本帖最后由 遗忘之骑士 于 2015-8-19 11:26 编辑
标题并不是说“这是劳资的原创”。是个梗啦（冷
总之，要是各位能顺畅读完，我就满足了OTZ
感谢某位虽然还没问过不知道愿不愿意透露姓名，不过总之先给脸部打个码吧的远望同志
It's my own Invention
比起埋怨自己不应该一时兴起穿上披风，宇佐见更后悔出门前没有先看一下今天的天气设定。窗外的梅雨不但没有让这荒无人烟的废弃郊区变得凉爽，反倒是让人觉得闷热。她将披风取下，试图将上面沾着的樱花花瓣都抖落下来。
雨势虽然不算大，但是她不想弄湿自己的帽子和披风。在手机上确认了这鬼天气只会持续2小时后，她索性呆在空荡大楼的入口处等着。在这个时代，能够被人类随意操纵的天气也只剩一点季节象征性意义，日期和持续时间也都由投票来决定。被阵雨困在荒废郊区的莲子只好默默地诅咒这来自他人的“恶意”。
虽然错全在她自己身上。
对闲不住的莲子而言，两小时的时间在这荒郊野外变得异常地难熬。因为昨夜忘记充电，手机的电量很快就被游戏耗光。带来的一叠资料也被闲不下来的少女折成了纸飞机。昂贵的纸张从不到十层高的楼房飞出，被雨滴击坠，化作浆糊般的残骸。莲子则双手撑在窗边，不停地向天空射出白色的箭矢，弄湿了袖子。
正当她打算扔出最后一架纸飞机的时候，莲子看到对面的大楼屋顶上站着一女孩。两人的距离并不远，莲子能看到女孩身穿的紫色长袍早就湿透，白色的帽子也在雨中失去了形状。被少女的金发挡住，莲子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忽然间，少女的帽子掉了下去。莲子的目光追逐着坠落的白色。帽子落在了那一滩白色中，看上去和纸飞机的残骸并无区别。
下一刻，屋顶的少女消失在了雨幕中。
“你的名字是？”
宇佐见花了一段时间才明白过来对方喊的不是别人，正是趴在桌上睡觉的她。
“莲子，宇佐见莲子。”
依旧未睡醒的女孩冷冷地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她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自顾自地做着自我介绍，根本不看对方一眼。
“19岁，不需要朋友，喜欢研究灵异现象，还是秘封俱乐部的会长。”
入学的时候她经常会被这样搭话，不过做完自我介绍后就没人和她来往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她想。而喜欢灵异现象，也只是一个幌子。
“如果你是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或者超能力者，请务必加入我们。嘛，虽说如此，但目前为止部员就只有我一人。”
不紧不慢地戴上眼镜和帽子，莲子这才看向搭话的那人。金发，紫袍，软帽……
“嗯……我应该是超能力者吧。那么从现在开始俱乐部就有两人咯？”
对方歪着头，轻笑着。对，这就是昨天在屋顶见到的女生。
“我叫玛艾露贝莉·赫恩，请多多关照，莲子同学。”
对方向着她伸出了手。
从未在学校见到过的学生，外国人，帽子，超能力者，还直呼名字……莲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舌头也打了结。
“请，请多多关造？”
莲子的笨拙模样惹的陌生人发笑。不过或许很快就不再是陌生人了吧，玛艾……梅……她姓什么来着……
“梅莉？”
“那是谁？”
梅莉的加入让秘封俱乐部的活动丰富了不少。在金发少女加入之前，莲子只能参考网络上流传的不可靠信息，去各种无人问津的地点探索，例如之前的郊区大楼，然后无功而返。而和身为普通人的莲子不一样，梅莉能够看到超自然现象留下的痕迹，两人也给其起了一个名，境界。
多亏了梅莉的能力，莲子第一次越过了现实的阻隔，在莲台野的墓地看到了异世界的景象。一颗巨大的，不合时节地灿烂绽放的樱花树。这也是秘封俱乐部最为安全的一次活动。当然，对莲子而言，探索灵异只是兴趣爱好罢了。因此，比起异世界，她对新加入的伙伴更感兴趣。
和钻研科学的莲子不一样，梅莉读的是相对性精神学，还选修过心理学，可能这就是为什么莲子总是听不懂她说的话的原因。不过就算无法理解，莲子也会去认真倾听，不管对话的内容是梅莉的诡异梦境，还是难以理解的想法。
就像通过那对双眼看到的异世界景色一般，梅莉身上充满了谜团和魅力，莲子不知不觉地就被她所吸引，却说不出个具体的原因。
或许并不是毫无原因。
屋外的雨声被柔和的音乐掩盖，店内四处点缀的紫色更是让人错以为身处温暖的仙境中，而不是在冰冷的暴雨中心。
“莲子，你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会在境界的另一端看到那些景色吗？”
和往常一样，梅莉又发起了奇怪的话题。莲子一边捂着温热的咖啡杯，一边等着梅莉自己给出答案。
“我们在月亮上看到了仙女和兔子，在墓地看到了樱花树，还在盂兰盆节的夜晚看到了彼岸，对吗？”
“……”
“我们看到的都和每个地点对应的传说一样，对吗？月亮，樱花，盂兰盆等。”
“你这么说的话，好像真的是这样唉。”
莲子对民俗传说并不是十分了解，只能含糊地避开这样的问题。
“对。我们看到的啊，都是人类的幻想。”
梅莉仿佛终于说到了重点似的，深吸了一口气。
“但是啊，我们看到的虽然是幻想，但是并不是幻象，对吗？我们可以感觉到春天的气息，触碰到飘落的花瓣，还品尝过兔子捣的年糕。”
“你……的意思是它们都是真实的？”
莲子不知不觉将咖啡杯握得更紧了点。
“莲子，梦和现实是一回事哦，上次我就和你说过了。一个人的幻想，叫做梦。一群人的幻想，就是传说。通过文字，人类将梦变成传说，创造出了相应的世界，而我们在境界的另一端看到的就是人们创造的梦境。虽然只是幻想，但是对相信它的人来说就是现实。”
“但是我并不相信那些传说啊，为何我还能触碰到那些幻想？”
“因为那并不是你的梦。境界探索，换种说法就是入侵别人的梦。”
“那么你之前做过的梦，难道……”
“猜对了哦。我把自己的梦当成了现实，因此才能将梦中的东西带回来。不只是我，对每一个做了梦人来说，他们的梦都是真实的。至少在醒来之前，梦境中那些不符合逻辑的临时造物对做梦者而言都是无可辩驳的真实。”
不待莲子发表任何见解（按往常的经验，她多半会含糊地应付这种话题），梅莉接着说了下去。
“同理，对创造了传说的人而言，他们并不是在写故事，而是宣布事实。相对地，在不相信传说的人眼里，前者只是在胡扯罢了。”
“在梦中，我们都无条件地相信着世界的存在。只有在醒来之后，我们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才会发现眼前所见的和记忆中的产生了冲突。或许现在的世界都是在一场梦中被创造的哦，不过你在醒来之前是无法发现梦境的破绽。”
梅莉突然将脖子上的钥匙形小挂坠取了下来。莲子从未见过她之前有带过这挂坠。
“只要相信，你就可以改变现实。相信自己有超能力的话，或许真的会有。”
“什么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相信这种话。”
“无条件地认为某件事情是事实，这才叫做相信啊，莲子……或者我可以让你相信它。”
梅莉突然将挂坠举起，然后轻轻晃动。镜片下，莲子的目光也随着挂坠的晃动逐渐变得呆滞。下一刻，莲子瘫倒在了椅子上，被瘫软的双手握着的咖啡杯也顺势滑落在地。
最近的一次俱乐部活动出了一点小意外。
在探索废弃空间站的时候，一只异形怪物偷袭了毫无准备的两人。虽然只有梅莉受了点小擦伤，但是医院以“受伤原因不明”为由将她送到了位于郊区的疗养院隔离起来。因此，俱乐部的活动被迫暂停。
最近的活动的确有点危险，莲子暗自后悔。除了莲台野的那一次活动以外，其他的探险都太过深入境界内部，只不过运气好没出意外罢了。但是莲子可不打算就这样停下。她想看到更多。并不是因为对灵异感兴趣，而是想了解梅莉，想和她看到同样的景色。这样，她或许就可以理解对方话语中的含义了。 于是，好不容易获得了探望许可，莲子立刻拿着下次活动的资料去找梅莉。偌大的疗养院里并没有任何管理人员，莲子只好在大厅中央的自助面板上寻找梅莉的病房号。在多次输入“梅莉”并搜索无果后，莲子换了一个关键词，终于找到了目标。
“19岁，日本人……”
莲子小声念出面板上的信息
“症状：幻视，中度妄想，神经衰弱。病房……”
她急忙赶到梅莉的病房，粗暴地拉开房门。
比起印象中，梅莉要憔悴了不少，就连那头金发都褪了色，未经打理的头发早就变得尖锐，杂乱。听到门口的动静，她转过了头，莲子这才发现她带上了一幅眼镜，厚重的镜框之下是遮不住的黑眼圈。
“我要退出。”
梅莉小声宣布。
“我不要再看到那样的景象。”
她在说什么？退出？退出什么？俱乐部？
莲子有点无法理解现状。总，总之先随便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气氛吧。
“那，那个，梅莉你为什么要带眼镜呢？难道说你之前用的都是隐……”
“戴上了眼镜，就看不到那些残酷的现实了！”
梅莉突然大声打断了莲子，然后像泄气的皮球似的躺倒在床上。
“莲子，你一定没见过地狱吧。我现在都还看得到。境界的缝隙太多了，从中只能看得到死。死。死。地狱的业火炙烤着罪深的欲魂，带有尖锐倒刺的铁链嵌入了背叛者的血肉，无灵智的生命贪婪地将失心者的血脉化为养分，掀起混乱的……”
说到一半，梅莉突然停了下来。
“我……”
“出去，莲子。我不要再看到你。”
门外，莲子靠在墙角瘫坐在地，手中的资料也四散开来。
明明我只是想更多地了解你。
“日语中的依恋未酌，就是指这种情况吧！”
脑海中，梅莉翻书的身影不受控制地浮现了出来。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梅莉还经常会查阅日语字典……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和往常一样，宇佐见被雨声吵醒。她不小心在医院的走廊上睡着了。
铁桶状的清扫机器人正在将地上的纸撕碎，莲子只好从冰冷的地面爬起，给它们让出工作的空间。从自动售货机那买了一杯热咖啡和塑料伞，莲子手捂着咖啡杯走着，一个人离开了医院。她暂时不愿去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刚出门口，她就在地上发现了一团白色的物体正浸泡在雨水中。那是梅莉的帽子。
莲子扔开了伞，抬头望向医院的顶层。梅莉就站在医院的天台。
不待莲子说出任何话语，纤瘦的少女像是被狂风带到了空中一般，双脚离开了地面。
梅莉死了。
在我眼前。
是我害死了她。
必须赎罪。
目睹了亲友坠亡后，莲子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她浑浑噩噩地走到了天台，然后望向地面，看到了帽子和纸飞机。湿透的梅莉出现在了对面大楼的天台顶上。
“为我而死吧。”梅莉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温柔，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将她最后的一点理智淹没。
“我们就是在这里遇见的呢。”
莲子笑着，将湿透的，变形的爵士帽从天台顶上扔下。
而正当她准备跟随梅莉的脚步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境界裂缝将她吞了下去。
“该醒了，莲子。该醒了。”
恍惚中，莲子听到了梅莉的声音。
和往常一样，宇佐见被雨声吵醒。阵雨不但没有让这偏远地区变得凉爽，反而让空气变得更加燥热。莲子笨手笨脚地取下了斗篷，将不和时令绽放的樱花花瓣抖落下来。摸了半天，她才找到衣领的纽扣，并且解开了最上面的几颗，试图缓解下胸口的不适感。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取下了眼镜。
“难怪刚才什么都看不清。”
莲子嘟囔着看向了窗外，随即发现了其他的异常。有一架纸飞机正浮在窗外。尽管暴露在了雨水中，纸张却并没有变成一团浆糊。
像是在下落的途中被停止了时间一般，莲子还在下方发现了更多的纸飞机，纸张都没有因为雨水而软化。
“真是怪事，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好了。”
电梯因为年久失修而无法使用。
“见鬼。”
得拖着冰冷的身体从目测至少有十多层的高楼走下来，真是不走运。更不幸地是，楼梯下面都被巨大的植物堵住，莲子只能下走了一层。奇怪的是，从楼梯间走出来后莲子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楼。明明只向下走了一层。
透过破损的大门，莲子看到了梅莉的帽子。她急冲冲地跑到了雨中，然后想起了什么，随即抬起头，却没有发现原本应该出现在屋顶上的人。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莲子又出现在了不同的地点。她现在正坐在空荡的咖啡厅中，身前摆着一杯咖啡，一块草莓蛋糕和一颗竹笋，看起来都能吃的样子。顺带一提，那杯咖啡保持着倾斜的姿态，和洒出的液体一并浮在了空中。然而莲子对面的座位却并没有被占据，冰冷的座椅上连一丝体温都感觉不到。
她突然想起梅莉在这里说过的话。
“只有当我们醒来的时候才会从记忆中发现破绽。”
不会下落的纸飞机，高度有问题的楼梯，漂浮着的咖啡杯……既然发现了这些，说明我现在应该是醒着的吧。
想到这里，莲子立刻起身观察这被星星点点的紫色点缀的咖啡厅。她能听得到雨声，却看不到玻璃窗上的雨滴。不仅如此，透过玻璃，莲子看不到任何事物。行人，建筑或者道路都被雾气藏了起来。也或许雾后面什么都没有。
她试图推开咖啡厅的大门，但是这玻璃大门却像是焊死的钢板一样，用椅子砸都无法击碎。精疲力竭的莲子将椅子扔到了一边，躺在了地上。她是怎么进到这个世界的？少女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但是在回想最近几天的作为时却倍感吃力。
“先是梅莉的出院庆祝会，当天我们去了……信州？途中梅莉拿出了伊奘诺物质（暂定），然后……”
这就是事情的起因了吧，莲子确信着。
“然后我也能看到境界了。”
对。她一直以来都希望了解梅莉。在能够看到同样的景色后，她肯定会想独自熟悉这能力，而探索的地点，她选择了……看似最为安全的地点。
“莲台野，樱花和蝴蝶。”
突然地，莲子眼前的事物都模糊了起来。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了眼。
咖啡厅里多出了无数浅紫色的蝴蝶。不对，并不是凭空出现，是莲子一直没有“注意到”它们，把视线中的紫色当做灯光效果。它们有的倒挂在天花板上，有的挤在地面上，剩下的只有栖息在其他物件上，或者在空中飞舞。不过莲子的身旁没有一只蝴蝶，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到此，她很轻易地推断出了后续的发展。独自深入境界，然后被妖怪俘获。而后几天的的记忆都十分模糊，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被送到了医院。医院……梅莉是怎么住院的？
“症状：轻度擦伤，幻视，中度妄想，神经衰弱。”
不对，梅莉只是擦伤而已。后面的那段……
“19岁，日本人……”
莲子小声念出面板上的信息
梅莉是日籍美国人。对，莲子想了起来，当她去信州的疗养院探望梅莉的时候，医院档案上就是这样写着的。
一旦意识到了记忆和现实的冲突，人眼中原本微小的缝隙就会扩大，撕裂这个世界。咖啡厅的装饰不知何时尽数消失，墙壁变成了白色，其他的桌椅都不知所踪。失去了玻璃的阻隔，窗外的迷雾侵入了盒子之内，吞噬掉了之前无处不在的蝴蝶。
待雾气散尽，莲子发现身下的椅子变成了病床，眼前的推车上放着蛋糕，咖啡和竹笋。不仅如此，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穿着的白色衬衣好像……有点尺寸过大了？
……不，不是衬衣，这是病患穿的白色宽松软袍。
此时，莲子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
低声自言自语的同时，莲子将病床周围的帷幕拉开。虽然门口并无任何人，看到此场景的莲子却回想起了梅莉的身影。记忆中，一脸担忧的梅莉正抱着一叠纸站在门口。“看”到梅莉的表情从担忧变成了绝望，莲子回想起了自己在那时说过的话。
“出去，梅莉。我不要再看到你。”
病房外，梅莉抽泣的声音回响了一整夜，但深陷幻觉中的莲子对此无动于衷。看到了梅莉自杀的幻觉后，莲子会从医院的天台跳下，随后被呆在医院大门前的梅莉救回来。最后，莲子会在破旧的大楼中“醒”来。这就是真相。
如果是梅莉的话，一定会在这梦中留下线索，如何脱出的线索。
莲子回想起了两人在咖啡厅里的对话。她点了咖啡，梅莉要了一份蛋糕。梅莉说了一大串她听不明白的话，然后她取下了什么……
“那个挂坠！”
莲子想起了挂坠那酷似钥匙的外形，那是梅莉从梦中带回来的伊奘诺物质。看起来很粗糙，戴起来一定很不好受。就像自己现在感受到的一样。
莲子突然发现自己正戴着那挂坠。凹凸不平的表面弄得她很是不舒服，所以之前才会想松一下衣领。不过，直到刚才她都没有意识到这挂坠的存在。她这才想起来，离开了咖啡厅后……之后是医院的梦境，梅莉穿着很宽松的软袍，她没看到那时的病患少女有戴什么挂坠。
将挂坠取下握在手心，莲子沉思了一会后便露出了笑容。虽然没法强迫自己去相信什么，神明或者超能力，但是她相信梅莉。
莲子快步走出病房。房间外的世界都处在模糊的梦境之中，除了通向楼梯的路是实体的外，其他部分都被模糊成了有颜色的雾。偶尔，从雾的深处会飘出几片紫色的花瓣，或者飞出几只紫色的蝴蝶。
顺着楼梯没走几步，莲子就到了屋顶。在莲子眼中依旧具有形体的，只有医院的天台，和医院正对面大楼的，同样高度的天台。除此之外，就连天空也都被白雾覆盖，抬起头来莲子竟无法读出现在的时间，只能知晓自己正身处异界。尽管这里理应下着雨，莲子也能感受到雨水的冰冷，她却没看到任何雨滴，也没法从地面上找出一丝潮湿的痕迹。
身穿和服的少女站在对面大楼的天台上。一阵狂风将少女的帽子刮落，将挡住脸庞的金色短发吹开，莲子这才发现对方是梅莉。
对方歪着头，嘴唇轻轻动了几下。
“为我而死吧。”
像是有人在身后低语般，莲子听到了这番话。是梅莉的声音，但这不是莲子熟知且信赖的伙伴，而是借用了其形象的妖怪。
妖怪的目的是让我坠亡，莲子想到。追寻着幻想的少女飞到了空中，然后被现实击坠，或许这就该是原本的结局吧。如果要击退妖怪的话，就必须让对方放弃，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让我无法“坠亡”。
这是我的梦，只要我相信的话，现实也在我的控制之中。而碰巧的是，梅莉选修过心理学，对催眠术有点了解。
“那时梅莉晃动了下挂坠，多半是将我催眠了吧。”
而催眠的内容，莲子已经猜到了。在这梦的设定上，此处应该下着雨，但却不见雨滴，梅莉肯定是将“下坠”这一重要的因素从这梦境里抹去了，因此纸飞机才不会下坠，雨滴也没法落到地面上，咖啡杯也因为梦世界的变更而停在了空中。
同样地，莲子也不可能坠亡。这样的话，跳楼就成了击退妖怪的目的，从而击破梦境的唯一手段。
但是，如果这都是那亡灵为了引诱莲子跳楼而做出的幻境呢？身处梦中的人可没有办法去辨别真伪，只能盲目地相信着所见的事物。大楼对面，占据了梅莉躯壳的亡灵笑的更开心了。
“一定还有什么线索……我想到的，梅莉也一定会考虑到……”
莲子的目光落在了之前放在口袋里的那副眼镜。之前因为戴上了它后什么都看不清，才将其摘了下来……
莲子笑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将眼镜取出来，戴在了鼻梁上。再度睁开双眼的那一刻，雨水模糊了镜片，将莲子浸得透湿。在这虚假的世界里，大雨驱散了四周的迷雾，梅莉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雨幕之后。
“我们赢了哦，妖怪”
做出胜利宣言的同事，莲子取下了眼镜，回到了她自己的梦中。那一瞬间，所有的雨滴都停止了下落。
她将眼睛扔到了迷雾中，然后走到天台边缘，一步跨出。就如之前预料的，她停在了空中，虽然无处借力但也不会下落。
像是被击穿的玻璃一样，漆黑的缝隙出现在了空中，并且不断地延伸，几秒钟内便在空中形成了密集的立体蛛网。莲子听到了破裂的声音，随后整个世界就暗了下来。
宇佐见睁开了眼。
莲子躺在医院的天台上，手中握着挂坠。梅莉正跪坐在她身旁，泪水混着雨水滴在了她的脸上身上。两人的帽子都不知所踪。
大概……落在了医院的大门口吧。
疲惫的莲子再次闭上了双眼。
宇佐见睁开了眼。
窗外正下着大雨。房间的隔音系统出了点小问题，她翻来覆去还是无法再度入睡。
离天亮还有数个小时。她从床上爬起，草草地洗漱了一下，然后随便地梳理了一下短发。清理好随身物品后，她在小本子上逐一核对检查是否有忘带的。
眼镜，check
奇怪的钥匙形挂坠，check
披风，check。帽子，check
活动资料，check
朋友……
少女犹豫了一会，然后划掉了这一项。这个世界里的她不需要朋友。
准备好后，少女取了一把塑料伞，拿着一杯热咖啡离开了宿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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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19 11:21:23
染红的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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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