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中秋节记闻

不可知的彼岸

   今年中秋节前几日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看不见太阳。清晨，如同灰色大理石板般厚重的云层低低地悬浮在城市的上空，时断时续的蒙蒙细雨将楼房和街道都笼罩在一片薄薄的水雾当中，竟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美感。
   中秋节就在这样的朦胧之中到来了。城市里的中秋，节日的气氛照例要淡一些。不过比起平日来肯定是要热闹得多。大小商场里各式各样的促销条幅早早地就悬挂了出来，一家挨着一家，远远望去好像一面面五颜六色的旗帜，在随风摆动着。小区门口那条平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这几日显得更加喧闹繁华。做买卖的小商人和买东西的顾客比平时多了很多。吆喝声，讲价声，高音喇叭里传出的叫卖声，孩子们的嬉闹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很有一些过节的味道。
        楼下的超市在做月饼促销。回家的路上顺便买了一袋，也算是自己顺应过节传统习俗的表示。包装袋花花绿绿的，看上去有些花哨。
   傍晚时分，乌云渐渐消散，变成了浅色的卷云。一直都在断断续续地下着的小雨竟然停了，仿佛是这雨也知晓了人们过节的心思，怕影响到了人们晚上赏月的兴致，自行隐去了。打开窗子，雨后清新的风就从外面吹了进来，带着秋天特有的气息，感觉有些凉。抬头看，东南方朦胧的天空中有一片柔和而飘渺的淡黄色光影，那就是初升的月亮了。
    夜幕早已悄悄降临了，街上的人声却一点都没有减弱的意思。拆开一包月饼，静静地吃，外面的声音随着秋风传进了耳朵里。让人觉得好像是在赶农村的集市，又好像是在过年。就这样站在窗边听着喧嚣，一直听了好久。
     中秋节后的这几天，天气依旧是阴沉沉的。时而也会落一场雨，雨势不大，却很凉。真的是已经到了秋天了。
     生活也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中秋后的第二天却意外地收到了一个从老家寄来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月饼，是老家里手工制作的月饼。用新打成的面粉做的月饼白白的，很漂亮。一个一个月饼都用油麻纸包着放在一起，总共有三个。
    今天早上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问我：“中秋节时月饼及时送到了吗，吃了吗？”我回答：“送到了，很好吃！”母亲很高兴的样子：“太好了。老家里的人赶着做，赶着往那边寄，就是怕误了时候你吃不上啊。”
我微笑着听母亲讲着做月饼过程中发生的事，和那些一如既往的叮嘱和唠叨，不知不觉间拿电话的手已经举得完全麻木了。
     那几个月饼，我没舍得吃，一直都放在冰箱的冷冻室里，直到最后冻得硬梆梆的如同石头一样，只能用牙齿去啃。我啃了一个下午，吃下了这个中秋节乃至整个秋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