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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短篇] 【20161225其七】东方·铁血的幻想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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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1 22:35: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l02210221 于 2016-12-25 12:20 编辑

名字是乱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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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零

神明需要信仰,但信仰都是为了虚幻之人。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我差点也成为了虚幻之人,而我的某个老损友就因此成了虚幻之人。

这个世界果然已经发展到不适合神明这种胡乱的事物存在了。

我就算是有名字也会被人当作花名,而且我没有身份证明,没有出生证明,没有社保卡,也没有银行账户,在这个法制健全的社会就算想合法的自食其力也做不到——至于我为何在法制健全的社会无法身份健全?因为我出生之时大概连法制这个名词都没有。

所幸至少我有住处,也藉由某个漏洞冠上了一个名字:东风谷佐枝奈,一个已故之人的名字,然而我也不得不把头发染成了绿色,而且成了某个小女孩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借此我也得到了几份兼职,在这个法制健全的社会能够经济独立。

历史的巨轮总会碾死蚂蚁,曾经不可一世的神明也难免风水轮流转,失去信仰的神明没有成为虚幻之人这件事已经让我知足,所以我现在所苦恼的大概就是我何时会衰老乃至死亡——大概会死吧,我猜,而且死不掉的话,这张人类的身份证怕是用不了多久的。

过去的非人事物如今都被称作“怪异”,人们越来越不相信天上飞着的乌鸦能突然落地成人,也不屑于贿赂神明以求得家宅平安来年丰收——或许有些祟神会因此发怒降下神罚,但我的那个祟神损友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就虚幻掉了……至于那家伙是什么时候虚幻掉了,我也想不起来了,大概也过了挺长一段时间。

人有灵魂,人死之时灵魂就无法呆在身体,而人活之时也不能保证灵魂常驻于身体,但没人见过灵魂是什么样子,我一时兴起写了一本名为“幻想乡列国志”的胡诌地理百科,内容包括了各种“怪异”以及“怪异”所建立的国家的胡编乱造的兴衰史,当然还有惟妙惟肖的经过胡说八道的灵魂描写,没想到居然被广为传播,东风谷佐枝奈这个名字也一炮而红——所幸这个法制社会完善的版权制度,让我这位对著作权一无所知的人也拿到了应得的报酬——真的不是一笔小钱……

当然我也因此感到了困扰,因为我用了身份证上的真名,时不时慕名而来的拜访者让我不知所措,虽然有些来访者实在是不够友好,但我还是被大部分的善意感动了。让我印象很深的两个来访者,其中一个是国外的留学生,名字太长记不住,另一个也忘了,不过我记得名字听起来很好吃;那位留学生成自己能够看到“幻想异国志”中所胡说八道的灵魂,我有些吃惊,因为我所描述的“灵魂”其实是另外一种东西,这么写也存粹增加了一些神秘感而已——然而这个留学生不断缠着问了我很久关于这片胡诌文的事,不管我躲到哪里都能被她找出来,这让我对她的身份有些将信将疑——她是人类吗?我并没有恶意,太过深入了解这些对人类并没有多少好处,所以我半开玩笑的告诉她:“试着跳进那个裂缝!”,对于她而言就是“与灵魂拥抱”的意思,至此之后她好像再也没找过我,大概是被我吓到了,或者她真的能跳进去吧——但愿不是这样。

我闲暇之余又想起了这件事,突然有些后悔为何不取一个花名用于写作,不过既然是花名,用我的本名大概就无懈可击了,毕竟现在没人会取那种名字。于是我又一时兴起写了一部关于少女误入幻想乡的小短文,就是取材于那位曾经对“灵魂”极度感兴趣进而与其“拥抱”的少女的故事,我换上了久违的花名,八坂神奈子。

然而这片小短文并没有什么关注度,看来果然是无心插柳。

直到有一天又有一个疑似读者的人来拜访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外国人,金色的头发,梳了好几条辫子,拄着一把短洋伞。

“……玛艾露贝莉·赫恩”


我突然又想起了这个名字,这个外国人大概就叫这个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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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坚持的很久。。。。
发表于 2015-11-21 23:05:1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高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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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2 01:22: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开始我还以为花名=未闻花名=记不住的名字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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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2 19:06:5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l02210221 于 2016-12-22 20:45 编辑

来来来这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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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学生对“古代神话史”这门课的刻板印象就是——听故事放松的一门赚学分的课。

我和梅丽都莫名的对被称作“怪异”的事物感兴趣,事实上现在还对这些感兴趣甚至相信“怪异”存在的人少之又少,“古代神话史”虽然不是专门讲述怪异的课,但本国古代的神话故事大多都是与这些“怪异”有关——我很诧异学校居然有兴致把资金投入到这门课的开设上,毕竟就算是能够轻松的赚取学分,但大多数人还是觉得听这门课纯粹是在浪费青春。

不过现在连“轻松赚取学分”大概都是一件颇困难的事。

授课的教师大概是个怪人,虽然身高和面相看上去都是一名年轻女性,但说话的语调和用词却是十足的老学究意味,她主持的这门课像极了中学时代的国文课,不仅对授课内容进行严格的考试,还会组织不定期的课外调研——说是文化旅游也不为过,但调研报告还是少不了。

总之一点也不轻松,中途退选的人也不少,这一期大概只有十几个学生留下来。

“这是什么?”

“网络上连载的关于‘怪异’的小说。”

梅莉给我看了这个,在国民级论坛的文学创作版发布的某个不起眼的帖子,作者看起来像是新注册的三无用户——没有头像,没有等级,没有历史记录,不过用户信息倒是全面的可怕——甚至连住址门牌都写上去了。

“真冒失……”

我把梅莉的另外半边屁股推离座位,用着比较别扭的姿势浏览了一遍这篇罕见题材的连载,就像讲故事一样写了些与“怪异”有关的短篇——如果摒弃“怪异”的背景,倒是有点像一本人文地理杂志,然而让我吃惊的是,这部连载与“古代神话史”这门课的内容有着惊人的相似。

“该不会是教授化名写的吧?”

“不如明天去问一下呗!”

然而这样的决定似乎是我的一厢情愿,第二天的“古代神话史”课堂上教授讲述了一个关于《竹取物语》中辉夜姬的故事,她用平稳客观的语调讲述了辉夜姬由出生到成长,经历种种变故后离去升天的故事——然而在讲述完之时教授发怒了。

“都是骗人的。”

“都是骗人的。”

“都是骗人的!”

教授的语调突然加重,抓起讲义往地上摔去,可怜兮兮的讲义在下一秒便烧着了——谁也不知道教授对讲义做了什么,仅有的十几个学生紧张的望着面无表情的教授,等来了一句“今天就到这里”。

我仅仅对“竹取物语”这几个字有所耳闻,面对教授的无名怒火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翻那篇连载中的“幻想异国志”,至于教授是否是那本小说的作者——今天大概还是不要去问了吧。

随后我拽了拽傻愣愣坐在座位上的梅莉。

“走吧。”

“……呃?!”

座位上仅有的我和梅莉,在一片窒息的气氛中也离开了。

我在课程结束后便打开论坛查看了那篇连载,今天并没有更新,花了半个多小时检索也没有找到作者关于“竹取物语”或者“辉夜姬”的描述——难道是有意回避吗?这让我有些担心这位叫做东风谷佐枝奈的作者就是教授本的化名。我有些冒昧的发了一封站内私信,内容大概是想要更深的了解竹取物语与辉夜姬的故事,并且表示很希望看到作者对于二者的戏说——虽然没有可能马上得到回应,但我还是战战兢兢的不断刷新板块到了凌晨两点多,然而并没有任何回复。

第二天不到六点我就躺不住了,蹑手蹑脚的打开电脑查看是否有回复,期间还遭到被吵醒的梅莉的枕头打击——然而并没有回复,而且糟糕的是,我们接到了下次的“古代神话史”课暂时取消的消息。

我坐不住了,梅莉却依旧睡的很沉——对于国外留学生来说大概我国的历史并不令其感兴趣,毕竟她只是喜好“怪异”。

由于担心站内私信没有被送达,我又重复发送了两封,还反复核对了收件者的ID,然而直到晚上也没有任何回复——而且作者已经两个晚上没有更新任何内容了。莫名的焦虑以及无理由的联想强迫我认为这个东风谷佐枝奈就是教授的化名,我尝试对这个名字进行了搜索,然而结果并不理想,多数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广告商和客户经理的条目,唯一和“怪异”比较接近的条目大概就是位于京都某个不起眼位置的神社广告了,发布者名为东风谷佐枝奈,是这个神社的风祝。

这个地址非常眼熟,我打开了东风谷佐枝奈ID下的详细信息,与其登记的地址名称一模一样——我决定去这个神社一探究竟。

于是次日我就拉着梅莉旷课了。

神社距离学校并不远,我们乘坐电车只花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就抵达了,与印象中建在山顶或曲径通幽处的神社不同,这座不起眼的神社安静的呆在道路边上,除了门前标志性的鸟居和看上去有些年代感的瓦片外,与一般的民房并没有多大区别——或许已经被当作民居使用了吧。

门前摆着一个塞钱箱,有些破旧,也落了一些灰尘,大概也不像有人会往里塞钱的样子。

我突然意识到鸟居周围也没有标明神社之名的牌匾或木座——大概这地方早就不是神社了。

“我是宇佐见莲子。”

我看了一眼古朴的和式拉门上安装的门铃,但还是选择用手敲门。

然而并没有回音,于是我有些不情愿的按响了门铃,这次倒是很快有人回应着脚步声开了门——是一位身材出乎意料高大的女性,留着一头绿色的披肩发,她的神情与身材有着完全不相称的谨慎与拘束——完全不像一个主人的样子。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的名字是宇佐见莲子,她是……呃……”

我一时想不起梅莉的全名……

“玛艾露贝莉·赫恩。”

梅莉毫不含糊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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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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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2 23:40:3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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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6 14:27:5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觉得,ps注才是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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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4-4 16:07: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l02210221 于 2016-4-4 16:15 编辑

坑要慢慢填,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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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

我的家是一间神社,除了看上去比较古老,以及每日的一些参拜客外,与常见的路边平房并没有多大区别。

我的母亲是神社的风祝,因此我的父亲是随妻改姓,虽说不是入赘,但实际上也差不多了——然而他很早就去世了,作为一直努力着的早出晚归的公司职员,从我记事开始大概连十句话都说不上吧,至于相貌也只能是看着照片才能回忆起来的程度。

神社供奉的是土著神——实话说我不太了解这个神明,据说是看着我从出生到一路长大的家伙,外表看上去完全就是个小女孩,带着一只比她脑袋还大的草帽,最喜欢模仿青蛙的姿势蹲在地上,还有喜欢模仿青蛙叫——所以管她叫作青蛙神也没有什么问题。

“呱!”

这只青蛙神终日无所事事,据说她是司掌风雨收成的神明,在古代,乡民们每年都要向她敬献贡品——违者要惩罚,这种公然索贿逆我者亡的祟神终究被现代化的科技击败了,每日晚上以一副不满的眼光看着电视里的天气预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

“所以没人信仰我的话,我就死啦!”

“所以早苗,快点去召集信徒啊!”

“我要贡品啊!”

这只青蛙神时不时的冒出类似于这样的话语——然而据我观察这家伙就算不吃饭也不会饿死,所以我就当家里养了一只喜欢模仿青蛙的猫。


我的名字是东风谷早苗,这只青蛙神叫做泄矢诹访子——一般人看不见她,除了我的母亲,还有我。

青蛙神会陪我上学,一起听课,所以懂得现代社会的常识,还有不少科学知识——虽然在她眼里科学知识人类自欺欺人的定义而已,然而最关键的地方在于,青蛙神能在考试时帮我大忙。

“早苗,这次的贡品在哪里!”

每次帮忙后的语气都很严厉,但报酬确实很常见的糯米丸子之类的古朴零食,而且吃相也像极了小孩子——吃完之后一改先前严厉的表情一脸满足的跑去睡觉了。

“我想让明天下雨!”

“为何?”

“不想上体育课……”

“贡品拿来!”

然而这样简单的请求,这个在古代司掌风雨的青蛙神居然连贡品都吃了也做不到。

“青蛙不都喜欢下雨吗?”

“呱!”

青蛙神无能为力时都是用这样的拟声词来回答。


我的母亲对这只青蛙神抱以恭敬的态度,虽然青蛙神对她也照旧是那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模样——说来我并没有见过这只被称作神明的家伙认真或严肃起来的样子,直到某天一个老婆婆的拜访。

确切来说,是青蛙神的一个老朋友的拜访。

“呃,该怎么说好呢,总之,这两位神明大人似乎本来就应该是一起供奉的样子。”

看起来很普通的老婆婆身后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女性,一袭红衣,一头蓝发,她与青蛙神的目光重叠时,两位神明的脸色都显露出了一阵复杂,我从未见过青蛙神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缩在玄关后看着这幕场景,母亲对这位婆婆鞠了一躬,又恭敬的领着那位高大的红衣女性走进玄关,顺便对我招了一下手。

我有些拘谨的来到母亲面前,看了一眼面前那位红衣女性,又看了一眼那个陌生的婆婆。

“这位是八坂大神明。”

随着母亲的介绍,红衣女性对我点头示意,而我则有些不知所措的摇了摇手。

“不要害怕,小妹妹。”

旁边陌生的婆婆看出了我的担忧,满脸笑容的看着我。

“我叫做宇佐见堇子,小妹妹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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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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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0 22:09: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l02210221 于 2016-12-22 20:46 编辑

其三,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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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神话史”这门课的讲师是一位颇为怪异的女性,一袭及腰银发,穿着中性,喜欢双手插着裤袋站立——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然而说起话来确是老道的学究意味。

关于她的资料也很少,甚至在授业讲师名录上也只著名姓氏——藤原小姐,选修这门课的其他同学都这么称呼她。上一周的古代神话史课因其无故缺席而中断,原因大概是两周前藤原小姐在课堂上的无明业火——然而没有人知道她与《竹取物语》这故事有什么仇什么怨。

我曾经怀疑藤原小姐就是在在网上连载“幻想异国志”的东风谷佐枝奈——毕竟一旦摒弃这篇网文连载中涉及到的“怪异”背景,那就和古代神话史这门课的内容有着惊人的相似了。

然而我们终于是在上周拜访到了“幻想异国志”的作者——一位住在神社里的健壮的母亲,这与我们的设想很不一致。

东风谷佐枝奈就是作者的本名——如此清流的作者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多见了,虽说居住在神社,但似乎已经停止了相关的运营活动,连一个像样的巫女也没有聘请,更不用提那儿的大神官身在何处了——甚至连所供奉的神明名字也不太能答得上来的样子。

总而言之就是一位单纯的神话史爱好者,用其自称拙劣的文笔戏剧化了的传说所构成了这部“幻想异国志”。

至于其他的信息,我们还有幸见到了这位作者正好放学的女儿,大概还在读小学的样子,对陌生人有些害羞,仅仅是打了个招呼就不见了人影,奇怪的发饰让我有些好奇——一只蛇形发箍缠绕着左侧的小辫,头顶着一个扁扁的青蛙脸发夹,挺稀有的。

她叫东风谷早苗,看起来很可爱。

这次拜访说不上有什么特别发现——倒不如说如果作者真的是藤原小姐,那才是真正让我们难堪吧……看着课堂上久违不见得藤原小姐,我和梅丽互相有点心虚的看了一眼对方,又吐了吐舌头。

今天的藤原小姐依旧是那副熟悉的打扮,白衬衫,黑色背带裤,头顶着有些夸张的大蝴蝶结,她似乎并不想解释两周前的无明业火——似乎也没有同学敢提出这个问题。

同样的,今天没有继续《竹取物语》,而是讲述西行法师佐藤义清的故事。

然而这听起来似乎并不是一个神话故事,藤原的小姐的描述里,佐藤义清是个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被后世尊称为“和歌圣人”,因为好友的突然离世而辞官、抛妻、弃子、出家——啊,为何会有如此心狠的父亲啊……

我有些不太喜欢这个故事,从座位上望向藤原小姐,她的语调就像在朗读一本书籍——可是听众似乎就只有她自己。

我无心听讲了,挪了挪身体靠向梅莉的座位,虽然梅丽一副目光向前的样子——但也只是目光向前了,思维朝向不可捉摸。

“呐,藤原小姐是不是能操纵火呢?”

“……嗯?”

梅莉冷不丁的如此对我说着——目光向前,又有些像是自言自语。

藤原小姐那陶醉与自我的语调也在同时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顺着藤原小姐的目光——她看着梅莉,但不会很凌厉。

“玛艾露贝莉·赫恩。”

“……”

但是语调却有些凌厉,梅莉有些惊恐的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拖行的声音格外刺耳。

“非常抱歉……”

梅莉低着头如此说到,声音小的似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藤原小姐没有多余的发言,随手示意让梅莉坐下了,继续着她那看起来只有单人听众的朗诵。

“被她听到了……”

梅莉很小声的说着,大概指的是关于藤原小姐的无明业火吧——总而言之,大概没人会选择几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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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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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1 22:14:26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四,开始脱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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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人而已。

我的头发是银白色——但染黑了,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做着不起眼的糊口小买卖。我没其他家人,没娶妻,没子嗣,也没有父母,所以大概当场赔本重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后悔说这种话了………………

现在我的周围堆着一些马鞍,马镫,马掌,还有几件残破的铠甲,应急用的蓑衣,最常见的就是那堆破破烂烂的打刀——对,我就是最这类买卖的,和落魄的武士打交道,和浪人吹牛,向路过的官军点头哈腰的买卖——我绝不向人提我曾经做过什么,也没打算告诉别人我的名字。

所以大家都叫我无名氏。

然而有位女孩突然推开了店门,一脚夺进来,瞪大眼睛盯着我——神色慌张,风尘仆仆,气喘吁吁,浑身上下每一颗活着的细胞都在寻找着救命稻草。直到我将她安顿好,关门歇业,才意识到她大概正在逃命——所以我后悔了………………

现在我的周围除了那些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还多了个包着蓑衣的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姿势很随便,一手端着一本破烂的小说,另一边就是灶炉,屋外有些小雨,女孩就畏畏缩缩的坐在灶炉的另一侧烤火。我看了她一眼,外表虽然有些脏乱,但还是有大家闺秀的影子——大概大家闺秀的女子逃亡,十有八九是家门不幸,或遭贼人劫掠——啊,这些都是我瞎猜的。

“佐藤……”

“……诶?”

女孩似乎只愿意说姓氏的样子。

“是在逃命吗?”

“是……”

惜字如金。

“为什么选我的店……”

“……”

连回答都没有了,十有八九是想都没想就随便闯进来的——如此说来大概追兵就在不远处吧,我突然感觉我的悠闲好日子就快要结束了。

我没想追问逃亡的理由,起身来到那堆乱作一团的打刀跟前,伸手下探,挑出一把看起来比较趁手的——等收拾掉那帮追兵再问吧,但愿不是一些强力的对手——无论如何一个小女孩也不会是恶的一方吧……


没多久就传来了不熟悉的马蹄声,我走向窗户,透过那块又粗又涩的窗帘布缝隙看了看村口的情况,两个身着布衣武士打扮的人正牵着马向村民打听些什么——随后就有好死不死的家伙伸手指向我的店。我又观察了一下走在最后的那个人,一袭红衣装扮的武士,而且是一头银发——看起来不像是徒有其表的样子。


方才还牵着马细声细语的一个喽啰武士随即就粗鲁的用脚踹开店门,我回头看了看灶炉,裹着蓑衣的女孩浑身一颤,但也没有逃跑的打算——反正也跑不掉。其中一个喽啰随意的扫了扫屋内,就径直向女孩走去——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啧……”


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一把拉住这喽啰的衣领,这家伙自然是怒气冲冲的转身,我没有多想,用刀鞘直直的戳进他可怜的眼窝,随后便传出捂着满脸血在地上的哀嚎声。另一个喽啰见状便立即拔出刀劈了过来——他的动作破绽很大,被我迎上前的一个侧步就绊倒了,随后便吃了我一记太阳穴上的刀鞘直捣——连哀嚎声都来不及发出来,大概是晕倒了,也有可能就这么死了。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脸上有些惊恐,但依旧没有逃跑的打算——现在确实可以跑得掉了,如果我能拦住那个红衣武士。


红衣武士下了马,穿过店门来到这片狼藉前,银发,红瞳,看起来就不像一个正常人——虽然我也曾是一头银发。红衣武士的目光有些凌厉,嘴角带着点微笑,我注意了他的眼神,似乎并不太在意那个裹着蓑衣的女孩。


“我说……你为什么不跑……”


我有些不耐烦的对那个女孩说着,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怎么地,这女孩完全没有逃跑的意思。


眼前的红衣武士拔刀相向——看来对面也认为我是个强敌,不打倒我就不能对女孩出手。


“在下,藤原 朝臣,敢问,阁下,尊姓 大名。”


连语气和口音都有些不正常,这位红衣武士果然不是正常人。


我一直对外称作无名氏,但眼前这家伙看上去让我感到一丝亲切……

“……魂魄妖忌”

我翻了一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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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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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2-22 23:00:58 | 显示全部楼层
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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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大学讲师,虽然经常有人称呼我作教授,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仅仅是因为说话老陈而得名的戏称;我主讲的是“古代神话史”,在大部分学生看来只是一门“很容易修到学分”的课程——科学世纪的人类总是轻视科学所不能解释的历史,作为从古至今亲力亲为的一份子,我认为这门课的存在必不可少,当代的年轻人不应轻视力所不能及的历史,我也一直在为此努力着。


哦对了,我的名字是藤原朝臣,不过有一位女性朋友并不认为这是个合适的名字,总是称呼我——藤原妹红。

前两周我显得有些失态,在讲述《竹取物语》这篇神话故事时我显得怒不可遏——毕竟这玩意儿的主角就是让我变成这副老妖怪模样的妖孽,对的,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妖孽;在家任性的蹲了一周后因没有提前请假而被教导处查岗,后来我又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个关于西行法师的女儿的往事——虽然不是个神话故事,但说说也无妨。

说到那位一直称呼我为“藤原妹红”的女性朋友,看起来像是外国人,爱把金色的及腰长发扎成九条辫,时而洋装打扮,时而又是太极道袍——然而却有着一个和风意味十足的名字,八云紫。今天她又找到了我,想给我介绍一位同样是怪异之人的家伙。

我并不排斥去认识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人,虽然之前并没有被介绍着去认识——本着对八云紫的信任,姑且就认为对方也是个志同道合的家伙吧。

和八云紫约好的地点总是一个地方,常年喝着同样风味的茶喝咖啡——不知道八云紫和这间餐厅究竟有何种孽缘,唯一让我感到尴尬的大概就是时不时的就能碰见选修我的课的两位学生吧,所幸今天她们并没有出现。

“嗯?藤原小姐?”

说来也是巧合,八云紫所介绍的家伙也算是个老相识了,是我之前在剑道馆认识的同好,外表看起来是个高瘦的愣头青男子——我突然意识到八云紫似乎很少使用社交网络,大概也不知道我们早已相识这件事。
八云紫总是迟到,大概这次也不会准时了。

对方的名字叫做森近霖之助,听上去并不像当代时髦的名字,这在我第一次听到它时就有这种感觉——所以他大概也可能是个古老的人类吧。他是一名银行职员,据他自嘲说,自己只会一些简单的工作,柜员大概就已经是极限了,因为想要锻炼身体便来到了附近的剑道馆。

我们随意的叫了些点心,有的没的聊了一些关于八云紫的事,顺便等着那不知会迟到到何时的八云紫——我也时不时的扭着脑袋观察我那两位学生常客。

与八云紫扯上关系的家伙都不是普通人,我也敞开话题和森近霖之助聊了一些在旁人看来像是在吹牛的事情。

从我在手心点起一团火开始。

辉夜姬的原型,在我看来即便放到现在都是个不可原谅的妖孽,那副不可一世高人一等的模样,我的父亲因被其羞辱而家道中落,藤原氏从此一蹶不振,我不能容忍这个妖孽在犯下如此罪孽后轻描淡写的离去,作为报复我吞下了那个妖孽的不老不死药——我一直在寻仇,从奈良时代一直存活的现在我从未间断——所以大概在某种程度看来我也与妖怪无异。

“在寿命上我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啊——哈哈哈”

森近霖之助倒是没有什么执着的理由,虽然也活了相比于正常人类来说很长的一段时间——实际上我挺羡慕这类家伙。

“活得长久能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虽然这么说有些冒犯,但执着于复仇,我想我是办不到了。”

八云紫也说过类似的话——盘子里的点心很快就吃完了,我又随手加了一小份。

森近霖之助倒是很乐意听我的故事,从服下蓬莱仙药开始,一直到经过岁月洗礼而成为世间有名的高手。

“不知不觉我的头发变成了银色,瞳孔也成了红色,看起来完全不是个正常人,我的力量被当时的大名赏识便被招入麾下,实际上我一点也不关心对何人尽忠这种事,破阵杀敌实际上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说到这里,对面提起了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一直不死的用同一个名字活下去会是什么感觉?

“当初根本没人相信——藤原朝臣根本不可能活这么长时间,但银发和红瞳,再加上我的刀,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传说,后来也根本没人在意藤原朝臣是真是假的问题,反正只要是一员为己效忠的大将,传说的名声越大越好。”

后来便是和西行法师有关的事件,也是长久以来藤原朝臣的威名第一次被一个无名氏击败。

西行法师的女儿从出生起就不寻常——她能够引导死亡,如果运用得当,大概会成为一个比藤原朝臣还要有威名的传说,所以当时的各路大名都蠢蠢欲动——如果无法夺得这种力量,不惜将其斩杀——然而这种事甚至连真假都无法判断。

我被大名命令捉拿此女,随后便遇到了那位击败我的无名氏。

“那个剑士看起来非常落魄,但未曾拔刀便轻易击倒了我的两个手下。”

对剑术颇有兴趣的森近霖之助听的越来越认真。

“那时我冲向他,先是掷出我的短刀进行牵制,再以滑铲的姿态去攻击他的下盘,他识破了,从我的头顶一跃而过,我用手撑起身体,做出有点像体操里托马斯的动作,用腿把那家伙从半空击落。趁他还没站稳,我再冲上前去用拔刀术攻击他,连续攻击了三次——我对我的速度和力量非常有自信,一般人根本接不住,但他一共接下了四次,虽然在第四次时他手里的那把劣刀散架了。”

“他急忙后退,撞倒了身后堆放马鞍的架子,我乘胜追击,用太刀直直的刺了过去,可被那家伙随手抓起的马鞍挡住了,虽然刺穿了马鞍却没有伤到他分毫,我反而被不起眼的破马鞍束缚住,他两手紧抓着扭动马鞍,一边用脚抵住我的肩膀,一瞬间就把我的刀卸了下来,速度很快,我有些看不清他的动作。”

“随后就是我的末日了,两个没了武器的人扭打在一起,最终还是我被他扭断肩膀,喉咙也被割断——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他大概以为我死了,然而我根本死不掉。”

对面听的目瞪口呆。

“我从未接触过这种……说来那个无名剑士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没有回去向大名复命,大概都以为我死了吧。不过我后来才知道他在那天根本就没发挥实力,实际上他是个双刀流,结果那天根本连刀都没拔出来就把我干掉了。”

“说到那个大名,据说也是因为参合到西行法师女儿有关的孽缘里,不得好死了大概,据说那次也死了不少人。”

对面的森近霖之助已经显得无言以对了。

“啊,啊,抱歉啊抱歉,这样显得我有点再以长辈的阅历欺负你啊哈哈哈”

我也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

“那个……这么问可能有些冒犯……”

“嗯?”

对面突然显得有些拘谨,我表示但说无妨。

“送藤原小姐的描述来看,藤原朝臣……似乎是个男性的名字,而且这段描述听起来无论如何都像是男性作为主角……”

我领会到了森近霖之助的疑虑。

“怎么说呢……”

我也尴尬的笑了。

“我曾经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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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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