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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22 23: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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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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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大学讲师,虽然经常有人称呼我作教授,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仅仅是因为说话老陈而得名的戏称;我主讲的是“古代神话史”,在大部分学生看来只是一门“很容易修到学分”的课程——科学世纪的人类总是轻视科学所不能解释的历史,作为从古至今亲力亲为的一份子,我认为这门课的存在必不可少,当代的年轻人不应轻视力所不能及的历史,我也一直在为此努力着。
哦对了,我的名字是藤原朝臣,不过有一位女性朋友并不认为这是个合适的名字,总是称呼我——藤原妹红。
前两周我显得有些失态,在讲述《竹取物语》这篇神话故事时我显得怒不可遏——毕竟这玩意儿的主角就是让我变成这副老妖怪模样的妖孽,对的,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妖孽;在家任性的蹲了一周后因没有提前请假而被教导处查岗,后来我又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个关于西行法师的女儿的往事——虽然不是个神话故事,但说说也无妨。
说到那位一直称呼我为“藤原妹红”的女性朋友,看起来像是外国人,爱把金色的及腰长发扎成九条辫,时而洋装打扮,时而又是太极道袍——然而却有着一个和风意味十足的名字,八云紫。今天她又找到了我,想给我介绍一位同样是怪异之人的家伙。
我并不排斥去认识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人,虽然之前并没有被介绍着去认识——本着对八云紫的信任,姑且就认为对方也是个志同道合的家伙吧。
和八云紫约好的地点总是一个地方,常年喝着同样风味的茶喝咖啡——不知道八云紫和这间餐厅究竟有何种孽缘,唯一让我感到尴尬的大概就是时不时的就能碰见选修我的课的两位学生吧,所幸今天她们并没有出现。
“嗯?藤原小姐?”
说来也是巧合,八云紫所介绍的家伙也算是个老相识了,是我之前在剑道馆认识的同好,外表看起来是个高瘦的愣头青男子——我突然意识到八云紫似乎很少使用社交网络,大概也不知道我们早已相识这件事。
八云紫总是迟到,大概这次也不会准时了。
对方的名字叫做森近霖之助,听上去并不像当代时髦的名字,这在我第一次听到它时就有这种感觉——所以他大概也可能是个古老的人类吧。他是一名银行职员,据他自嘲说,自己只会一些简单的工作,柜员大概就已经是极限了,因为想要锻炼身体便来到了附近的剑道馆。
我们随意的叫了些点心,有的没的聊了一些关于八云紫的事,顺便等着那不知会迟到到何时的八云紫——我也时不时的扭着脑袋观察我那两位学生常客。
与八云紫扯上关系的家伙都不是普通人,我也敞开话题和森近霖之助聊了一些在旁人看来像是在吹牛的事情。
从我在手心点起一团火开始。
辉夜姬的原型,在我看来即便放到现在都是个不可原谅的妖孽,那副不可一世高人一等的模样,我的父亲因被其羞辱而家道中落,藤原氏从此一蹶不振,我不能容忍这个妖孽在犯下如此罪孽后轻描淡写的离去,作为报复我吞下了那个妖孽的不老不死药——我一直在寻仇,从奈良时代一直存活的现在我从未间断——所以大概在某种程度看来我也与妖怪无异。
“在寿命上我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啊——哈哈哈”
森近霖之助倒是没有什么执着的理由,虽然也活了相比于正常人类来说很长的一段时间——实际上我挺羡慕这类家伙。
“活得长久能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虽然这么说有些冒犯,但执着于复仇,我想我是办不到了。”
八云紫也说过类似的话——盘子里的点心很快就吃完了,我又随手加了一小份。
森近霖之助倒是很乐意听我的故事,从服下蓬莱仙药开始,一直到经过岁月洗礼而成为世间有名的高手。
“不知不觉我的头发变成了银色,瞳孔也成了红色,看起来完全不是个正常人,我的力量被当时的大名赏识便被招入麾下,实际上我一点也不关心对何人尽忠这种事,破阵杀敌实际上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说到这里,对面提起了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一直不死的用同一个名字活下去会是什么感觉?
“当初根本没人相信——藤原朝臣根本不可能活这么长时间,但银发和红瞳,再加上我的刀,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传说,后来也根本没人在意藤原朝臣是真是假的问题,反正只要是一员为己效忠的大将,传说的名声越大越好。”
后来便是和西行法师有关的事件,也是长久以来藤原朝臣的威名第一次被一个无名氏击败。
西行法师的女儿从出生起就不寻常——她能够引导死亡,如果运用得当,大概会成为一个比藤原朝臣还要有威名的传说,所以当时的各路大名都蠢蠢欲动——如果无法夺得这种力量,不惜将其斩杀——然而这种事甚至连真假都无法判断。
我被大名命令捉拿此女,随后便遇到了那位击败我的无名氏。
“那个剑士看起来非常落魄,但未曾拔刀便轻易击倒了我的两个手下。”
对剑术颇有兴趣的森近霖之助听的越来越认真。
“那时我冲向他,先是掷出我的短刀进行牵制,再以滑铲的姿态去攻击他的下盘,他识破了,从我的头顶一跃而过,我用手撑起身体,做出有点像体操里托马斯的动作,用腿把那家伙从半空击落。趁他还没站稳,我再冲上前去用拔刀术攻击他,连续攻击了三次——我对我的速度和力量非常有自信,一般人根本接不住,但他一共接下了四次,虽然在第四次时他手里的那把劣刀散架了。”
“他急忙后退,撞倒了身后堆放马鞍的架子,我乘胜追击,用太刀直直的刺了过去,可被那家伙随手抓起的马鞍挡住了,虽然刺穿了马鞍却没有伤到他分毫,我反而被不起眼的破马鞍束缚住,他两手紧抓着扭动马鞍,一边用脚抵住我的肩膀,一瞬间就把我的刀卸了下来,速度很快,我有些看不清他的动作。”
“随后就是我的末日了,两个没了武器的人扭打在一起,最终还是我被他扭断肩膀,喉咙也被割断——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他大概以为我死了,然而我根本死不掉。”
对面听的目瞪口呆。
“我从未接触过这种……说来那个无名剑士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没有回去向大名复命,大概都以为我死了吧。不过我后来才知道他在那天根本就没发挥实力,实际上他是个双刀流,结果那天根本连刀都没拔出来就把我干掉了。”
“说到那个大名,据说也是因为参合到西行法师女儿有关的孽缘里,不得好死了大概,据说那次也死了不少人。”
对面的森近霖之助已经显得无言以对了。
“啊,啊,抱歉啊抱歉,这样显得我有点再以长辈的阅历欺负你啊哈哈哈”
我也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
“那个……这么问可能有些冒犯……”
“嗯?”
对面突然显得有些拘谨,我表示但说无妨。
“送藤原小姐的描述来看,藤原朝臣……似乎是个男性的名字,而且这段描述听起来无论如何都像是男性作为主角……”
我领会到了森近霖之助的疑虑。
“怎么说呢……”
我也尴尬的笑了。
“我曾经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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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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