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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艾露贝莉·赫恩有一只猫。 和这只猫相遇的时候,是在她八岁那年的万圣节。那天晚上,她和其他孩子们一样,化妆打扮后出门挨家挨户的索要糖果;当装糖果的提篮装满了一小半时,小赫恩敲响了一间小屋的门。片刻过后,一位妇人打开了门。 “trick or treat?” “哦呀,这真是……”妇人稍稍愣了愣,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准备糖果……不过作为补偿,让我给你些其他的东西吧。” 说罢,妇人拍了拍手。不一会儿,有一个褐色的小脑袋从门的一侧钻了出来,有些胆怯的看着外边——那是一只小猫,脖颈上系着小小的铃铛。妇人蹲下身,将猫从地上抱了起来。 “可以请你帮忙照顾这孩子吗?” “……” 小赫恩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她并不是很想要一只猫,但如果不接受,要怎么搞恶作剧也让她觉得困扰。 “看来这孩子同意了呢。那就拜托了?” “哎?” 没等小赫恩反应过来,妇人已经把猫放到了地上,关上了房门。小猫在她的小腿旁来回摩擦着,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她不知所措的低头看着小猫,小猫则抬起头,用漂亮的墨绿色瞳孔看着她。 “……总,总之先带回家吧。” 装着糖果的小筐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客人。 玛艾露贝莉·赫恩有一只猫。 十四岁那年的圣诞节,城镇久违的下起了雪。将院子里的雪堆成一堆后,赫恩回到了温暖的房内。 “嗯?” 猫正趴在窗台上,出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象。经过六年的成长后,当初的小猫已经长成了一只成熟的大猫,原先的项圈也早已换了新的,那个铃铛则从旧的项圈上拆下来,装到了新的上面。 “你也想出去玩吗?” 赫恩把手放到了猫的背上。猫大概刚刚注意到赫恩的存在,转身从窗台上跳下,盘踞到了床的一角,似乎在表明“我在这儿呆着就挺好”。 “……真是慵懒。” 床上如果沾了猫毛,晚上睡觉会很不舒服。赫恩走到床边坐下,将猫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猫也任由她摆弄。和那是放在提篮中相比,如今腿上已经能感觉的明显的重量,猫身上散发的热气也随之传递到了腿上。 “是不是该正式起个名字比较好呢……” 赫恩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咧着大嘴发笑的猫脸。那是儿时在童话书中认识的第一只有名字的猫。她低下头慢慢梳理起猫的毛发,猫却并不理会她,只是自顾自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发呆。 窗外天空依旧很灰暗,大概还会下雪吧。 一人一猫,安静的度过这仿佛停滞的时间。 玛艾露贝莉·赫恩有一只猫。 二十岁那年的春天,赫恩小姐因为被酉京都大学录取而来到了日本。幸运的是租住的公寓允许饲养宠物,所以猫也被一并带了过来——虽然之前决定了给猫起一个名字,但最后还是因为想不到好的名字而不了了之。 入住公寓的那天,房间外面的樱花开得正旺。将一切行李布置停当后,赫恩小姐看到猫正趴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樱花。从得到这只猫时开始算起,时间已经过了十二个年头——换算成人类的年龄,这只猫也已经是迟暮之年了。 “……” 赫恩小姐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猫的旁边。猫没有理会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外面出神。过了半晌,赫恩小姐转头看去,发现猫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她站起身准备离去,忽然听到了什么东西的敲击声。 “嗒,嗒,嗒” “……?” 起初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很快敲击声再次响起: “嗒,嗒,嗒” 她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发现窗外多了一只鸟;那只鸟用喙轻轻啄着落地窗的玻璃,发出了刚刚听到的声音: “嗒,嗒,嗒” 赫恩小姐没见过这只鸟;就在她考虑该如何对待这位不速之客时,猫忽然从地板上起身,慢慢踱到窗前,盯着外面的访客。而对方并没有飞走,也站在窗外盯着关在玻璃窗里面的猫。 一只,以及另一只,就这样隔着玻璃窗对望着。过了一段时间后,猫似乎失去了兴趣,踱回原处重新趴好;那只鸟也响应这一举动,振翅飞走了。一切都如同没有发生一样,恢复到了几分钟前的状态。 “嗯?啊……那只鸟,大概是之前的住户饲养过的吧。也许放着它不管,过几天就不会再来了。” 听了赫恩小姐不太流利的询问后,公寓管理员如是说到。似乎有很多住户在搬出公寓时因为无法带走宠物,所以会选择寄养给附近的人家,或者拜托管理员代为照顾——抑或任其自生自灭。而那些放回自然的宠物如果无法独自生存的话,偶尔还会回到这里来。 ——那只鸟,大概也是如此吧? 晚饭过后,赫恩小姐看着阳台,又想到了白天的情景。猫早已从落地窗前离开了,也许正在房间的某个地方探险吧。 “……记得早餐的面包还有剩下的来着。” 虽然刚刚搬过来手头并不算充裕,但是一点面包屑应该还是能拿出来的。她将面包掰成一些小小的碎块,用一个小盘子装好,放到了阳台上。 但愿明天那只鸟还会来——不过不知道那只鸟能不能吃得惯合成面包屑? 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赫恩小姐回到了卧室,看到那只猫正呆在床上,也许是累了吧。她抱起猫回到客厅,如同往常一样放在腿上给它梳毛。窗外天色已暗,路灯下樱花正慢慢随风飘谢。 听说在这个国家有在晚上赏樱花的风俗,大概就是现在这样的景象? 想着被遗弃的鸟与怀中渐渐衰老的猫,赫恩小姐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玛艾露贝莉·赫恩曾经有一只猫。 自那以后,每天那只鸟都会飞来觅食,而赫恩小姐也总是准备出足够的食物。鸟的食量一直都很好,但猫的食量则在逐渐减少。休息日的时候赫恩小姐会把猫放到阳台上去晒太阳,那只鸟也会飞来看看猫——但是猫似乎对鸟不太感兴趣。就在这平淡的日常中,赫恩小姐迎接了来到日本后的第一个夏天。 在某个普通的休息日,赫恩小姐和平常一样放猫到阳台去晒太阳;但是等她再次回到客厅时,发现阳台上没有了猫的身影。直到晚上,猫也没有回来。 “我是在院子的角落里发现它的。” 三天后,管理员敲响了赫恩小姐的门——带着猫已经僵硬的尸体。 “听说猫在临死前,会主动从饲主家里离开;我在围墙边上看到了它,也许它还想走得更远些吧。” 管理员将装有猫的尸体的盒子递给赫恩小姐,她打开盒子,将项圈慢慢解下来,项圈上的铃铛发出轻轻的声响。项圈上还有一个铭牌,上面空无一字。 在管理员的帮助下,猫被埋在了发现它的地方——由于担心会引起其他住户的不满,埋葬处没有设任何标志。项圈也随着一起埋入地下,而铃铛则拆了下来,挂在落地窗前改成了风铃。每当休息日的时候,赫恩小姐会打开落地窗,让风吹进客厅来。铃铛在微风中发出铃铃的响声,就好像猫正在散步一样。 玛艾露贝莉·赫恩见过一只猫。 那是某一年的万圣节,精心化妆后的她正在挨家挨户索要糖果。这时她敲响了一间小屋的屋门,一位妇人应声开门。 “trick or treat?” “哦呀,万圣节快乐。这位客人,不介意进来坐坐么?” 妇人侧身让出了大门,她随之走了进去。正对着大门的是一间起居室,一只褐色的猫正趴在地毯上。猫看到了她,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您喜欢这只猫么?” 她回过头,妇人递过来一小包糖果。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它。” “是这样吗?真可惜,你不能带这个孩子走。” 说着妇人走过去,将猫从地上抱起。猫一开始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安分了下来。 “那么,和这位朋友说再见吧。” 妇人将猫举到她面前。 “——” 毫无预兆的,猫咧开大嘴,作出一个滑稽又惊悚的微笑。 “啊!” 赫恩小姐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仍在起居室。微热的风从窗外吹来,自己刚刚似乎睡着了。 “……” 赫恩小姐看向窗外,有一双眼睛正和自己四目相对。 “嗒,嗒,嗒” 窗外,是那只被人遗弃的鸟。 窗内,是某位被猫丢下的人。 “铃铃” 窗上,丢下人与鸟的猫正在风中散步。
============================= 那天在某群里突然聊到了宠物与人类的年龄换算问题,基本上猫狗最多只能陪伴人类20年 之后突然想借这个从另一个角度去写关于秘封的故事,但是写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故事了 完全写完之后发现除了借用了梅莉的名字之外和秘封没有任何关系(原本打算让莲子在最后作为路人登场的,但是最后还是被砍掉了 果然只有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叫做秘封俱乐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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