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Dickens丶 于 2015-12-12 23:27 编辑
自己写的短篇,源自某个非东方演绎中的角色,故意模糊了某些设定,文风略黑,虽然有仔细琢磨过,但肯定有不足的地方,因为没什么写作经验,还请多多指教~
在虚幻与真实的境界间,过去与现在重合,死亡与新生相遇。
——题记
[死后的世界,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黑暗的虚空中寂寥无声。 没有任何事物存在于此,所以一切感官都失去了意义,黑色人形在虚空中艰难地前行,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只是执拗地不愿待在原地。 不愿等待,等待自己被所谓的命运裁决,所以要向前走,向着一切可能存在的出口逃离。 他看不清方向,听不清声音,甚至辨不清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无论是在人生的哪个阶段。记忆里始终是孤身一人,被各种规则约束,被有形或无形的锁链捆缚,即使奋力挣扎,也不过是徒劳无益,到最后反而被捆得越来越紧。 一如在这个虚空中跋涉,虽然努力前行,终究还是无法逃离。
“你要去哪里呢?”似乎有人这么问他。 “我要去哪里呢......”他这么问自己。
这样的景象,见到过多少次了? 这样的长眠,何时才能到达尽头? 为了死去而活着,还是为了活着而死? 活过了几千几万年,经历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你还没有明白么? ...... ...... ...... 头疼得几乎要裂开。 真奇怪,明明已经尸骨无存了,明明是在漆黑的死亡里蹒跚独行,为什么还会疑惑,会犹豫,甚至......会恐惧?
生存的意义,也不是没考虑过。 死后会去往何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我从未后悔过,这条路,并非由他人决定,而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一直走下去,永远、永远......一个人......走下去。” 曾经在哪里,对什么人,说过这样的话。 可事实果真如此吗?
“我......” 「你,」 “是谁...... ” 「真的看清自己的道路了吗?」 “我是...... ” 「你是——」 “...... ” 「...... 」
“原来如此。” 苍白的唇角勾起一丝弧线。 时隔多年,现在终于明白了么? 孤单的影子在黑暗中发出低低的惨笑声。
有光在黑暗扭曲的空间里点亮,如流离在迷雾中的缥缈幻影,他猛然抬起头来,眼中的困顿与恐惧已然消失无踪,现在支配着他的是一种莫名的狂热。 战争,无休止的战争,身披甲胄的战士们在沙场上浴血搏杀,用残肢和鲜血演奏着一场场盛大的乐章,战场上每个人的面孔都是扭曲的,每个人的眼睛都是血红的,那是把愤怒、恐惧和欲望调和在一起的颜色。 被隐晦不明的光线扭曲了边缘的场景逐渐变换,不变的是血红的主色调,还有那个站在光影中的黑色人形——如果单看面孔,那甚至不能被称为“人”,因为没人愿意相信那样的扭曲与疯狂会出现在一个人类的脸上。 他忽然张开双臂放声狂呼,声音宛如炼狱鬼啸,漆黑如墨的长发随风飘舞,眼中充斥着鲜血的颜色。虚幻的光影仿佛在响应他的号召,迷蒙的边缘逐渐凝实,现在的他正站在战场中央,周围狂沙漫卷,杀声震天。 有马蹄声向他这边疾驰而来,马上的战士向他举起手中的巨剑,他的铠甲反射着日光,看起来分外刺眼。 为什么,要杀人呢?又为什么,会被杀? 黑色人形动起来,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而是直接冲向飞奔而来的战马。他跳起来,一只脚踩在马头上,双臂夸张地张开,而后一记手刀直接将马背上的人的头颅连带着头盔一齐劈开。 沾满血污的双手伸进失去头颅的身体里,将尚还温热的尸体撕成两半,鲜血喷洒形成一道红色的帘幕。战士身下的马察觉到了异样,将身体高高立起,被鲜血染红的人形却稳稳地立于马上,居高临下地扫视四面冲杀过来的敌人,布满血丝的双眼中似乎藏着一千条盛怒的狂龙。 十几支长矛从四面八方向他刺来,泛着寒芒的尖端在空气中留下细微的轨迹,将他的去路完全封锁。 他冷笑,双脚猛蹬马背,身体向后空翻落到一个战士身后,随后直接将那人的脖子扭断,干脆利落的动作让人毫不怀疑这样的事情他早已做过无数遍。 其余的战士收回武器,预备发出下一次攻击,只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对手以凶悍的刺击先后贯穿。 一支,两支,三支......十七个前来围攻的战士被他先后夺取手中的武器并穿刺在一起,或三或四。他们的尸体并排倒在地上,看起来甚至有点滑稽。 又有人前来进攻,又有人被他杀死,当最后一个破碎的躯体战栗着在他面前倒下时,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污血,抬起头来观察战场,如同猎手扫视猎物。 远处的敌人已经摆好阵型,对着他拉满了弓弦,只要他们发起攻击,密密麻麻的利箭就会像暴雨一般将他从头到脚全部覆盖。 他的脸上恢复了几分平静,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击,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慢慢阖上了双眼。 箭矢离开弓弦,割裂空气发出尖利的锐啸,他的声音也在同一时刻响起。 仿佛千万口青铜古钟一齐轰鸣,又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向世界下达命令,那一刻,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如山般沉重的威压,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要把他们的灵魂都给压垮。 他睁开双眼,原本纯黑的眼瞳已经覆上了一层灿烂的鎏金,箭雨落到了他的正上方,却无法再前进分毫。不仅如此,随着他视线的转移,那些箭矢也调转了方向,尖端直下方的军队。 他挥手,狂风开始呼啸,一时间整个空间都被风声占据,箭雨顺着来时的路返回,穿过盾牌组成的墙,将弓箭手们钉死在沙地上。余下的战士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也没法反应,就已经被狂风剥蚀了身体。 他癫狂地大笑,仿佛积累了千万年的怨恨终于得以宣泄,这场战争发生在何时、何处、因何而起,对他而言都不重要了,现在的他只想要更多的杀戮、鲜血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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