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院长each 于 2016-10-14 12:04 编辑
《东方星莲船》发布于2009年,而2003年出版的《阴摩罗鬼之瑕》中,京极堂曾借角色柴某等人之口指出,日本的产女(“产女这个称呼说穿了并不是指某种特定现象的名字。许多地区在出现奇妙的事物时,而它的原因让人联想到生产死亡的女子时,就会把它称为产女……是吗?”“产女之所以是鸟,是来自于声音的联想。全国各地似乎都有只听得到婴儿哭声的怪异。”)与来自大陆的姑获鸟(“虽然很多时候产女也写成姑获鸟这三个字,不过完全是借用汉字的表记,和字面没有关系。但原本姑获鸟几乎没有流传在民间传说或街谈巷议里,庶民不知道这东西,知道它的只有一部分精英分子。知识分子曾经在书本中介绍过中国的姑获鸟是怎样的东西。像是《本草和名》之类的书。”)本为两个相关但也相矛盾的概念,却被后世混同:“可是,产女很多时候是送出孩子的妖怪,而另一方面,姑获鸟则是掠夺小孩的妖怪。”
文中柴某提出,在日本首个将此二者等同视之者并非《奇异杂谈集》(“这本书的出版时间,是罗山死后三十年的贞享四年(※贞享为江户时期年号,一六八四至一六八八年。),不过有早于它的古抄本。关于古抄本的成立年代,有人说是天文年间(※天文为江户时期年号,一五三二至一五五四年。),但应该没那么古老。因为它引用了《本草纲目》。”顶多追溯到庆安与明历年间,与林罗山的晚年重合),而是林罗山在庆长十七年基于《本草纲目》写就的《多识篇》,并引用了两个版本的《多识篇》:“这是庆安二年(※庆安为江户时期年号,一六四八至一六五二年。)出版的,是宽永八年(※宽永为江户时期年号,一六二四至一六四四年。)版,所谓《新刊多识编》的复刻本之一。而这本则有点稀奇了。应该是庆长十七年(※庆长为安土桃山时代跨江户时代的年号,一五九六至一六一五年。),罗山三十岁时写下的《多识编》草稿的抄本。”后者的孤本我一时...当然是没找到的,也不知京极堂本人是否真的见过,但前者中确实是有着如其所述的“姑獲鳥”一栏的:
左起第8列:姑獲鳥 今案宇布米登里又云奴惠
“ 宇布米登里”即“产女鸟”之音,“ 奴惠”即“鵺”之音。该句的意思便是:主笔为《本草纲目》增加当地注释的林罗山在日语中为汉字“姑獲鳥”匹配同义词,思考的结果是:“ 他思考了适合姑获鸟的倭训,认为大概是产女(鸟),或是鵺。”即使林罗山与《奇异杂谈集》的作者同为参考了更早的文献,但该处毕竟写的是“今案”。京极堂则反论说孤本中的“产女”与上述定本中的“产女鸟”在林罗山本人看来有别,该处的“产女鸟”只是一种既有的鸟类罢了,从现实出发来戳穿“古今传授”造成的误解:“ 古今传授这种东西,原本是把针对《古今集》(※平安时期的敕撰和歌集,共二十卷,收录约一千一百首和歌。)中的难解语句及歌意的解说,当成秘传流传下来。研究者从平安末期到嫌仓时期,一直对其加以钻研,到了室町时代完成了形式,并固定下来,但逐渐流于形式,变得空洞无内容。古今传授原本是父传子,师父传弟子,以口传方式传授下去,最后却变成写在一种叫‘剪纸’的纸张上贩卖,到了江户时期,所有的人都对它不屑一顾了。所以唤子鸟就是古今传授中的三鸟——唤子鸟、稻负鸟、百千鸟的其中之一,说到‘三鸟三木’,就是没有内容的秘传的代名词。”《徒然草》第210段处,吉田兼好提出“古今传授”的三鸟中唤子鸟的真面目是鵺,林罗山则在其为《徒然草》作注的著作《野槌》中说鹧这种鸟是赖政所射下的妖鸟,应该是《本草纲目》里出现的姑获鸟、治鸟、木客鸟,归根结底并非妖异。
至于传说被源赖政射杀的怪物鵺,京极堂认为只是夜啼的虎鸫,因为典中对这怪物形态的两次描述再“四不像”也没有包含过鸟类的要素,若将其现场命名为鸟类的“鵺”字才是奇怪:
平安时期,唤子鸟根本不是什么谜团。它只是单纯的鸟,也从来没有在歌学中被提到、谈论。然而到了中世,由于真面目被隐藏起来,开始产生混乱,甚至还出现了唤子鸟的真面目是猴子的说法。被视为鵺的真面目的虎鸫也一样。虎鸫的叫声非常像撖目(※朴木、桐木所制的大型镝矢。)——除魔的镝矢飞过的声音,那就是消灭鵺的箭矢。
鵺和唤子鸟都被隐藏了真面目,只留下名字。被隐藏的部分——消失不见的实体的部分,被填进了妖异的事物。布谷、杜鹃,还有虎鸫都只是单纯的鸟,鵺和唤子鸟却成了妖异的东西。
《多识编》的记述或许可以说是替这些怪异的存在方式添加了新的润饰。如果你的猜测没错,《奇异杂谈集》的编撰者就是读了《多识编》,写下《奇异杂谈集》的底稿文章,在这里,并非产女鸟的产女,邂逅了姑获鸟。
唔……这个邂逅被继承下去,将产女写成姑获鸟的例子频繁出现,不久后被山冈元邻(※山冈元邻(一六三一~一六七二),江户前期的假名草字(以假名书写的小说)作者。)等人传述,写在《百物语评判》里,最后传承到鸟山石燕。图像上也变成女人和鸟的形姿重叠在一起。
另,XLC访谈时ZUN:“ 鵺,我有一副平安时期鵺的图画。平安时代正是有关鵺的传说出现的时候。非常符合她的一种古老气息。如果说到鵺,它意味着模糊与未知,挺适合『星莲船』的主题。”事实上,鸟山石燕的《今昔画图续百鬼》中的鵺一栏写的字又是“ 鵼”,这两者在日本的混淆与区别且等京极堂新作《鵼之碑》再说。
《东方神灵庙》采访时ZUN:“ 现在回想起来,鵺是令我相当苦恼的角色。原有的形象实在是太过充实了。大致上是弄成了奇美拉的感觉,但是具体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都决定不了。也就是说一定要非常令人不明就里才好。如果像野兽一样,尽管说是不明就里但还是会变成野兽。比如说尾巴是蛇,身体是老虎,长着翅膀,最后看起来还是像老虎,这样就不是不明就里了。必须要让人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什么生物」。也不能让人说「这是鵺吧」。鵺的形象是向来就有的,考虑着这些事情就变成了要奇怪的什么程度才行的问题。在那个意义上,想到的与其说是不明就里,不如说是『巫术』系列里出现的unknown的形象。我曾经考虑过尚未识别的敌人,或者是被雾包住的朦胧的形象。但是我画出来之后,感觉有点太难用于二次创作了(笑)。而且形象和云山重了。”
以京极堂的说法,本来只是鸟类的鵺在记录中的种类与样貌被隐去,后世众人的臆测凑成了《平家物语》和《源平盛衰记》中不同的奇美拉,这二者中的鵺的形象反被传为经典,体现在世阿弥的能剧《鵺》等文艺作品中。京极堂的解释显然不方便ZUN以这种经典形象为前提做设定,封兽鵺的形象依然没让人第一眼看得与鸟类有关,那么他在《东方星莲船》发布前是参考了别的什么作品吗?那便是2007年播放的动画《モノノ怪 》,标题意即“物怪”,次年发布的《东方地灵殿》中的《 少女さとり ~ 3rd eye》则与其主题曲《下弦の月》曲调接近。
如标题所述,该作的第四篇《鵺》的主谋并非鸟怪鵺,而是依设定被收录进《百器徒然袋》也不奇怪的“东大寺”。不是命莲出家、之后白莲又在那接受梦告的那个东大寺,而是一块名为“蘭奢待”的香木,名字的三个字分别包含了“東”、“大”、“寺”,故有此雅称。正史中的蘭奢待正是收藏于东大寺正仓院,没有御旨不能动的,记录中曾切取它的六人包括织田信长和明治天皇,然而在2006年的调查中发现它至少被切取过50次。《モノノ怪》设定有另一块“蘭奢待”(动画写作“欄奈待”)成为了妖怪,为了保持自己的盛名而通过幻象引诱人们前来组香对决,但香木燃尽后就不复存在了,所以这对决又不能有结果,由此循环往复,乃至参赛者都没意识到自己已死的事实并成为东大寺所造幻象的一部分。这篇的主题便是扭曲的舆论的力量,要说是集体性歇斯底里也成,和鵺的关系始于后篇中对香道的解释:“然而香道之奥妙难以一言蔽之,只要闻到芬芳的香气,脑中便会浮现各种景象、色彩与光芒,甚至是《万叶集》之歌赋。”前篇中闻香各人的想像不同,即观测者的不同导致了观测结果的不同,与该作对鵺的定义一致:
“刚才的鸣叫声...是半井大人说的鵺吧。所谓的鵺,就是头部为猿猴,四肢为虎的那种生物吧?” “然后尾巴是蛇...你说的一点也没错。” “ 那只是绘物语里的想像罢了!看到猿猴部分的人,就说鵺乃猿;看到虎的人,就说鵺乃虎。该绘物语想表达的并非鵺之形貌,而是‘模样会因看到的部分而有所不同’而已。”
《モノノ怪》的《鵺》中,鵺的传统形象只是出现在了屏风的画上,被主角称为“物怪”的鵺虽然脱离了这一形象和鸟类形象,实际上还是有东大寺这个实体的:“根据看到的部分而变换其模样的物怪,鵺!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东大寺比较恰当吧?”能剧《鵺》中后主角“鵺之魂魄”的能面是“小飛出”,故事中它之所以被冠名为“鵺”也不是因为世阿弥真把这可变化的怪物与鵺等同,而是它的叫声与鵺即虎鸫相似之故,即世阿弥的设定中众人为它取名时套用了鸟类鵺的名号:“ 取火看时,其物头如猿、尾如蛇、手足如虎,鸣声如鵺。”这里找了柏林国立东洋美术馆藏的 出目是閑吉満所作“小飛出”,与东大寺对照一看还算有点像:
《モノノ怪》的《鵺》中的小狗不懂香道,比主角更能代表本相的观测者,在它眼中东大寺只是一块朽木,东大寺制造的幻象中的狗身半井并不是它本身,鵺也不是这只狗而是这篇的主题,即鵺这种假名而成的妖异需要另外的本体。东方设定中的鵺作为妖怪还算有名,《东方星莲船》ex面初登场时她还没自报家门,灵梦和魔理沙就都认出了是妖怪鵺(只有早苗真当她是外星人了)。不知为何,灵梦还以“封兽鵺”之名直接称呼她,然而文献中并没这种说法。 封兽鵺首先是有正体的,“不明真相”的形容只能是观测者所持有的,同理,UFO一词本就指不明飞行物,是对包括球形闪电在内的各类现象(不排除其中真有第三类接触的可能)的不完整观测结果,却被脑子一根筋的大众传得与“飞碟”这类简单的几何结构同一,连UFO这个缩写的全拼都没几个知道的。《东方求闻口授》因为是阿求的视角所以不优先参考,以上帝视角的《东方星莲船》设定文档为准,但即使是设定文档,似乎也与《东方星莲船》的游戏台词中封兽鵺被封印的事实发生了冲突: 被人们退治了许多次的妖怪,每次都被人传说为不同的姿态。在某个传说中,她的样貌是:头是猿、体是狸、手脚是虎、尾是蛇。在另一个传说中,样貌是:头是猫、体是鸡、尾是蛇。
可是传说终究是传说。实际上,她从未在人们面前出现过。她只是乐在其中,她从远处看着人们害怕着、编造着各种关于自己的传说。这是她每天非做不可的事。 ——《东方星莲船》设定文档 以前我的真面目曝光时可真惨呢,竟然没有人害怕我这个模样。结果我就被封印到地底去了。
以前我的真面目被人类发现,结果马上就被抓起来,封印到地底去。 ——《东方星莲船》ex面鵺的台词 暂且不认为顺子会无聊到在同一作内、在同一个角色的初登场时当场吃设定,为此采取的补全观点就是:封兽鵺确实是被封印了,但不是《平家物语》和《源平盛衰记》中记载的那几次鵺退治,而是在那之后,因为《平家物语》和《源平盛衰记》中妖怪鵺的形象已被传为经典,等她的真面目曝光时反而没人当她是名为鵺的妖怪,等到了鵺作为妖怪的灵异被林罗山等人“解释”后,鵺作为妖怪的特征就从“奇美拉”变成了“正体不明”并为灵梦等自机所知,而且可以说是浅尝辄止,即一般人只是以鵺是妖怪为前提,接受了其“正体不明”的特征而已,并没有继续深究到博物学中的各种鸟类上,就好比只对着圣光、暗牧和“绝对领域”拤却没性致看片的死宅。至于灵梦脱口而出但没原典的“封兽鵺”三字...那大概只是顺子多打了俩字。
在有着本体的前提下,封兽鵺的能力至今只体现为有限的混淆视听,并且必须通过她的使魔即“正体不明的种子”,在《东方星莲船》中的其她角色眼中有不同型态的也是这些使魔与使魔的作用物,触感还是保留了的(早苗:触摸的感觉的确很象是木造的……),而鵺的本体在ex面并没被自机看成别的什么样子(虽然这个本体样貌的捏他也很混乱),只是其叫声难以被自机们所分辨(或许只是她们没见识,连一个直接提到虎鸫的都没有,但魔理沙确实是知道作为鸟类的鵺的,所以才会称封兽鵺为“似鵺妖怪”。也就是说,三个自机对封兽鵺本体的认识也有着并非使魔导致的区别,灵梦只是根据传说将她视为妖怪,魔理沙则知道鸟类的鵺在先,SETI迷早苗...全程掉线,灵梦的这一误解大概没延续多久,到《东方茨歌仙》第9话中她便称封兽鵺是“拥有实体的奇怪家伙”了,阿求则在《东方求闻口授》中称其为“真相不明的真相”。或者说,不同的观测者所得的观测结果本来就有差别,但封兽鵺的能力可以将这一差别增幅。)。而且,封兽鵺的这一能力还是被人类的各种不正确记述发展了的,隐瞒本体一事本来只是她比道中的小伞高明的吓人策略,这能力倒是一开始就有,《平家物语》和《源平盛衰记》中被退治掉并埋葬的“鵺”可能只是附有封兽鵺使魔的虎鸫或其它生物(考虑到蛇、猿猴、老虎都不会飞,姑且认为是叫声特别的虎鸫): 大家对我的描述都不一致,所以我就这样变成了真相暧昧的妖怪 真是没事找事做
不,其实我该感谢他们呢
我可是不明真相的妖怪呢,这样最容易激发人类的恐惧心了 我是不明真相的妖怪,鵺,真相不为人知才是我力量的源泉。 封兽鵺的能力也能作用在其本体上,《东方求闻口授》中极的报道《从剧烈燃烧的火球到宇宙人》便是因此而发,只是她视觉上制造的幻象被极的念写破除了。封兽鵺的本体与能力即使魔后区别看待后,我们可以发现:在封兽鵺本体方面的设定上ZUN是继承了京极堂“对真相的隐瞒”的思路的,在能力方面的设定上则与《モノノ怪》极为接近,可能有参考。前者是主题是观测者的观测层面固有不足即不完备性定理,后者则是观测者间的固有差异在结果中的体现即测不准定理,这两者在灵异中的代表事物便是姑获鸟(产女)与“薛定谔的猫”,同时也是秘封组两人非完全对应的象征。秘封组初登场的《莲台野夜行》第七首《月之妖鸟、化猫之幻》(日文名:月の妖鳥、化猫の幻)曲名中的“鸟”、“化”可捏他京都的化野及鸟边野,从而将《莲台野夜行》中的“莲台野”定位于京都而非岩手的莲台野,“化猫”这一简称则可能是直接出自动画作品《怪 ~ayakashi~》的第三章《化猫》或其续作《モノノ怪》同名的第四章《化猫》,这两章的剧情与更进一步原捏“化け猫”的代表性故事“鍋島の化け猫騒動”(“想要妖怪猫,去锅岛找不就得了。”——京极堂,《姑获鸟之夏》)主题同为“男尊女卑的环境下女性死后附体于猫,成妖的猫又化身为该女性来作怪复仇”,这与梅莉、ZUN的女性主义的关联性尚未看出。
出自《モノノ怪》第12话
有月有猫,出自《モノノ怪》的《化猫》篇,第12话。
另一方面必须注意的是,《月之妖鸟、化猫之幻》对应的附带故事是二人能力的体现,《东方文花帖》一书的栏目《幻想的音觉》中ZUN曾对该曲目解释说:“这个甚至都不需要解释,就是莲子和梅莉两人的曲子。妖鸟莲子,是曲子前半很有速度感的部分。怪猫(日文为“化猫”,意即常与“猫又”混同的“妖怪猫”,橙便有符卡“化猫「橙」”)梅莉,是后半有着奇妙旋律的那部分。就像是骑着鸟儿从天空俯视夜晚的街道这种感觉的部分,和像是变成了喝醉的猫一样在街上晃来晃去的感觉的部分。完全就是以这种意图作曲的。”就像鸟类的鵺的名字被用来形容怪物却不等同于这怪物的本体一样,妖鸟虽然象征莲子但也不等于莲子。怪猫的原捏除了东映系的“化け猫”和之后出现于《燕石博物志》第六首标题的《薛定谔的怪猫》(日文名:シュレディンガーの化猫)可能还有一个,即认为“喝醉的猫”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中主角爱丽丝面对的柴郡猫,在《薛定谔的怪猫》对应的附带故事中,梅莉是猫的观测者而非猫本身;同理,莲子也不是妖鸟本身,而是“骑着鸟儿从天空俯视夜晚的街道”的人,而晚上带着人在天上飞的妖鸟便是与鵺部分混同的姑获鸟、产女了。考虑到姑获鸟掠夺婴孩的特征、京极堂在《姑获鸟之夏》中的母性主题及对产女的解释:“我认为是人性面的母性与生物面母性之间的落差所产生的一种、极为可怕又无可奈何的矛盾——或者,干脆说是先天性厌恶感也无妨。”以堇子为起点来将“宇佐见”而非“宇佐美”这个姓氏传到莲子,其实还有单身收养一途(不一定直接收养了莲子)。 再者,通过“宇宙人”这个不当真的梗,封兽鵺还玩过和萃香一样的素材即圆形、三角形、正方形的图案组合,《东方文花帖DS》中其符卡「自行星而来的弹幕X」便是这些形状,而出典则是京极堂老师明石散人的两部著作(同系列考据成果诚招苦力翻译,可安排校对与注释): 江戸時代の妙心寺派の禅僧に仙厓という人がいただろう。彼は丸と三角と四角を描いてこれを宇宙図と言った。もう何故だか判るだろう 三角は完全なる調和を意味しますから、これは社会のことだと思います。四角は揺るぎのないということですから、大地だと思います。丸は言うまでもなく宇宙です。揺るぎのない大地に社会が形成され、この全てを宇宙が覆っている。こうだと思うのですが ——《謎ジパング 誰も知らない日本史》中的《宇宙を閉じ込めた日本人》 仙厓の禅画に○、△、□を横に続けて描いただけのものがあり、彼はその画の題を 『宇宙図』 とした。
那么,一开始的妖怪封兽鵺(可能还没这个名字)是个什么玩意呢?尚不确定,可能是ZUN一开始想的一团黑雾,可能是罗刹鬼,也可能只是一只叫声特吓人的虎鸫,反正她自己说了不是外星人。不可怕的本体和隐瞒正体的能力是在替身被退治前就特有的,她即使利用这个能力制造了混淆也没能通过错觉为自己塑造出别的形象,然后可能正是因此而在无意中得到了鸟类“鵺”的名,和《山海经》中的白鵺一点关系都没有,藤原实方的传说更是《平家物语》和《源平盛衰记》之后的附会之说,时间都没对上。但是,她的本身的形态并未因此在平安时代就一并变成什么奇美拉,她本身却因为叫声仍被后世当成是妖怪鵺。假设一下,要是谁(不一定要是妖怪)塑造了一个形象与自身不符的妖怪A,然后又出现了符合这个形象的事物,那作者本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有“A”这个别名...比如玛丽•雪莱笔下制造了怪物的科学家弗兰肯斯坦,人造人怪物和弗兰肯斯坦长得当然一点都不像,书中没有也不会有哪个没见识的管怪物叫“弗兰肯斯坦”。要是超出封兽鵺的预料,在《平家物语》和《源平盛衰记》(不必等这两本书面世,在当时有相关记载即可)后真出现了个和自己无关的奇美拉符合书中的描述,那她搜集来的恐惧心就付诸东流了,所以她要在同一个妖怪“鵺”的名下,制造多个互相矛盾的形象,从而使妖怪鵺的根本特征从奇美拉变为更不容易被取代的真相不明。 最后按惯例给一个补全的时间轴: 平安时代,某个具有“使人无法判断真实样貌程度的能力”的妖怪用附有其使魔的虎鸫制造数次混乱,作为妖怪因替身的叫声得名为“鵺”乃至“封兽鵺”,但替身被退治后现出的形象被观众的主观想象混淆,其经典印象暂时被定型为奇美拉 在某次未被记载的退治中,封兽鵺暴露了本体(不一定被认为是妖怪鵺,即使如此也能看出是个妖怪)并被人类封印到地底 基于记录中几次退治掉的“鵺”的不同形象,妖怪鵺的特征在人间被重新定义,由奇美拉变为真相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