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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短篇] 【腹黑大叔猫的混分短篇】一人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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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6 12:34: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挂在墙上晃着 于 2016-9-6 12:34 编辑

对的,这篇就是这次贴吧战闻录夏祭我的参赛作品
对的,我稍微做了些修改就把这篇扔过来了
对的,我主要是拿这篇来论坛混点分的


             一人王国
  “放弃月之都?”面色煞白的老者拍着案台站了起来,对厅中央的人厉声质问道,“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在下知道这个提议很难被接受!”议事厅中央一位军官模样的人用洪亮的声音答道,“但这很可能是我们不得不采用的下策!”
  “你心中还有荣耀和羞耻吗?!”老者用打颤的双腿撑着身体怒问道,“仅仅因为那些妖精就打算丢盔弃甲抛弃月之都?!你不怕被后世万代所耻笑吗?”
  “仅仅因为那些妖精,我们已经损失了接近五分之一的战力,而现在还是无法阻止她们哪怕一步!”军官抬高了声音回敬道,“如果大人您有真正能驱赶那些妖精的方法请务必告诉在下,某必当身先士卒在所不惜!”
  “你……”被呛了一声的老者瞪着军官不知如何应答,随后重重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坐了下去。
  “如果我们真的不得不放弃月都,”议事厅内一个平缓的声音问道,“月之民当迁往何处?”
  “在下……尚无头绪。”军官思索片刻后答道。
  “这次入侵并不简单,”老者身边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那些妖精们是受到纯狐的能力影响而变强,但纯狐从哪找到这些言听计从的妖精?也许她的背后还有其他人。因此就算要迁离月之都也不可妄动,否则很可能会遭到进一步的纠缠。”
  “然而现在情况紧急,且不论我们最终是否放弃月之都,寻找一个紧急避难所做为权宜之计是必要的。”之前的平缓声音说道。
“如果是避难之所的话我有一个提议,”靠近首席的一个厚重的声音说道,“月兔们来往地月之间使用的槐安通道,也是梦境的世界,在那里避难的话比较安全。如果我们能和那里的貘兽达成共识……”

  啪嗒

  议事厅首席传来的清脆声响吸引了全厅人的注意,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了过去。
  在首席上端坐着一人,她留着银白的短发,长着赤红的瞳孔;紫色的连衣裙外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开襟长袖外衣;在她的右背后有一张洁白的片翼,此时正收紧在她的身侧。
  这场会议的主持者正是月都的女神,稀神探女。私下里大家称她为冷面的女神,据说没人见过她笑,也没人见过她哭,她永远摆着一张冷淡的脸面对着大家。
  每当探女参加议事时都会在嘴里叼上一根笔,如是当她开口说话时笔就会掉下发出动静。这样一可提醒大家她打算发言了;二可让探女停顿下来思考要说的话是否恰当。刚才清脆的声响,正是探女口中的笔掉落的声音。
  坐在首席上、双手交叉架在鼻下、下唇微张的稀神探女低眼看看案台上的笔,再抬眼阅读一下几十双盯着自己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杂糅着敬畏、警惕、恐惧,一如既往地将她视为一个特殊的异类。探女明白,所有人在等待她开口的同时也在害怕她的能力,那个只要把话说出口,现实就会逆向而行的不祥的能力。
  月之女神下嘴唇微微一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低下头,顶着几十双如针一般扎在身上的目光默然了片刻后,抬起手挡在面前摆了一下。
  这是告诉所有人:议事结束了,大家散吧。
  收到散会信号后,弥漫在议事厅里微妙的紧张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几十对“针”开始一对对从身上拔出,与会者也一一起身离开;随着最后一对“针”拔出、最后一人后脚踏出议事厅,月之女神长长地出了一个鼻息,一股浓烈的倦意随之袭来。
  自从妖精们占领静海后,月之都的参谋们无日无夜地在商量应对的策略,除了每天要主持一两场类似刚才的议事外,身为月之都高层的稀神探女还要参加每周例行的王宫议事。马上天亮之后就要前往主殿汇报议事进程、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合眼睡觉的探女闭上眼趴在了案台上。
刚才自己下属的一个提案让探女想到了一个解决目前月之都困境的可能,不过她需要先去见一个人,一个久未谋面的人。

  你这个不祥的家伙…
  真是不祥的能力…
  可怕,为什么会让你坐到那么重要的位置…
  你不说话对大家都好…

“咕……呜咕………呜……”
  不久前才刚刚在案台上趴下的稀神探女回过神来时,一如既往地发现自己被淹没在水中,耳边回响着刺耳的责备和咒骂。月之女神手脚并用地抵抗着不断拉着她下沉的怪力,拼命向上方的水面游去。然而无论她如何挣扎,身体仍如灌了铅一般不断下坠。
“呜噗……”探女的手脚渐渐感到了酸痛和疲惫,看上来似乎今天仍然不可能游上水面了。
  然而就在月之女神准备放弃前一刹那,拽着自己下沉的力量突然消失了。她顿时感觉身体轻快了起来,于是马上向上游去。


“咳!咳!!咳!!!呸!”稀神探女跪在岸边,大口呼吸着空气,不停地将呛在气管里的水咳出来。她抬眼瞥了下四周,这里一如自己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一片黑暗。而在黑暗之中,一个人影正站在前方面对着自己。
  所有一切,正如几百年前----还是说一千年前----的上一次,自己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时一样。
  稀神探女喘着气,本被浸湿的全身不知何时完全晾干了。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家伙,心跳微微抖动了一下。
“终于又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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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伊特·哆来咪,”穿着奇装异服的家伙冲着自己伸出手,微微鞠着躬,这么介绍自己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用这个名字称呼我。”
  刚从水里爬上岸的稀神探女坐在地上喘着气,打量着面前这个奇怪的家伙:她穿着点缀着或黑或白的圆球的黑白蓬松连衣裙;宝蓝色的瞳孔,慵懒的面容;头上戴着一顶红色长帽,将蓝色的头发包在了里面;而她身上最显眼的地方,莫过于身后那条长尾巴。
  “这是地面的礼仪,没见过吗?”陌生人微笑着说道,“也是,你是月亮上的人……那么我可以扶你起来吗?稀神探女?”
  听到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月之女神踉跄地站了起来,警戒地盯着她。
  “嘿嘿嘿……”看到探女反应的陌生人使坏地闷笑了几声,“你可以放心说话,你的能力在这里是没用的。”
  月之女神身体微微震了一下,不仅因为对方知道她的身份和能力,更因为她竟然说自己的能力无效。
  “你是谁?”稀神探女用警戒但不失平静的声音问道。
  “天啊,月球人有不好好听人说话的坏毛病吗?”陌生人无奈地翻下白眼,直起了身子,“我是苏伊特·哆来咪,梦境的管理者。”
  “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探女环视着这片不见生机、没有天空与陆地的诡异空间。
  “能见到梦境管理者的原因只能是你在梦里呗,至于这里,”哆来咪张开双臂自豪地宣布道,“是梦境的世界,我的王国。”
  “王国?”探女冷言道,“看着好蠢。”
  “是啊,好蠢。”片刻前脸上还挂着自豪的哆来咪腰背一佝、脸色一苦,两只手臂也耷拉了下来。
  “梦境的管理者……你是貘吗?”
  “嗯,猜对了。”哆来咪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答道。
  “你刚才说我的能力在这里无效……”月之女神话还没问完,梦境管理者却突然冲她抬起了手。
  “啊,请等等。”哆来咪右手示意探女等一下,左手摸向背后,不知从哪掏出一本书端到了面前,书页随之自动翻动了起来。
  “是谁呢……啊,是你,”梦境管理者将右手伸到背后,又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粉红色的海绵一样的东西注视了起来,“哦……不行不行……你不能来这里……好了,掉下去,给我掉下去。”
  “好了,你刚才想问什么?”处理完手头事的哆来咪抬起头,表情又轻松了起来。
  “你说我的能力在这里无效是为何?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和能力?”
  “啊,因为你在梦中,”哆来咪举起食指摇了摇,“现在的你只是梦魄的形态,是不会引发口舌之祸的。至于我为什么了解你,因为你在其他人梦中出现过,而我负责监视所有的梦所以……啊,你最好别问别人梦中的你是什么样,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明白,”探女的心微微沉了一下,“你刚才在干什么?”
  “哦,有人要从梦中进入这里了,所以我在梦里把他推下了山。”梦境管理者举着手上的书和粉红未知物质,对面露疑惑的月之女神解释道,“刚才我想把梦中的你溺死,也是为了把你赶出梦境。”
  “为什么?”
  “很简单,”哆来咪耸耸肩解释道,“虽然这里是梦的世界,但如果有人在梦中发现了此处,那么他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这个管理者的工作就是把梦中发现这个世界的人驱逐出去并吃掉相关的梦。你们以为我靠吞食噩梦为生,实际上我就是通过制造噩梦把不受欢迎的人赶出……”
  “请长话短话。”
  “嗯?呃……”在滔滔不绝中被打断的貘妖怪微微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要说简洁点的话,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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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梦中的你该来的地方,”梦境管理者挠着后脑勺,无奈地面对着久未谋面的月之女神,“我第一次见面时就告诉过你了。”
  “你没有把我溺死,说明我可以见你,”稀神探女回想着那天之后每次想在梦中再度踏足这个世界时都被溺死的经历,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你的帮忙。”
  “免谈。”哆来咪歪头摇着食指,不由分说地拒绝了。
  “我希望你能在这里制造一个月之都的复制,”毫不理会梦境管理者的回绝,月之女神语气平缓地说道,“月之民需要一个临时避难处。”
  “你在逗我?”哆来咪惊讶地耸了耸肩,“我巴不得不让任何人踏足这个世界。允许你们的月兔用这里做为月地通道已是最大限度的让步了。”
  “除了少数知道计划的人,我们会确保其他人不发觉这里是梦境世界,”探女继续冷面地做着陈述,“我们只在这里临时驻扎,很快就会搬离。”
  “我不听我不听!”哆来咪双手堵着耳朵摇头晃脑地念叨道,“我不管我不管!”
  “哆来咪,帮我一个忙,我知道你做得到,我亲眼见证过,你在这个世界的能力……”
  “嘘!”苏伊特·哆来咪紧皱着眉头,把食指挡在稀神探女嘴前示意她收声,长叹了一口气,用手指顶在了探女的胸前,“呃……我说……稀神探女,你搞错什么了吧?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放你的梦魄进我的世界?”
  “我知道,”探女将哆来咪的手指挪开回答道,“你告诉过我了。”
  “那你怎么还向我提这个要求呢?”貘妖怪大惑不解地摇着头,“这么替月之都着想,你真的还不理解你的处境吗?”
  稀神探女沉默了片刻,内心短短波动一下后又恢复了平静:“抱歉,哆来咪,我不懂你说的话。”
  “那就更没什么好谈的了,”梦境管理者耸着肩膀准备转身,“你回去吧。”
  “哆来咪,”稀神探女伸手拦住了苏伊特·哆来咪,一步跨到对方面前盯着她的双眼,用简短的语句重复着自己的诉求,“帮我。”
  哆来咪轻轻舔了舔嘴唇,用眼神涣散的宝蓝色瞳孔和探女赤红的双目对峙着,身后的尾尖有紧张地左右小幅摇摆着。梦境管理者在月之女神眼中看到了一团杂糅的感情:似乎是命令,又似乎是请求;好像附加着强烈的责任心,却又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半晌之后,哆来咪率先投降挪开了视线。
  “见鬼……真的见鬼……”梦境管理者撇着嘴用生硬的口气说道,“我听到你梦里带着很强的诉求才放你进来的,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好!帮你!我帮你!。”
  “谢谢……”
  哆来咪没有等探女说完话就用力推了她一把。稀神探女一个趔趄向后一退,后脚一踏空,跌入了深潭……


  趴在案台上的月之女神睁开眼,发现天已然亮了。
  稀神探女起身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上似乎轻松了一些,随后慢慢站了起来,走出议事厅向主殿出发。她需要告知其他贤者们,建立月都临时避难所的问题已经交涉妥当了。
  不知为何,稀神探女的心里感到了一丝小小的如释重负。
  探女顺着月宫的走廊向着主殿走去,同时远望着清晨的月都:亭台楼阁,高殿危楼,碧瓦飞甍。月之都内的一切都被精心地设计与摆放,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都看不出一丝杂乱与不谐;严谨而精致,高雅而大气。这样的月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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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是一片荒芜,”稀神探女毫不留情地评价着梦境的空间,“跟月之都一样,一片荒芜。”
   哆来咪轻点着下巴看了看四周,没有天空,没有陆地,没有日月星辰,有的只是如原始混沌一般的黑暗和若即若离的网格边境。
“嗯-----是呢,很荒芜。”
  “哆来咪,你刚才说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那为何不赶我走。”
  “好问题,”貘妖怪指指探女,再指指自己,“那是因为你和我,是一类人,我对你有兴趣,所以放你进来了。没错,我们都是生活在一人王国里的人。”
  “一人王国是什么?”
  “不理解吗?很正常,”梦境管理者耸耸肩,“生活在一人王国里的人是很难自知的,不过我估计慢慢你就会理解了。”
  “且不论‘一人王国’是什么东西,”稀神探女指了指四周,“哆来咪,你称这片荒芜之地为王国?”
   面对质疑,梦境管理者不仅没有显出一丝尴尬,嘴角反而谜一般微微上扬了一下。
  “呐,稀神探女,”苏伊特·哆来咪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翻开了书,“你见过花海吗?”
  “没有。”
  “想亲眼见见吗?地上的花海。”哆来咪左手拿着书,右手一页页翻阅了起来。
  “不,我不能到地上去。”
  “哦?我可没说要你去地上,”貘妖怪手点着书上的页面,脸上的笑容更加神秘了,“我是说,如果你想亲眼看见地上的景色的话……”
  “……在这里!也可以!”
  哆来咪的食指贴着书页轻轻一划,指尖上擦起了一星飘渺的绿光。刹那之间,二人脚下的虚空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草原。
  “先别急着惊讶,”梦境管理者对讶异的月之女神笑了笑,贴着书页的食指猛地抬起向上一指,“这才是个开始!”
  湛蓝的天空随着哆来咪抬起的手指从四周的地平线升起,覆盖了黑暗的虚空,在二人头上渐渐合成一个穹顶。耀眼的太阳也在天空合拢的瞬间挂在了穹顶的中央。
  稀神探女将手挡在眼前,抬头望向天上的太阳。她能很真实地感受到来自阳光的温暖,令她不敢相信自己身处梦中。
  “很神奇吧?”就在探女惊讶于眼前的突变时,哆来咪自满地说道,“我能吞食梦或者创造梦,而在这个梦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我创造不了的东西。”
  稀神探女将视线转向哆来咪,梦境管理者已经转过身背对着自己,在阳光的辉映下一步步向前走去,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哆来咪举高右手轻轻一招,再慢慢一挥,雪白的云朵从四方的天际线飘出,开始点缀晴朗的天空。
  她摊开手掌将手放低然后缓缓托起,面前的地形随之渐渐凸起,形成了一个矮小的丘陵;她旋即快速扭身,食指向下冲着斜前方大幅而有力地一划手臂,在地面上开辟出了一道沟壑;紧接着她又对着沟壑一指,一条奔涌的河流从远方涌来,盈满了沟壑。
  接着哆来咪忽然弯腰蹲下,手指贴着书页轻轻地画着圈,无数嫩芽从地里破土而出。梦境管理者慢慢地直起膝盖、挺直腰、抬起手慢慢伸向天空、踮起脚、挺起胸、仰起头,不断地把自己拔高、拔高,直到不能再高。刚刚才破土而出的嫩芽也随着哆来咪不断拔高的身体和不停转动的手指抽芽、生长、出叶、开花,变成了茂密的树丛和怒放的花海。
  哆来咪面对绽放着如雪般纯白花朵的海洋,将握成拳的右手伸出,轻轻一甩额头,猛地张开了右手。
  唰!
  花海刹那间被染上了或深或浅的红色。
  哆来咪将右手再握拳,然后张开。
  唰!
  花海瞬间叠上了或深或浅的蓝色。
  唰!
  随着梦境管理者第三次握拳又张,花海变成了五颜六色的炫彩之海。
  毫无停歇意思的哆来咪再将书举到胸前,右手夸张地从摊开的书上甩过,书页随之快速翻动了起来。她将书斜举过头顶,无穷无尽的书页不停歇地“唦唦”翻动着。突然,一只兔子从翻动的书页中跳了出来,机敏地望了一下四周,蹦跶着跳进了花丛;紧接着,一只喜鹊扑扇着翅膀也从书页中飞了出来,随后飞向不远处的树冠。哆来咪嘴里轻声哼唱着歌,左手高举着书,右手轻打着节拍,左摇右摆地转着圈;蝴蝶、蜜蜂、白鸽、麻雀、松鼠……无数飞虫鸟兽源源不断地从不停翻动的书页中蹦出,随后去往自己的所属地。
   …………   
  
稀神探女呆站在原地,见证着苏伊特·哆来咪创造她的杰作。月之女神看见了一个指挥家,在阳光的辉映下用自己的一举一动创造着这个世界。看着荒芜的虚空在哆来咪的起舞下变得阳光明媚、色彩斑斓、生机盎然;看着阳光照耀下的哆来咪那张慵懒的脸上写满了自信、骄傲和快乐;稀神探女感觉自己似乎也被她所感染了。
   
  啪!
   
  梦境管理者打了一个大大的指响,将月之女神从微微的沉醉中唤了回来。
  “送你一个小礼物,稀神探女,”哆来咪指了指探女的额头,“就当做晚了那么十几分钟的见面礼。”
  月之女神把手伸向头顶,摸到了一顶不知什么时候戴在她头上的花环。
  一缕清风吹过,拂动着探女银白色的短发,也撩起了她的心弦。注视着在阳光的辉映下、在鲜花的花海中、用一对闪着亮丽光泽的宝蓝色眼睛看着自己的苏伊特·哆来咪,稀神探女的内心怦然一跳。
  这是月之女神从未有过的感受。
  “那么让我再次自我介绍,”哆来咪站在万花丛中张开双臂、自信地说道,“我是苏伊特·哆来咪,梦境的管理者。欢迎来到我的王国,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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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6 12:34: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挂在墙上晃着 于 2016-9-6 12:29 编辑

“……梦境的世界吗?”月宫主殿里,最高位上的长者看着探女的文书,“就是说,貘兽同意在槐安通道中建立避难场所了?”   
敬立在殿中央,被全殿人聚焦的稀神探女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辛苦你了,”长者点头示意道,“请回席位就坐吧,稀神卿。”
月之女神恭敬地退回到自己的席位坐下,重新将笔叼回嘴里,交叉双手架在了鼻下。
“众卿怎么看这个提议?”长者向厅内的其他人询问道。
“在下认为很可疑,”一位贤者从对面的席位上站起冲着探女发问,“且不说月之民居住在槐安通道里是否有副作用,管理梦境的貘兽千年来一直刻意避开与我们接触,请问稀神殿是如何与她沟通的?”
“在下也觉得可疑,”一位靠近末席的贤者起身附议道,“我们从没有与貘兽有过接触,为何她今次却一反常态允许我们进入她的管辖范围避难?她会不会也是纯狐的同党?”
  面对两束向自己刺来的不友好的目光,稀神探女的心头微微紧了一下,来之前稍稍感受到的释重感顿时烟消云散。她将头向下埋了一些,面部微微抽搐了一下。
“在下听说貘兽能力非凡,既然她说能一人造出月都的复制,那么此言非虚,稀神殿,您如何确定她对月之都不抱有恶意?怎么确保她不会加害于我们?”探女身边的一位贤者起身追问道。
  稀神探女咬紧了口中的笔,喉咙轻微地鼓动了一下。
“诸位多虑了,”一位和善的贤者起身说道,“其实凭借稀神殿的特殊能力,是可以确保月之民避难时的安全的。”
  这句看似好意的救场却是最深地捅进心口的利刃。刹那间稀神探女感到全殿人都在死死地盯着自己。猜疑、不满、敌视,月之女神嗅到了空气中所有人针对她的负面情绪,她将片翼收紧贴在身侧,双手死死地扣在一起,牙齿微微地打着颤,心头的重压也快要让自己喘不上气了。
“稀神殿,莫非您……”第一位发问的贤者用带着指责的语气问道,“没有做足够的准备,就和那只危险的貘兽草率地……”

  咔蹦!

  一声怪异的断裂声在稀神探女口中响起,一根被咬断了的笔掉落在了地上。
  主殿刹那间肃静了。
  稀神探女紧紧咬着牙关,被木屑划破的嘴唇上淌出了几滴鲜血。月之女神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射向她的警戒与惧怕,大殿内所有人都在等待并提防着她张口的一瞬。被目光刺穿身躯的探女浑身颤抖着,因为愤怒?因为恐惧?亦或二者均是?
  如果是愤怒那为何愤怒?因为自己被质疑了吗?不,舌祸的女神心里清楚,自己受到过更加苛刻的质疑。以往每次只能蜷缩在内心阴暗的角落里默默忍耐的自己,为何这次会感到愤怒?
  难道自己的愤怒是因为……
  稀神探女的双手颤抖了起来,记忆莫名地在她脑内如走马灯一般显现:第一次见到她;面对阳光下的她时内心莫名的鼓动;对她造成的伤害……
就在一瞬间,稀神探女的内心产生了剧烈的波动,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因为哆来咪受到质疑而感到愤怒;她更不明白,自己对苏伊特·哆来咪的感情到底为何?
“够了!”坐在最高位的长者打破了沉默,“诸位卿认识稀神卿已不下千年,她对月都做出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诸位切莫因为当下情况紧急而胡乱猜疑,老夫愿意相信稀神卿的判断。”
  此言一出,在主殿内蔓延的不安气息止住了,然而探女仍然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扎向自己的冰冷的视线。
“当下就按照稀神卿的提议,为进入槐安通道临时避难开始做准备。另外稀神卿,”长者转向探女,“如若身体不适,今天可以先行告退。”
  月之女神嘴唇微微颤抖着站了起来,对长者鞠了一躬,盯着刺穿全身的目光,忍着内心的剧痛,静静退出了主殿。


  稀神探女慢慢地挪步到了主殿外的荷花池边,缓缓蹲了下来。拨开繁茂的荷叶与荷花,月之女神在池面上看到了一张杂糅着憔悴、惊恐和愤怒的扭曲面庞。看着倒影中残破的面容,回想之前每一次被他人的目光和言语逼迫时的恐惧,月之女神又记起了梦境管理者说的话。

“我们都是生活在一人王国里的人”。
  探女颤抖着双手从池塘中捞起一捧水,浇到脸上拼命地擦洗着。池塘中的倒影也被打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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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面的波纹渐渐平息了下来,面庞的倒影又一次清晰地呈现在眼前。稀神探女伸手触向脸颊,方才浇到脸上的水仍在顺着面部轮廓滑落,清凉的触感也在面部流淌着。
  探女站起身,闭上眼,张开片翼,感受着风的拂动。清风撩过她的发梢和羽翼,带来了阵阵花香,吹走了全身倦意。
  “啾啾啾。”探女睁开眼,看见一只小雀停在了她的羽翼上鸣叫着。她伸出手指探向小雀,鸟儿好奇地蹦到她的手指上歪歪脑袋,片刻之后又振翅而飞。
  稀神探女转过身走向花丛,在仰躺在其中的苏伊特·哆来咪身边坐下。
  “怎么样?我的王国荒芜吗?”用书盖着眼睛的哆来咪满意地问道。
  “真漂亮,”探女语气中带着一丝赞叹,“你是怎么做到的?”
  哆来咪将盖在眼睛上的书微微向上一推,笑了笑。
  “我说了,我的能力是制造或吞食梦,”哆来咪把手伸向身旁,轻轻一打指响,一枝宝蓝色的花朵瞬间变成了赤红色,“在这个世界里,我是无所不能的。最高的山,最深的海,最广的平原,都只要挥指之间就能创造出来。不仅如此,人们平常能见到的事物,仅仅存在于传说中的珍奇,甚至所有人想不到的奇葩,对我来说都不在话下。”
  稀神探女远眺着天际线,默然不语。
  “所以我称这里为我的一人王国,”哆来咪摘下了赤红色的花朵递向探女,“虽然只有我一人,但是我拥有的是所有。”
  “但是,哆来咪,”稀神探女接过花朵轻轻问道,“这些,都是虚假的吧?”
  苏伊特·哆来咪的笑容僵住了。
  “在梦的世界里创造出来的东西应当是虚假的吧?”稀神探女轻轻嗅了嗅手中的花,淡然地问。
  梦境管理者一骨碌坐了起来,轻轻磨着嘴唇。
  “啊怎么说呢……梦境世界里创造的东西嘛……你知道的……”
  “这个世界实际上……”
  “是!是!没错,”哆来咪扫兴地打断了探女,右手一挥,花海、草地、河流和蓝天瞬间变回了冰冷的虚空,“都是虚假的。”
  “哆来咪,我不理解,”探女看着手中赤红的鲜花顷刻间化为乌有,摇了摇头,“由虚假构成的王国,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梦境管理者合上了书,咬着手指甲一言不发。
  “为什么你能从虚假中感到快乐呢?”探女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能这么坦然地接受这种生活呢?”
  “唔----------”哆来咪发着怪声长吸了一口气,“好了探女,你回去吧。”
  “你在逃避什么吗?”
  “好啦,”哆来咪嬉皮笑脸地伸手搭在探女肩上,“别说了。”
  “我不认为逃避是好的选择。”
  “知道了知道了,”哆来咪憋着涨红的脸龇着牙,轻轻晃着探女的肩膀,“你该回去了。”
  “哆来咪,为何不试试和现实世界……”
  梦境管理者脸一沉,没等月之女神把话说完就抓住她的肩膀向后一推。
  哗唦!
  毫无防备的探女一下跌进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深潭里。她本能地扑动手脚想要游出水面,但是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着她不停地向下沉。
  “噗……呜……咕……”
  稀神探女渐渐沉入了深渊。
-------------------------------------------------------------------------------
  “呜咕……咕……呜……”
  又一次,梦中的稀神探女和将自己拉向水底的力量角逐着。
  哗啦!
  “噗哈!哈……”
  被怪力放过的探女,爬上了岸。
  “还没好呢,”岸上的梦境管理者背对着月之女神,一指一划地勾勒着月都雏形,“建一个月之都可不简单,每一个细节都要注意,不然被你们的人看穿了就好玩喽。”
  稀神探女注视着苏伊特·哆来咪的背影,轻轻走到她的身后。
“哆来咪,对不起。”
  “嗯?为啥?”梦境管理者一边工作一边问。
  “那时的我说了伤害你的话,对不起。”
  “哦?哦!你说那次啊!”哆来咪继续盯着眼前的工作,“没关系,一人王国什么的,确实很虚无嘛。你说的也是事实,我是很乐意接受事实的人。”
  “哆来咪,我能再委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
  “月之民迁移进槐安通道后,请你不要让任何人通过这里到达月之都,”探女轻轻吸了一口气,“我会以留守做为借口,留在月面。”
  “嗯?”哆来咪手微微停顿了一下,“哦,我懂,一人王国,对吧?放心吧,不会让人打扰你的。”
  “谢谢,”月之女神将憋住的气轻轻吐了出来,“哆来咪,我很羡慕你。”
  梦境管理者的手,停住了。
  “我曾经相信,只要主动付出,我终究会被大家接受。所以当年你对我说,我们都是生活在一人王国中时,我没法理解你,”稀神探女说道,“然而一千年过去了,我依然每天面对着刺人的目光,依然每天在猜疑、嫌弃、畏惧的夹缝中生存。我渐渐懂了,所谓一人王国,并不是因为我拒绝被接受,而是他人有拒绝接受我的原因-----因为我的能力。”
  “那么我的王国在哪里呢?月之都吗?不,不是。我讨厌月之都。灰暗的色调,压迫的建筑,恶意的目光。但是……”稀神探女停顿了一下,“我曾经把月之都当做我的救命稻草,我曾经相信只要我为月都付出了,就会被大家接受。我已经被麻醉了,就算我讨厌月之都,就算它对我来说只是虚假的繁荣,我也只能把它当做我的寄托了。”
  “我的王国,只有这里,”探女抓住自己的心口,表情木然地说道,“只有我心里的一片黑暗;一无所有、一片混沌、让我躲避所有指向我的恶意的黑暗。”
  “所以哆来咪,我羡慕你,”月之女神嘴角微微抽动着,“虽说我们的王国都是虚无的,但我已经永远被月之都锁住了。而你,可以在这里任意创造出你喜欢的世界。虽然也只是沉醉在虚无之中,但是至少,你感受过快乐。”
  “快乐……”哆来咪摇着头笑了笑。
  “哆来咪,我们以后常见面吧,”稀神探女的心悸动了一下,说出了另一个请求,“面对你时我不会感到紧迫,甚至还会感到安心。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以前也从未有过,但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感觉……”
   
  啪嗒
  “呼……”苏伊特·哆来咪合上书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一人王国,哪来空间容下第二人呢?”
  “来,稀神探女,”哆来咪转过身抓起探女的右手,按在了自己心口,“告诉我,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吗?”
  探女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你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我的心在跳动,对吗?”哆来咪脸上挂着一丝苦笑,“但是那次,你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清凉的流水和芬芳的鲜花,对吗?然而它们都是虚假的,对吗?”
  “我,也是虚假的。”
  哆来咪轻轻地张开眼,宝蓝色的瞳孔里透出了深不见底的空洞。
  稀神探女的身体微微震颤了一下。
  “我在这里生活多久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哆来咪扬起头凝视着虚空,“当我有意识时,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我只知道我拥有控制梦的能力,这是深深地印刻在我的体内的本能。”
  “一开始,我观察每个人的梦,将梦中一切美好的东西在我身边制造出来。我很快乐,感觉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但后来我渐渐厌倦了,我意识到我制造的只是以假乱真的幻象,我想真正触摸那些美好的东西,我必须走出这片空间。”
  “然后我才发现!”哆来咪突然提高了声音,将探女的手紧紧按在心口,“我根本离不开这片空间!对!我不是真实的存在!我只是这里无数的梦所汇聚而成的一个意识体!现实世界里根本没有容纳我的一席之地!”
  “我的喜怒哀乐,我的一切情感,都是这空间里的梦汇聚而成的。我甚至本该连一个实体都没有,”哆来咪咧开嘴怪笑着,“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只是无数的梦为我选择的一个形象,我没有属于我的意识,甚至连躯壳都没有。”
  “知道了真相后,我开始排斥所有人,”哆来咪吸了一下鼻子,“我怕,我怕被人发现我什么都不是。我制造噩梦,把进入这片空间的人赶走。传说管理梦境的是貘?好啊,那我就是貘吧。在梦中进入这个空间就能无所不能?假话;为了防止有人为所欲为所以监视梦境?假话!这些全是假话!我根本没有在维护什么梦境的平衡,我只是在维护我的王国,维护我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存在所能唯一存在的阴暗角落!”
  “哆来咪……”
  “所以很遗憾,稀神探女,你答错了,我的王国跟你不一样,”哆来咪歪了一下脑袋,“我只是单纯地在拒绝所有人,我没有尝试让别人接受我,我是自愿也是不得不把自己关在黑暗中的。”
  “顺便让我告诉你吧,你那道不出的感情是什么,”哆来咪吃吃地笑着,空洞的双眼紧盯着探女,“是同情,是同为孤独之人的怜悯,是希望能互相舔舐伤口的愿景。没错,我为什么唯独把你放进我的世界?为什么一直答应着你的请求?我跟你一样,幻想着能找一个同病相怜的人抱团取暖。可是看上来我们还是背道而驰的人啊。可怜的弱者,总想抱团取暖,结果却是让自己更受伤。说到底,一个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有的东西居然去同情别人,真滑稽不是吗?啊?”
  “别在我的身上浪费感情,稀神探女,我是不会回应你的。你就……把我当做梦,是空虚的存在,就这样吧?”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哆来咪一手遮着面部仰天大笑着,另一只手仍然死死抓着探女的手,两行眼泪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下。
  从未见过别人如此宣泄感情的稀神探女茫然地伸出左手拉着苏伊特·哆来咪的衣角。呆滞了半晌后,月之女神贴上了梦境管理者,张开了片翼轻轻地护住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歇斯底里地哭着笑。
   
  两个月后的一天,稀神探女独自一人依凭在月宫观景台的栏杆边,俯视着空无一人的月之都。
  槐安通道里的临时避难所已经搭建完毕,除了留守的探女,其他月之民已前往复制的月都避难。与此同时,灵异珠已经在地面撒播,第一只侦查的月兔部队也被派到了地面上。
  而稀神探女,再也没有在梦中见到哆来咪。
  舌祸的女神俯瞰着空旷的都城,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
“一人王国……吗?”
  稀神探女缓步走到观景台的正中央,张开了片翼。在这空无一人的月之都里,她终于不必每天面对着凌人的目光,将自己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了。
  月之女神闭上眼,回想着第一次见到哆来咪时,她创造花海时的起舞,然后笨拙地抬起手,踉跄地转着圈,机械地挥着指,努力而又不像样地试图跟上记忆中阳光下那个优美的舞姿。
  然后,她停了下来。
“哪来空间……容下第二人……吗?”
  稀神探女的心悸动了一下,陷入了困惑。
  一直在他人负面感情的夹缝中生存的探女还是不明白,她面对哆来咪时心中那一丝带着温暖的感觉,是什么。
  对,这是同情;不,这不是同情;不,有一部分是同情;不,除了同情之外的感情……是什么?
  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顺着女神面容冷淡的脸颊滑落。



《一人王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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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6 12:34:54 | 显示全部楼层
后记:
  其实这个123的设定,脾气有点古怪的多动症加话唠小神经,我在去年战闻录夏祭时就想到了,当时也打算写出来,写一个堇子和123的故事。但是当时我对自己设定的堇子的形象不满意,而且感觉不大贴合那次的主题,所以就放弃了那个故事。但是那个123的形象我一直想再写出来,于是就有了这次《一人王国》里的123。当然啦,去年想写的那个故事并不是这次这么.......呃..........虐心的展开
  至于探女,好吧我承认因为写初版的时候一直压着字数的关系,使得初始版本里探女有些性格和行为确实看着有点突兀,这里稍微添加了一些细节.........
  其实《一人王国》的故事灵感有点来自于我六月份自购改图的那本有机的《白鹭恋想梦》,当然那本虽然也是虐的故事但是比我这个故事暖多了。我想试着写一篇“看似是同类但是实际上却是背道而驰的两人的虐心故事”,所以我一直在写两个性格和形象上截然相反的两个人,所以123是小神经,探女是一直冰冷的;123是在拒绝他人,探女是想被他人接受但是一直被拒绝。
  至于故事里探女对123的感情,我想着写一个类似“一直萎缩在寒风中生存的花,好不容易感受到一丝温暖,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始绽放虚假的光源就熄灭了”的故事,所以就有了这个尝试,让探女对123的感情除了同类相惜还有一些更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这样很愉悦。当然,123对探女实际上是没什么多余感情的,她只是错误认为自己可以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苦比的同类结果发现找错了。
  所以这篇就是我这次战闻录夏祭的参赛作品的微微修改版。再下次写10000字以上的小说估计要等到春节的冬祭了吧?不过好不容易等到下一次字数上限扩展到25000字,我却被拉进评委组不能参赛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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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6 12:37: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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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11 10:11:41 | 显示全部楼层
愛阿!探女!這就是愛阿!
就算只是互相舔舐伤口又如何,這行為令人不屑嗎?我覺得這也是得到愛的表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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