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C同人】晓的水平线下外传3-SeiteD-碧海长天——JOJO的奇妙冒险

远野织

五十七、胜利女王

　　N3级战舰的18寸MK.II炮其实威力也不弱了，使用6crh弹的话，出膛威力理论上只比大和炮低了5毫米的穿深。但是，低了毕竟就是低了……因为受到轻弹主义的误导，6crh弹比本来已经一只脚踏进轻弹范畴的一式彻甲弹还要轻上近180公斤，这必然会导致长距离弹道的急剧衰减；除此之外，毕竟是20年代初的老炮，火控系统太早、炮身寿命不佳、防护只是将将达到旧18寸的水平，缺点还是很多的。

　　缺点就是值得改进的点不是。炮管重新做了调整，进行了膛线镀铬处理，把其重型穿甲弹的风帽调整为6crh，并加装驾轻就熟的一整套火控系统：AGTU、延时射击装置、274P火控雷达、930型观测雷达、MK.X火控台……实际上，靠着930型雷达也有一套光学观测设备，用来在万一需要在类似中途岛这样的深海栖舰怨灵红雾大规模蔓延的地带持续作战之用，反正也多不了多少重量。炮塔基本设计不变，只是斜角和部分区域的厚度略加调整，省去的部分用于强化顶部护甲，但护甲两层之间加入了剥被帽系统，这一层发泡水泥直接把炮塔的防护能力提升了一寸还有富余，可以很充裕地挡下交战距离内大和炮的直击——正面甚至足以抵挡试制甲炮的一式彻甲弹。

　　整个工程提升了约30吨的重量，但威力和精确度均几何级数攀升。就前卫自己的评价，这样的18寸MK.II炮，威力毫无疑义地凌驾于现在的大和炮之上，即使考虑到大和炮的近失弹效果，也只有极其偶然的状况下能够和本炮匹敌，大和炮还得尽力努力才行。

　　……当然，与这样的好炮配合的必然也是足够强悍的舰体。前卫对自身的设计如下：

*全长268米，最大幅37米，吃水9米～10.5米，标排五万三千吨，满排六万九千吨；
*舰艏为30°倾斜艏+直球鼻艏+平甲板船体，舰首向后呈与原本的前卫一样的倾斜甲板，不设舰艏装甲带，但有用于抵挡弹片的水平装甲，厚50毫米，位于水线以下；
*舰尾为方形巡洋舰艉，不设舰艉装甲带，但有用于保护驱动轴与舵机的水平装甲，内侧部分厚102毫米，外侧部分厚152毫米，30度倾角，内侧高于水线，外侧下沿低于水线；
*主测距仪塔设置了与大和级战舰类似的15米大型测距仪，其上架设了960型预警雷达、930型观测雷达、HFDF等设施；
*因第二雷达桅的原因前舰桥略微向后倾斜，后部的烟囱为大型的“靴形”结构，烟囱左近为小艇停放处；
*核心舱的垂直防护由装甲模块构成，外侧为89毫米厚的均质装甲，中间为305毫米的空隙，由发泡水泥填充，内侧为292毫米厚的表面硬化装甲，装甲模块带有20度倾角；
*核心舱的水平防护由单层203毫米厚的均质装甲构成，水中弹防护由均质装甲提供，厚度自305毫米渐减至76毫米；
*水下防护由5道防护层构成，最外侧与最内侧的厚度为20毫米，材质为软/中钢，中间三层的厚度为40毫米，材质为D型钢。最外侧的隔舱由水密橡胶填充，中间两层为油舱隔壁，最内侧为空舱隔壁，防护纵深接近7米；
*垂直向防崩落层厚30毫米，水平向防崩落层厚20毫米；
*三座18寸MK.II新三连装炮塔，标准的两前一后格局，前部A炮塔和B炮塔背负布置，A炮塔和X炮塔座圈之间的主装甲区（即装甲盒）为134米；
*八座5.25寸MK.I高平两用炮连装炮塔，左右各4，分布于B炮塔和X炮塔之间，由美制MK.37火控系统和四座275型火控雷达管制；
*12座战后的虎级巡洋舰装备的3寸MK.N1连装高射炮塔，左右各6，分布于A炮塔与X炮塔之间，由美制MK.37火控系统和四座275型火控雷达管制；
*四座MK.VI RP50六连装博福斯机炮分布于舰首和舰尾各一对，六座MK.V RP50二连装博福斯机炮一对位于B炮塔顶、一对位于X炮塔顶、两基位于前后测距仪塔，均由前述RP50高射装置和262型火控雷达管制；
*16座厄利孔Twin MK.V连装机枪，分布于舰上各处，由RP50高射装置管制；
*两座乌贼炮，舰艏和舰艉各一座可以伸缩，由144型、147型声纳和HF/DF-5W电子监听器管制，起到对潜艇的近接防护作用；
*除了前述的960、930、274P、275、262雷达之外，还有260、277P、281B、293Q各一个；
*重油专烧小水管高压锅炉8基+蒸汽齿轮机4基模块式布局，常规21万轴马力，最大22.4万轴马力，满载航速32.3节，18节续航七千海里、12节续航一万海里；
*舰尾设有大型起重机和两座参考日本吴式二号五型弹射器制造的大型火药弹射器，常备两架水上机，暂定装备的是超级马林385号计划，该机是喷火LF MK.IX型的浮筒版。

　　……基本上是除了副炮、六连装机炮、火控系统和舰尾之外已经完全认不出来的节奏，如果不是前卫自己的设计，哪怕是费舍尔或者丘吉尔作为妖精过来设计，估计也未必能行。伊丽莎白二世？别人还在世呢你不要随便把她拉过来啊。

　　这里顺便提一句，虽然超级马林385已经很强悍了，但是前卫在美国研发的该机可还不止如此。不仅使用的是四门20毫米MK.V机炮而不是7.7毫米机枪，更重要的是——该机使用的是战后的钛合金作为主结构，总重量不增反降……加上一个夜间降落/对潜搜索用的小型雷达还绰绰有余。虽然前卫并不担心今后日本如果也对强风进行大幅改装会压过大英帝国一头之类的问题，不过英国人可以可以完全放心了，该机已经达到了活塞式水上歼击机的巅峰。额，如果你们想用水上机来对付战略轰炸机的话，随你们的意好了。

　　“辛苦了，Her Majesty's Ship，前卫，回归作战序列……希望能够做出无愧于改造费用的成绩才好。”

　　看到气质从容的少女从改装渠里走出来，除了舰首和舰尾之外一切装备均已大大不同，但却一如既往穿着褪色的海军制服，乔纳森·乔布斯就叹了一口气：

　　“走吧，有人要见你。”

　　前卫自然知道是谁但还是抑制住了心情，点了点头。

　　前卫接受改装的港口并不是朴茨茅斯而是伦敦港，从工厂出来坐上车，一个小时就到达白金汉宫。

　　“听说你为自己设计了改装图纸的时候，其实我还真吓了一跳，没想到你真的做出了这种大手笔，而且还是在战舰舰队战的方面斥巨资。”

　　前卫吸了一口气：“在军队建设方面，没有节俭与铺张之说。除了没有实际意义的浪费——比如超出舰队所需的战斗舰之外，一切有必要使用的资源都是可以接受的……这也就是我一直致力于已有舰娘新形式的二改的原因。对于资金和资源方面，我是尽力做出平衡了的……比如维持直线舰首。”

　　“这当然是对的，不过你的身上好像恰恰有一点与你自己的说法不符哦。”女王陛下微笑道，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

　　前卫低下头。如果是乔纳森·乔布斯的话，也许自己会用一句“看来制服的新旧是按照舰艏的形状是否相对于同一时代保守来判断的呢”含混过去，但是对伊丽莎白二世就绝对不会这样搪塞了：

　　“陛下，我认为奢侈与节俭是要分场合采取不同态度的。”

　　“我就是想听这个，说吧。”女王陛下笑了起来。

　　啊，原来是为了这个。前卫心下一惊，表情更加严肃了：“社会必须适度奢侈才能维持市场的活力，为此，无论过度的奢侈还是过度的节俭都是不能容忍的。因此，在经济因为大众都明白的客观原因而不景气的现在，公众人物在公共场所中理应表现出一定的奢侈……换言之，出席外务活动的时候使用高档礼服以彰显王室的尊荣，这与当下联合王国的经济现状是适合的。”

　　伊丽莎白二世点了点头：“那么反过来，也就是你的制服——”

　　“但是在私人场合和军队中，通过奢侈来强调主力舰的威严却是完全相反的情况。”前卫继续说了下去，“军队并不是社交场所，虽然服饰或多或少还是能够起到一定的心理暗示作用，但是对于军队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实力，无论是个人的实力还是指挥的实力。因此，我判断华丽的制服并不是目前的我所需的东西——相反，如果我在这里摆官架子的话，既会影响到皇家方舟和光辉级等航空母舰的发挥热情，也会使其她历代皇家海军旗舰……胡德前辈、纳尔逊前辈和威尔士亲王前辈等对我心怀芥蒂。因此，至少作为军人的层面上，我认为还是应当在装饰上尽可能低调为上。”

　　“——说得很好，我的孩子。”伊丽莎白女王静静听完了前卫的发言，只是点头，“对这样的你，我想可以对你全权委派一项任务了。”

　　“……任务？”

　　“是的……那就是：组建舰队，在今年年底前往日本参与天皇先生的阅兵式。”

远野织

五十八、委曲求全

　　在几乎同一时间，同样的任务也交到了基尔港的正副提督手中。

　　“不好办啊，想凑出一队不丢人的舰队不好办啊。”手中拿着钢笔，若亨·约安尼斯喃喃自语。

　　人手的话基本是可以确定的，石勒苏益格-荷斯坦、齐柏林伯爵、威悉河、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俾斯麦、欧根亲王、斯佩伯爵、Z1、Z2、Z3，这就已经十个了；再加上一个轻巡，只有一个家伙需要考虑。

　　不过，这样的舰队没问题么……石勒苏益格-荷斯坦速度慢不说，战斗力也无法保证；不带她的话，又实在镇不住场子。而且，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也差不多同理，只是精神性不至于太丢人，战斗力究竟怎样呢……

　　好在俄国总算依约，寄来了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的改装图纸。

　　改后的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或者叫塔林，也确实是用上了萨莉·布拉德娜给的全部两张图纸。根据随图纸附送的信来讲，两者都获得了成功，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两个形态之间互相转换的法子。

　　……巡洋舰版本倒是没什么额外的改装只是把机炮换成国产的而已，载机巡洋舰版本则把飞行甲板前后各减短了一米多、飞行甲板的前后端点各设置一处防雷舯，舰首修正为比较“肥”的飞剪艏（并没有宽出多少），舰尾则把末端几寸的宽度拉伸成了平缓的圆弧型。这样，以便把C/34连装炮改为三连装炮。这还好说，重点在于……苏联人使用的那个战后AK-230机关炮却完全没那么好弄。没办法，只好先用M/42凑合着，反正可以借此缓解一下吨位紧张。经过这样的修正之后，载机巡洋舰塔林的重量提升了约1000吨，航速下降2节。

　　以及……需要的练度比较夸张。嘛，无妨，至少基尔港的不在话下。

　　“其实我并不清楚这样做究竟是不是好事，”改装渠外，若亨·约安尼斯对早已用了俄国的名字的巡洋舰说道，“这个国家，确切来说大部分其她舰娘曾经效忠的那个政权亏欠你的实在……太多了，我不认为当再度改装强化了你最后生涯的记忆——苏德战争的回忆之后，你对德国以及港内诸君的观感还能保持不变……”

　　“这种问题，”某种意义上与装甲舰大姐一个名字的重巡洋舰耸了耸肩，回答道，“您多虑了。”

　　“是这样吗……我认为应该是——”

　　“因为，”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表情不变地继续说下去，“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效忠这个国家、或者把她们当作同胞同袍什么的来看待。”

　　冷场了几秒钟。

　　“那个政权把我卖给了苏维埃，为了他们的蚕食阴谋不会被苏联阻碍，以及在那之后无信又无谋的撕毁条约，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亲身感受到战争中的痛楚，光是看记忆中的些微片段就会懂得。”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摇着头说道，“既然那个国家从没把我当成过他们的一份子，我有什么理由擅自把自己划归到一群种族灭绝疯子的麾下？”

　　若亨·约安尼斯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在听，仅此而已。

　　“因为没有这个纽带，我跟这个世界的这个国家的关系，也仅仅就止于‘这个国家让我以人类的身份重生，因此我有义务为其解决灭国之危来报答’而已。”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吁了口气，“……当然我也没有糊涂到会把这个世界的俄罗斯当成是那个世界的苏联；实际上，就算当成了，在没有什么因素强迫我效忠于那个政权之前，我也还是会掂量一下的。原本‘舰娘’就只是飘零于人类政权之间的无根浮萍，对于我而言就更是了——毕竟，我作为‘武器’的时候就是那种东西嘛。”

　　“我还以为你跟欧根亲王已经解开了心结——”若亨·约安尼斯的语气中还是听不出什么态度。

　　“那不是‘还以为’，中将先生。”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点了一下头，“跟那个政权是这种关系，并不等于跟这些舰娘也是这种关系……至少我可以这样断言，欧根亲王、希佩尔上将、斯佩伯爵、吕佐夫、还有俾斯麦、当然也包括Z1、Z2和Z3的场合，她们并不是和种族主义狂人一样的半疯半傻。她们的缺点多半是因为这个国家的落后，她们的偏颇多半是因为跟着那个政权久了随波逐流。排除了第三帝国的影响的话，至少她们绝对是响当当的优秀舰娘、优秀女性、好姐妹……当然，博罗季诺更是如此。而，像我刚刚说的那个表态，我早就跟姐姐说过了。”

　　“怎么说的呢？”若亨·约安尼斯的语气还是频率不变。

　　“‘不管是从血缘还是从精神上，我们毫无疑问都是姐妹。但是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德军的一份子的话，那么你应该明白，我不是它的成员，而且永远也不可能是。因此，我自然会把你作为姐妹来珍重，但只要你心里还存有一丝为德国尽忠的念头，就绝对不要把我当成永远的战友，在战场上，我们唯一的共同目标仅止于避免这个德国的灭亡而已；而战争结束之后，我将会解除我的一切国籍。’这样的话，我很早就跟姐姐……欧根亲王说过了。”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的语气还是平铺直叙，“实际上，上个月我也跟俾斯麦女士讲过。”

　　“俾斯麦听了这种话一定会勃然大怒的。”若亨·约安尼斯耸肩。

　　“毋庸置疑，她确实生气了。”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轻轻一笑，“但她是明事理的人，最终还是默许了。”

　　“而我也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若亨·约安尼斯说着揉了揉脖子，“倒不如说，没有因为第三帝国的所作所为而迁怒这个世界的德意志联邦，我才应该说感谢。”

　　“我当然不会那么做。”穿着希佩尔上将级制式的普鲁士蓝半分袜、但制服却是苏联红海军的夏装的少女苦笑起来，“虽然并不认为我有亏欠德国什么，但是我还是必须道谢，对您的理解。”

　　“不必如此，对于阿道夫的主义，这个德国的绝大多数民众早就有所了解并且深恶痛绝了。毕竟，仅在几年前，我们都曾受到它的信徒的攻击。”

　　是了，多说无益，地球苏德之间的关系对舰娘彼此的芥蒂早解决一步，总是对大局有利的。虽然塔林直接把实话和盘托出令人心情怪异，但是仔细考虑一下便知道，促使她放下芥蒂的契机早就发生半年了，这样的半年却只跟两个人说此事，证明她并不是藏不住话，相反选择对话的对象已经包含了她自己的考量。对于这个女孩儿，若亨·约安尼斯觉得还是可以放心的。

　　那么，另一方面……也就是最后一个人选了。试试看再来一次大型舰建造好了。

　　“……三个半小时？”

　　“前弩级战舰，西里西亚……虽然作为战斗舰已经不能胜任了，姑且还能够发挥一些作用的，有一些甚至可以说是无可替代。”

　　“但看起来……”成年男性的声音从德意志级战舰的舰装里悠悠传来，

　　“我们的存在形式都……发生了某种变化了啊。”

　　又是个海军妖精？若亨·约安尼斯心下飞快地过了一遍想法。

　　“虽然要问的很多，”从脸型上可以看出依然很苍老的男性妖精皱着眉头站在甲板上，“我的名字叫埃里希·约翰·阿尔伯特·雷德尔。”

远野织

五十九、燃眉之急

　　“中将先生，我听说雷德尔元帅在——”

　　“所以你们正是在为此而战，就是这样吧。……确实是很简单易懂的战斗理由。西里西亚，你自己的意愿呢？”

　　“……我？”

　　“当然，您有选择的自由。”

　　穿着黑色过膝袜的前弩级战舰听见一人一妖精的对话还算平和，于是只是站在门后没有现身。

　　“如果您有另外的命令的话我会从命，不过，如果我可以自由选择的话……”与改前的自己穿着相同的普鲁士蓝制服的姐姐顿了一顿，说道，“既然作为军舰而生，那么在恢复平民之身以前，自然就有作为军舰来保卫家园的义务，‘我们是有能力的人’……尤其是在这样的战争不会伤及他人的情况下。”

　　“不要等待什么我的命令，我早就不是海军主官了……即使在原本的世界也是一样。”雷德尔的妖精语气低沉，“说起来，石勒苏益格-荷斯坦那种怀疑的眼神盯得我浑身不自在，就不能露个面吗。”

　　这个老家伙退役之后似乎觉醒了一点虽然只有个位数的黑色幽默细胞啊。石勒苏益格-荷斯坦发出一声挫败的叹息声，走进办公室：“不知道该说是初次见面还是好久不见……姐姐，还有雷德尔先生。”

　　虽然表情比现在的自己——大概也比之前的自己开朗很多的姐姐立即迎上前来，但雷德尔却没有立即答话。老海军妖精盯着自己用联邦德国的勋章和肩章遮住的战争海军标志，咕哝了一声“……也是有各种不同的态度的”才朝自己躬身一礼。

　　“必须承认，实际上我是很迫切地期待两位的到来的。”若亨·约安尼斯来回看着老年妖精和穿着白色吊带袜的战斗舰，“马上就会出现有用的地方……大有用处。”

　　“我只是个过气的退役指挥官，无论是指挥还是改装，相信你们应该比我内行。”

　　“即使这样，也有一件事是必须您来完成才能运转的。”

　　萨莉·布拉德娜曾经提到过，把舰改装为其之后一级、或者名义上是其代舰的下一级舰的形态是可以做到的，在舰原有的基础上进行装备（包括动力）的小修小补也是可以做到的，像整体更动防御结构和动力舱段的大改，就需要相当程度的力量才能完成，而她是没有这种能力的。曾经在那个时代担任过这方面责任的军官，毫无疑问确实拥有这种力量，比如平贺让，甚至可以给俾斯麦做出那种历史上德国设计师从没想过的新设计。

　　这一点，在前卫那里也是经过了核实的。这么说来前卫就真的有这等能力吗？说不定她也是利用了相似的原理……嘛，别人家的东西，咱也不眼馋。

　　“换言之，您只需要审阅我们这里的新图纸并且予以批准，就是对我们足够的支持了。”

　　“……这当然没有问题，我也很想看看这些家伙脱离了条约和海军建造局的束缚能够走多远。”雷德尔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嘛，不过目前倒是也没什么类似的图纸就是，随后我去我们的研究员办公室看看吧……”

　　……然后若亨·约安尼斯就看到酒红色短发的小女孩一脸尴尬站在了门口。“有事吗，中校小姐。”

　　Z3的脸微微一红：“说到图纸，刚刚有一封从朴茨茅斯寄给布拉德娜技术中校办公室的信件，据说就是图纸。”

　　“——带我去看。”若亨·约安尼斯只说了四个字。

*注：此处引用的是卓别林的某个名字不能提的有声电影里的演说



　　前卫所画出的图纸，至少有部分参考了P级装甲舰，但其余的部分则完全不像。大体的数据为：

*全长214米、最大幅27米，吃水6.6米～7米，标排两万吨，满排两万六千吨；
*舰艏为20°倾斜艏+直球鼻艏+平甲板船体，不设舰艏装甲带，但有用于抵挡弹片的水平装甲，厚37毫米，位于水线以下；
*舰尾为方形巡洋舰艉，不设舰艉装甲带，但有用于保护驱动轴与舵机的水平装甲，仅覆盖驱动轴与舵机舱段，内侧部分厚50毫米，外侧部分厚75毫米，带有30度倾角，内侧部分高于水线，外侧部分下沿低于水线；
*前舰桥加高如日式格局，其中包含了主测距仪塔，塔顶设置了与大和级战舰类似的15米大型测距仪，其上架设了FuMO26雷达、FuMB、FuME等设施；
*核心舱的垂直防护由装甲模块构成，外侧为50毫米厚的均质装甲，中间为240毫米的空隙，由发泡水泥填充，内侧为240毫米厚的表面硬化装甲，内侧装甲带有20度倾角；
*核心舱的水平防护由单层150毫米厚的均质装甲构成，水中弹防护由均质装甲提供，厚度自128毫米渐减至50毫米；
*水下防护由5道防护层构成，最外侧与最内侧的厚度为20毫米，材质为软/中钢，中间三层的厚度为40毫米，材质为D型钢。最外侧的隔舱由水密橡胶填充，中间两层为油舱隔壁，最内侧为空舱隔壁，防护纵深接近7米；
*垂直向防崩落层厚20毫米，水平向防崩落层厚15毫米；
*两座11寸C/34炮的改良版三连装新炮（由英制MK.X火控系统和274P火控雷达管制），一前一后格局，A炮塔和B炮塔座圈之间的主装甲区（即装甲盒）为96米；
*六座10.5厘米C/33连装高平两用炮，左右各3，分布于A炮塔和B炮塔之间，由SL-6测距仪和FuMO213管制；
*二十座1磅M/42二连装机炮分布于舰上各处，均由SL-6测距仪和FuMO213管制；
*舰艉一座刺猬炮，由CHG大型阵列式被动声纳和FuMB、FuME管制，起到对潜艇的近接防护作用；
*除了前述的FuMO213维尔茨堡D、FuMO26、274P等雷达之外，还有FuMO63霍恩特维尔K、FuMO81柏林S、FuMB Ant.3巴厘、FuMB Ant.4苏门答腊、FuMB26突尼斯、FuME2维斯比g(2)各一个；
*瓦格纳重油专烧水管高压锅炉8基+齿轮轮机4基模块式布局，双舵结构，常规6.6万轴马力，最大8.4万轴马力，满载航速26节，18节续航一万海里、10节续航两万海里；
*舰尾设有大型起重机和一座弹射器，常备1架Ar196水上机。

　　“……这，已经是我见所未见的设计。”雷德尔看着这张图纸，感觉冷汗都下来了，“不，确切来说其实在别人提到的别国设计当中，确实见过这些计划的一鳞半爪。但是像这样拼合起来……真的能形成足够的战斗力吗？”

　　“如果大体的设计如您总结的话，”若亨·约安尼斯沉思着点点头，“应该问题不大，前卫殿下此前一周曾经用相似的设计思路改装出了六万吨级的18寸炮战舰。实际上……这些设计中的大多数都是我们这个世界今天已经在、或者即将在20寸级超级战舰上实验的设计。”

　　“那就好。技术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雷德尔惊讶过了也就冷静下来，点点头，“只是这274型雷达如何获取？”

　　“这不是问题……目前英国已经实现了274P雷达的量产，而以本港和朴茨茅斯的关系以及英德关系，进口四五个还不成问题。”若亨·约安尼斯回答道。

　　虽然雷德尔对舰体的设计还心怀疑虑，但是这个11寸新炮确实是德军急需的东西，毕竟有3级舰、其中包括四个现在就尚算靠谱的家伙（西里西亚、石勒苏益格-荷斯坦、德意志、斯佩伯爵）都用了11寸级炮。实际上28厘米C/34在攻击力上倒是足够了，但相应地，在防御面上就相当地呵呵，精度上也是受制于舰体自身而有些飘忽。后者不怪炮本身主要依靠舰体的改良，前者就需要大幅改变炮塔结构了——采用了荷兰1047号战斗巡洋舰案准备与克虏伯日耳曼尼亚船厂合作搞的项目这个典故，与北欧设计师合作开始了这个提案。虽然1047号战斗巡洋舰作为“战斗巡洋舰”只用了比较轻的穿甲弹，但这个项目用的还是德制中弹，加上炮身自紧、炮管镀铬，延时射击装置、GTU作为辅助，MK.X火控系统和274型雷达作为电子火控，蔡司厂镜片+九八式射击装置和Ar196侦察机作为光学火控，大倾角的正面护甲加上发泡水泥的剥被帽系统，一整套下来之后的28厘米炮终于也足堪一战了。

　　“那么就这么定了……”若亨·约安尼斯看了正走进萨莉·布拉德娜办公室的海蒂·伯恩斯坦兄妹，说道，“石勒苏益格上校麻烦一下，带着您的姐姐全力训练，争取在半周之内完成改二！”

　　“明白。”石勒苏益格-荷斯坦只是静静地点头。

远野织

六十、不惜身命，可惜身命

　　石勒苏益格-荷斯坦带着西里西亚开始特训是在10月20日，而真正开始二改则是在24日。虽然距离观舰式只剩下一个月了，但由于欧洲的舰队都是舰装收拢坐飞机到上海再从上海港出发的，因此时间还算充裕。

　　而同一天，日本这边则是平贺让完成了扶桑级的航战改二、萨莉·布拉德娜完成了BV222D。

　　平贺让这次的发挥简直藤本。按照田中健助的要求：两座三年式41cm三连装炮和两座三年式41cm连装炮总计10门、8座一式12.7cm连装长高角炮、6座12cm三十连装喷进炮、33架瑞云或4架二式大艇+23架瑞云，完全卡着田中健助的要求下限来，一个子也没多给。但是，田中健助要求的火力点倒是都在上面了，反正他是挑不出毛病的。萨莉·布拉德娜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也看不出来什么。

　　至于萨莉·布拉德娜的BV222，在更换了DB605引擎、并把螺旋桨改为4翅后，载量大幅提升，但航程也剧减到5000公里以下；有进行机翼折叠，但由于是六发而非四发，发动机的占地面积太大，故而折叠的范围还是太小，实际上并不能在德系原产的威悉河级航巡上起飞——由于德国并没有航战和水母，实际上本机还是只能陆基起飞。先不管这些，就武装而言，BV222D可没有像平贺让对二式大艇这么马虎，是作为主战重型机进行配置的。前方一门空面两用BK7.5机炮（原炮是从日本用不上的一架JU88上拆下来的）、两门MK108机炮（概念机是用的日制五式机炮）、四门MG151/20机炮，火力强大，足以作为护航战斗机使用；机身和后部一共14门MG131，提供了充足的自卫火力。机翼下有多达8个挂载点，每个挂载点可以挂载1个至多50公斤的航弹（SC50也可以改为对潜用）或四连装R4M火箭弹，机腹中则可以容纳包含制导炸弹和鱼雷在内的至多2吨物体。机头加装了一个在世界大战期间并没完成的八木天线式FuG240“柏林”机载雷达，足以在广域进行搜索了。

　　至于这飞机的性能，看帕劳的某只kamo形生物爱不释手的样子就知道这肯定不差╮(╯_╰)╭

　　比起这个来，“不行啊……液冷机上舰，果然不是想上就能上的。”平贺让则在想着别的事。

　　原定作为生化攻击机设计的水上机杰作M6A晴岚，曾经有过一种把浮筒换成起落架的轮式机改型，称为晴岚改或南山。听名字便可知道，这是一种预定要作为陆攻的飞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保留了晴岚的俯冲轰炸能力，同时也确实能够投放鱼雷，拥有优秀的高速性能足以作为截击机使用，唯一的缺点是起降距离堪比双发机。不过，由于种种原因，该机最终还是以训练机的名义了此残生。说到底，作为陆攻的话，极限只有800公斤出头的挂载量实在是太低了，而作为舰载机，起降距离又长得令人发指，直逼Fw190……为此，平贺让把发动机更换为萨莉·布拉德娜贡献的ハ240，提升了六百多马力，同时拉长翼型以提高失速性能，使极限着陆速度可以降得更低，同时翼内加入了一对九九式机炮。经过这样的改装之后，南山总算可以在比较长的飞行甲板上起降了……然而，起降的事故率依然不低，而且相对于日系舰载机而言过低的航程也是个问题，只有一千二百公里。

　　……要是萨莉·布拉德娜知道这个平贺不让最后想的一句话，怕不是上吊的心都有啊。

　　总之，由于ハ240的贡献，平贺让姑且对萨莉·布拉德娜有了点好脸色。当后者提出想看看他的其他设计时，平贺让不置可否，把自己半个月前搞出来的“雾岛改二代舰”设计图纸拿了一份给她。

　　雾岛改二代舰，可以视为是榛名改二案的战巡版，火力极大强化、防护一定程度弱化。榛名改二则是在金刚代舰藤本案基础上加入了平贺让风格的长41厘米炮和美法意三国的防护思路的结果，大体上是：

*全长240米、最大幅32米（与金刚代舰藤本案基本一致），吃水9.2米～10.3米，标排三万五千吨，满排四万吨；
*舰艏为飞剪艏+球鼻艏+平甲板船体，不设舰艏装甲带，但有用于抵挡弹片的水平装甲，厚40毫米，位于水线以下；
*舰尾为与大和级类似的半圆形舰尾，不设舰艉装甲带，但有用于保护驱动轴与舵机的水平装甲，厚50毫米，仅覆盖驱动轴与舵机舱段，外段加厚至90毫米，30度倾角；
*主测距仪塔设置了与大和级战舰类似的15米大型测距仪，其上架设了改换使用美制大功率磁控管的改进型42号对空电探（仮称4号2型电探改三），前舰桥完全改为大和级的样式；
*核心舱的垂直防护由装甲模块构成，外侧为76毫米厚的均质装甲，中间为283毫米的空隙，由发泡水泥填充，内侧为283毫米厚的表面硬化装甲，装甲模块带有20度倾角；
*核心舱的水平防护由单层155毫米厚的均质装甲构成，水中弹防护由均质装甲提供，厚度自140毫米渐减至76毫米；
*水下防护由5道防护层构成，最外侧与最内侧的厚度为20毫米，材质为软/中钢，中间三层的厚度为40毫米，材质为D型钢。最外侧的隔舱由水密橡胶填充，中间两层为油舱隔壁，最内侧为空舱隔壁，防护纵深接近7米；
*主水平装甲之下设有防崩落层，水平段厚20毫米，倾斜段厚30毫米；
*三座仮称九五式长41厘米炮的三连装炮塔（由美制13号火控雷达和MK.38火控系统管制），标准的两前一后格局，前部A炮塔和B炮塔背负布置，A炮塔和X炮塔座圈之间的主装甲区（即装甲盒）为116米；
*八座九八式10厘米连装高平两用炮，左右各4，分布于B炮塔和X炮塔之间，由美制MK.37火控系统和四座使用美制大功率磁控管的改进型62号对空电探（仮称六号二型电探改二）管制；
*二十座美制博福斯4号四连装机炮分布于舰上各处，均由美制MK.37火控系统管制；
*24座美制厄利孔连装机枪分布于舰上各处，均由美制MK.37火控系统管制；
*舰艉九连装喷进爆雷炮，由四式水中听音机、三式水中探信仪和三式逆探管制，起到对潜艇的近接防护作用；
*除了前述的MK.13火控雷达、MK.22(即FM)火控雷达、42号对空电探改三、62号对空电探改之外，还有使用美制大功率磁控管并轻量化的32号对水上电探、33号对水上电探、43号观测电探、13号对空电探改各一座，以及一座三式逆探和一座FuMB26；
*强化重油专烧高压吕号舰本式锅炉8基+齿轮轮机4基模块式布局，出力16万轴马力，满载航速32节，18节续航一万海里；
*舰尾大型起重机和两座一式二号十一型弹射器，常备3架水上机，暂定装备的是瑞云。

　　……然而榛名的图纸并没有给萨莉·布拉德娜，直接给了雾岛的图纸。而雾岛的配置呢，与榛名基本一致，但全长达到了261米，最大幅也略微扩大到了33米。火控雷达全部国产化，一个32号对水上电探改和两个MK.13火控雷达换成了两个32号对水上电探改，博福斯和厄利孔统一由62号对空电探改来管制；由于主装甲带被拉长到了133米以容纳连装九四式，核心舱段的垂直防护内层减薄到了240毫米，并把一对九八式高平两用炮撤下来以安放前面一对20.3厘米三连装炮，博福斯和厄利孔的数目也有所减少——博福斯使用了由本国的五式机炮改修出来的新三连装机枪阵地，而非美式的2×2四连装——虽然这张图纸不知为何，根本没有标出机炮种类而只写了“四十粍砲”，其结果就是被萨莉·布拉德娜想当然地理解成毘式四十粍（砰砰炮）了。但即使这样，重量还是提升到了四万四千五/五万吨，速度并下降了将近2节。

　　“这、这种设计……！”其实萨莉·布拉德娜论及专业水平可能还不如雷德尔，但毕竟在这个领域已经工作一年多也有些经验了，一眼就看出了雾岛这张图纸有何等惊人。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转瞬即逝，若不是平贺让拿了图纸就径自走了的话，她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跟平贺让说再见……

　　没办法，只有等下一次机会了！



　　同一天稍晚些时候，德国，基尔。

　　“久候了，您的咖啡……抱歉因为头脑里太多的记忆被重新拉出来看了一遍，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了，试了好几次才找到正确的比例和火候。”

　　若亨·约安尼斯接过咖啡杯，瞅了一眼训练战舰清澈依旧的紫色明眸：“……老实话，我曾经担心您改造之后会不会在精神上留下什么后遗症。战败也好、被赔付给别国也好，都不是能够轻易承受的……”

　　“嘛，我的话还好。”大改后穿着黑色连裤袜但黑色超短裙依旧的前弩级战舰苦笑起来，“毕竟在这里的这一年，我已经在心里过了无数遍了，除了沉没的痛苦比较新鲜之外，倒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反倒是姐姐的话，因为就在这四天里被动地承受了我用一年时间接受的回忆，虽然倒是随遇而安，但现在是有点对未来失去信心了就是。对我来说成问题的倒不如说是……这个啊。”

　　也不需要石勒苏益格-荷斯坦特意去指，现在她穿在身上的白色制服，毫无疑问是属于红海军的——顺便还配回了一把短佩剑呢。

　　虽然白色制服最高耸的部分并没有什么苏联的大红勋章，但是肩上还有着苏军的少校肩章。现在，少校肩章上覆盖着一个显然不属于舰装的联邦海军上校肩章。

　　“这个嘛……”若亨·约安尼斯不禁揉着脖颈站起身来。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显然，我们的二改并不像俾斯麦的那样纯图纸改，而是建立在已有的历史上的‘调整’吧。以维多利亚殿下的能力，在事先不知道元帅先生来到这个世界的情况下也只能这么做了。”石勒苏益格-荷斯坦作为基尔港的第一秘书舰已经一年了，对于萨莉·布拉德娜的造船经，她也是能知道的全知道了，“即使这么说，至少就帽子而言总比此前的要好无数倍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去掉了帽子上没有任何东西能遮住的纳啐标志，换成红星吗……”若亨·约安尼斯又揉了揉脖颈，“……抱歉，我也只能做到此为止。”

　　“不，”石勒苏益格-荷斯坦摇了摇头，声音很轻，“能够把我们从那个噩梦中解救出来，其实我是心怀感激的……对那个国家也是，对维多利亚殿下也是，对您也是。”

　　嘛，也就是这样了。对于这个民族也好、这个军队也好，最黑暗恶毒的一页已经翻过去，接下来的时光无论怎样，总会有属于她们的光照进铁幕的。

　　说到这一点，其实萨莉·布拉德娜也是一样的。

远野织

六十一、群星璀璨

　　“这就走了吗？”

　　“是的。”与平时不同、穿着崭新的白色海军冬装的少女点了点头，“正好可以顺道在日本寻找到20寸炮的改装灵感。”

　　“试制甲炮……我没有意见。”虽然皱着眉头，但明显可以看出是男性的妖精还是点了点头，“不过这倒在其次：美国人弄到的那个海鲢鱼雷机的浮筒版，对于舰队而言可能那才是更重要的。虽然不是很能肯定，即使不能弄到该型机，如果我国也能弄出梭鱼的浮筒版就好了……虽然现在的剑鱼也足堪一用。”

　　“‘男爵大人’果然能够一直站在战争武器的最前端。”前卫这句话完全是发自真心的敬佩。

　　“美日新装备姑且不论，与日本的关系将会是你们下一阶段战略展开的一个重要支点。海怒、旗鱼、浮筒鱼雷机、浮筒喷火、比桑德兰大艇续航和生存性更加优越的大型飞行艇，整套系统必须全数完成，加上已有的在防空和反潜方面足够可信的驱逐舰和炮击得力的巡洋舰、高速战斗舰，才有达成不损失一舰的完美胜利的机会。另一方面，”妖精转过了话题，“德国……”

　　“欧陆各国和土耳其关系不睦，必须取道埃塞俄比亚，应该是要到观舰式开始之前两三天才能赶到吧。”前卫边想边说，“而且，常规舰队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因此，在此之前还可以专注技术交流几天……”

*注：海鲢，即复仇者



　　东京时间19日下午5时，名古屋市。

　　名古屋市的港区，即海鸣区有着三座闻名全日本的五星级宾馆。

　　其一是千年町的超现代化宾馆“十字钟酒店”。其创始人凯·班宁斯是美日混血儿（有犹太人血统），环太平洋的豪商：包括“我是企业”在内，诸多在日本建立的跨国品牌都是由他的十字钟集团控股。除他本人（并不常来此地）之外，打理店内事物的一般是其侄女、天才少女艾丽莎·班宁斯。

　　另一是位于热田前新田，在近世由原浪人不破 仁开办的旅馆“翠屋”，如今已经发展成为口碑极佳的名古屋第一旅店，有“六星宾馆”之称。目前归不破仁的曾孙，夜神 飒和小田卷 茂等多位军伍名人的武术指南役、包括柔道跆拳道和四种个人击剑在内的六项奥运会冠军得主、著名的剑道-无差别武技大师不破 志郎及其子女不破 凶也、不破 深雪等人掌管，与另外两家五星级宾馆都有着十分良好的关系。

　　最后是四大船王家族夜神家的传统产业“夜神堂”，位于千鸟町，传统的和风建筑格局，有着露天浴池和皇家御厨级别的料理，与其说是宾馆不如说是旅游胜地。目前是归夜神家当主夜神 伊织之妹夜神 光打理，第一顺位继承人夜神 飒偶尔也会来此休假。

　　而现在，正是在夜神堂的大门口，横须贺（提督夜神 伊织，26舰）、吴（提督樱庭 晓，12舰）、舞鹤（提督葛城 系真，24舰）、宿毛湾（提督常磐 芦生，12舰）、鹿屋（提督真白 舞，12舰）、岩川（提督小田卷 茂，12舰）、幌筵（提督佐仓 千兵卫吉太，24舰）、帕劳（提督夜神 飒，12舰）、塔威塔威（提督岸波 叶久野，12舰），总计九个港口，除了夜神伊织和小田卷茂本人之外，7个提督146个舰娘齐聚于此。

　　另外，还有一群使人侧目的家伙——以石田猛为首，青色舰队的约克城、拉菲I、一个撸爷一个莉酱一个沃酱——自不待言是长门、欧根亲王和萨拉托加，还有一个看上去和战舰栖姬略有几分相似但细节上却没有一点共同点的家伙。

　　御大礼观舰式，真的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啊。

　　“还要等多长时间啊？”第一个出言抱怨的果然是佐仓吉太。

　　“不急不急，反正都已经到家啦~”夜神飒依然笑眯眯。

　　“来了。”石田猛不慌不忙地接了一句。

　　不过过来的人物让夜神飒和樱庭晓稍微有点意外。

　　一头白金色长发，身穿与其说是制服不如说是礼服的近代英国皇家海军服，似乎仅是站着就可以透出平和气息的少女——这是维多利亚II·温莎，朴茨茅斯的前卫，这个两人都认识。

　　但是跟她走在一起，甚至快要委屈地哭出来的女性，那个银发赤瞳的姑娘貌似……额，不就正是之前被田中 健助拐走的德国土生德（地球限定，尤其是第三帝国）棍萨莉·布拉德娜吗。

　　“维多利亚殿下，还有布拉德娜女士。”夜神飒示意樱庭晓去把平贺让扛——没错，这俩货还真把妖精老头放在迷彩炮里带了过来——出来，自己迎了上去。

　　“叫我前卫就好……贵安，各位帝国海军精英。”前卫屈膝一礼，“……金刚前辈？”

　　从前卫一出现就偷偷往酒店门里蹭的舞鹤的金刚像触电一样蹦了回来，一脸尴尬的笑：“啊、啊哈哈，Miss Vanguard，good morning！des……”

　　“现在是下午吧，金刚前辈……”前卫吁了一口气，“另外，前辈对前卫没有必要用尊称的……”

　　“这、这个嘛……”

　　“没想到您是跟萨莉·布拉德娜女士同来的。”夜神飒岔开了话题。

　　“萨莉在欧洲时就是前卫的好友，前卫上次能够在日本得到与平贺中将研讨的机会，也是靠了萨莉的介绍信。”前卫眼睛还是望着金刚，“……失礼。实际上，前卫听说萨莉在吴港与平贺中将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

　　唔？这听起来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不过早就听清了前卫和萨莉·布拉德娜最后几句交谈的夜神飒不慌不忙。

　　果然：“所以说萨莉，你搞错了一件事：平贺中将绝非‘因为对你有恶感’才只谈大和级战斗舰的缺点的——”

　　“啊？那种事不是很自然的吗？大和级战舰本来就有不少毛病，只盯着那点成绩是什么都做不成的！”从迷彩炮炮塔里钻出来的果然是造舰妖精老头。

　　“平贺中将的着眼点本来就是‘缺点’，不去主动问的话他并不喜欢谈论自己的成绩的。”前卫继续说。

　　“唔……诶？”萨莉·布拉德娜目瞪口呆，“但是那样怎么能……樱庭先生也？”

　　“……仆？”樱庭晓一脸懵逼。

　　“不是您之前跟我谈话的时候就已经对我产生了恶感，才告诉平贺将军——”萨莉·布拉德娜突然住口了，因为她发现如果平贺让的举动不是“对自己有成见”的话，那么自己对樱庭晓的疑心就……还真一点依据都没有！

　　“啊，那种事我确实说了啊，这边的布拉德娜女士不认为舰娘的改修依据包括‘悔恨’，对地球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认知基本都是由误区组成的。”樱庭晓反倒立即承认了，“——所以我才安排您跟‘时雨’住在对门，希望她能从另一个角度阐述一下她所见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悔恨’，这比我们说一万遍都管用……但是事后听她说，您跟她一句话的交流都没有。”

　　“呃呃呃？！？！”萨莉·布拉德娜惨叫起来，“可、可是您不是只派了一个冷冰冰的俄国舰娘来安排我的起居——”

　　这回连前卫都不禁扶额了：“萨莉……响小姐是樱庭 晓中将的妻子，让响来安排您的衣食住行已经是他能做的最高安排了……”

　　“呜……难道我整个全都理解反了吗……？”萨莉·布拉德娜不禁哭出了声，“已经……我已经铸成大错了啊……！”

　　“不晚……我的意思是说，‘还’不晚。”石田猛皱着眉头说，“……跟欧洲各国的关系已经造成的影响怕是无法恢复了，好在这次的外交活动是天皇主导而非小田卷首相，即使影响了舆论导向也没什么大碍；相应地，贵殿现在至少解除了与平贺中将的误会，可以继续学习了。这对独国的舰娘更重要，不是吗？”

　　“啊！您说得对！”虽然萨莉·布拉德娜一开始对这个亡灵颇为畏惧，但他所说的建议实在正确。

　　夜神飒并没有参与整件事故而只是微笑在一旁看着，但这个时候手机铃响了。

　　“是茂酱，似乎他已经到了，让我过去接一下他……还有另外几位。”夜神飒因为看到了有趣的单字而皱起眉头，但依然语气从容，“那，稍微失陪一下~”

　　“……啊？”

注：Crossbell酒店、翠屋、Yagami堂，不破Jin、不破Shirou、Kyouya、Miyuki，嗯嗯

远野织

六十二、云开月明

　　夜神飒去接人去了，而萨莉·布拉德娜……这还用问吗，解决了跟平贺让的沟通问题，自然就完全扑进技术宅的自我领域了。

　　……这次平贺让终于给出了榛名改二的完整图纸。“所以说大和级战舰的防御……”

　　“我之前就说过了，大和型的防御体系问题多得很。”平贺让摇着头说道，“只不过巨大的吨位把很多问题都掩盖住了，作为七万吨级的巨舰，重点防护+装甲盒的设置没有问题，以大和型的防御体系足以对抗当时的所有新舰……但是，你看最近英国的那个女娃儿前卫，就用轻了四千吨的排水量做到了比大和型更强的攻防能力，交战距离上，大和型的主炮根本无法对其装甲盒造成有效的毁伤。……耿直的均质装甲毕竟还是浪费了护甲的潜力，而且防雷装甲也有薄弱环节。我和前卫讨论的结果是使用伊太利的发泡水泥剥被帽的思路，加上高厚度的渗碳装甲。外层用10厘米以内的均质装甲以阻挡榴弹的延烧，如果是彻甲弹的话，一旦突破外层装甲首先会被轻质水泥揭掉被帽，变成硬头穿甲弹，这样就完全不足以对抗内部的表面硬化装甲了。”

　　“竟、竟然是这样的思路。”萨莉·布拉德娜忙不迭记起笔记来，“而水下部分……”

　　“帝国的水中防御，重点是用于防备水中弹的，这也是大和型的有用成果之一。相应地欧洲的水中防御大多数是用于防御鱼雷的，在对付鱼雷方面则很有效果。英独的防雷体系会占用相当多的吨位，而伊太利的普列赛装置一旦受到水中弹击穿就整体失去效用，因此我们决定采用佛兰西的轻型橡胶作为第一层的垫材，其余的防御隔壁则还是用作油料储备。”平贺让点头答道，“这一点无论是榛名、雾岛、还是前卫小丫头使用的都是一样的。当然普列赛系统也不是不能使用，不过可能需要另行改进吧……这个可以今后再考虑。”

　　“是这样啊……”萨莉·布拉德娜虽显然对平贺让的“德国防雷体系会占用相当多的吨位”一语有所不满，但看了榛名的完整图纸也只好乖乖承认，“那么，三连装炮方面？”

　　“三连装炮方面我们都是学生。”平贺让坦然承认，“但是我们采取了发炮延时的方法来消除同一个炮塔内相邻炮管射击造成的干扰。我记得这个你们已经学去了，个人认为这一招还是有用的。另外，三英寸以上的高平两用炮千万别用三连装，防空的时候第二门以上的榴弹射上去就是摆设！”

　　“啊！说到高平两用炮……”萨莉·布拉德娜一拍脑袋，“关于这个应该怎么设计？我国的10.5厘米C/33都是开放式炮盾，在北海的高海况下随时都可能失效，根本不能作为高平两用炮使用……而如果做成封闭式的又太重了！”

　　“关于炮架的结构，其实很简单：除非是作为小型驱逐舰的主炮，否则完全没必要弄什么封闭式炮架的高平两用炮。封闭式炮架正面无法进行有效的防护，作为战舰装备的话远远不如炮塔式，因此我的建议是作为战舰副炮的高平两用炮就直接做成炮塔……你可以看一下榛名和雾岛的图纸。”

　　萨莉·布拉德娜连忙低头去看。

　　“同样的九八式10糎连装高角炮，用作高平两用炮的榛名就用了A型炮塔，用作纯高射炮的雾岛就用的A型改三炮架，因为只有在鱼雷艇迫近的时候才需要用它来对付，连驱逐舰都不需要。这个时候，炮架节省横向空间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当然三式三连装炮已经重到连这几个10吨的重量都必须省也是真的……如果必须节省重量比如在给老式驱逐舰改装的时候，也确实可以用封闭式炮架就是，不过你们独国的驱逐舰好像并不缺排水量的储备，只要改善结构，容纳几个单装连装炮塔充裕得很。”

　　“恐、恐怕还是有点问题的……”萨莉·布拉德娜有点心虚，“即使是已经完善化的1936型Z舰，最多也就是搭载3门19吨的单装炮架加1座60.4吨的连装炮架……结果会导致装连装的前部舰体耐波性急剧恶化。”

　　“……鱼雷？”

　　“两座4连装53.3厘米……”

　　平贺让几乎背过气去！“你们的造舰局都是干什么吃的。”他最后下结论道。

　　“唔……”

　　“……哼，算了，到时候你自己操心去改良舰体吧！封闭式炮架的构型也就是这个样子，轻质合金一层壳、外置测距仪，没什么神秘的。至于炮塔，建议你去参考一下意大利的9糎39式高射炮，那种多角度浑圆倾斜的结构可以全方位地造就坏入射角、分散炮火反冲力，应该是我所知最适合作为小口径高炮集中防御、以及降低高射干扰用的炮塔形式了。不过我这边也只有一个五式高角炮的机会，长十糎炮的炮塔贸然更换的话会严重降低其灵力招致威力下降，得不偿失。”

　　“啊！对啊，这么说起来，简单地制造与史实违背的武器是会造成威力大大下降的后果，但是如果是飞机的话，改变其发动机甚至结构造成的效力降低的问题就很不明显……”

　　“……我的话则是只有船体和电子系统能够一直保持稳定不下降，炮的话无论炮塔还是炮管，随着身边有几个提督的不同，定型的时候造成的灵力波动非常明显，我猜这可能是因为不同的提督灵力波动也有所不同造成的，就像建造舰娘一样……”平贺让显然对此也是疑惑已久，对于“妖精”生产和设计的秘密，妖精自己也是当局者迷啊，“至于飞机，老实话除了烈风改是在夜神飒和樱庭晓两人共同监视着完成的以外，基本上没有一个能达到我的预期水平，南山改的九九式二号五型机关炮威力还不如二号四型，二式大艇作为未来可能要主力反潜应用的飞行艇就没敢改良什么。”

　　“……啊！”萨莉·布拉德娜一拍脑袋，“说起来，那个，叫彩云改三什么的……”

　　“试制彩云改三是早在2012年的时候就留下的图纸，同一批的还有两个东西……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清楚那是谁画的，但肯定不是当年的帝国的手笔，人为的因素非常明显……不知道是什么黑科技让那种飞机能够发挥比‘实体’的纸面数据更强的实力的，也许需要真正的知名航空设计师妖精才行吧。”

　　“……还有的是秘密啊……”萨莉·布拉德娜不禁陷入了思考，“……不，等一下，我听说，我国在我这次出发之后产生了一个航空设计师妖精，就是那位伟大的库尔特·谭克。”

　　“……回去之后你可以跟他交流一下。”显然平贺让也陷入了思考，而且不是自己的东西眼馋也没用，因此只是随口回应。

　　“说、说来这个是博福斯呢……”萨莉·布拉德娜没得到反应有点慌，害怕是自己那句夸张的“伟大的”惹了老技术妖精不爽了，赶紧转移话题，“之前我还以为是砰砰炮。”

　　“我不怕你知道这是博福斯，但是夜神飒那女娃儿跟我说，至少到观舰式跟米英、瑞典谈妥博福斯的进口之前，五式四十粍机关炮都不能在日本全境进入量产，这种情况下公布需要博福斯机关炮才能改装的图纸只会让国民大会联盟的这些老陆军气死，所以还是隐瞒到观舰式再说为好。我想了一下觉得在米制博福斯能够大规模进口之前大谈特谈需要用米制博福斯的图纸确实也是过于不自重，所以也就按她的意思来了。”

　　“啊……啊！您早说啊，我不告诉田中君不就好了吗！”

远野织

六十三、不祥之兆

　　萨莉·布拉德娜是个比较守时的人，说了会在晚餐会开到一半的时候到，真的在一半的时候到场了。

　　“各位……尤其是樱庭中将，之前错怪了各位的好意，甚至还一度站在了与各位实际上敌对的立场阻挠日本与欧洲各国的技术交换……真的非常对不起！”萨莉·布拉德娜带着哭腔深深鞠躬。

　　夜神飒对萨莉·布拉德娜具体做了什么还是有些兴趣的，但是平贺让却抢先接过了话茬：“你应该道歉的对象是你们独国自己的舰娘，尤其是俾斯麦！就连只使用俾斯麦几次改装下来已有的装备的我都足以大幅提升其防护、照准和对空，如果是可以随意调用装备的你，本应做出比我所设计的改二更有优势的图纸才对！”

　　“不，实际上，即使这样我也必须感谢布拉德娜中佐。”显然并不属于帕劳的另一位俾斯麦站起身来，向萨莉·布拉德娜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如果不是布拉德娜中佐提供的‘雷改zwei’图纸，恐怕我至今都不会理解何谓战舰的责任，以及半年前夜神中将试图教给我的真意……虽然走了一条比较曲折的路，但是您的图纸最终把我拉回了正途。”

　　夜神飒好奇地看了看这只俾斯麦。“噢，你，你是之前的——”

　　“是的……虽然您试图让我见识到自己的致命弱点，但是在横须贺受到的尊崇和之后的改装让我完全忘记了应该得到的教训，依然在以破交舰和当年侥幸获得的战绩而沾沾自喜。如果不是舞鹤的大家对我的平等对待，以及zwei改装强迫我重新回忆了那被自己片面居功自傲的一战之后的场景，恐怕我……对，恐怕我到那时只会用自己的愚蠢给大德意志抹黑吧。”

　　“啊，原来之后又被调到了舞鹤啊。”夜神飒一想也是正常的，文莱镇守府案之后，日本的德系建造妖精数目倒是没减，但却凭空少了一整队的德系舰娘，面子上也不好交代。作为平衡国大联盟内部的考虑，原文莱港的德系建造妖精被送到了属于保守党贵族的宿毛湾（常磐芦生），搭头还有横须贺的两个Z驱。

　　……但是似乎并没有俾斯麦被送出去的记录。这样才对嘛，那只老爸怎么可能这么白吃亏不占便宜嘛，反正横须贺的军队已经基本上属于表演舰队了。

　　“……啊，那是九月份的事了（。”葛城系真慢悠悠地说，伸手想要去推眼镜，但是手悬在半空几秒钟，还是放下了。

　　这个古怪的退缩再次引起了前卫的注意：当初第一次访日的时候，葛城系真可是以自信和电波系的言辞给前卫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次却变得如此沉默寡言……

　　“In truth……之前的浑作战期间，发生了一些accident。”同样属于舞鹤，也就是之前明显露出退缩之色的金刚苦笑道。

　　舞鹤的俾斯麦也明显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众日本提督则是沉痛扶额。

　　8月仲夏，夜神飒私自进行的对中途岛突袭作战中，南方海域的深海栖舰集结重兵，绕过帕劳对日本本土发动了突击，并且在冲绳近海复活了战舰大和。……结果，却被葛城系真单用舞鹤的舰队狠狠糊脸，不仅战舰栖姬雾岛经受了这最后一沉和“南达科他”的灵魂分离，而且新诞生的战舰栖姬大和也挨了第一沉。

　　……另外还有一件很稀奇的事，战舰栖姬大和击沉后获得的东西是个看似电探但却在葛城系真手里也重量不变的东西——也就是说，应该只是个玩具。而把这个玩具放进建造渠的结果是……不是什么日本战斗舰，而是德系船，刚刚获得基因范本的欧根亲王。

　　实际上此事本来就应该给葛城系真以足够的警觉才对，但是这只欧根亲王各方面都跟帕劳那只建造出来的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也没有提起特别的注意……实际上区别还是有的，在改装后这只欧根亲王的舰桥上多了一个和那个小饰品一样的电探，问到她也只是说“好像叫‘FuMO25雷达’，虽然和我见过的FuMO25完全不是一个性能”。葛城系真倒也对此事有所疑惑，不过当时已经是11月，而在这第二天……

　　正是浑作战中，塔威塔威舰队击败战舰栖姬大和、石田猛用话语点化大和的时间。

　　然后，前一秒还在和葛城系真愉快聊天的欧根亲王，直接从身体上产生了异变。从那个玩具FuMO25上蔓延出的黑雾在一秒钟之内紧紧裹住了欧根亲王，然后欧根亲王的炮口一边以惊人的速度膨胀变形一边对准了葛城系真。

　　“ナチスノ…カガクリョクハ…セカイイチィィィィィィ…！”欧根亲王……或者说占据了欧根亲王的“什么东西”嘟囔着这句话，已经膨胀得比46炮还大一倍的四座炮塔同时向近在咫尺的葛城系真开火！

　　……但是，显然炮弹和变化成半吊子状态的炮塔不能兼容，何况欧根亲王的舰体哪里能承受比46炮还大一倍的火炮四座齐射……炸膛加上反作用力，以欧根亲王身前一点的地方为中心发生了剧烈的大爆炸！

　　大半个提督办公室、包括葛城系真自己被卷入爆炸，这也是葛城系真第二次因为舰娘自爆而负伤。另外……曾经是舞鹤的欧根亲王的生灵在爆炸的中心直接被震成了一滩血雾！

　　虽然幸运地没有毁容或者留下严重的外伤，但直接目睹舰娘在自己面前变成深海栖舰并且自爆，粉身碎骨，却给葛城系真的精神带来了极大的创伤。实际上，他现在已经确诊患上了舰娘恐惧症。

　　即使在现在的这个场合下，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汗腺不停地往外渗出汗珠，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但是，这个坚毅的半俄罗斯人还是强行保证了自己在作战指挥时不会有异常。

　　至于……随之伴生的某种隐疾……总之他坚持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主力舰选择等同于（ry”是要无限期延迟了。

　　“咦——”岸波叶久野身处外海又对政治毫不关心，并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听完之后仔细一想，才惊呼出声。

　　“怎么了？”夜神飒毕竟不是直属，所以是本家的大小姐佐仓吉太首先问。

　　“那个……因为，我也是用这位大和小姐身上的遗物建造出来的德舰。”坐在塔威塔威舰队队列里的一个有着很明显真正欧洲人面相、穿着和U511类似但缝合线更少的制服的潜艇舰娘指了指青色舰队最后那位身份不明的深海鬼姬，语气有点畏缩，“而且……我能够隐约感到大和小姐和矢矧小姐的痛苦，却完全感受不到在我以外的另一个德舰在我身上遗存的气息。这样一想，岂不是和那位欧根亲王前辈一样了吗？”

　　“……不一样哦（应该是不一样的）。”

　　青色舰队最后的那位深海鬼姬——按德国潜艇的说法，应该是大和与矢矧的灵魂合一的那个战舰栖姬的某种进化形态——开口，发出了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声音——不是深海怨灵常见的那种回声，而是两个完全不同、话语也不完全一样的声音——“‘春雨’之前提到过，那个‘电探’应该是之前在波罗的海发生的一场大战的战场上得来的遗物。而那次作战是独国舰队消灭了一个由于某些来历不明的妄想而生成的、凭空捏造的不知是否算是深海栖舰的家伙。那次作战只有那个存在被击沉，而且、那个存在确实也是只会用日语说‘德意志/纳啐的科学力世界第一’这样的话，没有任何的自我意识。我的‘灵魂’当中，毫无疑问并没有那个家伙的影子，那个家伙的存在应该就仅限于那根电探而已……但是那根电探戴在我身上的那几个小时还是成功对我产生了一定的侵蚀。也就是说，那根电探——那个叫做兴登堡战鬼的家伙的灵魂是附身于那位欧根亲王的，而您身上的只是‘对我的侵蚀’，归根结底还是我，没有问题的——”

　　“是、是这样啊……”

　　实际上，在提到“看似电探但却在葛城系真手里也重量不变的东西，好像叫FuMO25雷达，虽然和我见过的FuMO25完全不是一个性能”的时候，萨莉·布拉德娜就脸色一变。

　　与那种东西听起来相似的玩意儿……她是知道的，实际上不是知道，她就有。

　　那是“奥斯卡斯堡魔怪事件”期间，对付奥斯卡斯堡魔怪的21型U艇们在猫窝海峡的安霍尔特岛上，发现了六个看起来确实很像大型FuMO天线、体积也和作为舰娘装备的FuMO25大致一样的小饰品。拿回港内实验的结果，除了潜艇舰娘没有测出任何变化之外，装备之的舰娘不仅可以获得堪比后来才量产的FuMO26改的预警、火控效果，而且炮火的杀伤范围还谜之增大了一点。萨莉·布拉德娜本想把这些雷达拿一个出来研究、其余五个直接给舰娘作为装备来用，但是若亨·约安尼斯担心这批装备可能是深海栖舰的，而日本的经验已经证明舰娘不能使用深海栖舰的雷达、声纳和飞机，虽然日本方面也没有直说强用会发生什么，但若亨·约安尼斯还是命令萨莉·布拉德娜在研究透该装备并反向搞出相应的舰娘装备出来之前不得使用它们。

　　但是这批装备在“俾斯麦雷事件”之后就再也没动过，这次出来的时候萨莉·布拉德娜倒还想着要研究一下于是带上了这批FuM，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就找不到了，这次出来之前也是再三找过……确实没有。算了，仔细想想的话，那个欧根亲王可是刚装备上该装备立即能读出来该装备的名字——还是个语义重复的外来语日文名字，神塔喵FuM雷达啊——的，而该装备的名字萨莉·布拉德娜装备给了所有舰种的各种还算靠谱的舰娘，当然也包括基尔的欧根亲王，没有一个能识别出其名字，萨莉·布拉德娜和她带着的研究妖精也没有一个能识别出来，应该还是不一样的……吧。

　　至于后面一个深海栖舰和一个前深海栖舰的交流，萨莉·布拉德娜就是完全没听懂……石田猛为了保护吴港的大和的名誉、夜神飒不说出来的理由则更充分了，并没有把“深海栖舰的遗物为引建造的舰娘会有该深海栖舰的完整灵魂蛰伏”这件事公之于众。这一点还就成了要命的疏漏了。

　　当然……即使这个疏漏没有发生，对田中 健助百分之百信任的萨莉·布拉德娜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那批可疑的雷达现在落在何人手中的。

　　佐世保提督田中 健助撇着嘴坐在“夜神堂”的前台大厅里，旁边还有整整60个舰娘和3个提督，都是一脸倦意。不过，如果仔细一看的话就可以看到，站在田中健助身边的大和、武藏、扶桑、山城、吹雪、俾斯麦的鬓角都别着一个看起来就像大和已有的发饰一样的电探状发饰，大约是田中健助送的小礼物。

　　哀伤的圣歌声从二楼的餐厅窗户传来。

　　“俾斯麦和金刚……夜神飒的话就算要带另一个战舰也只会是榛名，看来舞鹤的那个大情圣在这儿。”田中健助喃喃自语，“嘿，不管怎么说葛城家已经和夜神家结盟，会成为座上客也是正常，不过夜神家那些家伙啥时候皈依十字教了……”

　　就在这时候，前台的服务员小姐走了过来：一言以蔽之，接待了多达十港舰娘的夜神堂已经连经济房都不够12个人+一个提督住的了。

　　什么鬼？一个穿着少将制服的中年人当即坐不住了：“怎么回事？我们可是为了保护你们而战耶！临时执行公务的时候你们居然连个住房都不提供，我们又不是不付钱！……”

　　“前田君，冷静！”田中健助表情不变，但语气却十分生硬，“夜神堂可是与我党一直作对的夜神家的产业，被拒之门外再正常不过……走！”

　　田中健助扭头就走，当然没忘了给小田卷茂发一个短信。

　　“あの竜巻何回やっても避けれない、後ろに回って撃ち続けても……”

　　“诸位，稍等一下。”小田卷茂抱歉地告退了，打开手机一看，又冷笑着坐了回来。

　　“某四个国大联盟的孩子在向你抱怨被港区的五星级宾馆各种拒之门外，对不对？”夜神飒笑眯眯地凑了过来。

　　“田中健助也就罢了，那两个保守党的家伙最好还是留下，事别做得太绝。”小田卷茂脸上的冷笑更浓郁了。

　　“嘛，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啦~”

　　萨莉·布拉德娜：“……喵？”

远野织

六十四、胖次笨蛋

　　虽然萨莉·布拉德娜的瓶颈在11月19日就解决了，但是到了24日若亨·约安尼斯就赶到了名古屋，关于三连装大口径炮的构思也不得不到此为止。

　　不好想啊，38厘米多少还有一点思路可循，40.6就……战争海军的这个炮管实在重到惊天地泣鬼神，要想容下这样的三连装炮，需要的座圈可能就比较……

　　该怎么省下这个重量呢，萨莉·布拉德娜直到提督入住之前都还在想着这个。

　　但若亨·约安尼斯可没工夫想这种事。前卫和萨莉·布拉德娜都环球转过了一圈，两人也都和平贺 让认识了，萨莉·布拉德娜还额外认识了个库兹涅佐夫，差不多已经够了，真需要联系的时候直接电信联系即可。萨莉·布拉德娜倒也对此表示同意。

　　加上德国政府那边急于要建立一支能战的水雷战队，在若亨·约安尼斯离开本土之前就多次询问柯尼斯堡级或者莱比锡级的改二何时能够实装，现在国内对于萨莉·布拉德娜的需求量可是高得很……或者说对于15厘米C/28炮塔的需求量，也可以。所以，萨莉·布拉德娜被总理先生钦点了，观舰式之后也不用再回佐世保拿什么验证机BV222D了，反正图纸都在身上，直接跟着大部队坐上飞机回国。

　　没办法，基尔港派出了一整支联合舰队，除了潜艇和赤城，别的能战单位可不太多啊。好在还有个安心信赖的海蒂·伯恩斯坦坐镇。作为克虏伯厂陆军部分实际社长所在家族的少主，海蒂·伯恩斯坦老成持重，维持个两三个月不出大事还是没问题的。因此，若亨·约安尼斯24日得以在名古屋从容旅游休憩一天。

　　“啊，约安尼斯先生。”

　　博罗季诺……也就是石勒苏益格-荷斯坦回过头来，看向正在大步走向两人的国际刑警。

　　“是班宁斯先生，记得四年前在日内瓦与您有过一面之缘。”若亨·约安尼斯微微点头致意，“……夫人呢？”

　　“啊，那是我刚成为刑警时候的事了。”洛伊德有点不好意思，“爱丽她去参加名古屋这边的一个瑞士人会所的活动了，要三个小时才能回来……所以这段时间基本处于自由活动时间。”

　　“原来如此。”若亨·约安尼斯微微一点头。

　　“其实这次找您是有这么一件事……”洛伊德清了清嗓子，说道，“您的手下不是有很多地球世界大战时的军人？还有个能够根据二战武器复原武器装备的布拉德娜女士？”

　　“萨莉·布拉德娜……广义来讲是这样没错。”若亨·约安尼斯显然在这个问题上是一头包，于是没有详细解释，“不过她们都是联邦海军的军人，可不能借给你们。”

　　“啊不不，当然不是说借的问题……”洛伊德慌忙摆手，“只是想请她们帮我核实一下，当年地球的德国使用、俘获过的火炮口径规格、以及装甲的重量规格而已，我们这里投资要用到的。”

　　“这个……军队一律不得经商啊。”若亨·约安尼斯一愣，下意识敷衍道。

　　“并不是经商，只是要说服兄长进行一笔有利可图的投资所必备的资料而已。”洛伊德神秘兮兮，“上将先生可曾听说过一个名叫‘装甲道’的东西？”

　　“是日本从去年开始盛行起来的那个使用地球二战时期的装甲进行演习比赛的竞技赛事啊。”石勒苏益格-荷斯坦提醒自家上将。

　　“正是。”洛伊德点点头，“实际上，我们之前的商业竞争似乎恰好使‘装甲道’女子高校组全国赛的最强队伍赞助商身败名裂，结果她们因为队长机没能更新换代而意外落败了……”

　　在包装吴港的那珂酱出道之后，原本仅是皮包公司的“我是企业”事务所已经声名鹊起，而且以新的方式诠释了“偶像”这个名词，从而在短短一年内得到了包括十字钟财团在内的众多跨国财阀的重视。另一方面，只有一个经纪人的小作坊“我是企业”也确实没有继续发展的空间了。这两个月，包括十字钟集团和日本本土的“舞姬风险投资公司”等数个公司都在试图收购“我是企业”。

　　实际上，由于“我是企业”上市，原本作为“我是企业”大股东的两人，佐仓 吉太和田中 健助两位提督不得不放弃对其的股权，而把这些股份转让给其他非军队的人。恰恰，佐仓吉太转让的对象是十字钟集团的凯·班宁斯，而田中健助转让的对象则是舞姬风险投资公司的吉野 博之。

　　说到吉野博之这个名字的时候，若亨·约安尼斯的眼皮明显跳了一下，但洛伊德也没猜出来因为什么，于是叙述继续：凯·班宁斯由于调查到了吉野博之与田中健助长期以来的合作——有些甚至可以称为勾结，对其是否遵循商法这一点提出了弹劾。由于吉野博之自始至终都拒绝接受调查也无法对自己与田中健助关系的正当性进行立证——这在日本的商业圈可说是变相承认自己有罪——其最终被剥夺了竞标“我是企业”股权的资格，十字钟集团成为了“我是企业”的大股东。而被认定为官商勾结的舞姬风险投资公司，其股价一泻千里，整个公司瞬间就进入了濒临破产清盘的状态。

　　这倒跟洛伊德或者凯没什么关系，然而有问题的是，正如洛伊德所说，飚坦克大赛女子高校组“装甲少女”的德系代表队，赞助商还就是舞姬风险投资公司，而她们准备作为旗车推出的一辆，装备能发射APFSDS的17厘米45倍径滑膛炮和7.92毫米全自动机关枪、24厘米厚复合装甲+爆炸反应装甲、1500马力引擎、149吨重的以E-100名义申报的玩意就因为最后这一个月的投资没有跟上，最终没能在全国赛中登场，而其原本的旗车一辆虎王坦克也被英系代表队的旗车黑太子步兵坦克设伏干掉，最终因为失去指挥能力导致全队大比分败北。

　　而且直到现在，这辆“E-100”的最后投资还悬在半空烂尾，甚至连旧式的亨舍尔/波尔舍动物园的养护费用都开始成了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投资突然断绝，黑森峰代表队就是必胜无疑的队伍，投资黑森峰是最保险的投资了。我这就是想劝兄长来接手这个项目。”洛伊德总结道。

　　“就算您这么说……德系装甲复原之类的活儿我听说是戴姆勒-奔驰和丰田的合资单位TOYOTA・DB负责的吧。”若亨·约安尼斯含糊道。

　　基本上，几个主要国家的坦克配件/原车复原工作都有特定的合资子公司承包。德系是丰田DB、苏系是葛城GAZ、美系是三菱通用、英系是新明和RR、法系是日产雷诺、意系是爱知菲亚特、捷克系是川崎斯科达、瑞典/芬兰系是立川斯堪尼亚、罗马尼亚系是萱场韦斯等。中岛公司此前没有参与，但随时也可能加入进来。

　　“总要帮他们启发一下强化的思路嘛！而且最近装甲道的规则似乎也要改了，有备无患……”

　　“……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一直低头沉思的博罗季诺突然抬头轻笑道，“第一，英系代表队的那辆黑太子步兵坦克战前有做过怎样的改装？”

　　“呃……好像是更换了一个1200左右马力的引擎。”

　　“就这样没别的了？那么第二个问题：您是不是在这场比赛当中……参与了博彩公司官方举办的赌坦克活动，把钱投给了德系代表队？而且这个投注的盘口的赔率倾斜极大，可以说是德系赌赢了也得不到几分钱的程度？”

　　“啊——您怎么知道的啊，正是这样。”洛伊德瞬间一脸窘迫。

　　“从您的语气迫切性上猜到的，虽然不是确信但也是八九不离十吧——总之，好的。”

　　洛伊德松了口气，显然这位舰娘是同意帮助自己了。

　　“就当是这几天晚上无事的消遣好了，我来绘制一些详细的线稿出来。不过别怪我没预先说：这个投资案被董事长先生批准的可能性……是零。”

　　“……诶？”

　　“——原因暂且就不说了，请只管记住这一点就行。”博罗季诺轻笑一声，“其实我劝您就别掺和这种博彩了，既是工薪阶层又是外行人，不要参与这种涉及全国比赛的大型盘口为妙。”

　　“……是，这您说得也没错。”洛伊德顿时有些窘迫。

　　“……我也觉得凯·班宁斯不可能答应的。”若亨·约安尼斯思考之后朝前方的某人……某两人点了点头。

　　只进行了“把步兵坦克的动力提升”这种程度的膜改——而步兵坦克获胜的方式是伏击，也就是说这个膜改并没有发挥什么必不可少的功用——能够击败敢于提出如此夸张的膜改的德系代表队，这样的“爆冷”就不是“意外”了，而是一种绝对不能忽视的可能性。

　　然而从洛伊德说到“必胜”时底气十足的语气可以猜测，“不是意外的话德系必胜”这个想法应该是大部分赌坦克者的共识。

　　那么一换算就可以得出来了：风险不小、投入巨大、对方和我方筹码不成比例，风险大于收益。既然众人对其的预期已经超出了其潜力，那这支股就算股价再高，目前来看也是毒株。

　　“哟，若亨、博罗季诺小姐，还有刑事先生。”听到前弩级战舰说的最后三句话而耐人寻味地挑了挑眉毛，意大利水兵露出罕见热情的微笑迎了上来。

　　“……在非本家场所的地方请至少叫我约安尼斯好吗，上将先生。”看到这次不知为何毫不见外的家族少主，若亨·约安尼斯的额头顿时鼓起一个青筋。

　　毕竟，对面的年轻人身边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一丝不苟、黑色长发、看上去老成持重的男青年。毋庸置疑，正是中国基民党的正式委员、中国大总统胡 观海的特使周 清流长老。

远野织

六十五、出埃及记

　　“那么，我先回去跟夜神将军她们谈谈……”带着已经猜到了接下来部分发展的暧昧微笑，博罗季诺行了一个男式而非女式的鞠躬礼。

　　“啊，没关系，夫人不妨一起听一下。”周清流一愣之下说道。

　　显然周清流只是个NGO组织领袖，对于地球的军舰命名规则是一窍不通，并不知道如今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博罗季诺一听“夫人”一词，已经大致猜到了前者误会了什么，下意识先要解释：“可能您——”

　　“那就一起留下来听听吧。”若亨·约安尼斯来回扫了一眼少东、周清流和博罗季诺，突然开口说道。

　　周清流是没什么表示，乔瓦尼·约丹诺却是眼皮不引人注目地跳了一下。显然，这个动作的意思是“我可不会做什么要背着联邦政府的事”。

　　反正要谈的事并不需要背着德国政府：“其实事情倒是很简单……”周清流表情郑重，说道，“犹太民族的诸君，作为我们所有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徒的先哲，两千年以来一直流离失所而又保持团结……正是因为这两者，也曾经与同宗一位上帝的兄弟之族产生了众多矛盾，在历史上屡屡遭到可能仅因为一些小误会就产生的的不公正迫害。我们认为，要阻止这样的悲剧重演，唯一的办法是形成一个强盛而和平的犹太国。”

　　博罗季诺不置可否，若亨·约安尼斯却猛然皱了一下眉头。不干预政治，并不等于他若亨·约安尼斯不懂政治：“阁下，有何见教。”

　　“如果犹太民族有意回到迦南重建祖国，我们理所当然，将会全力支持……我就是这个意思。”

　　这次，别说若亨·约安尼斯了，连洛伊德·班宁斯都明显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心情去问周清流所谓的“我们”是指谁了。只要不问出口，这个指代就再清楚不过。

　　“中国”要“策动”以色列建国，目的可能有很多，但当然不可能真的是为了给犹太人做慈善——中国可不像欧洲，完全没有什么反犹主义的问题，不如说犹太人团体在中国的存在感一向很低，在包括活化深海栖舰之乱结束后可能再度冷却的中欧技术交流在内的众多理由当中，最明显也最排他的一个目的当然是——遏制土耳其。

　　巴勒斯坦！欧亚大陆的枢纽，地中海的最东岸，亚洲与非洲的交界，阿拉伯半岛与小亚细亚的门户。扼住了此地，就等于把土耳其的领土生生分为了安纳托利亚、阿拉伯半岛、北非和两河流域四块，土耳其统治的核心区域如果不通过巴勒斯坦，连与两河流域的交通都要通过受到俄国威胁的高加索山区才能连通，更遑论已经被完全切断的北非。假如犹太人在此地建国的话，偌大的土耳其将瞬间失去一半领土的控制能力，而剩下的一半还有大约三分之一是不稳的新占领土！

　　然而——不，不要说什么然而了，若亨·约安尼斯稍微转了转脑子就明白了这个提案的诡诈之处。

　　……遏制土耳其，这可不是中国一家的需求。倒不如说，除了美国和日本天高皇帝远没什么压力之外，甚至连俄国都不得不对这个在旧大陆中部崛起的巨兽加以警惕。也许之前只是占着一个北非东部还好，但是现在，在其已经着手吞并伊拉克和叙利亚的当下，假如土耳其一路东出两河流域，一直吃到阿富汗……整个旧大陆可就人人自危了。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抛出了一个兵不血刃遏制土耳其的法子，欧洲各国当然愿意听听东方盟友的高见。

　　而且，正如周清流所说，对于犹太人和欧美各国而言，还有一个反犹主义的问题……

　　“米国的反犹主义发展成了什么情况？”之前19日晚间的宴会上，日本首相的公孙曾经这样问过洛伊德·班宁斯。

　　“老实说，并不好看。还没有真的制定排犹法案，但是歧视犹太人和歧视黑人一样，属于大家都知道违法但都忍不住去做的事……虽然在表面上大家都还保持克制。”

　　“虽然英国并没有面临这方面的多大压力，但是欧洲大陆上的四大主要国家却深受其害。而且还有各种神乎其神的阴谋论，”前卫有点窘迫地看了看石田猛，“像什么犹太人通过控制秘密组织、贵族家族、世界机构甚至联（shen）合（hai）恶（qi）魔（jian），以操控全世界……”

　　这还真不夸张！当日在“夜神堂”出席的人，是由单纯靠政治献金和游说团体就可以掌握美国中央政府三分之一立法权的跨国首富、君主还在幕后操纵着权力的最大君主国的顺位继承人、实际掌控着日本行政权力的“日本后八摄家”贵族中的六个、对现代中国影响最为深远的胡-周-魏三大家族的代表、掌控着世界近七成的海军高新技术的四个最大船王家族的顺位继承人、两个国际刑警、外星人（实际上是异界人）樱庭晓、人外前卫和深海提督石田猛——这样的组合。如果被任何一个记者目睹了这个酒桌，只怕三天之内便会成为世界已经掌握在以凯·班宁斯为首的犹太人手中的铁证了吧。

　　……别说这个了，甚至连方法，世界局势都已经很贴心地准备好了。

　　——埃及独立运动。埃及脱离殖民的努力实际上早在英占时期就已经开始了，在英国失去北非殖民地的混乱局势期间，埃及各地均产生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抵抗组织。在2010年左右，这些抵抗组织——包括各种不同宗教的信仰者——联合起来形成了一个世俗化的“兄弟会”。……而且，如果欧洲国家想要干预埃及独立进程，更方便的一点是，英国对苏伊士运河的租借期，是截止到2020年的。

　　只要事先谈好条件瓜分西奈半岛，甚至英国还可以拿出苏伊士运河的部分所得来勾引埃及就范，通过暗地里的手段让埃及反攻倒算，然后国际犹太人联合在国联一牵头……火种就点燃了。唯一的问题是，这把火好像首先就要先烧一下犹太人自己……不过，在反犹主义始终未曾走远的局势下，国际犹太人联合大约也必须好好掂量一下吧。

　　若亨·约安尼斯想得还要更远——德意志联邦的政局目前实际上是掌握在施特罗海姆家族手中的，而能够和施特罗海姆家族在内政上分庭抗礼的，也就是伯恩斯坦家族和作为船王家族分家的约安尼斯父子，原本的克虏伯集团财阀。然后，这两家全都是犹太人……而欧洲各国既然已经有反犹主义的危机了，自然没有在犹太建国时还给犹太国民直接发放双重国籍的理由，即使约安尼斯家并没有离开德国的打算，在陆军也是德国真正的主打军种中称王称霸的伯恩斯坦家族肯定会分出一部分势力走的吧……因此，即使自己只字不提，德国政府只会更支持这个提案。

　　“各位不妨把这个想法向上级反映一下……”带着堂堂正正的笑容，周清流深鞠了一躬。

　　若亨·约安尼斯依然不置可否，只是泛泛地点了一下头，这可能动摇未来全世界局势的一个碰头会就这么散了。

　　“……您怎么看？上校小姐。”

　　“——应该同意。”比起说是思考更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博罗季诺立即回答道，“……如果犹太人继续像这样作为无根的浮萍存在于各国之间，早早晚晚会被‘我们’——这样的角色施以灭顶之灾的。”

　　“我认为您已经没必要再这么自我放逐……”听到“我们”一词，若亨·约安尼斯不禁揉起脖颈，“您已经用自己的表现证明了自己。”

　　“是否继续自责，”博罗季诺嘟起嘴巴，“是我自己的事情。”

　　“……对不起。”

　　“不，这里不管怎样也不需要用对不起吧……”虽然其实已经习惯了，但博罗季诺还是同样习惯性地嘟囔了一句。

　　也是，多说无益。以色列这步闲棋摆下了，今后中近东的局势，就更有看头了。……当然，那是俄国和中国的事。

　　……然而若亨·约安尼斯却漏算了一点，实际上博罗季诺本该想到的但因为事关犹太人，有个更迫切的话题吸引注意力所以一时没有想到。

　　那就是：实际上会因此而受益的并不止西欧各国。

远野织

六十六、八国峰会

　　……有趣的是，洛伊德·班宁斯之前谈的话题，还跟使节团有点关系——顶着场内场外观众的一致呼声逆转胜的英系代表队，队长是英国使节团当中“导弹巡洋舰爱丁堡”的舰长、四平八稳的红茶伯爵约翰·立顿（John Peter Michael Scawen Lytton, 5th Earl of Lytton, 18th Baron Wentworth, DL, FRICS）的侄外孙女。用黑太子步兵坦克设伏，击败了被日本举国一致认为无敌于世界的德系虎王坦克，而且连着配合之的一辆虎也一块干掉——这两辆车的车长还好死不死是日本坦克兵之父“军神西住战车长”西住小次郎的第四代子女——从而一锤定音地带领学院夺得全国冠军，让全日本除了凯·班宁斯之外所有赌战车的都上了天台，大英帝国怎能不好好嘉奖她们。包括贵为公主殿下的前卫，都被红茶提督拉着到圣公会开办的女子学院见了她一趟（顺便还给出了“总之弄个可以用的柴油引擎”的专业意见），硬生生耽搁了半天时间才来到海鸣町。

　　这个姑且放下不提，整个24日，海军和皇室的工作人员都在安排各类舰和舰人的行进路线。另一方面……至于樱庭晓和所有日系舰人在海鸣町闻到一点某老流氓的气息就二话不说先逃个亿光年之类的，那都是细节问题不用在意了。

　　实际上，小田卷幸成和一众外国使节加上石田猛在24日晚间就已经到达了十字钟集团为了这次观舰式而承建的新旅馆，这回可是正经的峰会了。……不过，最终达成的协议并不是一份公约。

　　德国和法西葡“西欧联盟”的矛盾、和英国的矛盾还不允许双方直接签订一份政治同盟条约，哪怕是用来应对俄国和土耳其的也不行（其实美国和日本的矛盾不比英德法德的小，但是美国有这个自信，阿克曼也有这个自信），然而无论博隆多、阿克曼还是英联邦的诸位，其目标都是要和美国、日本结成至少政治上的同盟，最好还能缔结一份在深海栖舰之乱期间生效的临时性军事同盟。

　　既然跟德国谈不拢，那就只好各自签约喽。其结果，政治军事方面完全独立地签订了美日澳环太平洋联盟和青色舰队与环太平洋各国的非正式协约，除此之外日本还加入了德意奥“中欧联盟”，扩大成了德日意奥四国联盟，历史倒是再次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了。另外，美英法意还把德国甩开一边单独签订了四国同盟，不过和美日澳的环太平洋同盟一样，这个同盟在军事方面基本只是限定于舰娘装备的。

　　……其实九九式二号五型机枪已经跟MG151/20、HS.404五号差不多射速了，但是，HS.404五号比较短、MG151/20可以给陆军机用啊。什么哈雅不撒三型乙啊哈雅贴一型乙啊之类的来得更猛烈些吧，平贺让犯起病来也是很神经的。何况，同为拿对空搜索雷达加个等感度探头来平面火控的点歪科技树同士，做点技术交流也是该当的嘛。

　　总之，协议方面大体上就是如此，之后就是次日的观舰式了。观舰式御召舰为超级战舰“大和”，先导舰为比叡级导弹巡洋舰“比叡”，供奉舰为比叡级导弹巡洋舰“八岳”“爱宕”和超级战舰“出云”。包括日本全部舰名的舰娘、12个贤者深海栖舰、英国13舰娘、法德意各12舰娘、全部相模级超级战舰（2）、全部十胜级攻击巡洋舰、全部赤城级重巡洋舰以及总计20以上的护卫巡洋舰、200以上的驱逐舰、护卫舰、辅助舰、加上英国的导弹巡洋舰爱丁堡均参与了观舰式。

　　而跟随明仁天皇上大和舰的，不仅有石田猛和各国总统/总理及其随行武官（日本侧的武官则是小田卷 茂），还有维多利亚II·温莎、约翰·立顿伯爵、萨莉·布拉德娜、不破 志郎本人、以及虽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但却不可小觑的周清流。

　　在两艘导弹巡洋舰和另一艘旧世代幸存的超级战舰的护送下，大和以续航速度缓缓通过受检阅的舰队。

　　一般而言，观舰式的前两列得是最新锐和战斗力最强的舰，这次自然也不例外。第一列是航母、重巡洋舰列，航空母舰“物部”“中臣”和载机巡洋舰“富士”、以及装备15门31cm炮的赤城级攻击巡洋舰。

　　载机巡洋舰富士的话，前卫倒是已经见过不再多说，物部级航母还是头一回见，确实有必要仔细观察一下。

　　长度大约在250到260米之间，最宽处约有25米以上，现在应该没有舰载机，排水量只有两万多，装满舰载机的话排水量大约会有三万以上。甲板上有弹射器，8门13厘米65倍径两用速射炮和多达4套CIWS清晰可辨。前卫还看到了至少四座18连装导弹发射机，不过因为目前没有甲板系留的舰载机，也无从判断其载机量了。如果和之前海军会议宣称的一样全载86架的话……

　　“预计的固定翼载机量是84架哦，不算甲板系留的话~当然，都是双发活塞机啦。质量嘛，肯定比不过中国的那套完整发展的活塞机技术线啦。”夜神飒冷不丁踮起脚尖，少女特有的带着体香的气息吹进维多利亚公主的耳朵里。

　　“机库容量双发机84架……不错。”前卫并没有惊讶而是朝夜神飒点点头。

　　虽然是附耳听来但是显然还有别人听到了，明仁天皇并没有惊讶，而是露出一丝微笑；乔瓦尼·约丹诺倒是明显露出了动摇的神情，但是既然事不关己，也没说什么：后者所惊讶的显然不是物部级航母的性能，而是同为船王家族的成员把自己国家的老底这么轻易泄露出来这件事……

　　“比较起米国的华盛顿级空母，虽然把制空和防空战斗机分开，但是节省了大量单发机的空位成功塞进100架飞机来，帝国和中国都是小意思啦。”石田猛显然并不知道这些数据，但是并不妨碍他扮个白脸。

　　迈克尔·阿克曼脸色一变，没错自己的海军确实执行了自己在海军计划中报的造舰数据，但是……那“75架”指的是全部双发机的情况，而适合舰上应用的单发活塞歼击机随后不久就进入了量产。至于现在？现在美国已经在研究小型喷气机上舰的事宜了，虽然研究这个的肯定远远不止美国一家。

　　美国总统不由得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刚刚用地球历史打花枪的某个美国佬，该美国佬则是一脸无辜。若亨·约安尼斯倒是听说过约书亚·约翰逊玩的那一手，但是对于他此举的意图，也确实是迷惑不解。

　　视线回到23日，美国使节团抵达当天。

　　“——圣地亚哥亚米利加合众国海军第二特别舰队提督约书亚·乔纳森·约翰逊少将先生，岩川提督小田卷与一卫门源朝臣Green想知道这支……舰队的人选是阁下个人的意见还是亚米利加合众国联邦政府的意见。”

　　小田卷茂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也没什么变化，但措辞却用了对每个人能够使用的全部敬称。

　　“啊——我觉得这支舰队挺吉利的，所以就这么带来了。”约书亚·约翰逊一摊手，脸上的笑容竟然是挑衅状。

　　“……少将先生，你的舰队人选有问题吗？”显然美国总统对地球的二战史是一窍不通才会放行，于是一脸懵逼回头去问。

Task Force 58
企业改三：AD-1天袭者（弗莱明队）、F2G超级海盗（二一四空）、F2G超级海盗（二一四空）、SB2C(VB-3)
埃塞克斯改二：XF8B五合一舰战、FH-1鬼怪舰战、FJ-1愤怒舰战、FJ-1愤怒舰战
列克星敦II改二：XF8B五合一舰战、FH-1鬼怪舰战、FJ-1愤怒舰战、FJ-1愤怒舰战
邦迦山改：F7F虎猫舰战、F7F虎猫舰战、F7F虎猫舰战、试制ETF-51H野马舰战
圣菲改：5inch连装高角炮MK.12(38号)、5inch连装高角炮MK.12(38号)、QGA式声纳
阿拉斯加改：12inch三连装炮MK.8+GFCS、12inch三连装炮MK.8+GFCS、SC鱼鹰侦察机、海王直升机试制型

莫比尔改：5inch连装高角炮MK.12(38号)、5inch连装高角炮MK.12(38号)、探照灯
新泽西改：16inch三连装炮MK.7+准现代GFCS、16inch三连装炮MK.7+准现代GFCS、3inch连装高角炮MK.33、海王直升机试制型
衣阿华改：16inch三连装炮MK.7+准现代GFCS、16inch三连装炮MK.7+准现代GFCS、3inch连装高角炮MK.33、海王直升机试制型
华盛顿改二：黄铜骑士+FCS、16inch三连装炮MK.7+准现代GFCS、16inch三连装炮MK.7+准现代GFCS、SC鱼鹰侦察机
拉菲II改二：21inch鱼雷MK.35、21inch鱼雷MK.35、3inch连装高角炮MK.33
Z6：21inch鱼雷MK.35、21inch鱼雷MK.35、3inch连装高角炮MK.33

　　……正是当年太平洋战争中，在日本无力支持之后连打马里亚纳、莱特湾、硫磺岛数场战役，彻底断送了日本的帝国梦的第58特混舰队的主力，带着这支舰队而且直接就由“VS Japan”的企业当旗舰举着TF58大旗给这边日本的天皇拜寿，也难怪小田卷祖孙都要冒火并且强行扣下这支舰队不许她们出席观舰式了。

　　但问题是，如果此举连阿克曼总统都不知道，那约书亚·约翰逊这个明明跟日本包括来自地球的原战犯樱庭晓都关系不错的家伙是哪根筋搭错了在这种场合过来以这种方式嘲讽日本？想来想去，似乎也只能用“这厮就是那么随性”来解释了。大概要是来德国的话，约书亚·约翰逊也会拉出什么黎塞留啊、游骑兵啊带着各种谢尔曼、野马战斗机、F6F的队伍来嘲讽的吧，不过那个的话若亨·约安尼斯可不会为德国说半句好话就是了。

　　……呸！德国犹太人给没有掌握权力的纳啐说好话，这种操作出了东亚也得有人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