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贴吧也发过,为了方便大家看就来到这里了。本文是二次创作,一谢ZUN,二次创作,,,,请不要在吃饭喝水的情况下观看此文。。。
幻想历219年3月25日,就是守矢神社为18日在博丽神社前遇害的易者和他的油库里开追悼会的那一天,我独在寺子屋写书,遇见慧音,前来问我道,“阿求书记可曾为易者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她就正告我,“书记还是写一点罢;易者生前就很爱看书记的文章。”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编辑的幻想乡历史,大概是因为往往我只能活三十年,时间一到就销量滑坡,然而在这样的生活艰难中,毅然预定了《作死》全年的就有他。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一百多个妖怪的cp,在我的周围相互百合着,使我难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几个所谓天狗记者的偏颇的报道,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作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二
真的勇士,敢于喊出紫妈的年龄,敢于偷走灵梦的奉纳。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宴会又常常在异变后举办,以宴会的热闹,来**舆论,仅使留下一地的豆沙和易者的尸体。在这一地的豆沙和尸体中,又赶紧让宫古芳香大快朵颐,维持着这看似和平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3月18日也已有两星期,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三
在被害的青年之中,易者是我的粉丝。粉丝云者,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她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她不是“苟活到现在的我”的粉丝,是为了反抗博丽暴政的勇敢青年。
她的姓名第一次为我所见,是在去年偶遇住在长屋的卦术老师 ,开除校中⑥个用含有魔术的占术学生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就是他;但是我不认识。直到后来,也许已经是小铃复生为了怨灵,灵梦出面执FA了,才有人指着一个学生告诉我,说:这就是易者。其时我才能将姓名和实体联合起来,心中却暗自诧异。我平素想,能够不为人类被妖怪压迫所屈,反抗只有光环没有节操的巫女,无论如何,总该是有些笨头笨脑的,但他却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占卜看到幻想乡的景象,决定不做人的时候,她才始来看我的笔记,于是见面的回数就较多了,也还是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异变彻底退至,往日的妖怪以为大势已尽,准备回归日常的时候,我才见他虑及人类的处境,翻开了《民加要术》。此后似乎就不相见。总之,在我的记忆上,那一次就是永别了。
四
我在次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人类擅自进入幻想乡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说灵梦居然杀人,死伤至数百人,而易者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对于这些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认为灵梦虽说没有节操,也不至于在乡里杀害人类,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节操全无到这地步。况且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易者,更何至于无端在神社门前喋血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他自己的微笑。还有一具,是油库里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杀害,简直是虐杀,因为脑袋上还插着御币。
但八云紫就有证据,说他是“犯罪”!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他自己不想活了。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五
但是,我还有要说的话。
我没有亲见;听说她,易者君,那时是欣然前往的。自然,请愿而已,稍有人心者,谁也不会料到有这样的罗网。但竟在神社前面B了,从面部入,正中大脑,已是致命的创伤,只是没有便死。同去的本居小铃想扶起她,中了四B,其一是魔炮,变成了防撞桶;同去的易者油库里又想去扶起她,也被击,弹从左脸,穿胸偏后门出,豆沙馅儿流了一地。但她还能跳起来,一个亡灵流着口水飘到它面前,于是死掉了。
始终微笑的和蔼的易者确是死掉了,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沉勇而友爱的易者油库里也死掉了,有她馅流满地的豆沙为证;只有一样变成了防撞桶的本居小铃还在永远亭里呻吟。当两个人从容地转辗于幻想乡所发明的弹幕的攒射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弹幕符卡制定的规则,贤者和巫女苦心建立的文明,不幸全被这几缕血痕抹杀了。
但是贤者却昂起头来,不知道这一举动把车万吓的漏气了……
六
异变永是继续,幻想乡依旧和平,作死的易者,在人之里是不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燕雀摊子前的妖怪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寺子屋里的那个妖精竖立了榜样。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是徒手的请愿。幻想乡的历史,正如煤的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却只是一小块,但人类是不在其中的,更何况是作死。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压缩在人之里;幻想乡,入乡的心,纵使千面全是妖怪,随时会被吃掉,也会在向往者的心中永远存在的深深的回忆。幽幽子说过,“紫妈或紫妹,紫妹亦紫妈,长眠于西行妖下,永远陪着她。”倘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七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糟糕的推断来推测妖怪的。但这回却很有几点出于我的意外。一是灵梦竟会这样地丧病,一是天狗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作死的易者临难竟能如是之作死。
我目睹人里的作死,是始很早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灵梦大招骑脸,虽殒身不恤的事实,则更足为作死之人的勇毅,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千年,而终于没有消亡的明证了。倘要寻求这一次作死者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
苟活者在灵梦的腋下,会依稀看见少女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呜呼,我说不出话,但以此记念易者!
四月一日
发表于幻想历219年文月《幻想乡缘起》周刊第六十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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