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章回体+上海滩AU】老摩游记【不定期更新】

やめめ

初次见面，我是やめめ，是主业潜水并吃粮的新人。称呼请随意，yameme、yamm、咩咩还是别的称呼都可以。
本职大概其实是画画，Pixiv和Twitter上都有在发图。Lofter除了图之外还有发文章以及喜欢的同人曲的歌词翻译之类，有兴趣的话请自行移步（主要是懒得搬运）
本次决定在这里发布以摩多罗隐岐奈为主角的上海滩AU伪章回体小说，时间节点也毫无意外地位于幻想乡建立之前，主线大概是建乡吧。
随意地把自己并没有读过的《老残游记》搬来作了标题的neta，实在是见笑了。
文字版本在这里存档，别处（Lofter）为了防吞只发截图图片版。
阅读须知的话，OOC、胡乱玩梗及自造野史要素有；私设摩多罗是个男里男气的撩妹狂魔，性转要素有无还请读者自行脑补（主要也是懒得设定了）
此外，由于本文发源于和深爱后户的病友同好们水聊时开的脑洞，所以之后多半是不定期更新。希望能有第二回吧
谢谢。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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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秘神流亡大上海 卖艺多舛遇警察

话说东瀛江户年间，佛教势力内部腐败，时有教宗被打作邪教大力镇压。其中天台教宗安乐院有一僧人法号灵空，作《辟邪篇》以呈轮王寺宫法亲王，极言玄旨归命坛教派之淫靡荒唐。这玄旨归命坛所供的本尊乃摩多罗神，本是从大陆渡去的护法神，一直被供在佛堂的后门，于是有了后户之神的身份，以后又被奉为障碍之神、地母神、养蚕之神、星神、宿神，甚至得了被差别民的信仰，成了他们的神。被请去东瀛之前，祂还早已偷偷附身过圣德太子的宠臣秦河胜，借那皮囊又得了能乐之神的名号。


但这摩多罗神也确实如灵空所说，是个荒淫无度的神。祂靠自己不同身份收来的信仰，建了一座后户之国，每天尽是看侍奉自己的丁礼田和尔子田二童子跳舞作乐。祂本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坐拥美色安享晚年，却遭了大报应。玄旨归命坛被幕府打成了淫祠邪教，经书典籍统统被付之一炬，连祂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二童子也被掳走，卖到了吉原的游廓。


这摩多罗一下老无所依，只好狼狈收好所剩不多的香火钱，躲进了后户之国。但摩多罗毕竟元气大伤，总待在靠所剩无几的信仰建的后户之国里，也不是个长远之计。祂好不容易熬到明治时代，终于从后户之国出来，化名隐岐奈，躲在凡人间过活了一阵子。俄而听闻海的对面新建起座名叫上海的大港，便又乔装打扮成一介白面小生，乘船回大陆去，指望着西山再起。


却说摩多罗隐岐奈初到上海，先是仗着自己能乐方面的本领四处毛遂自荐，倒也在一家戏班子中谋得一个不错的脚色，又生得一副俊俏面孔，在看戏的阔太太中很受欢迎。隐岐奈本就不是个老实货色，见美丽妇人主动搭腔，便更加得意忘形起来，一来二去后，不仅天天吃山珍海味，更是夜夜枕佳人身畔，给当地的不少富商戴了绿帽子，还打着所谓爱的名号同太太们你侬我侬，偷收了不少信仰。但上海毕竟是座人心险恶的大都市，岂会让祂一直顺心如意下去？祂终于是遭了报应，在一次幽会中被家主抓了个现行，大半夜的被生生拖出门外在街上打，险些被打瘸一条腿，戏子的名声和饭碗也给砸没了。


但可别忘了，这摩多罗可是保佑流浪艺人的宿神，现在自己也落到这境遇，怎不能靠自己化险为夷？祂借此机会大施苦肉计，拖着条伤腿在街头敲鼓卖艺，引得一般路人都纷纷喝彩同情，顺便丢个铜板——倒是和祂以前在后堂显灵赚香火钱没什么两样的。说来也引人发笑，祂一天下来赚的铜板，竟渐渐比做戏子时赚的多，于是祂用这些钱租了间石库门房子后面的亭子间，又买了个轮椅方便疗伤。祂还想到可以利用自己的后户之国存取些有趣玩意，就把卖艺内容也改成最新奇的变魔术，便更加不愁吃穿了。


“饱暖思淫欲”，虽说隐岐奈刚因勾引别人家的女人而被打伤腿不久，却总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现在祂手头有了余钱，又因四处漂泊的卖艺生活而摸清了市井，很快便成了四马路的常客。每每被歌女问及姓名，祂总谎道自己单姓一个翁，在酒席上除赞美青楼女子的美貌，对她们的歌唱与舞蹈技艺也颇有见地，又是客人中唯一一个坐轮椅的，久而久之在四马路的歌女和常客中出了名。一些公子哥觉得这跛子艺人虽衣着寒碜，眉宇间却一股骄矜之意，谈起歌舞来又头头是道，抢了他们的风头，便打起了让他出丑的心思，邀他一起喝花酒。却不知这摩多罗本就当过圣德太子身边的红人数十载，早已视酒局若儿戏，只三下五除二便反让这群毛头小子出尽洋相。祂一边很故作客气地笑纳歌女的殷勤，一边在心里倒开始怀念起从前身边有个太子可以互相作弄整蛊，比赛谁能讨得小宫女芳心而总能不相伯仲的快活日子。


话说这四马路的风尘女子中，有一位歌舞俱佳的妙龄少女颇得摩多罗欢心，伊倒也像是很喜欢这位神仙，凡被祂点名都一口答应，两人于是渐行渐近。某夜云雨过后，这少女大约被打开了心扉，同祂说了不少自己的出身经历，说到动情处不禁以袖掩面。摩多罗表面连连点头表示同情，满心却想着上何处可以再找一个同她相配的姑娘来做新一任的二童子，供自己调笑把玩。“阿摩，我已经铁了心要做你的人，你可是要快点赎我出这人间地狱啊。”她以摩多罗又随口编造的一个乳名唤祂，手指在祂胸口划来划去，像是在帮摩多罗打祂心里的算盘：这姑娘市值并不算高，赊这个月的房钱就能赎她出来，到时候就把她关进后户之国，用生命力养着，花不了几个钱的。于是满口答应，第二天带了钱去，人却不见了踪影。经老鸨指点，才知那姑娘今天白天时被一富商看中，拿了条金项链就心甘情愿跟人家走了，现在去那富商在租界开的一家饭店当不卖身的歌女。


这摩多罗一下大为光火。从来只有自己甩姑娘，哪有姑娘甩自己的？于是拿钱置办了一套挺括的西服，轮椅也不坐了，气冲冲跑到那饭店去兴师问罪。谁知姑娘却道：“我晓得你也不过是个卖艺的，怕你以后养不起我。之前都只是看你跛脚可怜，还愿意天天来花钱陪我，才说那些安慰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听说你之前做过戏子，本该明白这个道理的。倘若你是真心爱我，就该早点放手。”一番话说得摩多罗更是恼火，恨不得现在就强抢民女，把她丢进后户之国教训一顿。出饭店时又听说这歌女近来很受追捧，便突然想到个报仇的好办法。


次日，摩多罗换好卖艺的破旧行头，带上块破木板，坐着轮椅又到那饭店附近，开始吆喝：“魔术表演不看白不看诶——保证精彩，保证过瘾——人不够不给演哩——！”祂这副叫花子模样同租界的气场很不相符，引来不少想看猴戏的路人好奇围观。见眼前渐渐人声鼎沸起来，祂终于摆好架势准备开演，在地上立好那块木板，道：“诸位看官不要以为这木板寻常，其中的玄机可大着了。我要什么，它就给我什么——给我一朵玫瑰。”祂借着自己后户之神的能力，在木板和那家饭店大门的背面开了个门，从饭店门口的花瓶里顺出一支玫瑰，举到人前炫耀，赢得一阵惊叹，不少铜板噼里啪啦落到讨饭的碗里。祂见反响不错，便拿玫瑰又指向那饭店，继续道：“就连这家大饭店头牌歌女的胸衣，只要我想拿，它也会乖乖给我。”


人群中果然有不知廉耻的好事者开始起哄。摩多罗趁势丢掉玫瑰，在那歌女的背面又开了个门，把手伸进木板，便摸到歌女背上的旗袍缎子。又道：“有多少人想看○小姐今天的胸衣啊？○小姐卖艺不卖身，想看她旗袍下面什么样，可是比登天还要难咯！”有一些看客举起了手，祂便道：“不够！这木板什么都好，就是会闹小脾气，要你们都来求它，它才肯人来疯。”一边却悄悄反手在歌女背上摸索起她的胸衣扣子，想等举手的人多起来时便直接把那玩意取出来。


谁知这歌女从了富商后，穿的是洋人的束腰胸衣，扣子又多又紧，摩多罗在四马路练出的手头功夫全无用武之地了。祂于是只好一边满头大汗地解那束腰扣子，一边面对愈发起哄的人群只道“还不够”、“再多点”。好不容易解开了所有的扣子，又发现那胸衣里衬了结实的钢圈，直接硬取出来怕是要卡在后门里，只好慢慢调整角度在门里挪动。


却说那歌女最初只觉得背上发热，火烧火燎。等意识到不对劲时，才发觉有一只手要把自己的胸衣抽走，于是甚至不顾自己还在饭厅里表演，抱着胸便蹲到地上尖叫着哭起来。事情越闹越大，围观摩多罗的人群也渐渐多起来了。


这时突然有人喊道：“不好！东方警察来了！”人群顿时大乱，大片看客很快作鸟兽散。原来这一带租界的巡捕素来以抓人雷厉风行闻名，打起人来也是动辄一百大板打底，在民间有“东方警察”的称号。倘若被他们扭送到巡捕房，多半小命不保。摩多罗一时愣在原地，手上还拿着胸衣，不知如何是好：取吧，没时间跑了，跑吧，还有几圈不怕死的看客等着。祂想起自己今天坐了自己的宝贝轮椅装跛，本就跑不起来；低头看见破要饭碗还没盛满，又听见远处传来歌女断断续续的哭声，便铁下心来，继续在门里摸索。不料祂还在磨蹭，人群便被一根气势汹汹的大棒打散，陪了祂不少时日的要饭碗也被一脚踩碎；祂被一个大汉揪住了领口，连带着木板整个从轮椅上提了起来。这一提倒好，那胸衣正好从木板背后的门里滑出来，在摩多罗手里软绵绵地晃荡——缀了蕾丝，绣了玫瑰，很是好看——可惜没有看客鼓掌叫好了。那木板掉在地上，也被一脚踩碎了。


只见这东方警察怒目圆睁，手提大棍，状若野兽，开口道：“区区一个叫花子，竟在洋人地盘撒野，光天化日之下，打搅这堂堂租界的王法，真是黄鱼脑袋，不长眼睛。还不快快同我到巡捕房去吃上个两百大板，长点记性，别再来洋大人眼皮子底下作贱。”摩多罗早已是吓得瑟瑟发抖，满口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方才跑开不远的好事者中有不少闻声起兴，又折回来远远地伸长脖子看起热闹，议论的却只都是那胸衣市价多少之类无关痛痒的话题。


再说那歌女终于被扒掉了胸衣，像是失去了心头肉般，又尖叫着哭起来，把妆都哭化了。伊摇摇晃晃站起身，仍紧抱着胸口，见富商老板闻声赶来，自觉名誉清白已毁，于是仿佛发了失心疯般一下把他撞开，仓皇失措地从饭店的大门逃了出去。在大街上刚跑出不远，却又冲进一堆人群，正好看见富商前日夜里送自己的胸衣在隐岐奈手里晃荡。


“是你……是你！！”伊受了这番委屈，本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下明白自己遭人报复，却又不知这戏子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变走自己的胸衣，更是怒火中烧。伊一只手仍抱着胸，另一只手直伸出去，狠狠地扇了隐岐奈一个大嘴巴子，一把抢过胸衣，破口大骂道：“好一个臭不要脸的龌龊戏子！”方才发现那东方警察还拎着隐岐奈的领口，马上又敛起母夜叉的吃人面孔，唰地一下挤出两行清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东方警察叩起头来：“小女子才做歌女不久，便遭这无耻痞子暗算，失了清白，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出来见人！请巡捕大人一定要主持公道，为小女子做主，万不可轻饶了这流氓啊！”


那东方警察听了歌女的哭诉，心里觉得好笑：一介歌女也好意思谈什么清白？不过想到伊是在那富商的饭店卖唱，便动了乘此机会敲一把竹杠的心思。于是摆出一副杀鸡儆猴的样子，信誓旦旦对人群道：“这小瘪三街头卖艺，本就乱了租界的规矩，罚二百大板；现在骚扰歌女，证据确凿，罪加一等，多罚一百五十大板。草民们好好看看，长点脑子，别再打自寻死路的主意——快散了吧！”说着便又挥起大棒驱赶人群，要将隐岐奈扭送到巡捕房去。


看客们纷纷窃笑议论着走开了。那歌女朝东方警察磕头，本也是想从摩多罗身上敲诈一笔精神损失费，却没能如愿，于是很狼狈地爬起来，想追着那东方警察到巡捕房去闹事；东方警察却想直接从富商身上揩油，自以为现在的判决足以让富商多交点保护费，便提着早已被吓得半死不活的隐岐奈大步流星朝巡捕房的方向迈去，想把那歌女甩开。


正当隐岐奈以为自己就要这么客死他乡时，一个陌生的女声却从背后传来：“请巡捕大人和○小姐留步。”东方警察和那歌女很不满地回过头去，却顿时吃惊得像被固定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隐岐奈原本一直被揪着领子，喘不过气来，几近要昏死过去，勉强看清来人的面目后，却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一下清醒过来。


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这秘神摩多罗大惊失色，连东方警察都不敢出声违逆？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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