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真菌pie 于 2018-9-23 19:17 编辑  
 
夜晚,方鸿渐独自走在柏林的街头。 
他来到德国有些日子了,但却学无所成,在这个狂热的国家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天,无目的地在喝酒赌博中度过每一天。 
自己在欧洲的几年内连换几所大学,日子的确过得悠闲,但财政却逐渐出现赤字,不得不回国,可又怕老丈人见到自己这般模样而发怒,便挤出些钱来,去与一个爱尔兰人换一张“克莱登大学”的文凭回来。 
“柏林也是冷啊......”方鸿渐除了一个头,整个身子都恨不得都缩进棉衣里,但寒风一阵比一阵强烈,像是要把这个即将拿到“哲学博士”文凭的家伙吹倒在前往胜利的路上。 
两侧的店铺显得了无生机,耸立于夜幕之下,居高临下看着这位双腿发抖的行人,似乎只要鸿渐一个不注意,就把他拉进黑暗的深渊中。 
月亮也显得底气不足,只肯小气地露出一点点淡黄色的光芒。不久,乌云就赶来,毫不留情地把这最后一点光辉也遮住了。 
野猫就躲藏在巷子中,睁大自己苍绿的眼睛,在暗处死死盯着他。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鸿渐觉得这次的风实在可恶,都把自己绊倒了。 
他爬起来,看着四周,忽然心里一紧,觉得今夜气氛着实奇怪,不自觉地瞟了眼表。 
模模糊糊地看见是五点一刻。 
鸿渐大吃一惊,自己临走时也未过2时,且自己也没走多少时候,这表怎么就快了那么多了呢? 
想来想去,方鸿渐突然想起自己再过些天就要回国,兴许是提前调了调时间呢。这么一想,他心里安稳了许多,便打算直接回住所,不去找那爱尔兰人,尽管听说他脾气暴躁,但自己毕竟是他的客户,也就可以算作他老子了,管他怎么生气去! 
鸿渐想到爱尔兰人那滑稽的模样,忍住不哈哈大笑,心情顿时畅快了许多,哼着歌要返回住所去。 
才刚走几步,就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鸿渐的哼唱。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像是小孩子无旋律地咿呀作语,从鸿渐的前方慢慢传来。 
鸿渐的心又被提起来,自己不会是撞上什么鬼怪了吧! 
听说这西方的妖魔鬼怪极其厉害,不仅仅折磨人的肉体,就连你的心灵也不肯放过。鸿渐又突然联想起神话中海妖塞壬利用歌声诱杀人类,使海岸边的白骨累累的传说,不禁毛骨悚然。 
到现在鸿渐才追悔莫及,自己当初没有听母亲的话,没把一尊小型佛像和一本不知从哪个道士手中买到的一本厚厚的册子看得重,最后还是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他才老不情愿地带上了那本册子,来到了欧洲。 
但现在自己没带那本书,而是不知道将它搁到哪个角落里去了,身上只有一些钱。 
也许西方的妖魔,并不怕那本册子吧。。。。。。鸿渐这样想着,原谅了自己的行为。 
鸿渐正胡思乱想着,但那位“妖魔”却在一步步逼近,她的容貌快要显现出来了。 
“先生,您好啊。”“妖魔”说了话,竟还是名女性妖怪! 
“日语!”鸿渐锁住了眉头“这日本妖怪定不会远隔重洋来到欧洲。。。。。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杀手。”鸿渐看着眼前戴着黑色礼帽(似乎是钢盔),身材矮小的少女,她上身着淡黄色的宽袖礼服,下身则是一条绸绿的短裙,还有两根类似于电线的蓝色导管,将一只小球状物体固定在自己的胸前,但这些鸿渐现在却是无法细细观赏了,那位杀手少女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看来是中日战争爆发在即,日本狂热分子已经派出杀手来暗杀留学生了吗。”鸿渐突然想起了奥地利王储被刺杀的事,那时之情景,就要于今夜重演了罢,到时候,日本派来的杀手或许身上绑着炸弹,跟鸿渐来个同归于尽,以制造开战理由。 
于是第二天日本报纸上头版就是:支(和谐)那(歧视意味,不是我的主观!)留学生制造恐怖袭击炸死我国无辜侨民,望支(和谐)那政府严惩凶手并给出合理解释!! 
他还偷偷瞄了瞄杀手少女的身上,没有什么特别鼓的地方。 
“走为上。”鸿渐思考良久,猛然扭转脚步,无目的地大步狂奔,“只是个小孩罢了,难道还追得上我?” 
而杀手少女一动不动,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的情况,更让方鸿渐确信无疑———今天这劫是躲过去了! 
但方鸿渐忽视了在少女消失前的一个笑容。 
夜依旧很黑,一个大男人不知为何像发了疯一样奔跑着,还是姿势很难看的狼狈而逃。而他身后的一股强风跟在后面,不急不慢地追赶他。 
巷子中的野猫像是十分厌烦地叫了一声,随后也沿着巷子中的小路,跳跃,追赶着他们。 
一间房屋的灯光像是在响应他们般,忽然亮起,随后走出一个拿着烟枪的蓝发女人 
“唔,竟然有人比我先动手呢,呵呵呵。。。。。。”一股浓雾从烟枪中扩散开来,遮住了她的脸庞:“虽然事情已经料理地差不多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很有兴趣与您见上一面呢,方先生。” 
灯光熄灭,黑夜中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只有那团烟雾,缓缓地变淡,最终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鸿渐估摸着自己也跑了挺长的路,便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大口喘着气。 
就当作是晨跑吧。鸿渐这样想着,便愉悦了许多。 
一股凉飕飕地风袭来,鸿渐很是舒畅,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追到您了呢,不要乱动哦♡” 
鸿渐的动作僵住了————一把刀抵在他的身后。 
“您知道吗,刚刚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帽子先生可是很生气的呢。”在鸿渐听来如撒旦一样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 
“抱歉,小,小姐!我想您是认错人了,我只不过,是个留学生,不知道什么国防机密!”鸿渐平时还会在话语中琢磨出一些讨人喜欢的词儿,但现在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对方听懂他这,从一个大舌头法国人那里,学来的蹩脚日语。 
“不,恋恋找的,就是你们这些有钱来欧洲的留学生哦。” 
“不仅要命,还要财!”鸿渐叫苦不迭,若是在几年前自己刚来欧洲时,手中还算阔阔绰,但现在自己身上只有那张换假文凭的钱,住处的钱也没多少,不知道能不能喂饱这个杀手,让她放过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