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毀心 于 2012-1-6 22:1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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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音手中的那條圍巾已織了四十年。   
   火光於妹紅眼睫下跳躍,當上一根木柴被火焰完全吞噬,化為瘦小的焦黑後,她重新添上柴火,望向被窗格割散的,那濛濛暗去的天空。   一個灰雲滿佈的冬夜來臨了,妹紅能想像那些伺機而待的寒氣是如何包圍於屋外,等著侵襲自己身後的半獸、要從她身際與蓬軟秀髮裡驅趕溫暖,為了這點,妹紅不耐地撇撇嘴。   
   「慧音,妳冷嗎?」   「……不會,」慧音打停手邊動作,摘下眼鏡,面露疑惑。「我才想問妳呢,火燒得有些旺了吧?」   
   妹紅搖頭不答,挪過身子坐到邊上,接過了慧音的眼鏡把玩。   「別鬧,還得織圍巾的。」   握住慧音伸來的手,在腕上落下一吻,妹紅一邊以齒輕嚙,一邊道:「以神獸白澤的毛髮織就的圍巾,有白澤本身溫暖嗎?」   「戴戴看再告訴我結論吧?」慧音笑著繞了個活結,讓毛繩不致散落,折好散落腿際的巾尾遞到妹紅頸邊。   
   妹紅無語將銀綠色的圍巾纏上脖頸,拉平鬆軟織物上之摺痕的瞬間,她的頸後感到一陣有如電擊的麻刺,一股溫暖以麻刺之處為圓心擴散開來,深入體內,當溫度泛入腦海,竟赫然升溫,令回憶如同煮開的熱水滾滾起泡,她與慧音的過去種種連接著現在紛至沓來,雖瑣碎卻不擁擠,雖龐大卻不累贅,「歷史」的浩蕩之感於焉展開。   妹紅閉上眼睛,享受著腦內每一處被遺忘之地的甦醒,無論喜樂悲苦,她任由它們於腦內逐漸立體,光榮地展露其上古舊痕跡。   
   存在上白澤慧音的每一個須臾都是如此珍貴,即便某些過去如令鳳凰之火逆身燃燒般痛苦,她也萬萬不願放棄。   
   「每戴一次,都會看見新的東西呢。」妹紅將圍巾的兩端緊擁在懷裡。慧音憐愛地伸手撩開她的前髮,撫摸在重溫彼此的歷史後妹紅滲出細汗的額。   「因為歷史更多了呀。」   妹紅舉眸望她,眼裡的赤色將慧音微笑的倒影染紅了。      「因為時間流逝得更多了。」   ──我們還能相處的時間正不斷減少。   
   腦內的回憶本如泉水噴湧,現已歸為潺潺小溪,雖能聽見時光荏苒間的淅瀝水聲,卻不再會因瀑落的衝擊力道而難以把持注意力。妹紅抱起慧音,親吻慧音在明瞭那句話所指為何後而抿起的嘴角,那抹微笑仍在,只是光芒黯淡。      「不過有了這條圍巾──只要妳肯編織下去,我便不必擔心會將妳忘記。」細碎的吻往下蔓延,妹紅最後將臉埋入慧音懷中,瘦削卻力道驚人的手禁錮了她的腰背。   緊緊相依間,妹紅有如孺慕母親的孩童,磨蹭著慧音向來散發弛人心神之乳香的身體。而慧音垂手摟住她的後腦與背脊,撫摸或輕拍,敲打著永遠能令妹紅安心的節奏。     柴火倏地熄滅,慧音一驚,但妹紅並不放手,過不多時,溫度追隨淡下的光亮而逐漸降低。   「會冷著的、妹紅。」慧音的雙掌半摟半抵地靠在妹紅的胸肩上,不安地扭動身體,最後轉身想要靠近爐邊重新點火。   那雙經過人與妖皆無法想像之鍛鍊的手,輕易地將她拉了回來,力道略帶急切猛烈。   
   「今夜能不能只感受我一個人的溫暖?」   妹紅的眼再次染紅了慧音的面龐,視線交錯。   透明光滑的血色琉璃內,白澤半獸的表情驀然趨於悲傷,永恆孤獨的鳳凰之身如滴落宣紙的血渲入青目。   
   「……我們不能太晚。」她溫潤的嗓音漸趨嘶啞,回身摟住了於懷內使勁吸聞自己的妹紅。「明天──」   
   「我知道。」   
   細雨灑落屋簷,妹紅停下急躁的動作,攜住了慧音的掌,向來淡漠的語氣傳來一絲經過壓抑的懼怕,這股恐懼從來沒自她胸臆消失。慧音用力抱緊流露軟弱的她,聽她的喃喃自語流向耳際。   
   「--要去參加十六夜的告別會。」   -----
 
 大概會當作怨念發散小段樓。
 怨念怨念怨念(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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