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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巫女——博丽灵梦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凡人，包括博丽的历代巫女们少的可怜的寿命，在幻想乡这样的地方，简直就像某种滑稽剧。” 不知道是谁最先说出这句话的，大概是某个少女间隙妖怪吧。但历代的巫女们倒是把这句话当做了某种荣誉的赞美。 这句话，也是灵梦记住的，前一代巫女最先传授给她的箴言：“所以，巫女的传承就变得格外重要。” 灵梦能记住的东西很少，比如，她记不起自己的亲生父母的名字和音容笑貌，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当上见习巫女，记不起上一代巫女为什么要离去，记不起她到底去了哪里，更记不起，萧瑟寒酸的神社里，到底供奉着哪位需要历代巫女奉献大部分生命的神明。 据上代巫女听上上代巫女说，博丽神社在幻想乡大结界还没有建立的时候就在这里了，除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多少香火这个特点之外，神社与鸟居在风霜雷雨和各种异变的“帮助”下修了毁，毁了修，已经完全看不出最开始样子了。传说，最开始的时候，里面甚至居住着妖怪。 不过，现在里面也住着一只小小的百鬼夜行就是了，有时还会醉醺醺的破坏神社里的东西，虽然之后会被教训就是了。哦，神社后面的树上还有三只妖精，幻想乡里大部分的妖怪也会动辄在神社里开宴会。这么说来，灵梦就是历代巫女中最不像话的那一个了吧，也是历代巫女中唯一名字被记住的那一个。长寿的妖怪们都会用“博丽的巫女”来称呼历代巫女，唯有灵梦，在现在，在将来，也会在灵梦死后很多很多年，一直会被妖怪们亲切的称呼名字为“灵梦”。 最不像巫女的巫女，最受妖怪欢迎的巫女，最无忧无虑心直口快的巫女。 人物传记的记录，就从上一届巫女留下“我走了”的字条就从此消失，灵梦刚刚成为巫女开始。 那是樱花初绽的春日，从实习巫女莫名其妙进升成博丽巫女的灵梦依然在清早洒扫长而寂寥的神道，偶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异变，灵梦抬起头，一手拄着扫帚，抬头看着神道尽头的那个缓缓走来的，撑着阳伞的身影。 八云紫。 灵梦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了，在灵梦实习的时候，八云紫就会经常来找上一代巫女，有时只是单纯的聊聊天吵吵架，但大部分时候是一起去解决异变。但，这是第一次，也是至今为止的最后一次，灵梦看见八云紫独自在神道上缓缓散步，她没有选择间隙，而是一步一步走过神道，穿过鸟居，走到灵梦面前。“又是新一代巫女吗？”她的自言自语，像是在怀念，也像是在感叹。 “你好，新一代的巫女，灵梦，我们以后还会经常见面的。”紫的脸上挂着难以描述的笑容。 灵梦很不喜欢这个笑容，太过无情，太过悲伤，灵梦有种预感，那句话，那个笑容，紫展现过14次。因为灵梦是第14代巫女。 任凭轻柔的嗓音依然在空灵飘逸的樱花瓣之间回荡，紫已经一步步轻车熟路的信步进了神社，门“刷”的打开，又“刷”的关上，竟是把巫女关在了神社外面。 没有人看见建立幻想乡的妖怪贤者，在神社里面对和她一起建立博丽大结界的初代巫女和历代和她打交道的巫女的痕迹时，是怎样一种表情，又是否自言自语了什么。她是否真的把每一代巫女当成是同一个人？ 但起码，在今后的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异变和宴会里，紫会永远记住灵梦这个名字。也许，灵梦不是历代巫女中最强的那一个，但绝对是让紫正视的朋友和敌人。 等灵梦追到神社门口，拉开木门，紫已经不在里面了，倒是多出来一只鬼。她还非常自来熟的躺在摇椅上，跟灵梦挥了挥手，手腕上缠着的锁链也跟着哗哗作响：“早啊，灵梦，我叫翠香。”灵梦感到一股酒香扑面而来，虽然是不符合神社的规定，倒是为清冷的神社增加了几分热度。在这之前，灵梦还以为自己要永远独自一人住在这破旧的神社里。 “什么嘛，明明是一只鬼。”灵梦低声笑了出来。 这时的灵梦是还没解决过异变，退治过妖怪的懒散巫女，至于她是怎么渐渐成为妖怪口中的“灵梦亲”和“赤色杀人魔”的，这还要从那个黑白的幼小身影第一次来到神社开始说起。 灵梦清楚的记得她们相遇的那一天，因为那天灵梦刚刚忍痛买了些高级点的茶叶，就得拿出来请客。一小股黑白的旋风骑着扫帚就窜过了鸟居，卷起灵梦懒得打扫的落叶。神社门口，灵梦正坐在门槛上享受高级的茶香，却之只见那个带着大大的遮住眼睛的黑色魔法师帽子，一身黑白装束的不速之客往赛钱箱里放了几个五彩斑斓的蘑菇，然后径直走到灵梦面前； “哟，我叫魔理沙，是个普通的魔法使，DA☆ZE。” 灵梦非常不情愿的递给魔理沙一杯几乎没有放茶叶的茶。在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加上了习惯性的一句：“欢迎你经常来神社。”她们都没有意识到，这次的相遇，可以说是改变了幻想乡的未来。 很快，灵梦就后悔说这么一句礼貌性的话了，因为在那天之后，魔理沙真的就几乎天天来神社。灵梦虽然每次的欢迎都很冷淡，但她还是默默的为魔理沙多准备了一把椅子。 “灵梦灵梦，你看，我从霖之助先生那里拿到的八卦炉，不仅可以烤蘑菇，还能拿来发射激光诶。我来给你展示一下——Master Spark！”立在神道尽头的鸟居在刺目的白光中消失了。“诶嘿嘿，失误，失误。我这也是第一次用DA☆ZE。”话音未落，灵梦已经把魔理沙扑倒在地狠狠教训了一番，并罚她把鸟居修好。 “灵梦灵梦，你看爱丽丝送我的人偶，这金色的头发，黑色的帽子，看着像不像我？我还向爱丽丝请教了操控人偶的方法，我来给你展示一下——人偶起振！”“哗啦”桌上的茶具尽皆碎裂，褐色的茶水四溅纷飞。“诶嘿嘿，失误，失误。我这也是第一次尝试DA☆ZE。”话音未落，灵梦已经把魔理沙扑倒在地并再次狠狠教训了一番，顺便让她赔一套杯具。 “灵梦灵梦，你看帕秋莉送我的，奥不，是我自己拿的魔法书，它还会自己翻页诶。你看这页上写着的魔法——《恋爱奇迹》‘让女生无条件爱上你’。哎呀呀，帕琪怎么会写这种魔法呢，她是要给谁施法呢DA☆ZE，不过无论如何，我们来试一下吧。”灵梦用手势指了指门外，“出去试。”“哎呀不要害羞嘛，七曜法阵，起！”一道粉色的光芒冲着灵梦射来，灵梦不慌不忙迅速从身后抽出封魔符挡在身前。不料那光芒在碰到符咒之后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竟是直直的反弹了回去，击中了魔理沙惊讶的脸…… “呼哈……呼哈……喜欢……喜欢喜欢，灵梦DA❤ZE，最喜欢了❤~~~”魔理紧沙盯着灵梦，双眼冒出心形的奇怪光芒，双手在桌面下不自然的搓动，身体也跟着前后晃动。突然，魔理沙跳了起来，跨过矮桌之间把灵梦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脸去蹭灵梦的脸。“诶嘿嘿，喜欢❤~”“你在干什么？！——八方鬼缚阵！”于是，魔理沙一直留着口水被困在鬼缚阵里，直到魔法的效果结束。之后，魔理沙不免又被灵梦收拾了一顿，并责令她把书还给帕秋莉。后来，魔理沙还跟灵梦分享了一下在还书时帕秋莉红的极为不自然的脸。 “灵梦灵梦……”“魔理沙你烦不烦啊，要进了干吗总是大喊大叫啊。”“我…我不是魔理沙大人，我只是她的使魔，拥有她的声音而已。”灵梦拉开木门，看到面前飘动着一个微微颤抖的光球：“魔理沙大人要我来找灵梦大人，说去旧地狱的门口救她，她受伤了。” “什么？”灵梦还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也来不及再准备什么，直接飞出了神社，穿过森林，低矮的枝丫被超高速的风压吹的纷纷折断。远远的，灵梦就看到倒在一旁的黑白色身影。 魔理沙脸色痛苦，但所幸还有意识，小小的人偶拿着块手帕努力帮主人按住伤口，灵梦一把将人偶挥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刻在魔理沙白皙的锁骨下方，不知怎么地，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候，灵梦看着那带着冷汗，白中透红的脖颈还愣了一下，“病气平愈护符”。清气升起，伤口渐渐不再流血。 “灵……灵梦”“别说话了，有什么要感谢的，等伤好了再说吧。” “ 两位，非常抱歉。” 灵梦回头，不知何时，妖怪已经来到她们身后：“我叫古明地觉，我身后的是我的妹妹古明地恋，我的妹妹应为某些原因缺乏常识，对魔理沙小姐造成了伤害，非常抱歉，如果巫女大人有什么惩罚，我自愿承担。” 灵梦不禁握紧了御币，在博丽的巫女面前，任何妖怪的力量都不值一提。这，就是结界的法则，只要一个简单的封印，那两个妖怪就再也没机会看到这个世界了。 “灵梦，别”。灵梦突然感到有人在拉她的裙角，“我只不过是在和恋恋玩的时候大意了而已。”灵梦再抬头，看见躲在古明地觉身后的探头探脑的古明地恋的眼中充满了后悔和悲伤，不禁叹气到：“你们走吧。”古明地觉向灵梦的方向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便拽着古明地恋离开了。 当晚，虽然灵梦把魔理沙留在了神社，让出了自己的床，守候在魔理沙身边。但魔理沙还是因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昏睡中，灵梦听见魔理沙呢喃道：“妈妈……不要……”但平日从来没照顾过病人的灵梦只知道把毛巾沾湿了敷在魔理沙的额头上，然后便一筹莫展的看着痛苦的魔理沙。“妈妈……我们快跑……” “你又有什么样的苦难过往呢，魔理沙，等你病好了，如果你想的话，我很乐意倾听你的故事呐。我听说，只要把自己的痛苦倾诉出来，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能进入幻想乡的，都是被遗忘与鄙夷之物啊。”在深夜的神社，灵梦身后突然传来第三者的声音——“谁？” “阿啦，是我，紫。” “间隙妖怪，大半夜的你来神社干什么？” “哎，人家可是一片好心呢。” “好心？那你能在这里偷听我讲话？” “我只是受永琳的委托来送药而已啊。妖怪贤者怎么可能动不动偷听别人讲话呢。永琳听说是妖怪伤害了这位小姐，便拜托我来送药，代表妖怪们的歉意。” “哼，事后献殷勤。” “不，这可不仅仅是孤立的事件。”紫的声音突然严肃了起来，“一般的人类是不可能打过妖怪的，而且时刻面临着生死的危险。妖怪受伤，就算是致命伤，都可以慢慢恢复，但人类，只要轻轻一刀，比如，今天这道伤痕，若是再高一点，或是再深一点，或是你再来迟一点，恐怕，这位魔法使小姐就不能平安的躺在这里了。况且，这回你把她救回来了，但下次呢？还是，你要一直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这……听你的语气，你是有办法的？” “符卡规则。设置符卡规则，这样，弱小的人类也可以尝试挑战妖怪，但，反过来，妖怪也就有了打败你的可能。” “我不在乎，只要能守护人类，守护她，我被打败又如何呢？我不过是历代巫女中的一个。” “但，在你之前的那么多代巫女，包括初代巫女，都没有这个胆量。”紫罕见的动摇了。 “那，我就成为第一个。”“告诉我怎么做。”…… 是夜，幻想乡里所有的生灵都看见了不可描述的奇迹。 第二天，所有的妖怪，都把对灵梦的称呼从“博丽的巫女”改成了“灵梦亲”。翠香还醉醺醺的大笑着拍打着灵梦的肩膀，古明地姐妹亲自登门道谢。 只有魔理沙，在醒来之后对发生一切都似乎一无所知。 至于赤色杀人魔的来历，那就是在符卡规则建立之后的故事了。 在符卡的规则下，妖怪们开始肆无忌惮的挑起各种异变，从红雾异变，春雪异变，花之异变……一直到旧地狱冒出石油卖钱这种破事，“明明钱在幻想乡里钱都买不了什么东西的说。”“就是啊，DA☆ZE。” 异变一个接一个的发生，灵梦和魔理沙也跟着结识了一个又一个妖怪，当然，灵梦也经常会被打败，就连不知怎么样从外界潜入进来的中学生都在奇怪的珠子的加持下击败了灵梦。但，灵梦与魔理沙的朋友只增不减，而且……大部分都是各式各样的妖怪。 在另外一个平凡的日子里，灵梦自认为是难得的坐在门槛上品着茶香。“灵梦亲，灵梦亲，不好了，魔理沙小姐又受伤了。”一只名叫叫莉莉白的巴掌大的妖精一边东倒西歪的飞进神社，一边大喊“在一片太阳花田里。” “什么，怎么受的伤？”“不知道，好像听说是摘了朵花。” “啊？” 灵梦再次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就飞了出去。“我们一起处理了那么多异变，你可别死在这太平的时候啊。” 急忙赶到花田，但从空中俯瞰的灵梦却没看到任何人影，也没有打斗的痕迹。灵梦只好在花田里四处探寻。在过了大半天后，太阳已然西斜，灵梦紧张的心情已经提升到了顶点，她甚至已经准备好在某个拐角处突然看见魔理沙的尸体的准备了。终于，灵梦在一棵向日葵下方看到了一个坐着的小小的人偶，人偶手里还还拿着一封信： 给灵梦， 哟，灵梦，我是魔理沙，我一点事都没有，这么做仅仅是为了把你从神社里支出来，俗话“调虎离山之计”是也，DA☆ZE。我和很多妖怪想在这个夏天的最后一个夏日为你举办一场宴会来感谢你的点点滴滴。现在，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吧，请你再跑一趟旧地狱，拉上因为害羞而不愿意来地灵殿的各位，这样，月亮就出来了吧。那么，欢迎你来参加这场宴会。因为在博丽神社举办，就叫它“博丽神社大祭”吧。DA☆ZE。 你的普通魔法使——雾雨魔理沙
“呵呵，呵呵，好啊……”灵梦发出了黑化了的声音。 “你等着，‘我的’魔法使。” …… “啪”的一声，神社的木门应声脱臼飞了出去，正好击中哈哈大笑的魔理沙。所有刚刚还在喝酒的妖怪都转头看向神社的门口。只见，血红的夕阳从门口撒下血色的光，背对着夕阳站在门口的灵梦那大红色的蝴蝶结和巫女服，和灵梦那杀气腾腾的“微笑”在夕阳的映衬下看起来像极了某个恐怖故事，灵梦手里还牵着被强拉过来，不太习惯高空飞行而晕倒的古明地觉，就像是杀了人拖着尸体进来一样。“杀人啦——”刚刚被门砸的迷糊的魔理沙看到了这样可怕的光景，便大叫起来。跟着，整个神社都闹腾了起来，内外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只有魔理沙，被灵梦“教训”的惨兮兮的。后来，“赤色杀人魔”一词就流传下来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用这种借口。” “嘿嘿，我就是知道你担心我，我才能用这个借口把你支出去啊DA☆ZE。” “你等着，我待会再继续跟你算账……” 说着，灵梦走到刚刚掩扇而笑，现在又出现在门外的紫面前。 “这，就是你所期望的幻想乡吗？” “阿啦，怎么，不喜欢这个气氛吗？” “那到不会，只是，这样的幻想乡，能持续多久？我，又不能一直承担博丽的巫女。” “走一步看一步啦，我一个不老不死的老怪物都不愁这个，你愁啥。而且，博丽神社建了毁，毁了建，博丽的巫女来了走，走了来。幻想乡，虽然是被遗忘之地，但人们和妖怪不也好好的生活着吗。” “哈，那就把这个宴会继续办下去吧，把‘博丽神社大祭’改成‘博丽神社例大祭’吧。起码，只要我当一年巫女，就办一年祭典吧。” “你果然是个特别的巫女呢，灵梦，在我的记忆里，你根本不想个巫女。” “彼此彼此，在我看来，你也不像个妖怪。” “呵呵呵，这就是幻想乡存在的理由和意义吧。” “谁知道呢，幻想乡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就在于你是无法完全理解它的，而每个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幻想乡，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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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30 23: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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