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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虚幻之人

[中短篇] 【幻想乡人物传记】更新第六章——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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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1-10 22:24: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虚幻之人 于 2021-11-10 22:29 编辑

3. 行者——比那名居天子
    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的有意义,我希望活的深刻,吸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以免当我生命终结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活过。——《死亡诗社》
    笔者能写下这段传记纯属幸运,也许,从笔者开始写传记的时候,就受到了蕾米莉亚操控命运的影响,笔者才能知道幻想乡的历史并把它流传出去。但这次的相遇过于奇妙,所以,笔者准备用第一人称来叙述。以便使读者身临其境。
    那是一个寂静的冬天,我走在夜晚的奈良街道上,从山丘上涌起的冷雾翻卷而下,路上的行人越发稀少,琳琅的路灯在冷雾的氤氲下染出暖黄暮色的质感,像极了某个有着一千个太阳同时西沉的传说。也是后来,我才知道,今夜,在别人眼里,也成了传说。
    酒馆,尤其是看似不起眼的酒馆,无论是在小说还是游戏中都是收集情报的好去处,当时的我已经逐渐发现,我时刻随身携带的《幻想求问异史》携带着部分幻想乡中不可思议的力量。比如,我可以在这种合理的幻想下走进某个酒馆,然后打听到关于幻想乡的只言片语。于是,我像往常一样,在清冷无人的夜路上寻找到一张看起来老旧以至于破烂而带有霉斑的厚重木门,毫不犹豫的推开门,里面完全不符合时代的油气灯在毛玻璃的聚焦下散发着温暖而刺眼的光,从打开的门缝里涌进呼啸的冷,应和着木门发出的“吱呀”劳累叹息。
    “快关门。”正在我对着店内的装潢发愣的时候,已经有坐在靠近门口的客人开始抱怨了。
    我依言把木门挤进了门框,吸了潮气的木头涨大到正好卡紧门框的程度,把寒风的哀怨挡的严严实实的。店内的桌椅,是我不曾见到的原木制作,门头上挂着我不曾见过的真正的红灯笼。宽而矮的木质吧台上三三两两的客人对着形形色色的酒杯喝着花花绿绿的酒,聊着不着边际的故事,从他们嘴里吐出来的,只有他们以为是荒谬的无价值的情报,殊不知这些才恰恰是我需要的。
    于是我准备点一些酒,去和那些南来北往的陌生旅人们攀谈。
    “老板,你们家有什么招牌?”老板没说话,指了指头上的一行木牌,我依言细细望去,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星之器(鸡尾酒)  十六夜(清酒)  鬼巫女(清酒) 天狗鬼酿(清酒)  紫(西洋酒)
    七色七曜(烧酒) 有顶天(烧酒)  白玉樱花(鸡尾酒)斯卡雷特*(鸡尾酒)绯(西洋酒)  
    凭借着我翻来覆去的读那叫人半懂不懂一通不通的《幻想求问异史》,那时的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些酒的名字和幻想乡有着莫大的关系。但不知为何,在这些玄妙的酒名旁边,还挂了一块更大一点的牌子,上面浓墨重彩的写了四个大字“啤酒供应”。
    “老板——”我刚想点一杯如此奇异的酒,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声,有点傲慢,有点自负,有点稚嫩:
    “老板,来一杯Martini,Shaken,not stirred。*”
    这语言夹杂不清,用着十几年前的装X老梗的少女声音不禁使所有客人都笑了起来并转头向她看去:
    那是水蓝如镜湖的及肘的长发,绯红色充满威光的双眼,奇怪的黑色圆帽上绣着毛绒桃子和毛绒的叶子,七彩的褶裙一侧还挂着看起来像玩具一般的绯色无剑鞘长剑。
    她也不在乎所有人的注视,径直向吧台走来。
    “小女孩,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快关门。”来自不同方向的旅人说出了不同的要求,但她甚至眼珠都没在那两人身上停留一下,继续朝吧台的方向走来。
    “请把门关上。”门口的旅人不甘心的又喊了一声,眼看这那少女只留给他坚定的背影,只好叹了口气自己起来把门挤上。
    直到那少女走到吧台前,惜字如金的老板终于发声了,“我们这里的酒不卖给未成年人。”“哈?有钱不赚吗?笨蛋人类。”老板却再次沉默着在吧台后打扫了起来,再也不看这少女一眼。于是窄小的酒馆里寂静无声,只有少女在吧台前不满的咂嘴。
    “你好,要不我们去找张桌子坐坐,我请你喝一杯?”我终于出声,悄悄的对我身边的少女发起邀请,她上下打量我一下,傲慢的点了点头,似乎我不是请她喝酒的客人,而是服侍她的仆役。
    但似乎大部分客人都听见了我的邀请,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奇怪了起来。但我非常镇定的无视了他们,应为在这个小小的酒馆里,在这个小小的古城里,只有我认出了眼前的这位天人——
    比那名居天子。
    她领着我挑剔出一张潮湿且散发着酒香的木桌,我大声跟老板说道:“老板,十种招牌酒各来一杯。”老板怀疑的看了我很久,还是把酒一一端上来了。
    “那么,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讲一个故事,我就请你喝一杯,如何?”我极力想争抢道对话的主动权。    “BAKA,就凭你还跟我玩游戏,我有故事,你有酒,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对了,既然你都认出我来了,那你起码先自我介绍一下啊?”
    “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作家而已,四处寻访着幻想乡的蛛丝马迹。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认出你来的?”
    废话,整个破酒馆里只有你一个看我的眼神里没有疑惑,而且还非常主动的毫无顾忌的邀请本天人。聪明如我还看不出来吗?”
    天子果然和那书里写的一模一样,虽然傲慢自负到笨蛋的地步,但确实非常聪明。
    “喂,你在想一些失礼的事情吧。”
    “啊,没有没有,那么,请您跟我讲讲您的故事呗。”
    “呵,想出书啊,行吧。”
    然后,她喝着酒跟我讲了几个故事,关于她,关于她眼中的幻想乡,关于她眼中的幻想乡的人,妖,鬼,仙……。
    ——鬼巫女,“啊啊,第一杯酒就是那个直率到让人不爽的巫女啊,她虽然懒的不行,又没什么洞察力,但却能凭着直觉找到天上来,连我都无法找到她值得嘲笑的缺点,真的是奇怪的家伙呢。听天人们评价说,是历代巫女里最懒的那一个,也是最令天人们不爽的一个。”
    “您说的,是绯想天的异变?”
    “什么异变啊,愚人,那只是我太过无聊而开的玩笑罢了。”
    “可是大部分的异变就是妖怪闲来无事才引发的啊?”
    “嘛,所以才说是玩笑啊。还有,别把本天人和妖怪相提并论。
    那是很有趣的异变哟,我们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若是把人内心的气质抽象出来形成天气,自己的内心旁人就可以一眼看穿,这样美丽而又真实残酷的气质。”
    说着,天子端起了第二杯酒——白玉樱花,“说来,白玉楼的那个亡灵还会反向利用这种天气给自己创造凉爽的夏天,她似乎也懂得用如何改变自己的气质来获得自己想要的天气呢。知道自己身处于异变之中,却不急着去解决异变,而是尝试把异变化为己用,这种达观,是因为她已经是亡灵了还是她生前就这么大智若愚呢?”
    ——斯卡雷特,“哼,看起来猩红可怕的血色液体只是番茄汁呀,还真像那个长不大的吸血鬼,只是因为无聊和模仿人家帅气的侦探这种笨蛋理由就吩咐女仆把一个个人抓去红魔馆当犯人,真亏那优秀的女仆能沉得住气服侍那个笨蛋。”
    ——十六夜,“啊,果然这蓝色如汪洋的酒名字叫十六夜呢,那个女仆我一直非常好奇,她是如何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的,又是如何心甘情愿的在红魔馆当女仆的?”
    ——七色七曜——星之器,“嗯,两个笨蛋魔女,同时爱上了一个人类魔法使,却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感情的说。”
    ——天狗鬼酿“啊,两个不嫌事大的笨蛋,比我还能惹是生非。”
    天子大人,您慢点喝。”我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喝着高浓度的酒,说出的评价逐渐毫无顾忌,虽说是天人身体上不会有问题,但依然会喝醉的啊,况且还是那么幼小的有顶天。
    “哈哈,怕我喝醉?我在人间走了那么远的路,到哪里都不卖给我酒,难得,难得能喝,喝这么多⑨……”正在我担心时,她却已经双颊绯红,唇颤耳热,眼波流动。
    “真是笨蛋,没多少酒量还敢这么喝。”我压下自己的邪念,不禁低声责备她。
    “笨蛋,哈哈,多久没人敢这么骂我了。上次有人这么骂我,还是在上次的时候。”
    我无奈的摇摇头苦笑,真是醉的不清,还敢在陌生人面前毫无防备的喝醉。
    ——有顶天,一杯分层七色的鸡尾酒,她一口饮下。
    “上次……仙界宴会的时候。”
    醉后的天子,似乎敞开了心扉。
    “那是天人们的定期宴会,所有的天人都被邀请。唯独,唯独没有邀请我们比那名居一族。那时我还不明白,去问我爸爸为什么我们没收到邀请,他苦笑着说‘我们没有资格,我们是不良天人。’”
    我当时就非常不解,天人的等级是怎么区分的,是谁的官职大,谁的话语权大?还是谁在天界生活的久,朋友多?排权势,排资历,排辈分?我原以为赫赫天界,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必然是光明磊落之地。但那里,又跟地上的皇宫,凡人的帝王将相有什么区别?”
    “那一个个妄图升上天界的帝王,把自己的宫殿幻想成天宫,但殊不知,天上的天人,几乎各个都想成为皇帝,颐指气使,威风凛凛。
    “而地上那些妖怪呢?她们可以自认为幻想乡最强却没人来约束,她们可以邀请人类和她们一起开宴会,她们可以随便引发异变然后轻易获得巫女的原谅并且和巫女成为朋友!而我们呢,兢兢业业一代又一代守着要石,却只落得个不良天人的名声,
    最辛苦工作的人成为了最被歧视的人。”
    “就好像不用劳动和辛苦是一种优越的表现一样。”
    “我早就不想再呆在天上了。
    地上虽然荒唐古怪,但不像那天上,听上去人声鼎沸,却谁和谁都没有关联,只是互相的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又要向谁跪谢隆恩呐。地上的人啊,妖啊,鬼啊,哪个不比他们快活。”
    “那年的天人宴会,是在绯想天异变之后的不久,既然幻想乡里的生灵都接纳了我,那我也没必要再呆在天界了……”
    后面,她开始语无伦次,话说,这是她喝的第几杯了?我看这我埋头记录时桌上莫名多出来半桌的空酒杯,俱是晶莹剔透的玻璃,与还没有喝的五颜六色的酒泾渭分明。再抬头端详她天人下凡的迷离面容,我只能故作镇定的整理了一下她断断续续讲出来的故事。
    绯想天异变之后,幻想乡成了她真正的故乡,饿了就去找那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夜雀老板,渴了就去博丽神社蹭茶喝,高兴了同众妖饮酒作乐,生气了一个人坐在桃树上看天地风云翻涌。
    想那无缘冢漫山遍野一树花开似锦,
    想那白玉楼雪拥山谷天地一白,
    想那红魔馆迷雾重重影影绰绰,
    想那竹林间明月高悬清风徐来林间独酌岂不快哉。
    这里,成了她心中唯一一片柔情之地,这没心没肺的天人与俗人之间唯一一块有情有义之地。
    在某次衣玖受到了不公的委屈之后,天子得知缘由气极,要与天上昏庸的天人打个痛快。衣玖问她,你不害怕吗?那可是高坐云端甩钩垂钓人间气质的神明啊。但当时的天子,很久之前的地子,破口大骂道:怕什么,天地生我天子。
    明知此路希望渺茫,仍是不惧神灵不惧雨……
    天子穿一身围裙倒也有几分飒爽风姿,水蓝的长发风云翻涌,拿着绯想之剑一路砍杀到那金碧辉煌的群仙宴,诸天人见了这尊战神个个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她拼上自己天人的身份,自己的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开辟自己的路,为衣玖和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一个自由。
    我不明白为了自由为了随性为什么要付出如此重大的代价,天人们怎么就不能包容一个有灵魂有心有血肉的异类呢。那开天眼的,驭风火轮的,托宝塔的,耍大锤的,一个一个,阻挡着天子通往自由随性之路。
    蟠桃啃了扔掉,美酒饮了倒掉,金丹吞了直接洒向凡间,她在那众神惊惧颤抖时,嘿嘿冷笑:从今往后一万年,你们都忘不了我的名字,比那名居天子!
    我听着她醉醺醺又豪言壮志的讲述着她的故事,在觉得多少有点幼稚的同时,也突然明白,她始终不会忘记最初的自由与友情,在她生活在天界的那晦暗的日子里,
    享受着富贵也忍受着孤独,体验着荣华却习惯不了束缚。于是,她一生,选了这样一条道路,永不回头。
    天人饶不了这般放肆,彻夜追查,终于将天子打入凡间,还顺带着她家传的那要石。我不知道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是不是都喜欢用石头来压人,要不然,天下那么多石头上,为什么都刻着墓志铭。
    你觉得我后悔吗?”她已经喝的开始东摇西晃了,依然带着几分睥睨的神色问我。
    “后悔吗,应该有点吧,我觉得当天人也蛮好的,任何事物背后必然有其代价啊。”
    “嘿嘿,你不懂。”
    “我是不懂,但你再也回不到天界了,还连累你的家族,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吗?”
     “不,他们看我不顺眼,怎么都容不下我。”
    “为何?”
    “我敢走他们不敢走的路,我敢做他们不敢做的事,我敢跟妖怪巫女做朋友,我敢跟像你一样凡人对坐共饮,我敢让全人类见证绯想天的奇迹。而他们才不允许天下万物哪一个跟他们不一样呢。”天子冷笑道。
    “是这样吗。”然后我们不约而同的暂时停止对话,抬眼看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的雪,冬雪纷纷,行人断魂,天地辽阔,幻想乡还不知被隐藏在这片受尽束缚的大陆的哪个自由的角落……
    “那,你为什么会离开幻想乡?”
    她摇摇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里是我唯一的故乡。”
    原来,在她被贬到幻想乡没多久,在那个悬浮于空中的逆城——辉针城,她在那里遇见了怀揣不切实际的梦想的少名针妙丸。
    我想,当时的她,应该渐渐明白自己漫无目的追求自由与欢乐同真正自由的意志和精神是如何背道而驰的,她的绯想之剑里存储的那股毁天灭地的气质力量一定有它的归属。那样强大的力量的终极目的究竟是什么?
    接着,她渐渐了解了小人族的历史和梦想,她也了解了鬼人正邪的计划,与此同时,她也渐渐知道,在博丽大结界的外面,有一个更加广阔,更加无拘无束的世界。
    后来,她帮了少名针妙丸,却给小人族再一次带来了噩梦,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痛心,她的好意,连在这小小的辉针城里,却是伤害。
    那股蕴藏在绯想之剑里的力量又开始涌动。
    她不属于黑暗,
    但她想拥抱星辰。
    但她将漫天星斗拥入怀中的同时,
    必然,沾染了无边肆虐的黑暗。
    她头一次认错了,她反思,她的力量,她的同情心,她的正义感。
    她憎恶束缚与压迫,但在时刻在束缚与压迫当中小人族用颤抖的声音告诉她,没有方向的力量和破坏,不是救赎他人的方式……
    我看见她不能自已的眼泪,分明感受到了她急促的呼吸。
    她曾站在云端,俯瞰大地。而大地,同天空一样,被一群黑暗的心灵所污染。
    “所以,你明白了吗?”她突然声音哽咽了起来,“明白”二字,哀婉而凄厉。
    不知这是她内心的独白,还是醉后向我的倾诉。
    我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复杂,悲伤,绝望以及斗争的无力。
    但我震慑于她暗红的眼神,不空洞,不畏惧,燃烧着熊熊愤怒的烈火,不甘的烈火。
    她的眼神睥睨着一切,傲慢着她瞳孔里倒映出的每一个生灵。
    她的眼神同情着一切,悲悯着一切,她自称为神,自称为天子,所以她要肩负那黑暗的闸门,放每一个想要逃离黑暗的人离去。
    “你知道吗,我以这样目中无人的姿态,用绯想之剑无与伦比的力量去黑暗中救赎人们,给那些麻木的灵魂哪怕一瞬自由的微光。因为,只要见过自由之光的人,就再也忍受不了那黑暗的禁锢。”
    她从一厢情愿的拯救者,变成了被人唾弃的启发者。
    前一种伤害了他人,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后一种拯救了他人,但她却被自己拯救的人所责备。
    她是苏格拉底的精魂。
    “我很喜欢一个陌生的算命师给我的称呼:黑暗中的睥睨者。
    我将继续行走在这片大地上,睥睨着每一个在束缚中安然自得的人。
    终于有一天,我会回到幻想乡,向灵梦她们分享我的故事,我会自信的告诉她们,不虚此行。”
    我震撼于她的明悟,那本破烂的书里写她目中无人,骄傲自满。不知是写书的人没仔细,还是她在痛苦中飞速的成长,当刮目相看。
    桌上的酒终于饮尽了,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更何况这小小的偶然相遇。
    她拿起最后一杯——绯,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样用绯想之剑的庞大力量去引导别人的?”
    呵呵呵,这就是少女的秘密了。”
    酒馆的老旧木门终于是被狂风砸了开来,瘫死在地上,轰然作响,利剑似的雪花劈头盖脸,酒馆里的旅客纷纷上楼躲避,唯有天子只是缓缓的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旅店门口,
    她凭着七分酒气三分热血,在寒夜里迎风冒雪逆流而上低声吟诵:“
    天之女,地之神,人之心,
    绯想天,飞向承载着梦想的宇宙吧!
    从天空坠落让梦想倾泻至上,
    重塑这片大地而变成梦想世界!
    全人类的绯想天!*”
    刹那之间,一道惊人的闪电划破长空,刺眼的白光冲进无边的黑暗,越过高山,直入深渊,在大地上奔驰。
    那光瞬间照亮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就像风充斥天空。
    哗然一声巨响,上穷碧落下黄泉,九万里风光倒流而上,
    无数的光与影。
    雪瞬间就停了。



*1:斯卡雷特 即英文scarlet,译为象征罪恶的深红色等,最著名的就是《The study of scarlet》即《血字的研究》
*2:MartiniShakennot stirred。出自影片007,邦德点酒时说的著名话语。
*3:这一小段吟唱由我的某位基友亲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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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1-10 22:43: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虚幻之人 于 2021-11-11 11:10 编辑

       嘛,天子篇写的有些沉重了,而且写的有些晦涩,解释一下,就是天子的成长故事,从一个一腔热血的愤青逐渐明白如何去对抗世俗的力量,但依然没有十全十美,还是伤害到了自己。
      据THBWiki说天子脱胎于孙悟空的形象,所以,如果读者突然感觉到“天地生我孙悟空”的语气,权当一笑。
      花絮:天子穿一身围裙倒也有几分飒爽风姿,水蓝的长发风云翻涌,拿着绯想之剑一路放B(笑,凹就完了)ps:欢迎大佬们点名下一章的人物

这是奈良

这是奈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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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11 08:37:5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不慎掉入坑 于 2021-11-11 08:39 编辑

后排膜拜大佬QAQ!大佬能写一篇妹红吗?俺想看妹红与慧音的乡村爱情故事()

点评

OK,(对不起辉夜了……)  发表于 2021-11-11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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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11 12:50:55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晚了一步,不过妹红的故事我也很想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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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12 06:01:12 | 显示全部楼层
妹红啊,好家伙,准备泡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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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13 18:22:1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佬怎么做到写这么好啊

点评

大佬不敢当,只能说是从小喜欢写作,写得比较多吧。(我认识的好几个以前跟我一起参加写作比赛的已经出书了。。。)  发表于 2021-11-13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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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1-22 09:09: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虚幻之人 于 2021-11-22 09:15 编辑

  4. 红凤白泽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贫穷的村落,绝望的落日,破败竹林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上白泽慧音
  我给你关于我生命的诠释,关于我自己的心火,我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历史,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傲慢,失败和盛气凌人来打动你。                                         ——藤原妹红



                                                                                                                                                       ——改编自博尔赫斯

   “你是谁?身为人类,竟然要袭击村子。”
    “你又是谁?身为半兽,竟然要保护村子。”
    那是一个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漆黑夜晚,在草木也沉睡的丑时三刻,藤原妹红在无休无止的追逐中终于闯入了幻想乡。她有理由怀疑,她那辱父之仇不共戴天的敌人就潜伏在人里附近,成年累月的仇恨已经堆积起蒙蔽她理智的阴影,面对不死之人,人类心中只会如同滚沸的黑石油一样浮现出嫉妒,恐惧,怨恨。面对不死之人,妖怪心中只会如同滚沸的黑石油一样浮现出蔑视,贪婪,食欲。
    作为最大的大罪牺牲者,她走过的每一处聚落或是丛林,每有一个把她看做是怪物的人,每有一个令她伤心的人,每有一片刺穿她双腿的荆棘,每有一个妄图吃掉她的妖怪,她都会把这痛苦,记在她复仇的账本上。“这都是你害的,辉夜!”成了她的口头禅,咬牙切齿间,总会有星星火种散落。
于此同时,上白泽慧音只是在没有满月的夜晚里清闲的独自出来散步,就算她被村子里所有的人类爱戴,她也会尽量避免过多与人类接触。其中的原因有很多,
    比如,上白泽慧音人类的那一半曾经爱上过村子里的一个小伙子。她会像寻常老师一样戴着那顶不知道戴了多少年的方形帽子看着年幼的他在她的课堂上抓耳挠腮,她会像寻常人家的少女一样倚着木门看少年的他从寺子屋门前经过,她会像寻常的恋人一样自己学习做饭然后给依然在田间劳动的成年的他送去,她会像寻常的失恋者一样在听到他说分手的消息后沉默良久然后突然哭出来,她会像寻常的……寻常的妖怪一样看着他结婚生子,生老病死,死后他被寻常的埋葬在家族的墓地里。坟墓边会寻常的长出一棵树,树会寻常的变成合抱之木,会成为参天大树,会在某个雨夜里被雷火劈中燃烧成火炬,会在第二年的春天重新在焦黑的树干上长出新芽。
    她还是寻常的少女。记录历史,编撰历史,传授历史,吞噬历史,创造历史,唯独历史,与她无关。
    “不要妄图挡我的路,半兽,否则,你将会和这个村子一起燃烧殆尽。”
    “新来的人类,你为什么要屠杀这个村子?你在仇恨什么?”
    “你别管,让开就行了。”
    “国符,三种神器之——乡。”“如果你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进去的。”
    妹红惊讶的发现,原来近在咫尺的村子突然融化在空气中消失了,就像很久很久之前这个村子从未被建立过一样,也像很久很久之后这个村庄被废弃了一样。几秒前还是万家灯火人声鼎沸的广场转眼间已经被闲云野鹤占满,不知疲倦的夜雀从远处洗涤了每一缕还在空气中回荡的人声。
    “你干了什么!半兽,想死吗?”
    “我把村庄隐藏起来了,就算是杀了我,你也没办法进入不存在于历史当中的村子。”
    妹红看着同样留着长长的白发的半兽舍生取义般地保护着凡人的村庄,哭笑不得。
    一方面,那个永远与须臾的罪人不可能被历史所消除,另一方面,在千年的苦难中只学会战斗的妹红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解决这样的难题。
    于是她罕见的屈服了,嘴角挂起掩饰的冷笑:“算你赢了,我就不进去了。那么,告诉我,蓬莱山辉夜在哪里?”
    “就在这片竹林深处,永远亭。”慧音也看出来眼前这位煞神已经快要忍耐到极限了,果断的告诉了她。
    “呵,还给自己的住处起了个貌似高雅的名字嘛。”妹红转身就欲向竹林深处进发。
    “起码告诉我你的名字,人类。在我的历史中,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类。”
    “那你就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吧,半兽,藤原妹红。”金红色的火焰形成旋风,树叶纷飞,又在空中被点燃,强烈的光焰在妹红的身后描绘出凤凰的羽翼,她背对着慧音,双脚微微蹬地,在一声划破夜空的长啸后哗然升空,前后扇动的凤翼像极了慧音在人类的史书上看见的天使的翅膀,也像恶魔的翅膀,朝着竹林深处的永远亭滑翔了过去。
    慧音依然站在原地,在她身后,村庄又缓缓从空气中浮现出来,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她抬手接住一片在空中四散飘落的金红色羽毛,轻的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但是茸茸的,暖暖的,挠的掌心有点痒。她把羽毛夹进她一定会随身携带的史书中空白的两页之间,看着其他自然飘落的羽毛一旦碰到地面就立刻在燃起的一小簇火苗中消失。“藤原妹红吗,你这单单一片羽毛中就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历史?”
    很快,竹林深处的大地传来千年未有的震颤,她看见橙色的光芒从竹梢缓缓溢出,有如巨日从西边升起,她听见从竹林间传来阵阵渺远的凤鸣鹤唳,她看见有九首火凤从巨日中浮现,她看见不死鸟将业火烧向大地,她看见渡海徐福死而不倒,她看见正道直行之人纷纷满身疮痍,她看见蓬莱人形横空出世。
    她看见龙颈宝玉五光十色,她看见佛陀舍利熠熠生辉,她看见火浣布挡住了天降业火,她看见燕子安贝圆融如意,她看见蓬莱的树海婆娑生姿,原本黑云压空一无所有的夜空突然一轮明月初生,同那火凤凰沐浴的太阳相映争辉。
    这轮满月很奇怪,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中,她并没有获得变成白泽的力量,日月凌空,天地异变,她只是觉得沧海桑田,来自虚无历史的风寒冷透体,吹彻寰宇。
    她听见有人高声吟唱“天文密葬法”,她看见堪比草雉剑的光箭洞穿了九首凤凰正中心的那个黑色的剪影。她看见那轮巨日突然熄灭,月亮也随之消失。
    她腋下夹着那本一半是空白的史书和书中赤橙的羽毛,立在竹林中听了一宿风啸·……
    鸡鸣未央,白露已济,慧音在呆立中突然注意到浓雾升起的竹林深处影影绰绰浮现出一个修长的剪影,剪影的头上还有一双长长的耳朵。那剪影似乎还吃力的抱着什么东西,在离她不远处小心翼翼放下手里的人形后就消失在了浓雾中。
    她追过去,只看见昨晚咬牙切齿的妹红脸色平静的昏倒在那里,胸口的衣衫尽皆消失,背后也消失同样方位的一块,就好像她曾经被一箭洞穿一样。
慧音瞥了一眼妹红胸口光滑白嫩的肌肤,心突然不知为何漏跳了一拍,赶紧弯下腰将她抱起,却突然发现她的身体烫的几乎灼手。被鲜血濡湿的衣服不断滴落永不凝固的血,滴在慧音的衣裙上,就像滴了一滴滚沸的开水一样。
    但慧音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妹红抱进了自己的小屋,将沾满灰尘和血的妹红放在自己床上时,慧音的双臂已经通红发烫。
在重伤中,妹红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在被抱到床上之后,英气凛凛的眉宇间还多了几分舒适,就像她习惯了昏迷的重伤,却不习惯躺在柔软的床上一样。
    慧音倚在床边,打开手中的史书细细翻阅,又捻起那根羽毛对着太阳细细观察。在寒风中一夜未眠的慧音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惠音突然感觉到自己是平躺在柔软的床上的。直到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小屋里唯一的床上,被褥散发着晒过太阳的香味,西斜的太阳刺着她的眼睛使她渐渐清醒了过来。却突然想起原本自己是把妹红放在床上的。她急忙起身,耳畔传来厨具与柴火熟练的交响曲。慧音走进小小的厨房,只见妹红又换上了与昨天那洁白的衬衫一样的衣物,傍晚的炊烟在她手中冉冉升起。潮湿的竹子在某种奇怪的金色火焰中散发出清香的烟雾。
    妹红没有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半兽。”
    “上白泽慧音。”
    “哼,多管闲事的白泽。”
    慧音决定无视她话语里的挑衅。
    “喂,我在问你呢,为什么要救我?”妹红无论自己是否占理,都咄咄逼人。
    但慧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帮助一个威胁要杀死自己的人,她只好随口敷衍道:“我只是想听你讲述你的历史。”
    “为什么?”妹红终于转过身,赤红的眼眸如活火山口一般深邃和滚烫。
    “因为我的能力是创造和吞噬历史。”
    “历史吗?”妹红嘴角又挂起经典的冷笑,“那种东西不过就是某种虚构的故事吗?”
    “我认为,所谓历史,就是难以撼动的感情的具象化。”慧音镇静的说道。“我们阅读历史,就是把自己的主见配合着它编纂成故事,让历史的规律符合自己心中所认为的某种正义。”
    “正义吗……”
    伴随着妹红轻不可闻的自言自语,简单的菜肴已经上桌,两人似乎非常熟练的对桌而坐,慧音捡起筷子,好奇的向碗碟里望去,有竹林夜雨时悄悄长出的嫩笋,有落叶纷飞时一树金黄的银杏,还有人里的豆腐,雾之湖的河鲜,简简单单的两三盘竟是如此鲜美。
    “世界会变,但我始终如一。”妹红带着悲哀的自负主动讲起了她的故事。
    她说位高权重的父亲向某个平民女子求婚,她说那女子嘲讽的回信,她说那女子留下的蓬莱仙药,她说富士山上惊险的猜忌和谋杀,她说长生不老,不死不灭,她说嫉妒,贪婪,畏惧,怨恨。她说她自从踏上复仇之路以后这是第一次睡在床上。
    “所以,”妹红端起慧音不知何时拿出的自酿的米酒,“你为什么不像个人类一样畏惧嫉妒我,也不像个妖怪一样贪婪和蔑视我?”
    “因为我不是人类,也不是妖怪。”
    “听起来你比我更悲惨啊。”
    “我倒是自我感觉良好,毕竟整个村子里的一代代人类都是我教大的。”
    “那还真是他妈的……伟大啊。”
    两人都笑了起来,清浅的土陶酒碗清脆一碰,相视对饮。
    “慧音,”妹红头一次直白的叫了她的名字,“你说,我做的事情,是正义的吗?”
    慧音沉默了一下,“我觉得,所谓正义,即是会随人心之尺而变化,你们之间的事情,在我看来,与正义无关。甚至,与历史无关。因为历史一定是后人所改编记录的,若是让任何一个历史人物看到后人写自己的传记,都会失笑吧。所以幻想乡里没有历史,只有名鉴啊。这些事情,只能由你们两个不死之人去回忆,去讲述。”
    “那,你就来教我历史吧。”妹红再次把请求说得像是要求一般理直气壮。
    教你什么历史?”慧音有些震惊,历史的亲历者需要了解什么历史。
    “我要知道蓬莱山辉夜的历史,我要知道八意永琳的历史。这次战斗,我又输了,但,我能感觉到,我和她们的差距越来越小了,却总是差了一点什么,总是输在最后的关头。”
    “我要了解她们。才能战胜她们。”“我记得曾经的我听过某个偶然相遇的贤者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呐,教教我吧。”慧音看见妹红千年一遇展露笑颜,有如坠落人间的天使。
    在这秋季的傍晚,本来是该慧音想向妹红请教外界的故事。却不知何时,慧音开始发自内心的期望着,“这样的夜晚要是能一直延续下去该多好。”
    两人对坐烛影黄昏,慧音打开了她的史书,她说月球上的神秘国度,她说月都千年唯一一位上医八意永琳,她说八云紫发动的月面战争,她说离奇死亡的长公主,她的遗腹子,她说孤儿辉夜的体弱多病,她说两人在金銮殿上长跪不起,从此流落人间……
    第二天的夜晚,在惠音正欲睡觉时,在她还在发愁让妹红睡在一哪里时,却突然听见了木门吱吱嘎嘎的响声,她走过去,看见妹红已经出门远去。惠音赶忙叫住了妹红:“这么晚了,你出门去干嘛?”
    “去揍辉夜。”妹红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说的理直气壮。
    惠音有点想笑,但是又怕惹怒了妹红,同时也有点担心妹红。“国符,三种神器之—玉。”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白泽。”
    “这不能算是帮助,你只要带着这个,我就能知道你的状态和位置,因为,玉是一国之宝啊。”
    妹红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戴上了,估计她是觉得要是自己不戴,惠音会一路跟到永远亭吧。
    毫无疑问的,妹红再一次昏迷着被兔子送出竹林,惠音再一次将她抱到床上,等妹红醒来,修养一宿。
    然后妹红就再次去挑战永远亭了,然后慧音再次望着月亮等候,然后妹红再一次重伤被慧音抱回小屋。
    竹林外,有书斋。
    泛黄的月色一天天蹉跎。烛影下,泛黄的史书一天天阅尽。
    在妹红重伤的时候,是妹红躺在床上,慧音坐在床沿;但大部分时候,是慧音躺在床上,妹红坐在地上,依靠着床边。那枕下的苍烟星河万顷,那纸上的苍生诸天妖怪,那是上白泽慧音抑扬顿挫的创造历史,那是藤原妹红眼中不曾熄灭的火焰。那是三四天一次的旷世大战和每次最后必然轰然坠落的火凤凰。
    直到有一天,妹红独自一人蹒跚的从竹林的深处现身,走到在竹林外久侯多时的惠音身边,扶着她的肩膀,用一种奇怪的受挫方式语气说道:“我打败辉夜了。”
    惠音看见妹红眼中的火,已经消失。只剩下暗淡无光的红。
    惠音没有多说,扶着妹红回到了小木屋。她先让妹红坐在桌前休息一下,自己转身进厨房做饭。不知为何,慧音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攀比心,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做的比妹红做的好吃才行。夜雨春韭,新炊黄粱,五味调和,百味生香。她还故意选了最烈的酒给妹红,选了最淡的茶给自己,转身将碗碟端出厨房,却看见妹红头一次将头埋进臂弯里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看不见她的表情。慧音一阵心疼,她把斟满酒的陶杯推到妹红面前,她嘟囔了一句谢谢就捧起酒杯痛饮,饭菜也没吃几口,直到慧音搬来的一大坛酒几乎见底,妹红才张嘴吐出真言:
    她说打败辉夜之后,她们的脸上没有悔恨惊畏,反而,是一种欣喜。垂下长弓的八意永琳抚掌闭目而笑,衣衫破烂满身疮痍的辉夜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她说在看到她们俩这种状态之后在一瞬间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
    那一直悬挂在妹红心里的,名叫“复仇”的明月在一瞬间熄灭了,就如同八意永琳所创造出来的虚假之月那样瞬间消失,心里的天黑黑,使她一时间不禁问自己,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以后天天来打辉夜一顿吗?那在名为永生的无尽枷锁之中,在未来无尽的日子里又该如何度过?继续去流浪吗?陈词唱穿,世界看遍,白骨青灰皆我,然后呢?
    永生成了负担,就像永远不会死亡的西西弗斯一样,背负着空虚和寂寞的诅咒。
    慧音看见妹红醉醺醺的呆坐在那里,两行清泪无声的顺着她洁白的脸颊流了下来,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悲伤的汪洋。“下面,我又去哪里度过我这想死都死不了的人生呢?”
    如妹红这般坚强无畏,此时竟是如同双眼通红的无助迷茫的白兔。
    慧音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道:“你可以继续跟我住在一起啊!”消沉的妹红抬头醉眼迷离的看着慧音,似乎还没有领会慧音话中的意思,只有慧音一人闹了个脸红,如清晨的玫瑰初绽,同因醉酒而同样双颊通红的妹红倒是相映成趣。
    “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你,你听我讲述历史的时候,不会感到无聊吧。”
    “是啊,虽然都是些类似的故事反反复复的发生的说,就像人们和妖怪都从来没有能够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一样。”
    “咳,那我们就一起来编撰属于我们自己的历史吧。”慧音有点羞涩有点犹豫的说着,走到窗边,打开木楞和纸糊的窗户,满月时洁白如雪的月光洒在慧音身上,水银泻地。
    妹红猛然感到某种来自远古洪荒的异动,抬头向慧音望去,只见她慢慢转过身来,同样雪白的头发散发着神秘的银光,从三千银发中支棱出来的两只兽角仿佛隐隐有无穷美好可能的未来在其中流动。
    “啊,我忘了,你是白泽啊。”
    “是啊,我看够了由别人的创造的历史,我要创造属于我自己的历史。所以,请你,留下来吧。
    要知道,容易感到寂寞的人,才是编织出人类历史的主人公啊。”
    “明明是个妖怪,却口口声声的叙说着人类呢。”
    “我能够教授你的历史,已经不复存在,而接下来由我们一起来书写的无尽的结局的故事,要是能够成为传唱在市井巷弄的佳话就好了。”
    两人就这么文不达意,前后不搭的说着不相干的话,但令人惊讶的是,她们似乎都听懂了对方想表达什么,就好像两只神兽的寄宿者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流系统一样。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妹红摇晃着酒碗,一深一浅的慢饮,“所谓正义,即是会随人心之尺而变化;所谓历史,就是难以撼动的感情。否定了我的复仇,也否定了你的历史。
    那么,告诉我,世界上倘若真正存在永恒不变之物,那会是什么?能够伴随我无尽的一生直到永夜的来临的永恒之物是什么?”
    “比如今晚的月色。
    还有,比正义的仇恨和虚假的历史更加历久弥新的东西——爱。”
    似乎白泽状态的慧音没有什么羞耻心,但半醉半醒的妹红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自嘲道:“像我这种不死之人,也能付出真正的爱?”
    不知何时,慧音已经绕到了妹红的椅子背后,她从妹红后面连同映照在妹红身上的月光一起抱住。妹红刹那间慌了手脚,原本醉后脸上升起的红晕更加明显了。“慧音,你,你在干什么?”
    慧音却明显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知道,作为永生的人类,每一次付出真心,得到的,只能是痛苦吧。无论是你恨的,你爱的,你祝福的,你讽刺的一切一切,你都只能看着他们生老病死,化为尘埃。所以妖怪们几乎从来都不会爱上某个人,而所有爱上人类的妖怪都只是谱写着悲伤的篇章。
    但是,你是那个特例哦,不死的人类。
    能听见吗,我们彼此的心跳。
    能感受到吗,我那真挚的爱。
    你能回馈给我吗,相同的爱意。
    现在,你依然可以犹豫,没必要现在就给我答案,只是,先告诉我吧,
    那些连明月都不知晓的,你的点滴。
    更多更多的告诉我吧,在这如此美丽的夜晚。
    也许对你来说,那些只是须臾,
    但对我来说,从现在起,能陪伴你的每个瞬间,都是我书中最重要的篇章。”
    两人都看不见对方的脸,只是互相感受着激烈心跳的共鸣,妹妹红轻轻把手搭在因紧张和羞涩而微微颤抖却依然坚定的环绕在妹红脖颈上的洁白如玉的手臂上,将她拉的更紧了。
    "啊啊啊,若是世上有真正的永恒不变之物,那就是不死的红凤,和永生的白泽了吧。”妹红轻轻的呢喃道,眼中曾经一度熄灭的火焰再次欢快的跳动闪烁起来,
    “谢谢你,慧音,我爱你。”
    妹红感到那双环绕着她的手猛的颤动了一下便抱的更紧了,她甚至能感受到背后那贴在她头发上流泪的清秀脸庞,
    “我们,来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永恒不变的历史吧。”


    这就是,由不死的人类和半兽所编制的故事:“独自徘徊的人类和独居孤处的半兽相遇,然后同甘共苦,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在笔者的我和读者的你眼里,都是很老套的故事吧。但这样老套的故事都被记录下来了,这恰好证明了慧音说的很对呢,只有爱,是短暂的人生或是长久的妖生当中唯一永恒不变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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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1-22 09:29: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严谨的求知者 发表于 2021-11-11 12:50
又晚了一步,不过妹红的故事我也很想看看呢……

这回您先选,想看谁?

点评

有关一只天狗的故事(没有其他任何限定哦,请自由发挥~  发表于 2021-11-22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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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22 16:04:58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好哟!
刚刚更完了自己的楼(算是吧),瞅到这里就情不禁进来逛了逛。
碰巧我也写到过关于紫和幽幽子原型的“传记”,地址如下:[url=【已完结】《东方幻岁姬》完结撒花~~ https://bbs.nyasama.com/forum.ph ... &fromuid=255112 (出处: 喵玉殿论坛 · 喵玉汉化组)]坐标111楼[/url]
可否屈驾至寒舍品评一二?(感觉自己写得太刀了,但为了小说的全局我还是忍了)
(说白了就是想拉人气,来文学馆看文章的人太少啦)

点评

大佬的文章我才看完。看到爱丽丝死的那一块我就有点。。。后来坚持看下去,保持了中立且留在了幻想乡。写得故事情节是我难以想象的高度。是大佬,是刀子  发表于 2021-11-22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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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22 23:49:1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俺点的文呢!这种细密华美的感觉俺这大老粗是绝对写不出来的。谢谢大佬!

点评

大佬不敢当,您写的《神性》故事性比我强多了。我只能跟着一设或者二设改写而已……555  发表于 2021-11-23 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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