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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alorn

[中短篇] [等我先把短篇计划搞完...]Touhou Fall Out(8.18更新,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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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9 22:51:59 | 显示全部楼层
“忘记就是背叛,达·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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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博丽神社的巫女博丽灵梦,同时也是来自古纪元的物理系大学生宇佐见莲子,照例捧了一杯绿茶坐在神社走廊外檐。

冬天已然过去大半,无论是树林里还是神社场地上的积雪都逐渐融化,沿着腐殖质和石板缝隙渗入地底,另一部分化作空气中的水分,给依旧寒冷的天气增添几分潮湿感。她深吸着清冷的空气,在茶杯里徐徐往外冒的雾气后仰起脸,目光投往从干净天空中切割出来的钻晶塔。

今天是梅莉回到塔里进行灵能辐射调整的日子,而多亏之前的努力,本该负责解决计划外变异体的巫女得以休息一阵子。

真是平和的一天,灵梦把杯沿凑到嘴边,啜饮的同时在心里发出如此感慨。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感慨完,平静便被匆匆赶来的小家伙打破。

巫女费了不少功夫才让小黑猫冷静下来,换得一块被眼泪和鼻涕弄湿的袖子,以及猫妖口齿不清意味难辨的叙述。

总结起来就是作为式神的橙感觉不到与九尾狐的联系了,并且在联系中断之前通过那条纽带传递过来的是尤其激烈绝望的情绪。不知所措的小黑猫立刻想起到除了八云蓝之外自己仅剩的依靠处寻求帮助,并且慌乱中没忘记在文明视野范围内保持动物形态,灵梦不禁感谢蓝平日教导有方。

问题在于蓝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猫妖搂在怀里轻抚安慰着,巫女尝试理清头绪。这座钻晶塔覆盖范围内能对九尾狐造成威胁的存在不多,准确的说除了自己和梅莉还有作为监督者的风见幽香,以及不问世事的蓬莱人,根本没有任何足以产生威胁的东西。

既然不是自己,而已经融入塔内的梅莉更不可能提前抽身;而蓬莱人,灵梦一直无法理解她们的想法,当年对立两派互相厮杀她们依然是坚定不移的中立者,没动渔翁得利的念头,可是巫女也不敢肯定她们跟这事没瓜葛。

说实话,蓬莱人做出任何事她都不觉得奇怪,特别是她们已经——虽说是保护性的——把上白泽慧音藏进竹林,或许她们厌倦了袖手旁观。

但这依然没有解决问题,巫女叹了口气,心想如果梅莉在的话就好了,应该说若不是梅莉不在这事大概根本没可能发生。她揉着仍在抽泣的橙的脑袋,觉得还是先去永远亭打探一番比较好。



灵梦带着橙在迷途竹林边缘降落下来,不仅仅是因为看到在那不知等待了多久的藤原妹红,更因为即便是她也没法在无人带领的情况下找到永远亭。

巫女边整理刚才飞行中被风吹乱的衣装和头发边组织语言。

同样是蓬莱人,比起蓬莱山辉夜或者八意永琳,藤原妹红是灵梦更不愿面对的谈话对象。前二者用几十个世纪的时间将自己变得圆滑如卵石,虽然玩文字游戏可能会累一点但至少不会让人不愿接近。

而妹红不一样,漫长的时光磨灭了她属于人类的温暖情绪,却没有给她罩上世故的面具,她毫无顾忌展示着自己的尖利内核,让任何敢于靠近的人鲜血淋漓。唯一的例外是那家族里白泽附体的孩子,其中缘故巫女完全理解——毕竟是亲眼所见。

只不过想到这位蓬莱人曾有过“不死鸟”的绰号,讽刺感总是油然而生。

冰冷的绯红双眼直勾勾捅进灵梦瞳孔,维持少女面容的蓬莱人向肩后扬扬下巴:“要找八云蓝的话就跟我来。”

“多谢。”看来永远亭那两人确实预料到自己的来访,灵梦牵着瑟缩在身旁的猫妖,不由自主的加强了戒备,然而她觉得应该适当向妹红示好——至少别让她掺和进可能的争端。

“上白泽老师还好么?”

正在转身的白发蓬莱人明显的停顿了一刻,不快不慢的眨眼,巫女起初还以为自己不慎踩到地雷,正欲补救便听到妹红稍微从冰点上提高的语调:“她很好。”

灵梦松了口气,然后牵起猫妖跟随蓬莱人的指引进入竹林深处。



“知道了这样的真相,你似乎不是很吃惊的样子呢。”

月之公主依然是雷打不动的社交用表情,坐在鸦天狗床边的凳子上。直到刚才她都维持着同样笑盈盈的模样,念书般把钻晶塔的形成以及它形成之前的一切向射命丸坦白了;而后摆出惯用的微妙神色,看上去就跟她故意挑拨八云蓝时一样。

伫立于辉夜身后的永琳露出集无奈与放任于一体的复杂表情,不动声色的耸耸肩。

而在一旁待命的长耳朵兔子铃仙难免对自家主人的耍任性感到窘迫,善良的月兔小心观察着鸦天狗的反应。

射命丸文的胳膊和肋间仍旧缠着绷带,一块创口胶布覆盖了大半个额头,那些从血海里捞出来的真相空洞的回荡在她颅骨内,却并未被思维吸收。鸦天狗茫然的望着自己的手指和紧抓在内那洁白得不像话的被子,略抬起眼则是依旧雪白的墙壁以及天花板,让她想起叫雪盲症的病。

接着她发觉出于礼貌应该向床前这位不认识的黑发女人道谢,还要回复她的疑问。

于是鸦天狗把脸转向辉夜那边,张嘴想说谢谢救了我,从干涩的喉咙里却只挤出喑哑模糊的音节。

“啊,”发色仿佛浅色薰衣草的月兔为自己的失误低呼一声,迅速去饮水机那给鸦天狗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抱歉。”

在喝完整杯水之后,文感到自己差不多找回原本的音色了,她继续之前没能完成的任务:“谢谢你们救了我,虽然,虽然我越来越不清楚你们的动机了。”那些粗粝硌人的事实挤压着她柔软的大脑,想要钻进去,天狗抬手按住太阳穴喘了下。

她并没有被从辉夜口中吐出的庞大数字伤害到,仅仅觉得遥远而麻木,刺痛她的正是自己这份无可回避的麻木,射命丸文没法从自己面前逃开,这让她的发言中带上无助的哭腔。鸦天狗深深埋下头。

“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她完全不想知道自己有多懦弱,更不想承认自己也是那种只要自己活得好可以忽略其他的人,而她不明白的是,实际大部分人都采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啊啦,我还以为自诩记者的人,比起观看历史更乐于自己创造历史,难道是我理解错了?”辉夜故作夸张的用袖子遮住嘴巴,睁大眼。

每当这种时刻永琳都很想说,您不口是心非会生病么;同时感慨就是由于这种臭毛病她家公主才会老被人误解,实在怨不得别人。

何况恶言挑衅可不是争取对方合作的好办法。

“……为什么不自己去公布这个事实,竹林派到山上和山下的兔妖那么多。”

“亲自出面的话还算什么幕后掌控者,一点意思都没有。”

旁观的永琳和铃仙忍不住咋舌,当然,并非出于同种理由。

在垂落头发的遮挡下,鸦天狗一瞬间变了表情,蓬莱山辉夜那种轻松调侃的语气划过耳膜,如此可憎。文凶猛的收紧手指,将布质纤维撕扯得吱嘎作响,剧痛从骨骼刚愈合的断口处汹涌而出,好像烧红的铁桶碾过神经末梢。

可这股痛苦丝毫没有冲淡高涨的愤怒。

“你以为……你是谁……”射命丸文哭泣着、颤抖着、控诉着,这个人凭什么肆意践踏自己的尊严,甚至连同过去那难以计数的死者以及现在的所有生者。

“明明你才是冷眼旁观的那一个……放任惨剧发生的帮凶……你,凭什么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咳呜……”牵动伤口时猛然爆发的疼痛让鸦天狗倒抽一口气,她用较为完好的那只胳膊按住右肋,但没有停止对满脸无所谓的月之公主的指责。

文恨恨的宣泄压榨着自己内心那份苦闷,无意中掺入了不属于辉夜应得的部分。她察觉到自己丧失了逻辑,将黑发少女当做纯粹的出气筒,但长久以来蓄积的压力决堤而下,天狗停不下来。

月之公主戴着她牢不可破的面具,没有出口反驳一句,直到鸦天狗嘶哑的声带发不出比呼气更大的声音。

“铃仙,好好照顾我们的客人。”

蓬莱山辉夜对月兔吩咐道,优雅的站起身来,泰然走出门去。

“公主,为何不申辩。”走廊外,月之头脑以平淡的陈述语调说。

似乎正在等待对方提出疑问般,黑头发的公主答道:“因为那都是我应得的,哪怕再多百倍千倍亦不为过,再多千百倍也洗刷不清我们的罪孽。”

辉夜停在另一扇门前,如缎的秀发飘散在她肩上,她回头冲永琳惨淡的笑了笑。

“忘记就是背叛,我们已经背叛得太久了,无论是对月之都,还是对这里的过去。”



博丽灵梦陷入了诡异又麻烦的处境,她再次强调自己果真无法揣摩蓬莱人的行为动机。

她并不记得上次来此是什么时候,然而看上去永远亭分毫没有改变,正如居住在里面的蓬莱人。路上妹红坦陈九尾狐妖的确是被蓬莱山辉夜“暂时留下”,而打起十二分精神的灵梦从头到尾都没有遭受任何袭击,尤其是见到蓝时辉夜那张温婉可人的笑脸,让灵梦深感月之公主还不如发动攻击,或许自己反倒能安下心来。

结果八云蓝除了略显憔悴外没什么大碍,接住扑进怀里的小黑猫,一如往常那般宠溺的笑着。两个蓬莱人早已开溜,而灵梦没能放下心来。

巫女刚出现在门口时,狐妖短暂停留在她眼睛上的视线里掩藏着什么,宇佐见莲子虽然生为人类,但做人类的时间远不如成为分离者后长久。倘若她从这段时光中得到了什么,既是超出普通人类所能积累极限的经验。

考虑到八意永琳在医学研究上的造诣,灵梦忍不住猜测这个医生是不是对妖狐的记忆或者精神动了手脚。

不过这次八云蓝似乎不打算让她的秘密烂在肚子里,式神很快找理由遣自己的式神去院子里跟兔妖们玩,随后重新将双手收进袖口。狐妖没有戴帽子,两只毛茸茸的淡金色耳朵略微耷拉着,像是打了霜的早麦。

然后灵梦终于找到不协调感的源头了,从前出现在她面前的蓝总是包裹在谨慎编织而成的茧内,给人疏离感的同时叫人轻易看不透她的心思。而此刻的式神卸下了一切精神防卫,坦然正坐在自己面前,显得特别脆弱。

九尾狐橙黄色的眸子注视着灵梦的眼睛,忠诚和责任的矛盾蚂蚁般啃噬着她的心。

“无论发生什么事,宇佐见大人也会坚定的站在紫大人身边对么?”

“当然。”灵梦眼神中流露出适度的疑惑,试探着添上一句,“这点蓝也是一样吧。”

式神眼角不受控制的轻微跳动起来,巫女看到她腮边绷紧的肌肉,知道对方正狠咬住牙。细微的变化让灵梦产生非常不妙的预感,她从不怀疑八云蓝对梅莉的忠诚,也不怀疑八云蓝的善良,而正是这两种特质令她十分不安。难道是蓬莱人在挑拨离间,还是——

“我真的很想能像您这样毫不犹豫的答出来,可是,我现在做不到,不……不是蓬莱山辉夜和八意永琳做了什么,或许,不,或许正是因为她们的正确……请不要怀疑我对紫大人的忠诚,我明白这很可笑,但,如果紫大人真的是那样打算……我没办法,对不起,我……我……”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式神只是不断重复着“对不起”这个词,与此同时拼命压抑自己的啜泣,时而爆发出的、无以抑制的抽泣仿佛要撕裂狐妖的气管。

巫女大半出于下意识的上前搂住理应比自己高大的式神,印象中八云蓝的话语总是条理明晰得能用筷子一一夹起再分门别类,逻辑混乱的式神已经够让人吃惊了,而崩溃般痛哭流涕的蓝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

显然灵梦狭隘的想象不会成为阻止这事成为事实的障碍。

而通过蓝断断续续的话语她也不是全无收获,即使模糊,她依然觉得自己的预感成真了。蓝恐怕的确是因为对紫的感情与自身原则冲突才如此痛苦,意味着问题出在梅莉那边,更意味着宇佐见莲子本身也逃不过正折磨着式神的自我矛盾。

她认为自己需要确切的了解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片刻也耽误不得,理论上是这样,但灵梦目前还不能丢下处在崩溃边缘的式神不管。

巫女轻轻加大了拥抱的力度,深深地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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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3 22:25:2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已经放弃在开学前把这个写完了...写不完就写不完吧,油库里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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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当帕秋莉那来的使魔敲响自家窗户时,魔理沙正在床上缩腿裹着被子看书。一开始金发魔法使还以为是哪家的混小子又在她家门口打雪仗,根本不想去理睬;结果玻璃被敲打发出的噼啪声愈演愈烈,她这才极不情愿的离开被窝前去查看。

若叫她发现是前阵子往爱丽丝家门上扔石头的小混蛋们,黑白魔法使发誓这次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她擦去玻璃上凝结的水雾,看到个紫色像折纸鸟一般的东西正在扑腾着往上撞。魔法使赶紧打开窗户伸手把那东西抓进来,随之涌入的寒气舔过她裸露的脖颈让魔理沙打了个哆嗦。

这玩意大概是帕秋莉的信使使魔,魔女某次在课堂上演示过。魔理沙捻着扔在挣扎的纸鹤的尾巴尖,她记得应该有个读取口令或者别的什么,一时想不起来。

“呃……”

纸鹤突然不动了,接着以令人发指的速度将尾巴从魔理沙指间拔出来,逼在她鼻子前面哗啦展开。

金发少女下意识抬手护住脸并紧闭上眼,紧接着发觉自己真是蠢透了,难不成害怕使魔把墨水喷自己脸上么。于是她清清喉咙、摆正姿态好掩饰自己的小题大做,虽然这纯属多余——根本没人目击到方才那尴尬的一幕。

伸手捏住那张布满折痕的纸,墨绿色的娟秀字迹因纸张受潮而有些扩散,内容倒是延续了魔女一贯的言简意赅。

“带上爱丽丝来红魔馆一趟,有事商量,请尽快。”

那个帕秋莉居然主动叫自己和爱丽丝去图书馆,这可真是稀奇,魔理沙把已经变成普通纸张的信叠好收进口袋,开始往身上裹厚外套。她决定暂时不告诉爱丽丝今天去红魔馆是出于帕秋莉的邀请,如果这么说了别扭的人偶师只怕会一口回绝。

换在平时即便人偶师闹脾气自己一个人去蹭书看也不是不行,然而这次黑白魔法使感觉魔女的初衷是要爱丽丝到场,而她只是作为让爱丽丝去的必要条件。

虽然这种被利用的感觉是有那么点叫人不快啦,不过魔理沙没那么小家子气。



在如此寒冷天气中被强拉出门的人难道不该一肚子牢骚怨气么,这种期待落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魔理沙和爱丽丝走在因积雪融化而显得有些泥泞的石子路上,金发魔法使不时瞟瞟安静得不正常的人偶师,边腹诽着。

之前去叫爱丽丝时也是,本来已经做好被念叨的心理准备,结果对方只是极其平淡的“哦”了声就麻利的做好出门准备,搞得魔理沙愣神半天没缓过劲来。说起来自从上次被幽香叫去谈话之后爱丽丝便不似从前那般牙尖嘴利不饶人了,魔法使不知这算不算件好事。

即使改变总的来说是好事,但魔理沙并不喜欢过于没头绪的改变。

而那位不晓得藏在哪朵云后面偷笑的神大人似乎打定主意要捉弄魔理沙,一路沉默的二人来到被零星残雪覆盖的红魔馆大门外,却没有看到理应站在那的门卫的身影。只有一个在凛风中瑟瑟发抖的妖精女仆,魔理沙阔别已久的体会到那股与世界脱节的感觉。

妖精女仆的言语被她打颤的舌头和牙齿切碎,魔法使好不容易拼凑出她想表达的意思,搁下句聊胜于无的鼓励就急匆匆进入至少能避寒的馆内。

虽然这远非她第一次来红魔馆,可以前从来都是进门直接左拐去地下室,魔理沙未曾从中庭顶部悬挂的巨大水晶灯下穿过去到二楼。路上的妖精女仆接力般为两位客人指引方向,而魔法使早就被装潢华丽、错综复杂的走廊给绕晕了,还不忘感慨斯卡雷特吸血鬼不愧是有钱人。

在最终那扇雕琢繁复的木艺大门前等待她们的是银发女仆长,终于出现的熟悉身影让魔理沙从之前的迷路感中脱离出来;而爱丽丝,仍旧一言不发,默默考虑着自己的什么事,连带上海与蓬莱人偶都安静的坐在她肩头。

十六夜咲夜教科书般标准而得体的向两位客人行礼,带着标志性的完美浅笑告诉魔理沙自家的两位大人正在门后等待两名客人的造访,而面对魔法使“你为何没有在里面”的疑问,说着家主商量大事下人需回避之类的话。

魔理沙本来还想打听关于门卫的事,不过从咲夜话中透出的催促口吻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再说,金发人类的直觉提醒她问女仆长这问题很可能会踩到地雷。

等到双开门被推开后,屋内的人员阵容让魔法使不禁为自己没有去提问感到庆幸,同时那种被利用感加深了。

蕾米莉亚和帕秋莉各占了古典长沙发的两端,分别被红美铃与小恶魔陪同着,除了时刻保持半睁眼淡定表情的魔女外,其他三个人表情都不怎么轻松。被这样的四道目光盯着看,魔理沙也遭到传染,面部肌肉僵硬起来。

“呃……啊哈哈,大家都在呀。”魔法使觉得哪怕现在就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嚼烂吞掉都比挑起话题来得容易。

“欢迎,大冬天的辛苦你们了。”紫发魔女放低手中的书本,视线直接掠过魔法使固定在人偶师眼睛上,“爱丽丝进来坐吧,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魔理沙你就先跟芙兰玩吧,咲夜会带你去的。”

即便我早知道事情会是如此,但你好歹也给我稍微拿出点谢意和诚意呀,魔法使的泪只能往肚里吞。她沐浴着来自红美铃以及小恶魔善意的同情目光,讪讪跟爱丽丝道别,拖沓着脚步走回去,还没忘记带上门。



魔女让小恶魔给在单座沙发坐下的爱丽丝添上杯红茶,从方才那双深琥珀色眼眸中传出的信息看来,爱丽丝多半有猜到即将进行的话题。但是帕秋莉并不急于开始,她还需要再整理下目前已知的线索和推测,魔女把书本交给使魔,自己端茶杯啜饮起来。

而爱丽丝似乎也不着急弄清魔女和吸血鬼将自己找来的目的,同样是沉默的饮着茶,想着果然比起蒸汽供暖自己果然还是更喜欢壁炉。

火焰将木柴钻得噼啪响,漾出一阵阵暖意还有木质的香味,蕾米莉亚把目光从那跳跃的橘黄色移向金发人偶师,打量了会又转而望着魔女和她的使魔。猩红的瞳间扬起烦躁的阴影,小恶魔在那样的威逼下怀着歉意轻微低头,而帕秋莉,就算她察觉到了也毫无表示。

“大小姐,需要添茶么?”

门卫试图缓和气氛,边询问边欠身伸手去拿茶壶,却被幼小的吸血鬼按住手腕,红发妖怪无声的叹了口气,重新站回蕾米莉亚身旁,将双手背在身后。

“帕琪,我今天白天就起床可是因为你说有要紧事呢,之前是你要求的人物没到位才不肯说,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蕾米莉亚不太喜欢用这种口气对朋友说话,可她实在抑制不了自己的起床气,而且她一向不乐于讨论关于钻晶塔之类的东西,接近那种玩意只会带来霉运罢了。之前是芙兰,现在连她的门卫都因为这种烂事整天郁郁寡欢,要说对魔女异常的执着一点不在意那是自欺欺人。

从帕秋莉口鼻中呼出的气流暂时吹歪了袅袅白雾的轨迹,她放下托碟,并没有回复好友的疑问,而是转向缄默不言的人偶师。

“自从来到这里,爱丽丝有和神绮大人联系过么?”

“有什么事情直接问就好,我不喜欢说个话还要拐弯抹角的猜测言语掩盖下的实情。”人偶师根本不去看魔女,只垂眼盯着茶水表面自己的倒影,还小声嘀咕了句:“幽香也是你也是。”

听到爱丽丝提及幽香的时候,魔女不易察觉的眯了眯眼睛,老实说她有点意外。

风见幽香行事过于低调,然而再怎么低调也无法掩饰她已经活了相当长久的事实,何况她一直都在大众视野内。帕秋莉能追查到的最古旧的记录中都有她出现——那至少是千多年前的事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值得在史书中标注的作为反而成了件稀奇事,就好像一个人过于平庸没有特点倒是让其他人感到微妙的不正常。

正因如此魔女假设这个花妖是出于不愿引起特别关注而故意低调行事的,并将她划入与过去有牵扯的人物之一。而爱丽丝的话让魔女猛然翻出埋入记忆深处的一个关键点,她模糊的记得人偶师刚来到这里时,是先寄住在幽香那边的。

于是魔女在风见幽香这个人的标注中添加了“与神绮相关联”这条,她习惯性的交错起十指。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那么委婉了,爱丽丝你确定神绮大人真的是你亲生母亲?”

受到冒犯的人偶师倏忽抬眼瞪向魔女平静的双目,因生气而绷紧的脸上散发着冷艳的气质,她随即用力蹙眉:“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啊,帕秋莉•诺蕾姬。”

另一边的吸血鬼不解的轻咬着自己食指关节,即便傲慢如她也清楚的明白这不是插嘴的好时机,只得静观其变。

所有人都在等待她对此作出解释,帕秋莉还是那般淡然的默念出一段咒语,以手指在空中画出符号,并在随后出现的空间泡里拿出本薄而古老的册子。她小心翻开磨损严重的封皮,好像再多用点力它就会在指间碎裂。

“神绮大人于我而言是老师和长辈,当年就是她将我从灭绝了家族的异兽口中救出的,我没有诋毁她的意思,只是——”魔女将手指轻按在某一页的某一行,“从我已知的证据看来,神绮大人少说也活过了十几个世纪,爱丽丝你有从她那听说过关于你父亲的任何事情么。”

的确没有,爱丽丝当然清楚这一点,然而她还是固执而徒劳的重新搜索了一遍自己过去的人生,依然没有。她不是没对此产生过疑问,只是次次都以“既然妈妈不想提,一定不是快乐的回忆,不要去追究”来让自己放弃追寻。

可人偶师仍然不愿意轻易相信:“你的证据是从哪来的。”

“你也知道,我这几年一直在研究关于钻晶塔的事,从它的性质到它的历史,可以确认的是它比我们有记录的历史更加长久。在追查这些的时候,我偶然从这本大概是曾经某个宗教的经书里看到如下描述。”

魔女移动指尖将那句用古代语法书写而出的句子,而蕾米莉亚终于体现出她身为吸血鬼的优良传统——从未放弃学习纷繁复杂的古代语句,将那句话翻译出来。

“吾等之庇护神,来自光辉之源,其六翼深红如血、漆黑如夜、暗紫如霞,其发犹如皑雪,其瞳莫若赤阳。”

“母亲并没有翅膀。”爱丽丝立刻反唇相击,却难以掩饰内心的动摇,眼神游移起来。

“神绮大人的翅膀爱丽丝只怕是没见过吧,”魔女紧紧抓住对方的双目,将自己的诚挚与决心展现给她看,“神绮大人只有在行使力量的时候才会展露出那三对翼呢,她轻易斩杀连魔法都奈何不了的异兽时我亲眼见过,跟这书上描述的一样,你知道我没有也没必要撒谎。”

退无可退的人偶师捏紧了杯弓,做着最后的挣扎:“那本书并不一定就是正确的,神话传说一类的东西怎么能当做证据。”

紫色眼眸最后深深的看了面色苍白的爱丽丝一眼,然后收回书上。帕秋莉为了追逐这个结果已经造成了太多伤害,已经背负了过于沉重的压力,为了不使它们白费她必须继续往前。

“这本书是在我和蕾米把红魔馆传送过来之前,神绮大人建议我从书库中带上的。我不敢妄自揣测神绮大人的本意,但她确实知道我对知识的执着,或许她预见到有一天我会为追逐虚无缥缈的过去而竭尽全力吧,即使在追逐的过程中必然会发现她自己不愿被人了解的往事。”

魔女说到这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之后把它们化作语言吐露出来。

“我想如果是神绮大人的话,会为了支持自己的孩子而甘愿牺牲一些东西。帕秋莉•诺蕾姬虽不是神绮大人亲生,却自认算是半个养女,希望爱丽丝你不要见怪。”

爱丽丝没有再回话,或者说,没办法从纷乱的思维中整理出一句话来。

“我很抱歉打扰你,帕琪,不知是思维跟不上还是怎么,我没有从这些对话中找到任何与我有关系的因素。”吸血鬼终于耐不住性子插嘴道,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些家庭纠纷陈年旧事与妹妹和门卫有什么关联。

“‘吾等之庇护神,来自光辉之源’,蕾米你觉得这个‘光辉之源’指的是什么。”

“当然是太阳或者月亮或者星星之类的,这有什么关系。”像是想把魔女话语前设下的迷雾拨开般,蕾米莉亚挥了挥手。

“如果‘光辉之源’指的是钻晶塔呢?”

正欲伸手取茶杯的吸血鬼停住了,她疑惑的咬着下嘴唇似乎想出言反驳,思维回转后只是小幅度摇摇头,仿佛在否定自己的想法。

“我假设,只是假设,神绮大人确实能够进出钻晶塔,是的我知道那个至少从地面上看不到入口,或许通过传统意义上的门来进入。”魔女合上书本,目光依次扫过心思纠结的爱丽丝与满面狐疑的蕾米莉亚,停留在貌似了解了什么一般的红美铃脸上。

帕秋莉继续放出看似耸人听闻的推测:“美铃跟我描述过她在昏迷期间的‘幻觉’,而我觉得那并不是幻觉,很可能那时候的美铃正是在塔内部,当然只有灵魂在那。让我想到这一点的是魔法中的媒介,通常情况下媒介——也就是支付的代价——越强,法术的效果越好,然后,长久以来仅仅存在于传说中的某些禁忌魔法项目,比如说以生物生命与灵魂为媒介的魔法。”

魔女就此打住,并没有明确说明禁忌的内容,而在场所有人都从这冰山一角联想到让人脊背发寒的东西。

“蕾米,你的能力毫无差池,钻晶塔的实质恐怕真的是光看一眼就让人难以忍受的存在。”

“这当然很可怕,连我都冒了一身冷汗,”吸血鬼用手指抵住眉心,透过指缝紧盯住帕秋莉,“但我依然没看出这跟芙兰有何关系。”

“‘庇护神’,神绮大人只是故乡的‘庇护神’,而这个聚居地,我想并非由她兼任。钻晶就像你怀疑的那样危险而不详,我怕芙兰是这块区域‘庇护神’安排的一步棋,而棋子的命运,通常来说并不会特别美好。”

帕秋莉话音刚落,红美铃明显感到家主的“气”发生了剧烈波动,张牙舞爪的想要撕碎什么东西好平复下来。

蕾米莉亚像条受伤的狼那般愤怒而困惑,她甚至不清楚敌人是什么,只知道它随时可能会对心爱之人造成无以挽回的伤害,却只能紧握拳头让锐指划破手心。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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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8-18 23:12:21 | 显示全部楼层
3.2



魔理沙觉得十分憋屈,她花掉将近一个小时来给红魔馆的笨蛋妖精女仆和那位吸血鬼妹妹讲解如何打扑克,唯一的成果只是让芙兰朵露喜欢上了JOKER这张牌。她们过目就忘的能力让魔法使不禁怀疑这帮家伙实际是鸟脑袋。

如今的局面是,将打扑克的规则曲解为比大小——对,就是二大于一,三大于二这样——后玩得正开心的两只妖精与小吸血鬼,以及满面木然望着这一幕的黑白魔法使。被舍弃的J、Q和K散落在旁边默默流泪,而每一局均以芙兰朵露气势万钧摔出的JOKER为结束。

若不是吸血鬼妹妹表露无遗的童真,魔理沙会认定她是在抽老千。

魔法使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自己帽子的内衬,在芙兰朵露又一次欢呼着甩出JOKER的当口使劲打了个呵欠,她把帽子戴回去,决定亲手扭转这种无聊局面。

于是魔理沙提议道:“光在这呆着多无聊,既然红魔馆这么大不如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芙兰要当鬼!”

小吸血鬼顿时眼冒精光跳起来举双手赞成,看来她的确特别喜欢这个游戏,魔理沙不由得为自己的英明决断而沾沾自喜。既然身为主人的芙兰朵露同意那么配合游戏的女仆们应该也没问题吧,这么想着,人类瞟了眼那一小撮妖精。

饶是迟钝如魔理沙,也能毫无阻碍的感觉到妖精中间明显转冷的气氛,她们用责备的眼神瞅着大大咧咧的人类,好似她方才说了什么失礼的话,却碍于芙兰朵露的存在不敢直言。问题是魔法使扪心自问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说什么多余话,她挤出几声干笑试图缓和妖精们的情绪。

结果那帮女仆纷纷以“还有事要忙”为托词作鸟兽散,似乎稍慢一步就会倒大霉,硕大的会客厅里只剩下摸不着头脑的魔理沙和焉耷下去的芙兰朵露以及散落的扑克牌。

“啊哈,这帮家伙真是奇怪啊,突然就……”

魔法使用略微夸张的动作挠后脑勺,以掩饰自己的窘迫感,第一次意识到踩地雷的滋味不太好受,而比她更不好受的大概是地雷的所有者。

吸血鬼妹妹就像任何其他做了错事的孩子那样委屈的低头撅嘴,连带着她那对奇异的水晶翅膀也黯淡无光下去。她重新蹲下去收拾那些扑克牌,低垂的刘海和帽檐让魔法使看不清这位论年龄比自己大很多的“小女孩”的表情。

“嘛……嘛!大不了我去把那个女仆长找来,三个人一样可以玩捉迷藏。”觉得应该为冷场负责的人类一挥手转身就准备走,没有考虑到自己糟糕的方向感将会导致的迷路问题。

“芙兰不玩捉迷藏了。”

金发小家伙收好扑克,在沙发上坐下盯着地毯的纹路发呆,好像已经习惯如此。而魔法使满满的兴致也被突然安静下去的芙兰朵露影响到,像是戳破的气球那样干瘪下去。

“呃……”魔理沙尴尬的挠头,心想这小家伙明明该是很喜欢玩捉迷藏为啥这么快就变卦了,并且,实际上有小声嘟囔出来。

而吸血鬼的听觉可比人类灵敏多了。

“因为姐姐说芙兰要当个乖孩子,乖孩子不能任性给人添麻烦。”

“哈?”

这什么和什么,黑白魔法使用最直白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不解。



就在红魔馆内的两撮人都陷入僵局时,远在聚居地边缘的竹林里也弥漫着火药味。

辉夜赶在正被式神缠住的灵梦前来干涉前让月兔带人把鸦天狗送回妖怪山,然后自己——当然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摆出惯常的傲慢姿态迎接巫女迟来一步的问罪。至少在作为中立方的上白泽慧音与藤原妹红在场的情况下,无论是灵梦还是公主都不会真的干上,八意永琳将视线转过一圈,庆幸的想着。

“蓬莱山辉夜,我建议你立刻就让铃仙带着那只鸦天狗返回这里,趁她还没把真相捅出去。”
虽然根本没抱太大希望,灵梦还是尽力争取挽回局势,而月之公主更是毫无余地的摁灭了渺茫得跟烟尘无二的火花。

“啊啦,按照铃仙的速度,现在大概已经坐在守矢神社喝茶了,现在再发令把她们召回才更让人怀疑咱们的动机吧,巫女小姐。”

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你上了一条船啊辉夜,红白巫女无声的冷哼了下,但出言相讥于事无补。将耗费巨大努力才掩藏起来的事实向一个乐于传播八卦的妖怪全盘托出,再将她送回聚居地,而了解真相后的妖怪和人类在拿始作俑者没办法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反应,灵梦想最低程度也会归结为一场战争。

直到其中一方彻底消失才会停止的战争,这还是梅莉对骚乱不作任何裁决的情况,实际上结合从蓝那得来的信息,活过长久岁月的人类认为她最重要也最了解的朋友会做出与北美地区掌控者同样的决定。

关键是这样一个结果对辉夜有何裨益,果然是完全无法理解。

即便灵梦几乎没有将思维过程表现出来,对面远比她经验丰富的蓬莱人依旧看出个大概,她抬袖掩住上翘的嘴角。

“你看,我并没有告诉天狗关于钻晶塔辐射在逐代削弱妖怪能力的事情呢,只是说当时为了肃清不合格者以及掩盖真相,人类和妖怪双方都付出了极大代价,尤其对按比例讲几乎被灭绝的人类来说。”

让妖怪们觉得欠人类一份情,总结出这句话下掩盖的隐藏内容,灵梦觉得自己估计知道蓬莱人的打算了——并且忍不住嗤笑出声。用两个稍微实际点的谎言来弥补一个,看来更长时间的经验积淀倒是没有教会蓬莱山辉夜太多新花样。

“看来巫女小姐已经明白我的用意了呀,只是,”辉夜眼中折射出捉摸不透的神色,“有这么好笑么。”

然而回话的却不是笑得发抖的巫女,亦不是巫女身侧沉默不语的九尾狐,而是作为中立者的另一位蓬莱人。被时光冷逐回心底的火焰重新翻滚着回到了主人赤红的眼瞳里,藤原妹红伸手按在半兽白泽手背上,转动眼珠用那种灼烧般的目光游过月之头脑,之后钉在月之公主脸上。

“我说过吧,不准碰慧音,否则就算用牙我也要咬断加害者的喉咙。”

“嗤……”一小股气流从辉夜齿间喷出,发出细微的响声,而后她瞥了眼白发蓬莱人,幅度极小的动了动嘴唇。

用糟糕的方式相处了这么多年,妹红根本不需要仔细打量就能把刚才辉夜脑袋里滚过的冷嘲热讽猜个大概,而她也丝毫不在乎。要慧音去充当人类那边的谎言散播者,一旦事情败露她必然会首当其冲的成为众矢之的,反正无论是妖怪山的家伙还是人类都拿这片竹林和钻晶塔没辙。

这种一手闹出事端然后隔岸观火的做法无论重复多少次都只会叫人憎恶。

“有必要的话我会把永远亭再烧掉一遍,就算你是用防火材料搭的,我也会不断升温直到它融化为止。”妹红用她冰凉的语调叙述着,没人怀疑她真这么干的决心,“不如顺便也把这片中了魔的竹林也化为灰烬好了,以保证那些家伙寻仇的时候能有个确切目标。”

“那你不如直接融穿我这地下的核反应堆好了,简单又快捷。”

不知是因为嘲讽无效而从精神上感到受挫,还是被妹红方才的言论激将,辉夜同样冷下脸,赌气般说道。

公主您这么说可就输了呀,永琳轻咬舌尖,无奈的预感到辉夜接下来一定会放出更幼稚的话来——事实证明八意永琳从来没误估过她的公主。

“就算八云紫没策划那档子事我也会这么做的,或许你这种疯狗原始人很喜欢这种苦逼兮兮的落后日子,我可是连个可以联机玩游戏的人都没有。”

骄傲的人总要别人理解自己,却从不屑去理解别人,而对她的公主来说更可悲的一点就是,死也不肯承认自己的真实意图。扫了眼周围诸位的表情,永琳觉得即使自己不可以代表辉夜说出她的心声,总还能弥补下气氛。

“我也认为现在就对八云紫的管理权下判决还为时过早。”

包括辉夜在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月之头脑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吸引过来,暂时将任性公主之前的爆炸性发言抛到一边,于是永琳继续道。

“通过传播这样的部分真实来消弭人类与妖怪间的裂痕,从而稳住八云紫的情绪,进而寻找缓和的途径实施替换措施,不愧是公主。”

这不过是把大家从辉夜拐弯抹角的话语中提炼产物重新说一遍而已,灵梦暂时没看出其中意义,何况这么做只要双方产生交流很快就会败露吧。巫女继而向比自己更了解蓬莱山辉夜的人看去,期望寻求到有用信息。

从妹红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让灵梦怀疑那不过是光线玩弄的诡计。

“嘁。”不死鸟轻蔑的挤出气声,重新交抱双臂,“那得先把风见幽香也叫过来才能定夺。”

月之公主皱皱眉,侧脸抬眼望向她的仆从与老师:“永琳你还真是说了多余的话,有觉悟承担因此拖延而造成的任何后果么。”

“当然,身为从者虽有逾矩,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何况事态仍不至于无可挽回,您不也认为八云紫她们当年的决定是过于匆忙了么。”

遭到主人斥责的永琳恭敬的顺下眼帘,有意无意的瞟了眼面色不太好的八云蓝以及博丽灵梦。

解决了一个疑问却抛给自己更大的心理负担,灵梦不知是该感谢永琳还是恨她,那句话里的暗示简直就在谴责眼睁睁看着朋友越走越远的自己。不,也许谴责着宇佐见莲子的并非药师的话语,而是她自己,而她想在这一点上她与八云蓝都一样。

“如果”是不存在的,后悔和自怨自艾更没有用,既然已经确定蓬莱山辉夜的本意也是尽力说服梅莉,或许她们的确应该合作。

灵梦以目光征求了下式神的意思,而后说:“那我和蓝也暂时住下吧,在梅莉回来之前,当然,如果主人不介意的话。”

“欢迎,”已然恢复正常状态的辉夜挂上她世故的笑容,“如果能陪我玩局游戏就更好。”

“……我还是拒绝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听完吸血鬼妹妹对之前那幕尴尬的解释,魔理沙伤脑筋的揉揉帽子。

虽然从个人角度她很喜欢妖怪们不做作不掩饰的直率态度啦,不过一旦遇到这种状况魔法使倒宁愿他们能稍微跟人类学习下。通常来说不该使劲讨好上司和主人么,怎么能因为小孩子会不慎弄坏东西就跟躲瘟神似的呢。

不过,性命攸关的话,前一瞬还满心不平的人类泄了气,还真没法责怪那些妖精来着,但这样一来芙兰朵露岂不是太惨了点。

“而且芙兰还会听到那些声音,姐姐她们都听不到,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芙兰知道他们是在责怪芙兰。”

这孩子大概是精神压力太大产生那什么幻听,这么下结论,魔理沙更加不舒服了,在心里将红魔馆上下的教育方式狠狠谴责了一遍。

就在魔理沙即将逞一时之快把自己还没买保险的生命放到悬崖边上之前,本应在二楼开茶会的爱丽丝及时出现,无意中阻止了潜在惨剧的发生。

“哦爱丽丝,哎?”看到面色灰白的人偶师,魔理沙睁大眼,“怎么了?红魔馆的点心有那么难吃么?”

人偶师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呃……只是开个玩笑。”黑白魔法使见状很没底气的把视线撇向一边,“你们到底讨论了什么严肃的问题呀,居然搞成这样。”

“说了你也不懂。”

毫无诚意的敷衍着,爱丽丝的眼睛停留在正打量自己的芙兰朵露身上,后者见状赶紧收回不礼貌的视线,这让人偶师眼神一黯。她走到吸血鬼妹妹面前弯下腰,尽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柔和些:“你是芙兰朵露吗?我叫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是个人偶师。”

如果此刻她的眼珠子从眼眶里蹦出来摔到昂贵的地毯上,魔理沙也丝毫不会觉得奇怪,爱丽丝这算啥?母性发作?她越来越想知道之前那段时间帕秋莉、蕾米莉亚和爱丽丝的谈话内容了,难不成是雇佣人偶师来给吸血鬼妹妹当保姆之类的。

就在魔法使充分发挥想象的过程中,爱丽丝似乎与芙兰朵露达成了某项协议,在牵着芙兰出门前,人偶师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你不用回家了,我们今天住在红魔馆。”

“啥……”

“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帕琪已经答应我会保证把你困在馆内了。”爱丽丝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消失在门的拐角。

帕琪?爱丽丝你什么时候跟帕秋莉关系这么好了?这种突然转变的态度难不成是被那个蕾米莉亚洗脑了?不仅是保姆还是童养媳么?并且还要搭上我当陪衬?

只有在思考这种不着边际的情节时,魔理沙才得以表现出她思维的跳跃与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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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 21:25:59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很有感觉,也能感受到淡淡的末世气氛

点评

而且文风也很棒呢,很注重心理描写  发表于 2012-2-25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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