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楼主 |
发表于 2012-1-27 10:12: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精神魔法师
“今天的天气很好,是个晴天。放眼望去海港,水一片令人心情愉快的湛蓝色,空气中的海风带着潮湿微腥的气息。从我的养父,哈托德尔王国的外交大臣萨普克尔心中,我得知了两天后,哈托德尔王国要主动和兽人帝国签订和平条约了。”一位紫色头发的少女坐在雕花的红木椅子上,用鹅毛笔书写着好看精细的字体。
停顿了短短的几秒钟,紫发少女古明地觉沾了沾墨水,继续在羊皮纸上写字:“从帝国最年轻的伯爵沃尔罗的心中,身为精神魔法师的我,轻松就窥视到了真实的原因。”写到这里,她停止了动作,搓了搓有点发酸的手指,这才继续写下去:“王国在这两个月内,派去了几支狮鹫侦察小队去兽人帝国,像往常那样去将那些‘兽穴’侦查一遍,顺便捉上几个值钱的奴隶,然后一个不少的凯旋而归。然而这次却出了意外,它们被好客的兽人给一个不剩的‘留’在了那里………”
“这张羊皮纸上的信息可称为重要的国家情报,去黑市上售卖能换上几千个金币呢。”觉仔细地理了理头发想,她看着那张‘支票’,将它揉碎扔进垃圾桶中:“不过,贪心总不是好事呢。”
这个世界上,魔法师属于一群得天独厚的存在。
谁也说不清楚,这些人从何处继承了神秘强大的血脉,使得他们不需学习武技,不用领悟神力,就能掌握匪夷所思的力量。除非他们有意显露,否则普通人根本无法分辨到底人群中谁是魔法师。
在人类社会中,精神魔法师是个比亡灵法师还见不得人的职业。落单帮的亡灵法师被光明教廷抓住后的‘待遇’是严刑逼供,直接绑上火刑架烧死,死后的骨灰被扔在大海之中。
精神魔法师的待遇则要更‘高级’一些。生前他们会被挖去眼睛,割去舌头,接受凌迟之刑,灵魂要被浸泡在圣水中永受煎熬。
尽管能成为心智魔法师的无一例外都是历史上最善良的智者,最睿智的圣徒,但是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没人会愿意着这样的威胁生活在自己身边,因为他们可以看见你最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对于精神魔法师的迫害在人类社会从一千多年前一直一直持续着。
“记得最早的时刻,第一位精神魔法师换做圣.卡佐是公正法庭的座上宾,是人民的希望,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世间变得如此不公?”觉讥讽的想着,转过身收拾桌子上那些被妹妹弄得散乱的杂物。
“姐姐,我回来了。”在觉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她的妹妹古明地恋的身影在角落的黑暗中慢慢显现出来,而那片阴影却只不过是暗了那么一点下去。
“哦….这样下去你真该去盗贼公会应聘了,恋。”觉习以为常又感到无奈。
“那么姐姐干嘛不考虑去王国的情报部门?”恋将帽子挂在衣架上,手里还拿着一根断掉的撬锁器。
“别开那种玩笑,虽说我的寿命确实不长。且不说王国,教廷那边对精神魔法师的态度可是知情不报者也要处死。”觉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头,小声为自己辩解着。
“这几天,姐姐装着那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有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的情报?”恋将一柄银质匕首放在了桌子上,这举动让觉不快皱眉。
“我相当小心的在暗处窥视着他人的心灵,除了一些你不用管我的国家大事外,还有些不怎么令人愉快的私人小事。最近那个在我们家住了二十五天的沃尔罗伯爵顺便上门提亲了呢,我们的养父母,为了钱,名利,地位以及一场成功的政治联姻,准备将我关起来,并殷勤招待他………”觉的话还没说完,古明地恋就离开了房间。
“她总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觉摇了摇头,接着想‘重要无比’的国家大事,扯起个无奈的笑容:“哦,我真期待这次兽人帝国会派出什么样的外交官。哪怕是个蜗牛兽人,只要能让我的养父吃亏,我也会发自内心的感激它。”
“哦,不不,你要冷静。仔细想想看的话,这种事情似乎不切实际。”觉自言自语着,当然那并非精神分裂,她敢保证自己并非有什么精神疾病,虽然除了妹妹,家中所有人都认为她的精神不太正常。
“明天还要去上礼仪课……”想到这里,觉由衷的感到了疲倦。她本会想写写日记来缓解这种情绪,但是介于父母会密切关注她的所有动向,即使写了日记也会被毁掉,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
被贵族收养绝非想象中那样美好,古明地觉的养父母是两个利益熏心,虚情假意,又充满神经质和监视欲的两个老疯子,她随便的涂鸦都会被严苛的父母给烧掉,因为她画的所有的东西,让养父母觉得她的精神不太正常。
“这只是一只乌鸦。”最开始的时候,觉还想和他们解释清楚,她看着被撕碎的画纸,保持着镇定,没有摔着什么东西来出气。
“你画的那是什么鬼东西?!乌鸦?画那种不吉利的鸟儿干什么?!听着,觉,你要成为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不要和你的妹妹似地!我们可不想让你和她一样叛逆,对长辈的教导和劝告完全不屑一顾,天天出去外面瞎晃悠,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她的父亲不耐烦的看着自己的银质怀表,揉着自己通红的鼻子,厉声的斥责她。
“我觉得恋这样很好。”
“我们让她去学习法律,她居然逃课,和一群平民孩子玩的火热!!这简直是为非作歹,丢人现眼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允许你和她一样的,你们也别见面,免得让她带坏你!!”
“………”
“下午我要去接待贵宾,别给我惹出什么事情。对了,你的教师要来,你要尽可能的学会各种各样的上流社会礼仪才可以。”
觉点了点头,勉强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生硬:“我知道了。”
她真是害怕所谓的贵族礼仪教师,每次她想要拒绝礼仪教导这种东西的时候,那些老夫人总会举出一大堆的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正确,还列举了古往今来的故事,用各种正面的反面的例证想要说服觉。觉根本懒得和她们辩论下去,她们就像狂信徒般狂热。
在她眼里看来,帝国不让这些老夫人参加政治真是愚蠢的失误,这些老夫人一个个都是天生的政治家,自己在爱情和礼仪上的知识在她们面前可万万不是对手。
轻轻抿了口放了砂糖的咖啡,她用勺子搅了搅咖啡,忍不住小声自言自语:“总之祈祷这群家伙别再上演‘家庭喜剧’了,顺便他们看守我能看守的松点。就算是我每天和恋见面,时间也是不超过一小时的。”
她没有做过类似于白马王子这样的梦,因为现实将她压得沉重的透不过气来,而且大多数的白马王子恐怕内在也是浮夸的,反而不如一个骑着双足飞龙的彪悍兽人心地善良。在梦中,她不止一次梦到过她孤身一人顺着路走着,最后却走到了坟场,然后她深深呼吸,闭上眼躺了下来,不断地咳出鲜血,任由泥土盖在身上。
她不可能不怕,不单单怕死,还害怕自己会因为残酷的现实和时间变为一个无聊乏味的小女人,被家庭这种东西捆的严严实实,身不由己地平庸下来。
阳之日在天空上高高挂着,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慢慢沉了下来消失不见。阴之日终于爬到了天阿阿空上,在教导礼仪的老夫人刚双脚离开自己的房间,觉就重重的关上房门了。
“如果用你们去教导魔鬼礼仪当做刑罚,没准它也会行善。”觉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如此想,还好她找个借口能不去宴会。每次她被迫去参加宴会的时候,至少有十几道穿着的像个圣诞树一般的富家小姐的憎恶目光打在她身上,读取她们中的一位的心就足以让自己浑身不舒服,束腰的带子是她最讨厌的东西,每次她都要被这东西给勒的痛苦不堪。
“如果让恋过一天我的生活,她宁肯待在家中。”觉在心中默默发誓,如果她在有生之年有机会能改变一个国家的政治,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废除上流社会礼仪种种不合理(起码在她眼里)的条约。
父母心里的政治婚姻,简直是送命的礼仪教导,贵族小姐们异样的眼光,不时有事没事跑来这里要定亲的贵族,甚至有几个的年龄是她的几倍…………
觉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向远古的神灵祈祷着,不管是谁,哪怕是食人魔的神灵。她在内心深处期望着那脱离苦海的一天。她真的疲惫不堪了。就像在海洋上飞翔的鸟,嘴角已经渗出血迹却还要苦苦支撑着自己飞翔,企盼着陆地的出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