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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司徒弦风

[完结作品] 愿为君亡(二次修订版)全文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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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 00:09:03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屠自古这句话是有根据的。首先,马子对这个女儿确实一般,不过也不怪马子,当时的儿子是继承家业的工具,女儿是抢别人家业的工具。钱是慢慢挣来的,不是你拿把弩装备上十个陷阱然后在城堡里等着杀人就能挣到钱的,这种途径还不存在于地球。钱是一点一点挣的,想抢过来,总得有点手段才行。
然后,大家都觉得屠自古傍上了神子这个高帅富算是老虎进了羊群里,耗子生在奶缸里,想吃谁吃谁,不过他们不知道神子是女的,而屠自古的性向是正常的。所以说屠自古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杯具了,等到她把自己掰弯的时候,神子已经和布都如胶似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这完全没有竞争力啊,感情是需要时间培养的,你花了那么长时间去抗拒,去钉草人,去和身边的人宣传百合是没有前途的,太浪费了。

说回现下。屠自古其实心下雪亮,布都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娘,但是小时候叫顺嘴了一时三刻也改不过来,联系起小时候对亲娘的印象——一片空白,她很明白自己的亲娘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被马子休了,而这十几年来一点风声都没听着,想必死了的可能性极高。不过就算是这样,布都这十几年也算是尽到了一个后妈的本份,再说她确实是先嫁给了自己的爹,这么算起来的话叫她一声娘也不吃亏,问题是这年龄差也太小了!
屠自古和布都都在苦恼着要说什么的时候,神子回来了。
这时的屠自古还不知道神子的真实性别,而神子的光源氏计划还一直隐忍未发,所以两个人之间的这层窗户纸还在刷着自己的存在感,神子进门一看这个气氛,也是一愣,问道:“怎么了?”
屠自古和神子滚了这几年,也没什么外不外敢说不敢说的,从小到大女侍们的耳语已经让她明白自己将来是太子妃的第一人选,所以在神子面前胆气一直很足,敢说话,戟指布都道:“其实她不是我亲娘对不对?”
神子扶额道:“你直到今天才看出来,看起来我们确实没教育好你。”
“那我岂不是一直被你们骗了好多年?”
“也不能这么说吧。”神子牵起布都的手说:“她好歹是你父亲的老婆,论辈份叫声娘也没啥大不了的啊。”
“可她现在不是了不是么?”
“也对。那就从今天改口也行,叫她布都姐吧。”
“姐你妹!”
“怎么说话呢!”神子沉下脸。
两个人就在布都面前大吵起来,因为从小就熟,所以也没人拦着,包括神子本人都不是太认真,但是屠自古是受不了了,在她眼里这个一贯都宠着自己的神子现下已然化身为一头恶龙,一口喷倒了暴风城之后把布都放在肩上,眼看着一口龙息就往自己这边喷过来了,屠自古哭着跑了出去,神子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只好打发两个人跟着别让苏我大小姐出事,然后回头躺到布都的膝盖上。
“好累。”
“怎么了?”
“把炊屋姬扶上皇位了。其实我觉得她比我爹有才干。另外……”神子笑笑:“现下我可是正牌的太子了。”
“哦,恭喜。”
神子也不多说,忽然叫道:“有人在这里吗?有人在这里吗?”
旁边走过来一个女官:“太子您有何吩咐?”
神子爬起来,草就一信,封好之后交给女官:“把这个交给小野妹子大人。告诉他快点把这件事办成,要是办的漂亮,本太子重重有赏!”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把钱放到女官手里:“赏你喝酒。”

小野妹子把信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四五遍,虽然不太明白,但也只能去做。旁边有人围过来问怎么了,小野妹子沉吟了一会,最后还是一咬牙。
“盗墓。”

推古天皇元年,厩户殿被任命为摄政,与苏我马子共同辅佐推古女皇,同时,两个人的明争暗斗,也正式开始。

三天后。
“辛苦你了,妹子。”
“哪里的话。”小野妹子脸上阴晴不定,在矛盾着要不要问个明白,而神子之明当然早就知道,当下展颜一笑道:“是不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我要你做这个事?”
“是。”
“我就是想知道那具棺材里有没有尸体。既然有,就好说。抬来了罢?”
“停在西南的一个小村落里。按您吩咐。”
“好极。”神子拍拍手:“你下去吧,谢谢你为我做这个事。”
等到小野妹子满腹狐疑地退下去之后,神子屏退左右,低声唤道:“娘娘?”
“啊,我知道,我会去验尸的。不过何必这么麻烦?直接请我去刨尸不就行了?”
“你刨完之后也不剩啥了,还得埋回去呢。”神子笑笑,打了个呵欠,然后去找布都做无氧运动了。

次日。
“唔,为了还我当时许下的心愿,你替我去兴建这座佛寺吧。”神子把一道锦书抛给小野妹子:“这可是个肥差,不过你要兴建的好好的,别贪污太多。”
妹子涨红了脸:“太子,您怎么能……”
“我知道,我开玩笑的。你当时救我一命,我没忘,也不会忘。”神子走到妹子面前:“不过你不贪污不代表别人不贪,让他们贪点才好办事,是不是?”
“是,您说的没错。”
神子一挑眉毛,笑了。“妹子,你真是个好人。你真是看茅厕都能看出美来。”
小野妹子不知道这句话是夸是骂,也就不好意思回嘴,等着神子接着往下说。
“但是很多话可以那么说,很多事不能那么做。你看,妹子,其实我也不容易。人站的高了,朝他叫的狗也多了不少。不过一将无能。累死千军的事我还干不出来。正所谓两个黄鹂鸣翠柳,一排傻逼上西天,门前二货千里雪,窗外狗种叫的欢。”
小野妹子彻底傻了,完全不知道神子到底想要表达什么,神子兀自扯个不休,忽然大喝一声:“着!”手里布都御魂剑就飞了出去,当时就捅上房梁,紧着哗啦啦之声不绝,一名“志能便”——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忍者,以下同——胸口插着剑从房顶上掉到了地下。
神子抽出剑,对着蜂拥而来的侍卫说:“拉出去喂狗吧。顺便叫人过来修理房顶。”
小野妹子到底是武官出身,也不害怕,现在他明白过来刚刚太子扯了半天没用的就是要扰乱偷听的忍者然后一击得手,他现在在想的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太子这里刺探情报?
“还有谁?当然是苏我马子。”
“他怎么敢……”
“哦,我现在被任命为摄政,分了他不少权力去,我正年轻,他可是老了,他当然不会继续容我活着。而且,派忍者这事儿,我也没少干啊。”
“这……”
“别吃惊,这就是政治。”神子笑着,把剑尖掉转过来,往脚下一刺,只听的一声惨叫,然后就没了声息。神子把剑收鞘,走出去叫道:
“找几个人把这具尸体也丢出去喂狗,再叫人来修理地板。”
小野妹子这才明白现下的情况有多么险恶,神子的脸上却淡淡地看不出个喜怒哀乐来,最后一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妹子。
“阁下也算是我座前的红人,出入可要注意人身安全哪。”

打发走了小野妹子,娘娘轻轻地飘到神子旁边。
“从年纪看来,就是那个,而且也确实是因为难产而死。”
“看来这句尸体确实是屠自古的娘。行了,娘娘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我把她送回去埋了罢。”
“你要去哪?”
“这个村子不是停了一天的尸么。”神子笑笑:“我去小小地消个毒。”
“你疯了?这可是屠自古亲娘出生的村子。”
“我知道,要不停那儿干吗?”

当晚。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说是吧,好。”神子身后几百名甲士一字排开,村子里的一百多名村民,无论男女老少都被反绑着扔在地上,神子的脚就踏在村长的头上,神子看村长死硬,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给我杀了他全家。”停顿了一下,又道:“包括猪,鸡,鸭,羊。”
是夜,神子知道了她想要的。
而一百多名村民,包括猪,鸡,鸭,羊,无一活口。
第二天马子赶到的时候,地上已经是一地焦尸,还有一张字条。
“麻烦你把他们安葬吧,顺便猪鸡鸭羊我们带回去烤肉了哦,亲。”

这标志着神子和马子的正式决裂。虽然还没有挑到明面上达到众人皆知的地步,但是不代表两个人不斗。是时,屠自古已经跑回了苏我家,每天门也不出人也不见,马子也由得她。因为她是第二步,且让马子把第一步走好。
第一步的名字,叫作谋杀太子。

马子请神子吃饭。吃的是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还有报菜名上的诸多大菜,能把人吃的活活美死。当然了,主人方不好意思让客人活活美死,所以仅仅是两条鱼几块肉一碗煮菜一碗米饭两瓶酒,意思意思罢了。
而神子公然赴宴。去之前布都还满是担心,而神子一摆手道:“无妨。”然后在娘娘耳边低语一番,娘娘眉毛一挑,哈哈大笑道:“有趣!”遂戴上立乌帽子穿上狩衣,随神子赴宴去也。 布都看她们走了,赶快把自己藏进一个安全的小屋里,以免中了将军抽车之计。
当时马子也没敢在家里设宴,在外面一亭子里摆下宴席,端的是有风有水,马子看旁边小河里微波荡漾,抬起头来又是暖风拂面,心下甚喜,道:“这亭子以后就改名叫风波亭吧。”
“您怎么也穿越上了。”神子笑吟吟走了进来,分宾主落座,神子眼看着两边埋伏武士,约有三五十人,亭上还暗伏忍者,眼看是埋伏定了,只待马子掷杯为号便要一齐发作斩为肉泥,当下也不揭破,嘴里与马子寒暄,暗中给娘娘使眼色。娘娘也是聪明人,头发丝拔下一根……虽然是空不起来,毕竟不是谢文东,不过也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了,心下了然,也就做好了准备。
不移时,酒菜流水一般送了上来,神子哪里敢吃,谁知道里面是不是下了慢药,但是看马子饮酒食肴,自己不动筷子不仅没礼貌,而且好像是怕了他似的,但是要是把这东西闭着眼睛吃了下去,也是个事,只得强笑道:“苏我大人好胃口。”
“当然,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太子殿下您怎么不吃呢?”
神子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旁边霍青娥一声冷笑,这等拿话堵人不过是天朝文士师爷玩剩下的本事,不待神子答话,抢先一步道:“苏我大人,岂不闻俗语云,喝凉酒,花脏钱,早晚是病。现下这酒这么凉,可叫太子殿下怎么喝呢?要是喝出些不爽快来,岂不是要连累到苏我大人身上?”
马子被天朝娘娘说蒙了,不知道她是怎么个意思,不过这酒里确实下了药,烫热了喝发作更快,当下正中下怀,马上拍手道:“来人,把这酒拿下去烫烫。”
“不必了。在下学得一二仙术,能空手烫酒。”
马子眼睛差点脱窗:“你还有这本事?”
“雕虫小技,苏我大人不要见笑。”青娥娘娘默念真言,剑指酒壶,道一声:“疾!”眼看着一缕白火从指上延出,绕到壶上,把一壶美酒烧得微沸,而这火虽烧得厉害,却烧不着木头桌子,眼见酒已烫熟,娘娘便收了法,一拂袖子道:“请太子殿下开怀畅饮。”
神子昏了,暗想到娘娘你不带这样的啊,就算烧热了不也是个有毒,你不把你徒弟坑死难受是吧,我服了你了你救我一次行不?
而娘娘接受到了神子的电波,得意洋洋地一挑眉毛,意思是,小样,我还能把你坑了不成,看为师给你演几手好戏。
娘娘给神子满斟一杯,不待神子举杯,忽然喝道:“有刺客!”袖里几枚飞针破空而出,擦着马子的鼻子飞了过去,在空中转了两个连环然后打透了亭子,只听啊啊两声惨叫,两个忍者摔到了地上,旁边马子带来的侍卫明知是自己人,无奈太子在这看着呢,只好把这俩人制服了,却看时,一人刺瞎了左眼,一人刺瞎了右眼,正纳罕时,从两人身上搜出了利刃,吹管,手枪,麻雷,毒药,手里剑,大手里剑,泡菜等物,马子一看大惊,起码是装作大惊:“原来是宇宙大国派来的刺客!他们天顶星人的母舰就在左近,要是等离子炮轰下来,那可是不得了!”
“哼。”娘娘懒得搭理马子胡吣,轻轻碰碰神子,神子会意,道:“苏我大人。按律法,刺王杀驾再低一个等级,刺杀亲王,谋害大臣,可是当斩?”
马子一咬牙,这会也顾不得走狗性命了,顿足道:“当斩!来人,推出去斩!”
“怎么不问问主使——”神子一句话被娘娘挥袖子阻住了,其实神子何尝不知这俩人定然是马子的人,只是想用话挤兑一下马子罢了, 不过娘娘嫌麻烦,连这两句话都不想听,当下拦住神子,道:“且慢问斩。有道是死都要做个饱死鬼,殿下慈悲,赐尔等一餐饭食,黄泉路上莫要怀恨!”说罢,不待他人有所反应,捏着鼻子就一人灌了一杯酒,不待把饭菜塞进嘴里,只见两名刺客喉里荷荷数声,七窍流血,眼看是不活了。
“气氛很监介哪。”
“太子殿下,那念尴尬。”
马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待解释,神子先笑了:“苏我大人怎地这么不小心,竟是让人在酒里下了毒。不过既然酒里有毒,这菜也不安全,撤了吧。”
“对,对,来人,撤掉……”
“好一群不忠的奴才,酒菜中下毒尚且不知,就算不是与贼人串通,也该问个失察之罪!”娘娘此时有心逞手段,手指连弹,每弹一下便有火自侍女身上烧起来,连弹七下便要了七条人命,把马子吓的魂不附体,娘娘一双眼睛看了过来,竟如两把刀子也似,马子左右摇晃,只想逃避这两道目光。
娘娘玩得也够了,欠身施礼道:“大人莫怪在下出手管教。不过,此处风景甚是佳美,焉可为了这等人败了酒兴?”
马子强笑道:“是,是,马上再置一桌酒席来。”
娘娘笑道:“不必了。”缓步来到河前,从袖中取出一支金簪,划开河水,从中捧出美酒佳肴,端的色香味意形五才并举,那酒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当下宾主尽欢,神子开怀饮酒食肴,只觉得没吃过这么好的菜,差点把舌头也咽下去,马子也没比神子强到哪去,两个人一通胡吃海塞,最后友好告别。
其时,长安城里一富户摆八十寿宴,排下八十桌宴席,开席时竟地少了一桌,众人大惑不解,只得再临时赶出一桌酒菜来凑上八十整数,焉知这一桌好菜便宜了马子和神子。

“你为什么要把她们都杀了?”
“小太子,还不是为了给你立威?”娘娘邪笑道:“快感激我。”

另外一边。
“可恶!”马子一脚踢翻桌子:“哪来的妖道!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旁边一个狗腿子凑过来:“委座,他能有,咱们也能有啊。”
“对,不服咱们也练一个。”马子摸摸下巴:“你有主意?”
“嗯,我听说有一位妖道……不对,高人,曾经在大陆苦学十年,刚刚回来,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哦,对,宫古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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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 00:09:22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

宫古芳香。化名为古芳香在大陆遍访名师,修行十年,也算是大有所成了。当然,这东西并非旦夕之功可以成就,不过以凡人之身来说,确是相当了得。何况芳香确实是天赋高于常人,如果光论天赋的话,只可能比青娥高,不可能比青娥低。
不过她也发现了。无论是自己,或是那个还未见面的邪仙,在马子的眼里,都不过是妖道。所以她答应与青娥斗法,并不是为了马子的野心和权势,而是单纯地想看看自己和青娥,哪个更强罢了。因为在大陆上,仙人,道士之间的以命想搏,其实是被禁止的。所以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现在有青娥这个对手兼前辈摆在眼前,哪有不斗之理!

神子在厨房里忙来忙去,自从上次吃了菜以后,她对于烹饪就很感兴趣,毕竟食色性也,要是不吃东西,又没妹子睡,还活着干嘛?
前提是,神子确实能把东西做好。在布都和娘娘把她绑到柱子上之前,她已经成功地让好几只鸡,一头猪以及不少的青菜白死了,死不瞑目,据说有只鸡死了之后到阎王那报道,阎王拍案道:“你丫什么东西,明明就是只耗子,硬跟爷说是只鸡!”
鸡大声喊冤道:“尚有三棵白菜与我同煮,大人不信把白菜拘来一问便知。”
待得白菜到了,阎王把桌子拍的更响:“明明就是耗子煮鞋垫,哪来的白菜!”

闲话休提。总算布都的手艺还比神子强点,对付出了一桌菜,两个人正吃得不亦乐乎,忽然神子哎哟一声,一口血从腔子里直喷出来,淌了一地,布都慌了,手忙脚乱地把神子扶了起来,找了一群太夫看了半天,最后的结果是,准备后事吧,毕竟没人能在眼睛跑嘴里舌头从耳朵里出来脑袋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吐血吐了两大盆脚气长在腿上胳膊上生了灰指甲的情况下活下来,布都悲愤地抬起头来:
“你们怎么不说她都病得胸都没了呢?”
医生们耸耸肩:“这个属于发育问题,跟怪病有个毛线关系。”
“让他们赶紧走吧。”娘娘一挥手:“哪个位面的人能得这病啊,眼看着毛囊炎都长牙上了。”
说归说,闹归闹,娘娘心里明白的很,这绝对是有人下咒,但眼下说这个也没什么大用,先把人救活了再说。
娘娘想到此处,伸手抓过一个大夫来:“给我找两名死刑犯来,不论高矮胖瘦老少男女有钱的没钱的好看的难看的,是人就行。”
布都哭道:“娘娘,你再耍一会嘴皮子,她手心就要长白内障了!”

等到娘娘摆布好一切,作起法来,嘴里念念有词,喝声疾之后,神子总算睁开了眼睛,抻个懒腰,道一声:“痛杀我也!”再看看外面地上两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死囚,真个吓了一跳:“这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这个时候就别穿越了我的小祖宗!”娘娘一把把神子拉回屋里,不由分说烧了一道符,把纸灰泡在水里硬逼着神子喝了下去,等到神子定了神之后才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神子看着娘娘,再看看布都,鼻子一酸落下两行泪来:“师傅啊,徒儿走这一遭,诚两世为人也!”
“那边必定是找了个甚么妖道,暗中作法诅咒尔等,为师虽破了她的法术,但未必有把握破得了第二遭。”
“师傅,怎地好?”
“怕啥,她会诅咒你,我不会诅咒马子?”

马子正在家里坐着喝酒,忽然一跳三丈高,脑袋直撞在房梁上,然后在家里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理四平扎马步走直拳做起第四套广播体操来,做完体操跑到房间里做手工,刻出了一块八寸多长的矩形木板,上书六个大字“苏我马子之位”然后又一迭声的打发人出去备棺材,自己不知道从哪淘了俩尖牙放嘴里换上一身黑躺棺材里让别人把太阳捅下来,虽然不痛不伤,但是发疯的厉害,家人都慌了神,屠自古这会儿慌得手足无措,情知道是神子搞鬼,却待备马去求情,谁料被宫古芳香一把拉住:“这可不能去,你想啊,他咒你父早死,你却跑到他处求情,他若把你扣下呵,岂不是买一个又饶一个?”
“那你说怎地好?”
“怕啥,她会咒你爹我不会咒她?”

这就是恶性循环。芳香咒神子,神子难受了就让娘娘咒马子,马子难受了只好让芳香再咒神子,这样诅诅咒咒无穷匮也,俩人实在是觉得太难受了,于是找个机会又吃了顿饭。俩人都是给抬去的,实在折腾的走不动路了。
“我们要公平竞争啊。”
“怎么个公平竞争法?”
“让她们斗就行了,她们都是道爷,亲儿子,一般来说是打不死的,咱俩可跟她们折腾不起啊。”
“行。”
俩人正在一边商量,那边娘娘和芳香已经斗上了。芳香一见仇人,分外眼红,抽出一样法器,通体碧绿,约有一尺来长,那是终南山上一块整玉雕成,端的神宝非凡。只看她嘴里念念有词,大喝一声:“阿瓦达索命!”
“盔甲护身!”娘娘岂是善与之辈,从背上拔出松纹古定剑来,也是念念有词——不过这次念的时间就有点长了。
“我乃璃樱蝶清•冰月水珑绮•L•R•雪铵紫蝶雅!尔……”
话还没说完,所有人都仆街了。神子艰难地抬起头来:“娘娘你不带这样的,这杀伤力太大不说还他妈不分敌友的,你提前跟我说一声也行啊。”
“看来确实是。”娘娘收了神通,仗剑道:“来将通名!娘娘剑下不斩无名之将!”
芳香擦干净嘴边溢出来的血,道:“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外,名婆!”
“哦,外婆……那外公是谁?”
芳香怒道:“老娘还未曾婚娶!”
“那哪来的外孙子外孙女……没事,结婚跟生孩子没有必然关系,生孩子也不耽误结婚。”
芳香气个半死,哪比得上娘娘能说会道,恨恨道:“你是来斗法的还是来调情的?”
两个人话不投机,当下把各自的主公都给抬回家去将息身体,两个妖道开始正式斗法。
斗法的时间没有持续很长,七天就分出了胜负。

第一天。
“她一定觉得我会暗中作法诅咒她,所以才要用这种方式决出胜负!”
娘娘带着二十名死士结束整齐,怀揣利刃,准备刺杀芳香。娘娘叼了根烟,把头发弄得一团乱,穿上还不在这个时代能出现的风衣,看上去端的沧桑无比。
“叫我道士杀手。”
“那接下来是不是您的外子给您生了个萝莉,然后为了圣杯和其他六个人打破头啊?”
“你们怎么也穿越了。”娘娘眉头还没皱完,忽听耳边羽箭响,只见三支连珠箭直向娘娘射来,娘娘是何等样人物,懂得“看箭法”,这个确实有这法术,可见一些野史(最好搜的是讲宋太祖故事的《飞龙传》或《飞龙全传》),说白了就是左眼一看,左边箭落,右眼一看,右边箭落,双眼齐看,中间箭落,端的是箭矢不进的法术。当下娘娘看了几眼,几支羽箭同时坠地,娘娘一扬头发,脑袋上三万六千根头发都没有一根被擦掉的,确实飘逸,娘娘左转了几下右转了几下,嫣然一笑:“我爱拉芳。”
“光爱拉芳没用,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娘娘定睛一看,二十死士已经都被箭钉在了地上,娘娘大惊道:“怎地死的这般干脆!”话虽如此,但眼见是救不活了,娘娘一咬牙,把这二十人都化做了僵尸,一拥而上,准备把芳香撕成八块。本该如此的,但天降一排坚果和蘑菇,楞是把僵尸们挡在了墙外,里面芳香哈哈大笑道:“这就叫有尼轰特色的修仙主义!”
“呸,你个二货。”硬话是不妨说的,但娘娘也明白眼下折了锐气,再想进军是难上加难,干脆驾起地遁跑了路,芳香也不追赶,只是笑道:“你来,你再来,打不服你的不是好汉。……我好像打赢了你也汉不起来吧……”

第二天。
娘娘披发仗剑,登坛施法,坛上设明灯七盏,香炉七尊,净瓶七个,令牌七道,符咒七条,灯里点的是人鱼清沥油,炉里烧的是厌离秽土香,瓶里灌的是天落无根水,令牌描的是雷部神瘟部神火德神水德神司命神接引神功德神,符咒画的是拦路鬼勾魂鬼要钱鬼索命鬼无头鬼赤身鬼獠牙鬼,诸般厌胜无数,娘娘打落令牌,摇起蒂钟,念念有词,不移时,拘到芳香三魂七魄在此。
娘娘哈哈大笑:“妖道,你也有今日!杀!”
芳香一点精魂丝毫不惧,当下喝道:“闪!”
“南蛮入侵!”
“杀!”
“杀!”
“万箭齐发!”
“闪!”
“闪!”
“决斗!”
“杀!”
“杀!”
“杀!”
“……桃!”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斗了半天,最后娘娘到底还是少了两张牌,被一杀砍下坛来,摔得鼻青脸肿,芳香得胜归魂不提。

第三天。
“道士之间的战斗,无非是斗剑,斗法,斗法宝!谅你一小道士,怎地敌娘娘修炼的邪法!”话虽如此,但娘娘也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物,只得连夜作起洪水法来,将一瓢水化作半条雅鲁藏布江,向马子宅泼去,谁料芳香祭出一人魂魄,只见那大胡子念念有词,硬将大水分成两半,奔流入海,虽不曾淹没民宅,也冲出了两条深沟,眼见自己神功被破,娘娘欲哭无泪,只得叫道:“哪位大仙,可留姓名!”
那大胡子回头道:“在下摩西便是。小姑娘你莫要阻拦,人家还得回去刻石板呢。”遂不见。

第四天。娘娘哪都没去,啥都没干,眼看自己连施三天法术都没有作为,也是心灰意冷,不料修行百年的一世英名竞尔付诸流水,拉着神子的袖子哭道:“徒弟啊!

通天彻地青娥圣,五湖四海任纵横。 曾赴九霄蟠桃会,千万神仙相逢迎。 指点江山靠日记,地图爱国可称雄。 拳打高达应声碎,脚踢战舰逞英雄。 我妻由乃心悚惧,桂言叶也胆生惊。 圆崎诗音惊躲避,长门有希险丧生。 因此仙籍被封号,且往凡间走一程。 八字生成命死硬,气死南斗注生星。 三千弱水点头尽,三山五岳吃干净。 一路吃到日本国,收了弟子认师承。 呕心沥血亲传授,三年五载道行成。(神子:您吹是吹的,别把我捎上) 炼尽群魔手段狠,管他孩童或老翁。 帐下五百僵尸队,三魂台上注声名。 十万仙道无敌手,九重天上抖威风。 玉皇大帝三魂掉,如来佛祖七魄轻。 火炼金莲道行长,天高地远任我行。 天地凭我随心跨,只为杀人不留名。 双手劈开剃刀岭,一腿荡平烈焰峰。 拿住地狱脑残吼,剁为卤水煮肉丁。 暴风城里杀国王,地底深渊灭黑龙。 牛头巨魔都归顺,当牛作马不敢哼。 倒拔千丈世界树,火焚百间泰坦营。 经得一山灭一山,行过一岭杀一岭。 妖魔鬼怪俱杀怕,险山恶岭都踏平。 仗剑劈开修仙路,钢拳铸就度劫程。 尔等眼前全该死,娘娘手下不留生。 你去乾坤四海问一问,我是……”

说到这儿,娘娘声音一哽,说不下去了。其实不止她,神子心里也暗暗的纳罕,娘娘这手段虽然不像她自己吹的那么牛逼,不过也肯定不差,那宫古芳香就算是骨骼精奇也不可能与修行将近百年的娘娘放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就算是她,一时三刻之间也想不明白。
“等等,娘娘啊,我有个问题。”神子推推青娥:“要是这会儿她会害你,你能抵挡吗?”
“能啊。”娘娘一擦眼泪:“我哪里是打不过她,实在是我俩道行相仿,我要是想对付她的话,没个一二十年的功夫下不来。”
“太长了吧?”
“呸,吾等得道高人与天同寿,一两百年都特么是历史的瞬间。”
神子现在也明白了,娘娘这一百年里恐怕也没那么精进修行,看这脾气就知道,八成是火影村里吊车尾的,不过这会儿她体内也没关着什么九尾妖狐之类的,想指望她突然爆种战胜芳香那种好学生大概是不太可能的,那么既然在道术上胜不过她,就只能在其他地方想办法。神子沉吟道:“这几天芳香可是只消极防守,不动手打你?”
“她?她可不是吃素的,这几天用了五六种方法咒我死了,还好你师傅道行高,否则这会儿已经死啦死啦地。”
“那娘娘,你去死吧。”神子眨眨眼睛,极其诚恳。

“报。”一名忍者从檐上溜下,直到马子房内,低声道:“太子殿中今天凌晨时分,抬进了一口棺材。”
“棺材?”马子正与芳香喝茶,差点打翻了茶碗:“怎么个情况?”
“不知道。”忍者说的极其谨慎。“昨晚就听见有低声的哭泣,不过声音一直都不太高。太子殿下转了半天,下半夜的时候告诉底下人去置办一口棺材。然后就在今天,抬进去了一口棺材,进去的时候抬棺的人手上虚,不吃劲,抬出去时里面肯定是有人的。”
“怎么说?”
“棺材抬着不晃。”
“对。然后呢?”
“然后就埋了。”
马子和芳香面面相觑,马子最后摸摸下巴道:“是不是有诈啊?”
“难说。我说,埋哪了?”
“城东,三十里,一棵老树下。”
“带我去看。”芳香心里有着打算,若是个藏风聚气之所,或是个狰狞极恶所在,这人必是真死,打算以地气养尸行镇压之法,如果说是个普通的地方随便埋了,那么八成是假死。芳香也不敢托大,暗暗地化了装骑着马赶赴埋尸地。路上她袖出六枚铜钱,马上占了一卦,是个上上大吉,芳香心中暗喜,却不说破,自顾催马而行。
到得埋尸地,芳香暗叹一声好个所在,周围地势那是一水儿的矮坡,刀砍斧剁一般齐,恰似一副麻将牌。
“这太好了,清一色啊。”
芳香乐够了,吩咐左右开棺验尸,正所谓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吃饭,转眼之间已然起出棺椁,旁边的人拿着墨斗,糯米,黑驴蹄子等等好东西,旁边一个胖子走过来:“宫古司令,咱这就升棺发财摸明器吧!”
“好。”话虽如此,不过芳香也不敢大意,先让别人都走得远一点,以防暗器,在地上摆了两个桃木偶人,贴上咒符,吹口气,两个偶人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地上来回乱走,芳香一拍手,偶人便纵起身来,竟似有千百斤气力似的,硬把棺盖顶了开,卸在一边,霎时间,从棺内涌出一道银光,芳香大吼一声:“趴下!”总算她见机得快,众人只觉一道道冷气贴头皮擦了过去,哪有人敢抬头。等了半天,芳香见没了声息,抬起头来看,周围的树上钉满了飞镖,钉锤,拐子,流星,她暗骂一声:“这是入葬啊还是开兵器铺啊?”但是眼看着没其他机关了,她摸上前去,手刚摸着棺盖,一股黑气扑面而来,芳香急使“铁板桥”功夫,往后一仰,整个人如同一座拱桥一般,只有头顶和脚尖着地,随后就地一滚,滚到了安全所在,芳香不顾尘土满面,大骂道:“这婆娘恁地歹毒,死了还要埋伏下这许多机关,洒家今日就要倒了你这个资产阶级的斗,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待得黑气散尽,芳香再次大起胆子摸了过去,左敲右敲,确实没有机关之后,才敢抬起头来,看棺材里的娘娘七窍流血,显然是中了自己极歹毒的诅咒之后五脏俱裂,脑内如焚的痛苦死法,芳香不禁昂首大笑道:“青娥啊青娥,饶你奸似鬼,吃了奶奶的洗脚水,你也有今天!左右,拿刀来!”
旁边便有人递过大刀,芳香不敢贸然起尸,害怕尸体压着什么厉害机关,干脆召集众人,一脚踹倒棺材,娘娘尸身从棺材中滚了出来,芳香手执长刀,第一刀便斩下了青娥首级,随后又发狠一般砍了十七八刀,把一具尸体斩成了几十段,这才擦一把汗,作起法术来,准备焚化其尸。
这时她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喊:“兀那贼人,光天化日之下挖坟掘墓,挫骨扬灰,犯了我大清律例,该当问斩!”
“这么穿越,您一定是丰聪耳殿下吧!”芳香不着急不着慌,转过身来,果然是神子,芳香大笑道:“你们果然埋伏在附近,不过现下你的恩师已死,我看谁还保得住你!”芳香看有埋伏,心里也慌,不过刚刚娘娘被她斩成了一二三四五六七段儿,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任你大罗神仙被砍成这样都没有命在,还怕个毛,故而芳香确实是有恃无恐。
两个人正在对峙时,忽然芳香身边的一个人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吐出一股股紫血来,眼看是不活了,芳香大惊失色,拉过手来诊脉,却也没诊出什么个所以然来,紧接着一片声的“哎哟”不绝于耳,芳香再一抬头,带来的二十人尽皆死绝,神子却不慌不忙地收剑入鞘,叹道:“果然是好剑啊,不用砍人就能杀人。”
“那是啥!”芳香虽然不知道这剑的底细,但也不怕,话虽如此,今天虽是毁得青娥尸身但自己也折了不少便宜,夜长梦多,不如风紧扯乎,芳香打定主意,驾起土遁就走,刚遁得没几步,就撞上了花岗岩,疼得她往起直蹿,正在半空中,青娥娘娘却来到了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不是死了吗?”
“谅你也是不知道。”嘴上说着,可娘娘身手不慢,右手指甲暴长,如五把匕首一般,把芳香捅了个对穿,十个窟窿一齐流血:“你哪里知道尸解的办法!尸解有兵解,有杖解,有书解,有药解,你刚刚砍断的,不过是一根竹杖!”
“原来如此!”芳香擦一把血,笑道:“技不如人,输了也不冤!”说罢,气绝而死。

“辛苦你了,娘娘。”
“不辛苦。”娘娘擦干净手上的血,叹口气:“好徒儿,全靠你出的主意才弄死了她,我以后不让你早晨起来先在屋里裸奔几圈了。”
“哈?不是你说这样有助于练功吗?”
“我说啥你信啥,真是傻得可爱。”
神子气得七窍生烟,不过人都丢了也没办法,她用剑鞘捅捅芳香尸身,问:“怎么办?”
“怎么办?”娘娘冷笑道:“咱们可正少一条看家护院的看门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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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 00:09:3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

数九隆冬盼春光

三更半夜盼朝阳

花容月貌盼大款

闲散二奶盼流氓

夜读的才子盼女鬼

单身的老头盼大娘

演戏盼着能得奖

修仙的盼着死同行。

这是飞鸟年间的十二盼,作者不明,据说是丰聪耳德纲。但民犹是也,国犹是也,何分唐日,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不是东西,拣半截说吧,就是宫古芳香一缕英魂直奔封神台来,清福神柏鉴一横接引幡拦住:“小姐……”
“你才小姐!”
“同志……”
“你才同志!”
“姑娘。”
“啥事?”
“神都封完快一千年了,现在才来做公务员,晚了,没编制了。”
“呸,公务员还有没编制的?”
柏鉴摸摸下巴:“可能是因为这几年道士难做,于是大家都自杀了好来封神,所以才会没编制的。”
“现在还有这规定?”
“嗯,现在规定道士不许自杀,违者处以极刑。”
芳香怒了:“你所有的龟都是为我一个人腚的?”
柏鉴也怒了:“我这的龟不搞基,腚什么腚?”
两人兀自斗口不休,芳香只觉得一股大力吸来,身不由己地被吸走,留下柏鉴一个人在那,他一个人在那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想明白,叹口气回收费站了:“老孙家的筋斗云,超速了,罚五百两银子。”

芳香再醒来的时候,水不见了,山不见了,收费员也不见了,只有青娥的贼笑在她眼前一晃一晃。世界上只有青娥的贼笑在她眼前一晃一晃。芳香一咬牙,纵起身来,大骂道:“阿姨洗铁路!”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不对,明明是要骂她祖宗,怎么话到嘴边变成了这个?
“小僵尸……”
“僵尸?”芳香一摸脸上,果然被贴了张纸符,原来自己已经被复活成活跳尸,这辈子任施术者驱使为她作牛作马,没想到青娥在自己死后还要如此折辱自己,气得吐了口血。
青娥亲热地拉着芳香的手说:“妹妹,别这样,做僵尸也挺好的,不知道冷热,也没有疼痛,与天同寿……”
“与天同寿的一只大粽子。”神子接口道。
“对。”
“呸,那岂不是我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过重阳?”
青娥纠正道:“是端午。”
“那是高丽棒子的节日,我是决计不过的。”
“现在端午有假期的。”
“那还是过吧。”芳香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姑奶奶在你手里折了便宜,现在想不听你的也不行了,你想干啥直说吧,上刀山下油锅姑奶奶皱皱眉头不算好汉。”
“要你上刀山下油锅干毛,你又不是少林寺十八铜人。”青娥乐了:“其实也没啥,只不过作为一个道士,不带个宝宝总觉得少点啥。”
“那你徒弟身为战士,不会野蛮冲撞和新月剑法是不是更少点啥?”

话休絮烦。过了一个多月,屠自古还是没有回来的打算。她现在说话基本上都用“百合什么的最讨厌了”来做结尾,事实证明这么搞是要有问题的。
两个武士在研究哪家的刀好的时候,屠自古插了进来:“你看,买刀的时候不光要看刀刃,刀把也很重要,要不砍着砍着突然从那个位置断了怎么办。”停顿了一下之后,屠自古总结道:“所以百合什么的,最讨厌了。”
一群猎人在那边硝制毛皮,谈论最近的天气和猎物,苏我家大小姐插了进来:“猪肉十文买一斤,宪法规定七层以上的楼才允许安电梯。”停顿了一下之后,屠自古总结道:“所以百合什么的,最讨厌了。”
神子正在和布都玩翻花绳,屠自古拿个望远镜看了半天之后,道:“有道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犯贱。”停顿了一下之后,屠自古总结道:“所以百合什么的,最讨厌了。”

所以百合什么的,最讨厌了。

晚上,神子一个人坐在房顶上抽烟,青娥飘了上去,还没有说话,神子就把手一挥:“你不用说,我知道你要说啥,我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何必要让你知道,我从没想过给这操蛋透顶的世界和七十亿人渣带来什么快乐,我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所以百合什么的,最讨厌了。”
“对。”
神子苦着脸坐下,叹道:“不带这样的啊,这都成流行语句了,连上厕所没纸都可以来一句‘我没纸了,所以百合什么的,最讨厌了。’,再这么下去,动摇国本哪。”
“那有啥办法?你出柜这个事给她的打击好大好大的。”
“我总觉得她要报复我,这不是真的吧,你告诉我不是真的。”
“我上哪知道去!”

女人的报复心永远都是特别恐怖特别恐怖的。屠自古为了证明神子是个女的——因为她和别人说别人不信,但又不能剥了衣服给别人看。所以只剩下色诱这一条路可走了。这个事充分地说明很多时候智商才是硬伤,比如说完全可以把神子骗进澡堂以后把大家都喊进来看,等等,总之是有的是其他手段的,何必非用这么笨的方法来做,所以说偏科是不可取的,如果屠自古有好好地上完九年义务教育的话何至于此,要知道有不少人初中化学念完之后就能土制炸药了。
但是说要色诱,显然屠自古自己豁不出去。她从来就没豁得出去过,实际上她现在也足够矛盾。布都,是自己的继母,没啥说的,不是特别喜欢她但也不烦她。神子,如果她是个男的该多好,自己就可以拉着他的手花前月下,一个跑一个追:“哈哈达令来追我呀”“跑得这么快干嘛,讨厌”两个人就在花田里一直跑下去……跑下去……跑下去……连背景都幸福得变成了粉红色开满了不知名的花。
但这并不妨碍她想让神子丢脸。似乎屠自古就没想过怎么把这事妥善解决,她不是个不识大体的姑娘,但烙饼再大能大过烙它的锅么,而神子这个事已经超出了她过去世界所有解决问题的认知能力,而显然屠自古不是韩国人,不知道吃几顿烤五花肉就能把妹子把到手这个宇宙真理,虽然那个傻逼民族已经脆弱到吃几顿烤五花肉就能幸福出白血病,癌症以及其他一切能要命的综合症及并发症,但好歹是个和平解决的手段不是。而超出屠自古能接受范围内的惟一结果是,从来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苏我家大小姐要出手了。
“你敢出柜,我要你好看!”然后屠自古就亲自去挑了十个漂亮小姑娘带着走了,走一半她觉得自己都快出柜了,常言道,如果一个姑娘和一个男人结了婚,是因为她没碰见过一个真喜欢的姑娘!


所以,神子看见十个如花似玉在外面搔首弄姿时,馋得眼睛都蓝了,擦擦口水就要往外冲,青娥拦腰抱住:“小祖宗,不带这样的啊,这么明显的套都要钻,你有点智商行不行。”
“怎么说话呢,孙悟空曾经说过,只有合体才是最强的。”
娘娘思索了一会,还是没松手:“那是你们国家的孙悟空,我们国家的孙悟空表示,那些都顶个毛用!”
这就很成问题了,一个要出去,一个不许出去,两个人在屋里打得比什么都热闹,布都不知道该帮哪边,想了半天觉得神子出面去解决这个问题不好,于是她出去去做了神子的代言人。
“太子大人说了,他不喜欢女人!”
这一句话把神子拍死了。
一瞬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了无数个侍卫,全是男的,很快就把众美女给挤了出去,侍卫们在外面一个个的揎衣裸袖地秀肌肉秀身板,一个比一个激情。
“太子大人您不能这样啊,还好我是男的。”
“太子大人您敢不敢别这么强,您看我,我是男人。”
“呸,就你们那点儿小肌肌怎么能给太子大人安全感!太子大人您看我!”
神子停止了和娘娘的厮打,转过头去看看窗外,叹了口气:“虽然前一个危机确实是解决了,不过我怎么觉得问题好像变得更加的严重了?”
娘娘也叹口气:“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只怕猪一般的队友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打跑他们算了!”
然后两个人往外飞笔墨纸砚桌子椅子房梁砖头僵尸布都之类的,虽然最后两个在被扔出去的千钧一发间给拣了回来,不过那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是很有效的,头破血流的侍卫们哭着跑走了。
问题是,他们好打发,屠自古没法弄。首先,她是苏我马子的女儿,而苏我马子很有权势。其次,她是苏我马子的女儿,而苏我马子很有权势。再次,她是苏我马子的女儿,而苏我马子很有权势。最后,她是苏我马子的女儿,而苏我马子很有权势。
“难道你就没点念念旧情的想法吗?”
“呸,是她先不念旧情的,如果她念旧情,就应该把那十个美人都先送到我房里再讨论下一步的问题呀XD。”
芳香最后受不了了,跳起来怒喝道:“这屋里一个正常人都没有?现在的问题是要摆平苏我家的小姑娘,你是要杀了,还是要睡了!”
“先杀了还怎么睡!明显是先睡了再杀啊!”
“也不对。”娘娘的双臂环绕上芳香的脖子:“这就有个先杀了再睡的。”
神子抽了根烟冷静了一会,然后把娘娘找了出来,长叹一声:“不行啊,屠自古不好忽悠,她小时候被忽悠的太多了我现在说啥她也不一定信,何况她爸也精通忽悠之术,搞不好是韩国人,这个事不好弄啊。”
“问题就在于为什么要忽悠。其实你直接说‘你好我要娶你’之类的直球,说不定问题就解决了。”
话音未落,屋里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娘娘推门一看,屋里多了一座活火山,正欢快地用岩浆刷着存在感。
神子头痛地扶住额头:“不忽悠她,我就得想办法忽悠布都了。”
正在这合家欢乐的时候,芳香忽然回过味来,走到神子跟前说:“你丫是女的这个事都有谁知道?”
神子一怔,答道:“天皇知道,你们几个知道,马子知道,没了。”
“别人不知道?”
“别人不知道。”
芳香一拍巴掌:“那你丫去把那几个美女纳进来啊,大不了睡了再杀灭口,大家都觉得你丫是男的,所以你喜欢女的很正常啊,这么一弄反而你现在不正常了啊!”
神子娘娘布都三个人面面相觑,击掌道:“对啊!”
芳香怒了:“智商有硬伤的他妈不止一个人啊!”

一般来说,这叫做做贼心虚。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总有些人以世界和平为己任,管一些不应该管的事,说一些不该说的话。现在就有人给马子和神子说和,让他们携手并进,共同为建设封建主义新日本而奋斗,而且现在天皇刚刚即位,大家都比较身心俱疲,这个时候站队拉山头确实是不怎么明智的一个事,所以这两个人握手言和了。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为了表示诚意都是要做点什么事的,于是神子改口叫马子爹——当然了,后来改成了岳父。而马子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神子。这是一桩比外人想像中更加有名无实的政治婚姻,因为神子根本就没那个功能啊。
而要嫁给神子的女儿,居然不是屠自古,是马子的小女儿,苏我膳大郎女。从小就数着米粒吃饭,量着克数喝水,一阵风都能吹出风寒感冒,走路得在背上背几块大石头不然路人一口大气就能吹得撞墙的主,明摆着就是有一天死了这一纸协定立马作废,而且可以讹一笔丧葬费。问题是神子居然点头答应了,充分说明了两点。一,神子其实没多少主动权。

“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一块好铁下炉能打几根钉子?”神子的手在空中画了个圈:“所以,如果我这一生有什么成绩的话,那么主要归功于我自己。”
娘娘讪讪的不是味儿,但什么都没说。
“当然了,好花还需绿叶扶,没有人家能有我的今天吗?借飞鸟一方宝地,着重地感谢一下我的夫人。”说罢,神子一指布都。
娘娘再也受不了了,怒喝道:“这里到底有我没我啊?”
“当然有你啦,没你我早就当天皇啦!”
芳香掀桌道:“还真是丰聪耳德纲啊!不穿越真能死!”

二,神子其实有自己的打算。苏我膳大郎女本身并不具备人质的资格,不过神子本身也没想要这么做。她是打算借助膳大郎女,平息一部分矛盾,同时获得一部分中间派的支持,以抗衡苏我马子。本着这两点,神子接受了这个病秧子。
布都也接受了。
娘娘也接受了。
芳香也接受了。

只有一个人不接受。
苏我屠自古。

“姐姐……你到底……”
“这里没你的事。老老实实地回到你的斗室里养病吧。”屠自古心里一酸,她以前就疼这个妹妹,现在更疼这个妹妹了,一想到要落到神子手里受到百合一般非人的折磨,她就心疼。她在前一天晚上和马子摊了牌,决定冒妹妹的名顶替着嫁过去,反正马子是个多子多孙的人,除了他自己也真是闹不清楚谁是谁。
同时,她肩负着布都没完成的任务:刺王杀驾。

屠自古捧着膳大郎女的脸,又微笑着说:“我是你姐姐,我不能让你吃亏。你不明白,这里面的水太深,你过去了太子也不会对你好,还有……”
屠自古掉了滴眼泪。
“百合什么的,最讨厌了。”

新婚之夜。
“凉风有讯,秋月无边……”神子吟着当时差点被布都砍了时的那首诗进屋来了,刚刚又喝了点酒,情绪又很不错,一切都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样,问题是眼前这个人总是有点眼熟似的,但又想不起来是谁。神子按住了腰上的布都御魂剑,道:“妞,给大爷笑一个。”
没有声息。
“那大爷给妞笑一个?”
没有声息。
神子稍微有点气馁,走近了几步:“妞,你看爷可乐不?”又一次失望之后,神子又走近了几步:“妞,你看爷这猫头鹰头型可乐不?”
“乐你奶奶个孙子!”一道寒芒如毒蛇吐信一般地射了过来,擦掉了神子几缕头发,紧接着就是刷刷刷三尖,神子身上的衣服被划了几道大口子,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新娘竟然是屠自古,而屠自古现在双眼发红,手底下净是拼命的招式,摆明了是想跟自己同归于尽。自己现在想喊人不难,问题是喊了之后屠自古难逃一死,她好歹是光源式计划的对象,现在杀了的话这么多年白费了!再说神子毕竟有点念旧情,不好意思下杀手,任由屠自古往自己身上招呼,二十几招一过,神子没什么伤,但被砍得衣不蔽体的。
屠自古也砍累了,怒道:“赶快把你的狗头伸过来,让我砍了。”
“是你要砍我呢?还是你爹要砍我?”
“跟你有毛线关系!”
“你不肯说的话那我只好慢慢地逼问于你了!”神子缓缓地作势拔剑,屠自古知道这剑的厉害,面露惧色,而神子拔剑出鞘,长啸一声,数道怨魂——神子坚持说那是剑气——奔出房外,只听得惨呼声不绝于耳,转眼间就从房上掉下来十多个人来。
“是油。”神子看着外面摔破的瓦罐里流淌而出的液体,缓缓道:“看来是打算把我和你一起烧死。”
“烧死就烧死呗!怕个甚,怕死的不是好汉!”情知自己打不过神子,屠自古也丧了气,何况她发现自己的亲爹似乎确实没把自己放在心上,打算连女儿带女婿一起烧死,这个的打击还是挺大的,当下万念俱灰,大喊一声:“所以百合什么的最讨厌啦!”横过钢刀就往脖子上抹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被神子把刀夺了下来。
“有话好好说,别死行不?”
“我死不死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么?”
“好,你要死,我也不管,你听我说两句话,然后我杀了你你看好不好?”
“你说!”
神子长吸了一口气,道:“其实马子不是你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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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 00:09:5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

“娘娘,其实上一回开头只有八盼吧,剩下的四盼哪去了?”
“我哪知道。”

爹,爹是什么?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比如我爸是李刚,比如我是你爸爸,比如我爸爸都没打过我,就算是干的也有很大的杀伤力,比如齐B小短裙,或是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总之爹是很重要的一个事,就算是游戏里打一下呼爱丝要爹爹,你也可以立马无敌,一本操翻敌人的三本。而屠自古那个年代又没有啥验DNA的办法,所以她听到这个的时候也是一蒙。马子确实是不怎么喜欢自己,跟别的孩子比起来似乎自己确实是不受宠,屠自古没想明白为什么,难道自己真不是自己的爹亲生的?
“那我爹到底是谁?”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的两句话说完了,现在你去死吧。”
屠自古被噎个半死,不过刚刚明显是自己一意求死对方求着自己听完两句话,而现在人家确实是说完了,不过现在让自己束手就死也不太现实,但跪地求饶更不现实,屠自古决定硬到底,把刀一扔道:“你杀吧,给我留个全尸就行。”
“太子大人您不能这样啊!”布都按照一开始排练好的破门而入,毕竟马子那点小心眼再怎么流币也瞒不过会穿墙的娘娘,这几个闲人早就安排好了布都英雄救美,但布都冲进来以后很不幸地忘词了,于是场面上的气氛,很gan ga 。
于是三个人面面相觑了很长时间,最后布都一咬牙,胡说八道吧,反正不上税。
“太子大人,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媳妇啊,虽然还无夫妻之实,但好歹有了夫妻之名,过一天也是夫妻啊,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参,海参倒比虾仁贵,虾仁八十买一斤,您怎么能说杀就杀呢。”
这一席话把神子说的张口结舌,最后放下了剑:“好吧, 不过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去说相声比较有前途。”

事实上,让布都拯救屠自古,布都也是小小的不乐意了一番的。毕竟她早就知道神子的光源氏计划,平白无故多出一个人来她当然不高兴。

“孩子,这还是封建社会,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实行一夫一妻制呢,再说就算是二十一世纪也可以偷个情撩个菜,搞搞小三包包二奶啥的,你就认了吧。”
“这我当然知道,不过她是夫么?有那功能和器官?”
“……”
“不要扶他!”

“看来你总得忽悠一个。”劝说无果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娘娘回到神子身边:“你赶快忽悠了吧。虽然我觉得这跟‘滚犊子’和‘翻滚吧牛宝宝’都是一个味。”
“我何尝不知啊。”神子忧伤地戴上一副墨镜:“我他妈不想把这个世界看得太清楚,这些都关我吊事,劳资只想一个人驾着牛车(这时代没有摩托)走到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生活在别处。”
“行了,小祖宗,我知道你有扮中二的癖好,但也不带这样的,你看看这个。”
娘娘递过一张无头帖子来,神子接过一看,上面赫然几个大字:

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中二王。路过的君子望一望,一二二到大天亮。

“这一定是布都写的。”
“也有可能是屠自古。行了,你打算忽悠谁?”
“这个嘛……”

神子突然换了身学生服,扛着把琵琶进来了,拿根绳子把琵琶上下串好了往身上一背,深情道:“荒凉的古堡中 谁在反弹着琵琶……”
“这个不太配你,你扛着琵琶到底想干嘛?”
“当然是弹琵琶行咯。”
“得了吧小祖宗,太穿越了,现在就算是传说中我们国家的廉承武传给你们的三支神曲都发生在几十年后,你现在不可能会弹这些。”
“当然。不过你忘了我叫什么名字吗!”神子一抖猫头鹰发型:“吾乃厩户王,丰聪耳神子!别名穿越侠!灯光!”
芳香抬来几盏油灯,神子调调琵琶弦,扯开了嗓子。

摇晃的红酒杯 嘴唇像染着鲜血

那不寻常的美 难赦免的罪

谁忠心的跟随 充其量当个侍卫 (小野妹子在远方打了个喷嚏)
  
脚下踩着玫瑰 回敬一个吻当安慰
 
可怜
  
像蠢动的音乐 教人们怎么成眠
  
不知名的香水 窒息的鬼魅
  
锋利的高跟鞋 让多少心肠破碎
  
弯刀一般的眉 扞卫你的秘密花园
  
夜太美(灯光大盛) 尽管再危险
 
 总有人黑着眼眶熬着夜
  
爱太美(灯光又大盛) 尽管再危险
 
 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
  
痛太美(灯光继续大盛) 尽管再卑微
 
 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你太美(灯光还是大盛) 尽管再无言
  
我都想用石堆隔绝世界
 
 我的王妃 我要霸占你的美
  
那催情的音乐 听起来多么愚昧
  
你武装的防备 伤你的是谁
  
靠近我一点点 是不一样的世界
 
 安睡在我的肩 我用生命为你加冕
  
夜太美(你懂的) 尽管再危险
  
总有人黑着眼眶熬着夜
  
爱太美(你还是懂的) 尽管再危险
  
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
  
痛太美(你依然懂的) 尽管再卑微
  
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你太美(你照旧懂的) 尽管再无言
  
我都想用石堆隔绝世界
  
我的王妃 我要霸占你的美
  
神子这边唱,布都在里的脑残粉度不断提高,当下扯了狩衣换上一身水手服跳了出来:“在下愿为太子殿下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啊!”
这时正好演奏到乐曲的最高潮,神子像无数的吉他手一样,高高地举起琵琶,往地上摔去,砰然作响,溅起无数碎片,就在这如烟火般的景象中,神子与布都拥抱在一起。

娘娘看得热泪盈眶。


“你丫赔我的玉石琵琶。”


当然,很久以后,一语成谶。

“有很多事儿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你有可能是天皇的女儿。”收拾好一切之后,神子要屠自古陪自己看月亮。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屠自古吓一跳:“怎么可能!”
“你知道敏达天皇,虽然很多人视他为老朽,不过起码他身体不老。而且男人有两个通病,一是好财,一是好色,一是好权。”
“太子大人,好像是三个。”
“三个就三个。”神子面不改色:“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你是聪明人,接下来不用说了,你现在马上揣着刀回去杀苏我马子去,快去,多砍一刀官升三级。”
屠自古走了几步又回来了:“我不明白!”
神子叹口气:“我的意思是,你是双胞胎,生下来的时候你哥哥死了,你是你哥哥,明白了吧,自己想去。”
“我还是不明白!”

其实问题很简单。
屠自古的娘是美人,总之就是美人,各种美,正八度,被天皇看上了,于是召进宫来这个那个。俗话说的好,娶了我的侧室,就进入我的麾下,于是后来可能已有身孕的屠自古的娘被赐给了马子。当时敏达天皇是这么说的:
“要是女儿,就当作你的孩子抚养吧。要是男孩,就当作你的孩子抚养吧。”
换句话说,无论男女,敏达天皇都不怎么想认账。毕竟他儿女太多了,而且涉及到出身方面的问题,所以没办法。按理来说,他应该这么说:
“要是女儿,就当作朕之子抚养。要是男孩,就当作你的孩子抚养吧。”
才对,不过既然敏达天皇不按套路出牌,理论上来说马子是没办法的,实际上也确实没办法。于是没办法的女人就把孩子生出来了,当天就因为血崩啊难产啊枕头捂脸啊之类的死了。这实际是最好的结局,因为人死了就等于被遗忘,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平时不管死人,然后清明的时候上坟烧报纸糊弄鬼玩。

屠自古听了之后什么都没说,留下一句“我静一静”就走了,以这种不好忽悠的钻研精神来说,她肯定是韩国人。
“那就让你静静吧。”神子在背后喊道:“给你三天时间。”

谁料,没有三天,只有一天。
因为小野妹子被马子扣住了。

这个时候大家一定在想。为什么不扣屠自古,不扣布都,一定要扣在外面搞工程搞的很辛苦又没有回扣,而且不拖欠农民工工资的小野妹子同学。因为实际上,妹子是唯一掌握神子罩门的人。这个罩门不是像神子以前被娘娘忽悠所以早晨起来在院子里裸奔几圈之类的糗事,是真正的罩门。包括挖坟掘墓之类的很多脏活累活都是妹子干的,布都是吉祥物,娘娘是东土大隋的三俗仙人,芳香是活死人,实际上都是指望不上的,所以只有妹子是神子的心腹。
和参谋。
和朋友。
和沙包。
和人肉全自动遛狗器。
换句话说,如果小野妹子死了,那么首先就是神子养的那条金毛没饭吃,它没饭吃就会去偷鸡,那个时候的农民多穷啊,几只鸡没了就会去告官,官府不管你这个事,所以干群矛盾就会加深,但是金毛不管这些事,它会一直偷鸡吃的,于是被偷鸡的农民越来越多,与官府的矛盾也就越来越深,迟早会有人拿着武器闹革命,然后共产国际的政委就会从天而降,揭示无产阶级被压迫的现实,于是全世界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正规军肯定会望风而逃一触即溃,到时候就算是决开花园口也淹不死革命军,就算是在地图上把全世界都画进日本疆域也改变不了革命军的大刀砍到自己头上的事实,到时候神子等一班邪恶的统治阶级贵族一定会被砸烂狗头再踩上一万之脚最后钉上历史的耻辱柱,到时候不知道哪个人往飞鸟宫上一站就可以说,同志们,日本国政府现在成立了!

这还不严重,还有什么事叫严重。师爷,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他妈的叫严重。

所以,妹子非救不可。但问题是,马子真的想杀了妹子么?

也未必。

因为现在的一切矛盾都放在底下,可以慢慢的尽情的施展,但拿到台面上来就不行。真的不行。因为假如你偷某人的老婆,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如果公然领着她出来轧马路,那这个人让人打残了也没人同情他。现在马子和神子就在这种尴尬的境地,两个人都知道出去要让人打死,但在黑暗的斗室里交手,比的不仅仅是实力和智谋,还有耐心等很多很多的东西,比如内奸,比如金钱,比如……
一副夜视眼镜。不过那太远了,神子的手够不到,尽管她已经把花名改成了丰聪耳穿越子,但那又有什么用?任何一个成功改变时代的穿越者都是赤手空拳的。所以马子的意思也很简单,是要神子接受他的提议。把妹子绑架了是一定会放的,因为他要带着马子的提议回来。为了加强这种提议的说服力,神子身边的近卫死了好些,他们的头颅扯着腔子里的肠子在神子的后院里涂抹出了一张八骏图,这让神子严肃了好长时间。
因为这代表着,尽管我暂时不能向你下手,但是你身边的人是可以的,而且现在不可以不代表永远不可以,马子的力量毕竟还是比神子强,他输的起,而神子要是漏出一点马脚来,她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何况,就算她有把握弄死马子,但马子的残余力量也能让她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娘娘的力量有限,何况要是抱着鱼死网破之心,确实是好汉架不住人多的。
那天,神子和娘娘说了两件事。

“第一,我不希望听到任何的你对我隐瞒的事。那次用布都的血画的符,我一直没问要用它来干什么,但我现在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马子的事儿已经不可能用常规的方法去解决,那么怎么办,我觉得你应该有办法,哪怕是不是办法的办法。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你。”
“第三,妹子不能死。”这句话是娘娘说的,娘娘明白这次事件的严重性,虽然打算把王牌押后一些再打的,但现在是山穷水尽了,要是眼前就过不去,那就没有以后了。
“娘娘,你先帮我把屠自古找来。我和她谈谈。”

屠自古很快就找来了,她站在神子面前,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神子的耐心已经没了。对马子,她有的是耐心,因为没有也得有,有也得有,不妨用更快乐的心态去面对;而现在,她明显已经失去了这种优良的美德。
“你现在告诉我,是要帮你的那个假爹,还是要帮我。马上回答,否则今天咱俩有一个走不出这个屋子。”
屠自古只说了一句话。
“我娘埋在哪里。”

七月九日。就在这一天,很多人的命运,将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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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 00:10:1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四

很多人不知道说话讲理是个多么重要的事。俗话说的好,说话讲理,吃饭吃米,你不讲理,我让你吃不了米。这跟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其实是一个道理,无奈大家都喜欢只记后半句,于是就有了江湖。江湖是个什么地方,是用刀剑讲理的地方,事实上用了刀剑就已经讲不了理,可是发现这点的人他们都已经不用刀剑了,所以才有了官场。从来都是武打江山文坐殿,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以上,请试论证布都的美腿和神子的发型之间的关系。

那时候日本是不流行烧纸的,所以神子听娘娘的睡前故事《枪毙任老道》里,一个人嚎啕大哭时被纸灰噎死的故事没发生在屠自古身上。屠自古就是冲着坟头磕了几个响头,然后麻利地上马,怒吼道:“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行,走吧,今天咱们摆一桌鸿门宴,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可他老奸巨猾,怎么会来?”
神子哈哈哈三声大笑,一拍骑鞍:“其实我也没办法。就算是谈判,他也不会在我安排的地方谈的。”
“那怎么办?”
“怕啥,咱这有专治老中医的祖传牛皮癣。”神子一指娘娘:“别看广告看疗效,这可是秀发去无踪头屑更出众级别的仙人,有她在,一枝穿云箭,千军万马都犯贱,不对,是都能进。”

诸位看官,下面有曲一首,名曰《单刀会》,且起头:骂了声贼子你叫于谦……

冬走飞鸟夏行船
神子摆酒宴聘请圣贤
那胆大的霍青娥把那书下呀
他下至在苏我马子的宝帐前
那虾夷接书马子看那
那朗言大话写在了上边
那上写着
神子顿首拜,
那拜上了苏我虎驾前,
咱两人呀本是八拜兄弟呀
是天了漫的和好莫结怨
在宫中摆下一小宴哪
我请马子到我这边
哪你要是前来真君子
你若不来呀枉为尼轰的将魁元
那马子看罢了微微的笑
在心中暗骂神子那黄口蛮
你并非请我去赴宴哪
你分明为了妹子的关
我叫霍青娥书不及替我转拜你家太子阿
你就说俺明天到你那边
那娘娘回宫我且不表
那转过来虾夷先生到帐前
老爹我只怕酒不是好酒是矢羽
宴非好宴是矢宴
依我说赴宴不如不去的好
怕的是眼下起祸端
那马子闻听微微的笑
臭小子您那胆小是个文官
曾记得过爷我也斩过物部的将
那力斩守屋酒未寒
那大江啊大浪我过了多少
那小小的沟渠怎能翻了船
那虾夷啊先生朝后退
这孙子入鹿到帐前
爷爷你明天赴宴多带人弓马
那怕的是宫内起狼烟
那马子闻听蚕眉皱
胆大的孙贼你少要多言
我有心明天赴宴多带人弓马
那怕的是神子耻笑谈
那到明天我单刀一口去赴他的会
我就带着熟女一名赛貂蝉
那我命你巡查四门防奸细
这一到夜晚城早关
那到明天你同你爹带领五百弓箭手
迎接爷爷我转回还
那吩咐已毕天色晚
那日落滚滚坠了西山
那叫从人搭过爷的书案
这照秉灯烛把书观
那先观一首是金瓶梅望
那字字句句都写到了上面
是又观二套是肉蒲团
那字字句句都又写到了上面
有道是追连载追的不易哪
看来看去都是一个个大坑挖的圆
那观书观到了三更后
他移到寝帐是前去安眠
那一夜无书我且不表
转过来次日里是五月十三
那我一言唱不尽五月十三单刀的会
我是愿各位你们富贵荣华万万年

理论上来说。神子就算是杀了马子也解决不了太多的问题,因为马子的子孙手中握有重兵。一旦马子殒命,那么马上就会狼烟蜂起,不是神子能解决的问题。但如果马子不死,实际上神子也只能仅以身免罢了。因为娘娘确实不是万能的。真有个万一,带着几个人逃走已经是极限,是不能奢望更多的。
但神子哪是清心寡欲的人。比起东躲西藏,她更喜欢宫中的荣华富贵。她实际上不愿意承认的一点是,她已经习惯于这样的生活,现在让她像普通人那么活着的话跟死是没两样的。她不是不知民间疾苦的二货,但正因为明白,所以要避免这个命运。何况政治斗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所以神子也打算放手一搏。这次她是下定决心一定要除掉马子的,因为娘娘已经给了她一条必胜的底裤。
“蓝白条纹啊!决胜内裤个说!”
“呸。”娘娘劈手夺过去,扔给神子一张符策:“明明是必胜的底牌。”

所以当马子布下万全之策,带着两个随从来赴宴时,神子已经从丰聪耳神子改名为丰聪耳不紧张了。她现在已经知道了马子的安排。她知道如果到晚上还不回来的话虾夷和入鹿就会起兵来拿人,她也知道马子在前一天晚上已经在宫中安排了数十死士,她甚至知道马子带的这两个人都是以一挡百的武士,而自己这边什么都没有。(娘娘和屠自古咳嗽)


“你想干什么?”马子声嘶力竭地吼道,刚刚还好好地吃着饭喝着酒的神子忽然变了脸色,转眼间几把刀就搭到了自己脖子上,他没想过神子居然可以做到这一步,这干脆就是鱼死网破了嘛,太无谋了。
“苏我大人。您真是我最好的老师。如果没有你,很多事情我学不了这么快,学不了这么深刻。不过你活着也只不过是更碍我的事罢了。所以,虽然不能再向您学习让我觉得很遗憾,但是,您还是去死吧。”
马子到底还是个果断而且冷静的人,他干脆地喝了杯酒,然后把酒杯扔在地上。
“你想要什么,为什么不直说。如果你直说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协商一下。”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啊,苏我大人。”神子刚刚摆出一个奸笑的标准表情,脑袋上就被娘娘打了一巴掌。“这穿越都快穿越小一千年了,跨度太大。”
神子揉揉脑袋,嘴上兀自不忿。
“苏我大人。要是我处在您现在这个位置,让您饶我一命,您会饶么?既然您不会,我当然更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什么都好商量嘛。”
“那真是太遗憾了。您信得过我我却信不过您。不过您是想拖延时间么?如果是的话,那么我是不是应该配合您多说几句,不过就算是我也知道,BOSS最大的忌讳,就是话痨。”
“而勇者最擅长的技能就是嘴炮。”马子也无奈了。“算了吧,玩政治的,早就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天,想混个自然死亡还真不容易。”
“您知道就好了。”神子把酒杯端到唇前,略沾一沾,然后倒在地上。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小祖宗,又他妈穿越了。”娘娘的脸色比马子更难看。“苏我大人。您好歹也是位高权重的大臣,刑不上大夫,把您脑袋砍下来,或是在身上捅几个口子,这么野蛮的事儿我们是做不出来的。”
她慢慢地走过去,手里多了一方手帕,顺手拿走了神子面前几案上的酒壶,用酒把手帕浸了个透湿。然后就一个闪现术瞬移到了马子面前,用湿帕蒙住了马子的口鼻,然后用手死死的按住。
“奉太子令,留您一个全尸。”

有那么一瞬间,虽然可能只是一瞬间。神子忽然觉得自己与马子离开了这宫殿,离开了这世界的一切,两个人站在某不知名的超高建筑上,自己手里有刀,马子没有。
“往往事情能改变人,人改变不了事情。”马子把烟管丢到地上,笑笑。
而自己说了什么呢?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然后自己笑了。“你们这些反派真有意思。老在天台见面。”
“我不像你,我光明正大。”
“我要的东西呢?”
“我要的你还未必带来呢。”
“什么意思啊?你上来晒太阳的?”
“给我一个机会。”
“怎么给你机会?”
“我以前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好啊,跟我爹说,你看他愿不愿意让你做一个好人。”
“那就让我死。”
“对不起,我是政治家。”神子又笑了:“我一定会做到的。”
马子也笑了:“我知道。”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马子已经没有了呼吸。这个权倾一时的野心家,他的人生在此,画上了句号。


不到半个小时,入鹿就带着兵来踢馆了。结果踢开门一看,马子与神子正相谈甚欢呢,而且显然喝多了,舌头都大了:“我给你说个事儿,太可乐了。”
“说。”
“花二百块钱买一火箭,滋滋冒火,呼呼冒烟,从朝鲜往天上一扔,您猜怎么着?摔了。”
“哈哈哈哈,这就叫自古棒子多奇志,抬头低头尽奇葩。”
入鹿蒙了,这俩人怎么个情况啊,还说起对口来了,这也不是德云社啊,当下赔了礼道了歉转身就走,走之前还不忘说一句:“爹您别喝太多了啊。”
他前脚刚走,后脚马子就趴在了地上。娘娘悠悠地现身出来,叹口气:“我他妈还管上身的。我到底是神仙还是鬼呀?”
“行了,娘娘,咱办正事吧。”神子打个响指:“抬进去。”

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不是那刀山火海的世界,而依稀是记忆中尘世的模样。他动动手脚,爬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被肚子阻挡了一下,他惊觉自己的手脚不如以往麻利了,低头的时候脖子很痒,应该是胡子。记忆里自己是没留胡子的。
眼前有人。一抬头,猫头鹰发型就给看个正着,而那个人正冲自己笑着。
“还阳的感觉如何呀?物部守屋。”

所谓借尸还魂。是中华大地上秘传的道术,不过很多人只闻其名而不知其实。这就是娘娘用布都之血画的那道符的意思。以亲族之血召唤守屋阴魂还阳,替换马子成为傀儡。其实不是没想过其他的办法,但如果贴符成僵的话,太明显,而且也不够灵活,容易被人看出破绽。只有守屋,熟知武家礼节和政治形势,不用教太多的东西也能凑活过去,而且也方便一点。
“……厩户王?”
“现在是摄政啦。”神子左有青娥,右有芳香,布都和屠自古已经被安排在其他地方,这两个人这时进来只会添乱。芳香自不必说,光是娘娘就已经造成了足够的威压,压得守屋快抬不起头来。就算他再傻几倍也知道一定是这个古怪的家伙做了什么手脚,何况他虽然在地狱呆了几年,智力的数值可没怎么降。
“这是……”
“你不用管那些。这位,是霍青娥道长,也是我的师傅。就是她让你还阳的,你不谢谢她么?怎么,这尘世不比那地狱好怎的?”
“哎呀,人家刚刚还阳,鬼气未解,您何必这么吓唬他呢?”娘娘走过来,在马子——现在是守屋了——的下巴上一划。“物部大连。恭喜你,你现在不仅得到了一个还阳的机会,还可以把苏我家给搞得家破人亡,这一切都只要998哦。”
有很多事儿是没办法一下子接受的。物部守屋舔舔干燥的嘴唇,问了一个最不该问但是同时也是第二该问的问题。
“布都呢?”
神子挑起了眉毛。
“还记得在稻城你对我说过的话吗?守屋啊,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失掉人兄的资格了。我不会让你再看到她的。”
“她知道这件事?”
神子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给了一个回答。“是。”
“她知道。然而没在这里,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直到今天,我都不认为你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厩户王。”
再说一次。守屋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人,但他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脑袋比石头还硬。他是那种下定决心的殉道者。有无数个方法可以与马子抗衡,或是迎击新兴的宗教,但他选择了最容易让自己丧命,同时也是流最多血的那种。纵然明知道这个人那种为了心目中的正义能杀全家的那种高尚又卑劣的性格,神子仍然气为之沮。
“不过,能用这种方式复仇,也不错啊。”守屋露出一个惯常的冷笑。“好吧,为了让马子有一天可以落得和我一样族诛的下场,我会努力作恶的。”
“族诛还不够。”青娥补刀道:“还要遗臭万年。”
“呵。”
忽然有人笑,笑得不合时宜。神子瞥了一眼,是屠自古。现在她正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如同要崩溃一般。
“要是我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乡下表亲,有一天突然告诉我,要为了听都没听过的人掉脑袋,该他妈多搞笑啊。太他妈搞笑了。”
神子叹了口气。
“新时代,总要流血的。——但是,说这话的人是因为血没流到他头上罢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死掉,死的一个不剩。你们别以为我会说所有人都可以随便死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就行这种话。我希望的是所有人,所有生命都死掉。全都死。”
青娥和守屋都沉默了。这种话怎么接。不如说直到这个时候,青娥才发现原来这个二徒弟心里原来也是有黑暗的。想想也对。总能听到他人愿望的人,那种精神污染本来就不是他人能够想像的。正因为能听到欲望,所以了解人性。正因为了解人性,所以会悲伤失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不是么。
只有屠自古,走到神子面前,俯伏在地。
“如果那是您的愿望。”她轻轻地说,“如果那是您的希望,我会杀尽这地上所有的生命,然后把性命交在您的手里,我的王啊,我至高无上的王。”
神子的脸上看不到表情,她轻轻地挥了挥袖子:“你们都下去吧。物部大连,这段时间的事情,我师傅会在几天之内灌输给你的。”
“是。”很快,屋子里走的一个不剩。屠自古是带着某种狂信者的狂热表情退下的,这不是个好兆头,从各方面来说。神子望着空空荡荡的大厅,抓起酒壶往自己嘴里倒。
“如果刚刚布都在这里。她会怎么说?”神子把酒壶一扔:“刚刚这么有幻城的范儿都没人吐槽,太空虚了!”

布都会怎么说呢。大概不会支持,也不会反对。和屠自古一样的顺从,但是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是她的话,大概不会用直接的方式来表示支持或反对,但是又绝不会选择和自己相反的道路。布都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人,因为是人就不单纯。是人就有自己的想法和欲望,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而布都的选择,恐怕就是跟着自己走,比自己还了解自己要走的路,然后在走的这个过程中不断的劝谏和修正,然后,如果世界上真的死的只剩下她和自己,她也一定会挖好两个墓坑,笑着说声太子大人我先走一步,然后倒在墓里永眠不醒。到那个时候,自己大概会把她埋葬之后,靠着墓碑做点什么吧,只是希望到时候能想起一首歌来唱,或是有一杯酒可以喝,否则的话,这结局也太无趣了。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安置在内室。身边没有布都,没有屠自古,没有青娥,只有无知无识无觉无念的僵尸坐在旁边,伸出的两臂和下垂的双手如同某种不祥的召唤。神子不想和她说话,翻个身打算继续睡。
“知道么?厩户王,如今的你已经成为了领路的人。你不能回头,不能停顿,不能失道,否则的话你就会带着你身后的人一起死。从今天开始你不会再有一个朋友,不能再有一个亲人,你只能去说服别人,搞定别人,杀戮别人,你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一个人,你是书上教条的概念的象征,别人只会通过你的结局来评价你,你将不会再有一夜安眠,你看看外面的人民,他们痛哭时流的是你的泪,他们受伤时流的是你的血,你无法取悦所有人,你无法安抚所有人,这就是你选择的道路,厩户王啊,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天上的飞鸟以免被它们叼着的枯枝击伤头顶,小心路边的砂石以免在无心之中被它们绊倒摔伤,你将得不到对与错,得不到爱与恨,直到你死的那天为止你都要活在无尽的指责和中伤当中,虽然你这一生将建立伟大的功业,但是又有谁能与你同行,伴你安眠呢,可怜的厩户王啊。”
“芳香。”
“嗯?”
“你在哭吗?”
芳香闭上了眼睛。
“不,是您,厩户王。”芳香沉默了一会之后问:“是不是很有悲伤逆流成河的范儿?”

综上所述。这其实是一群文艺到2B的人们的故事。

我的孩子。
当你出生的时候,整个日本的森林都在轻声低语着一个名字:丰聪耳神子。
孩子,我骄傲地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成为穿越/中二/智慧的化身。
你要记住,我们一直以智慧和力量统治这个国家。
我也相信,你会谨慎地使用你的力量。
真正的胜利,是激励人民的心。
总有一天,我的生命会走向终点。
而你
会加冕为王……

推古天皇九年,公元601年,丰聪耳神子阴弑苏我马子,以物部守屋代其位,修建斑鸠宫,推行德政,黎民安泰,鼓腹讴歌,朝野清明,全国大治。

“总有一天,我的生命会走向终点……”斑鸠宫的房顶上,神子咀嚼着一片刚刚被风吹到她口中的樱花花瓣,回头冲着娘娘笑了。
“师傅。请教我长生不死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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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 00:10: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平心静气地说出这句话。很多年后的临安城,一位李姓女子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已经芳华不再,她毕生的财富也不过是和在后世被称为是如果不娶她的话一定会湮没无闻的赵姓男人的回忆罢了。她是典型的中国女人,甘心抱着回忆终老余生。但如果问问她在想什么,恐怕答案并不怎么乐观。
如果用六个字来表达你心里最绝望的事儿。有的人会说是“对不起分手吧”有的人是“你真是个好人”有的人是“谢谢你再见吧”,须知,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而现在,神子,布都,屠自古她们遇到的这六个字是:少女们长残了。

当然,不是外貌。要知道这世界上的人其实都是外貌协会会员。我们实在接受不了自己审美观在批判的东西。哪怕是毒药,如花似玉送过来都会有人喝下去,比如很多很多很多(比上文多了一个很多)年以后,清军大帐,香香公主一不小心就断送了两条人命。这都是轻的。我们能接受,甚至欢迎红脸大汉凛若天人过五关斩六将,但我们能接受福尔康千里走单骑么。总有人接受不了吧。就算是退而求其次,我们是不是真的能接受有一天自己落入了想像中最悲惨的境地时,来拯救我们的英雄在拉着我们的手将我们救出火窟之前,他的鼻涕先淌了我们一身。
所以说,在外貌完全没有长残了的情况下,这几个人的性格都长残了。总算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马子死后数年。
“不好了,徒弟。”
“啥事儿,师傅。”神子把耳机往桌子上一扣准备去收拾老不修的烂摊子。这副耳机就别问来历了吧,有些事儿不能说太细。不过暂时认为来自昆仑山,毕竟昆仑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就已经达到了极高的科技水平,比如量产型高达黄巾力士,浮游要塞封神台,穿越了好几千年的烟卷儿和试管婴儿,一副耳机算啥?娘娘好歹是三百六十行里的昆仑山下来的,有赞为证。

修仙修到昆仑山,昆仑山上CP多,今有壬生新撰组,古有昆仑十二仙,文能挺腰推徒弟,武能抚臀安众基,上炕认识基友,下炕认识鞋。

神子走过去,看娘娘搂着芳香的脖子,大惊失色道:“不妙呀徒弟,我的僵尸没有呼吸了,肿么办。”
“娘娘您别那么天然行么。”神子没好气地把门一关。青娥属于那种吃饱了没事找事的人,这一点在这几年里已经得到了深刻验证。随心所欲,心血来潮说的就是这号人,神子对于这个师傅已经完全没有了想法。
不知不觉五年过去了,布都和屠自古已经不复当年的模样。虽然脸越长越好看(XD)但是性格完全走向了神子不怎么希望走向的地方。在她心里,布都就应该一直软下去,一直无知下去,一直被自己忽悠下去,最好是一朵水莲花不胜的娇羞才对,而屠自古应该是冷静果决敢作敢为,为自己打点好其他一切事务的,凌波女神转世星野琉璃再生的那类。她一直往这个方向培养这两个人,但是现实比较让她失望。

首先是屠自古。这个姑娘确实是条汉子。应该说她虽然不是马子的亲生女儿,但跟啥人学啥人这句话是一点不错的,虽然不是很男人婆,但也是上马安天下提剑定乾坤的主儿,神子不止一次的觉得如果屠自古是男性的话这会儿她篡起位来自己是没什么太大办法的,这姑娘又勇敢又豪爽,屠自古纯爷们啊。
然后是布都。血缘的力量是无穷的,物部一族毕竟是自古以来的以诗书礼乐传家的氏族,现在的布都已经完全变成一个传统的姑娘,不仅不再天真,甚至不再犯二了, 这一下子就少了不少的萌点,不过最重要的是,比起像火山一样发怒的屠自古,神子更不想惹冰山一般冷冷地愤怒的布都发火。
神子不得不怀念以前这两个小丫头片子受自己肆意玩弄的日子了,现在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说归说。无论如何,这两个人这五年帮了自己不少的忙。不仅在建造斑鸠宫时自己没费什么心,征讨新罗,拟定十二阶,十七条等绕得人脑仁儿疼的活,屠自古和布都也都大显身手。现在神子过的基本上就是坐着牛车出了城,吃着火锅还唱着歌的日子了,毕竟最大的一个冤家苏我马子已经被她打到了阴山背后永世不得翻身,物部守屋也被牢牢控制在手心里,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只管享乐就是了。

——这样才有鬼。

一日,与豪族喜宴之间,忽然忧恼,堕下泪来。众豪族慌忙罗拜道:“太子何为烦恼?”太子道:“我虽在欢喜之时,却有一点儿远虑,故此烦恼。”众豪族又笑道:“太子好不知足!如今天下清平,人民鼓腹讴歌,我等日日欢宴,您白天睡软妹晚上有软妹睡,为何远虑而忧也?”太子道:“今日虽快乐,将来年老血衰,暗中有阎王老子管着,一旦身亡,可不枉生世界之中,不得久住天人之内?”众豪族闻此言,一个个掩面悲啼,俱以无常为虑。
“我还以为啥大事儿呢,SB徒弟。”宴散之后,青娥搂住了神子的肩:“你有我这么牛B的师傅在还怕死啊?”
“要不是您这么不靠谱,我真不怕死。师傅,我跟您也好多年了,您什么时候把不死长生的法门教我啊。”
青娥一拍手:“我早就告诉你信春哥嘛,你还不信。信春哥,死后满状态原地复活。”
“不行啊,这会春哥还没出生,我们赶不上了,哪怕让我活到他出生的时候我再信他呢。”
“也对。”娘娘点点头:“其实我也在想这个事了,但是一时不得其便。没得便,不方便啊,二货徒弟。”
“多喝水,多运动,吃点水果,就不会便秘了,师傅。”
“你这熊孩子怎么说话呢!”

回到现在。
“那俩人啊。”屠自古叹口气。此时神子已经组成了一个类似于后世的内阁一样的组织,牵头的自然是布都和屠自古,所有政策都是从这里拟定的,然后扮演马子的守屋照例跑出来阻拦善政,最后神子顶着重重压力把政策推广,善则归神子,恶则归马子,大家皆大欢喜,除了有数的几个人之外,没人知道这是一出漂亮的双簧。
布都耸耸肩,表示无奈。同样的一件事,屠自古会马上表现出反应,而布都会默默地记在心里秋后算帐,这不是年龄的问题,虽然她比屠自古大几岁,这根本就是性格问题,这也就为她们日后的悲剧提供了一点现下的端倪。
屠自古叹口气。拿起一摞文书批阅。她不得比布都更加努力才能让自己安心,不仅仅是布都比自己更早陪伴神子,同时也是因为,她现在比布都更加的孤苦无依。就算知道了自己是天皇一脉也没有用,没人会承认自己的血统,更不会有人给自己一个名号,何况就算是天皇一族,现在依然仰神子鼻息而活,所以没有什么好依恃的。何况布都现在还有一个哥哥,虽然长着与昔日的父亲一般的模样,所以屠自古实在是没什么本钱。虽然她知道神子不会想这些,她那么随性的人一样是高兴就好,不论别的,但是自己总得有存身之本。在屠自古的潜意识里,如果神子有什么好事,一定会首先找布都然后才会想到别人的,日后自己八成被这两个人撇下,所以总得为日后的生活打点基础。
还有个插曲。当时马子死后,她委婉地向青娥表达了自己的怀疑。青娥难得地没有嬉皮笑脸地揶揄,而是拉过守屋的手来,刺出了一滴血,再刺了屠自古的一滴血。二血没有相容。那时也没有验DNA之类的,滴血法算是最有效的了。
“你自己看看。我能换命,但我换不了血,信与不信,我也没办法。”娘娘的手指在桌子上叩击着。“用醋和盐擦容器,也可以让两血不相容,所以你可以去洗个杯子再试试,我没意见。”
“不用了。这样就好。”话虽如此,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屠自古。我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至于挑唆一个人的女儿去杀她亲爹。神子是什么人你也清楚,你觉得她会不会这么阴险。你的答案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是啊,我知道,我都知道。”屠自古背过脸去。“可是,我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大概是让自己成为更有用的人吧。”
说这句话时,娘娘的声音又恢复到了散漫的声线。

“你无须如此拼命的。”布都瞟屠自古一眼:“孔子曾经说过,不会休息的人也不会工作。”这是布都流句式。无论什么想法,都一定要托个谁的名义。从这一点看来,布都也很可怜。曾经的惊弓之鸟寄人篱下的日子极大地限制了她的成长,在她成熟的躯壳中埋藏着的依然是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儿的灵魂。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自以为把真实的目标隐藏得很好的,“XX曾经说过”,极力要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一个传统的规矩的人,一点都没有恃宠而骄,一点都没有不学无术。俗话说欲盖弥彰,就是这样的。
“那就喝两杯吧。”神子搞定了二货师傅,拎着几壶酒过来了:“喝点酒休息一下,我也累了。实在是觉得我把一天的勤勉都用光了。”
“……太子大人。只看了一页公文算不上用光勤勉吧。是不是您赏脸看个三页五页的我都能感动得咬着手帕流着泪,背景都幸福得开满了花和红心。”
“怎么说话呢。”布都仗着比屠自古大了不少,瞪她一眼:“喝点酒有什么不好,孟子曾经说过,酒是爹,菜是娘,喝死就比枪毙强。”
“切。”就算习惯了,屠自古偶尔还是会被囧呆,举手投降了。神子嬉皮笑脸地坐在了两个人中间,东摸一把西摸一把,过够了手瘾之后决定过过嘴瘾,然后就被公文十字斩了。
“我们还要工作。”X2
“真没情调!”
“如果您肯勤快一点……”
“……我们就有时间和您调情了。”
只有在这一点上两个人有共识。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早就认输了。
问题是,她们的对手是丰聪耳二神子。

“切,你当我听不见你们的欲望吗?很想要吧?明明很想要吧!”

——办公室——
“您的咖啡,丰聪耳经理。”屠自古在神子面前放下一杯咖啡。神子抚摸着白色瓷器的把手,满意地皱起了漂亮的嘴唇。
“杯子是温的啊。”
“好咖啡是要放在热杯子里的,经理。”
“没人的时候别叫我经理。”神子没有理会咖啡,而是走了过去,把手伸到屠自古的领口里,开始上下其手。
“别……别这样……咖啡,咖啡会冷的。”
“那种东西才不重要呢……倒是你,屠自古,身体摸起来好烫。就这么想要吗?”
“不……不是……啊……”
“外面还有其他员工呢。不想被他们听到的话,就闭上嘴。”
“啊……不……不……”
“你俩在干什么!”来送文件的布都撞个正着,脸涨得通红:“光天化日,不知廉耻!”
神子吹声口哨,显然不以为意。“你也来加入吧?”

————————大家好我是分割线————————

“明明应该这样才对啊!”
“去你大爷的吧。”屠自古飞起一笏板打跪了神子:“要YY换个地方随你Y,我们这儿办正事呢。”而布都装没看见没听到,自顾自签字。
神子揉揉被砸痛的额头,还要说什么,一位女官迈着小碎步跑到神子跟前,低声耳语了几句,神子一拍手说声知道了,然后冲布都和屠自古笑笑:“妹子找我,我先过去看看。在这等我啊,如果实在寂寞了就互相……”
啪。这次是坐垫。等神子走了很久之后,布都才作出了反应,她伸出了拇指。
“天照大神说过,GOOD JOB。”
“苏我屠自古说,我脑袋好疼啊。”

“有事说事吧妹子。”神子跟妹子认识多年,早就没大没小了,不过妹子还是比较拘谨,神子想这跟他不知道自己真实性别有直接关系。
“……不是您说要让我出使西方大陆上的国家,然后找我来的吗?”
“啊,对,我忘了。”神子确实忘了,然后两个人尴尬地沉默了一会。
此时的神子已经过了中二的年龄,所以没人劝她她也把早年的鹰派政策偷偷地收拾收拾扔进垃圾箱了。现在的问题是,虽然新罗,百济之类的内乱不断的国家可以攻过去意思意思,不过隋就不好收拾(——当时的新罗是现在的棒子,当然了,人比较差劲,一直从那个时候差劲到现在。隋炀帝,唐太宗都曾经远征失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没有地利,而且远途运输不便。在依赖人力运输的时候,后勤是比较脆弱的,而当时的生产水平不支持长时间的作战,何况当时的隋军和唐军确实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收缴抢掠不到足够的粮食,这是几大败因之一,在此不再详述。在神子的这个时期,朝鲜半岛上还是大打小打打的比较乱。后期新罗统一朝鲜半岛,很大程度上是借唐之力才灭亡了周边国家得以统一,而事实上,如果类似于中国这样的国家保持一个比较鲜活的状态,是基本没有可趁之机的。),而继续对新罗用兵的话隋国也会对此感到危机,所以刚刚平息了内部危机的神子,还是打算走和平发展路线的。
“那么,需要使者呀。”妹子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您心里已经有人选了吗?”
“你呀。”
然后又是很长时间没说话。小野妹子早就有了上辈子欠神子钱的觉悟, 不过还是吐了口血。虽然当时炀帝没有恶名在外,但是当时的日本对中土抱有的畏惧心理远非现在人们所能想像,当时妹子的心里就悠悠地响起了最炫的民族风。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战友
我再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
和蔼的脸庞……

“行了行了,俩歌都唱串了。”神子不耐烦的摇摇手驱散妹子的妄想:“谁说就你一个人去了,咱俩关系这么好,我能这么干么,怎么着不得多派几个人。”
“还有谁啊太子。”妹子大喜过望。
“还有我。”神子一指自己。


一送(里格)妹子,
  (介支个)出了海,
  秋风(里格)细雨,
  (介支个)缠绵绵.
  山上(里格)野鹿,
  声声哀号叫,
  树树(里格)梧桐,
  叶呀叶落光,
  问一声亲人,妹子啊,
  几时(里格)有命,
(介支个)再回来。

“看来穿越的毛病传染了啊。”神子一耸肩回宫了,留下灰化的妹子一个人在大堂里坐着,其实神子的想法很简单,去玩玩嘛,长这么大了也没去什么好玩的地方玩过,何况那里是娘娘的故乡,神子要到河北省来也是因为听说那里好棒好棒的!有七万个嫂夫人!
“太太,我喜欢你啊太太!”
妄想归妄想,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比如礼物,伸手不打笑面人,一定要备齐。还有国书也是一定要写的。神子此时的自我感觉虽然不中二,但还是挺膨胀的,颇有“汉与我孰大”的那位前辈之风,当下铺纸磨墨,很厉害的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地写下了十一个大字:
“日出处天子致日落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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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 00: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六

倘若有一天,我的某一个朋友,比如你,穿越了,而且一门心思往唐朝穿越的话,那么实际上我是不好意思打消你的积极性的,特别不方便的比如没电脑没网没微博没刀塔之类的话不说了,是个人就能想到。但是我要告诉你,当时的社会制度不是你能忍受的,首先就是长安城里分很多个坊,各坊要登记的,查寝——查户口的时候你要是没有正当理由就不在,在外面就是个流民身份,可以把你抓去关几天的。各坊到晚上七八点钟就关门,你没有正当理由晃荡在外,是可以被抓去打一顿再罚点钱的,每年只有那么几个有数的日子开放宵禁。而且唐朝的时候就算是一般的地主家庭都不可能一年到头吃得起细粮穿得起绸缎,你惊喜地发现除了帝王贵族以外的家庭过的好的也就是比一般人多吃了几口肉,然后悲催地捧起胡麻饭满足你想吃蓝蓝路的胃,而且完全理解不了那个时候人们说话做事的动机的话想考个秀才也没那么容易。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你既然数得出来等了八次还一定要穿越的话,那么我就可以给你颁发一个为民除害的锦旗了,感谢你没有把二货基因遗传下去,因为你能二到这个地步真是毁了我忍受二货的一个小极限。
不过如果那个时候有论坛,大概会这样。

【标题】震惊!六十年被封存的真相!是中国人就进来看!

1楼

六十年过去了,有几个人知道,是被批判为暴君的杨(和谐)广开创了科举制度,使天下的才子能够学以致仕,而不是在酒肆在屠户在作坊里辱没斯文?
六十年过去了,有几个人知道,杨(和谐)坚不立宫室,不娶妃嫔,清心寡欲,不充实后宫,不乱搞男女关系,而不是像被李(唐)和谐过的史书上写的那样,酒池肉林,不理朝政?
六十年过去了,有几个人知道,独(和谐)孤(和谐)皇(和谐)后其实被李(和谐)世(和谐)民始乱终弃,最后老死深宫,理由仅仅是因为她身上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前朝皇室血统?
六十年过去了,有几个人知道,王薄大将军远征高句丽,为20世纪的中国人杀掉了了无数棒子的祖先,保卫了我国的固有领土,而不是被李(唐)歪曲的那样,劳民伤财,民怨沸腾?
六十年过去了,有几个人知道,王薄大将军在处置棒子俘虏的时候,说过:“带下去审问一下,有谁到过东土的,一律就地活埋。”
六十年过去了,有几个人知道,李(和谐)渊在战争时期,游而不击,抗而不战,保存实力,接受外援,在我刘黑闼将士浴血奋战时在后方大力发展根据地,从他老人家手中夺取了统一的胜利果实?
战争期间,刘黑闼军有321万1418名官兵壮烈牺牲,其中包括8名上将,41名中将,71名少将。刘黑闼军有6164名运输队长血洒黄河,2468架战船被击沉。刘黑闼军骑兵全军覆没,所有战马全部打光。

谨此向所有为中华民族的生存与尊严而战斗过的人们致敬!

2楼

自顶!不顶的不是中国人!

3楼

HEHE
在一家执政的天下,我们也只能听过被洗脑的声音了

4楼

楼主到底是隋遗还是刘粉?刘黑闼军在我老家做的坏事还少了?水旱蝗刘你听说过没?

5楼(回复4楼)

我操你妈的死五文钱,拿钱发帖死全家,李(唐)给了你多少钱你在这昧着良心发帖,明明是水旱蝗李,李军在河南到处拉丁,不去的就砍死,我爷爷5岁就被李军的小兵砍死了。

6楼(回复4楼)

死五文钱看见没有,这才是人民的呼声,为什么现在李(唐)不得人心,每年花在维稳和三公上的消费够开多少妓馆酒肆的,现在朱雀大街上全是外国人开的店,呵呵,买办阶级忘了过去被侵略时的惨状了吧,我草******的。

7楼

每天都发,太老了

8楼
成王败寇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9楼
LZ你知道的太多了

10楼
开门,查水表。

11楼
在抗隋战争结束以后李家已经具备了和老刘正面抗衡的力量,原因看了楼主的数据就知道,此消彼涨,而且战后在其统治区,杀鸡取卵的做法,最终毁了自己

12楼
可叹。刘公剿匪不利

……
等等等等。从这里你就看得出来,中国是一个古已有之的国家,脑残年年有,二十世纪特别多。当然了,这些并不可能真的存在在什么论坛上,但是一直存在于街头巷尾的物议。眼下,离这个时候还有六十年,现在正是隋炀帝当政的时候。后世给炀帝的谥号是“井”,意思是,横竖都是二。
无论如何,总有人喜欢给傻逼招魂。历史的车轮不断地转动着,而贱人始终都是贱人。


前略,天国的妈妈。
我现在和太子大人,太子大人的几个部下一起前往隋朝的船上。
虽然前途多难,但我一定会保护好太子大人的。
如果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艹!我觉得我一到那里会就被问斩啊!!!!!

“别那么紧张,妹子。”神子化装成文官,舒适地坐在船上。“只是去玩玩而已,不用这么害怕。你看我,多优雅啊。”说着,呕了几口。
“您晕船的样子也很优雅。”布都把罐子拿走倒掉。
“原来是晕船啊?我还以为我怀孕了呢。”
“您别说那么诡异的事儿行不。”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神子,布都,屠自古都装成了文官随行,准备去好好玩玩,而娘娘与僵尸在底舱。走之前神子交代给了马子——现在是守屋很多事情,听得守屋头大。等神子终于说完之后,守屋不怀好意地一笑。
“您走了之后不怕我在这里篡位么。”
“有本事的话尽管来啊。”神子眉毛都不动一下。“不过,做好被斩首的准备就行了。”
说归说。不过她知道守屋未必会轻举妄动。不过就算是真妄动了,自己还能损失什么,没人质在守屋手里,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哦,名义上自己的儿子在那里,不过那是谁家的孩子自己都不知道,就是从乡下谁家穷人那里抱来的掩人耳目的孩子罢了,真死了又能怎么样。神子在这方面比较以自我为中心,她多少有点公主病,不过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妹子主要担心的是国书,其实娘娘也说过,不过神子坚决不肯改。她还是觉得自己行,而且是抱着某种淘气的作弄心态去办的这个事。对她要求太高也是没办法的,连仪仗队都没见过的孩子,你还想怎么样呢。
不过她现在晕船晕得厉害,没办法,只好走到自己的卧室去躺着,躺了半天实在无聊,于是又跑到布都的房间去。
“布都,咱们船震吧。”
“滚。”
“屠自古,咱们船震吧。”
“滚。”
“娘娘,咱们船震吧。”
“没看我和芳香正震着呢吗。”
“妹子,咱们船震吧。”
“……太子大人,我去切个腹先!”
总之是跟谁都没震成。今天头一天坐船,大家多少都有点晕,大多数人没那个心思。神子穷极无聊地往床上一倒,高叫道:“我要船震!!!!!!!!!”
哐地一声,船大震了一下,停了。

船震的原因是触礁。不至于沉,只是船头有点破裂,一堆人在那修,连钉带锉的忙活了半天,就算是没心没肺如青娥娘娘也皱起了眉头。
“倒霉徒弟,不祥之兆啊。”
“何出此言哪。”
“第一天就触霉头,我总觉得不吉利。”
“得了吧师傅,咱们是有科学发展观的修仙者,誓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不要迷信,撞个船能怎么的,难道我们的旗帜被风吹折了就代表有人劫寨么,你三国演义是不是看多了,倒霉师傅。”
“呸,不许翻版我的话。”
神子啪地给了青娥一巴掌:“太不吉利了!在海上不许说那个字!”
“哪个字?”
“一帆风顺的第二个字。”
“那不是……”
又一巴掌。
“不许说!不吉利!”
娘娘怒了:“咱俩到底谁迷信啊!你妹的!”

话休絮烦。一路饥餐渴饮,偶尔船震。约半月有余,到达中土。

“贫道自飞鸟尼轰而来,前来嫖宿,一夜就走……娘娘,你觉得这么说行不?”
“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把嘴管好,没事别说话,让翻译听了多不好。”
“他又不知道我是谁!妹子,在这别叫我太子,换个名字别让他们看出来。”
“那么……您的意思是?”
“简单。”神子一指屠自古:“这个是朱二官人。”一指布都:“这个是沙三官人。你叫我孙大官人,这位……”娘娘隐身失败,被神子抓个正着:“叫霍老官人。”
“……那这位霍老官人到底是谁?”不怪妹子,青娥第一次在他面前出现,不认识是正常的。
“哦,这个是我湿父。”
“……恕我多言,她教您什么?”
神子想了半天,一拍手:“房中术?”
“……请您教点好的行吗?”
“……那也得她肯学啊?”
“……”
“怎么?你是信她还是信我?”
“……就算是忠诚心100的我小野妹子,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信太子啊……”

总之最后是这么定下来的:小野妹子仍用本名,其他三个胡乱搞个名字就算,青娥继续隐身模式,芳香继续土遁模式,如是者上陪都洛阳去也。当时实行二都制,还有一个都城在长安,不过眼下炀帝正在洛阳玩乐,所以也省了妹子他们不少事。在通事馆住了有三四天,终于获得了接见的机会……

一行人整衣束带,上朝去也!到那儿就给扣下斩首了,好!痛快!鼓掌!

“妹子你有点信心行不。”前一天晚上,神子拿瓶酒到了唉声叹气不断的妹子旁边,试图宽慰他:“别这样,我就是来玩玩的,又不会瞎说话。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师傅,没事儿,她是天朝人,更没问题了。”
“您说没问题就没问题算了,可是您明天千万有点出息,别看什么都用手指啊。”
神子讨个没趣,郁闷地喝了口酒。这几天她是把所有的脸都丢完了,看什么问什么,她都不认识,布都和屠自古就更不认识了,把青娥忙得恨不得有五七张嘴才够使,一路回答都回答不过来:“哦,这个是烧饼。这个是馒头。对,那边那个是包子,最远那个?是米饭啊。别动,看它咬你。”“你说那个摊上?没见过咸鱼吗?对,它旁边那个就是传说中的凳子,上面摆着烧田鸡。”“挂着的那个叫幌子,戴头上的才叫帽子。”最后娘娘掩面了,一指骑着什么东西笑得阳光灿烂,把布都萌得一脸血的神子:“给我下来,那个纸马是烧给死人的。”
其间还出了这么一个事:路上有个算命摊子,神子一时好奇去算了一卦,结果算命的可能真是有点本事,当下扑翻身躯便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吓得青娥拉着神子就跑了,这放现在叫国家分裂罪,当时叫造反,够满门抄斩二十来回的,谁都背不起这个黑锅。
“太子大人这是专门出来丢人的吗?”另一间房里,屠自古这么问布都,不过布都已经完全陷入了脑残粉状态了,说什么也听不见,深觉这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正常人的屠自古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来偷来的神子换下来的还没洗的袜子,开始闻起来,并在这袜子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中,渐渐睡熟了。

次日。
一行人在皇宫大殿外等待传唤,为防万一,霍青娥也换上了文官服色跟着进来,一行人各怀鬼胎,小野妹子上牙打下牙,生怕太子当场犯二导致一行人全被推出去表演(被)砍头,布都和屠自古倒还好说,娘娘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有神子一个人在流着口水做白日梦。
“听说这宫里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佳人无数美女拣睡,我今晚来劫个色吧!反正这地方人这么多,劫了也不一定知道是我劫的。”
正这么想着,一个太监走了出来,看他们两眼,最后还是看不下眼去,先递了块手帕过来让神子擦了口水,然后才道:“请各位使臣觐见。”
一行人走到金銮殿中,盘龙椅下,小野妹子,布都和屠自古是舞蹈山呼的礼拜,只有神子和青娥两个人站着不动,原因无他,一个是修成正果的邪仙,不把这人间的帝王放在哪里,一个是番邦的王子,哪曾向他人屈过膝头,可这无礼之行,恼犯了廊下的卫士,殿上的将军,纷纷叱道:“大胆蛮夷,见我天朝帝王,何不下拜!”
神子没反应——她听不懂。好在霍青娥还是能听懂母语的,当下按了神子跪下,向通译用日语说道:“就说我们没见过这么好的宫殿,欢喜得狠了所以忘了礼节没有跪拜,乞皇帝恕罪。”
通译把这话说了一遍,免不得加上许多谄媚之词,“上意遂稍平”。炀帝略得意,道:“把国书呈上来!”
左右呈上国书,炀帝一代天骄,英明神武,当然不认得日本字,所以这国书实际上是早在日本就找通译译成汉字之后重写的,这个过程小野妹子不怎么知道,所以他看着炀帝的脸从红到紫,从紫到青,从青到绿,大吃一惊,而神子二得一如既往,坚持认为自己写的合情合理有理有节文采飞扬应该被评为大隋十佳青年,在底下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
炀帝看完之后,总算修养不错,没当场把国书摔了,放到了前面的龙案上,然后清清嗓子:“来人哪。”
“在!”
“拖出去砍了。”
小野妹子再怎么听不懂一看这架势也明白了,当场眼泪就下来了:“您不是答应不搞事吗?”
“呸,有我师傅在,他们还想杀我?”神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自己,屠自古和布都都会两手道术,加上有霍青娥在,脖子一梗就要动手,谁料她回头一看,霍青娥已经如同青蛙一样——或者说,像煎饼一样地被摊在了地上,还是四肢外拐的造型。神子一时不明所以,这时感觉到一股不知来源的重力把自己给硬扯在了地上,急想念咒时连手都抬不起来做第八套广播施法动作,这时她才明白,碰上茬子了。
天朝这是自古以来的修仙基地,多年来为世界贡献了无数仙人人才,御剑飞行班二十天三十两银子,穿墙术+偷窥隐身术二合一打折班三十天三十五两银子,炼丹补气班一年制一千两银子,如此种种不胜枚举,正因盛产仙人,所以大家如果想谋杀个政敌啊对头啊之类的直接找道士或半仙,虽然收费贵但成功率高而且保险,直接造成杀手失业,勉强干这行的水平也直线下降,这个势头一直到唐末都没有好转,一群笨汉去刺杀宰相,刺了半天也只刺了匹马(而且马也没死)之后就逃了。正因为如此方便,所以皇帝身边也养着一批道士以防万一,而霍青娥一进来道士团们就看了出来,正所谓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这帮人一看势头不好,纷纷掏出魔杖来,先给自己念了个盔甲护身之后就把使节团压制了,这会儿不光青娥,所有人都抬不起头来,只等拖出去一刀了。

“慢。”炀帝虽然在历史上是昏君加暴君,不过不代表这是个笨人。其时隋朝正远征高句丽,再抽调人马出去远征日本,炀帝还没傻到这个地步,既然威吓目的已经达到,也就算了,他没有回书的打算,直接把神子带来的国书扔了回去。同时道士们解开了禁制,神子一行终于透了一口气。
“以后如果还写成这样的话,就不用给我带来了。”炀帝打开了礼单,看都没再看这群人一眼,意思是,明摆着你们也不会说人话,所以也不用多说什么了,哪远滚哪吧。
神子这个时候兀自不服,总觉得是中了暗算,被布都拉着出去了,青娥也是一身汗,没再多说什么就落荒而逃。等他们走了之后,炀帝一把把面前的砚台摔在地上:“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太不识事体了!我到洛阳来,是因为这里的姑娘好棒好棒的!怎么会有这么败兴的事!他们在哪里住?不让他们吃点苦头这事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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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 00:10:5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七

很多问题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说明白,比如,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评价不正确的话就很难再把事情做的对,一不小心就站在和谐社会的对立面了,像是神子这次就是。她在不明白情况下就做这类的事儿,真是马走日,象走田,炮打隔山照,车走一溜边,小卒一去不回还哪,颇有古人之风。

“哪个古人?”
“达尔文进化奖上那批。”

当天晚上,妹子和青娥就怂恿神子赶快打好包来个卷包会,虽然今天没怎么着不过指不定第二天就给推出午门斩首示众了,神子不服气:“再怎么着也得讲理,天底下逃不过一个理字!人岂是能随便杀的?”
“在我们天朝一向随便杀人。”青娥苦口婆心。
“杀人也总得有个理由。”
“他看你不顺眼就是最大的理由!”
“呸,还有王法吗?”
“你好歹也是个封建王朝头子,别说这种民主社会的话行么。再说民主怎么了,还不是照样杀,你什么时候看人命值钱过,你个文革余孽。”
“哼,爷就不跑,他要是来了,信不信砍死他!”
话犹未了,两个太监捧着请柬来了:“孙贼,别走,我主请你吃饭!问你是吃馄饨,还是板刀面?”
神子捧着请柬看了半天,心知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当初汉家天子刘邦赴宴鸿门,几难逃天罗地网;那个谁去哪个地方吃饭,结果就被那啥了;那个谁又去什么地方吃饭,结果又被那啥了;谁家那小谁去什么地方吃饭,结果还是被那啥了。总之,这饭不能去吃。不赖神子没文化,她本来就是不学而有术的文艺女青年,可惜她不知道关云长单刀赴会,否则就没后面那么多故事了,因为她肯定做不成关云长,而关二爷最后也是被斩了首的。
“太子,咱跑吧。”
神子回手就抽了小野妹子一耳光:“呸,能说跑吗?咱们得快点走!”

这边厢神子逃跑不题。炀帝听说这帮孙子弃城而走,龙颜震怒,点起三千羽林军,骑高头大马,在后面紧紧追赶。理论上来说应该写几句颂子来说一下这帮骑马的汉子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白云一样的,但是这个已经没有了,因为作者已经编不下去了,同时也对这个故事的存在意义和教育意义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并且觉得这个故事接下来会怎么样已经完全没有所谓了,如果神子她们在这里被拿下斩首这个故事就是神作了。
总之就是三千虎狼在后面追得急,神子她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跑得飞快,但人力有时而尽,神子她们很快就跑不动了,所以都怒视着骑着芳香的娘娘。
“你丫还带有坐骑的!”屠自古把娘娘拼命往下拉。
“娘娘我好歹也是修仙的人,没个坐骑出门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娘娘拼命反抗。
“少说这些没用的,给我们骑会!”布都上前围攻。
“不行,账号绑定!”
“那我们都上去好啦!”神子一打手势,这帮孙子很快就在芳香背上叠起了罗汉。小野妹子打底,然后是娘娘,屠自古,神子,布都。大家很有默契地以体重为标准挑定了上下。
“你们只知道骑僵尸,想过僵尸的感受吗?”芳香都快哭了。总之,一群人欢乐的打马(……)而去,留下一路欢歌笑语,至于芳香的感受,那是肯定被无视了。
神子在马(……)背上,心旷神怡,口吟一绝。
“ 我自飞鸟传旨意,天皇袖下领关文。观灯十五离乡井,才与守屋天地分。
  甫能龙虎风云会,却又师徒拗马军。巫山云雨十八式,狗皮倒灶见当今。”
“祖宗啊,这会唐僧都没出生呢,你别穿越行不。”


话分两头。前面说过了,我大天朝修仙炼丹的教学补习班,有名的班儿三万六,没名的班儿数不清,那是专业维修核潜艇、反应堆,核弹头翻新,抛光,打蜡.回收二手航母,清洗航母油槽、航天飞机保养换三滤.高空作业擦洗卫星表面除尘.批发歼 10,F22 F35 B2轰炸机,各类核弹头。量大从优有发票。全面接受预定歼20歼30,3个月内提机,送两年保养,送飞机后视镜。另承接火车补胎、定做蚊子眼睛、蚂蚁破腹产等业务,还有惊喜小礼品钥匙扣,打火机等,先到先得,欲购从速,所以炀帝手下有几个妖道太正常了,妖道们看看马军追赶不上,进言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眼见那贼人追赶不上,待小道驾起土遁,追他妈的,然后抓了回来,砍他娘的!”
“少废话,尔等若擒得贼人,重重有赏;若擒不到呵,朕就把你们都贬到棒子之地,天天吃泡菜,永世不得翻身!”
“……冲啊!为了宫保鸡丁回锅肉,杭椒牛柳鸡蛋汤,麻辣豆腐芙蓉鸡,水煮肉片酸菜鱼!”

眼看着报菜名大军冲了过来,一个个嘴里不知念得甚么,但都两眼放绿光一副要把自己吃了的表情,神子大惊失色:“娘啊,这次我要完了,须得改姓改名才得逃此一劫了!”
布都明知道不是时候,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请问太子,改成什么?”
“改姓为死,改名为定了。”
“那么,丰聪耳死定了殿下,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待为湿施术!”青娥在芳香背上念念有词,大喝一声:“疾!”平地上刮起一阵黑风来,直刮得飞沙走石,迷人眼目,向着后面的报菜名大军直刮过去,谁料报菜名大军公然不惧,一面报菜名,一面也念念有词,喝声:“瘟!”那阵风倒向娘娘这边刮过来了。
“不妙,她们是金鳌岛上的,这下梁子结大了。”
“金鳌岛?这又是哪个庙的?”
“话说当年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还有通天教主得王义指引,为了对抗历史的道标,而制订封神计划……”
“你个老不正经的还有脸说我!这是哪个位面上的封神演义!”
“看来不祭点厉害的法术出来不行了。”娘娘这次倒是没念念有词,两只手在胸前快速的结印,然后往地上一拍。
(神子:你的手好像突然长了很多呀!
娘娘:略长,略长。)
顿时土地上长出了十余面土墙,娘娘公然不惧,直接撞了过去,眨眼间便穿墙而过,报菜名大军有些本事低微的,直接在墙上撞了个四舍五入。娘娘大笑道:“小兔崽子们,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敢跟娘娘斗!”
“师傅果然好本事,不过这招是怎么练出来的?”
“你说筑土墙?这就是传说中的‘土遁.砌墙之术’,娘娘我当年在建筑工地上学会的。”
“不是,我说穿墙。”
“哦,当年偷窥女浴室……”
神子布都屠自古不约而同的大叹一口气:“我就知道。不过你也是女的,干嘛要偷窥呢。”
芳香被压的半死,破口大骂:“还不是因为她他妈的智商有问题!”
报菜名大军虽然被土墙拦下了五分之一,不过还有五分之四穷追不舍,加上炀帝这个时候也没下什么“军中休放冷箭!”的命令,所以神子她们自然做不成七进七出的赵子龙,报菜名大军也没有让她们就这么走了的打算,在后面祭起法宝在半空中打来,加上他们随身带着的暗器——飞蝗石,锯轮片,手里箭,苦无,吹箭,河图洛书2.0自带下载更新版,诛仙剑,穿云箭,粉笔头,番天印,阴阳镜,作业本等等,端的不计其数。神子在上面看着,吓得魂魄溜了一半:“这帮人是开杂货铺的么?”
“废话,修仙人的肚,是杂货铺。”
“你这肚子是大的,他们是更大的!”

神子的本意是说娘娘减肥无方,你们想什么呢。

娘娘怒道:“你以为光他们有?老娘也有,让你这小子知道,他们是大杂货铺,老娘就是超市!”说着,青娥超市就在怀里掏了一把钱往后面撒过去,把神子都快气吐血了。
“这招我也会!我钱还比你多点呢!”
谁料报菜名大军看都不看一眼,径自追个不休。第一,当时日本的钱币兑换率不高,不值得一捡。第二,泡菜太恐怖了。一千多年之后,朱元璋对他的死对头陈水扁——不对,陈友谅——的儿子也不过是这个待遇,可见有多不人道。而且刚刚被土墙挡个头破血流的掉队者这会儿又赶了上来,眼看越赶越近了,神子都能听见他们说什么了:
“……樱桃肉、马牙肉、米粉肉、一品肉、栗子肉、坛子肉、红焖肉、黄焖肉、酱豆腐肉、晒炉肉、炖肉、黏糊肉、烀肉、扣肉、松肉、罐儿肉、烧肉、大肉、烤肉、白肉、红肘子、白肘子、熏肘子、水晶肘子、蜜蜡肘子、锅烧肘子、扒肘条、炖羊肉、酱羊肉、烧羊肉、烤羊肉、清羔羊肉、五香羊肉……”
“师傅哎,求你想个办法吧,再这么下去咱们真走不脱了!”
娘娘看事情确实比较严重,一咬牙:“奶奶个孙子的,没办法了!只好祭出最终法宝!”


“也就是说。”炀帝一拍桌子:“他们走着走着就看见一个问号,一顶出来了个蘑菇,他们就把蘑菇吃了,长得三四层楼那么高,再走着走着就又看见一个问号,一顶出来朵花儿,他们又把花吃了,就能从手里打子弹了,这么着你们就没赶上,是吗?”
“是。”
“上坟烧报纸,你们丫的糊弄鬼呢!都给老子吃泡菜去!你们怎么不说他们在路边跑进一个猪脑袋的店里攒了一身神装出来就五杀了呢?”

神子站在船头,遥望东土大隋,诗兴大发。
“哥哥我坐船头,节操你岸上走……”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说点好听的吧。”布都也从船舱里出来。
“要说什么呢?比如经历生死一线天,才知道爱的人在我身边之类的?”
“你要是想说也行啊。”
“你知道我是行动派的。”神子在后面抱住了布都,轻轻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布都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拥抱海风——
轰的一声,船撞上冰山了。

“所以说你俩不要随便立FLAG。”刚刚修好芳香又不得不去修船的娘娘恶狠狠地扔下这么一句。
“……哪来的冰山?”布都兀自摸不着头脑,屠自古已经明白过来了,倒不是说她心理比较阴暗,但是她毕竟比布都更有危机意识,当机立断:“一定是那帮妖道搬来的!”
妹子点头道:“太子妃所言甚是!”
神子道:“船还有多长时间能修好?”
娘娘的声音传来:“有老娘在,分分钟搞定。”
“好吧,一旦修好,我们就跑,就算看到十几个大美女漂在海上,无数的宝箱放金光,我们都不要去,要打怪升级刷装备回去以后再说。”
“行,就这么定了。”
于是屠自古帮忙去修船,妹子和船工去掌舵,芳香拼命摇桨,神子看看布都,叹口气。
“咱俩还是船震去吧。”
不移时,船被修好,一行人回飞鸟去也,刚走不远,就看到远处一艘巨船也撞上了冰山,船上的人绝望的不行,哭声震天。
“报太子,远处有船遭难,眼看要沉,是救是不救!”
“不救!焉知不是妖道们的障眼法!”神子船震正酣,这会还管什么人死人活。
“是!”

眼看着那艘龙船开走,泡在冰水里的男人和在木板上的女人悲伤的两两相望。
“宅克……”
“肉丝……”
“哦,宅克……”
“肉丝……你该减肥了,否则我也可以上去的。”
“宅克……”
“那船怎么连停都不停,太没血没泪了……”
“宅克……”
“肉丝,你到底什么事?”
“我知道你现在很冷,但把手塞到我的胸部里也不是取暖的唯一方式。”

以上,就是泰坦尼克号被坑纪实。也就是因为这个事,毕竟是妖道们搬来冰山又搬不回去并且定位不准,客观上造成了无数死伤,抗议之声不绝于耳,天朝遂开始取缔无证仙人及修道者,慢慢地,修仙转入了地下活动,这都是后话,在此不提。

“我丰聪耳又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神子左拿红酒杯右捏粗雪茄,如同大河蟹时代的海派清口二逼演员一般嚣张,其实那红酒是酱油,雪茄是用报纸卷的,没喝一口也没抽一口,要的就是这个气氛。
回来之后很多事该办也得办,比如国书,理论上来说应该拿回来一份的,但是这个真没有,差点把命都交待了还要啥自行车啊。不过话是这么说,到底还是犯了组织上的错误,处罚还是免不了的。
“妹子,来,干了这碗泡菜,下辈子还做高丽棒子。”
看着眼前的一碗碗泡菜,旁边的公卿大臣们都掩面了。这该是多么不人道的刑罚啊。

另外,神子也动了歪心眼,总觉得要是堂堂正正的打过去的话问题应该不会太大才是,被娘娘强拉着劝住了。
“唉,本来这次去还想办点其他事儿的,结果被你这么一搞全完了。”
“啥事?”
“你不是总想长生不老么。”
“是啊。”
“这玩意需要口服药。”
“做啊。”
“咱这没材料。”
“所以?”
“所以这次我打算借着回老家的机会多买点备用……你能不能别一次光说俩字?”
“可以。”
然后屠自古和布都就过来拉架了,神子让青娥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嘴里还不服:“你这么厉害,自己动手挖啊?”
“我会告诉你我手边这么多配方哪个都不一样吗?”娘娘也悲愤了。

“这年头山寨产品太多。”这是屠自古的总结。

一句话吧,想长生的人多,长生的人少,这玩意是稀缺产物,所以秘方轻易是不会给人看的,一旦给人看了之后人人都是亲儿子,看谁不爽就BIU过去,地球世界的其他玩家就可以都删号了,所以一定要弄得九虚一实,最好是十虚无实,从根本上杜绝“不服我也练一个”这种情况的产生,所以娘娘其实也很囧。
“等等,你不是都成仙了么?”
“不一样的,你和我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这么说吧,起码我修成仙的时候我还没有睡过软妹,也没有被软妹睡过。这就是差距,懂啵。”
神子听完之后,面如死灰,走到布都面前,泪流满面。
“不死长生的画,怎敌得你眉间的一点朱砂。”
布都被感动得泪流满面:“太子大人,没想到当年的一场失足竟能成此千古恨,布都百死莫赎,您对我的恩情在下粉身难报,不论生前还是死后,布都愿为太子大人执鞭坠镫,做牛做马,船震车震。”
“你俩有完没完。”屠自古受不了了:“娘娘这么说,她一定是有办法了,要不她怎么能把这么残酷的真相告诉我们,你以为我们是可循环利用的纸巾么,被人擦完鼻涕之后自己跳进垃圾箱再从流水线上过一遍之后再变成一张纸巾跳进她手里让她再擦一次鼻涕。”

“她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懂,怎么连到一块我就不懂了呢。”
“没事的,芳香,娘娘我也不懂,她们这帮文艺女青年已经文艺到2B的地步了,还是咱俩这样的普通女青年幸福一些。”

说归说,闹归闹,还是要看怎么配药。
药药!切克闹!不死之药来一套!一个仙丹一块钱!喜欢脆的多放面!秋石红铅加朱砂!金锅银鼎小木刷!
药药!切克闹!放点水银些许甜!趁热吃了似神仙!艾瑞巴蒂!黑喂够!跟我一起来一套!动词大慈动词大!
我说仙丹你说要!“仙丹”“要”“ 仙丹”“要”切克闹切克闹!金黄喷香好味道!

以上为天津地方戏《霍青娥炼丹》的返场。不过通过这段儿地方戏大家也能看得出来,不死之药哪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连八意永琳那种脑子里每一个细胞都是一台大型粒子对撞器,一看见大姑娘眼睛就能连聚焦带对光的BUG都花了不少时间才弄出来,何况娘娘这是土法炼钢,还不知道哪个配方好用,毕竟她自己也没试过,现在让她搞出来,难度忒大。另外,不死仙丹这是天朝独有产品,很多原料换个地方确实没有,这个也不怪她,只怪神子鲁莽,自己把事情给搞砸了。
神子提议回去偷,被娘娘否绝。首先是她懒得去,其次她也懒得去,总之她懒得去,去采药天天餐风露宿,哪比得上这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没事还能调戏调戏二货徒弟,娘娘才不乐意去呢。
那么就只剩下买这一条路了,当时隋朝和日本通商不勤,本来妹子也是打算把这事儿弄好的,毕竟有贸易就有小钱钱,然而被神子这个重度二病患者给弄得一塌糊涂,这会妹子正蹲家里哭呢,神子也老大不是味儿,最后只好决定明年再派他去出使,这次降书顺表什么的都带好了,上面的措词也客气了好多好多,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的低头是为了找更好的砖头好砸你,哪里跌倒就躺那儿不起来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打车去!

但是如果一切都这么发展的话,后面就没必要多写几千几万字了,因为故事发展到这一步就已经可以直接交代后事了,什么事都有个但是,一但是通常就把问题给但是坏了。

前面说了,天朝是修仙人员和妖道盛产的地方,大家本着不服我也练一个的思想,导致掺水仙人越来越多,最次也是个有两把刷子的枪兵道士,炀帝在几个小小的使臣那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虽然安慰自己说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过还是郁闷得上了点火,怎么想怎么恨得慌,但要打过去手边又无兵可派,有兵可派也没有那么多粮食,粮食够了也没那么多船,就算真打下来了,要那么个破地方有什么用,想吃鱼都得坐一个多月船。最后他一拍桌子:“来两个说相声的与朕解闷!”
说相声的那时还没有,不过一班由文官和太监组成的摇尾系统过来了。所谓摇尾系统,就是说,你见过哈巴狗吗,主人扔块骨头,它大摇其尾,主人踢它打它,它也一样大摇其尾,总之就是一帮只会喊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类的废物。
等到摇尾系统过来之后,炀帝闷闷道:“今朕富有四海,居然被几个使臣折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们赶快想个办法来,不然都给朕跪下唱征服。”
摇尾系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实都没什么好办法,有出主意的本事也就不当摇尾系统了,这帮人议论半天,只觉得主意一个比一个馊,偶尔有个不那么馊的也都不新鲜了,最后这帮人居然有人爆了种,智商一下子高了不少,上前启奏道:“那么皇上您何不派几个侍卫过去,把那帮蛮子的脑袋割回来?”
“废话,能派早派了,他们这里面不是有妖道吗。”
“他有咱们也有啊,而且我们这边还多呢。”
“也对,不过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前些日子他们都被您贬去啃泡菜了。”
“口胡,赶快都给朕找回来,让他们戴罪立功,否则就等着吃一辈子的泡菜吧。”


三个月以后。
混入日本的妖道集团终于取得了重大成果,没贸然下手的关系是他们撞破了神子的真实身份,不敢自作主张,当下就烧了一道符奏闻此事,负责收信息的妖道收到了信息,不敢怠慢,马上跑到炀帝驾前禀报。
“有何消息,奏来!”
妖道清清嗓子,道:“

小小的人儿啊 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 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她们穷开心
她是谁家那小谁 身强赛过活李逵
貌俊赛过猛张飞 猫头鹰发型二又黑
是走南闯过北 气质出众又拔萃
太平洋里喝过水 和物部布都亲过嘴
她面容很憔悴 是满脸的欠人捶
她是朝鲜挖过煤 还是伊吹见过鬼
这人生苦短累 今朝有酒今朝醉
为了不哭大声笑 为了不烦大声呸
小小的人儿啊 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 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她们穷开心
小小的人儿啊 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 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我们她开心
她是谁家那小谁 身材赛过杨贵妃
貌美赛过僵尸妹 婀娜多姿如翡翠
是红男绿女配 都是二十锒铛岁
纯洁幸福勇敢追 挨打挨K绝不气馁
可她很自卑 是满脸的认倒霉
您是刀塔开过黑 还是魔兽做过贼
这人生苦短累 今朝有酒今朝醉
为了不哭大声笑 为了不烦大声呸
小小的人儿啊 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 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她们穷开心
小小的人儿啊 风生水起啊 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逍遥的魂儿啊 假不正经啊 嘻嘻哈哈她们穷开心 ”

炀帝耐心听完,问:“还有呢?”
“没了。”
“几个蛮夷都姓甚名谁呀?”
“不知啊。”
“那你唱个毛啊?”
“人家少数民族的~而且下巴好长好长的,有无耻加成~”

炀帝一摔酒杯:“把这傻逼拉出去砍了!换个会说人话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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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 00:11:3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八

当神子的身份被揭开时,炀帝多少觉得还有点安慰,毕竟是被一个身份不低的人捉弄一下总比被小厮捉弄了要好听一些,但这个问题不代表就解决了,不如说是更不好解决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逮住就杀不就得了,现在这个事儿要是把神子贸然杀了,就要陷入两面用兵的尴尬境地,炀帝不傻。他从来都不是个傻子,不过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过于骄傲。所以现在问题严重了,他反而会冷静一些,看看这帮摇尾系统,也知道这帮人成不了什么大事,顿时长叹一声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啊。”
摇尾系统趋前道:“大王何故长叹?”
炀帝把这些事儿一说,摇尾系统又开始出馊主意,听得炀帝一阵心烦,拂袖道:“你们从晚上说到白天,从白天说到晚上,就能说死他吗?算了,以后再说,上酒!”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长生。人人都怕死,但人人也都接受了。徒弟呀,我想听几句实话。”
布都和屠自古此时都不在神子旁边,神子拿着酒杯,长叹了一口气。
“你看这花儿,师傅。有一天花儿还在,而我们都不在了。”
“但是,那时的花儿也不是此刻你手中的花儿啊。”
“不,它们是一样的。只有我们在流逝。”
芳香怒吼道:“文艺你妹啊!死青娥不要随便把我埋在地里再在上面种花,赶快把老娘挖出来!”
平息芳香的愤怒(再埋深了一层)之后,娘娘旧事重提,这次神子就不去回答了。
娘娘有点恼:“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让自己的治世天长地久?我同你讲,没有一个不会犯错的君王,皇帝也是人!而且就算是肉体不会衰老,灵魂也一样会老去的。你将不会改革,不会创新,只遵循着你现在的思想把这个国家治理下去,虽然你个人不死,但是国家将陷入死亡的深渊!”
“我从来都没想过永远统治这个国家。”
神子想胡乱的敷衍过去,但娘娘在这些地方的直觉特别敏锐,不依不饶,死缠烂打。
“我告诉你,徒弟,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不死长生,想着让你快乐几十年就算了。现在我觉得你也是个好人,我也不想让你过一二十年就躺在棺材里,但是如果你想要从我这里拿到不死的丹药,你必须假死退位,否则休想。”
神子眉头皱得紧紧的,她也在矛盾。长生是她所欲,权势亦是她所欲。她一直都有没来由的自信,认为自己能够长久的英明的治理这个国家,但是娘娘的话揭破了她的谋划,让她也下不来台。自己凭什么就这么相信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永远带领这个国家走在一条光明的道路上?她没有答案。传说中的仙人能前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她知道青娥大概是没有这个本事的,但自己也没有。虽然可以用‘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治理下去就是坏的‘来狡辩,但到底就是狡辩。事实上,通过这次出使的事儿,神子也深自懊悔自己的无谋。无论如何,自己都是一个有缺点的人,而改正的速度也未必能及得上出问题的速度,何况自己一直赖着,说不定会引发更多的动乱。这些事情让一贯能听取他人欲望的神子也头大了,她想不到自己的欲望也是如此深厚,一时之间拿着酒杯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娘娘看把她逼得这么痛苦,也过意不去,温言道:“你也不用马上下结论。就算你长生不了,师傅也不会弃你而去的,怎么着也得把你送进棺材,给你盖上眼睛。”
“师傅……”
“嗯?”
“我不想死啊!师傅!我不想死!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呜呜呜……”
娘娘看神子鼻涕一把泪一把,大哭大叫的卖萌,一点反应都没有,看准了神子的脸踩了下去,当下就踩得七上八下的。
“师傅!要踩的话也脱了鞋再踩啊!”
“你以为装哭有用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哭!”
“废话,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一撅尾巴都知道你能放几个屁!”
“可我没尾巴啊!”
“重点不在这!”

俗话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神子就是想兼得了。她看苦求无果,干脆一拍屁股,把布都和屠自古找出来,给自己点枝烟,严肃道:“党和人民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
布都和屠自古默默地伸手入怀掏出几枚铜钱:“这是我这个月的党费,没啥事我先撤了。”
“等等!还没说啥事呢!”
屠自古激烈反抗:“少来,这次差点把命撂在那,太祖爷都被你坑死了,以后有啥事别找我。”
神子气得眼泪汪汪:“你太不忠了!你看布都,就没推我,也没反抗!”
布都确实没把神子推开,不过手里已经捏着四五把刀:“再不放开就把你手指头砍了。”
“你俩怎么这样!”
神子边哭边把之前的事学了一遍,然后问:“你俩也算是娘娘的徒弟,你们说吧,是要她还是要我。”
“那还用问吗!”屠自古一个十万伏特就加起了速,布都扯着屠自古的袖子不松手,俩人以闪电般的速度跑到娘娘跟前纳头便拜:“师傅在上,请教徒弟与天同寿的真功果,不死长生的大法门。”
“你们的太子呢?”
“爱咋咋地,死不死的也不是我孩子,我们不心疼。”
“你俩不带这样的啊!”
神子突然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众叛亲离。

第二年。
“这是单子,照方买药,别买错了。”神子把一张十来米长的纸条塞给妹子,这次她是不去了。“别说是我们要买,就说是正常通商。”
“……您是觉得钱不够花准备开个药铺吗?”
“开玩笑,我丰聪耳神子怎么会钱不够花,不过妹子,你说你长得这么壮还吃的这么多,过分了啊,把你这俩肉包子给我吧。”
“还是钱不够花啊!”
简而言之,一切顺利。神子算是彻底低了头,答应服药以后披发入山,不问世事。她都肯抛弃荣华富贵去修行,布都和屠自古当然也就跟着鸡犬升天。
(布都:你是要当鸡还是要当狗,你挑一个吧,我挑你挑剩下的。
屠自古“……两个都不想选哇TVT)
不让妹子说是皇家要买药的理由是,怕人家坐地起价,以为皇室有钱可以赚个大头的,妹子忠实地执行了这个命令,不料到药店,人家一听就明白了,狡诈地揸开五个手指:“要发票不?不要的话可以打三折,要的话可以打五折,发票上再给你多写五成,多余的钱你和我一人一半。”
妹子当时就晕了:“老板,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给自己吃,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就问你,你干不干吧!”
妹子吐着血把银子掏了出来,这买卖干完回去不到五年他就死了,盖因这次天朝之行吐血过多而致。无论如何,娘娘所需要的东西都买了回来,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虽然老板做假账做的比较凶恶,但是总体而言货还是比较真。不过这也得益于当时胡萝卜没引进中国,否则妹子买回来的人参很有可能掺假。买的药比较多,妹子的船装不下,不得已雇了一艘货船,慢慢地往日本这边驶,他先带着一些量比较小的药回来了。


话分两头。神子这边买药,那边妖道已探得端倪,当下飞速回报炀帝。炀帝本来都快把这事儿忘了,现在旧事重提,愈加恼怒,使出招牌动作拍桌子:“大叔俺悲愤!俺就是悲愤!我要是连这孙子都收拾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您不能这么说,太掉价了,犯不上和那蛮夷计较。”
“毛线,我派过去好几批刺客了,都让她身边那个该死的妖道给挡下来了,连妖道都死两批了,她再不死我都快死了!你们赶快给爷想个办法,要不然都死。”
摇尾系统这次终于又有人爆种了,一个老臣走了过去,在炀帝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炀帝眉头一展,道:“好,你快给我好好说说。”
“乞退左右。”
炀帝一挥手,摇尾系统们圆润地滚了,留下老头和炀帝两个人。
“据妖道所说,似乎他们这次大肆买药是为了做药。”
“确实,不过不是说民间所用吗?”
“陛下有所不知,据药店老板所说,他没要发票而且不差钱,所以必然是官家所用无疑。”
炀帝哦了一声,点点头:“也是。”
“当然了,做什么药,这个不好说。”

在这里解释一下。炀帝也好,老头也罢,确实是不知道炼的是什么药。因为前面说过了,炼丹的多,成功的少,就算是最低级的修仙训练班也有十多张秘方,个个是吃了能长生不老的,反正开班的地址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过几年谁也找不着谁,这帮人也不光是骗钱,他们也想长生,他们比买丹药的还着急呢,但是没有啊。但是这不妨碍他们骗钱,要是永琳辉夜她们看中华大地上长生不老药四处开花,再想想月都上量刑那么重,估计吃了药也得气死了。
所以,综上所述,炀帝手里的秘方跟娘娘的秘方对不上号,再加上他知道神子是女的之后有些观念先入为主,以为是要炼些乌鸡白凤丸之类的中药吃,并未想到要炼丹,所以这一节也就带过去了。

“所以呢?”
“但无论做什么药,估计都是给那个蛮子吃的,您觉得呢?”
“准确率很高啊,我不会异其瓦里的,你继续。”
“是。眼下船已离岸,追之不及。但是我们可以联系在那边潜伏的妖道,让他们在这些药里下毒啊。”
“不错,可是她们买药不是一点半点,一点点下毒怎么下的过来?”
老臣奸笑道:“咱们天朝缺人吗?”

当夜,一百八十位刚刚从修仙训练班毕业的学生,渡海去也。
如果是这么简单的话,后面的故事就不用讲了。我只能说,就算是修行很努力的人也有上不了台面的,就算是速成班出来的也有流币人物。在这班妖道里,就有一个特别流币的人。也就是这个没有名字,被我们称为妖道A的人物,造成了这个故事的最终结局。

苏我宅。
苏我马子——物部守屋。结束了一天的虚与委蛇,准备睡觉。他的日子并不好过。任务是败坏苏我的名声,为后人扳倒苏我家埋下伏笔,给予口实。所以需要他做的,就是坏事,只做坏事就行了。如果换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大概会做的很快乐,在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也可能以一种悲剧英雄的心态去自我满足。这都是可能的事。但守屋不是。可能很多人都理解不了,他其实也是一个凡人,而且是个容易动摇的人。从他不成功的造反上就能看得出来,他坚持正统所以怀疑自己造反的意义,不得不用大义的名分麻醉自己。之前也说过,如果他是一个足够复杂的人或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问题都会简单很多,何况他的命运线现在还被牵在他一直不大看得起的神子手上。
如果是才能的话,守屋不会有什么意见。唯一的问题就是神子的性别,这让守屋无法忍受,如同推古天皇让他无法忍受一样。在这一点上他与马子截然不同,马子纵然是个恶徒,但想法相当开明,从他引进佛教上可见一斑。而守屋,不,物部家,从来都不是改革派,布都是异端中的异端,何况主要是神子有信仰加成,否则从现在布都的死板程度上来看她未必不会成为第二个守屋,有时血缘的力量无比恐怖。
与才能无关,与家世无关。只是因为性别就可以盖章的思想充斥于守屋的头脑,但我们无从指责他的对错。那个时代的主流观念就是如此,烙饼再大也大不过烙它的锅,拿这一点来攻击他是有失偏颇的,但同样,这也是守屋心中的一道裂痕。哪怕过的是比过去更加奢华的日子,权力被放大了更多倍,他也同样不开心。一是自己是受人操纵的傀儡,二是他并不适合恶人。守屋不是乱世中的人才,他是守成者,如果是泰平盛世,他一定会起到非常不错的作用,必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对于现在的局面,他束手无策,只能被时代的潮水推挤着,连滚带爬地前进,还要扮演不属于自己的角色。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悲剧。

“苏我大人,有人求见。”
“谁?”
“他不肯说。”
“那还见什么,不见!”
就算是被守屋附身之前的马子的身体,也已经不年轻了,何况过了这许多年,加上酒色淘虚了身子,守屋一挥手都让背上起了一层汗。时候已经不早,守屋想不出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跟自己会面,何况是身份不明。阴谋诡计他见多了,无非是一群想钻营想到尿血的逐利之徒罢了,有什么好见的。
守屋闷坐了半天,觉得实在无聊,干脆睡觉去算了,打个呵欠,把外衣一脱,交与女侍,然后迈着方步回去睡觉。事实上,他为了适应马子的角色而不至于露馅,确实很努力了,比如努力让自己去喜欢熟女,为了成为一个熟女控他确实做了不小的牺牲,要知道他过去可是乙女控的。
“苏我大人。”
守屋被吓得一跳脚。在寝室里,居然静坐着一个人,而且不是女的。守屋一向随身带着一把短刀,当下就抽了出来对准那人:“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不先问我是谁么?”
“你一会自己就会说的。”
那人装模做样地鼓了几下掌:“不愧是苏我大人啊,很冷静哪。——不对,应该称你为物部守屋大人才对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守屋眉头都不皱一下,不过冷汗已经湿透衣服了。
“哑巴吃馄饨,您心里有数。”没看见那个人脚动,但已经飘到了守屋面前,两个人几乎是鼻尖对鼻尖:“您真的以为天底下只有霍青娥一个道士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按理来说再不说实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不过守屋想的更深一层。这货要是神子派来的间谍来套话怎么办呢?不过妖道A已经看出来守屋的顾虑,稍稍离开了一点距离,轻轻地笑了。
“您不用担心,我不是你们这个国家的人。我是那片大陆上的皇帝的臣子。”
“那么,您到这里有何贵干?如果是公事的话不妨明天去朝堂上光明正大的提出,如果是私事的话……抱歉,我现在不想谈私事。”
那个人也不生气,又假惺惺地鼓掌。“这么说,您默认您是物部大人喽?”
守屋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物部大人果然是国家栋梁,心向朝廷啊。话已经说得够多了,再绕圈子显得我不识事务。这么说吧,我家主公知道你的心事,特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我能有什么心事。”
妖道A早就知道守屋的反应似的,并不反驳,反倒是无视了守屋本身的意见似的,开始侃侃而谈。

牝鸡司晨这句话,想必物部大人早就听过吧。以物部大人之博学多闻,想必知道我朝的诸多君王,都是因为君王任由女子掌权当政,国家的根本就被败坏了。现在不仅由女子当上了皇帝,而且连军政大权都归于女子之手,这个国家的将来还真是可悲可叹哪。您当然可以对我说,说眼下国泰民安之类的,那都是因为大家还都不知道真相吧。如果有一天告诉他们,他们所敬爱的太子是个女人,那么会有多少人不忿屈居于女人之下而起兵作乱的呢?而现在服从她的人,又有多少人其实是服从于苏我马子的权势,而非皇室呢?他们本来就对皇室不甚忠心,倘若被他们得知真相,光是想一想会发生什么事也真是够恐怖的。在皇室内部,也并非人才凋蔽,就算是再找一二个有能之人想必也不是难事,何必拘泥于一个女人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了他们吗?”守屋紧张得满身是汗。他的确对推古天皇和神子有诸多不满,牝鸡司晨四个字算是说到了他的心里去,但他再怎么不高兴,也是臣子,再怎么瞧不起她们,她们也是皇室人员,无论怎么想都是以下犯上的,对于已经作乱过一次的守屋来说,再让他造一次反,他的心理铁定会崩溃,毕竟上次失败的惨痛太恐怖了,现在光想一想都觉得心悸。妖道A也没有勉强他的意思,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箱子来。
“您也不必害怕,也不必惊慌。大约半个月之后,从我们那里运药材的船只就会到了,您也不用太上心,只要把这个箱子里的药往那些药材上都洒一点,也就万事大吉了。”
守屋当然不会傻到问这是什么药的程度,但他的思想仍然在激烈的斗争,到底要不要这么做。无论做与不做,风险都很大,但是既然已经有其他人知道了真相,那么就已经不是一个人来挟制自己。再加上派往大陆那边的探子已经密报得知,他们应该没有吞并自己国土的意思,这多少让守屋放下了一点心事。不过,从前些日子神子在外交上的拙劣表现上来看,守屋已经确信了这个人并非全能,一次还好,如果以后再出现这种糟糕的表现的话……
“看来您已经做出了决定。”妖道A看看效果已经达到,满意地起身告辞,临走时放下了一沓符咒。“小的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送您,但是如果把这些符策贴在身上的话,会让人暂时看不见您。您可以放心大胆的过去了。”
过了半晌,守屋才觉得四肢又是自己的了,在那之前他都呆站在那里,从身上流下来的汗湿透了地上的榻榻米。他甚至疑心这都是一场梦,但黄色的符策和黑色的木箱都摆在那里,不由得他不信。他定了定神,叫了两壶酒,边喝边思索到底应该怎么办。结果还是没办法,不论怎么走都是条死路。他叹了口气,叫人拿来了几枚铜钱,挑了一枚齐边齐沿,比较圆的,放在手心里默祷了一会,然后往天上一抛。
他的目光就追着铜钱走,眼看着黄澄澄的弧光在月亮下闪了几闪,然后就落到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倒下了,有一面冲上。守屋甚至都不敢去看,四肢着地,慢慢地摸了过去,看清楚朝上那面的花纹之后,好像是小时候给自己找到了一个逃学的好借口一样的长出口气,把符策和木箱放到了柜子里,又喝了几杯酒,就勉强睡去了。


炀帝很高兴。
妖道很高兴。
下了药的守屋很高兴。
大家都很高兴,因为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中毒的神子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着,挣扎着,挣扎着……但是谁能想到他们一等就等了那么多年,连隋朝都被灭了,还看不到神子的死期呢?这是不是可以说,冥冥中自有天数?或者说,吉人自有天相?也许是最重要的一点,拖延症拯救世界……?
当时是公元608年七月。一直把隋朝熬没了,炀帝熬死了,妖道都在乱战中掉了脑袋,神子还没死,直到公元622年,史书上记载厩户王去世,中间隔了十四年的时间。如果按照过去的节奏写这十四年的故事的话,那么未免太无趣了,咱这又不是宫斗戏,要是连打个茶碗都要写的很详细,一群面条人打来打去的话,强烈推荐直接穿越到一百多年以后的开元盛世,看明明是以丰腴为美的唐朝金吾卫们是怎么用面条一般细长的身体打情骂俏的。哦,我并不是在给韩露韩抄抄版《长安幻夜》打广告。又或者说她们再一睁眼就进幻想乡了,一下子就血雨腥风,神子扮成渚薰给早苗唱歌刷好感度,然后布都和屠自古商量着怎么把博丽灵梦灭了,哦,我也并不是在给《东方凋魂抄》打广告。我的意思是很多时候能详则详能略则略,当然有很多人说不定会很喜欢看这十四年里的日常,那么好吧,我们下回分解,但是你们也不想想,连绝情谷底的十六年都可以一笔都不写带过,难道这十四年就很金贵么!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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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 00:11:44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九

太子大人,您对于炼丹拖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好饭不怕晚,好酒不怕巷子深,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我十八年都等了还等不了这十八天不成,尔等不许涣散军心。

屠自古看了布都一眼,布都叹口气。

太子……
实在呢……

屠自古接过来:实在是因为娘娘炼丹的技术没有经过有关部门印证,目前已经炼出了成吨重的丹药,就算是一天吃一百斤,目测都要一百年都要吃完。

神子颤抖着把耳机从头上摘了下来,放到桌子上,用嘶哑的声音道:
还觉得拖延症可以拯救世界的,觉得很可乐的,还没被我睡过的,都出去。

一屋子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布都屠自古还有一个打酱油的芳香,你问妹子?这都过了多少年了,我上回书不是说了么,他回来不到五年就死了。

神子一拍桌子:真让我悲愤!这么烂的炼丹技术让我悲愤!这星期……

好吧,让神子先愤怒一会。不得不说,娘娘的炼丹术确实比较成问题,你见过这玩意像牛奶商的广告“你只要坚持喝三万六千天牛奶,铁定活到一百岁”或是相声演员的“瞧您这身板,一准儿活到死”一样吗?丹药这东西是货真价实的,说好使就好使,说不好使就不好使,革命工作掺不得一丝水份,虽然说娘娘不是靠服外丹成仙的,在术业有专攻的DEBUFF下炼不出好的外丹,但不代表就可以用一百来张方子瞎炼啊,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虽说炼出几吨来是开玩笑的,但现在也炼出来好几十斤丹,算上炉子里的得有一百来斤了,你以为这玩意能当饭吃吗?真当饭吃也不够吃啊?
所以说娘娘其实是这么打算的:一炼就炼好多种,挨个吃下去,总有一个起效的,就算全不起效,吃了这么多好东西也能延年益寿,用多出来的这些寿命再去找新的方子,这样一个有机循环下去就行了。算盘打的不错,但她明显没有继承中华民族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比较铺张浪费,炼出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东西,甚是痛苦。
痛苦也得吃啊,有些药物的药性还是相克的,还不能瞎吃,几个笨蛋围在一块儿研究日子,等日子都定好了,那些丹药都在葫芦里等半年了,她们着急,守屋更着急,这帮孙子是要把他给熬死啊。

时间往回拨一点。
小野妹子死后过了几天,葬礼正式结束。神子当然要去参加,说了点客套话,留了点份子钱,写了副挽联,大意是妹子死早了,没能看到解放的那一天,我们要继承死者的遗志,为实现四个封建化而努力,然后遗孀跪谢,大家鼓掌,追悼会圆满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话虽如此,神子还是不太高兴。毕竟妹子是个好人,帮了自己很多的忙,她甚至想让娘娘把妹子复活成僵尸算了,但最后还是决定让他入土为安。自己已经麻烦了他太多,再继续麻烦他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人这辈子能做的事是有限的,做完了也就死了,何况对神子来说,妹子已经做了太多,是时候休息了。她没问妹子想不想长生,这是她后来很后悔的几件事之一。

当天晚上。
神子像一切喜欢装丫挺的文艺青年那样坐在房梁上,旁边摆两瓶酒,看着远处给小野妹子焚化他生前日用品的火堆。布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上来,腰上挂着两个酒壶,拿过神子空的酒杯来,轻轻地满上了一杯。
“这个时候是不是要吟两句诗来表达一下自己内心忧郁的情绪?”
“还是算了吧太子大人,他这辈子没少被你的打油诗折磨,最后的时候你还是饶了他吧。”
“行吧。”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也不说话。成年以后,她们很少再有时间像这样相处了。两个人都忙。神子虽然二,但毕竟不愿意留下无能的名声给后世,而布都也要加倍努力,才可能追上神子本就较常人快捷的脚步,何况还有一个争强好胜的屠自古。屈指算来,少说也得有两三年两个人没好好的约过会了,本来觉得没什么,但一想到小野妹子的离世,突然觉得时间宝贵了起来。纵然娘娘能炼出不死的仙药,但世事无常,将来会发生什么,谁能预料。
其实故事发展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年轻的时候山盟海誓的,等到泡到手之后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你情我爱。感情总会慢慢消去它的热度,指望着结婚之后数十年如一日的那怎么可能。连收养过来的孩子都好大了,虽然一直都放在外面抚养,过年时才见个一面半面的。虽然怎么想都是毁了这孩子的一生,但神子一直都没太内疚,因为这都是难逃的,并非自己所能控制。布都也是一样,只有屠自古一直对这孩子很好,真当是自己的孩子抚养一般,也经常去照顾他。神子疑心屠自古是故意为自己和布都留出空间,但无论真假,这份情意也只能心怀感激的收下。
布都看着神子的脸。神子如果不眨眼时就是在想心事,她明白的。所以她一直耐心地等到神子想完了之后才问自己的那个问题。这问题真是笨极了,所以她刚刚一直都没问。
“如果有一天,我和屠自古都掉进了水里,太子大人您会救谁。”
神子直接飞过去一笏板:“你吃错东西了吗。”
但说归说,神子还是沉吟了一会才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她也曾经想过,所幸布都问出了这个答案。
“我会先把屠自古捞上来,然后跳下水救你。你要是活着就把你救上来,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着。”
“那为什么不先救我,再救屠自古?”
布都和神子都觉得这么问够无理取闹的,但虽说无理取闹,也是人之常情。
“你得这么想,布都。如果我把你救了上来,再去救屠自古,可能我就上不来了,可到时候你会跳下去吗?”
“我会的。”
一句话把神子给将军了,她没想过布都会这样回答,准备好的话也就没地方说,没想到布都后面还有话。
“如果有一天我掉进了水里,我决不会麻烦您来救,会用自己最大的力量游回来。如果实在游不回来,我就直接沉下去,决不给太子您造成任何的麻烦。我和屠自古,其他地方不好说,但就是这一点是一样的。”
神子无言了好一会儿。
“布都,我感激你,但我还是会先救屠自古。因为你一定会等着我的,能坚持住,不是么?”
“难道您就不会一手拉一个?我又没说不许两个人一起救。”
神子愣了一会,即而哈哈大笑。
“你算计我啊。不过话说回来,布都,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的话,那么长生不死我也不愿意要了。想想看,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那还有什么趣儿。”
“活着总是美好的。”
“看在哪里活。看和谁一起活。布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们都死了只剩下我,那么我该有多大的一颗心,才能装得下那么多空虚无聊没有希望的时间哪。”
“太子大人……”
“布都。……咱们房顶震吧。”

无论怎么样,大家还都是想在一起的。

但这不是要吃那么多丹药的理由。

“这么些玩意儿,怎么个吃法啊?”
“一天三次,吞水服,放心吧,吃不坏你。”
“这跟能不能吃坏没关系。”话虽如此,神子还是咕噜一声把药吃了,马上就有马屁精回报守屋,守屋听了之后乐坏了,觉得这下可用不了几天就能看神子蹬腿了,可神子还是坚持了三个多月才躺下。大概是因为她本身有修习道术,而且药放太久已经有点失效了吧。
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有点风险的事,所以一开始屠自古和布都强烈要求替太子试药,但被太子婉拒了。
“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你们的忠心,但是想一想,如果你们先试药的话,那么就等于对娘娘的不信任,我不能因为要满足你们忠心的关系而伤害到娘娘。”
这是神子给出的唯一理由。
然后她一直吃,一直吃,终于有一天,吃出事了。

说相声的都有一段切口,说出来看顺不顺就知道是不是自己人。
“花二百个钱买一小猪,滋溜滋溜喝水嘎嘣嘎嘣吃豆,顺墙头扔过去,你猜怎么着,死了。”
同样的,神子现在是:
花二千两银子炼一堆丹,滋溜滋溜喝水嘎嘣嘎嘣吃药,一下吃着个带毒的,你猜怎么着,跪了。

布都眼看神子嘴里的血喷出来,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成仙之前的必要步骤,还是屠自古脑袋转得快点,一把接住就让神子先平躺下再说,当时神子已经昏迷了,屠自古一看眼泪都下来了,冲着青娥就吼:“你这药是怎么炼的,怎么还没等飞升就先要死了。”
青娥也慌了:“不对劲啊,就算吃不好也吃不坏啊,这是怎么个情况。”
这俩人还没研究明白,布都已经掏出把刀来要殉情了,所幸这时神子睁开了眼睛,纵然猫头鹰发型已经被血染得一塌糊涂,但心智还未失,她说的和这时凑过来观察半天的前修仙专业户芳香说的是一样的:“这哪是吃药吃的,这是中了毒了。”
一句话把神子拍死了。她倒是没疑心守屋,但她也知道这必定是有人下毒无疑。
“放药那房子都谁去过?”
屠自古冷冷道:“太子一次都没去过,也就是我,布都,芳香,娘娘。我先说啊,这毒可不是我下的。”
“说是你和布都下的我也不信。”神子说着,又吐出一汪血来,理论上来说她内脏损害得不是很严重,但在胃里的毒药引发了胃出血,吐出来的血都是褐的,比较不优雅,她闭上眼睛不去看它。
“倒霉徒弟,你的意思是我咯?”
“怎么能呢。”神子长叹一声:“师傅你救了我不知道多少回命,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就算你要杀我我也没有怨言,何况你真想弄我何必这么麻烦,你一刀把我捅死之后跑路,也跑得脱。”
一下子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到芳香身上了,芳香气得半死,怒吼道:“我想自由行动,也得头上这张符批准哪!”
“本来也不是我们自己人弄的。”神子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你们别再怀疑自己人了。”

“现在的唯一问题不是谁下了毒,而是下的是什么毒。”娘娘喂神子服了自己过去炼的几味药,暂时稳定住了病情:“看来我们买的这些药,都不能用了。”
“什么?”
“我说都不能用了。就算里面真的有能让人不死的仙丹,但也已经被毒药污染。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很弱,不可能再承受哪怕一点点的毒药。”娘娘一脸严肃:“芳香,你过来。”
芳香依言过去,娘娘犹豫了一下,但是伸手揭下了芳香头上的灵符。瞬间从符咒中被解放的芳香长舒一口气,活动活动四肢,才问:“你是想让我帮忙对吧?”
“是。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是铁定不行的。芳香,我拜托你……”
“你不要说了。”芳香耸耸眉毛:“小姑娘对我不错。一码是一码,青娥,我和你的事儿没完,不过先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没想到你能这么不计前嫌。”
芳香冷笑一声。
“要是我真见死不救,难保你不会把我烧了当小姑娘的陪葬。不过我说,把她也做成僵尸不就得了吗?”
娘娘沉吟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不希望那么做。不过我会把它作为最下策使用的,起码她还能存在于这个世上。”
“要到外面找医生吗?”
“如果能找到放心的,我早就找了。”
“你去找。”芳香一指屠自古和布都:“有她们监视我,你还怕出事?”

神子病倒之后的第三天。
没有一点好转。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神子应该有一点在病床上握着布都的手生离死别托付后事之类的剧情的,但是没有,她一直在昏睡。不仅是因为娘娘给她服的药有安神催眠的作用,同时娘娘也有意地给她口服助眠药,否则她如果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承受那种剧痛,说不定会被活活痛死。但就算是被药物强制性地留在梦乡中,神子的脸色依然是铁青铁青的,偶尔痉挛一下,布都用手帕擦掉神子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屠自古在另一边拿着在用仙术冻结的冰水中冷却过的湿布给神子擦身。神子的身体一会冷,一会热。冷的时候用冰水擦,热的时候就要移到装满了清水的石槽里,屠自古和布都轮流睡觉吃饭,否则两个人说不定都会倒下,她的情况又不允许外人来插手。
但是神子要是真死了怎么办?这个问题她们过去从来没想过。不仅是因为神子本身活的很好很乐观,同时也是因为她们无条件的相信娘娘,但是就是在被认为是不可能出问题的环节出了问题,屠自古到现在都有点接受不能,她相信布都也是一样。无论怎样都好,她们都缺乏在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何况娘娘现在也束手无策。妖道A给的毒药太先进了,完全可以代表当时全世界最高的制毒水平,莫说神子这等仙术爱好者,就算是青娥吃了恐怕都要化解个三五年,现在能保住一命没有当场死亡已经是万幸了,最倒霉的是另一个问题,现在这个问题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但是不解决又不行。

就是解药问题。

现在虽然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但是如果抓两个死囚过来做做实验的话还有可能猜的到。但无论如何,从质量上来看应该不是本土能制出来的毒药,八成是那个现在已经成了死鬼的皇帝的手下做的手脚。但是问题也来了,那里的毒药当然就只有那里的解药能解,但是那里的药材短时间内根本到不了位,同时也不能用剩余的药材配制其他的解毒药,因为我们都知道,那些药已经被下过毒了。

“死棋了。”娘娘沮丧的一拍桌子,把牙轻轻地咬了几声,从袖子里顺出一把刀来就要走,芳香一把拉住她:“你要干什么?”
“没办法了!死棋了!我救不了她!还何必让她受这么大的痛苦?我给她个痛快的,僵尸就僵尸吧,她怪我我就把她烧了,从哪来的回哪去。”
“别这么容易就放弃希望。”
“少拿这种话来劝我!你不是也没有办法吗!可是你想想,僵尸王也很萌啊。虽然可能看起来更中二了,但是确实好萌好萌的。”
芳香气得一脚把娘娘踹到了床上:“虽然接受了这个设定好像也很带感的样子,不过你跟我耍什么狗脾气,我实话和你说,办法是有的,但是这个办法跟没有也没两样。”
“你说。你先说说看看。”
“哼,我不和你这样狗脾气的人说。”
娘娘也豁出去了,把外衣一扔:“你不就是想反攻我吗?来啊,从正面上我啊!”
“祖宗啊,这时候哪还有心情啊。”芳香把衣服捡起来团成一个球儿扔回去:“还记得你是怎么骗我的吗?”
“你说尸解术?我早就想过了,不行,那个术得本人修炼过才行,她哪练过这个啊,这个没二三十年静心修行哪练的成,你看她有一天消停过没。”
“我是说另外一种。”
青娥也不笑了,她记得确实有这么一种办法,通过舍弃肉体,再把灵魂附在其他物体上慢慢修炼成形,虽然比较浪费时间,但也确实是一个办法,而且这个不需要施术者自己掌握,可以通过外力诱导慢慢的达到目的,这个也叫做移形,但就像刚刚说的,不仅费时间,而且如果没有可靠的人帮助和保护的话失败率极高,所以大多数修仙爱好者对于这个不感兴趣,到了青娥这一代也就基本失传了,不过芳香既然提起这个,看来她一定会,话虽如此,娘娘还是反问了一句:“你会这个不?”
“会啊。”
“那就这么做啊,你还说这个不行,这个行啊。”
“你听我说完。虽然这是个办法,但光有人引导不行,还需要服一种药物,加上特制的符水才能起效果。对有道行的人尚且如此,何况像小姑娘那样的半桶水,而且中了毒。”芳香长叹一声:“可我们现在怎么配这个药呢?”
“你如果知道配方的话……我们可以用剩余的药材,可剩下的药材有毒啊!”娘娘也跳脚了,说来说去还是个死棋,比刚刚更惋惜了。这个时候她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不,如果知道毒药的成份的话,那么就好办了。哪怕都沾染了毒药,只要用相克的药物中和的话,那么毒药的作用也会相互抵消。到时候先把这碗中和药提取出来,再混进尸解药里,那么虽然不能解过去的毒,但这碗药就没毒了!我真是个天才!”
芳香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而且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几天我观察小姑娘的病情,我已经确信了毒药里的几种成份,我们现在就可以着手去做,不过我还是要给你泼盆凉水,还有好几味我还猜不出来。”
“那还不简单?找几个囚犯问题就解决了!”
“不行。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入口即死,我不知道中毒的人的感觉也就没有用了。”芳香沉吟道:“何况我们不知道掺了中和药之后的尸解药会有什么未知反应,是不是要加大剂量或是添加其他成分,所以必须先配出一些尸解药来做试验才行,而且试验品必须有一定的道术。这个人不能是你,也不能是我。所以这才是我刚刚说没办法的事啊,青娥。”
芳香那本应已经干涸的双眼射出了锐利的光芒:“只能用布都或者屠自古,甚至是两个人一起来做实验了。弄不好两个人都会死,说白了,也只有这两次机会。”

“那么,就请你把握好这两次机会了。”
芳香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同样,她也不用思考就可以直接回答。
“放心。有两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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