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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usaaaaaa

[长篇] 魔理沙不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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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3-16 10:28:10 | 显示全部楼层
将之前的写的章节修改了一大堆地方,感谢喵玉的修改功能,虽然还没有修改完。
这楼可真高。”魔理沙仰望着直入云霄的大厦感叹着,“人的双手竟然可以建成这样的巨物,真是难以想象。”在她年轻时,人们若是想要建一间房,往往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要参与进来,他们就地取材,挖泥土,敲打它夯实做为四壁,再在挖出的坑里种上树木,不管是效率还是质量都不能和机械化作业的钢筋水泥相比。
上面怎么这么多玻璃,实在令人讨厌。”蕾米莉亚躲在伞的阴影里,和魔理沙一起仰头望着面前的大厦,层层玻璃反射的太阳光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是这里没错了”,魔理沙用一只手搭在眉头遮住阳光,眯着眼视图看清几乎淹没在反光中的外镶霓虹灯的招牌,“铃奈庵银行”,她念了出来,涂满红漆的招牌和整体着蓝的楼层背景色截然相反,虽然醒目却又显得突兀。
魔理沙和蕾米莉亚站在楼底大厅门外,像两个乡巴佬似的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走进走出,手脚慌乱茫然不知所措,对于她们而言,这一切虽已在别处见识过,但真正体验时却又是完全一番景象,就比如说门口那扇透明的玻璃大门,明明没有任何人去推拉它,竟然就自己知道有人接近时就打开,人走远后就关闭,无需再费心雇佣佣人专门接人待客,一切就已经在冥冥中安排妥当。
蕾米莉亚率先快步跟着人群走进去,却被迎头撞了个正着。自动门没有开,感应门的红外线检测不到无体温的吸血鬼。
正巧有人经过,门便立即打开了,但这下蕾米莉亚却站在门口不肯进去了。
怎么了,快进来啊。”魔理沙催促着她。
没有房屋主人的允许,吸血鬼是不能随便进入的,早在原罪之初,这条法则就牢牢束缚着我们,就算是现在也没有改变。”蕾米莉亚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汇聚在门口,形成一所只对她有效的结界拒绝了她的进入,而那力量的源头,则来自两条河水相交冲击出的绿洲平原里某个早已遗失的国度,手握金权杖,将太阳作为王冠的圣人。
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想办法。”魔理沙交代完就走到前台,隔着玻璃窗对坐在柜台后的接待员说话:“我找本居直也,能帮我叫他下来吗,我是她的朋友魔理沙。”
那名女接待员用怪异的眼神看了魔理沙一眼,明白了什么后就哔哔的拨动了号码。魔理沙不明白她抓着那个连着缠绕着细线的圆筒在做什么,难道那样就可以和远方的人说话了吗?她想问问其中的奥秘,却觉得这样做有失妥当,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还有事吗?”接待员看出了魔理沙的揶揄。
他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他正在开会,我已经通知了他,估计很快就会来。”
大厅里挤满了人,人们有序的在接待窗口前排起了长龙,接待员收发着人们所需的现金,数钱机器翻动钞票的声音哗啦啦的响,又将记录印刷在存折上,引得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盯着它看。
魔理沙坐在大厅里的金属椅上,不解的看着人们为什么要把钱全都交给陌生人,她对银行为何物一点概念都没有。她无聊的等待着,目送一批人进又一批人出,门口的蕾米莉亚撑着伞背对着她,正注视着繁忙的街道。
魔理沙抓起一旁的杂志阅读起来,五光十色的彩印体让她有些不习惯。
“人里楼市迎来又一轮升值,专家呼吁政府采取措施进行调控。”
消息确认!这些人延迟退休。”
“由著名戏曲家普尼契编写的《修女安洁莉卡》将于本月底开始在幻想乡巡演。”
“突发!科学家确认新型流感突变体,扯下群体免疫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日前,幻想乡间歇泉地区局势依然不稳定,第二基地武装反政府份子于9月10日袭击地灵殿国会政府,造成三十死亡,五十人受伤。”
“幻想乡何时有这些地区划分了?”这些对于时下幻想乡人再正常不过的日常新闻对魔理沙来说宛如天书般羞涩难懂,她不禁叹气,不无苦涩的想着自己想要融入这个社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至于第二基地。”这个名词勾起了她一些不好的回忆。
那是在地灵殿异变结束不久,异变的发生让被遗忘已久的旧地狱重新进入人们的视野,大量拓荒和投机者涌入那个落后的地下世界寻找一夜暴富的商机,同时旧地狱也积极引进外来技术,给那些生意人尽可能优厚的待遇,发展自己的实力。就这样,昔日贫穷的阴暗地狱摇身一变成为繁华的金融地带,五彩斑斓的镭射灯照亮了终年不见阳光的地底岩石。不幸的是,由于缺乏有效的管理,暴力和犯罪也充斥在繁荣光鲜的背后,旧地狱的犯罪率常年举高不下。地灵殿异变结束以后多年,魔理沙曾去旧地狱观光过,城市里过于对立的光暗两面让她感到惊讶,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听说当地原住民再也不能忍受地上人给他们带来的幸福和苦难,决定团结一致结成反抗组织彻底将外来者赶出去,让旧地狱回到以往那个从未被指染的纯真岁月。魔理沙得知他们有个秘密领导人,能操纵人与妖怪的精神,遂将组织名取名作“第二基地”,与当时流行的著名科幻小说中的反抗组织同名。
“可别真是他们。”魔理沙暗想。
这时楼道边的电梯门开了,本居直也跟着一同走出的人群出现在大厅里,他身边站着另外两个不认识的男人,走在中间的那名男人看相貌正值壮年,五十出头的样子,他身材臃肿,脸上挂着不容置疑的严肃神态。右边的男人稍稍年轻一些,一副金框眼镜深陷在他布满皱纹未老先衰的长脸里,眼镜后的黑色眼瞳投射出常年伏案工作的疲惫眼神,与本居直也放浪不羁的形象不同,他将头发梳的笔直,给人以绵羊般温和的印象。
“我猜,那胖男人是他的父亲,而那四眼书生则是他的哥哥。”魔理沙看着走出电梯的三人,在心里评论着。
三个男人彼此之间没有说话,当看到魔理沙时,本居直也脱离出队伍,走到她面前,大展双臂欢迎她:“我的朋友,你果真如约而来。”
魔理沙向他回以微笑。
“我来向你介绍,这位是我的父亲本居传太郎,这位则是我的哥哥传次郎。父亲、哥哥,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魔理沙。”他热情的介绍着。
魔理沙向两位微笑着问好,本居直也的哥哥传次郎点点头以示友好,但他的父亲只是轻蔑的瞟了魔理沙一眼。
“直也,你又上哪里鬼混去了!这是你第几个女朋友了?”他突然厉声训斥小儿子,肥胖的下巴也激动的颤动了起来,“学学你的哥哥,干点正事吧,别再和那帮没前途的歌剧演员混了!”
“父亲!您误会了,魔理沙和我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而戏剧院的人都是些正派勤劳的好小伙子。”本居直也反驳着,只不过有些底气不足。
传太郎把脸凑向直也,恶狠狠的眼神一如他年轻时刚继承家业不久就察觉出实体书业的日益没落一般敏锐。
“我再说一遍,你和他们不同,你的意志并不止属于你自己,因为你身后有一个偌大惹人生妒的家业,你不能像一般平民一样为自己选择,因为你的决定足以影响到整个企业的安危,你是公司首脑的一员,你的选择必须得到各肢体的同意。一个自爱的女郎不应该向月亮显露她的美貌,圣贤也不能逃避馋口的中伤,春天的草木往往还没有吐放他们的蓓蕾就被蛀虫蠹啄,朝露一样晶莹的青春常常会受到罡风的吹打。留心你的狐朋狗友们吧!戒惧是最安全的方策,即使没有旁人的诱惑,少年的血气也要向他自己叛变。”
“那我也再告诉您一遍,我不愿,也不会继承您继承自奶奶的家产,您不要像有些背德的牧师一样,指点我上天去的险峻荆棘之途,自己却在花街柳巷流连忘返,忘记了自己的箴言!”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而传次郎则和魔理沙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子皱眉对皱眉、怒容对怒容的斗嘴。
“别介意,这是常有的事情了。”传次郎小声对魔理沙说。
“算了,小姑娘既然来了,就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就在公司里。”传太郎率先结束了这场角斗,对魔理沙说:“直也的奶奶也会到场。”说完就扔下他们走开了。
“你父亲真实严格啊。”也许是和他有着相同的家庭背景,她居然有些同情他。
本居直也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佝偻着身子,正因刚刚的争吵而垂头丧气。
他哥哥坐在旁边安慰他:“直也,我是支持你的。”
“谢谢你哥哥,我只是个凡夫俗子,没有你那般的才华与胆识,家族在你手里一定比让我继承要好,让我们从直也的漫漫长夜踏进传次郎的阳光大道。”
“啊,抱歉打扰你们,蕾米莉亚还在门外,她需要你们的认可才能进来。”魔理沙终于想起来门外的蕾米莉亚。
“蕾米莉亚小姐?她不能直接进来吗?我不明白。”本居直也不解。
“她有些特殊,是个相当古板的人,没有邀请就拉不下面子。”
“那好吧。”直也缓缓站起来走到门口,自动门应声开了。
蕾米莉亚独自站在一片光芒下,撑起的精致洋伞在这光圈中投下一片帷幕般的阴影,她委身于其中,宛如一位遍体着黑,头戴黑丝巾遮住面容的贵妇人。她瘦小的身影虽混迹于拥挤的人群,却很容易将她分辨出来,因为人群仿佛故意将她隔绝,整齐地让出一片空地,仿佛她独一无二地气质在无形中为她打上区别与常人地标记。
本居直也悄悄走近她,“这副景象绝非常人所有,她就像神话里的圣母或是参透造化的圣人,一生下来就要背负非人的命运,不是在烈火里煅烧成钢就是过早的夭折死去。”他这样想,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萌芽了。
“Milady”他伸出了手。
只对吸血鬼有效的强大结界瞬间瓦解了,蕾米莉亚回过头来看见那只伸向她的手,微微笑了出来。
时值正午,烈日当头,人里的居民们结束了一上午的劳作,不约而同的进入饭馆或是打开早餐准备好的午餐盒,而魔理沙和蕾米莉亚则受到本居一家的招待,与他们共进午餐。
底层银行上方是写字办公楼,同样也属于本居家所有,大厦最顶层则是被精心设计的别墅,那里居住于着本居一家。
魔理沙他们挤在狭小的电梯里准备前往最顶层就餐。如果有人数过这座大厦的楼层数目,那么细心的他就会发现电梯里没有通往最顶层的按钮。
本居直也拿去挂在电梯里的紧急呼叫电话听筒,对着里面的人说了一句:“最顶层”,电梯便迅速启动了,一阵摇晃过后,电梯猛地一颤于是停下,随即门开了。
若是普通人初次造访此处便一定会对这里皇宫般的装饰布置感到惊讶:水晶吊灯悬挂在铺设着反光镜的天花板上,墙面上几幅巨大的油画记述着幻想乡悠久的历史,角落里摆放着大理石雕像,半裸的石人正用他健美的肌肉投掷着飞饼,只一面透光的玻璃将这里伪装起来,不让外面的人看见。
“怎样,很漂亮吧。”本居直也向两位女士炫耀着。
“还好。”蕾米莉亚给他泼了头冷水,在她眼里这里的确很一般。
魔理沙则被一副装裱在金边画框里的书法画吸引了注意,上面狂放的草字让人难以辨认出写字人想表达的含义,她想起当初年轻时在铃奈庵好像看过同一幅画,只不过结白的纸面经不起岁月的侵蚀有些微微泛黄。
本居传次郎招呼着他们快快就坐,按照餐桌礼仪,辈分小的后人要先入座等待长辈到齐后才能就餐。
餐厅就在隔间,长长的木桌摆放在宽大餐厅正中央,上面铺着白色餐巾,黄铜烛台里插着雪白的蜡烛,女仆将勺子叉子餐刀在每人面前从左到右依次摆好后便退出去,留下他们四人坐在这枯燥等待着。
“你的奶奶也会和我们一起吗?”魔理沙坐在靠门边的位置,蕾米莉亚坐在她身旁,如果是按照就坐位置规定的高低顺序来说,她们是坐在末等席。
“对,但也不一定,奶奶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不一定能来。”本居直也和传次郎坐在离她们较远的中等席,不得不提高嗓音大声说话。
“她身体不好吗?”
“奶奶身体还算硬朗,就是不太记得事了,她年轻时参加过人里的民兵自卫队,身体素质是很好的,但也就是在那段时期她的头部受到过重伤,年纪越来越大毛病也就越来越明显了。”他叹了口气,“奶奶她人很好,很慈祥,刚强似太阳,又温柔得连天边月亮也比不过,她是我最敬佩的人。”
门开了,本居传太郎走了进来,他身后是一位短小精悍、头发雪白的老人,她身穿一件与周围风格不搭的朴素中山装,在那件老旧的衣服上面甚至能看见些许补丁。她直直地走到餐桌靠窗地位置,利落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地儿子本居传次郎坐在她旁边的一个位置。
本居小铃亲切的询问着儿孙们的近况,但他们对她热心的嘘寒问暖只是敷衍着回答,奶奶心热,似一团炭火,熊熊融融,儿孙们心却冷,只羞似霞虹,严如霜凝。只有直也在仔细回答她,到最后,变成了她与本居直也的单独对话。
“我最近去了雾之湖,有机会也带您去看那边的美丽风景,柳树发新芽,鸳鸯忙叫春。”本居直也挥舞着手里的叉子,兴奋的说。
“好好”,本居小铃舒心的笑着,“我也很想去那里,年轻时随部队曾在湖边驻扎过一段时间,如今是想去也去不成了,有那堵高墙碍事,就该拆了它。”
“您又在说那些事了。”本居传次郎不满的说。
“那些事我总也忘不了呀”,本居小铃感叹,“那年幻想乡暴雨不断,湖水泛滥淹没了附近的村子农田,让很多人丧失了世代居住的家园,我们民兵组织去修筑工事,挖水渠固沟壕抗洪,把一带一带的沙袋扔进去铺路,我记得一个同志,为救溺水的孩童不幸被水冲走,我们找了两天才在下游找到他的尸体,被水泡的发涨的皮肉传吹阵阵恶臭,他死前还和我说放心不下家里八十老母,这些事我怎么也忘不了了啊。”她将头转向一边,眼角微微泛泪。
老人还想继续,但被传太郎粗暴打断:“那是他傻,不会游泳还去救人白白送了性命。再说了,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从没有在别的地方听说过?幻想乡根本就没有过您说的水灾。”
“那都是忘了自己是谁,被人欺骗的傻瓜编出来的谎言。”老人听到自己被儿子怀疑,显然来了脾气。
传太郎只是冷笑了一声继续吃他盘里的牛排,没有搭理老人的怒火。
本居小铃收起火气,继续沉浸在回忆里:“那时候我们为了保卫人里,不知流了多少鲜血,为了赶跑异变中趁乱横行作恶的妖怪野兽,我们彻夜不眠在村庄外围巡逻,那时我们没有枪炮这样的好帮手,能依靠的只有背后的同伴和手里的木棒,往往极度疲乏时还要面对时刻想吃了我们的野生妖怪。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要我说,”本居传次郎用餐巾擦了擦嘴,又推了推金框眼镜,“我们当初就应该和妖怪们和平谈判,让它们进入人里,双方合作,实现利益最大化。”
“没有拳头别人哪会和你谈判,我的好孙子”,本居小铃纠正他,“只有用铁和血告诉敌人我们不好欺负,才能不叫人欺负。”
“我认为传次郎说的对”,传太郎发话了,“妖怪们也是有理性的,他们不会轻易来侵略我们,他们知道这样做对他们不利,所有只能和我们维持和平。”
“这是你们没有真正见识过妖怪的残暴而得出来的错误臆想,我们不能用人的思维去度量妖怪,它们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种族,有着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它们不会喜欢什么双赢,弄死你再烧杀抢掠,它们只懂这个。”本居小铃摇了摇头。
“那么您就懂吗?”传次郎的声音里带着轻蔑,“您只不过是恰好遇到了那些极个别疯子罢了,在和妖怪打交道这方面,我绝对比您要了解的多。”
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起来,魔理沙和蕾米莉亚只是在旁边安静听他们说着,她两面面相觑,心想与其说是家庭聚餐不如说是众议院开会。
蕾米莉亚拉了拉魔理沙的衣角,低声对她说:“魔理沙,我看这怎么有些不对劲啊。”
两人小声的交头接耳让小铃终于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魔理沙和蕾米莉亚,但她却没有认出她们。
“是客人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客人呢,太无理了。”她训斥自己的儿孙。
“她们是我的朋友,这位是……”本居直也刚想说,却被魔理沙做了个手势打断,她想亲口为这久别重逢的老友再次介绍自己。
“我是雾雨魔理沙,小铃”,魔理沙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口。
“我则是蕾米莉亚·斯卡雷特。”蕾米莉亚放下手里的茶杯。
小铃没有回答,餐厅里弥漫着异样的沉默,让本居小铃的儿孙们感动迷惑,都莫名其妙的盯着她们看。
“哦,哦哦,欢迎你们。”过了半晌,小铃才开口道,“你们的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可又是在哪里呢?”她站起身,皱起眉头走到她们边上坐下,“让我好好看看你们,说不定能想起来。”
她伸出枯燥布满褶皱的手,拉起魔理沙富有弹性少女纤细的手细细抚摸着,她看着她的脸,努力在记忆里搜寻着,不断地访问每一个记忆沟回,可得到的回应都是“UNKNOWN”。
“莫非我们之前有见过面?”她生怕面前的两位少女是她许久之前认识又被遗忘的好友,她们的面孔实在是很熟悉,却又说不上口,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好像刚做了一场描述毁天灭地大灾变的梦,大梦初醒后又习惯性的把它忘却。
“不,我没有见过你。”魔理沙欺骗了她。
“实在是奇怪。”本居小铃心里想着,随后的时间后他们只是简单的聊了聊天就各自散去忙自己的事了,但她与魔理沙和蕾米莉亚的这次见面却成为了她心里的一个疙瘩,潜入了潜意识中不断回味。数月后的某个黄昏,小铃在眺望逝去的夕阳时,将会把洒满整个天空的金黄色光芒与魔理沙那头靓丽的金发联系起来,她堵塞了数月的思路由此得到启发。她将回想起在她还是个天真少女看管老旧书屋的某个沉闷午后,她坐在铃奈庵里百无聊赖的翻动泛黄的书页,满屋子的樟脑气味弄得她很不舒服,魔理沙猛地掀开挂在门口的布帘第一次向她问好时的情景,“老板娘,这里借书多少钱。”她说。本居小铃这才被迟来的震惊震慑住,僵在原地久久不肯承认早已发生的事实。
魔理沙和蕾米莉亚告别了小铃后离开了铃奈庵银行大厦,重又走上车水马龙的人里大街。
“小铃没有认出我们啊。”魔理沙自顾自的说。
“是啊,但她还那样精神就已经很好了。”蕾米莉亚回答她。
“该办的事也办了,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夜晚已经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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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3-19 23:37:09 | 显示全部楼层
“下一步你的打算是什么?”蕾米莉亚收起遮阳伞,问魔理沙。
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默默看着飞速驶过的车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又一个夜晚降临此地。
“蕾米莉亚,我很喜欢你,我的确很喜欢你,就算把全幻想乡都让给我,我也不想离开你。”
蕾米莉亚满脸惊讶的看向身边魔理沙,不知为何,她被黄色路灯光照亮的侧颜竟然显得和平常不一样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不是那个熟悉的魔理沙了。
“你很强大,又那样美丽,凡人见了你很难不动情,如果我是一个男人,也会装扮成牧羊人的样子牵上牛车赶起羊群,吹口哨唱情歌讨你欢心。”她毫不在意的继续说,蕾米莉亚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了。
“你进到人群中,就像明眼人来到了盲眼国,赫克托进到了特洛伊,凯撒征服了亚细亚,所有人都会向你注目,尊你为领袖,勇敢的蕾米莉亚啊,你磅礴的气魄远胜于你幼小的身躯,小小的身体里跳动着一颗巨大的心,荣誉对你怀有多大期望,你就能干成多大的事业。因此我才需要你。”魔理沙的视线终于对上了蕾米莉亚那因缺少色素而呈现血液般鲜红的眼睛。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感冒了?”魔理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举所带来的冲击。
蕾米莉亚甩开魔理沙伸向她额头的手,“没…没事啦,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想让你留在人里弄清这个社会的结构和脉络,把黑白道都纳入你的麾下,越深入越好,就是不要把所有人都变成吸血鬼,再发动一场红雾异变,只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涟漪,而不是卷起巨浪滔天。”
“你就想说这个?”她生了气。
“对,我则要往东走,去妖怪之山再找些帮手,顺便回到家里为老魔理沙安排一场火葬,要让滚滚浓烟飘荡在天空,遮住正午的烈阳,告诉整个幻想乡老魔理沙走了,死了,再也见不着她了。”
蕾米莉亚盯着她,那股从她眼眸中射出的邪魅气息一如魔理沙第一次见到她所感受到的那般致命,这让魔理沙不禁感叹,除了灵梦以外没人比她更适合这个任务了。
“魔理沙,想让恶魔帮助你唯一的办法就是支付相应的代价”,蕾米莉亚的尖细声音仿佛玻璃划过光滑的大理石,让人毛骨悚然,“我答应你把人里紧紧握在手里,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与之对等的条件。”
“是什么?如果是用你的枪刺穿我的心脏献祭给你,我非常愿意,不过要等到我揪出即将到来的可怕异变的主犯,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时我才能履行与你的诺言。”
“不,我不要你的心脏,魔理沙,与魔谋议不必总是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我曾听你说过,已经打破了禁忌获得了永生的你只剩解决异变这一个支撑你活下去的信念,而在这唯一的信念都失去后,你是否会冲破博丽大结界,去到那外界世界去?”
“会的,蕾米莉亚,我已越过了造物主为人类划定的界线,这既是我自己应得的惩罚,也是给吾友灵梦在天之灵的慰籍。”
“好,那等到你踏入外界的土地上,请答应我,去找这枚镀金的指针所指向的灵魂吧。”蕾米莉亚拿出一块纯白的怀表递给魔理沙,只有一根时针的怀表并未嘀嗒嘀嗒的指示着当下的时间,而是不停无规律的摆动着,仿佛麻风病人犯病时痛苦的哀嚎。
“这是?”魔理沙不解的问。
“这是能标识出灵魂的指南,对于我们永生的妖怪来说,这是唯一能和死去的友人再次相见的媒介,针尖所指向之人,就是与之绑定的灵魂。我已将给你的指南中植入了一缕咲夜的银发,然而这狂乱的指针却告诉我咲夜的灵魂已经离开了幻想乡,答应我,魔理沙,去外界找咲夜吧,然后像我对待她那般爱护她,尊敬她,善待她,直到星辰移位,海枯石烂,这就是我的条件。”
魔理沙紧紧篡着蕾米莉亚给她的指南,将它放在胸前起誓:“你的痴情打动了我,蕾米莉亚,就连坚硬的磐石也会为此落泪。我以我身为魔法使的荣耀与尊严发誓,我一定遵守与你的诺言,找到并善待她,就如同飞鸟呵护稚雏,母亲偏袒幼儿,以幻想乡的名义我在此起誓,我宁愿死去千万次,也绝不会违背誓言的只言半语。”
蕾米莉亚低下头去,仿佛是在向她道谢。
“好了,蕾米莉亚,再见吧,我期盼着你如同雄狮般奋起,一如你的血统所传。”魔理沙说完就转身离去。
“等等,魔理沙。”她快步向前,牵起她的袖口,踮起脚尖迎面堵上了那双即将沉溺在黑暗中的朱唇,良久后才不舍的分开,“高兴吧,这是仅次于咲夜的待遇。
*魔法之森雾雨宅*
潮湿的空气让这座老宅衰老的比寻常房屋要快许多,砖瓦缝隙丛生的苔藓与杂草,爬满了整个外墙壁的爬山虎已让它与环绕着的森林融为一体,远远望去难以分辨。而在那藤蔓缠绕蔓延的木窗边的简陋床榻上,老魔理沙正躺在上面,左手轻握右手放在胸前,布满皱纹的脸上尽是安详,仿佛刚睡去一会便安然离世。
“这样应该足够以假乱真了”,魔理沙仔细端详着这个她用魔法制造出来的假人,投影在半空中的魔法屏幕上详细的显示着假人的各项生理参数,“五脏六腑皆已到位,样貌面容足够骗过每一个见过我的人,就算有好事者想将她开膛破肚探个究竟也只是会发现她不过是在睡眠中猝死,死时没有一丝痛苦,更何况没人会费心去找废墟中一具烧焦的尸体。”
她收起魔法,环顾四周,每一处她都已见过多次,此时却感慨万千,这里承载着她的诸多岁月,从她逃离自己讨厌家庭的13岁开始一直到不久前她成为魔法使结束,四壁见证了她的成长,她的一瞥一笑,她痛苦时流下的泪水以及高兴时兴奋的欢呼。魔理沙走下楼梯,抚摸着柔滑的扶手——这是她当年第一次解决异变从香霖堂买来的,走过堆满书籍的书架,走过总是蒸煮着蘑菇的餐桌,走过堆放着各色收集品的角落,充斥她心灵的感情仿佛赋予了它们鲜活的生命,都在争先恐后的叫喊着:“魔理沙,再见了”。她打了个响指,一束火苗便冒了出来,点燃了书桌,点燃了厅堂,点燃了她作为人类的一生。
熊熊火光照亮了夜空,令天边的那轮寒月也沾染了些许温度发出炎火火红的光亮。驻扎在森林外围的巡逻队赶到了此地,呜呜鸣叫的警笛也压不住焰火凶猛的势头,他们身穿厚重的防火服,喷出的水仿佛一道激流能将大海一分为二。魔理沙躲在丛林的阴影里注视他们,目光却无法从升腾的火焰上离开。
“再见了,魔理沙,再见了。”于是便离开了。
“血红的罂粟花迎风绽放,昨日我们浴血的疆场,就在十字架间花开的地方。在弗兰德斯战场上,炮火声中依稀能听见云雀在天空飞翔,它们还在勇敢的歌唱,我们此刻已长眠疆场,可在几天前还和你一样,爱着,那黎明的破晓,被爱着,那黄昏的霞光。如今,我们却静静的躺着,在芙兰朵露的原野上。”
金发的少女正欢快的唱着歌,单侧马尾辫随着她轻快的步伐双下晃动,她动人的面容和傲人的身姿让这家开在十字路口的中式餐厅多了不少男性顾客。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喜欢这首从外界传过来的歌谣,明明不适合像她这样的姑娘歌唱,也许是这歌在歌唱她的名字吧,又或许是其中蕴含的意味悄然契合了她的内心。
现在是正午时分,正是一天中餐馆里最热闹的时候,这是一家独居特色的小店,在被西式甜点完全占据了市场的人里,它菜谱上独有的麻辣、酸爽和各式从没有听过的菜名俘虏了一众幻想乡人的味蕾,没有人知道这异军突起的餐馆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这传奇般的味道究竟出自谁手,幻想乡人只是一边流汗一边大口咀嚼着海底捞佳肴,不约而同的品尝出了一个印在舌尖上的地名:中国。
“来了来了。”芙兰正在店里奔走,将一桌一桌的客人送走又摆出笑脸迎接下一批,两手端起厨房里送出,冒着香气的盘子,应接不暇的招待着餐馆里吵闹的人群。
“服务员,这边!”
“快点上菜啊,我等了快半小时了!”
“老板娘,结账!”
柜台后的帕秋莉正熟练的打着算盘,她一言不发,把一道道帐目记在纸上,紫色的笔迹带着几分秀气,布满了学生练习本松散的纸页。她一头漂亮的紫发遮住了额头好像鹦鹉的羽冠,蓝色的眼睛细长灵动,流露出遍览群书后的温润气质。平时刻苦钻研魔法技术的帕秋莉是这家餐馆的记账员,多亏了她才能正常运作下去。
今天的店里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客人,她全身包裹着黑丝巾好像穆斯林,一副宽大的墨镜将她的脸整个遮住,她不打招呼随意找了个角落就坐,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隐蔽起气息就连芙兰也忽略了她。
“您好,久等了吧,请问您吃什么菜?”芙兰走到她面前说起了会对每一个客人说的客套话。
“一杯红茶,一块糖。”
“还要其他的吗?”
“再来杯善良人性牛奶,取一勺宽恕的意愿和坚强的意志,把无辜者的鲜血和被冤枉者的愤怒与之混杂在一起,就像你一样。”
芙兰仍旧面带微笑,嘴角却向上扬了扬,她有些恼火,尽管见过不少来店里找茬的无礼之徒,但这样别开生面的方法她还是第一次见。
“很快就到,您稍等。”
芙兰离开她走到柜台前侧着身子在帕秋莉耳边低语:“帕琦,那边有个奇怪的人,你看,就是那个裹的像粽子好像害怕阳光似的胆小鬼,居然要我们给她来一杯掺杂了善良人性的牛奶。还有,小恶魔今天又翘班了。”
帕秋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没有抬起头来看来人一眼,但她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显然是在思考。
“芙兰,你还记得许久以前咲夜还在时我们坐在紫罗兰盛开的庭院里一同品茶时,有个疯言疯语的流浪汉路过红魔馆的大门,隔着铁门朝我们乞求施与他一些茶点的事吗?”
“提这个干嘛呀?记得,怎么了?”
“那时美铃正想将他赶走但咲夜却叫住了她,随即走进厨房,我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些什么,但她出来时的确端着满满一罐牛奶,丝滑的质感宛如蝴蝶扑腾的翅膀,满溢而出的香气惹来了诸多的蜜蜂跟随,她走近那流浪汉将罐子放在他面前,他便像个醉汉寻到了酒,饮了个痛快,这些你还记得吗?”
“记得,可是这又怎样?”她有些后悔找帕秋莉商量了,她们这些读书人最喜欢把前后条理先说个遍最后才说重点了。
“那你仔细回忆那天咲夜做出的牛奶的味道吧,将它端给那位你说的奇怪客人便好。”
半晌,餐馆里已没有了先前的热闹,午餐时间早已过去,人们早就离开这里东奔西走,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那位浑身着黑的女人还在苦苦等待着自己那迟迟不到的饭菜。
“久等了,这是您要的红茶和糖。”芙兰笑盈盈的将茶杯从盘子里端下放在桌上。
“我的牛奶呢?”那女人有些不满的问。
“别急,在这里呢。”芙兰从身后的篮子里拿出一个放在地窖里尘封已久的破旧瓷罐,放在女人面前。
她打开罐子,一罐陈年老酿的韵香扑面而来,她用勺子挖出盛装在杯子里,说:“请品尝。”
女人拿起杯子一口全倒入肚里,随后放下杯子揭开头上的面纱露出紫色的头发和鲜红的眼睛,她看着自己的妹妹,感慨万千。
“芙兰,你长大了。”
“姐姐大人,别来无恙。”芙兰朝她笑了笑,就坐在她的对面,“什么风把您从遥远的红魔馆吹来了?”
“你真想知道,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时间在谈话的间隙飞速流逝,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下,餐厅里的人重新又多了起来。
“我走了,芙兰,看到你们这么好我就放心了,以后我会常来,保重。”蕾米莉亚向芙兰她们告别。
“再见了,姐姐,芙兰很开心哦。”她说的是真的,自从离开红魔馆以来,帕秋莉还是头一次见到她笑得这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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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3-21 15:5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usaaaaaa 于 2021-4-10 23:38 编辑

今夜的幻想乡夜空繁星点点,众星围绕下的冷月旁不时有流星划过,站在天台借助望远镜和卡牌咒语窥探世间玄秘的占星术士一边叹气一边将今晚的天象记录在案。流星的出现并不总是意味着吉祥的预兆,更何况那颗飞星的轨迹是何其不同寻常,仿佛橙色圆形飞盘被力大无穷的巨人抛向天边。老占星术士年轻时曾周游幻想乡各地历经种种古怪异事,易于常人的经历告诉他,从前在富强繁盛的幻想乡,在那雄才大略的吸血鬼领主发难不久前,披着殓衾的死人从坟墓里爬出来,在街道上啾啾鬼语,星辰拖着火尾,露水带血,太阳变色,支配潮汐的月亮被吞蚀得像一个没有起色的病人,而这一类预报重大变故的征兆,据他观察,在幻想乡的天上地下已经屡次出现,今夜异样的星空虽与记忆稍有不同,却有着相似的样貌。占星术士合上笔记再次抬起头仰望夜空,壮丽银河闪烁的永恒光亮到底在向幻想乡预示着什么?
雾气升腾的森林里,茂密的树叶将大部分天空遮蔽,只剩下几束零星的月光透射进来把崎岖、树根错综复杂缠绕着的湿润泥地照亮。魔理沙艰难的在密林里穿梭着,毫不在意雾气打湿了她的头发又为她的裤脚抹上一层露水。她停下脚步,张望着试图让视线绕过浓密的树荫找到夜幕背景上的北斗七星从而来辨别此时的方向,“树枝是天空的调色剂。”突然一句话从她脑子里跳出来恰好契合了当下的环境,但目前的处境容不得她有闲心做这样浪漫的评价,因为毫无疑问的,她迷了路。原本她以为可以凭借多年在广袤森林里采蘑菇的经验哪怕是横冲直撞最后也总能回归到预定的道路上,但她显然小看了这座甚至比幻想乡更加古老的森林。她越是往里走林莽就越险恶,鸟儿的啼叫和猿猴的喧闹渐行渐远,天地间一片永恒的幽暗,她的鞋子陷入雾气腾腾的油窟,在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里,魔理沙只能借着某些昆虫发出的微弱光亮,像梦游人一般穿过这阴惨的世界,肺叶间充满令人窒息的鲜血味道。
“那饱满的稻穗,幸福了整个季节。"突然一阵旋律伴随着动人的歌声刺破层层雾瘴,飘入了魔理沙的耳朵里。
“是谁?”魔理沙浑身一阵震颤,好像有人从背后将手搭在她的肩头一样毛骨悚然。
她凭着直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心走去。
“而你的脸颊像田里熟透的番茄,你突然对我说,七里香的名字很美,我此刻只想亲吻你倔强的嘴。"声音再次传来,魔理沙拨开厚重的灌木和齐膝深的野草,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她看到两个相貌俊俏的年轻人坐在无遮拦的悬崖边紧紧相互依靠在一起,左边的这位有着一头清爽的短发,她笔直的挺着腰杆,身穿带着四季花纹的白底记者服,手里捧着一把好似琵琶一般的乐器,用她灵活、在月光的照耀下宝石一般的纤细白皙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她时断时续的唱着歌,引来众多宁愿放弃睡眠为她伴奏的鸟儿落到她们身边。右边的那位梳着的长长双马尾一直垂到了她的下半腰身,与左边又是弹唱又是欢笑的那位不同,她显得沉静而稳重,眼睛时刻不离手里拿着的三寸移动手机屏幕,似乎对周遭的一切漠然不上心,但魔理沙注意到她悠闲的摆动着双脚,被手机惨淡白光稍稍照亮的脸颊上羞怯的红晕久久不散去,便认定她一定很享受此刻环境下左边那人亲密的陪伴。
“她们在这样的夜里这样危险的森林里做什么?最近的年轻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虽然魔理沙这样想,但她还是不愿走上前去不解风情的打扰她们,尤其是当她隔着草丛看到两人相拥在一起用嘴唇连接彼此的心时尤为如此,”若不是黑夜给我蒙上一层面纱,否则此刻你一定能看见我脸上羞怯的红晕。“右边那人这样说。
“幻想乡啊!她们可都是女孩子啊!”魔理沙惊讶的捂住了嘴。
“谁?!”左边那人听到周围有响动立即松开了嘴,站起身来对着空无一物的黑暗树林中高声叫喊:“就算你是鬼魂,我也要把你给咒出来!赶紧给我显出原形!”
而右边那位少女毫不在意这意外的响动,仍沉浸在嘴唇上甜蜜的余温之中。
魔理沙赶紧屏住呼吸将身子埋入草丛,她看到那人左右张望着向她走来,却又仅与她离得只有一尺远时转身返回,那人的脸恰好背对着光看不清,但魔理沙瞥见她的耳朵尖尖立起好像锋利的快刀,而且她的眼睛显出病态的血红色,与蕾米莉亚的那双眼睛如出一辙。
“出来!我就是那烈性子的火枪,找到你就要把你戳出个窟窿来!”那人还未放弃,气冲冲的走到另一边继续寻找起来。
“哎呀!就数你神经过敏,大晚上哪里会有人到这里来?”坐在悬崖边的那人看她那样着急,忍不住劝她停下。
“可是羽立,我实在不能容忍只属于我和你的夜晚就这样被打断。”刚刚还生着气的那人突然换了一副语气,走到悬崖边对着那名叫羽立的人身边单膝下跪,牵起她的手吻了又吻,“世俗的偏见已经让我俩分崩离析,难以相见,今日好不容易能在此良辰美景下共诉衷肠,却又要被生生割离开,怎能不叫我生气?”
“这都没有办法的,文”,那名被称作羽立的人眼里尽是悲伤,“快别说了,如果再被族人发现我俩在一起缠绵,恐怕我们所惧怕的就会真的变成事实。”
话音刚落,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飓风仿佛应答般无端吹起,将饱经风吹日晒纹丝不动的树木连根拔起,卷起尘土掀起草皮将那两人环绕在风暴中心,于是她们便脱离了重力,张开藏在背后的翅膀乘着风朝天边飞了去。
魔理沙走出身来,眯着眼望向两人飞离的方向,喃喃自语:“果然我猜的不错,我已经进到了天狗们栖居的范围内,只要顺着他们的轨迹便能进到妖怪之山里去了。”她弯下腰捡起翅膀散落的漆黑羽毛,其中蕴含的微量魔法元素痕迹正黑暗中微微的闪着荧光。
“凭着这个,便能跟踪她们了。”
待到魔理沙离开一段时间后,一队人马也来到了这悬崖边。他们个个装备精良全副武装,手里拿着的盾牌上火红的枫叶涂装即使是在这样的夜里也在燃烧般的闪烁着红光,绑在腰间的砍刀明晃晃的反射着月光。他们麻利的开出一条路来,以侦探调查案发现场的认真态度考量着这片被狂风搅乱的林地。一名年轻女子从人群中走出,银白的头发将她的脸衬托的格外美丽,她不停的向周围的人发号施令,指挥着人群对这片地区进行严密的调查。突然地上一片羽毛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蹲下身将它捡起,若有所思的眼睛一直盯着它,她将其收入衣服的缝隙里,仰头望向目力所不及的苍穹远方,叹了口气:
“爱神的情郎不幸而终,于是从此以往:
‘爱’永远有‘忧愁’作随从,它要永远有‘嫉妒’来把它服侍供奉;
它虽以甜蜜始,却永远要以烦恼终;
凡情之所钟,永远要贵贱参差,高下难同,
如此,它的快乐永远敌不过它的苦痛。”
人里某歌舞厅内大门紧闭,里面挤满了打扮着装风骚的跳舞女郎,蠕虫般蠕动着搔首弄姿向几位坐在沙发上的人不停挑逗着性欲的荷尔蒙。挂在天花板上的五彩灯不停变化着颜色,与撒了满地的香槟、令人恍惚的呛鼻烟草味一起混淆了物体的界线,弄得彼此再难以分辨。又是一场狂欢,打开的酒瓶喷出的气泡仿佛隆隆的炮声,人群歇斯底里的叫喊欢呼仿佛炸响了一串鞭炮。一个穿着白衬衫红背带裤的女人将五瓶香槟盖一同扳开,用喷射出的香甜酒水冲洗她有着一头病态白发的脑袋,周围的人向她呐喊助威,疯狂的彼此抚摸着只为刺激疲劳的神经而不至于一睡不醒。
“老大,有人想见你。”突然一个留着寸板头的男人贴近了那名还在用酒梳理着她长长头发的女人。
“就说我在和五十个酒桶打架,没时间。”女人敷衍着回答。
“她说她是您的旧相好,而且说她是那个新来的,想见您。”
女人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但她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把东西备齐,明晚我会和那人碰面,再见。”她想起了最近“生意”上的不顺畅,这种感觉自从她统领了人里的黑市后就再也没发生过,她本能的察觉出,被她牢簒在手里多年的坚固组织开了一丝缝隙,有人或有一群人在背后暗中捣鬼,而不论是谁,来者绝非善类。
男人离开后,她慢慢站起来,头发上的水滴顺着头发倾斜而下:“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她环视四周糜烂的地狱般的景象,在心里说。
“虽然暂且和你们一起鬼混,但其实我在效法太阳,容忍蔽日的浮云遮盖它的美貌,然而一旦它冲破污秽丑恶的迷雾,重展威颜的时候,人们因对它渴望已久而会格外惊奇赞叹。”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女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所有的灯光都已熄灭,显现出夜晚本有的静谧模样,她很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人漫步,好像观赏心爱的妻子动人的睡颜般注视着这个睡着了死去一般的世界,放空自己沾满沥青留下污点的心灵,灵魂脱离肉体,融入到每一寸土地中去。
她走到高耸的围栏边,镶在水泥柱上的铜招牌刻着几个方正的字:人里寺子屋学院。她纵身一跃便到了墙的另一边,受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唯一的光亮牵引,走到半掩的办公室旁,轻推开门,看到了趴在教案上休息的慧音,不变的坐姿让她脊柱变形,精确到毫米的工作使她视力受损,但不由得丝毫分心的专注使她内心平静,睡着了的她正呼呼的喘着气。
女人从书桌上成堆的书卷中抽出一张墨迹未干的手稿,上面公正漂亮的字迹掩盖不住血淋淋的现实:
“现在让我们从工人的身体状况转到精神状况。既然资产阶级所关心的只是工人的最起码的生活,那我们也就不必奇怪它给工人受的教育只有合乎它本身利益的那一点点。而这一点实在并不怎么多。幻想乡的教育设施和人口数目比起来,少得很不相称。工人阶级可以进的不多的几个日校,只有少数人才能够进去,而且这些学校都是很坏的,教师都是已经失去了工作能力的工人或者是做什么工作都不适合的人,他们只是为了生活才来当教师,大多数连自己也没有具备最必要的基本知识,缺乏教师所应当具备的道德品质,并且一点也不受到公众监督……”她翻开另一页:
“这些可以看出,资产阶级和国家机器在工人阶级的培养和教育方面做了些什么。幸而这个阶级的生活条件本身就给他们一种实际的教育,这种教育不但代替了学校,而且还清除了乱七八糟的宗教观念的毒素,甚至还把工人置于幻想乡全民族运动的前列。幻想乡工人几乎都不会读字,更不会写,但是他们自己的和全民族的利益是什么,他们却知道得很清楚。资产阶级的特殊利益是什么,他们能够从这个资产阶级那里得到什么,他们也是知道的。虽然他们不会写,可是他们会说,并且会在大庭广众之中说。虽然他们不会算,可是他们对政治经济学概念的理解足以使他们看穿主张取消谷物税的资产者,并且驳倒他们。虽然他们完全不了解神职者费尽心机给他们讲的天国的问题,可是他们很了解人间的政治和社会的问题。”
女人放下稿纸,将挂在门口的外套取下轻轻披在慧音身上,熄灭了桌上的蜡烛油灯,就倒在一边的椅子上,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
“睡眠啊睡眠,你这大自然温柔的保姆。为什么你偏偏不肯给我以安睡呢?”她说出来今晚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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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8 22:31:31 | 显示全部楼层
okkkkkkkkkkkkkkkkkkkkkkkk
中间的蕾米莉亚和魔理沙到人里的那段太啰嗦和冗长了,搞得我自己都不想读,打算修改或者删去
现在发展到了妖怪之山了,新作好像有新的妖怪之山角色登场了,我想想能不能把新角色加进去
哇哦,羽立和文好像在幽会的样子,她们的恋情又好像不被接受的样子,我是打算在她们身上说说同性恋在封闭的天狗社会不被接纳的问题,估计下一次更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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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14 19:14:27 | 显示全部楼层
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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