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未作停留,步伐沉稳,踏入村落深处的迷途竹林。竹林幽暗,月光被交错的竹影切割,投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气,,令人心悸。 
 她前行未久,耳畔忽传来一阵沙哑的喘息,粗砺如拖拉机发动,夹杂着竹子断裂的脆响,沉重而紊乱。她循声疾行,穿过密林,目光穿透昏暗,窥见一幕令人心神不宁的景象——数头形貌扭曲的食尸鬼,躯体粗糙,似不完整的傀儡,皮肉干瘪如刚刚凝固的橡胶,骨节嶙峋,动作却迅猛异常。它们的眼眶空洞,泛着幽绿的微光,口中发出低沉的嘶吼,
 
 少女正欲上前,忽觉一股异样的气息自林间涌来,迫使她本能地隐入竹影。她屏住呼吸,凝神细察,发现那些食尸鬼并不是随意乱窜——竹林深处,隐约可见村民们的身影,瑟缩于阴影之中,似被某种力量庇护。几只妖怪兔,毛色如月光般惨白,眼瞳赤红如血,围绕着村民,发出低沉的嘶鸣,似在警告那些逼近的食尸鬼。兔群动作迅捷,但是却没有办法给皮糙肉厚的食尸鬼造成有效的杀伤,不但无法阻挡食尸鬼的侵袭,还在食尸鬼的围猎下失去了几个同伴,战线也即将崩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腐气与血浆的腥臭。
 
 少女不再迟疑,拔剑而出,剑光如寒月划破黑暗。她冲向食尸鬼,那些粗糙的不死模仿者毫无灵性,仅凭本能扑来,却远非她的对手。剑刃斩入它们的躯体,发出干涩的碎裂声,不死斩砍在粗糙的皮肤上却快似厉斧砍断朽木。它们的肢体断裂,散落一地,却无鲜血流出,仅有黑色的粘液自伤口渗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她一一斩杀,动作精准而冷漠,直至最后一只食尸鬼倒下,化为一堆扭曲的残骸,绿光自眼眶熄灭。
 
 村民们自阴影中走出,面容憔悴,眼中仍残留着恐惧与迷茫。他们低声诉说,感激妖怪兔的庇护,言及这些兔子乃竹林之灵,守护他们免受邪教徒与怪物的侵害。少女环视四周,确认无余患后,示意村民跟随,欲带他们前往竹林深处的永远亭,那里或许有安稳的庇护。
 
 少女在前,剑柄紧握,村民们紧随其后,步伐踉跄,眼中犹存对邪教徒与食尸鬼的恐惧。妖怪兔群护卫在侧,赤红眼瞳在暗影中闪烁,少女回头,忽见路边瘫倒一道身影,半隐于湿冷的泥泞与枯叶之中。那是一名金发青年男子,披着一件破旧的十四世纪瘟疫黑袍,袍摆拖曳,沾满泥土与腐烂的竹叶,散发着一股霉变的味道。黑色软呢帽歪斜,遮住半边面容,露出苍白的下颌,似被岁月与苦难磨蚀殆尽。他的手中紧握一根斑驳的牧羊拐棍,棍顶镶嵌着一尾白银雕刻的鱼形,银光在月下闪烁,隐约透出一种生机勃勃的圣洁。他气息微弱,似已耗尽气力,陷于饥饿与虚弱的深渊。
 
 一只妖怪兔蹦至他身旁,赤红眼瞳凝视片刻,它自怀中掏出一枚团子,散发着淡淡的米香,塞进男子口中。他缓缓睁眼,目光浑浊却带着一丝肃穆,艰难吞咽后,对那兔子到了声谢后,看看众人,点头道:“吾乃隐居幻想乡之圣职者,感知疾病与不死者的秽气未平,故来探查。但是却不慎迷路于竹林,多谢各位相救”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异域口音。他转头看向那妖怪兔,忽见其一耳残缺,伤口狰狞,似被食尸鬼咬去,血迹未干。
 
 他皱眉,低问:“头上有伤,为何不去治好?”兔子低垂眼帘,声音疲惫:“我无暇顾及,只能草草处理……我能有何办法?”圣职者目光一沉,缓缓起身,袍摆抖落尘土,肃然道:“吾将治愈一切疾病,汝将重获新生。”他伸出手,掌心绽放紫罗兰花瓣,飘舞间,空气随之扭曲,发出低沉的嗡鸣。那兔子的断耳处血肉蠕动,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毛发重生,宛如未曾受损。
 
 兔子愣住,赤红眼瞳闪烁,似未料到此等奇迹。圣职者未多言,转身跟上少女与村民的队伍,拐棍叩地,节奏与竹林低语交织,似应和某种古老节律。少女瞥他一眼,灵魂宝石微微颤动,未感恶意,遂默许其同行。雾气愈浓,永远亭的轮廓若隐若现 一行人穿过迷途竹林,雾气浓重如帷幕,竹影在月光下扭曲,少女在前,剑柄紧握,村民与妖怪兔护卫两侧,圣职者殿后,牧羊拐棍叩地,银鱼雕刻在月下闪着冷光。永远亭的轮廓渐显,孤立于林间,散发微弱而诡异的光芒,宛如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然未及靠近,外围景象已令人心悸——幸存的镇民与妖怪兔们将亭外改作防御工事,竹节,木桩与石块垒成简陋壁垒,兔群赤红眼瞳在暗中闪烁,利爪与弓矢蓄势待发。
 
 众人急步进入工事,尚未喘息,便闻一阵低沉的嘶吼自林间传来,夹杂着地面的震颤。片刻后,一群矮小生物自雾中冲出,骑乘食尸鬼,挥舞简陋石器,发出刺耳的尖啸。它们表皮赤红,身高不足四英尺,秃头无毛,眼窝深陷,面容丑陋畸形,牙齿尖利,似被某种扭曲的力量塑成。这些便是“象之神”的眷族——丘丘人,传说中的低等仆役,带着非人的狂热与恶意。它们的坐骑,食尸鬼,皮肉干瘪,幽绿眼光闪烁,动作迅猛而无序,似被某种外力驱使。
 
 月兔们自工事高处发射箭矢和枪械,弓弦嗡鸣,箭雨如织,精准击落大半丘丘人骑兵。然大结界已然失效,妖怪们赖以成名的弹幕术难以施展,箭矢虽利,终究有限。漏网的丘丘人与食尸鬼,夹杂着其他不可名状的神话生物——或形貌模糊,或似多足之虫,或似扭曲的肉团——冲入战壕,与镇民展开惨烈厮杀。石器与木棒碰撞,血肉撕裂之声不绝于耳,镇民虽拼死抵抗,挥舞农具与简陋刀矛,然面对这些非人之物,防线摇摇欲坠,崩溃只是迟早。
 
 少女拔剑,剑光如寒月划破黑暗,斩向一头食尸鬼,剑刃切入干瘪的躯体,发出脆裂之声,黑色的粘液四溅,腥臭刺鼻。她身形如风,接连斩杀数只丘丘人,它们的赤红表皮在剑下裂开,发出尖锐的哀嚎,却仍前赴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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