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之盈樽 梦想天生的空隙
我创造了博丽巫女，把大结界的支点置于一个人类身上，让她获得幻想集中的力量。无论有什么动摇幻想乡的事物出现，博丽巫女都能阻止。
那么，谁来阻止博丽巫女呢？
紫飞过幻想乡的上空。
现在的她不想在隙间中行走，她要看着这个世界，看着这个被自己过度纵容而濒临毁灭的世界。
蓝并不在她的身边。紫解放了蓝的式神，让她去其他地方巡视。在这种时候，多一双眼睛也是好的。
要找到那在幻想乡的土地上，肆意妄为的博丽巫女。
八云紫又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妖怪，头撞进树林中，撞折了小腿粗细的一棵树，不知死活。紫无暇理会这无名妖怪，不快点找到博丽巫女的话，这样的家伙只会越来越多。
正想到这里，她看到不远处的一阵黑烟。
那是，人类所居村子的方向。
博丽巫女，竟然袭击了人类村庄吗！
八云紫再顾不得许多。她拉出一道隙间，跳了进去。
黑烟起时，巫女已经离开了村子。虽然紫几乎没用任何时间就来到了村子。紫也清楚博丽巫女的招数，她并不能搞得黑烟弥漫。但是刚才的攻击打翻了民房，似乎是其中的火种引起了火灾。紫到的时候，几个村人正在忙着扑灭那股小火。一边陈着两个男人的尸体。
并没有什么人见过妖怪大贤者，现在紫这一身奇装打扮似乎也不让他们多意外。村人们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似乎已经被摧毁了一切指望。紫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去，想悄悄的离开。
然而，她的衣服被人拉住了。
“妖怪……贤者。”最后那贤者二字，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紫微微回过头来。拉住她的是村子的半兽贤者上白泽慧音。
紫并不多说话，依旧一步步离开村子。慧音急忙两步紧跟上去。
“喂，这是怎么回事！你究竟干了什么啊？”
如果是妖怪袭击了人类，当然要找我来质问。而人类的守护者袭击了人类，找上的一样是我啊……
“我这就要去找博丽巫女，你要一起来吗？”
慧音愣了愣。
紫也不等她，径自飞了起来。慧音急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二人默然不语，只是四处张望搜索。慧音散发着代表着人类的愤怒不理紫，而紫也没有心思去理她。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博丽巫女肆虐的痕迹，但是却找不到她的身影。也许恰恰是因为有一个凶暴的存在，现在幻想乡显出一副平静安详的模样。紫的确想要创造一个平静安详的世界，但是她绝对不想要这份扭曲的平静。
“喂。”
不经意间，慧音首先打破了沉默。
“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她干嘛要这么做？”
她是一个有一半是白泽的女孩，以上古神兽的精神与血脉成为了人类的贤者。紫不知道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但是她的所作所为从来都不负贤者之名。这个温厚的半兽，每次代表人类与紫交涉时，都彬彬有礼。紫从未听过这样无礼又粗鲁的语气从慧音的嘴里冒出来。
但是她明白，现在对于慧音来说那根本就不重要了。
对于慧音的问题，紫只是摇了摇头。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不想说我不知道。”
慧音哼了一声，不再追问。
“混乱。”紫突然说道。
“什么？”
“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紫说罢，又再不开口。慧音默然自己思忖一阵，也只得抬起头来继续搜索博丽巫女的踪影。
幻想乡还是那样的平静。如果没有遇到博丽巫女破坏的痕迹，眼中还是那风和日丽之下的好风景。村子里的那缕黑烟已经弱成小小一缕轻烟，如果不知道的话，就好像山村间的炊烟一样。空气中没有一点风，树木一动不动。那因静止而深沉的苍郁之下所掩盖的空间中鸟兽噤声。飞行在空中，只觉得下面的大地上是一片虚无。没有受到博丽巫女的惊扰，这里似乎没有一丝丝不平常的样子，但是动物们依然蛰伏不出。它们最能感知自然的声音，它们最能听到大结界的混乱。
可是，在四处肆意妄为引发这些事情的博丽巫女，却一直不见踪影。就好像她刻意的躲避着紫，在紫的视线之外尽己所能的破坏着这片土地。
“紫大人！”
一阵金光闪过，一个女性的身影显现出来。那是紫的式神，九尾狐八云蓝。她一改平日稳重的模样，一脸的慌张。
“紫大人，发现博丽巫女的踪迹了！”
“哦？！”
“博丽巫女又折回了人类的村子，这一次的破坏更甚前次！已经有不少人类死掉了。”
“可恶，来这手……”紫攥了攥拳头。一旁的慧音已经向村子的方向冲了出去。
“她还在那里吗？”
“是，这次她被绊住了。”
“绊住了？”
但是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紫一摇身子，拉着蓝进入了隙间移动。很快，她就出现在了人类的村子。
的确，这一次人类的损失更大。只在紫的眼前，几乎一大半的房屋都倒塌了。博丽巫女似乎在一瞬间就完成了这样大规模的摧毁。可以看到许多人类在家中就死于非命。而街道上的人也死的死伤的伤，这对于博丽巫女而言不过是随意扬了扬手而已。
而这并不是紫眼前最引人注目的东西。灌木中，草丛里，矮墙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只只妖精。来自各个方向的妖精，无不急匆匆的向一个共同的方向赶去。紫不及多想，也带着蓝向村子外那个方向的山林中飞去。她已经看到了，那挟着梦想，被梦想挟着的弹幕的色彩。紫和蓝飞入了那片山谷。
博丽巫女，就飘然凌空在眼前。
成千上万的妖精包围着博丽巫女，发动着微弱的攻击。博丽巫女每一发灵珠都会让几十只妖精消失无踪，但山林之间的妖精却又源源不断的加入这个行列。紫明白了刚才蓝说的话：博丽巫女袭击了村子后还是想要立刻逃开，但是却被这些突然出现的妖精阻住了去了，再也没法隐遁自己的身形。
无穷无尽的，幻想乡的妖精们。
“混蛋，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边攻击着眼前的妖精，一边大声的抱怨着。
“你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吧。”随着这样一声招呼，紫在博丽巫女的面前亮了相，“妖精们是不会思考什么的。可是它们是自然的化身，随着自然强烈的意志，所有的妖精统一行动时，那可是这幻想乡中最强大的力量啊。”
围绕着你的，是大结界的意志啊。
虽说如此，但是这些妖精还并不能让博丽巫女太过为难。她一边随手应付着周围的妖精，一边低下头来看着这个追踪着自己的大妖怪。
“八云紫。”
没有一丝动摇的声音，却是由空虚而来。
“你在干什么啊。”紫也尽力做出一种平静的语气，虽然她的胸腔快要炸开了。
“没什么，杀几个妖怪杀几个人，这样不是根本就不会破坏你所看重的大结界的平衡么。”博丽巫女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眼睛里也闪耀着开心的光芒。虽然在妖精的团团包围之中，博丽巫女却好像为阴天而沉闷的小女孩见到下午的阳光一样。
“你……”
紫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是，做这些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博丽巫女脸上那点笑意又消失了，“我已经受够了。”
“你有什么……”
“住口！”
博丽巫女咆哮着打断了紫。
“说什么把幻想乡最强的力量交给我，不过是让我被支配着而已！我受够这些了。 每个人都知道我是博丽巫女，都把我当做大结界的化身，可我依然只是个女人而已！”
满脸愤怒的八云紫，此时脸上竟然浮现起一丝轻蔑的冷笑。
“我给了你这个机会，让你不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我让你住嘴！”博丽巫女再一次打断了紫，“我本就不应该只是个女人！我想要的东西就该毫无悬念的得到，我不应该有任何的痛苦，不应该有任何的悲哀！可是我每天都在痛苦，每天都在悲哀！你让我从人类中脱出，却又不告诉我该成为什么！现在我已经明白了！”
她双手平举，掌心向天，高高仰起头。
“我既是大结界！我的意志就是大结界的意志！”
“大结界的意志，应该是你的意志才对！”
但是博丽巫女似乎已经听不到八云紫的声音了。她只是忘情的望着幻想乡的天空，呼吸着大结界内的空气。
紫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她所创造的大结界间灵力的流动。
“不好！”
她连忙运起灵力，想要尽快使出自己的全力。
但是已经晚了。
自从紫到了之后，围绕着博丽巫女的妖精就在逐渐减少。紫知道，这是要把一切交给自己的意思。现在，围绕着她的妖精不及开始的四分之一。但是一瞬间，这些剩下还包围着博丽巫女的妖精全部被大结界的力量吞没了。
若干年之后，有一个自作主张的魔法使少女，把博丽巫女这一招不算招式的招式命名为“梦想天生”。
在弹幕爆发的一瞬间，紫就已经拉着蓝跳到一处山石后面。接着山石阻挡的短短几秒，紫已经构建起她所能制造的最坚固的防御结界，阻挡这博丽巫女的弹幕。
弹幕刚刚碰撞到结界时，紫瞥见一个孤单的身影在弹幕的暴雨中飘飘摇摇，向这边飞来。紫找到一个空隙，把结界打开一个入口。一头撞进结界的正是慧音。她一路飞向村子，也顺势找到了这里。赶到的时候非常不走运，正碰上博丽巫女释放自己的力量。她虽然努力的防御和躲避，猝不及防之下还是受了好几处伤。幸好及时找到了紫的结界，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蓝上前扶起了慧音。
“唔……”慧音扶着伤口，“这就……开战了吗。”
紫没有答话。她现在没有心思回答这种问题。
“这究竟是什么能力啊。”慧音看着结界外那铺天盖地的弹幕，“你有办法对付吗？”
“这就是大结界的力量。作为隔绝幻想的结界，也是幻想的归宿。大结界所凝聚的灵力的总释放，就是这样子了。”紫一边勉力维持着结界，嘴角挂着一丝惨笑，“这是统治空间的招式。我嘛，虽然不如这样强大，也有类似的招式。只不过，我们所在的空间已经只属于她一人了。”
“说什么啊，那不是你创造出来的博丽巫女吗。”
“不能这么说。”似乎已经习惯了结界的维持，紫把身子歪在一旁，“博丽巫女就在那里，大结界的力量也就在那里，我只不过是结合了一下而已。”
“紫大人。”蓝在一边插话道，“如果说大结界的力量是您创造的也未尝不可啊。”
“都说了那是不准确的了。”紫叹了口气，身子又晃了晃。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慧音又为了伤口的疼痛龇龇牙，“博丽巫女那个样子，现在想投降她也听不进去了吧。”
紫抬起头来透过结界看着那飞在半空中的博丽巫女。她似乎已经不再感知周围的世界，只是尽情的向四周放射着自己的弹幕。
“不，我绝不能放任她这样下去。”
紫扭过头来。
“要说希望的话，也不是没有。”
慧音和蓝都精神一振。
“那个家伙，在历代博丽巫女中算是不合格的一个，看她做出来的事情就知道了吧。”紫哈哈的笑了笑，这大概是她这个妖怪贤者第一次以这种狼狈的方式发笑，“这种无限的力量爆发，并不需要巫女自己去控制，只要有大结界的引导就可以了。大结界能够把这力量发挥到极致，在统治的空间内不留下任何破绽。而现在，控制这弹幕结界的不仅是大结界，还有她那混乱的心。这弹幕之中，说不定会有空隙。”
“说不定？”慧音问。
“嗯，偶尔就像个笨蛋一样，相信一定会有吧。”紫又傻傻地笑了笑。
“紫大人，你难道就要去赌这不确定的几率吗？”蓝焦急的问道。
“我想，总有办法靠近博丽巫女的吧。”
“靠近她，之后就能打倒她了吗？”
“不可能。”紫摇摇头，“现在不仅仅是力量的释放，博丽巫女自己也完全被大结界的力量包裹着，既不在幻想里，也不在现实中。总而言之，在发动那统治性的力量时，在这幻想乡中，她就是‘无敌’的。”
“那这是赢了不算的赌局，你干嘛要去拼命？”
“所以说啊，比起接下来的事情，去寻找空隙的几率还要大得多哩。”紫苦笑着转向慧音，“上白泽，你知道博丽巫女是什么吗？”
慧音脸色沉了沉：“是能够掌控大结界所凝聚力量的人。”
紫点点头：“大结界的结界式，是承受着压力，也吸收幻想力的结构。这样的大结界构建之后，其中会出现一个‘支点’。按照平常的话说，可以理解成大结界的重心。不仅仅这个支点支撑着大结界，大结界内外所凝聚的幻想力也反映到这个支点之上。我把这个支点放在了一个人类女孩的身上，她就拥有了这幻想乡中决定性的力量，代表着大结界的意志。也就是，博丽巫女。”
“说到底，博丽巫女还是你创造出来的。”慧音咬咬牙，“你选择把支点交给了她。”
“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吧。”紫望着空中的博丽巫女，“我到了她身边，要把那个支点从她身上移开。”
“果然如此……”慧音点点头，“也就是说，剥夺她博丽巫女的力量。可是，你有把握这样不会对大结界造成危险吗？”
“这个可以放心，大结界一点危险也不会有。”紫叹了口气，“只不过去做这件事，我完全没有把握。”
“什么？”
“当支点托付给博丽巫女之后，就应该是牢不可分的了。只是她这样肆意妄为，我想一定是背离大结界的意志的吧。那支点和她的联系，说不定也松动了。”
“又是说不定吗。”
“还有啊，白泽大人你也见过博丽巫女的仪式吧。这支点可以说就是大结界的表现。要移动它，不仅要长时间的准备，还要魔法阵结界式的辅助。而现在，我就是必须要在一瞬之间，没有任何准备下，以一己之力托起整个大结界。”
慧音和蓝都被这轻描淡写压迫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嘴唇颤抖。蓝起身想要拦阻紫，但紫却先开了口：
“蓝，这结界的维持一会就交给你。你应该能撑一会吧？”
蓝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靠近博丽巫女时，无论成败也能创造出来一瞬的空隙。你们就趁那个时候赶快逃。”
“紫大人，你怎么办？”
“我？就算失败了，逃跑对我也不是问题吧。”紫向蓝微微笑了笑。
蓝还想再说什么，但紫已经不由分说把防御结界交给了她，蓝只等用尽全力开始维持结界。紫拉开一道隙间，回头向蓝笑了笑，一转眼已经身在结界之外。
她时而用灵力与结界防御，时而在弹幕之间躲闪。紫估计的没错，博丽巫女那混乱的心所使出的弹幕并非全无破绽。蓝和慧音还想看，紫的身影却已经被弹幕掩盖。
“喂。”慧音说，“她真的能够随随便便的逃跑吗？”
“我……我不知道。”蓝的声音在哽咽，“那可是完全支配空间的招式。如果能利用紫大人的能力脱出，她也就不用这么麻烦的靠近了……”
“这……”慧音抬起头，努力地想要在弹幕的狂风暴雨中寻找一丝紫的身影。而蓝却低下头，全力适应着防御结界，一边默默的祈祷着。
天空中爆发出一阵炫目的金光。
两人完全看不见空中的情况。蓝感觉到结界已经不再承受着压力。
终于，金光褪去。两个人的眼睛渐渐恢复了视力。接着，她们目瞪口呆的望着天空。蓝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解除了防御结界。
在曾经弹幕的中心，现在有两个身影。博丽巫女已经不复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任由自己的身体感受着重力的拉扯。她正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抓着自己衣领的大妖怪。
另一边的紫，仿佛在一瞬间憔悴了十几倍。她好像是用自己最后一点力气拉着博丽巫女。
原本弹幕疾驰碰撞的空间内，只剩下沉默。
过了不知多久，博丽巫女开了口。
“我只是受够了，我已经承受不住了。”
“你根本没必要去承受什么。”
“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做什么博丽巫女了而已……”
“你已经不是博丽巫女了。”
紫手中这个女人闭上眼睛，似乎终于轻松了下来。
“抱歉。”
紫沉默了一会。
“抱歉。”
她松开了拉着衣领的手。博丽巫女，以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份，从几十米的高空坠落。
“结束了，这场混乱。”
紫回到地面，感慨的长叹一声。接着连连干咳几声。
蓝连忙过来扶住紫。慧音在一旁，看着妖怪大贤者这幅可怜的模样，也再也提不起什么愤怒的态度。
“那……那之后的善后工作……”紫转向慧音，“还要麻烦慧音。”
“放心吧，”慧音答应，“我会带人收拾的。”
“不……咳……是最重要的善后……”紫一脸焦急，“请白泽大人……把这件事……咳，把这件事从历史中抹去。”
“什么？这是为何？”
“这件事给人们，还有弱小的妖怪们，留下了不少恐惧吧。”紫喘息着说，“如果，如果这样下去，不是……不是会给下一任博丽巫女带来很大麻烦吗……”
“什么，你还想继续创造那种博丽巫女吗！”慧音大叫道，“明明已经在眼前发生这种事了。”
“的确，这支点可以附着在什么物体上，但是那样可能就会被人夺走……”也许是因为精疲力竭，紫现在全然没有了大贤者的风度，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我把这力量托付给了人类，作为人类的守护者，也是为了幻想乡中的平衡。这支点，这大结界，绝不能落入妖怪的手里，就连我自己都不行……”
慧音稍微有些动容：“就算还有下一个博丽巫女，但是这件事也应该让大家记住以为警示才对。”
慧音话音未落，她还没反应过来，紫已经跪在她的面前。不仅是蓝连忙想要搀起紫，慧音也一下子慌了手脚。
“妖怪贤者，你这是要干什么！”
“为了幻想乡，为了这大结界里的一切……这不算什么吧。”紫甩开了蓝，“不该这个样子的，博丽巫女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这明明已经延续了这么久了，请你不要失去信心……如果人类连自己的守护者都不能相信的话，那人类，以人类为根基的幻想乡就只剩下绝望而已了。”
她看了看四周的满目疮痍：“这一代的博丽巫女，只是意外，意外而已。意外的错误，感受到意外的痛苦，而有了意外的欲望。她是不完美的博丽巫女，所以我才能制服她。”
“你是说，她自己的意志脆弱，才屈从了欲望吗。”
“不。下一个博丽巫女，一定应该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一个没有干劲的人。这样，她才不会把那份力量当成负担，她才能体会到身为博丽巫女能感受的快乐，她完全代表大结界的意志。才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混乱。”
紫扬起头，望着慧音的眼睛：“不需要太多，大结界会让她坚强起来，大结界会让她努力起来，大结界会给她力量，去保护幻想乡。”
慧音沉默着，而紫再一次俯下了身躯。
“拜托了。”
“……好吧。”慧音终于点了头，“就再来看一次结果吧。我回家之后就开始修改历史。”
紫如释重负，却没有站起来，身子一软依然躺倒在地。蓝急忙上前扶起紫。
“先回村子吧。这大结界的支点，还空悬着呢。”
三人回到了村子里被破坏的一角。村民们还都不敢靠近这里，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一片断壁残垣。
但是紫却发现了角落里的一个小生命。
那是一个婴儿。也许就是因为身体小的缘故，竟然逃过一劫，身体毫发无损。紫上前抱起那孩子。这是个小女婴，安安静静的完全不哭。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冷冷的看着八云紫。
紫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干笑了几声。
还不及慧音和蓝开口发问，女婴的身上已经发出了刺目的金光。片刻过后，一切依旧如故，只是紫好像更加憔悴了。她抱着女婴，来到慧音的面前，把孩子送到慧音怀中。
“这个，就是下一代的博丽巫女了。”
“你说什么？”慧音忙不迭的抱住婴儿，“你就这样随便把大结界的力量交给了这个孩子吗！”
“不随便又能如何呢。”
“你不是说过，下一代应该是完美的巫女吗？”
“完美的巫女啊……”紫抬起头来苦笑一声，“自大结界建立以来，还没有过完美的博丽巫女呢。至少，这个巫女在村子的照看下，应该不会太离谱吧。”
紫说罢，转身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蓝急忙跟了上去。
“半兽的贤者，接下来就都拜托给你了。搬动支点已经把我的气力耗尽，我可要回家睡觉去了。”
“我明白该怎么做。”慧音抱着婴儿目送紫，“你这几天要再来看看吗？”
“你不明白什么叫‘气力耗尽’吗。”紫摇摇头，“这一觉啊，十年？二十年？我也不清楚自己要睡多久啦。”
慧音又一次张开了嘴巴。
“这期间大结界的维护，我会交给蓝的。”紫继续说道，“蓝，如果不是动摇幻想乡根基的大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叫我起来……你应该能够判断吧？”
蓝连忙答应。紫微微一笑，拉开了隙间
“喂喂，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慧音追上两步。
“放心吧，等到这个小鬼长到能闹出来这种事的时候，我差不多就该睡醒了。”紫向慧音微微一笑，带着蓝进入了隙间。
“紫大人，紫大人，差不多该起来了。”
迷迷糊糊之间，紫听到蓝的呼唤声。她半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式神那张熟悉的脸。
“蓝，你真有胆子叫醒我呢。”她用力半支起身体。深吸几口气，气力回复的差不多了。
“我睡了多久了？”
“您还会在意这种事情吗？”蓝不由分说的拉走了紫的被子。
“虽然时间差不多了，但我原本计划是要自然醒的。”紫抓着头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嗯，不久前才出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是紫大人的朋友西行寺家的大小姐搞出来的。”
“什么，幽幽子吗！”还缠绕着紫的睡意一下子不翼而飞，“她做了什么了！”
“安心啦，紫大人，那件事已经解决了。”
“啊，呼……”紫的胳膊伏在了额头上，“你在玩我吗？”
“不，这次是因为博丽巫女打上门来了。”
“什么！”紫一下子滚下了床，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博丽巫女又打过来了？”
“不不，因为西行寺大小姐那件事，博丽巫女是来解决异变的。她和另外两个人类找上门来点名要见紫大人。上一次我虽然应付过去了，但是这一次恐怕做不到咯。”
“什么？”紫又有些迷糊，“异变？”
“对了，趁着紫大人还睡觉的时候，我按照紫大人的招式为您做了一些符卡。”蓝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大把小纸片塞到了紫的怀中。
“符卡？”紫如坠五里云中，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卡片，“这是什么。”
蓝并不理会紫，拿过一件紫色的华丽洋服来。
“衣服我也为紫大人挑好了，我觉得您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亮相，这件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紫接过蓝递过来的衣服，木然的把头套了进去。
蓝侍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低下头。
“那么，在紫大人换衣服的时候，我就稍微为您介绍一下幻想乡现在的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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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31 21:5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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