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组】雾雨的新年祭（已完结）

Archelster

唔……如标题所述，这是篇主角组的百合文，有原创人物而且非甜文，文笔略渣，故事情节跳跃较大。如果能接受的话就请看下去吧，有什么不足或是错误的地方，欢迎指出【鞠躬】。一周内完结。

雾雨的新年祭

“所以啊，灵梦今天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哈？”
“就是那个，在飞行途中突然停下来……”
灵梦正往茶壶里注热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持起茶壶走到矮桌前，如早已坐下的魔法使一般，把双脚伸进被炉里，这才道：“因为感受到目光——被人的神念注视。”
“有谁在看着灵梦吗？”
“我想那不是凝视我，仅是看向‘这方向’而已。”
在飞行中忽然感受到目光，因而警觉地转身回望，那目光的来源，却是幻想乡最普通也最奇特的地方：人间之里。
在这片被结界包裹、与世隔绝的土地，生活着早被现世遗忘的物种：妖怪、幽灵、鬼族、神明，以及更多葬于幻想，只在纸面与银幕上出现的怪异，但即便是这里仍有名为“人类”的生物存在，由人类村子聚集形成的居住地，被称作“人间之里”。
新年到来之际的人间之里格外热闹，在八尺见宽铺满青石板的街道两侧，已排起售卖年货的小摊，随处可见身着无地和服的人们在街上游逛着挑选物品，偶尔也有穿着纹付羽织袴的男性，身后跟着踏小碎步而行的女子，他们穿过拥挤的人群直往祭典场所走去。
“这个时候竟然歇业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如此的话语飘进耳里，男子顿下脚步，略带好奇地往议论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那边，在村落里远近闻名的雾雨道具店紧闭着大门，门上挂有写着“歇业”几字的木牌。
他眯起眼审视了一会儿，但似乎没找到什么值得关心的东西，随即离去。

时值幻想乡一百二十季之冬。
除了年初的“六十年周期的大结界异变”外，这一年没有其他大型异变发生，因此，异变的解决者们十分清闲地窝在有暖气和被炉的屋子里，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准备，但其实所谓的“准备”不过是吃着仙贝聊聊天喝喝茶而已。
“原来如此DA★ZE。”吐出一贯的口癖，雾雨魔理沙接上之前的话题，尽管如此，没有再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仅是做出总结性评价，而后伸手拿了块仙贝放进嘴里，嚼得嘎嘣作响。
把泡好的茶倒进两个杯子，茶水线恰好在七分满处停下，灵梦捧着茶杯取暖；魔理沙吃完仙贝，在房间里张望一番，有些奇怪地问：“那小家伙呢？”
“那孩子……是说‘魔理沙’吗？现在在房间里。”灵梦托起茶杯，眼神移向拉起拉门的卧室，用此示意，金发魔法使闻言立刻鼓起了脸颊。
“怎么能叫这个名字！”
“有什么关系，反正是我的东西。”说完慢慢喝了口茶。

◆  ◆  ◆

魔理沙提起的小家伙是只年仅一岁半的白泽球，此刻正趴在它的小窝里睡觉，短短的四肢向四周张开，长尾巴耷拉在一旁，能看见身体随着呼吸而不停起伏。
“喂，起来啦。”魔理沙用手指戳着那圆滚滚的浅黄色身体，不过白泽球没听到一般，继续打着呼噜——说是呼噜，其实只是带有节奏感的呼吸声。
“果然有什么主人就像什么样，在我那里时还整天活蹦乱跳的。”
“啊啊，是那样吗。”
再怎么戳那小家伙都毫无反应，魔理沙无奈地收手，放弃了叫醒白泽球的想法，坐在有些冰凉的榻榻米上。
“除夕夜，灵梦打算在哪里过呢？”
“待在神社吧，晚上那帮家伙说不定会聚集起来开酒宴，弄得乱七八糟的，我还要负责收拾。”灵梦闲散地靠着纸拉门，说到那帮爱捣乱的妖怪口气里满是不悦，抱怨完后转答为问：“魔理沙呢？”
“我啊，无所谓了，哪里热闹就凑去哪里★ZE~”
“新年第一天记得来神社参拜。”
“知道了……不过在这里许愿真的有用吗？”
提到许愿，魔理沙忽地顿住了，脑海浮现出放在自家床头柜子上的玻璃瓶。
说起来，彩色折纸好像没有了……
她挠挠头，站起身往外走去。
“要回去了吗？”
“嗯，先去香霖堂拿点东西。”魔理沙戴上帽子走到门边，把拉门打开一条缝，待适应了外头的寒风后骑上扫帚：“灵梦，明天见。”
灵梦笑了笑：“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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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起了小雨。雨丝穿过森林的屏障，在窗外斜掠而过，留下浅浅的水迹，气温很低，玻璃窗内部蒙上了一层雾气，烛火投映在上面，显出模糊的黄色光晕。
魔理沙躺在床上，稍稍仰头，视线投向床头的柜子，那里放着一个玻璃瓶，一颗明黄色折纸星星静静躺在瓶底，彩色纸页被整齐地堆叠着，放在瓶子旁边。
“今年还是不回去吗？”从香霖手里接过纸页的时候，不，准确说是即将踏出香霖堂大门的时候，店主如此问道。
“……听说，雾雨家主患了急病，道具店已经因此歇业了。”
霖之助说话时，表情沉重中带着担忧，让人不得不在意。
那个家，到底多久没回去了？
偏过头，只能看见玻璃上自己模糊的面容，窗外是一片漆黑，就算有灯光，也被重重林木所阻隔，雨声在死寂的森林里无比清晰。

◆  ◆  ◆

人间之里  雾雨道具店
入夜时分，烛光便亮了起来，从西至东，每一处房间和长廊都跳跃着烛火。窗格透出的是仿若有质的无穷无尽朝固定方向投射的光芒，点亮了墙面，画笔般在其上勾勒出急促奔走的人形被风吹得倾斜的影子，一连串的朝西侧房间而去；而排列在长廊一侧，合起拉门的房间内的光芒被白纸阻隔，颜色黯淡，只在通路上留下半圆形光晕。紧闭的黑色大门之后，金色烛光与雨点笼罩着整个雾雨家，上百只蜡烛排列成三行安放在家主房间内，烛火摇弋，炭火盆内火焰升腾，是这光耀之地最为明亮所在。
长廊方向无时无刻不传来脚步声，为数不多的女佣与家仆来回奔跑，木质地板被踩得咚咚作响；偶尔衣摆带起了风，压得烛光一暗，有甚者直接熄灭，灯芯发出“呲”的一声，紧接着便是黑烟腾起，扭曲着身体往外飘去；雨水沿廊檐滴落，击打在早已形成的水洼表面，雨点带来了潮湿，每个水分子中都弥漫着苦涩的药汤味道以及熏人的蜡油气息。
雾雨家后院一处房间，拉门敞开着，少年低垂着头立在房内，一道帘幕在他面前拉开，帘后隐约传来女子的哭泣。
“母亲。”少年低沉着嗓子开口。
没有回应，帘内仍是哭声不断。
“母亲！”少年又喊了一声，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少年抬起头直视帘幕，黑色布幕成了巨大的屏障，将他与帘后的人隔绝。
“母亲，请保重身体。”
话音落下片刻，少年皱起眉头，因为女人没有停止哭泣，哭声反而更加嘹亮起来。
少年名为雾雨清和，雾雨家的第二个孩子，同时也是长子，现年十五岁。
“自从雾雨大人病倒，夫人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怎么安慰都没办法。”守在门边的女佣轻声道。
清和脸上现出一丝不耐，没有再次出言劝慰，后退几步关上了拉门。

魔理沙停下扫帚，让自己悬浮在空中，拉起帽檐看向灯火辉煌的雾雨宅邸。
风连带细雨连绵，好像要冷到骨头里，她擦去脸上的雨水，长吐一口气，像是吐去心中的不快。
那处最为明亮的，即是……雾雨家主所在，仆从们端着药材跑出跑进，木板套窗被关上了，无法得知房内的情况。

雾雨清和回到主厅时，修一已经在里面等了一小会儿了。
修一是道具店的帮工，在雾雨家做工接近八年，是家主的得力助手，他是个皮肤稍显黝黑的年轻人，留着短短的头发与胡须，身材壮实，和清和形成了强烈对比，不过，对清和来说，修一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修一从家主房间出来，此刻正盘着腿坐在垫子上喝茶，见清和走近露出笑容示意。
“父亲那边怎么样了？”清和问。
“我出来时石崎医生正在救治，病情已经缓和了很多。”
清和为自己倒了杯茶，还没来得及坐下，房外便传来了脚步声——石崎医生戴着眼镜的脸出现在门外。
“雾雨先生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正在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望。”石崎看向清和，少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不住地点头道谢。
“您辛苦了。”修一也站起身来，朝石崎医生鞠躬，医生随后背起行囊，在家仆的引导下向外走去，眼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清和长出一口气，瘫倒在垫子上：“总算没事了！”
“吓了一大跳吧。”修一再次坐下，望着清和发笑，少年一边往嘴里灌茶一边轻轻揉捏脸部，让肌肉尽快放松，转了转琥珀色的眼珠：“一直板着脸都快累死我了……对了，夏実呢？”后一句是询问刚走进房间的女佣。
“小姐已经睡着了。”
“什么都不用操心，小孩子真是清闲。”
“清和少爷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还要继承整个雾雨家的家业啊！”修一笑道。
“是啊，继承家业。”
清和的声音低了下去，目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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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霊符「梦想封印」！”
符卡宣言落下瞬间，红白两色灵符突兀地从持有者身边出现，以巫女身躯为圆心环绕成圆，短暂地停顿后，灵符如同利箭，相互聚集朝正前方直射而去！边缘切割开空气，响起刺耳的气流声。灵符飞出的同时，灵梦脚下一踏，仿佛凌驾于虚空一般身体直线上升，隐藏在弹幕之后。
铺天盖地的灵符瞬间填满视野，魔理沙一手握住扫帚柄部向上一提，连带着身体往上飞起，另一手伸进怀中攥住了八卦炉，准备在避开弹幕之后发动攻击，然而未等她拿出八卦炉，脑后倏然响起了破空声。
“等……”来不及转身，魔理沙迅速压低身体，操纵扫帚向前加速，避过几道先行而来的灵符，肩部传来剧痛，她咬咬牙猛然回转，然而还未稳住扭转的势头，红白身影已欺身而上，魔理沙只觉得胫骨发疼，倒吸一口凉气便失去平衡向下坠落，最后看见的，是大山一样直压下来的漫天弹幕……
“呜啊……灵梦下手还真够狠的，这是要杀了我吗。”
“是因为魔理沙完全没在状态。”灵梦挥手撤去灵符，蹲下身注视仰面躺倒的魔法使，“昨天到神社时也是，浑身都湿透了，难道你一个晚上都在外面淋雨么？”
面对灵梦的反问，魔理沙咧嘴发笑，只是肩膀与小腿都还隐隐作痛，那笑容自然有些异样。
灵梦也没有追问，拍拍手绕过横陈的黑白到神社缘侧坐下：“如果还有事要处理的话，你先回去吧。”
“嗯……”
于是魔法使挣扎着撑起，拍去身上的尘土，拿起扫把，短短的道别后离开了神社，此过程中灵梦始终不发一言，仅看着远方的天空发呆。

◆  ◆  ◆

这样偷偷溜进雾雨家的园子，已经是第三次了——前两次都是无功而返。
以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偷偷摸摸地跑回家，因此一点预先的准备都没有，魔理沙紧贴着墙面，参照看过的书本中描写的潜入方法，半蹲身体快速前行到窗户下。和前两次来时一样，木板套窗关闭着，魔理沙叹了口气。
她正准备起身离开，房内传出了说话声。
“今天感觉怎么样？”有人问道。
“好些了。”
回答的是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带着苍老与无比的熟悉感，魔理沙猛然绷紧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呼吸，把头轻轻靠在墙面上。
房间内，石崎医生站在家主床边，为他听过心跳后点头示意健康：“雾雨先生恢复得很快，但想要完全痊愈还要等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行。”
“麻烦您了。”
木炭在火盆内静静燃烧，房间里稍嫌气闷，石崎医生推了推眼镜，提议道：“帮您把窗户打开吧，新鲜空气对您有好处。”在得到家主同意后，医生上前打开木板套窗，顿时略带冰冷的空气涌进房里，医生在窗边眺望远处的天空，连日来厚重的阴云散开了些，阳光从云与云的缝隙中钻出，远处山峦线被笼罩在白色光幕里。
“天气转晴了。”医生叹道。
“的确如此，是难得的好天气呢。”
石崎医生闻言微笑，打开窗的瞬间家主的心情仿佛突然好了起来，语调相较之前轻快得多。家主此时也看着窗外，不同的是，他的目光落在院子里。
在窗户被打开的那一刹那，他看见一道金色影子自窗沿下一闪而过，如同盛开的金色花。

MemoryStick

卧槽，有伏笔！
家主对摸你傻的感情好像很深的样子。

冰糖葫芦

雾雨一家吗？期待

Archelster

第二天，石崎医生有事未到，换做雾雨清和来照料患病的父亲。清和手持汤药喂父亲服下，因房间的闷热稍稍皱起眉头。
“帮您开窗透透气儿吧。”
“不用了，嗯，有些冷呢。”
正走向木板套窗的清和闻言停下脚步，转过头找来钩子，把炭火盆里的木炭拨了拨。家主凝视着儿子，后者毫无所觉，专心料理火盆。
“清和啊，还记得你姐姐吗？”
“姐姐？”少年有些发愣，放下手里的火钩，“当然记得。父亲现在提起……难道姐姐要回来了吗？！”话到末尾，语气中竟带上了小小的欣喜，仰头看向父亲，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似的。然而那张因病情而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我只是问问，你出去吧。”
“父亲！”
“我有些困了，让我休息会。”家主加重了口气，说完不耐烦地闭上眼。清和看着他，默默收拾好东西，掩门离开。

再次打开窗户，是看到空无一人的庭院，还是能看到那朵金色花，家主竟一时不敢确认。清和离开后，他睁开眼，略显疲态地看着天花板，眼里饱含难以理解的情愫。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以为是清和去而复返的家主撑起身子想要发怒，但当看清来人后，家主微张开嘴，有些惊讶。
“……霖之助。”
“许久不见，您还好吧。”森近霖之助带上门，微微躬身。

这是个有着灰蒙蒙日光的中午，魔理沙坐在院子里，听见从不知名地方传来的清脆鸟鸣。
魔法森林鲜有鸟类出没，如果是神社，在冬日天气放晴时，会有成片成片的叫鸣声，麻雀也好，松鸦也好，甚至更少见的红嘴蓝鹊，都围绕着神社周围的树林翩飞，声音或高或低，忽长忽短。相较之下，这里的鸟鸣显得有些单调了。
她摘下帽子放在一旁，身体后仰，任阳光的温度一点点把全身暖透。后院里长满杂草，那些枯黄的生命此刻正沐浴在阳光下，用力地挺直了身躯，仿佛垂暮的老人享受生命最后一点快乐。
但是明年还会有新的草长出来啊，魔理沙想。今天那扇窗子没被打开过，即便如此，她仍在等待，等待新草发芽一般的，充满耐心地坐着。
直到这平静被身体的突然颤动打破为止。
魔理沙抓过扫帚一跃而起，身体微微颤抖，她感觉到了——前几天灵梦所描述的——被人的神念注视的感觉，那感觉很不好，以至于身体立刻起了反应。
“谁？”她压低声音问道。
“姐姐？是姐姐吗？”

“我生病了这件事，是你告诉魔理沙的吧。”家主凝视霖之助，声音低沉，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是的。”这次轮到霖之助惊讶了，“难道魔理沙已经来过了？”
“或许是我老了，人在生病或年老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家人……那说不定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家主发出感叹，把目光移向木板套窗，又移回霖之助脸上，有片刻的失神。大病过后，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霖之助不禁担忧，好在家主很快恢复过来，又道：“这次你来，应该不只是为了探望我吧？”
“是的。我想在这段时间都待在雾雨家，直到您康复。”
“是为了那孩子吗？”
霖之助摇头：“我也曾是雾雨家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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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
“是我啊，姐姐，我是清和！”
魔理沙转过脸，看着那名突兀出现在院子里的黑发少年。少年比她高出半个头，满脸喜色，琥珀色双眸反衬了太阳光，灼眼异常。
魔理沙有些怔忪，愣在原地挪不动步子，眼前的少年，亦或是将时间倒推至八年前，那时尚是孩童的他，也如现在这般，带着疑惑与欣喜地看着她——在每次偷偷摸摸的魔法实验成功之后。那双继承自母亲的琥珀色眼瞳，与她别无二致。
“清和？”
“是我啊。”清和连声应答，清秀脸庞上笑容更盛，“姐姐你果然来了，难怪父亲……”
他蓦然停住话头，没有接着说下去。
“姐姐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呢，不进去吗？”静默片刻，清和再次开口，同时环顾四周，目光在枯草丛上方掠过，草尖摇曳成了一道波浪。
“我只是……”
“怎么了，我不记得姐姐是这种不爱说话的大小姐啊。”
“你这家伙！”或许是被同样开朗的弟弟感染了，魔理沙先是摇头，而后开口发笑，给了清和头顶重重一掌，“这是敢开姐姐玩笑的下场。”
云层逐渐消散，其构建的幕布一角显出属于天的蔚蓝，有风吹起的时候，流云便从头顶上慢悠悠地驶过。远端郁积的云仍是灰黑色的，近端为白色，身后隐藏了太阳那一块，则是透出无比耀眼的金色，它的影子落在院子里，短暂停留后朝远方去了，余下的风拂动草叶，整个后院都弥漫着草木的清香。
“几年没见，真的长高了不少DA★ZE。”魔理沙感慨。
“修一说我还瘦小得很呐。”清和说完，见魔理沙不解，又立马解释道，“修一是道具店的帮工，接替霖之助先生的工作……对了，我今天看到霖之助先生了。”
“香霖也来了？”
“嗯，从父亲房间里出来时看到的，他应该也是来探望父亲。”
“这样啊，”魔理沙低头，指尖敲击着地面，“老头子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因为大病了一场，现在看起来老了不少。不用太过担心，他正在逐渐康复，而且还有夏実的母亲照顾。”
“夏実？”
“姐姐离开家之前还未出生的，我们的妹妹。”清和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向魔理沙示意。“到那边去吧。”他伸出一只手，指向供雾雨家子嗣居住的那排屋子，“也不能老是待在这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父亲发现了。”
魔理沙戴上帽子，跟着清和绕过家仆往那边溜去。
“现在夏実应该在那边玩才对。”清和眯起眼，“我想让夏実尽量离她母亲远一些，那个女人遇到麻烦只知道哭，软弱得令人讨厌。”

xeca218

更新！我只要更新！

Archelster

咚咚咚……
远远传来，什么东西撞击地面的声音。
“来吧。”
咚咚咚……
“很快告诉你答案。”
咚咚咚……
“魔理沙想知道的答案。”
视线变得清晰起来，在天空灰白色的幕布之下，是长满青草的园子，鹅卵石小径曲曲折折，从草地中央穿过，庭院一角种着一株石榴树，正值春末，红色花朵缀满枝头。
印象中的部屋昏黄昏黄，屋外长廊上坐着身着深色和服的男人，他捧着手鞠，面容模糊，好像被掩盖在浓雾之后。
“魔理沙……”
视野前移，渐渐走过小径，草地被抛却在后，长廊，与长廊上的男人，在前方等待。
“来吧……热切的全部返还。”
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在不停召唤，手鞠离开他的双手，从空中缓缓坠落，球面与地面接触后又弹起，如此反复，发出“咚咚”的声响。
然而，踏上长廊一刻，男人消失了，毫无征兆地，就如他从来没出现过，只余下手鞠不停与地面碰撞，良久，失去跳跃的力气，从长廊滚落至草地。
手鞠最终在草地里停住了，被重重青色包围，它停下的地方，一只蝴蝶翩翩而过。

魔理沙从梦中醒来，想起了雾雨夏実，那个在离家之前未曾谋面的妹妹。
说是未曾谋面，只因为在她离开家的时候，夏実还没有出生，或许连胚胎都还不存在。所以见面时，两人对于对方都满怀好奇。
“夏実，这是姐姐哦。”
女孩抿紧小嘴，从清和身后偷偷看过来，她穿点缀有樱花图案的浅粉色和服，头发与瞳色都是极为漂亮的黑色。
“啊哈，你好。”魔理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不停挠头，勉强打了个招呼。
清和哑然失笑，拍拍夏実的小脑袋让她自己去玩，女孩抱起手鞠跑到远处去了，清和则在长廊坐下，望向天空。
“夏実长得和她母亲很像……还好性格要好得多。”
“嗯。”魔理沙浅浅应道，不管是湖上还是森林里的妖精——那些十分孩子气的家伙——她都可以从容应对，面对自己的妹妹却有些手足无措。
又响起了鸟鸣，不过声音近了很多，她仰头，发现廊檐下挂着个鸟笼，一只金丝雀在笼内不停扑腾。
“啊，那是我养的鸟。”清和说。
“金丝雀不是候鸟吗？”
“对于关在笼子里的它来说，是不是候鸟又有什么意义呢？”
魔理沙不语，清和的发言让她感到一丝寒意。
没待多久，魔理沙便提出离开，清和没有多加挽留，只是送给她一只手鞠。
现在那只手鞠就放在枕头边，白色球面上画满了曲线，构成盛开的花的形状，其中一部分“花瓣”被涂成了红色，与梦里见到那只大体相同。
至于那个面容模糊到无法看清的男人，她知道那是谁，但不愿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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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是手信。”
“你以为我多大了。”灵梦翻起白眼，看也不看魔理沙手里的手鞠，“还不如送些有实质性的东西，比如香火钱一类的……”
“不是给灵梦的，是给魔……魔……给那小家伙的。”魔理沙憋了半天，那个名字实在没好意思说出口。
“大魔理沙给小魔理沙的礼物吗？”灵梦想起白泽球圆滚滚的身躯趴在手鞠上的情景，不由扑哧一笑，“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对了，‘魔理沙’还在睡觉，道谢就先免了吧。”她接过手鞠，补充了一句。
“怎么整天都在睡觉！也得多让它活动和活动，灵梦该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它DA★ZE。”
“哦？那要当成谁的孩子呢？”
“当然是灵梦……”
“我知道了。”灵梦抢过话头，一脸严肃，“替那孩子说：‘魔理沙阿姨，礼物什么的真是十分感谢。’”
“为什么是阿姨啊！”
“难不成是‘魔理沙叔叔’？”
魔理沙长叹一声，把脸埋进双手手心里：“直接叫名字就好了。”
“明白，魔理沙爸爸。”
“诶诶诶？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
“绝对说了吧！”
“什么都没有——还是说，魔理沙你想听到什么呢？”
这家伙有时候真是个恶魔啊……
魔理沙被噎得说不出话，悻悻倚着榻榻米躺了下来。
神社的空气里带着茶香，香味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茶香和着暖气，很容易让人心神放松，魔理沙躺着，渐渐有了困倦。
“呐，灵梦，还记得那种被人的神念注视的感觉吗？”
“记得。魔理沙也感觉到了吗？”
“嗯，很难受，就像被针刺了一下。”
那究竟是不是清和的能力呢？她搞不明白。清和的金色眸子曾经是他们之间亲密血缘的证明，可现在那双眼睛已经不单只是用来辨认世界了。而且，那能力是好是坏也无法明知。
她怀着满腹疑问，却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来博丽神社，以获得短暂的平静。
“我昨天去了人间之里……”迟疑片刻，魔理沙开口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