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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9 18: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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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宴灵
若将食物说作是生存所必需之物的话，那么，人类能作为人类生存的所必需之物，其中必会有着这样一种东西——美食。
‘美’与‘食’，两种概念所结合，是从单纯满足口腹之欲后向着追求味觉享受进化而成的智慧，最终也成为了这个物种的特征之一。
当拥有食物时，人类通过施予驯服兽类，通过交换来与其他人类成立了联系，又通过了传递形成了流通、促进了彼此间的融合…
这或可算作是人类能发展开来的部分初因吧？
为了种植，他们创造出了工具，同样的，为了抢夺，他们又制造出了武器…
然后，为了囤积食物，他们形成集落，亦同样的，为了分配食物，他们又被分成了不同的阶级……
生产与掠夺，公平与不公，意义不同的、或说作是完全对立的意象，在其中任一方被定义下时共同生成。
掠夺者会被更强或更多者给掠夺，分配者也会被愤怒或渴望者所取代…
然后，囤积了超出自身消耗之物的某些人，终将吸引了异物的到来。
…说起来，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美食这种概念之所以形成，除了口腹的**外，更多是源自于人与非人之间的关系纽带。
是的，许多进化完全的非人之物十分喜爱美食。
既然‘食’之本身就是所有生命的基础，那么身为比人更为强大，智慧累积比人更为久远的非人们，他们追求的也应是比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享受。
而在当时，无论是非人还是人类，强者的行为，永远就只会是抢夺而已。
甚至于形成了一种观念，人类喜爱‘美食’，那么与之关系对应的，我们喜爱‘喜爱美食的人类’。
所以老旧的崩坏，再由全新的从头开始，就像是轮回一般的重复又重复，正对应了去除了一切虚华的、世界之本貌。
但，人类总是会出乎世界意料的。
若种植采集可以获得，若不公抢夺也可以获得，甚至，若连自我的生命也会被他物获得的话…那么，便需要发展出一种不可随意获得的、为‘我’所独有的东西。
是的，再独我一些的，需要有比之上所有一切都再要更深一层的所有权…
要让强大之物无法抢夺却又喜爱，让弱小之我能够肩负且能获得沟通机会的东西……
若对方有智能，便选择与其对话，
哪怕明知道对话的先题是实力的平等，
哪怕明知道面对的是正威胁着自己生命的强大之物的时候。
这便是人类、他们的求生之路，
『让‘我’，与一切‘祂’对等交流。』
……有趣的种族。
于是，在愚蠢却又坚持的努力后，产生出了一种依靠强大之物去对应其他强大之物的方式，以及…是的，供奉与献祭，那费劲人类心思、想要吸引住对方的、诚意为他人而作的，最初的美食。
※※※
将烤羊肉切块成适合入口的大小，装上一盘的分量，蓝轻巧地将其放在了桌面上。
闻到香气，微微摇晃了一下，一副瞌睡模样的慵懒大妖怪不由地舔了舔嘴角。
但，似乎还是完全不想动弹的样子。
“蓝，喂我~”懒洋洋的拖着长调，八云紫有些撒娇意味的说着。
“…您不能稍微摆出些‘神明’的模样么？”瞥了一下在旁笑眯眯的奥德根，从者低声说着。
但大妖怪却没有去回应她，只是‘啊’的张开嘴巴，示意喂食。
微叹一声，蓝认命地用剔骨小刀平挑起肉块，小心的递至八云紫的嘴边。
“啊呜。”毫不顾忌刀刃的一口吞下，八云家之主有些诡计得逞般的得意说道，“都是因为蓝表现的太严肃，所以我只好随意一些了啦。”
“这还得要怪我咯？”斜睨着自家主人，式神有些好气的笑道，“一直这样多食少动的话，体重可是会加剧的呢，紫大人。”
“才不会胖！”有些激烈的反驳，谈到体重的话题，妖怪贤者突然变得精神了起来，“享受食物还要顾及脸面的摆出架子，那是极幼稚之人才会做的事情，我可是存活不知多久的妖怪，怎会以如此可笑的方式来强调自己的威严呢。”
……
一阵有些诡异的沉默后，式神突然开口，“恕我直言，紫大人…”
“嗯？”
“吃货，通常都是没有威严的。”凑至大妖怪耳边的，她十分善意的轻声提醒着。
“咳咳咳。”
八云紫被呛住了。
捂着嘴巴，她有些狼狈的扭过身，对着一直笑眯眯的老太说道，“习惯性的和式神闹起来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好嘛，从者的嘴角扬起了美妙的弧度，想转移话题就算了，什么叫做习惯性的和我闹起来了？感情您真把这当做每日消遣了是吧？
“紫大人，请吃肉！”
“呜?！”
“嗯，您有说了什么吗？我此刻正深深沉醉于烤肉的芬芳气息之中，有些走神疏忽，还请见谅。”闭着眼睛，作出陶醉微笑状的奥德根，十分上道的如此说着。
这种情况，真的只要微笑就可以了……嘛？
※
虽然只单纯是烤肉而已，但喜欢推成出新的人类，总是能够制造出一些新花样的。
制作美食，本身就是一种包含了各种可能性的过程。
最简单的技巧，便是将能产生被大部分品尝者所喜爱味道的素材加入，期望原本的食材能被其熏染，在本身味道上再增添一份全新的、却又为人喜爱的味觉。
像是这次，奥德根就似乎是使用了一种八云紫没有尝过的香料。
初尝有些麻辣，但回味过后却又是一种清爽的香气，配合着烤出流油的焦酥与些许盐巴的调味，颇为让人胃口大开。
“还真是不错呢！”喝了一口茶水，发现茶香中也有着那种佐料的气味，八云紫夸赞道。
“您喜欢就好。”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奥德根微微弯腰道。
“说起来，”用餐完毕，八云紫放下了茶杯，“奥德根应该不是你的本名吧？”
愣了一下，老太点了点头，“这是对女萨满的称呼，我被这样称呼久了，原本的名字也不大用了。”
“那么，你是有着什么样的能力，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发现了，”虽然有些奇怪为何会被询问这问题，奥德根还是如实回答了，“我能够听到草原的声响。”
“草原的声响？”
“是的，初时是类似篝火的噼啪声响，以为耳朵得了什么奇怪的疾病，之后逐渐听到了植物呼吸愈发清晰的声响，差点以为自己疯了呢。”奥德根笑道，“幸好没过多久的，一个老萨满来到了当时的部落，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发疯之人中，至少有一半并不是真的发疯呢…”有些奇怪的如此说着，拿起茶杯，妖怪贤者又问道，“就是因为这个能力，你才能听到玄爷的指示么？”
“是说水灵大人么？应该是的。”
“以你的能力，能对未来做出预知么？”
“…不怎么灵光，”老太太有些尴尬的样子，“占卜到的事情有时并没有发生。”
“那就是说会预知之术了？”微抿了一口茶水，八云紫放下杯子，对她露出了笑容，“那么，现在就来试试如何？”
“这…”
看着奥德根迟疑的样子，在一旁未作声许久的式神也觉得有些不妥，“紫大人，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些…”
“没事的，蓝，”大妖怪自信的说着，接着又转向年老的萨满，“奥德根，现在代表着这片草原的是谁？”
张了张嘴，奥德根明白了的点点头。
“那么，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场所，还请在这段时间里不要发出声响。”
如此吩咐完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特殊仪式的，奥德根只是坐正身体，闭上了眼睛。
这就开始了？式神眨了眨眼睛。
是的，似乎就是这样开始了的，闭眼坐上了一段时间后，老人突然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
“这、怎么会……”
咬紧牙关，脸色苍白的她似乎是极恐惧的样子，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哦呀，看起来是观测到不怎么好的事情了呢。”似是早知如此的，拿出折扇的八云紫掩嘴轻笑着。
皱皱眉头，从者用提问的眼神看向自家主人。
“放心，说过不会有事的啦。”阖上折扇，八云紫伸手向前，探入隙间之中。
不知是何材质的深色扇柄，点触在了奥德根的眉心上。
“啵。”
被点到的同时，一个灰色的事物就从老人后脑冒出，掉落在了地上，发出着清脆的声响。
紧接着，奥德根歪倒在地，大声喘息了起来。
“嗯，果然是耳报鬼么。”
手腕翻转，八云紫掌中出现了先前那掉落在地的东西。
“耳报？”蓝微微一愣，“请鬼于耳边窃语，以它们的话来知晓未来的方法？这不是中原的养鬼之术么？”
“是的，而且这种等级来看…应该说是仙人了么？”拿起‘耳报鬼’，对灯光查看着，八云紫好整以暇的道，“不过使用这种手段的，真的能被称为仙人么？”
不是仙人的仙人？式神不解，这难道不是奥德根自己所做之术？
凑到主人身边后，她才看清，那是一块似拳头般大小的浑浊球体，对着光的话，隐约间能看到其中有什么东西在慌乱爬动着。
“还真是极为贪婪的分量呢，”蓝有些厌恶的评价,“老人的精气如此浑浊都还要汲取。”
“是因为要进行占卜吧？”大妖怪玩味的撇起嘴角，“本身是没厉害到哪里去呢，全都是在靠那个‘仙人’的法力外加被附者的精气来做出预知的么？”
“回你该去的地方吧，”微微使劲，咔啪的一声，八云紫将球体捏碎，“躲在人间逃避审判，可是罪上加罪的呢。”
似乎听到了细小却满含不甘的悲鸣。
随着碎裂，那将耳报鬼包裹住的浑浊物质顿时化作气体挥散了开来。
那是被妖怪贤者实质化了的人类精气……
来自于奥德根的精气…
想要预知未来，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哪怕不是使用这种方法的，那些所谓‘道破天机’之人，也通常是极其短命的。
蓝有些沉默走至老人身边，为其翻转过身，好让她仰面躺着。
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但脸色依旧十分难看，若是没有足够营养调理的话恐怕是很难恢复过来了吧？
而且，没了‘预知’的能力，不知道身为大萨满的她之后会如何…
“奥德根的能力是存在的，”似乎是明白式神的心思，妖怪贤者在另一边解释着，“这只耳报鬼是最近才被人附在她的身上的，估计是想要借她萨满占卜之口来控制部族的行动吧。”
所以，那短短的时间，她或许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说起来，您是怎么发现的？”式神十分好奇的问着，她完全没有感知到有异物附在奥德根的身上。
“哼哼~猜的哦！”
“……”
“好啦，别摆出这样无奈的表情来嘛，”摆摆手，八云紫道，“我早就发现那个‘仙人’了，或许是对自己的伪装很有信心吧，十分明目张胆的出现了呢，所以，便有些怀疑在其身边之人是不是已经被下手了。”
“所以便有了先前对奥德根的询问？”式神理解了的点头，又问道，“身边之人…难道是那个女孩？”
“答对了~”
“逃跑了么？”
“嗯，跑了哟。”妖怪贤者笑得十分灿烂，“还真是个很厉害的小家伙呢。”
“……”
看来自己还需要修行啊，想到自家主人出现时所说的担心自己，本以为那只是蹭饭借口的式神顿时感到羞愧了起来。
于是她开口道歉。
但没想到，却被八云紫狠狠的抱住了。
“这样子的蓝好可爱啊啊啊啊！”
死命蹭着自家式神的妖怪贤者，一副丧心病狂的模样。
啊啊，果然，还是需要修行啊…
没有躲闪开的式神，颇为无奈的想着。
※※※※※
～八云家的冷笑话～
某天，式神在处理自家主人书屋时，翻到了一张广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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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有个大红妹子被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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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闯入者
从绵延山脉上袭下的森冷气流，化为了暴雪在平坦的草原上肆虐着。
所过之处，雪片层层累积着起来，压实了灰败长草所贴服的地面，形成了千里广袤的白色苍茫。
『呼咻咻咻——』
枯草衰败，流水寒冻，没有迁徙的生灵也大多畏寒地躲藏，一片空旷中，这取代了所有动静的、狂傲呼啸着的凛冽寒风，更是让本就单调一色了的雪原显得愈发苍凉了起来。
今年的寒流比之以往都要更为的强劲，似乎是能按着如此势头一路冲袭到南方、让那些过惯了温暖日子的生灵们体验上一把属于真正严冬的酷寒般的…
但，也就是这般横行无忌的寒流，在草原中心的一处奇怪地方遭遇到了阻碍。
…就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厚实墙壁，那原本势如破竹的风雪突然被阻挡了似得打起旋来……
在无果的前赴后继一段时间后，像是耗尽气力了的狂风开始缓和，而从那逐渐稀薄的雪幕深处里，隐约透露出了一抹暖人眼目的绿色…
※※※
对着木屋鞠了一躬后，年老的萨满婆婆在式神相送下转身，缓慢地离开。
与结界外的天寒地冻不同，从木屋门口拓展出的小道并没有遭到积雪的封冻，在其上走动十分便利，这让老人更有余力地与一旁的妖怪从者攀谈了起来。
看来是些许理解了那时的事情呢，对老人那掺杂了些许试探、又有些感激的话语，蓝无一不耐心地应答着。
老实说，她并没料到奥德根会如此突然的前来拜访。
自从那次宴席之后，已过了四日的时间，原还猜想着老萨满会不会是被自家主人给惊吓到了，打算就此断绝与这边联系的。但就现在看来，老人非但没有打算避讳她们，反而还是持了一种想要亲近的想法的。
不过，无论是再如何的想要接近，这孤身一人前来的举动…也未免太过鲁莽些了吧。
逐渐离开了玄爷水池的范围，看着身边依旧谈兴甚高的老人，式神微微感到着些许的无奈。
先不说拜访对象并非人类，也不说那就人类而言已经有些过高的年龄，单就从现在这般天气来说，绝对是不适宜出行的。
茫茫草原上本就没有太多的参照物，加上狂风暴雪中的能见度极低，道路还被厚重积雪覆盖着，怕就是在对这片土地再熟悉不过的人，也会有迷失掉方向的危险吧？
这种情况下还敢一人驾车前来，蓝不得不感叹老人的胆量。
…不过，就结果来看，狂欢的风雪倒是没有为难到这位年老的萨满婆婆呢。
是有着什么规避危险的方法么？
即便如此猜测着，但结界外变得更加恶劣了的天气，还是让式神感到有些担心。
“不等雪小了再回去么？”
一方面是担心老人的安危，另一方面，也是在担心若老人在拜访过程中出事的话，是否会让那部族的首领对自家主人心生忌惮。
与式神的担心不同，听到这问题后，老人却是笑了出来。
“哎，蓝大人，还请不要担心。这种程度的风雪，老太我还是能轻易穿过的。”
似乎全没有将恶劣天气当做威胁的，奥德根笑得很是自信。
“这样么…”点了点头，既然对方如此自信，那么自己也无需多虑了。
从者看着老人用异常麻利的动作翻上了车辕。
这让拖车的老马喷了一个响鼻，好像是有些不满。
为未封冻的长草所**的，与霜寒冰冻的外界相比、这匹老马看起来是更想待在结界内大快朵颐的样子，但是在萨满的长鞭威胁下，它还是有些不甘地踏上了雪路。
“那么，蓝大人，就此暂别了，”紧紧衣帽，将自己裹得严实了一些的，老人在风中大声地道别，“待春日到来，八云大人苏醒后，老太我再来拜访！”
“嗯，风雪太大，一路小心。”
“好嘞~”
式神好笑的摇了摇头，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有精神呢。
被鬼怪附过身的人，哪怕之后再如何调养也会变得十分孱弱。但这位老人却不同，非但没有一丝被吞噬了精气后的浑噩模样，眼神似乎还比先前要清明了不少，就连身手也变得利索起来了。
修为反而更上一层了么？难怪会如此兴奋。
隔着结界和风雪，仍能听到老人驱马的吆喝，这让式神想到了中原那位为老不尊的太公望。
该说人类的这些修行有成者，哪怕是一幅年老模样，也都是一副精力旺盛模样的么？
短生者因获得额外寿命而鹊舞，长生者却因为漫长寿命而疲乏？
…不，或许有‘人比非人要活泼上不少’这样的判断，是因为一直待在懒洋洋的紫大人身边的缘故吧？
想到一回到房中便钻进被窝的某只大妖怪，如此没有可比性的相互比较着，顿时让式神没忍住地轻笑起来。
哎呀，若哪天突然瞧到紫大人一副犹如奥德根那般精力旺盛的模样，怕是在感到惊愕之前，便先会被吓出一身冷汗来的吧？
※
在目送着马车消失在雪幕中后，式神有些畏寒的拢起了袖子，准备回屋。
风雪，的确是有些大了。
是因为处于结界的边缘，阻挡寒冷的效果弱化了的缘故么？
蓝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幕，漫天密集的雪片纷乱无章的飞舞着，其中一些竟透过了结界的阻碍，向着内部侵入了进来。
“……”
不，不对。
她停下了脚步。
是有东西侵入进来了。
宅邸的防御并没有遭到破坏，故意分开在不同处守护主人房间的前鬼后鬼也没有发出警报……若只是外部结界突然接纳起本应排除之物的话，是玄爷那边遭遇到什么了么？
足腕轻扭，方向变换，式神轻轻跃起，向着池水中央飞去。
“咦？”也只是一瞬，便来到了并不算远的目的地，但当看到那变得十分应季的、被冻得颇为结实的白色冰层时，式神还是感到有些错愕。
而本应歇息在这里的乌龟妖怪，也不见了踪影。
皱眉寻找了一会儿，蓝最终在一处冰面的上空停了下来。
“玄爷？”并不大声的，她朝下方冰面问道，“你没事吧？”
“……老朽还好。”
沉闷的应答声后，那处冰面突然崩裂了些许，顶着一胡须冰渣的乌龟妖怪有些挣扎着从中仰起头来。
看这情形，它被冻住时的姿态应该是四脚朝天的样子。
“…再稍微忍耐一下。”
见对方并没有大碍，式神微微放下心来，拉升了些高度的，她开始仔细观察起四周的冰面。
在送奥德根时，池水还是未被冻结的状态，而发觉到有异常时，距离奥德根告别也就短短片刻时间…
若是老萨满施了什么术法导致的，一直陪伴在其身边的自己肯定会有所察觉。若不是，那便是有人瞧准了自己短暂离开的空档，前来袭击了玄爷…
而在如此短的间隔里，没有特别的方法是来不及跑远的，既然冰面上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那么来犯者，很有可能正藏身在冰面下。
“蓝大人，”见式神抛下自己四顾，活久成精的玄爷自然能明白她在寻找什么，“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
“嗯，被老朽压在了底下。”
“压在了底下？”重复了一遍，稍微降下些高度的，蓝用有些异样的眼光看着玄爷，“真是好糟糕的台词呢。”
“不、不是那样的…”吃力地做着仰卧起坐运动的，玄爷为自己辩解着，“是小女孩自己突然从天而降，撞上了因感到有人入侵而正好飞起的老朽来着……”
是不是咬着涂了草莓果酱的面包，说着要迟到了要迟到了的那种撞上来？
……
好吧，这梗用得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老了。
不过，式神稍稍感应了一下，的确如玄爷所说的，也就此处有着些许他物的气息…
稍作了下考量，她便决定先行处理封冻住乌龟妖怪的冰层。
“真是有劳了，蓝大人。”看着式神小心的粉碎着冰层，玄爷感谢道。
“没什么有劳不有劳的，”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感谢，蓝开着玩笑道，“现在把你挖出来，若等会那个‘小女孩’突然暴起，也正好拿你来当盾牌呢。”
“…没关系，老朽对自己的背壳有信心。”
“……”
是抖M么你这乌龟妖怪！？
※
“噢噢，天总算亮了啊！”从冰窟窿里爬出的，看起来才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朝气十足地开始热身活动了起来。
“所以…”扭头，蓝问着身边的乌龟妖怪，“就是这个孩子？”
似乎被摔傻了呢…
“是的。”为了不让胡须落在冰面上冻住的，正努力仰高着脖子的玄爷确认道。
不可能属于人类的冰蓝短发，六条冰棱形状的晶体神奇地悬浮在背后，似乎是充当了翅膀的模样……
哼着小曲的转过身后，她才总算是发现了自己和玄爷的存在。
“啊！！发现敌人！！！”
你的敌人已经围观你半天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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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1 10:2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