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tingermissle 于 2011-9-14 15:59 编辑
“呼……”茶杯忽然间已经见底了，嘴中吐出一股淡淡的清香。白玉楼的绿茶在清新度上面比博丽神社更胜一筹，觉得自己全身毛孔都被这股清新感给占据了。
“那……打扰了，我就告辞了。”灵梦站了起来，像幽幽子挥挥手道。随后便转向我，“走吧，路长着呢~”“是，由你调遣。”
向幽幽子道谢告别后，灵梦和我走出了白玉楼的院落外。背后，幽幽子茫然地望着厅堂。
“先说一句，你质量不轻，我最多能提着你飞一个小时左右。”灵梦开口道，“冥界于幻想乡的结界距离白玉楼还是很远的，这段距离可以步行，只是每次来我嫌太累才飞的。”随后，她指指眼前的大道。
这条条石铺成的大道，看上去很短，不到几十米远就尽头了，而周围，没有任何东西，包括这条路的下方。我指的没有任何东西就是没有任何东西，周围是一片虚空。
当我走到尽头时：却发现，尽头处原来是一条长的不见边际的阶梯，不陡峭也不平缓，但它的长度让一切妄图攀登的人们心惊胆寒，也是对人类腿部肌肉最好的磨练。
很想理解如何在这片虚空中建造这条没有任何支柱，地基却能屹立（甚至连屹立也不算，该阶梯没有任何落脚点）于这一片空间的东西。无法判断它的材质，除了知道这是某种条石以外。每一级阶梯有一根齐整，似乎没有打磨痕迹，光滑干净的条石组成。
“我先去入口，你慢慢走吧。啊，可能会碰到幽灵，不要太过靠近就行了。”说完灵梦就平地飞起，缓缓地向前飞去，红色的裙子如同半开的玫瑰飞舞着。
“把我晾在一边啊……”我无奈地笑笑，反正是下坡，走走吧，就当观光，尽管实际上无光可观……而灵梦飞走后，这条阶梯就完全没有人的气息了。
冥界，是可以允许活人生存的，妖梦就是个例子。但因为结界的原因，一般的活人无法到达。可即使是结界裂开后，我也未能在村民们的交谈中听到什么冥界的实录，显然冥界的开放，也只是针对那些能飞行的特别少女而已。
“这回回去要多做点记录了。晚上突然消失，阿求会以为是神隐吧？尽快地赶回去吧。”我加快了脚步。
这时，感觉一丝冷气接近，不远处，一团白色的物体靠近中。
察觉不到任何人的气息，除了一股冷气。幽灵本身就是一团纯白色的冰冷的大麻薯，如果直接用手去触摸则会被冻伤。幻想乡认为，人死亡后，精神离开肉体，形成了幽灵，由于缺乏血肉的支持，幽灵没有任何温度。同时，由于精神可以相通，幽灵依然能影响人的精神状态。
那团幽灵缓缓地飘着，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也看不出疲劳与轻松。我站在阶梯边上，让它缓缓地飘过……
“也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在哪里，对于冥界，我还是一无所知。实际上，进入冥界，已经是非常禁忌的举动了。以肉体形式进入不允许生命存在的环境，总觉得在违背什么规律，突破某种限制。也许，包括三途川和天界在内的所有地域，在环境方面是对任何肉身生命开放的，可是却用各种其他限制来阻止普通的活人进入这些区域。而我，应该是得到那位八云妖精的帮助，只是形式依然位置。”我后来在文字中记录道。
放开这些不讲，幽灵飘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一瞬间有了奇怪的感觉，如果说是奇怪，更不如说是不稳定，例如楼梯好长啊~，今天真倒霉啊~这类的想法突然冒出来。不过并没有持续很久。
随后在楼梯上又碰到几只幽灵，除此之外，步行的过程没有任何其他事件发生。
约莫走了一个小时，石阶梯终于到了一个终点。
只是这终点的位置很微妙，在空中。
灵梦飘在外面，无聊地四处张望着。而阶梯的一边，白云间的朝阳照射着整个幻想乡，和我这里的一切虚空完全不同。
“快点吧……等你有时间了~”灵梦叫道。看样子我让她真的等了很久。
“请问…这是……”我指指周围空无一物的虚空，然后盯着阶梯另一边的幻想乡天空。
“这就是结界了。”灵梦指着这个分界，“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随意进出的。但是自从上次那场异变后，这里开始变得稀薄。”随后，她轻松地飘到了台阶上，毫无任何肉眼可见的变化。
“可为何只允许‘生命’飘过，那些构成生命的基本物质却无法穿越呢？”
“嗯…生命的基本也是在穿越的，只是以不同的形式。否则，冥界这个世界就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了。”灵梦想了会儿，“这些东西一时间解释也不能说明白。到地上在说吧。这里高着呢……”
“等等，让我先试探下那个结界。”我缓缓地伸出手，毫无任何特殊感觉，手指已经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而我的身体却只能感到光的存在，没有热的信号。
“好啦，走吧。”没等我继续观察，灵梦一把抓过衣领，随后整个身子脱离台阶，和煦的光覆盖遍全身。背后的台阶已经在上方，我回到了幻想乡。
“就因为这个原因，普通人无法进入冥界。”灵梦说着，“紫很可能是把你送到了那里，只是目的未知。”我们在幻想乡空中飘着，尽管被她抓着衣服感觉很不舒服。
“你是指隐藏于整个幻想乡背后的那位神秘妖精吗？你能见到她吗？”我问道。
“很难说，她并不好找。尽管我也常能见到她，但每次是她来见我，或者路上偶遇。我很少主动找她。她为何对你如此上心，却从没有听她解释过。”灵梦摇摇头，“但是，幻想乡本身有一个定律。她一切外来的东西都是排斥的，这个东西包括人和物品。一般的外来人，我有能力将他送回原来的世界。可是你却不能。”
“你怎么知道？”我有点吃惊，“我们的见面次数并不多吧。”
“那是卯月那天，你突然出现在神社的时候。神社里出现异世界的人，我的第一措施就是将他送回原来的归属。可是，结界不允许你通过。”灵梦眼中露出疑惑，“博丽神社就是个大结界，连接着外界和幻想乡。一般的外世界人，在神社里呆的时间不超过一天，随后便会消失。按照紫的说法，他们只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已。而你不同，你被整个神社的结界排斥，或者说，你被原来的世界排斥着。于是乎，你便留了下来，而且有定居的趋势。”
“这……”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时语塞。
“是，你被你所归属的世界排斥着。”灵梦说道，“结界本身只是用来隔绝空间，使两边不能相互干涉。双方的物质来往，取决于空间本体，而非结界。”
“如果这样的话，难道说我在那边已经死亡了？”
“不是，你现在还是人的形态，脱离肉体的精神不能以肉体的形式进入幻想乡，只有灵这种状态。脱离一个世界除了死亡还有别的方法，例如断裂所有和那个世界的关联，被遗忘就是一种。只是被遗忘者听上去挺悲哀的。”灵梦摇摇头，“我也见到过几个。一群快乐而又伤感的人……”
“the forsaken？”我念叨了一句。
“不懂你在说什么，但事实是，你可能一时间回不去原来那个世界……对了，你要去哪里？”
“上白泽老师那里吧，直接在人间之里也不好……”渐渐地，我们已经离地不到十多米的距离了。不行，心情有点低落，毕竟听到被遗忘什么的。
“那行……既然去过冥界，也就不介意来我的神社参拜下吧……再过段时间，那里要搞祭典的。”灵梦放我在寺子屋背后，依稀能听到上白泽老师的教书声。
“那我就回去了…你来这里有点时间了，所以就告诉你这些东西吧。哦，七月神社有祭典，有空的话来看看吧。”灵梦摆摆手，轻盈地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尚未能从刚才混乱的信息中脱身。
“诶？等等。”当我反应过来时，早就看不到她的身影。
大脑真的有点混乱，灵梦的话应该不会错，可我没有听到阿求说起过。但无论怎么样，突然得知自己是forsaken，这点真的是很有冲击力的。我至今还未放弃寻找逝去的记忆，而却得知自己极有可能在别人的记忆里消失。记忆这种东西，可是双方面的，单方面的记忆，那只能成为一种妄想。
幻想乡的本质迄今我未能弄清，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这个世界，我无从解答，阿求也不知道，灵梦和霖之助没有说起。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八云妖怪就根本不能抱有期望。
然后是这位八云妖怪的行为举止的探索，作为一个可能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完全没有理由去关注一个对这个世界完全没有任何威胁的人物，不仅仅是关注，还提供了相应的辅助，例如修复匕首，给予地图等。已经无数次产生这样的疑问，她到底要干什么？
“啊，不是S君嘛。”耳熟的声音，“今日有何贵干呢？”上白泽老师站在了一边。
“对不起啊，我还在上课，先在后屋客厅坐一会吧。”
“啊，那个……我只是刚刚到……”我还没缓过来。
“只是…你这身打扮是？”慧音略微惊讶地看着我的睡衣。以往去寺子屋时，我一直坚持比较正式的穿着。
“啊，非常抱歉！”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我赶紧后退，“非常失礼，今天早上发生了对我来说很混乱的事情…我现在得马上回去，好好整理下。抱歉，现在大脑有点混乱。”
“嗯，早上学生说‘稗田家的那个S似乎神隐了’，看样子真的发生什么了。阿求现在肯定很着急，赶紧回去吧。我这里有件袍子，先用下吧。这身穿着走在村里不太好。”不一会儿慧音取出了袍子,让我速速披上。
“感激不尽……回去后我马上送回来。”披上袍子，我匆匆地向稗田家赶去。
需要整理的东西太多了，我需要至少一个完全安静的上午。这次完全意外的冥界之行，未能获得任何正面信息，反而让我最近鲜有波澜的大脑掀起了滔天巨浪。
赶到稗田家后，不停地向他们赔礼道歉。尽管是意外，但我却不能乱说，只有面对阿求的时候，我才诉说了自己在冥界的荒诞经历。
“真的很难相信，尽管我知道冥界和幻想乡的结界已经变得稀薄，肉身的人也可以穿越去那里。可你的话，却又不像是说谎。”阿求满脸疑惑地盯着我。
“我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上发生了。”我向她描述了白玉楼，庭院，以及那枝枯萎而又巨大的树，告诉了她妖梦，幽幽子的对话。一切我所见到有关冥界的信息，有关白玉楼的信息。
“嗯…听上去有点混乱，你能整理下吗？”阿求递给我一支笔，指指身边如山的白纸。
“行，我正需要这个。哦，对了，得先把上白泽老师的袍子还回去。”
整个上午，我坐在桌前，对从凌晨至今的所有新增信息进行完全整理。首先是白玉楼的经历，以及在冥界的见闻，这些是要提交到阿求地方作为参考，并书写入自己的游记。然后是理清自己上午产生的疑问，并尽可能地列出可能的解答方案。
1.
结界的作用机理。
2.
幻想乡和外世界的分界点到底在哪里
3.
这个世界的本体到底是什么？
这些疑问部分属于相对禁忌的，例如幻想乡的本质这个问题，恐怕不能轻易地交给阿求观看了。随后是有关是否还要继续寻求记忆的讨论，但在前面的问题无法得到确切答案前提下，我不能轻易地下决定。
记忆，人类的必需品。既然我们存在于社会之中，我们便有了记忆。记下别人，同时被他人铭记。记忆的大敌是时间，时间会让人遗忘。但只要人的个体存在，便会产生新的记忆联系，但一旦人死亡后，他失去了创造新的记忆关联的能力。而记住他的人，会因为长时间的无更新，最后彻底遗忘此人。但即使这样，一个人真正完全被社会遗忘，也需要至少百年的时间，更有那些永远无法被遗忘的人，所谓的the immortal。
我们拥有纸和笔，拥有巨大的电子数据库。这些近乎于不朽一般存在，使记忆变得无法忘却。但是，即使这样，灵梦依然说我是forsaken，而且是活生生的forsaken，她的判断是从幻想乡的本体来考虑的。而我却对这些一无所知。
我暂时无法列举出除了死亡以外，让一个人完全被遗忘的可能途径。换个角度来看，历史也是记忆的一种，只是将大量的记忆汇总关联分析。期间，这些记忆将表现种种大的趋势，并显示那些处于趋势中的人物。历史人物就是这么诞生的。
可是，我所掌握的数据库里，有关历史的记忆最近开始变得模糊，如同自己的英文一般。如果没有经常回忆，记忆终将消失。在幻想乡，我接触不到它们，也无法从身边的人听到。语言尚可补救，但这些人物恐怕是不行了……
那么，请告诉我，搜索记忆的行动还需要继续吗？至今为止，我数次怀疑过自己的真实处境，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能直接证明这些都是幻境。阿求她们是真实的，我能感觉到她们，身体不可能欺骗我，我也问心无愧。可是，总有一个声音，让我不能完全相信这些。能不能恢复我的记忆，成为安抚那份不安情绪的关键。
但无论如何，我至少能确认一点，迄今经历的很多事情并非偶然，但除此之外，我不能解答。
书写完这篇随笔后，我将它封存起来，这些不能被阿求看到，只是不愿意把她牵扯进来。时间已然飘至下午，今天忙碌地连中饭都忘记了。肚子抗议了半天，不过只是被我的大脑选择性无视而已。
身边传来一阵清香，手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饭团，荷叶垫着的，虽然凉掉了，但香气犹存。附带着一张字条，娟秀的字迹：整理劳苦，赶紧吃了吧。
入口时，清香满嘴。比起冥界的茶水，还是稗田的饭团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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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从里面找点灵感出来啊喂！.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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