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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中的翔

[长篇] 【悬疑向】沉默的幻想乡——错误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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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5 22: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幽香拉开餐室的门,灵梦正在里面收拾餐桌和碗筷。
  “哎?”灵梦愣了一下,没想到幽香会回到这里来。
  “希雾蝶在哪?”幽香的话语快如闪电。
  “找她干嘛……我不知道,”灵梦耸耸肩说,“她们吃完饭就出去了,不过肯定没离开永远亭就是了。”
  幽香听完,一句话也不说回身离去,同时不忘反手重重地关上门。那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响声在餐室里持续回荡了数秒。
  “怪家伙。”灵梦耸肩,然后继续埋头擦拭餐桌。
 
  书库里,沉默覆盖着整个房间,只是偶尔有断断续续的翻页声微微搅乱这沉寂。正邪靠在一侧的墙壁上,手捧一本堪比字典的厚重书籍,出神地在书的海洋中巡游。她偶尔也会从深海中探出头来,微微扫视一眼左手中两张皱巴巴的纸条,然后继续埋头潜入几乎能把人溺毙的海洋中。
  幽香猛地拉开书库的门,如同侵入蚁穴的食蚁兽造成巨大的骚动,书库的沉默也被瞬间打破。被微微震醒的正邪歪过头来,望向表情奇怪的幽香。
  “有什么事?”正邪张着嘴打着哈欠问道,“话说在前,我现在可没兴趣跟你讨论更年期大妈该怎么调整心态。”
  “……我也没兴趣来跟你扯淡,希雾蝶在哪里?”
  “这我可不知道,”正邪摆摆手,“不过好像说是去找那只小猫咪看看了呢。”
  幽香听完,转身就要走,但突然又停了下来,回过身来问道:“叫赫恩的家伙在哪?”
  “出门左拐,”正邪头也不回,“哎呦,你们可真是闲啊……哪像我还在这苦思冥想,哎呦哎呦……”
  “……你在干什么?”
  “哎呦,终于有人来关注我的努力了么?”正邪笑了,然后扬起左手的两张纸条,“记得这玩意么?一张是在会议室里找到的,另外一张在那只小猫口袋里找到的,上面的就是摩尔斯电码无疑,我正在费尽心思破译这些玩意呢。”
  “有什么成果?”
  “没有,”正邪摊手,“这一点都不科学,按道理这应该就是普通的摩尔斯电码,可是无论怎么配都无法跟摩尔斯电码的密码相符,也许是外界有新的密码表了……不过我没听说过。”
  “真是没用。”
  “哎呦哎呦……我估摸是这玩意除了摩尔斯电码外还加了几层我们不知道的密码吧,”正邪挠挠头,“这可就麻烦了。”
  “你打算怎么办?”
  “使用解决这些的最简单的办法,”正邪合上那本书,嘴角拉出诡异的弧线,“直接问本人。”
  幽香没说话,转身就走,宛如绝尘的风,只是没有关门。
  正邪无声地笑了一下,随手把摩尔斯电码表的书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跟着走了出去。
 
  病房里,妖梦和希雾蝶默默地站在床边,希雾蝶一脸淡然,而妖梦一会望望躺在床上仍在昏迷的赫恩,一会用奇怪的眼神望望一旁的希雾蝶。虽然希雾蝶没有表现出来,但妖梦明白她只是将情感隐瞒在心底,妖梦希望以赫恩的“姿色”多少能够抚慰希雾蝶今天连续遭受重创的心灵……虽然感觉有点很对不起赫恩,但是一想到她昨天绑架希雾蝶的行为,妖梦也稍微有点心安理得。
  但是希雾蝶这满脸平淡是怎么回事?之前面对赫恩时那满心的猥琐欲猥亵的欲望呢?是昨天被赫恩胁迫所以有阴影了,或者是今天受打击太大连色心都没了?
  “……”妖梦左右望着,小脚不停地在地上踌躇,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妖梦……”希雾蝶轻轻地开口了,那声音非常温柔,宛若三月春风,“你莫非,是想让我也睡在这张床上么?跟她一起。”
  “哎,哎……”妖梦脸色一红,被这么轻易地揭破,她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毕竟是在促成这种“冒道德之大不韪”的事情,“这个嘛……”
  希雾蝶沉默了一会,而后有点迟疑地问道:“妖梦,你是怎么看我的?”
  妖梦一惊,心说希雾蝶这莫非是心里不好受所以来征求自己的看法?其实际上还是想要安慰吧。于是妖梦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说:“你是个很好的人,绝对的,肯定,肯定不会跟杀……啊不是,我是说,。”
  “是吗?”希雾蝶顿时高兴了起来,露出甜甜的微笑,“谢谢妖梦。”
  而后,她的脸忽然变得有点绯红,又低下了头,两只手的手指开始不停摩擦,脚尖在地面上慢慢打着转,整个人忽然就变得有点细腻了起来,让人觉得她被一触就会像含羞草一样受惊似的。
  希雾蝶忸怩了很久,而后用又轻又迟疑的声音问道:“妖梦,那个,如果你要选择那个……就是晚上睡在一起的人……会选什么样的?”
  “……啊?!”
  妖梦的脑袋哐当当机!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只剩下呆滞的眼神望向希雾蝶,又在下一瞬间避开了希雾蝶期待的视线扭过头去。她完全误会了这位忸怩的少女啊,如此循序渐进而又透着急躁的问法,如此害羞的姿态,如此可疑的语气……希雾蝶她是,她是要对自己……
  虽然妖梦把头扭了过去,但还是隐约可见她脸上的一片通红。这还是她十几年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脑海里如同洪钟敲响不停轰鸣,身体里有什么压抑许久的东西似乎想要挣破牢笼不停撞击她的心胸,这是……这就是那种……悸动嘛?
  可为什么对方偏偏是个女的啊!
  看到妖梦没有回应,希雾蝶稍稍有点慌了:“那个,妖梦,是不是……讨厌我啊?”
  “啊不……不是的!那个那个,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啊不对……”妖梦连忙解释,但慌忙到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整个人如失控一般,额头温度直逼重感冒,“我嘛,我还,嗯那也也也……你也,都是女的,不行,可是,那个那个那个……”
  希雾蝶歪歪头,有点难以抑制地微笑起来,带着略微激动的语气说:“那么……是喜欢我了?”
  “哎?——那个,不是不是,其实应该,啊啊……”妖梦汗流直下,各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自己的心头,樱花的暖意、惊诧的幽幽子大人、出席婚礼的幻想乡诸人……还有头上闪亮的红心?
  说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莫名其妙就夺走了我的第一次啊……好像有点歧义,至少给我留点时间准备吗!要表白就干脆身体也上嘛……怎么有点崩坏了,最重要的是我之前一直都以为对方会是个男的啊!就算没有男的来我也想自己主动嘛!怎么就这么无良地先发制人地被你给夺走了啊……无数声音在妖梦的脑海里回响,她眼里的整个世界都模糊了,能够感觉到的只有心的不自然的急速跳动。
 
  砰——
  像是从长梦中惊醒,深陷混乱之中的妖梦被粗暴的开门声猛地惊醒。回过头去,表情依旧冷峻的幽香和表情依旧淡然的正邪先后走入病房,幽香只是左右扫了一眼就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最舒服的一把椅子上,正邪用饶有兴趣看了几眼妖梦和希雾蝶,然后随便找了一个位置也坐了下来。
  得救了……虽然满身的汗还在,但终于是能够打破这个危险的气氛了。妖梦擦掉额头上淋漓的大汗,呼吸还有点急促,身体也有点颤抖地在旁边坐了下来。
  “哎?……”希雾蝶满脸失望,只好低落地坐到妖梦身旁,不过还不老实。手碰到妖梦的腿的时候,妖梦像是被刺了一下几乎要弹起来,但还是强忍住了。希雾蝶轻轻一笑,把那只在妖梦看来犹如邪恶触手的右手自然地放在妖梦的大腿上。
  即使是像幽香这种冷淡的人,也能察觉到这两人的不自然之处。但她明显对这些没有丝毫兴趣,只是稍微瞟了一下她们两人,就把视线停留在了赫恩的身上。
  她对赫恩盯了足足有半分钟之久,然后用严肃的语气说:“起来。”
  “……”没人明白幽香的意思,你看我我看你,现场气氛从浮热变得冷凝了起来。
  “起来。”这一声比刚刚更加严厉,更加高昂。
  “……”
  “起来!”幽香断喝,仿佛君王呵斥违命的臣子,山河震裂,极具威严!
  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赫恩就猛地睁眼,不像是自主的,而像是被施以了“必须执行”的命令,不执行,就会死!
  妖梦和希雾蝶都被吓了一跳,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直盯着忽然“苏醒”过来的赫恩。赫恩歪了歪头朝四周看了几眼,然后叹了口气,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起身。
  “你,你没昏迷?”妖梦眼珠瞪圆,这真是太丢脸了,居然没有察觉到眼前的人是醒着的,尤其是作为一个守卫主人的武士,这种事情都足够让自己切腹自尽。
  赫恩没说话,只是微微地点头。同时又长叹了一声,用淡然的表情面对其他人,不是自信,更像是落入虎窝后任天由命的放弃的姿态。
  没错,妖梦想起来了,虽然灵梦救下了她,而且红之自警队似乎也是她的敌人,但是一个绑架了希雾蝶而且趁着咲夜死亡逃走的家伙,无论怎样都无法让人放心。
  “真是,居然这么快就放弃了?”正邪摇摇头,满脸失望,“我还想看看你能装多久呢。”
  “……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睁眼了,”赫恩说,“用相对心理学的理论来说,这就叫神经反射。”
  “用通俗的话来说,这个就叫吓到了吧。”正邪呵呵一笑。
  “我不管你是神经反射还是像个弱者一样被吓到,”幽香随手拿起旁边一个玻璃杯子,慢慢地把玩着说道,“我问,你回答,现在你没有选择沉默的权力,只有回答和死。”
  赫恩没有说话,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
  “这么说,你是选择后者?”幽香继续玩着玻璃杯。
  赫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我没有说的必要。”
  “相不相信,都是由我来判断,”幽香嘴角拉起冰冷的弧线,“不是由你。”
  “……”
  “如果你想尝尝死的滋味,”幽香慢慢举起那个玻璃杯,“我可以满足你。”
  “……我不怕死。”
  “你怎么知道?”幽香的手一停,“你还……从没试过吧?”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在幽香的手中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只见无数玻璃的碎渣从幽香的手上掉落,宛如银色的雨倾泻,混合着血迹砸在地面上,银血色的玻璃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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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6 22:18: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火爆得像是要燃烧起来,每个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幽香那冷峻的脸庞下的暴怒,青筋在她的鬓边激烈地跳动,眼睛也变成了骇人的红色,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暴起把赫恩的喉咙捏成两段。
  而赫恩仍然在坚持着,一双眼睛顽固地回视幽香几乎能够杀人的红眼,似乎是死也不打算退让半步。就像一只小猫固执地要和一只猛虎对峙,呲着牙想要发出慑人的低吼。
  妖梦冷汗直流,这一触即发的气氛让她也紧张的不得了。话说为什么每次风见幽香严肃起来的时候都像是要把周围的人杀光一样啊,温和点不好么……
  “咳咳。”忽然响起正邪的清嗓声。
  几个人的视线立刻投向了正邪,带着迷茫和不解。正邪微笑着左右看了看,然后说:“哎呦,干嘛搞得这么僵啊,死撑着一张脸可是会促进衰老的哦。”
  妖梦和希雾蝶不明其意,你看我我看你;而幽香和赫恩继续死撑着一张会促进衰老的脸。
  “要我说,咱们就来点柔性的手段吗,”正邪翘起二郎腿,满脸不拘的样子,“太强硬可是没什么人爱的哦。”
  “你想干什么?”幽香冷冷地问道。
  “这还不简单,当然是‘说服’喽,”正邪笑着把视线投向依旧扑克脸的赫恩,“她不坦白,自然是有什么原因,看咱怎么把她彻底攻略吧。”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没办法了,”正邪摇摇头,“目前局势的唯一突破点被扼杀,九人全灭——之后咱们全被称之为弱者。”
  幽香的眉头一跳,没有说话。弱者……自己从来都是把这两个字用在别人的身上,因为这是不能够被自己所容忍的身份。自己不是弱者,而且自己一直都是这么坚信着的,宁可死也不能允许自己和“弱”沾上一点点的边际!弱者只有两种选择,沉默或者死亡。
  这是幽香十几年来所一直坚守的信条,是不能退让的底线——反过来说,也是她最大的软肋。
  幽香忽然把身体转到一边,把玻璃碎片踩在脚下,默默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墙壁,眼珠也渐渐恢复了平常的颜色。忽然她就对赫恩弃之若履了,只是听了正邪的最后一句话。
  正邪微微一笑,而后把身体转向赫恩,语气有点正式地说道:“那么,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吧。”
  “……我不会说的。”赫恩依旧坚持。
 
  “不要有戒心,赫恩,”正邪轻轻地说,“再放松一点,把知道的告诉我们。”
  “这可不是放松了就能说的事情。”赫恩的声音极其阴沉,充满了不合作的情绪。
  “你的问题的严重程度我能想象的到,”正邪说,“但是,如果你不说的话就什么都解决不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在一开始加入了我们,然后又背叛了我们,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确实对不起你们,我可以道歉。”
  “你错了,这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正邪抬高声音,“有人死了!因为你打乱了我们所有计划的原因!说句对不起就能算了吗?”
  赫恩愣了一下,声音慢慢变小了许多:“那么,该如何……”
  “帮助我们,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正邪说,“我们要制定一个不再有人牺牲的对策。我和我同伴能够再一次相信你。所以,不要隐瞒,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
  “不可能!”赫恩声音忽然提高,“你们,已经不可能再相信我了!”
  “赫恩!现在不是随便臆测你唯一可依赖的人们的心思的时候了,相信我们!”
  “不,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和你们成为同伴,”赫恩咬着牙,声音变得坚硬起来,“这些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一个人来承担。”
  “你要怎么承担?”正邪说,“不要草率地说出‘要承担责任’这种话。你没有同伴,孤身一人,那个奇异的装备也不在你身上,你拿什么承担责任?”
  “……把希雾蝶绑架是事实,我无法否认,”赫恩说,“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
  “没错,”赫恩垂着头,语气低落,“我自以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绑架希雾蝶拿到装备后就没事了,就安全了。但是我自己力量不足,我想的太天真了。我很后悔。”
  “不对!你骗人!”正邪大喝。
  “不是骗人!”赫恩激动地回喊。
  “不,是骗人,”正邪说,“在我们的保护下你才是最安全的,就算拿到了那什么装备孤身一人也是非常危险。你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你根本没有必要绑架希雾蝶。”
  “不,是有必要的!”赫恩说,“要必要保证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正邪问道,“你还有别的目的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你费尽心思绑架希雾蝶,目的除了拿到装置之外更重要的是要远离我们,远离我们这些能够保护你的人,”正邪说,“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人做事情不需要理由,是由感情支配的。”
  “我了解你,你是个会深思熟虑的人,实际上绑架事件就是精心策划过的,”正邪说,“你还学过心理学,如果没有理由的话,你这种人是绝对不会行动。”
  “……你没有资格随随便便说了解一个人。”
  “不,我有,”正邪提高语气,“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远离我们?”
  “我没有回答的义务。”
  “你错了,赫恩,”正邪眉头皱起,“本来你连回答的权力都是没有的,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被给予!”
  “那不正好吗?”赫恩激动地大喊,“快点干掉我吧!”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对你!”正邪的声音丝毫不输赫恩,“如果你死了,突破这个现状的机会就没有了!”
  “我不是说过我不想说吗!”赫恩愤怒地喊,“现在,我要选择沉默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回答了!”
  “赫恩!”
  “……”
  赫恩果然闭了嘴低下头,嘴巴再也不张开一丝一毫,像座凝固的雕像。
  “不要一个人烦恼了,”正邪说,“你是因为自己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到才如此纠结的吧。”
  “……”
  “就算你这样保持沉默,也什么都解决不了,”正邪说,“相信我!”
  “……”
  “够了吧,别固执了赫恩!”正邪断喝,“宇佐见莲子是你的挚友对吧?”
  赫恩猛地抬起头,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仿佛是有电流通过她的身体,让她一下就坐直了。
  “在外界,你和她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吧,”正邪轻轻地说,“你说你有能看见结界裂缝的能力,你与她一定有过很多奇异的经历,你们哭过、笑过,甚至还伤过。”
  “……”赫恩睁着眼睛沉默着,能在她的眼角边看到一点默默的闪光。
  “但是,你们从未放弃过对方,还把对方看做姐妹一般,那张一直被她带在身上的合照,就是你们友谊的证明。”
  “……呜。”
  “可是这一切都被改变了,因为这个可怕的找书游戏,”正邪直视着赫恩,“她惨死于魔法森林,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我相信,她一定直到最后都在想着你,都在把对你的承诺放在第一位,而她自己的生命,则是排在第二位。”
  “呜呜……”
  正邪默默地看了几眼想要哭泣但仍在颤抖着坚持的赫恩,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瓶子,递给赫恩。
  赫恩瞪大着眼睛,颤颤巍巍地接过那个瓶子,那个她无比熟悉的可乐牌子印在瓶子的包装上,那种就像混合了血与泪的颜色的饮料在包装的画面上翻涌,上面几个歪歪斜斜的小字毫不留情刺入她的眼帘。
  “给梅莉。”
  那确实是她的字迹,那种匆匆忙忙写完论文就赶来倾听自己的梦中奇遇的人所培养下出来的字迹,是那么的潦草,又透着充满期待的喜悦。莲子这家伙总是这样,明明不喜欢喝可乐但因为我自己喜欢就会一直带一瓶可乐在身上,也不嫌重;总是把我自己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考虑,那天也是,如果不去魔法森林……莲子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傻呢?
  “这是我前往迷途竹林的时候从她的身上找到的。梅莉,是她对你的称呼吧,”正邪淡淡地说,“她至死也在带着这瓶‘可乐’……等着你拿到后那种开心的表情——她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能开心。”
  赫恩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那瓶可乐,她把头靠在瓶身上,仿佛抱住了莲子的身体,再也不想松开分毫。就像冰山终于开始融化,泪珠从自己的双眼不停滑下,模糊的视线中,永远带着灿烂的笑容的她似乎正被自己抱在怀里,像以前安慰被噩梦惊吓的自己一样,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别怕啦,咱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可是,你已经不在了啊……
  最后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赫恩的情绪如潮水奔涌而出:“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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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1 23:16:19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阳西沉,正邪望向病房的窗口,外面映着淡淡的暮色,还夹带着席卷而来的乌云,慢慢笼罩天空。
  “要下雨了,”正邪叹了一句,忽而又恢复了平时不拘的神色,“哎呦可算是弄完了,搞得这么严肃咱都不像平时的样子了,哎呦……”
  “刚才还大太阳,怎么说要下雨就要下雨了?”妖梦也向窗外望去,云层已经渐渐压过幻想乡的整片天空,颜色乌黑,这是暴雨的前兆。
  另一边,病床上的赫恩已经停止了哭泣,把那瓶可乐紧紧攥在怀里,低沉着头一言不发。但谁都知道现在只要等待就行了,之前她那满满的不合作的情绪已经荡然无存,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悲伤,和坚定的决意。
  
  过了一会儿,赫恩轻轻地开口了:“我和莲子都是外界人,我有能看见结界裂缝的能力,这些都是事实。”
  “不过,我和莲子来到这个幻想乡并不是偶然,我们和幻想乡中的一个人进行了,”赫恩慢慢地讲述,“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摧毁红之自警队的阴谋——毁灭幻想乡的阴谋。”
  其他人都紧张地听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关键的部分。
  “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们都难以立刻完成这个目标。因此我们只能借助在这个阴谋中处于核心的九个人——也就是你们——的力量。你们处于阴谋的核心部分,是最有可能对红之自警队造成巨大打击的人。所以,我们来到了你们身边。”
  妖梦追问:“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明这一切呢,而且后来还要逃走?”
  “……一开始是为了谨慎,我不能确定你们之中有没有红之自警队的内线——考虑到真红之人的狡诈这是很有可能的,一旦我贸然坦白,很可能你们还没相信我我就已经被解决掉了。至于后来,我已经确定了你们之中的确有内线,为了安全才逃走。”
  “是,是谁?”妖梦紧张地问,汗水几乎要湿透她的后背。
  “……我不知道,”赫恩给出了让她失望的回答,“我只是知道你们中有内线这一点,具体是谁我并不清楚。”
  妖梦还想问点什么,却被正邪抢断:“抱歉打断,你继续说吧。”
  “……之后也并没有多少可说的了,”赫恩说,“我躲避着红之自警队的袭击,但是势单力孤,在妖怪之山上被逼入了绝路……然后就被你们救了。”
  “这两张纸条的事情呢?”正邪忽然扬起那两张皱巴巴的纸条,“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你那个合作者给你留下的情报吧。”
  “没错,这就是那个跟我合作的人给我传递的情报,第一张上告诉了我内线的事情,”赫恩说,“第二张上说你们去了魔法森林,让我留意。”
  “虽然蛮想知道这是怎么破译的……不过有些事情咱更在意呢,”正邪眉头一挑,“你那个合作者,她在哪,是怎么给你留下这些情报的?”
  “……”这个问题让赫恩沉默了几分钟之久,“她,就在‘幻想乡’之中。”
  “什么?”妖梦急忙追问,“那个人在哪里?”
  “你们现在是不可能见到她的。”
  “为什么?”
  “因为……”赫恩顿了顿,“她和幻想乡其他所有人一样,是没办法跟你们见面的。”
  “……哎?”
  天空更加灰暗了,少女们的脸色也更加阴沉了,仿佛是被这乌黑的云层给压成的。迷惑在每个人的心头滋生,形成了盘根错节的无数谜团。
  “你说,"跟幻想乡其他人一样……”妖梦心中有点不安,仿佛想到了什么但又不能确定,这些隐隐的想法全部汇成了一个问题,“那么,幻想乡中的人到底是……”
  “你们一直认为是‘幻想乡中的其他人被清空了’,”赫恩用低低的声音说着,但她接下来的话如同洪钟在每个人的头脑中敲响,振聋发聩,“然而,真正被清走的——是你们几个人。”
  “什……什么?”妖梦惊讶地捂住嘴巴,怕它张得太大以后就合不上了似得。幻想乡中没有一个人是她们亲眼看到的情景,因此其他人被清空是非常自然的一个结论。可是事实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严格上来说,我们现在并不是在真正的幻想乡中,”赫恩说,“而是处于一个‘梦境’之中。”
  “梦,梦境?……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完全弄不懂啊。”妖梦痛苦地捂着头,不断爆发出来的疑团几乎要撑破她的头了。梦境?难道到现在为止她都在做梦吗?可是这一切的痛苦、悲伤、经历都是如此清晰,世上哪有如此真实的梦?
  赫恩继续解释:“这个梦境,就是由一张[梦境与现实的境界]的符卡所制造出来的一个与原幻想乡完全相同的幻想乡。这个幻想乡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从原幻想乡复刻过来的,除了没有生物之外,与真正的幻想乡完全相同,把这称之为另一个幻想乡也完全可行。”
  “也就是说,不是幻想乡其他人被清空,而是你们被绑架到了另一个‘幻想乡’。”赫恩最后补充道。
  话音刚落,一击暴雷,随后积蓄已久的暴雨终于袭来,成千上万吨水向着大地坠落,像是天空中的水库开了闸门。雨点密集得似乎在空中就撞得粉碎,满地都是纷纷的水沫,窗外白茫茫一片,比之前更加明亮,却什么也看不清了。
 
  同时,餐室。
  碗碟已经被整齐地叠到一起,抹布在灵梦的用力下不断地与桌面摩擦着,明显的污渍早已被擦净了,可灵梦还在继续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擦,正如她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会提出去帮妖梦做饭一样,不断地给自己挑上任务。
  但在心底灵梦是明白的,只有不断地做事,不断地专注于眼前,她才能暂时不让自己回想其他的事情,那些她不愿想起事情有很多,母亲、危险、谜团……还有下午的那件事,那个家伙。
  当一件事在不断地折磨自己的心神,而自己又无法改变这一切的时候,就只能逼迫自己不去想它,不去看它,让它随着时间流走。
  时间会洗刷掉那些痛苦的吧——不,随着时间的流逝,“伤痛”反而愈加深重了。
  即使是作为博丽巫女,拥有横行幻想乡的实力的超强人类,也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做着枯燥的事情来暂时逃避那些往事的追赶。真是难看啊,自己恐怕是历代博丽巫女中最无能的一位了吧,即使是幻想乡最弱的一只妖怪,看到现在的自己也会无比鄙夷地嘲讽自己吧……
  兹兹——啪。
  灵梦抬起头来,抓住抹布的手也在同时静止。就像一尊雕塑一般,灵梦在原地呆滞了半分钟之久,只有耳根轻轻地抽动。下一瞬间,抹布被蓦地丢出,在空中停留片刻便摔落下来,当它以无比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姿势撞在地面上的时候,餐室中已没有了丝毫人的身影。
 
  病房陷入了沉默之中,方才赫恩所讲述的“事实”实在是太过荒谬,所有人一时之间根本难以理解和接受。赫恩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以一种“我早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的表情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幽香一直都是眉目紧锁的状态,以至于根本看不出发生了什么改变;希雾蝶瞪大着眼睛略慌忙地左右望着,仿佛是在寻求一个答案;妖梦浑身都是冷汗,如果承认了赫恩所说的是真的,那她们的处境会发生非常大的改变,需要从根本上重新改变应对的计划,然而……有证据能证明赫恩说的是真的吗?
  虽然脑袋里几乎是一团浆糊的状态,妖梦仍然在努力思考着,希望能辨别赫恩所说的话的真假。一旁的正邪刚开始也是稍微有点严肃的样子,然而当房间陷入沉默之后她的眉目反而慢慢伸展开了,宛如雪尽花开,自信的笑容再次回到她的脸上。
  “干嘛气氛这么紧张呐?”正邪笑着开口打破沉默,“人家还没讲完呢局面就这么僵死了,这可真是一点都不有趣啊。”
  “可是……”妖梦欲言又止,“这些,根本……”
  “说到底还是你们对她说的有疑问对吧?”正邪说,“这还不简单,就让小妖梦你证明一下就行了。”
  “我?”妖梦一愣。
  正邪歪歪头,说:“刚才赫恩可是说了句很重要的话哦,‘这另一个幻想乡是由一张[梦境与现实的境界]的符卡所制造出来的,’这张符卡的命名方式……你们不觉得很耳熟吗?”
  “……哎?!”如雷霆乍惊,妖梦猛地瞪大眼球,“难道,难道……”
  正邪转向赫恩:“喂,赫恩,那张符卡的持有者,你是知道的吧。”
  “是的,在开始计划之前我了解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情报,”赫恩点头,“它的原主人是境界妖怪八云紫,后来被红之自警队盗走,用来制造了这个幻想乡。”
  正邪转过头来,朝妖梦说:“你明白了吧?”
  妖梦紧张地浑身是汗,再次陷入了思索,然而这次似乎是接近了迷宫的出口,光亮出现了,而且越来越近,妖梦慢慢踏入了那光芒之中,刹那间,灵光一闪!
  “是那张符卡!”妖梦激动地大喊,“八云紫被盗的那张符卡!”
  没错,她想起来了,在这次九人游戏开始的前一天,八云蓝曾经向她委托过的,她的主人八云紫被盗走的,名为[梦境与现实的境界]的符卡!
  真的被证明了,妖梦只在九人游戏开始时提及过符卡被盗的事——而那时她们还被困在事务所里,赫恩根本没有可能听了这件事而现编出来一套谎言,所以只有唯一的解释:赫恩说得是真的!
  其他人一齐扭头看向妖梦,这是个重要的证明,有了这个证明赫恩所说的事情的真实性将会更加逼近100%,这也让所有人不得不来相信:她们现在所处的幻想乡,是假的。
  真是一个疯狂的真相。红之自警队花费如此多的精力,却只是为她们九个人提供一个寻找一本书的平台?一个谜团解开了,更多的谜团也浮现了出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红之自警队……究竟想要干什么?
  雨,还在下。
 
  “咳咳,”正邪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那么,赫恩,你继续讲吧。”
  “已经没有什么可讲了。”
  “没有了?”正邪饶有兴趣地望向赫恩,“这可不对啊,你所说的只是一些大概的事情,对于你来到这里具体是要做什么,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个合作者是怎么给你留下信息的……你还统统没有作出解释啊。”
  赫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来到这里就是准备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告诉你们真相,然后引导你们去攻击红之自警队,打破他们的阴谋;我是有看见结界裂缝的能力的,所以我利用这个能力在原本的幻想乡中找到了与你们所在幻想乡之间的‘裂缝’,从而穿越了过来;至于留下信息的方法……我也不知道,她只是说有办法,随时注意身边的东西就对了。”
  “呵呵……”正邪摇了摇手指,“可真是模糊不清的表述啊,首先你说要让我们去打破红之自警队的阴谋,可是这怎么做到?直接攻击基地么,我们这群灵力被剥夺了的家伙,虽然不乏强力之辈,但是要面对红之自警队所有成员恐怕也够呛……虽然某位暴力狂不这么想。”
  “这个……是还要细细计划一下。”
  “然后,你说你是找到了两个幻想乡之间的缝隙而穿越过来的,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带走呢?”正邪继续说,“从那个缝隙中,我想一路护送着你到达那个地方的能力我们还是有的。”
  “如果直接带走你们的话,我们的计划就无法完成……”
  正邪根本没等她说完就继续说:“最后,你说不知道‘合作者’留下信息的方法,呵呵……直到现在你都在用‘合作者’称呼那个人,这不是很奇怪吗,为什么直到现在你都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我……”
  “这一切都在证明一件事,”正邪顿了顿,“你还隐瞒着什么东西,关于你的‘真正的目的’,这个目的,让你直到现在都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事请。”
  “……!”听到正邪那句话之后,就像是被切开了心脏一样,赫恩整个人都抽动了一下,脸上尽是“被揭穿秘密”那样的惊慌表情,神色慌张。
  “你……真的还隐瞒了什么?”妖梦又气又急地追问,“到底是什么?”
  “我……”赫恩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牙齿磨擦的声音清晰可闻,“我……”
 
  砰啪——咚!——
  “你是——!!!”
  忽然传来的撞击声和喊叫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妖梦呆愣了一瞬间后第一个冲向门外,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从一个她还认得的方向……迈尔斯的房间!
  那种强烈不详的预感又一次涌上了妖梦的心头,就像昨天那次……这次绝对不能再晚了!妖梦用疯了般的速度在走廊上奔跑,以至于幽香随后冲出门外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
  快……更快!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悲剧再次发生了!
 
  当妖梦在病房的门口急刹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房门已经碎成了几块几块,房间内更是一片惨象,即使是一头疯牛也无法破坏地那么彻底,几乎看不出这里面还是一个房间的样子;灵梦站在房内靠门边的一侧,手持封魔针,右手的青筋一下又一下地跳起,头发的些许杂乱证明了她曾经在房内经历了怎样的战斗;她的敌人就在房内靠墙壁的内侧,穿着红色衣服,看不清脸——被迈尔斯挡住了,或者说是被挟持的迈尔斯,袭击者的小刀就顶在他的喉咙上。
  妖梦立刻就明白了局面,纵身一跃在灵梦的身边摆出战斗姿态,右手紧握微微出鞘的白楼剑。事情再明显不过了,红之自警队的人来清理叛徒,但是被灵梦中途阻止,于是袭击者就把迈尔斯作为人质进行对峙。但是他还是想得太轻松了,在“幻想乡地上最速”面前,劫持人质?都是徒劳!
  妖梦身上出现了闪光,而且越来越耀眼——那是白楼剑的剑身反射出的光芒。这是居合斩的前奏,剑身出鞘越多居合就越难斩出,因为减少了剑鞘对剑身的吸力居合斩的爆发力就更加注重武士的瞬间力道,但是同时斩出的弧线也更加容易被控制。要斩出越精准的居合斩武士就越需要减少对剑鞘吸力的依赖,唯有这样才能达到更高的高度。此刻,剑身已经显露了一半,闪着死亡的寒意。
  五倍速居合斩!!
  无人能看清此刻妖梦向着袭击者倾泻过去的刀光,如海潮如风暴甚至如同星辰!白楼剑无与伦比的锋利将空气撕为两半,樱花与死亡从剑尖中喷涌而出!
  没有犹疑,没有呆滞。袭击者在同一时刻带着迈尔斯向后跃去,在妖梦看来这是无用的,以他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居合斩的千分之一,然而……在他的背后是紧闭窗口!
  玻璃制的窗户被袭击者撞碎,碎片混杂着窗外的大雨四散而出。由于锋利的玻璃碎片的出现,妖梦放慢了速度,以免被刺中眼球等薄弱部位,这就给袭击者制造了一个机会——他带着迈尔斯,穿过碎片跳出了窗外。
  这里是一楼,跳出去不会有任何危险。妖梦和灵梦立刻翻过窗户追了出去,窗外是磅礴的大雨,遍地的水雾让能见度低到了极点。迈尔斯就躺在窗外的地面上,袭击者却消失了。
  这不可能!妖梦以见鬼般的目光四顾,附近除了墙壁三面都是空阔的空地,更何况这里不是永远亭外还只是在永远亭的院子里,以妖梦的速度居然没有看到袭击者逃走的身影。除非那个人能有射命丸文那般的速度!
  灵梦也是大为惊异,四处望了望就蹲下身来扶起了迈尔斯。谢天谢地迈尔斯没哟受到多大的伤,但是刚才穿越玻璃碎片的时候身上扎上了好几块碎片,剧痛让他昏了过去,他身上还有伤,再加上现在在下雨,再呆在这里无疑是雪上加霜。
  找不到袭击者的影子,两人只好带着迈尔斯翻回了病房,把迈尔斯放回了病床上。妖梦正想问一下灵梦具体的情况,其他人在此时赶了过来。
  “怎么,怎么回事啊?”希雾蝶惊慌地问道。
  “有人想要杀掉迈尔斯,肯定是红之自警队的人,”妖梦皱紧了眉头,“幸好被灵梦阻止了……但是让他逃了。”
  “逃了?……”正邪忽然问道,“那个人之前有什么举动吗?”
  灵梦回答道:“我赶到的时候他正打算把小刀割断迈尔斯的喉咙,我冲过来阻止他就立刻把迈尔斯作为了人质,并且闪过了我的几次攻击,后来魂魄妖梦赶到,一刀过去他带着迈尔斯撞出了窗外,然后他就不见了。”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什么极具攻击性的举动……”正邪稍微想了想,忽然抬起头来,“回赫恩的病房!”
  说完她就立刻往回跑,其他人愣了一下,不明其意地也跟了过去。
 
  当正邪拉开病房的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住了。
  一把刀插在床铺的被子上,被子中可见一位少女的人形,鲜血汩汩地从小刀刺入的位置流出,那个位置是心脏。
  恐惧压过了理智,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被惊住了。尤其是妖梦,用几乎要喊破嗓子的声音尖叫了起来:“什么?!!”
  正邪轻声地说:“声东击西……真是又狗血又有效的方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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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20 20:26:36 | 显示全部楼层
  红之自警队基地,某房间。
  真红之人随意地靠在墙壁上,以他的身份居然不能坐到这个房间唯一的椅子上。他望着坐在椅子上手忙脚乱的红衣人,悠悠地问:“还没弄好?”
  “你以为这么容易么?”红衣人对着面前复杂的大堆机器上下其手,按按扭扭,忙的热汗直流,“哼,还不是你们那些家伙无能弄的,早把那家伙解决就不用留下这隐患了。”
  “能让那隐患留在幻想乡十几年之久,你也不是挺‘有能’的啊。”
  “……哼,”红衣人甩手,“闭嘴闭嘴,太吵了你。”
  真红之人耸耸肩,然后继续看着红衣人忙碌地调试着各种莫名的东西,流水般的数据在屏幕上滑过。
 
  永远亭,病房。
  “怎么会……”妖梦不可思议地看着病床里的“尸体”,脑袋里一片空白,双脚不由自主地就迈动了,朝尸体的方向走去,仿佛是要验证所见是否为真。
  “等等!”正邪在门前忽然拦住妖梦,“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看她还有没有气息啊!”妖梦浑身都在颤抖,无力感遍布全身,她自以为阻止了悲剧的发生,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她再一次成了别人陷阱里的被安排好的人,始终无法突破这个噩梦般的诅咒。
  “有什么意义?刀直接插进心脏里了你不会看不到吧,”正邪说着,忽然嘴边抹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再说了,死了不是更好么?”
  听完正邪最后一句话,妖梦愣了一秒,然后立刻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你说……什么?”
  “她死了,不是更有趣么?”正邪微笑着说着,仿佛是在讲什么顺理成章的故事,“她就那么把所有东西讲出来就太无趣了,讲一半然后被灭口这种发展才更好玩啊。”
  “什……你说什么?”妖梦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眼珠瞪大。正邪在讲这些东西的时候没有一点起伏,仿佛这是完全合理的事情,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灵梦跟妖梦一样的反应,也是一脸惊奇。希雾蝶好像有点害怕,抓着妖梦的衣襟躲在她身后。幽香依然面无表情。
  正邪还在说着:“我啊,最讨厌那种平淡的发展了。那种一条直线的剧本不如扔了喂虫吃呢,一点劲都没有。反之,波折起伏的故事才更有趣吗,让人心潮澎湃,激动万分!所以,我一直都在享受着这场游戏哦。”
  “享受……这场游戏?”妖梦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场游戏对于妖梦来说就是煎熬的地狱,每天都有人死去,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打破那些注定的悲剧和悲伤,每时每刻,只要想起那些死去伙伴们死前的绝望,她就感觉像有千只蚂蚁在吞噬着她的身体,地狱的烈火焚烧她的灵魂,痛苦地就要爆炸一般。而鬼人正邪……在享受着这个找书游戏?!
  “对哦,因为剧情的发展都非常令人意想不到嘛,九人中一人在刚开始就因为违背命令被烧死,第一个被人杀死是强大的鬼王,刚开始便出现了独立于九人之外的另外一人,魔法森林的袭击,只第三天就发现了黑幕的基地……真是让人心情激动的超展开啊,”正邪嘿嘿地笑着,那笑容在妖梦看来狰狞无比,“让我也不由得想参与进来呢。”
  “你……你……到底怎么了?”妖梦摇着头,眼前的鬼人正邪仿佛是变了个人,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
  “我没怎么哦,我不是说过嘛:‘你总会明白我的。’”正邪说,“如果这就让你大跌眼镜那就太逊了。我为了让这一切变得有趣,也是稍微做了点手脚的呢。就比如昨天我故意给十六夜咲夜的那些提示……”
  “什,什么?我听不懂……”
  正邪耸耸肩:“简单点说吧,十六夜咲夜被盯上的直接导火索就是她提出要去检查尸体,这无疑是给了内奸一个信号‘我要找到你了’,所以才导致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而让她明白这一切,想到了重新去检查尸体的人……就是我哦。”
  如同五雷轰顶,妖梦浑身都颤抖了一下。没错,正是因为在会议上正邪的一连串提示,咲夜才那么顺畅地将思路理清,从而急不可耐地去检查尸体,导致了被杀死……这一切,居然是鬼人正邪故意的?!
  “还有哦,射命丸文那次也一样,”正邪摇了摇手指,露出诡秘的微笑,“博丽灵梦就那么被烧死在房屋里也太无趣了,所以我才给了射命丸文那个危险的建议。其实更安全的救出方法还有很多,我故意选了一个最危险的,想看看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果然啊!要被烧死的被救出来了,而救人的却被烧死了!真是让人心动不已的有趣发展啊!”
  “真是疯了……”灵梦低声说。
  每个人都清楚正邪的话的意思,正邪的话听起来平静而悠然,可遵循的不是正常的逻辑,甚至不是正常的常识。
  那是名为“有趣”的逻辑,在鬼人正邪看来,一切的事情都要为“有趣”这两个字服务,无论是什么样的发展,只要“有趣”就行了。为了有趣一切都可以被牺牲,包括那些被所有人捧得很高的东西——善良、谦逊、爱甚至是生命。天邪鬼的祭坛熊熊燃烧,燃烧着这世上所有的一切。
  正邪每说一个字,妖梦的后脑都隐隐作痛,痛得像是要裂开,名为天邪鬼的魔鬼在她的脑海中念诵着古老而血腥的教条。
  疯了,真是疯了……这个看起来那么干练,拯救了大家数次的天邪鬼,更像是跟真红之人一样的魔鬼!
  “为了让事情朝最有趣的方向发展,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的哦,”正邪悠悠地摇着头,“这次也一样,故意把所有人都从病房招了出来。最终,果然啊……”
  “你这家伙……”
  “‘逆转’也是一样的哦,”正邪说,“你们都以为我是以‘逆转’为思考准则?不不不那也只是为‘有趣’服务的罢了。想想,当一个事物发展到了顶端,已经无法再发展的时候,怎样才能让它变得有趣呢?——嘿嘿,当然是把它逆转过来了!从零开始重新发展,这样又能有无数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那么,你上次发动的异变也是……”灵梦咬着牙说。
  “对,‘强者统治弱者’这个准则发展了千万年,早就到了毫不有趣的顶端了。我想,要是变成‘弱者统治强者’……哈哈哈哈想想就激动呢,绝对能发生不少有趣的事情啊!”
  灵梦摇摇头:“你这家伙,疯的程度比我想的还要大……”
  “你们只是不理解罢了,”正邪慢慢地靠在墙壁上,“罢了罢了,不理解就不理解吧,要是所有人都理解了,这个逻辑也会达到一点趣味都没有的顶端呢。愚蠢的人啊……射命丸文是,十六夜咲夜也是,都在完全没意识到的情况下成了‘有趣’的祭品呢,哈哈哈……”
  锋利的绿光划破病房内的空气。正邪立刻站直了,因为银白色的刀刃就横在她的喉咙边上。妖梦手握刀鞘把刀身拔出,刀刃只滑出一尺,但割断正邪的喉咙是足够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正邪甚至没看清妖梦是怎么逼到她的眼前的。妖梦的眼睛是危险的血色:“你这混蛋……把咲夜和文文的生命,当成什么了?!”
  正邪举着双手不敢动弹,她太理解妖梦了。她是个冲动的人,尤其对于同伴的死会表现出接近癫狂的疯狂,事实上昨天她就因为没有阻止十六夜咲夜的死亡而差点自杀身亡。对自己不留情的人,往往对恨的人更不留情。
  刀锋逼得越来越紧,希雾蝶扯着妖梦的衣襟似乎是想劝她但毫无用处,正邪知道如果在十几秒内想不出完美的说辞,这柄白楼会毫无悬念割断她的喉咙。
  “……说实在的,如果你现在把我杀了,事情会变得更加‘有趣’,只是可惜我看不到了而已。”
  “你这混蛋在激我么?”血痕已经在正邪的喉咙上浮出。
  “你现在杀了我,那事情就会变为‘游戏第三天便发生内讧,成员互杀’,”正邪静静地说,“这对与一心想折磨我们的真红之人来说是最有趣的了,他一直巴不得我们这样做,我们越痛苦,越仇恨,他的心中就越开心。我早说了,这场游戏是他的复仇。你,要满足他的复仇之心么?”
  沉默持续了几秒,绿光再次闪灭,白楼已经回到了妖梦的腰间。妖梦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摔门而出。
  “妖,妖梦!……”希雾蝶慌张地追了出去。
  “你这家伙,太扭曲了。”灵梦皱着眉头,也走了出去。
  正邪望向始终冷峻表情的幽香:“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早就听过了的,还问什么。”幽香冷冷地回应。
  “对哦,”正邪玩了玩手指,“第一天晚上的时候,如果不是我给你解释了我的逻辑,你也不会同意让我睡在你的房间吧。一直没时间问,你那时难道是理解了么?”
  “理解?”幽香不屑地切了一声,“只是单纯的蔑视罢了。被所谓的逻辑控制的家伙,真是比普通的弱者更弱小的家伙。”
  “那你还同意让我睡在你那里?”
  “当你明白跟你同住的只是像蟑螂那样的弱小之辈,你就根本不会去在意它。”
  “这样啊……还真是超悲伤呢,还以为有理解的人,”正邪挠挠头,“不过,你还准备继续待在这里么?没必要了吧。”
  “不用你说。”幽香转身,径直离开了病房。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正邪才松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来,慢慢地走到染血的床边。
 
  “其他人都走了。”正邪踢了两脚床脚。
  病床下立刻传来悉悉索索的蠕动声,没一会儿,人影从床下撩开染血的被单探出头,望了望,确认没其他人后利索地爬了出来。
  那人还穿着病服,但是那头显眼的金发已经让她的身份呼之欲出——已死的赫恩。
  赫恩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刚才的对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想到自己是跟一个思维如此扭曲的家伙共处一室就莫名地感到不自在。但她忍住了,坐到床上,随手掀开被单,露出了里面的人体模型和上面好几袋的血包,其中一个放在心口上的血包已经被刺破,之前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就是来自于这东西——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的血。
  “你刚才还真是说了不得了的事情。”赫恩看着正邪,说。
  “不那样说的话,她们会放着你的‘尸体’不管走开吗?”正邪笑笑。
  “你怎么知道红之自警队要来杀我的,”赫恩单刀直入地问道,“还帮我把人体模型和血包都准备好了。”
  “模型和血包都是这病房里原有的,我稍微利用一下而已。至于暗杀,灵光一闪就想到了呢,说不定会是声东击西什么的。”
  “……灵光一闪?这种事情的几率也太低了吧。”
  “硬要说的话,是你之前告诉我们的事情提醒了我,”正邪坐回到之前的椅子上,带着那不变的微笑说,“你说这个幻想乡是由红之自警队所创造出来的一个另一个幻想乡。既然这是一个完全由红之自警队掌控的世界,那么他们没有监控这里所有的地方是几乎不可能的,这样的话……你向我们坦白的事情肯定也被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吧。”
  “……说的没错。”
  “你是一个乱入者,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他们绝对不会留你来帮助我们,尤其是看到你向我们坦白了,他们就更加急不可耐地想要除掉你,至少也要阻止你向我们坦白全部的事情,因此越快除掉你对他们就越有利,”正邪笑笑,“正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那声响就传来了。”
  赫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耍弄红之自警队,你真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咱当年至少也是闹得全幻想乡都来追杀我的存在呢,光这点就不能小瞧我了吧?”
  “不过,既然如此,你就没想过我们现在的对话也被他们监控到了?”赫恩眼光一闪。
  “不会的,要是那样,他们根本不会失手,”正邪忽然起身,走到病床前掀开床脚一侧的被子,一个黑色的机器展露在了赫恩的视线之下。
  “……!”赫恩一看就愣住了。
  “很熟悉吧,昨天你让我们拿来的那个‘装备’,”正邪把黑色的机器拿了起来,“是在背你回到这的路上,偶然从你手腕上发现,稍微拿来研究了一下。”
  “你懂这个机器?”
  “完全不懂,”正邪干脆地承认,“只是看得懂上面的文字,比如……‘电波干涉’什么的。”
  “你……”赫恩有点难以置信地望向正邪,“你懂电波干涉?”
  “也不懂,”正邪仍然承认,“只是灵光一闪而已啦,以前从某些外界书上看到的,说什么电波干涉可以让无线设备失去作用什么的,如监控器之类的东西。于是咱就赌了一把,离开病房前按下了这个‘电波干涉’,再把它藏到了床里,看看究竟有没有用……果然呢,他们没有看到你设下伪装的过程,以至于派来的杀手根本没想到床里的是个模型,为防止被我们发现,匆匆插上一刀就离开了。”
  “原来如此,你的灵光一闪真是很神奇,”赫恩点点头,“想来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价值观很不正常。”
  “按照你们这些价值观正常的人的话说,天才和疯子总是一线之隔吧。如果不是我异于常人的思维,咱也不会想到这么多呢,”正邪呵呵一笑,“我这么戏耍他们,不知道红之自警队里负责监视的人都手忙脚乱成啥样了呢。”
 
  红之自警队基地,某房间。
  “你大爷的!”红衣人勃然大怒,两只手狠狠地拍在机器上,扩音器里响起巨大的杂音,“居然是全波干涉,该死的月球科技!我要一个黑洞把月球蒸发掉!”
  “冷静,”真红之人平心静气地摆手,“我们这只有你一个人懂这东西,你要是疯了我们会很头疼的。”
  “你行你上啊!你以为这很简单么?”红衣人毫不顾忌地朝真红之人发火,“哼!要是你能找到比δ射线更短波长的电磁波本…我就把真红之人的头衔丢了!”
  “好了,好了,”真红之人笑着摆手,“冷静一下,要是破不了这什么全波干涉,等着它结束不就行了?”
  “说得轻松!你以为她们找到这么好的逃脱监控的东西会随便放弃么?!”
  “不,开着那东西反而是暴露自己的位置,”真红之人说,“那东西的作用范围只有周围十几米吧,她们开着就是给我们的监控网制造了一个盲区,反而能让我们确定她们的位置。”
  “……”红衣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平静了一点,然后坐回到了座位上,“说得也有点道理,不过没法看到她们在做什么。”
  “根本不用担心,”真红之人嘴角拉出诡异的纹路,“不用我们安排,她们自己就会上演一场好戏……丑恶的妖怪,总是会这样。”
 
  同时,永远亭病房。
  “那么,咱们也该把之前没讲完的讲清楚了吧,”正邪把机器收到口袋里,没有还给赫恩的意思,“关于你真正的目的。”
  这个问题让赫恩沉默了好几分钟才开口:“现在我还不能说。”
  “又来?要再撬开一次你的嘴咱也感到烦了啊。”
  “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借助你们的力量摧毁红之自警队,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你好像弄错了点什么,”正邪悠悠地说,“我问的不是你‘来到这里时的目的’,而是你‘现在的目的’。”
  “……你就一定要钻牛角尖么?”
  “这可不是什么牛角尖啊,”正邪坐回到椅子上,“即使知道我们中有内奸,告诉我们让我们警惕就好了,那家伙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但你却执意逃走了。在这几天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你的想法发生了改变,现在的目的……已经不是来到这里时的一样了。”
  “……你知道掌纹锁么?”
  “你说那种把手掌放在上面检测是否是特定的掌纹然后决定是否开锁的机器?今天早晨我还见到了一个。”
  “世界上的一切的检测机器都必须有误差,因为一旦设置地太过精确,连正确的都会被判断为错误的。人的思维也这样。”
  “你是说……我想得太多以至于过度解读?”
  “就是这个意思。”
  “也许吧,呵呵,”正邪起身,“这个话题就先放一边,来谈谈眼前的问题。”
  “眼前的问题……是说我吧。”
  “对,一旦你从干涉的范围中走出去,立马就会被红之自警队的人发现,他们又会立刻谋划下一个暗杀计划,”正邪慢慢地走到病床前,若无其事地看着那个被刺中的人体模型,“带着那机器也不行,那就相当于在一张白纸上出现一个移动的黑点,他们一看就知道你在哪,然后让人来探查,你就会马上暴露。”
  “你有什么想法?”
  “天呐你就不能自己动动脑子么?光是思考你告诉我们的那些东西我就累得很了,”正邪耸耸肩,然后挠有兴趣地观察着那把刺在模型心口的匕首,“真锋利,他们的锻造技术也挺不错啊。”
  赫恩低着头想了一会,抬起头说:“或许,你可以把我藏在什么地方,然后偷偷把我运出去,监控器并没有探测红外线的功能,也就发现不了我。”
  “也许可以试试,那么要把你藏在什么地方呢?”
  “要一个能够容纳下我,又不会被怀疑的东西。嗯,哪里有……”
  “我倒是有个想法。”正邪忽然抬起头,走到赫恩身边。
  “什么想法?”赫恩急切地问。
  正邪诡秘地笑了笑:“你的‘尸体’放在这里总会暴露的,我会把她运到太平间里,用担架车。”
  “藏在担架车上?”赫恩眼前一亮,“对啊。不过,那东西可都是金属,我该藏到哪里?”
  “这个嘛……”
  刀光如闪电划过,鲜血在空中如花般绽开。赫恩根本没看清这一切,匕首就已经扎在了她的心口,汩汩的鲜血在地上形成一个越来越大的血斑。剧痛过后整个人都空了,赫恩支撑不住倒在地板上,因为意识模糊而不断颤抖的眼珠中映着正邪沾染着鲜血的笑容。
  “你……”仿佛灵魂在抽离,浑身的力气都在消失,赫恩甚至已经说不清一句话了。
  “担架上是没地方可藏的哦,唯一可以的地方……就是盖尸体的那块布下面啊。”在赫恩模糊的视线中,正邪不变的笑容是如此的扭曲,仿佛恶鬼。
  赫恩拼了命地抓着床脚,那不是只为了单纯制造一个伤口,那把匕首确确实实地扎在了她的心口上,心脏拼命输血带来的后果是大量血液的喷出。这种情况就算进行急救也很难保证能够保住性命,而正邪却什么也没做,只是把病床上的模型和血包扒拉下来,统统踢进了病床下面。
  “为,为……”即使地狱的大门已经临近,赫恩仍然在拼命地挣扎着,只是为了一个杀她的理由。
  正邪微微一笑:“说实话,那种关键人物吐露实情而半途被杀,最终却发现没死的戏码我也看厌了。不如让这场暗杀的结果变为成功,说不定会让人耳目一新呢。”
  最后一点力气也消失了,赫恩的手无力地松开床脚,意识堕入永恒的黑暗之中。
  “莲子……”
 
  永远亭,另一个病房。
  雨还在下,暴雨带来的潮湿没有驱赶掉屋内的热气,反而使房间里的空气更加闷热了。希雾蝶擦掉额头上的几滴汗珠,想打开窗户通风但又不敢。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青筋在妖梦的额头怒跳,妖梦按捺不住地在房内走来走去,咬牙切齿的声音清晰可闻,“那家伙那家伙,我要杀了她!”
  话音刚落,暴躁的绿光忽然闪出。一声急躁的剑鸣,妖梦身后的柜子出现一道斜的裂缝,裂缝以上的部分随着裂缝的方向慢慢往下滑去……咣当一声砸到地上。
  希雾蝶吓得在地上蹦了一下,想来自己也不如这金属柜子多坚硬,要是这一刀斩在自己身上……那就太可怕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妖梦的情绪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一刀而减轻,反而是越发的暴躁了。换作平常时候妖梦绝对把正邪千刀万剐了,但现在……只能把这口气憋在肚子里——偏偏这是妖梦最不擅长的事情。
  怒火与理智在妖梦头脑内的交锋异常激烈,怒火告诉妖梦那家伙是跟真红之人一样的魔鬼必须要除掉,理智告诉妖梦这种情况下不能破坏团结不然就没有希望了。两种思想碰撞出炽热的火花,把妖梦的头脑烧得火热,脸颊血红。
  一双娇小的手臂忽然环抱住了妖梦的身体,妖梦一愣,望向自己的身后。希雾蝶眼中噙着泪水,一张小嘴似乎是因为害怕不停颤抖,像是被鬼面具吓到的小女孩一样紧紧地抱着妖梦,身体微微颤抖。
  “我好怕……呜呜……正邪她突然变成了那种样子,好像,好像吃人的鬼一样……姐姐,姐姐她杀了人……我不相信……不是我的姐姐……连,连,连妖梦都变得好可怕……我好怕……”
  妖梦呆呆地站着,脑海中那激烈的交锋好像突然间消失了,就像擦掉一丝水渍一样简单。与此同时,妖梦的心中居然升起了一丝歉意,在所有人中希雾蝶最相信的就是她奉为偶像的自己,而今天,在她遭受了那么多次打击的情况下,自己却任性地发着怒火,一点也没有顾及希雾蝶的心情。
  明明希雾蝶能够依靠的就只是自己了啊,自己却只是在自顾自地天人交战,在她的面前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平生不多的,妖梦觉得自己彻彻底底地做了一件大错事。
  “……对不起。”妖梦转过身,抱住希雾蝶的头,眼前不知为何已是一片模糊,透明的光点摇摇欲坠。
  已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雨快停了,冷风通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有点冷,冷得令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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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1 03:58:4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次更新的内容太棒了,正邪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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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没想到稍微把思维逆转了一下能获得这样的好评呢,多谢赞呢_(:з」∠)_  发表于 2014-7-21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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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21 21:58:45 | 显示全部楼层
  永远亭,病房,迈尔斯躺在新的病房的床上静息,灵梦站在窗户旁边充当保镖。大雨减弱了不少,黑夜已经慢慢显露出来了。窗外是叮当的雨声,除此之外再无一点声息,很有恐怖片的感觉——不过她们早已习惯了。
  响起一声轻轻的推门声,灵梦警觉地抬起头,身上有点湿漉漉的正邪走了进来。
  灵梦的视线很不友好:“你来干什么?”
  “来探望探望病人喽。”说着,正邪拿着一块毛巾擦掉头发上的些许水渍。
  灵梦沉默地看了正邪几十秒,忽然问道:“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哎?”正邪一愣,但马上反应了过来,“我还以为彻底洗掉了呢……我把那只死掉的小猫运到太平间去了,这中间搬运的时候就不小心沾了些血迹喽。”
  “但那血迹明显是溅上去的,”灵梦的眼神锋利如刀,“我有过跟人死斗的经历,你蒙不了我的。”
  “是拔掉匕首的时候溅出来的。”正邪无辜状地摊开手。
  “……好吧,”灵梦似乎是有点接受了,但仍然十分警惕,“要探望就快点,鬼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来。”
  正邪无声地笑笑,然后在灵梦的监视下径直走到闭眼休息的迈尔斯旁边。迈尔斯面无血色,还能看到脸颊上被玻璃碎片划破的痕迹,旁边一个容器里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那还染着血色的闪光证明了它们之前全插在某个人的身上。
  “啧啧啧,身上插了那么多玻璃碎片还能活啊,比起某黑帽少女来说强多了呢。”正邪一边感叹一边继续观察迈尔斯的伤势,迈尔斯是侧躺着的,前身并没有看到多么严重的伤口。
  但是后背一片狼藉,或深或浅的划伤和刺伤遍布背部,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那纵横交错的伤疤与结痂仍然能让人感到一阵一阵的不适,若说是纹身,世上恐怕再无这样伤痕累累的纹身了。
  “嗯……主要是撞伤和碎片的刺伤么。”正邪若有所思地点头,伸手想要去摸那些伤口,但立刻就被灵梦制止了。她不懂医学,但常识告诉她这种伤绝对是摸不得的,说不定会出人命。
  正邪笑着解释:“不用怕,伤口已经结痂,轻轻摸一摸是没啥事的。”
  灵梦以怀疑的眼光回应。
  “而且啊,他伤势这么重,好不容易能活下来,你就没想过给他缠点绷带么?”正邪摊手,“要是一感染,那可真是天也救不回来了。”
  灵梦一愣,她还从没听说过受伤需要打绷带这件事,平时她受伤只要放着,过会就会好……但她是博丽巫女啊,身体能力远超常人的存在!
  正在灵梦愣神的时候,正邪就已从附近的柜子里找了一卷绷带出来,还没等灵梦同意,正邪就自顾自地蹲身开始给迈尔斯缠绷带了。灵梦起初还想阻止,但看见洁白的绷带一圈又一圈地包住丑陋的伤口,让人安心了不少。
  她应该没动什么坏主意吧……至少是现在。灵梦这样想。
  不多时,一卷绷带已经用完,包扎也完成了。正邪满意地站起身,伤口之多,让迈尔斯差点被包成了个木乃伊,不过还好是全部包住了,迈尔斯看起来终于有了点病号的样子。
  正邪对自己忙碌一番后的产物颇为满意的样子,稍稍有点自喜地看了一会儿后,哼着小曲离去。
  “等等,”灵梦忽然伸手叫住正邪,后者带着有点纳闷的表情转过身,灵梦望着那张怎么看都无法想象出一个性格扭曲的恶鬼的脸,深深吸了口气说,“你之前所说的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
  正邪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还以为要说什么天地突变的大事呢……当然了,天邪鬼从不说谎。”
  “你天生就是这样的吗?”
  “博丽灵梦啊,‘妖怪是被制造出来的’这句话你知道吗?”正邪忽然话锋一转。
  “……听说过。你是说,你那些想法,都是被人……制造出来的?”
  “忘了是从哪本书上看见的了,‘就算是神,第一次睁开眼看世界的时候,也是个孩子。’”正邪微笑着说,“世界上一切的生物刚出生时都是一张白纸,然后或偶然或必然地染成各种颜色,就这样,产生了各种各样不同的生物。”
  “你突然开始说话难懂起来了……不过你的意思也就是,你是后天养成这种思维的对吧,”灵梦问,“你过去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经历,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根本想象不出来啊。”
  “反正是三言两语说不清的事情喽,”正邪耸肩,突然抹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博丽灵梦你也是吧,过去有着难以磨灭的经历,才会变成现在的自己。”
  “你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正邪转身,朝门外走去,“你也是有着不平凡过去的人吧,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呢。”
  正邪的身影消失在了门框之后,灵梦眉头紧蹙。雨快停了,冷风呼呼地吹打在灵梦单薄的巫女服上,暗红色的影子四窜。
 
  “妖梦你睡着了么?”希雾蝶看着天花板,轻声问。
  “还没有,在想事。”枕边的妖梦也看着天花板,心想这个问题好像在什么时候听过似的。
  对了,是在第一天的晚上,那个沉闷的夜晚,对赫恩欲图不轨的希雾蝶就是屡次问这个问题来试探妖梦是否睡着,好实施她不轨的图谋。那时妖梦对这个问题差点忍无可忍,压根睡不着觉。可奇怪的是,这个夜晚听到这个问题妖梦的心中没有什么不适,反而有种暖意,也许是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希雾蝶是在关心自己吧。
  只是三天而已,希雾蝶也有了成长了呢。
  “是,是我翻身声音太响了吗?”希雾蝶的声音有点窘迫,“对不起……”
  妖梦连忙安慰:“不是不是,只是有些事情没想清楚而已。一会困了就会睡着,没事。”
  沉默了很久,希雾蝶忽然问道:“妖梦,你说,我们真的能……活下去吗?”
  “怎么了?问这种问题。”妖梦觉得很奇怪。
  “那个真红之人不是说……我们每天都会死去一个人,而且这三天来一直都是这样的,我怕以后……我什么都不会,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一直都是靠大家保护我,像我这种……也许明天就会……吧?”
  “不,不会的啦,”妖梦赶忙安抚,“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让真红之人败在我们的手下的,一定会让那家伙为他的罪孽付出代价的!”
  “可是,我们只有原本的一半了,连赫恩也是……”
  “啊,哎……不用怕啦,不是已经摸到他们的基地了么?离打败他们也不会远啦!而且,就算事情不顺利,我也,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希雾蝶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按真红之人说的,第九天的时候就只会剩下一个人,就算妖梦在这之前都一直保护我……第八天最后,离开的也只会是……我吧。”
  “怎,怎么会呢……”妖梦开始冒汗了,真红之人的诅咒越往后想就越让人发毛,“我,我绝对不会干那种事的,相信我!”
  “……我能相信妖梦吗?”希雾蝶的声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无助地寻求一个答案。
  “……能。”沉默一会,妖梦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从枕边传来翻身的声音,希雾蝶带着她那天蓝色的双眼对向妖梦的视线,她的眼神充满欣喜,又有点悲伤和难过混杂在其中,几滴晶莹的闪光在眼角摇摇欲坠,她的嘴唇是开心的弧度:“太好了……”
  虽然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对于妖梦来说还是第一次,但妖梦还是强压着抖动忍住了,希雾蝶现在非常无助,能够给她保护的只有自己了,可不能表现出动摇啊,这可是自己的责任。
  不过好像有点奇怪,希雾蝶的眼珠之前是蓝色的么?妖梦心想。
 
  暖暖的温度忽然触到了脸颊上,妖梦的脸蓦地变得通红,希雾蝶……在摸自己的脸!
  “妖梦……”希雾蝶的小手在妖梦的脸上轻轻游动,好像在抚摸一只小猫。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睛微眯,一举一动都带着似水般的柔情。
  这,这是……
  抚摸了一圈后,希雾蝶的手继续往下,捋过脖颈,擦过前胸,滑过妖梦身体娇小的曲线,仿佛在鉴赏什么白玉美人。
  手在大腿上停下,停顿片刻后转为用手掌轻轻贴住细嫩的皮肤,慢慢的,轻轻的,在大腿上揉捏了起来。
  妖梦整个脑海咣当的一下空白了!这种行为的意图太明显不过了,她忙于缓解希雾蝶的无助时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希雾蝶……骨子里就是一个蕾丝边啊!
  热…莫名的热,身体越来越热了,就像下午那时候感觉心胸里有什么在乱撞一样,身体又麻又热,这是……兴奋了?不行,要阻止才行……怎,怎么……随着身体越来越热,力气,力气好像也没有了……软绵绵的,眼前好模糊……不行,被揉捏的那里有一股奇怪的热流,太舒服了……不行……
  哎?脸,脸怎么越来越近了……哎,不行,快,快动一动啊……啊…啊……
  好软,而且好温暖……鼻息都能感觉到……哎,什么东西……舌,舌头伸进来了?不,不要啊……啊,舌头碰到了,舌头……好柔软,好滑,好舒服……啊啊……
  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了……啊啊好舒服……怎么会……我……难道……不会……啊啊不要碰那里啊!——
  妖梦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整个身体都只能在希雾蝶的动作下做出本能的反应,眼前是一片温暖的光,暖流一股又一股地涌入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从此以后,你的身体就只会因为我而兴奋了呢。”希雾蝶轻轻的说着,语气狡猾如狐狸化身的妲己。
  “怎,怎么会……”
  希雾蝶忽然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完全不像以前的样子:“毕竟,这都是为了那个孩子呢。”
  “什,你……啊!——”
  妖梦最后清醒的意识所能看见的,是希雾蝶那充满诱惑的冰蓝双眼。
  对了……希雾蝶……是黑色眼珠的……啊……
  妖梦彻底松开了最后的防线,堕入了桃色的无意识之中。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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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兴奋我好兴奋啊!  发表于 2014-7-22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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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23 22:23:33 | 显示全部楼层
  希雾蝶睁开惺忪的睡眼,屋里静悄悄的。明明是刚睡醒,身体却没什么力气,就像做完激烈运动后刚躺到床上的那种感觉,软绵绵悬浮在空中似的。她把头扭向一边,妖梦的睡脸模模糊糊地在她眼前,同时她还感觉身上有点不舒服,就像有什么粘液粘在身上然后干了的那种感觉,特别别扭。
  去洗个澡吧,朦胧的意识这样告诉自己。希雾蝶想要起身,但意识里无论怎么用力身子都只是轻微地扭了扭,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不清醒都到这种地步了么,再等一等大概就能恢复了吧……
  “嗯……”枕边传来轻轻的呻吟,同时一只手仿佛是习惯性的揽住了希雾蝶的腰,动作亲密如配偶。
  希雾蝶先是一愣,然后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惊慌失措的她头脑迅速清醒了一大半,一连串的疑问如炮弹轰炸进脑海:这是哪?为什么我会睡在这?为什么妖梦会跟我睡在一起?为什么妖梦……会做出这么亲热的动作啊?!
  对了,慢慢的想起来了……应该是昨天的时候,我正好听到了其他人想要对我隐瞒的谈话。接受不了的我崩溃地跑到一个病房里大哭,哭着哭着……就昏迷了,等醒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怎,怎么会这样啊,我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连妖梦都变成了……这种奇怪的样子!其他人都做了什么,或者我做了什么?……难道说,鬼人正邪所推测的,是真的吗?我是人格分裂的这件事,不会吧……
  总,总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妖梦现在才会这么奇怪的。希雾蝶惊恐不定地环视左右,这里应该是永远亭里的一个病房,窗外还能看到竹子,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希雾蝶裸露的身体上——希雾蝶这才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是全裸的!羞涩的她立刻扯过被子遮住关键部位,即使附近并没有其他人。衣服在哪?希雾蝶焦急地四顾,这时候她注意到了一些细节:被子和床铺非常乱,内侧还湿湿的,有股甜味;衣服被杂乱地扔在床边柜、床脚甚至是地面上,一派混乱之象;还有,妖梦也是全裸。
  希雾蝶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地去掀开盖在妖梦身上的被子,当妖梦洁白的身体几乎全部展露在阳光下的时候,希雾蝶眼睛都直了,身体里什么东西在剧烈地跳动。以前她总说对妖梦的身材并不是太中意,但面对这素白的身体时还是不由得小鹿乱撞起来,她意识到自己错了,妖梦的身材,那曼妙的曲线,那嫩嫩的皮肤……太棒了!
  “嗯……”熟睡中的妖梦轻轻地挪动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有些冷了。希雾蝶吓得立刻就把被子放了下来,然后按着胸口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冷,冷静一点,先,先把衣服穿上吧……
  平素的布衣被希雾蝶手忙脚乱地套到身上,稍稍有点冷静的她呆了一会,又把妖梦的衣服也拿了过来,接着就陷入了沉思:是等妖梦醒来给她穿上呢,还是,先由自己……
  按往常的自己的话当然是选择后者,尤其是见过了妖梦一丝不挂的身体后,嘿嘿……但是,如今不同了,根本不清楚自己之前做了什么,那种恐惧感是不可名状的,自己伤害了妖梦吗?有没有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有没有杀……了人呢?
  就算是变态,也清楚最基本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啊。
 
  “啊……”正在希雾蝶低沉着头的时候,妖梦慢悠悠地醒了过来。她眨着还惺忪的双眼,嘴巴动着但没有声,只能听到低低的一个字,“蝶……”
  希雾蝶一愣,印象中只有姐姐才这么称呼她的。
  两人就这样愣愣的对视着,眼神中都有疑惑,但妖梦流露出的是依恋,希雾蝶更多的是惊慌。她不清楚妖梦何以如此亲密地称呼她,就像跟她睡在一起还揽她的腰一样,“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的想法在脑海中越来越强烈了,越是这样希雾蝶越是不安,可千万不要……干了什么坏事啊。
  “嗯……啊!”几秒钟后妖梦忽然瞪大了眼珠尖叫起来,同时紧紧地抓住被子裹住身体往后退,就算掉到了地上也在拼命往身后挪,直至房间的角落退无可退。她的眼神里塞满了和希雾蝶完全不一样的惊慌和恐惧,活像一个被怪叔叔猥亵的小萝莉。
  面对这突变的一幕,希雾蝶不知做什么表情,呆滞着,只有嘴角抽了抽。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呐呐地把衣服递过去说:“额……妖梦你的,衣服。”
  但妖梦不为所动,就像个被侵犯的少女裹着被子不停颤抖,两只颤动的眼睛不住地看着希雾蝶的眼睛,看的希雾蝶都有点被吓到了……怎么越来越感觉自己是个猥亵犯了,这一幕要是被其他人看到……
  “睡够了?”门被刷的拉开,幽香带着平素的冷淡表情站在门口。
  “……”现场一片寂静。
  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少女,拿着少女衣服的同床者,还有房间里一股浓浓的雌性荷尔蒙气息。这就是幽香所感知到的一切。
  沉默持续良久,然后幽香幽幽地问了一句:
  “谁先动?”
 
  红之自警队基地,某房间。
  哔——
  伴随着沉重的轰鸣声,大门缓缓洞开,尘封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再次扬起,化为这世界上最自由的舞者,在门内外两种空气的碰撞下翩翩起舞,妖娆多姿,表演着许多许多年前,它们最后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时的故事。
  脸色铁青的真红之人疾步而入,这里面一点蜘蛛网都没有,因为蜘蛛根本不可能进的来,连空气都是上一次打开时的,说不定都有毒了。但真红之人一点都不在意这些,径直走到房间中心,那里有一个金属制的台座,摆着三个盒子,一个长而窄,酷似钓竿的容器,另外两个则是普通的小方盒,跟一般的梳妆盒差不多形制。
  真红之人打开了其中一个小方盒,棉制的底座上静静地躺着一支小试管,试管内绿色的液体亮得让人心悸。看到那个试管真红之人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然后又打开了另外一个方盒,出现的景象让他眉毛立刻就皱紧了:依然是棉质的底座,然而上面没有任何东西。
  “最近有什么人靠近过这里?”真红之人把方盒关好,神情严肃。
  “My lord,机器中的确有一条昨天的使用记录,但是查不到使用者。”回答的人站在门外,戴着黑帽,即使真红之人在向他问话他也不敢踏入这个房间一步,实际上,能站在门外的房间里就已经是他最大的特权。
  “为什么查不到?”
  “不知为何使用记录在记录的几分钟后就被抹消了,只留下了Little的痕迹。据那位Lovely的大人所说,可能是‘月球科技’将我们的系统Black掉了。”
  真红之人沉默了一会,缓缓走出门外:“月球科技么……我还以为我们的科技已经是非常先进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在下也是这么Think的。”
  “好了,你走吧。”真红之人摆手。
  “Yes,My lord。”那人恭恭敬敬地按住胸口,行了一个脱帽礼,然后双手潇洒地插入裤袋,两腿滑动……倒着走出了房间。
  真红之人并没有把视线在停留在他身上,回身在门边一个眼球扫描仪前站立了一会,绿色的扫描光线连带着复杂的音效划过后,大门再次轰鸣着关闭了。
  “月球科技……”真红之人静静地站在门前,自言自语,“也许,‘第三方’的影响也不能忽视啊。”
 
  永远亭,院子。
  这是第四天的清晨,雨后的空气异常清新,还有一点点雾气升起,如果再有几声鸟鸣必然是点睛之笔——可惜在这个幻想乡中这只能是奢望。
  如果硬要说的话,也许在这个院内的窃窃私语能够当做鸟鸣来听:都是细细的,且完全让人听不懂。
  “你的伤……”
  “没事,过几天就能长出来。除此之外,你有什么计划了吗?”
  “哎呦,还能怎样?基地都摸出来了,现在就只能一鼓作气打进去了吧。”
  “你会认同?”
  “……你还真了解我,要是事情这么顺利地发展下去,就一点趣味都没有了呢。”
  “所以?”
  “所以我有自己的打算喽,让这一切都变得更加有趣的……完美的剧本呢。”
  “你认为自己能够写出完美的剧本……但不一定演员们就会按你的剧本演吧。”
  “至少过去都是这样的,在我的安排下一步不差的做出下一个动作,最后达到最有趣的结局呢。”
  “真厉害……如果你不是这样,以前也不会把幻想乡闹成那种样子吧。”
  “当然喽,我的厉害……你上次抓我的时候也尝过了吧。”
  “……没错,让我很狼狈。”
  “这就得了喽,没有束缚的你就好好看着吧,绝对能让你大吃一惊的剧情。”
  “是啊,绝对能让我大吃一惊的吧……”
  院子的门突然被拉开,灵梦警觉地探出头,只见正邪一个人靠在院墙的窗户上,玩着手指的样子。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灵梦皱着眉头问。
  “自言自语。”
  “可我明明听到了两种声音。”灵梦狐疑地走过来,她探出头时的确没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按道理应该没什么人能够在那一瞬间逃走的,但正邪身边确确实实没有另一个人。
  “以前学过假声,兴趣爱好而已啊。”正邪无辜状地摊手。
  “你该不会……在跟红之自警队的人联系吧?”灵梦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任,昨天她就见识了红之自警队的人消失的奇异景象,刚才的事情让她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说什么呢,”正邪耸肩,“没有的事。”
  灵梦还是心存疑惑,她望了望正邪背后的窗户,想了一会后强硬地把正邪推开,拉开窗户。
  一个被缠的像个木乃伊的病号躺在床上,静静的。
  “你……”灵梦皱着眉头望向正邪,后者只是诡秘地笑了笑,并不说话。灵梦有种奇怪的错觉,正邪那张普通的笑容下,似乎容着深不见底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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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6 11:42:2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不止贴吧有呢,,近日太忙好久没看了,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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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感谢支持了!  发表于 2014-8-1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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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27 00:57:57 | 显示全部楼层
  永远亭,会议室。
  “所以,你的意思是,”正邪饶有兴趣地看着低沉着头的希雾蝶,“你昨天听到我们的谈话后,跑到一个病房里然后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今天早上?”
  “可是我们明明看到你又回来了,”灵梦满脸活见鬼的神情,“那张脸,那个声音,毫无疑问就是你的啊。”
  “这个,我真的没有那些记忆……”希雾蝶用低低的声音说,“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是一觉醒来,就已经是今天早上了。”
  “那么昨天下午的那个‘你’,毫无疑问就是你的‘姐姐’——你的另一个人格了。”幽香一字一句地说,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怎么会……”希雾蝶微微的颤抖,这十几年来的人生里她一直坚信自己有个姐姐,一个善良、温柔、细腻的姐姐,即使父母并不承认。然而她突然就这么被告知了,而且有亲身经历来证明:她的姐姐只是她分裂出的一个人格而已。
  而且更糟的是,她的姐姐——她另一个人格,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不断杀死同伴的坏人——被诅咒者,难道说因为诅咒的是另一个人格所以自己感觉不到诅咒吗?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希雾蝶,她,就是杀人犯,不可饶恕的。
  “也许那只是一个假扮的人,”灵梦忽然提出想法,“她把希雾蝶藏起来,然后扮成她的样子混在我们中间,赫恩说不定就是被她杀掉的。”
  妖梦迟疑了一会,然后说:“我同意……虽然那个人看起来很像希雾蝶,可是有个细节——嗯……那个人的眼睛是天蓝色的,但希雾蝶的是黑色的。”
  “应该是冰蓝色,”正邪打断,“就像在那世界的极点下,有着上亿年历史的寒冰,晶莹而凌冽。”
  “你注意到了?”妖梦一愣。
  “昨天下午她刚走进会议室——也就是这里的时候。”
  “也就是她刚出现的时候?”妖梦愣住了,随后怒上心来,“那你怎么不早说?”
  “太早戳穿就不好玩了吗。”正邪呵呵一笑。
  “……你这家伙。”
  “不过,那也不算什么证据吧,”正邪话锋一转,“那位蝶姐可是能杀死鬼王的存在,眼球变变颜色对她估计也是易如反掌吧。”
  “那只是你的推测而已!”
  “证明不了的话,去听听证人的意见怎么样?”说完,正邪蓦地起身,转身朝向门外。
  “证人?”
  “你们不是说赫恩是她杀的么?那么那个所谓的假扮者肯定就是红之自警队的人,问问那只孤狼红之自警队有没有这号人就解决了。”正邪耸耸肩,走到门边,指向迈尔斯所处病房的方向。
  其他人互相看了几眼,这的确是个不错的确认方法,如果红之自警队中有伪装技术高的人那正邪也不得不承认有那个可能,而如果没有,那答案就只剩下那个谁也不愿承认的——也许正邪很乐意承认。
  其他人纷纷离开座位走出门去,正邪只是站在门边。
  幽香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当她经过正邪身边时,忽然听到了正邪的低语:“当所有人离开了永远亭后,带着博丽灵梦去妖怪之山顶崖的崖底下。”
  “什么?”幽香皱眉停下,“我没义务听从你。”
  仿佛是意料之中,正邪诡秘地笑了笑,轻声说道:“你会在那里见到一个人,她让你寻找了十几年,对你来说,她既是恩人,又是仇人。”
  幽香一愣,眼前突然又闪过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东西,一个并不显眼的……蓝色的蝴蝶结。
  “你怎么知道她的?”幽香转过身,那凌厉的视线仿佛要把正邪切成一片片然后仔细地观察。
  “我要是不知道的话会很没趣的吧。”正邪用一句无厘头的话搪塞了过去,然后笑着跟着其他人前往迈尔斯的病房。
  幽香在原地站了足足几十秒,直到正邪的背影拐过一个拐角,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场景,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红之自警队基地,某房间。
  幽静的氛围,昏暗的烛光,戴着眼镜的少女静静地坐在桌前,借着蜡烛的光一点一点地读着书。一切都静地仿佛一张照片,光影微微摇动,偶尔的翻页声没有打破这个寂静——反而更添一分。
  砰!——
  黑帽的人影推门而入,以一个流畅的滑步停在少女的桌前,抬腿,转身,手插袋,高抬头,一张灿烂的跟傻逼似的笑脸赫然映照在少女的面前。
  “呦!我Lovely的Baby,Hurry Move!”黑帽人保持着舞步的最后一个动作说道,“我们有任务去Solve!”
  眼镜少女抬起头,仿佛是习惯了似得满脸淡定:“什么任务?”
  “当然是狙击Again,”黑帽人缓缓收起动作,但依然手插裤袋,上身微弯,浑身午夜俱乐部主持人的放荡不羁,“需要我们的Cooperation。”
  “你已经可以独立了,上次任务你就已经不需要我了,”眼镜少女缓缓地说,语气无喜无悲,“深蓝杀手。”
  “不要这么Say吗Baby,这一代的‘深蓝杀手’,注定是Fate的Two of cooperation!”黑帽人把手肘撑在桌上,更加接近了眼镜少女,两人几乎呼吸可闻,“还有哦,这个任务可是Our Lord下达的,Baby不来我可是会非常伤心的呢。”
  “伤心?”
  “Baby不来的话,任务完成后的Honor就不能跟Baby共享了吗。”
  “……”眼镜少女思考了片刻,然后缓缓点头说,“既然是大人下达的,那我就去吧。”
  “那真是Supreme!”黑帽人颇为高兴的样子,直起腰,双手夹身,头微低,双腿滑动……倒着走到了门外,然后笑着说,“Come on,任务不等Baby的哦。”
  眼镜少女合上书,起身吹灭了蜡烛,然后在一片漆黑中慢慢走出了房间。
 
  永远亭,病房。
  不知何时,天空越来越黑了,乌云逐渐变得浓重起来,仿佛被打翻的墨水。望着这样黑压压的天空,不知为何心情也变得压抑起来了。于是迈尔斯收回了视线,重新凝视那永远不变的天花板。
  身上已经不怎么痛了,虽然按道理他那么重的伤不休养几个月都不能正常地躺下,但事实上过了一晚他就已经能够舒舒服服地平躺在被子上休息了。这还要得益于他天生异于常人的超强恢复力,不知为何他从生下来就有伤口快速愈合的能力,虽然少年年纪就当上了整天混迹于厮杀的战斗组长,但经历无数战斗后连个伤口都留不下来,这让人很难意识到他曾经历了多少磨难,为了在组里巩固威信,他只好找了块假伤疤贴在脸上,让自己看起来更威严一点。
  不过大多时候这个能力还是挺有用的,比如现在。
  病房的门被毫无预兆的推开,只是几秒钟这个永远亭里的所有活人一齐涌进了这里,当然也没多少。迈尔斯用疑惑的眼神望向她们,她们的表情倒是阴晴不定,正邪轻松,幽香凝重,妖梦压抑,灵梦急切,还有希雾蝶一脸沉重。
  沉默持续了良久,正邪只是在房间里四处走动,其他四个人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不语。迈尔斯莫名的感到惊悚,这种葬礼般的诡异气氛是怎么回事?她们是来送自己上路的么?
  “你们……要干什么?”迈尔斯按捺不住开口了,这诡异的气氛真要把他汗都逼出来了。
  回答的是灵梦:“有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迈尔斯心想千万不要是“你最后还有什么要说的”这类最终通牒。
  “你……”灵梦刚要问,忽然被正邪挥手打断。
  “这么粗暴的问可不行啊,”正邪挥挥手,“他可是队友,要友善点。”
  然后在灵梦和迈尔斯的注视下,正邪慢慢走到迈尔斯身边,诡异的笑了笑。这一笑让迈尔斯浑身不舒畅,好像被恶鬼凝视。
  脑边忽然传来刺破空气的啸声,迈尔斯下意识地转头,一把银白色的匕首从眼前直刺过来,目标直指他的咽喉。
 
  “啊!!!”
  希雾蝶的尖叫声撕破了整个病房的沉默。在其他人刚刚回过神来的一瞬间,正邪已经一把将迈尔斯拖到了窗户边,将匕首横在迈尔斯喉咙前。银白色的刀刃反射出黯淡的光芒。
  “什,什么?!”妖梦惊呆了,刚才她一直在想希雾蝶的事情而疏忽了对鬼人正邪行为的观察,不然以她的反应力必然能够阻止这一切的,但是现在……鬼人正邪将自己的身体掩在迈尔斯的身后,已经太晚了!
  “你,你在干什么?”灵梦上前一步,但正邪立刻把匕首没入了迈尔斯的喉咙皮肤里,逼迫灵梦停了下来。迈尔斯重伤未愈还无法反抗,这个情形让所有人都反应不及——鬼人正邪把迈尔斯劫持了!
  “嘿嘿……你们真应该看看自己的脸,说不定你们自己都能笑起来,”正邪狰狞地笑着,“真是让人愉悦啊,这种出乎意料的发展。”
  “你疯了么?把他放开!”妖梦握紧了白楼剑,准备在最佳的时刻斩出决定性的一击。
  “这家伙哪来的匕首?”灵梦也捏紧了手里的封魔针,这个变化实在太过突然了,让她甚至没时间来做出战斗准备。
  听到这个问题正邪笑了笑,回答道:“当然是干掉那只小猫后顺手带走的。”
  “小猫……”妖梦的眼睛忽然瞪大,“你说赫恩?赫恩是你杀的?!”
  “也许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不过结果没错,”正邪呵呵一笑,“本来她是不用死的,不过我觉得她没死的话就太无趣了,就让她死掉算喽。”
  “可恶……你这混蛋……”妖梦握住白楼的手剧烈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极度的愤怒,她不会允许任何人轻易夺走它人的生命,尤其是以这种荒谬的理由!
  “你打算杀掉他么,迈尔斯?”灵梦咬牙切齿地说,虽然她没妖梦那么冲动,但得知了真相之后同样是怒上心来,如果不是人质在正邪手里她一定会冲上去干掉正邪的。
  “也许吧,不过剧本还只是刚开头而已,”正邪放满了语调,“我想看到,更有趣的……嘿嘿。”
  话音刚落,正邪立刻带着迈尔斯往后跳去,毕竟是妖怪,力量比常人要大很多,正邪完全没有因为带着一个人而动作有丝毫迟缓,他们的背后是窗户——但窗户已经被打开了,被灵梦!
  正邪带着迈尔斯跳出了窗外,起跳的一瞬间正邪把匕首顶到迈尔斯的背后,并用极快的语速耳语道:“不想让我背着你的尸体跑的话,就按我说的方向跑,要快,慢一瞬我就刺下去!”
  落地的一瞬,正邪一拍迈尔斯后脑喊道:“左边!”迈尔斯不敢怠慢立刻往左边飞奔,同时正邪也紧跟在他后面,那把匕首始终顶在迈尔斯背后没有丝毫松懈。
  其他人也在下一秒涌出了窗外,没有疑问的时间了,所有人立刻朝正邪和迈尔斯逃走的方向追去。
  鬼人正邪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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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29 00:58:59 | 显示全部楼层
  妖梦一行人冲进院子的侧门,这扇门只连接一楼的走廊。正邪和迈尔斯的身影在一旁的拐角一闪而过,其他人立刻马不停蹄地追去。笔直的走廊上,奋力直追的妖梦离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近,论速度妖梦是有绝对的自信的,也不知正邪在心里打什么算盘,居然带着一个伤员在所有人眼皮底下逃跑。
  只是三秒钟的时间,妖梦离两人的距离缩短了有一半多,这个距离,已经足够让居合斩命中目标了。
  白楼剑在高速运动带来的晃动中缓缓离鞘,剑身的反光仿佛倒数时间,光芒盛时,即是饮血之时!
  蓄力已达最后阶段,为了确定正邪的位置以斩出最精准的一刀,妖梦迅速抬头,然而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发现走廊已经接近了尽头,尽处的门牌是——太平间!
  正邪带着迈尔斯撞开太平间的大门,下一瞬间妖梦的五倍速居合斩斩出,在一刹那她的速度达到之前的五倍,身体甚至已经出现了残影,绿色的剑弧流星般划向门内的正邪。妖梦很少用这一招,只有被逼急了迫不得已才会使用这对身体影响相当大的居合斩,除去她昨天使用的一次,上一次她斩出五倍速还是在神灵庙异变面对圣人丰聪耳神子时。
  白楼剑硬生生地弹了回来,带着猛烈的震动,震得妖梦几乎就要脱手,同时妖梦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了太平间的大门上,一瞬的剧痛后是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妖梦摔倒在门前,手还紧紧地握着剑柄,仿佛仍要斩断那正在发生的悲剧。
  其他人很快赶了过来,灵梦看了一眼迅速明白了眼前的情况:正邪在进门的一瞬间立刻反手拍上了大门,门的锁本来是被幽香破坏了的但正邪必定用什么抵住了门——比如她自己的身体,让妖梦没有撞开大门。
  灵梦稍微退回几步准备强行破开大门,本来太平间里是死路没必要那么紧张,但是她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了,太平间里有一个隐藏的隧道——通往红之自警队基地的隧道,本来灵梦就怀疑正邪跟红之自警队有什么关联,现在的情况让她更加紧张了。
  但她忽然发觉一个背影挡住了她的视线,抬头看见幽香站在大门前,发丝轻轻飘动。
  幽香在原地站了一会,而后忽然伸出手来,轻轻一推——门开了。
  “怎,怎么……”灵梦愣住了,难道说门后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在抵住吗?
  等等!灵梦忽然恍然大悟,鬼人正邪挡住门不过是为了防御妖梦的居合斩罢了,成功之后就会立刻离开,打开隧道逃走。她之前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还要准备破门真是太蠢了!
  居然连风见幽香都想到了这点……不过现在可没时间自嘲。灵梦和幽香迅速冲入太平间,映入眼帘的是正在缓慢关闭的密门,还有站在门后的鬼人正邪的笑脸。没有丝毫犹豫,灵梦踏步飞跃,欲图冲过那逐渐缩小的夹缝。
  但是一股强大的拉力把灵梦拽了回来,灵梦差点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下一秒正邪将什么东西扔了出去,同一瞬间暗门轰然关闭,那压碎金属和轰鸣的声音久久地在太平间里回响。
  灵梦恼怒地回望,却发现那是幽香的手:“你干什么?”
  “这是我的问题,”幽香表情严峻,“你想被压成肉渣?”
  “你……”灵梦拳头握紧,但很快就松了下来,她明白自己太冲动了,以那种速度,刚才如果真冲过去的话绝对会被压成渣的。这次还是幽香最冷静,不愧是四季的花之主。
  这个时候,刚刚从短暂的眩晕中恢复过来的妖梦在希雾蝶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身子还有点摇摇晃晃:“怎么……让他们逃了?”
  “是的……”灵梦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得一惊,“对了,她能开机关我们也能啊,开关在哪?”
  灵梦正欲寻找,却看见幽香摇摇头:“不可能,你没看见她刚刚把什么东西扔到夹缝里压碎了?那就是开关。”
  “什……那我们直接把这排柜子和这面墙打烂,反正这里不是真正的幻想乡,搞点破坏也没事的吧。”
  “那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幽香慢慢地说,“估计那时候他们已经找到一个完美的地方藏起来了。”
  “怎么会……”灵梦愤愤地说,“那,那我们怎么追上他们啊?”
  幽香随意地瞄了一眼其他人,灵梦和妖梦都是一脸的急不可耐,只有希雾蝶似乎是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她顿了顿,然后说:“这条隧道只通向三个地方,‘未来’不知道,‘光明与黑暗’通往红之自警队基地,‘过去’通往魔法森林。目前已知可以到达的出口是魔法森林里的,去那里围堵就行了。”
  “可如果他们去别的方向呢?”
  “那他们也只会留在地下,只要‘未来’门不是通往另一个地面出口,所以现在唯一的方法也只有去那里围堵了,”幽香望向妖梦和希雾蝶,“你们两个,去魔法森林的出口围堵他们。”
  “……也只能这样了。”妖梦愤愤地往门外冲,但只是跑了几步就摇摇晃晃几乎要摔倒,希雾蝶连忙上来搀扶,妖梦稍稍休息了一会后,不敢怠慢地跟希雾蝶往门外冲了出去。
  “我们呢?”灵梦疑惑地问。
  “妖怪之山。”
  灵梦吃了一惊的样子:“那里?为什么?”
  “因为一个重要的理由,”幽香一点其他的解释也不说就疾步离去,“我只会去那里,你跟不跟过来随你。”
  灵梦在原地呆了几秒,直到看见幽香真的毫不迟疑离开了才急地跺跺脚追了上去。这可真是要命,要知道灵梦也不敢违反百米规则,因为见识过违规的冈崎梦美是怎样的下场,幽香居然直接拿这个做要挟,不跟着去都不行了……
  方才还一片热闹的太平间在短短几分钟里就再次变得寂寥无声了,那片静默无声的金属藏尸墙上,两个拉柜寂寥地大开着,一个还留着被破坏过的机关的痕迹,另一个还留着新鲜的血迹。
 
  两个重叠的身影在森林里拉出曲折的光线,妖梦甚至很少减速转向,她和被背在她背上的希雾蝶以滑行般的动作转过一个又一个障碍物,经过之处尽是被疾风吹乱的摇摆。希雾蝶紧紧地套着妖梦的前胸,即使这个动作有可能会让妖梦呼吸不畅导致休克,她也不敢放松分毫,因为如果不那么做,她一定会在一次转弯中从妖梦的背上飞出去,就像一只小鸟冲上天空。
  虽然之前在无数次战斗中见识过妖梦无与伦比的高速,但这样亲身体验还是让希雾蝶的心脏抽搐在梗死的边缘,无数次她都以为会撞上眼前一棵急速接近的大树粉身碎骨了,又在瞬间以诡异的弧线擦过,风的啸声都因为极速被拉长,又迅速被抛下。她过去还是太小瞧“幻想乡地上最速”这个称号了,这样急速奔驰的妖梦简直是一个人造飓风,而希雾蝶就在这个飓风中心。更可怕的是,这个人造飓风已经刮了十几分钟之久,完全没有减弱之象。
  明明在卖力的是妖梦,但希雾蝶只能趴在妖梦背上抓牢,希雾蝶很想道个歉,但因为只要张开嘴狂风就几乎要冲破肺部而只好作罢。这也没办法,本来普通人就不可能跟上急速飞奔的妖梦,更何况还是体能极差的希雾蝶;因为百米规则的存在,希雾蝶自己跑也只能拖慢妖梦的速度,还是让妖梦背着速度更快。
  “妖梦……对不起。”希雾蝶在心里默默地道歉。
  长久以来她都只是队伍里的一个累赘,战斗时需要被保护,受打击时需要被安慰,赶路时连奔跑都会拖累。真的,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一个做不到任何事情还会连累其他人的存在。这不是她想要的,她真的很想做点什么,能够守护点什么……
  守护?为什么心底又出现这个词了呢?明明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守护不了,心底里却一直有这个词在缓缓跳动,挥之不去,就像诅咒一般缠绕着自己。自己要守护什么?用什么守护?为什么要守护?
  这些感觉在这几天里尤其明显了,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会想到这个词,希雾蝶几乎要疯了,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这些想法……守护那些东西?
  正在脑子一团乱的时候,希雾蝶忽然听见妖梦的大喊:“别走!”
  抬起头,两个人影在丛林的缝隙中一闪而过。虽然只有一个瞬间,但希雾蝶立刻就清醒了——正是鬼人正邪和迈尔斯!他们居然真的从那个出口出来了!
  妖梦再次加速,扑面而来的狂风几乎要把希雾蝶的眼球给挤爆了,她只能拼命地闭上眼,玩命地抓牢妖梦的身体,巨大的加速度仿佛一把巨力要把她和妖梦给硬扯开。
  如果希雾蝶坐过外界的一种叫过山车的东西的话,她一定会觉得这比坐过山车要刺激十倍还要多……如果你到过飓风的中心估计也会这么想。
 
  仿佛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风压终于减弱到足够睁开眼了。希雾蝶艰难地睁开眼,然后被附近的景象惊呆了:这里是哪啊?为什么往四周下方看能够看到幻想乡的全景啊,居然到了一座山上么,而且这里的位置还能看到人间之里……这里的位置难道是,妖怪之山?
  她还从没来过这座幻想乡中最高的山,毕竟从名字上就说明了这里不是人类可以接近的地方,仔细看的话这里风景还是不错的,只要不是现在这种高速移动的状态……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啊!追上他们了么?
  希雾蝶艰难地转过头,发现鬼人正邪和迈尔斯就在前方不远处,而且距离正在逐渐缩小,他们两个居然能够在妖梦的追逐下逃到这么远的地方……肯定有希雾蝶拖累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到了这里应该就不用多担心了。希雾蝶看报纸里介绍过,妖怪之山的山路是单行的,往上只能通向最高处的顶崖,那里是幻想乡最靠近天空的地方,无处可逃。
  “停下!你以为你们逃得掉吗?”妖梦对着两人大喊,但后者明显没什么回应,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似乎要抵抗到最后一刻。
  咔嚓——
  妖梦踏出的一步忽然发出了奇怪的声响。下一刻,希雾蝶忽然发现大地升起来了,土地的截断面咻地遮挡了视线,同时妖梦发出了尖叫……
  扑通!——
  毫无预兆的,希雾蝶眼前漆黑一片,同时无数的水灌进了她的嘴巴、鼻子、耳朵……整个人都被水吞噬了!在黑暗中妖梦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惊慌的希雾蝶四处乱抓,但除了水中无尽的咕咚声外没有任何回应,水淹的痛苦涌进了全身,希雾蝶痛得全身抽搐,但什么也帮不了她。意识逐渐模糊,一点一点……意识抽离了身体……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希雾蝶衣领,一把将希雾蝶从水中提了出来。获救的希雾蝶不停咳嗽,脸上的水让她根本睁不开眼。又是那只手抹掉了希雾蝶眼帘上的一层水,希雾蝶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妖,妖梦……”眼前的是妖梦让她安心了不少,但希雾蝶还是有点语无伦次,“我,我,这是怎,我,我们在哪啊?”
  希雾蝶慌张地四顾,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上方一个洞口射进有限的光芒,附近都是水,现在她和妖梦还浮在水里,她没学过游泳,能这样保持着还靠着妖梦另一只手帮她稳定身体。看起来……她们是掉进一个大水坑里了?
  不,不会吧……在这么高的山上,居然有这样一个大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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