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有节操的红白 于 2014-7-4 21:14 编辑
Chapter 05
混沌之气 清晨，永远亭外围，空旷的土地上，竹子围绕在四周。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许久也不见任何动作，周围很安静，除了鸟鸣外，就是微风吹拂过后竹叶的沙沙声。 “准备好了吗？” 发话的是铃仙，她一改昨天和蔼的面貌，身穿着那件经典的白色衬衣，还有淡紫色的短裙。这意味着，现在的她是临战状态。她冷冰冰的脸如同凝结一般，嘴里吐出这一句话。 “随时都可以。” 对面的是硃，她也面容凛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目标。 ......
昨晚... “话说，您今晚留我们在这里到底有何用意呢？” “这个嘛...也没有什么啦，我们没有什么能酬谢你，只有这片美丽的月色而已。” 橙望向空中，还是那不变的月夜，想起来，不知多少年前的那天晚上，大家都聚在一起，观赏着同样的景色。但是，现在的橙没有察觉到，永琳此番话到底意义何在。 “你为了这个幻想乡操的心也不算少了，我也相当地感谢你吧，所以，希望你们留下来，陪陪我们这些一成不变的可怜人。” “这是哪里的话，我有求于您，却没有任何作为报答之物，实属惭愧。” “两位也真是的，都这么久了，就不会放松点心情来说话吗？” 辉夜摆了摆头，右手习惯性地抚摸着长长直发。不愧为月之公主，月夜下的她，身姿更显得俞加美丽动人。自然而然的美，跟本不需要粉妆浓墨。你看那玲珑可爱的脸，如月亮一样淡雅，沉在水面上，散发着微弱的光晕。 “在这个地方，犯不着拘谨，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过来的吗？” “公主殿下所言甚是。” 橙苦笑着，竟然忘记了身为幻想乡居民的一贯作风。 “以往打打闹闹的日子可真是怀念呢，想不到幻想乡一变，这里的人都变得规规矩矩的，不无聊吗？” 听了这么久沉重刻板的话题，辉夜也略显无聊，亲自出口阻止这两人的你来我往，礼尚往来。 “永琳本来就是这么呆板了，想不到你也就这么顺着她。” “哟，我家公主生气了吗？也罢，我就是这死性子。” “咳......好了，我们就轻轻松松地聊一下，这个计划的关键部分吧。” 橙看着两口子闹家常，不时抿嘴微笑，硬把话题扯了回来。 “往昔的日子的确美好，如果连现在刻板的幻想乡都保不住的话，那么回忆又有何意义？只是以往还不够，我要以后的幻想乡都能继续留住我们的回忆。” “是吗？” 辉夜手扶着下巴，摆出略带期待的表情。得知她的意思后，橙认为这就是最好的时机，让她，这个计划可能实行的关键人物，能深刻理解到计划的核心。然后，自己的罪由自己一人搁在心里的难受，也能稍微减弱一些吧。 ...... 铃仙闭上眼睛，不久张开后，红色的光芒在里面闪烁着，那十足令人疯狂的气味。然后，她首先行动了，身体突然间消失，随后在硃的周围出现了数十个分身。硃依然不动声色，如以往一样，感受着对方灵力的涌动。 分身们同时射出红色的子弹，朝着同一个目标，显然她想催促对方的行动。硃径直地跳往空中，分身们也随之追赶上去，她们以相同的方式，不同的频率向硃发出攻击，诱导式的子弹不断在她的背后发生爆炸。 “很好，普通的攻击对你来说没有意义，那么，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呢。” 分身们同时消失，然后她们又再次出现在硃的周围，她们连续发出数以千计的子弹，死死地包围着目标。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硃也像她一样，身体突然间消失，犹如金蝉脱壳。子弹相互交叉，在一个点上，瞬间就发生了强烈的爆炸。 “你......真是不可思议呢！” 铃仙不由得感叹，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摸清他人的攻击套路。 当硃再次出现在铃仙的面前时，她察觉到气氛异常，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十分违和，仿佛进入了完全不同的世界。眼前的那个人，瞳孔中的红光直射入自己的眼睛，脑袋开始发涨，剧烈且疼痛。奇怪，身体的周围竟然同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子弹，她什么时候发出攻击了？而且，子弹都定住了，在离身体不到半米的距离。 “这下你又如何应对呢？硃小姐？” 看不出她有任何动作，铃仙决定让子弹活动起来，爆炸的火焰把旁边的竹叶都烤焦了。 “！” 硃在铃仙的身后突然出现，还拖着瞬时移动后的残影，冷不防地射出红色的子弹，右手的食指与拇指伸直，摆出完全与铃仙一样的姿势。可惜，子弹到铃仙的不远处就被改变了轨道。 “你，一直在学习吗？” 此时，铃仙已经明白，这个女孩的能力，就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摸透对手的能力。 ...... “让结界的性质再次发生改变？” 辉夜反复推敲着橙的话语，这其中肯定有些不对，如今结界的性质，是由两边正与负的信仰力量融合后，产生的全新信仰概念而改变的。而且这种概念是属于人造，于常理不符，混沌不分开的话，世界何以成立呢？ “我只是希望，这么痛苦的事不要让她一个人来承担，我们这些拥有力量的人，怎么可以让一个弱女子继续承受着灵力被剥夺的痛苦呢？” “嗯，让她从结界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就是你的计划，你已经在信中讲的十分明瞭了。的确，你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普通人类背负着这么沉重的使命，那应该是由强者们来做的事情。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永琳则朝着与辉夜不同的思路，来试探橙的想法。感觉把讨论引向了正确方向的橙，认为时机已到，该把话说清楚了。 “创造了幻想乡的人，结界就应该由他们来守护。” “什么？” “我相信他们，这些在幻想乡诞生的全新传人，他们有这种力量来做到我们做力所不及事情。” “是吗，古旧的事物，终有退出舞台之时，就像我们这些停止时间的人一样，再也无法干涉世间之事了。” “没错，公主殿下果然了解透彻。” “但是，这个博丽结界的维持还是照以往的方式呢，这可以理解为旧事物的残余，从而妨碍了新事物的发展吗？然后，为了让新的传人来接手新世界的管理，我们这些古旧的人就成为了如导师般的存在，为了交接的进行，最后一次站在舞台的中间吗？” “公主殿下已经理解了我的意图了，没错，所以我才会求助于你们。” 橙如同放下了一切，转过身，默默地看着天上。 ...... 几回轮番攻击后，硃不见有任何疲惫，铃仙的攻击方式，她已经能熟悉掌握了。 “我明白，你能够改变事物的频率还有波长，但是，灵力的使用方法还有流向，我能看得见，还有感受得到。” 密集的子弹不断地改变轨道，增加或删减，时而快时而慢，若隐若现，根本不让人有透气的机会。被攻击的一方不见有一丝慌张失措，她把能躲避的子弹都诱导开来，然后用同样的方式，发出红色的子弹，与追来的直接对撞。 两人都消失了，她们肆意地改变着战场的环境，从而达到迷惑敌人的目的。激烈的对射过后，浓雾也逐渐退散，她们面对面站着，右手都摆出射击姿态，指尖均指着对方的身体。 “看来要结束了，你真的是不可思议呢。” “......” “你一直都在学习着，战斗的时间越长，对我就越不利。我承认，我输了，你真的很强。” “不，我始终无法摆脱那双眼睛的诱惑，而且，我的攻击方式都是学你的，强的是你才对。” 看着硃的眼睛，铃仙总觉得看到了熟悉的感觉。战斗时的她，真的像一台冷酷的战斗机器，这不是以往的自己吗？ “战斗的话，在这里没必要那么认真，你要做的不是战胜对手，而是让他们从心底佩服你，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 “诶？” 硃一脸不解，如果是这样的话，战斗的意义到底何在呢？ “我真的很羡慕这里的人们，他们的战斗不需要你死我活，更不必豁出性命，他们只是在享受着，这种生活方式而已。我以为那是我永远都无法理解的东西，但现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抱着这样的态度来战斗的。你没有必要畏惧我的眼睛，我只是在确认你的内心而已。” 我的内心，我一直都在做着我认为正确的事而已，战斗的话，我会好好地应战，因为我只能做好眼前的事情，其他的都顾不上去思考，这就是我。硃想着。 说到此，她又恢复到了昨天的那个样子，跟前一瞬间截然迥异，硃明白了，只有战斗时的她，才会露出那种神情。这不是很可怜吗，明明都没有抱着那种残酷的想法，可是身体却无法服从心里的意愿。 “我......明白了。” 她的战斗，不知从何时起已经结束了，或许，她早已厌倦了也说不定。 “话说，身体都出了一大把汗了，不如一起泡完澡再回去吧？” “啊......那个...” 硃的脸不觉地涨红了三分。 ...... “为什么你会如此信任这些新的幻想乡居民，你要明白，这可不是用来相信就能完成的事。” 听着橙的讲述，永琳总有放不下的担忧。 “到时候您自然会懂，或许您现在并不了解，在这个信仰力达到混沌状态的幻想乡，诞生的生命拥有多强大的力量。自从我第一次遇见硃的时候开始，我就确信了，他们的力量是如何地纯净，清澈。这不是我等能理解的东西，因为我们清楚的力量都是相互制衡的，有强必有弱，有利必有弊。然而他们，我捉摸不透，也许是我等早已浑浊的心无法理解，这种纯洁得不像这个世间之物也说不定，所以这份力量值得我去期待。” “嗯......她是你的式，对吗？” “啊，她是这个幻想乡独一无二的妖怪。” “那是怎样的纯净，还有独一无二呢？” “请容许我慢慢道来。” ...... 过了很久吧，现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到底是谁说过幻想乡会改变的呢？只依稀记得，那是曾经十分熟悉且温暖的面容，她把一切都丢给了我，她说过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改变。可现在又算什么？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曾有你的世界，还有，我自己的世界。 我一直住在山上，只有这里最懂我的心。我不想面对他们，我没有这个资格。 这么多年，我十分珍惜这份力量，我利用它，知道了很多以前无法想象的事情。他们的回忆，他们的心结，我都牢牢记在心里。一无所有的我，这是最珍贵的宝物。 渐渐地掌握了这份力量后，我窥探了无数多的境界，可那又怎么？人们都是这样活着，什么也没有改变。作为轮回的本身，他们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单纯地生活着。无论什么风浪，过去的总归过去，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可惜我不是他们，我经过的岁月里，一直见证着他们的历史，我厌倦，在这世界里，他们到底算什么。 所以我喜欢到达无人的地方，静静地享受着只有一个人的世界...... 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她离开了那间小屋，独自一人在山间的小道里漫步。瞧，她蓬头垢面，衣裳凌乱，明明看似大人，生活却都无法自理。她不在乎，反正是一个人而已。看着熟悉的景色，她摆出不屑的表情。 高楼大厦又怎样，到了最后，他们的结果还不是一个样子？外面的世界早已破灭，里面的世界早已变革，结界的维持只会变得越来越困难。还有谁能拯救他们？ 除非异于此世之物。唯有超越了常理的力量，才能拯救他们了。 她无所谓，走着自己的路。那种东西，怎么有呢？ 平白无味的日常，往往会让人忽略掉很多东西，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如果不是心血来潮，又有谁会去注意，去发现？ 这是个让人十分安心的地方，每当走过这里的时候，她都觉得心情十分平静。这种感觉像水，柔软细腻，直接沁入心田。没有任何杂质，如天地间刚刚形成之前的清气一样，能包容一切。所有的事物都由此而生，由此而灭。 到底是什么能令让这颗树拥有此等魔力？她每次都会在它的旁边坐下，感受着这种具有穿透力的清澄力量。只是感觉的话，也就够了，她平时都没有在意。可当她抚摸着树干时，发现，树皮早已干枯。这怎么可能？它的旁边可有一片清池啊。山涧的水汽与阳光，应该能给予养分才对，为何树已干枯，树上却枝繁叶茂？都是假象吗？ 微弱的光从破损的树皮里面传出，温暖又熟悉，这就是一直在感受着的气息。她不顾一切，轻轻地剥开那脆弱的枯皮，惊觉，里面发现一幼婴。红色的浓密头发覆盖着头部，渐渐地，那种奇怪的力量消失了，换来的是熟悉的气味。 “是妖怪吗？” 她不由得惊叹，原来，她一直都在这里吗？到底是什么力量令她诞生了？ “只是单纯的妖气而已，没错，只是单纯的妖气......” 这个妖怪到底是如何诞生的。树妖？不对，树也是因她而活。橙混乱，这个拥有妖气的婴儿，却无法判断为何妖。 此时，她睁开眼睛，清澈的蓝色上面晶莹剔透，泪珠也不断涌现。她的嘴在嚅动，发出无法让人理解的叫声。 橙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她十分担心伤害了她，幼小的婴儿，即使是妖怪又如何？她左顾右盼，自由放纵的人，也有自乱阵脚之时。此时，婴儿的手伸向空中，仿佛想要抓着些什么似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橙的脸。 “怎么了？” 她无法理解喃喃的口语，所以她把婴儿抱得更紧，头靠近她的脸，想用心来感受她。 她幼小的手轻轻地捏住了橙头上的耳朵，橙当时只觉身体的汗毛一瞬间都立了起来。 “你......” 柔软的触感，能感受到手掌的温度，虽然被握住的耳朵有点瘙痒，但是，这种感觉，这种场景，总觉得十分熟悉。 她竟然笑了，柔软的嘴里还不见牙齿。 “嘛，真拿你没有办法呐。” 橙幸福地闭上眼睛，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什么也没多想，只觉得，她必须要照顾好这个可爱的婴儿。 平时住的地方显然不能呆了，绝对不能让她住在那里。对了，以前的家，现在还能回去。橙什么也没有多想，离开了不知呆了多少年的山上之家。顺从着记忆，奔赴着那间熟悉又怀念的房子。 自从那以后，没有任何时候能让她这么想家，她也无法相信，一直以来，那个经常路过的地方竟然藏着这么一个妖怪婴儿，不断吐露着那种清澈之气，吸引着她。在今天她才淘气地露脸了，令她流下久违的幸福泪水。她抱着婴儿，在山路上，哼着小调，不时摆出舞步。对了，虽然只是直觉，但是橙选择相信，她最想叫出的名字。 “硃，你的名字就叫这个。赤红的颜色就是我对你的最深印象，我看着你的样子，就想到了这个名字。你应该会喜欢吧。” 怪哉，这个奇怪的婴儿到底是如何诞生的？或许早已存在了，这个幻想乡就养育着她。愚蠢的自己，到现在才发现，心里的缺口，就这么容易地被这个小小的，充满奇迹的生命填满了吗？ ...... “名为‘妖怪’的妖怪？” 永琳托着下巴，露出十分诧异的表情。 “没错，我的式神硃，就是妖怪，纯粹的妖怪而已。这个地方的灵力已经达到了最理想的状态，我以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是他们令这个地方再次诞生了奇迹。” “说下去吧！” “是！妖怪的诞生有很多种，我们已知的妖怪，有的由人类的怨念产生，有的是由兽类的自我修行产生，有的凭物产生，有的则由人类变成，最后的就是，自然诞生的原始妖怪。” “那你的式神应该属于最后一种吧？” 辉夜猜测道。 “不对，硃的确是自然产生的，但最重要的一点不在这里。以上的妖怪都凭借着某种力量而诞生，所以他们都拥有特异偏向性的能力，所以才被成为某某妖，给他们定下一个概念性的前缀称呼。” “那名为‘妖怪’的妖怪，那意味着什么呢，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只有对于计划之外的事，辉夜才表现出她的兴致。 “没错，她就是妖怪而已。不知多少年前，人们就接受了妖怪的存在，再也没有常识与非常识这种概念了，一切的存在都是合理，这是万物的一份子。硃，她就是由人们的信仰而产生的。” “单纯的信仰，就产生了妖怪？” “在他们的意识里，妖怪啊神明啊都是合理的存在，是应该敬畏的生灵，新的概念产生，也就意味新的事物要诞生。所以，人们头脑里，‘妖怪’这种生命也在这里诞生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橙会提出这个计划。 “原来如此，信仰的力量就是幻想乡的力量，新的法则都能创造出来，新的生命也不在话下吧，这真的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我始终认为硃的诞生证明了这个幻想乡真的存在所谓的希望。把这份力量握在手中的正是这些住在这里的居民们，现在，你们能信任他们吗？” 两人都沉默。 “这个幻想乡向来就是容纳非常识的事物的地方，嘛，我也没有任何意见了。” “非常感谢！” “真的存在混沌这种状态吗？为什么你的式神还有这些人能成为你的希望呢？” “我也无法确定，也许真的只是一种概念罢了。连新事物都能继续诞生的地方，我只能选择保护它，保护他们。”
“嗯，人们头脑里概念中的妖怪都诞生了，难道这就是全新的变化吗。” 永琳感叹道。 ...... 送别过后，永琳向铃仙询问今天早上测试的结果。 “师匠，那个孩子，真的让人吃惊呢。” 铃仙略怀感叹地说道。 “我觉得那个孩子与当初的我十分相似。” “是‘单纯’这一点吗？” “嗯，她真的只是单纯的妖怪而已。” “能力呢？” “她，似乎能掌握我的全部能力。” “嗯......” 纯粹的妖怪，所以拥有学习，破解甚至掌握一切妖术的能力吗,或许这个妖怪才有资格被称为原始之妖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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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3 10:5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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