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C同人】晓的水平线下（外传1：风之轨迹——昙花一现的深海提督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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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铁底海峡

　　“在吕宋以南海域，由萨拉托加出面说服……或者压服‘独立’，然后大凤、金刚和欧根亲王分别带领一队人马去跑马圈地，把精英级以上的无主驱逐和轻巡收容起来……”

　　南西诸岛的某处，石田猛看着手中的一块用炭笔写着字的薄石板，喃喃自语。

　　“……我说，提督，你能不能自己下来走啊？你可以在水面上走的。”装甲空母鬼看着正在被石田猛端坐其上、压得后方微微下沉的海兽状炮台，满脸黑线。

　　“我的走路速度达不到18节啊，抱歉辛苦啦。”

　　石田猛随口应答道，明显还是心不在焉，长门和萨拉托加之前透露出的东西信息量太大了。

　　“绝大多数来自‘地球’的深海栖舰并不知道这里和地球不是同一个世界……是当时可能唯一知道这一点的金刚从最疯狂状态的仇恨中摆脱出来之后一个一个说服才有了如今这支‘青色舰队’……深海栖舰当中也存在有‘融合型’的个体，代表就是正航和轻母们，其中如萨拉托加混入彭萨科拉的意识这样次要方只是极少数、有着明确的主辅之分的会形成正航这类辅助性的融合，而像独立混入内华达的意识这样两者的实力足以分庭抗礼的则会形成轻母这类海怪型的融合……自己并不是第一个被作为专职指挥官而形成的亡灵个体，目前我们要去的南西诸岛一带就正好有个没有固定据点的深海指挥官在活动……”

　　石田猛心里不断过着这些信息，突然发现自己少问了一个问题：“稍等，欧根亲王……你们还没说你们希望我为你们做什么呢？”

　　“唔，怎么说呢……”欧根亲王有点犹豫，“请帮助我们……活下去，大概。”

　　“活下去？”石田猛觉得这个说法挺有意思。

　　“我们还不知道‘真正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如果只按照我们心中的这股冲动来，输了反倒是比较好的结果……如果赢了，把所有的生灵都消灭，接下来我们又会怎样？”欧根亲王沉默片刻，“所以，与人类和舰娘交战必然不是我们的存在意义，至少不是我们唯一的存在意义……那么，我们除了这以外还有什么方法可活呢？我们不知道。”

　　但是，如果是你……如果是这个可以为了掩护与自己刚刚见面三四天的几个舰娘而舍弃自己性命，并成功达成了目的的你……也许可以知道我们的前方是什么……

　　“前方，吗……”石田猛听完了欧根亲王的话，耸耸肩，“不是很简单吗？活下去——这就可以成为一个目的了嘛，需要寻找理由活下去，不就是还希望活下去的证明吗？”

　　“……诶？”欧根亲王一愣。

　　“所以说，你们面临的问题，根本不是什么‘前方’，而是‘如果按照生前所知的常识行事而不屈服于怨灵的本能活下去，有什么事情可做’的问题，这可比前者要简单明确得多不是吗？”石田猛一摊手，“……不过，首先你们得能够‘活下去’，这个问题可是比‘有什么事情可做’还要困难，对现在的你们来说。”

　　“……这，”欧根亲王一时语塞，“确实如此……”

　　“没有反潜能力又没有隐秘行动能力，还位于镇守府控制范围的边缘。不夸张地说，你们没有被毁灭只是因为这片区域处于福尔摩沙三角的中心，卫星无法发现而已。”石田猛敲敲石板，“战场上可没人听你们解释你们不打算继续战争了，而战场外……不管怎么说，你们现在肯定和那些狂热于向被她们当成是地球人的生者复仇的深海栖舰大舰队关系很差吧？”

　　“这个确实如此……”装甲空母鬼——大凤的语气中隐隐透出了对长门的些许不满，但并不严重。说到底，就算深海栖舰改再加上元祖，在灵力的浓度上也是不及鬼姬的。如果她们真的对长门和金刚的领导不满的话，连流血都不用流血就可以取而代之：“且不说实力不济的北方海域和总旗舰一直深居简出的中太平洋海域，至少南方海域的总旗舰大人和南西诸岛的这个指挥官，都跟我们没有任何来往。”

　　“嗯……首先先完善对潜能力并且招收一些潜艇吧！接下来，要获得跟南方海域那位……不知道名字吗？”

　　“是啊……并不是所有深海栖舰都愿意透露自己生前的名字的，当然因为混杂的思念太多已经忘记自己名字的更是大有人在。”南方栖战姬——昆西耸耸肩。

　　“唔，总之要获得跟那位总旗舰大人平等对话的权力……也就是说，至少要在综合实力上不能弱于南西那位。”石田猛点点头，“独立是在南西区域，简直是天助我也，可以一举多得，顺便侦察一下南西的那位同僚是什么水平了。”

　　“……啊！原来是为了这个吗……”

　　闲聊间，一行船队已经可以看到吕宋岛了。

　　“放下侦察机，小心前进。”石田猛皱紧眉头，下达了一个看起来过于谨慎的命令。

　　“这……有必要吗？距离还有20海里呢……”

　　“这个真有必要，我们可不像南方海域主力舰队，可以随便承受损失。”石田猛摇头，“不要以为她们一群运输团加一个战果近乎为零的镇守府就没有威胁了！文莱镇守府的情况我不太清楚，有三个人的‘运输团’……可是足以与我们现在这样建制不全的主力一战的。”

　　“有这么强？！”大家都是一惊，但随即都怀疑起来：这家伙不会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害怕“青色舰队”的家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殴打小朋友，所以才故意夸大的吧？“提督，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们也不会攻击她们的，我们对自己的自制力有信心。”

　　“不，我说这话不是吓唬你们……”石田猛一看大伙怀疑的眼神就知道这帮死傲娇都在想什么，不禁沉痛扶额，“我可绝不是什么日本最强的提督，有两个人——‘樱庭 晓’和‘夜神 飒’远比我高明多了，再加上一个和我评价大致相当的‘葛城 系真’……尤其是樱庭晓，他最擅长训练驱逐舰，护航队的战斗力只怕比其他镇守府的主力部队只强不弱。如果碰到这个人的舰队，千万不要开战，在他的水雷舰队面前逃跑不算耻辱。”

　　“这、这样啊……”大伙还是半信半疑。

　　“当然，现在我们需要小心的不是樱庭晓的水雷舰队，而是小飒的护航队……她啊，可是会在护航编队中偷跑一个轻航母的角色，如果被她缠上，还是比较麻烦的。”

　　“不是吧……”萨拉托加、大凤和欧根亲王面面相觑，只得小心谨慎起来，“唔……不过听起来您认识那位ハヤテ？”

　　石田猛沉默良久，叹息一声：“我的学姐，同时也是内侄女……我刚刚结束婚礼就接到了前往单冠湾的调令。”

　　“呃……！”

　　听到这句话的亡灵女孩们纷纷倒抽一口凉气（是字面意义上的凉）：这么说来，她们等于是逼着这个年轻人和自己连蜜月都没有度过的新婚妻子阴阳两隔，然后现在还在恬不知耻地让他帮助自己生存下去！“对不起，我们……”欧根亲王最后蹑嚅道。

　　“没必要道歉。”石田猛简单地说，“……不是你们的错。”

　　“但是……谢谢。”

　　“你们现在认真把索敌做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如果把侦察机掉在吕宋岛上我就哭给你们看哦。”石田猛撇撇嘴，瞅着都在一脸不安盯着自己的众人。

　　“唔……！”虽然包括欧根亲王在内的若干亡灵其实真的很想看男孩哭起来是什么样子，不过显然这只是这家伙略带一点溺爱的“生气”的表现，所以还是立即进入了作战状态，“……！！！”

　　“怎么了，欧根亲王？”

　　“深海栖舰……”欧根亲王略微犹豫了一下，“三股深海栖舰，在内战。”

　　“什……？！”

　　“对，”欧根亲王再次确认一遍，立即发现了三支队伍的特点：“一支纯由酒匂级组成的舰队、一支纯由伊……总之是所谓ヨ级潜艇组成的舰队、还有一支综合的舰队，在其中发现了海蓝色的灵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那个深海指挥官。”

　　“潜艇部队？”石田猛的策略是步步为营，之前并没有去问关于潜艇部队的问题，不过现在倒也不着急，不是自己嘴里的肉，别人吃了也不心疼：“先看看独立在不在那位同僚手下？萨拉托加，把侦察机靠拢过去，尽可能不要与那位的舰载机发生冲突！”萨拉托加的侦察机，所谓的“飞鱼舰攻”……从未听说过的名字——的空战能力足以与二级的深海栖舰战匹敌。话虽如此说，如果对方铁了心要击落自己，以多打少总是没问题的。

　　“……不在！从我的感觉来看，应该还要在更南方而不是西方！”萨拉托加略一犹豫，立即回答道。

　　“那好！萨拉托加、大凤和欧根亲王依然按照战前的计划执行。金刚，你来帮我做这件事……”

*注：深海栖舰战Mark.II，对空+5。深海栖舰的舰攻自三级舰攻开始均有加4点对空值，而此处虚构的“飞鱼舰攻”更是加了5点对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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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黄金拼图

　　“为什么要为难我们！”

　　发出金色灵光的酒匂级轻巡勉强躲开了射向自己的鱼雷，“我们只是想向那个叛徒复仇而已！”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从这些旗舰酒匂级僵硬的动作可以明显看出——她们在恐惧着某个事物，是本能性的恐惧。

　　“你们不懂得顾全大局，我却必须维持这个大局。”带着巨大回声的小女孩声音响彻整个海面，“虽然我‘目前’懒得干涉你们的自由，但是如果你们想要把那货干掉，就是另一回事了……何况，”

　　已经超越了浑身颤抖的二十多个旗舰酒匂级，冲到她们和潜艇队伍之间的发出不同颜色灵光的鲸鱼纷纷扔下了深水炸弹，同时向上浮换气的“ヨ级”潜艇开炮。

　　“是你们冒冒失失闯进我的战场的，被她们全灭了的话我可不负责哦。”

　　五六声闷响，同时也有六个鲸鱼和两个酒匂级轻巡挨了一鱼雷。还好，酒匂级轻巡毕竟是主战轻巡，尚且还没有大碍。

　　酒匂级们也是倒了血霉。

　　在奥勒尔海附近集结起来，准备向文莱发起攻击——结果，却在吕宋岛以南碰上了一群潜艇，然后就这么莫名其妙被袭击了。

　　冲着深海栖舰来的深海栖舰？

　　好吧……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罢了，她们还可以加速甩开。问题是——不知道从哪里闯出来一群建制完整的深海栖舰大部队，从北面直击过来——其中核心部分传来的那种惊人威压，使得她们几乎动弹不得！

　　很明显，对方是知道自己这支舰队的目标的。因为紧接着这个“小女孩”的喊声便传了过来：“不准攻击文莱港！”

　　谁理你啊？

　　问题是，现在的这个状态……别说进攻文莱港了，就算想从身后这群“潜水ヨ级”的狼群战术中脱身都是很困难的事。而即使脱身了，自己还要在同等的威压下冲过面前这支主战舰队……

　　似乎也只好照办了……

　　而在短短的四分钟之后，潜艇们已经损伤惨重，不得不撤退了。酒匂级们松了一口气，准备后退——

　　“慢着！”

　　种类不一、等级各异的深海栖舰开始向这支雷巡队伍两侧包抄，将其包围起来。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一头黑发身穿黑色冬季制服、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浑身燃烧着海蓝色的灵光却除了一把日本刀之外什么武器都没带，悠然走到阵前，“我说的可不是‘这次不许攻击文莱港’，而是‘你们不准攻击文莱港’哦。如何？是在此服从我的指挥，还是发个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绝不进攻文莱港？”

　　虽然已经是纯粹的亡灵（严格说来是怨灵，不过在不会流泪流汗这一点上倒是一样的），曾经名为古鹰的少女还是误以为自己的手心全是汗：这样的誓言等于否定了自己的存在本身！不过如今只好随口敷衍一句了：“我……我们以后不会进攻了。”

　　淡蓝色的军刀重重一顿：“我要你发誓！”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亡者……无神可指！”古鹰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啊，那就没办法了。”小女孩摇摇头，重新把军刀佩回腰间，“只好请你们先蹲几个月的紧闭了……各单位！在自保的前提下，以使她们失去战斗力为方针行动！”

　　深海栖舰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武士的进攻，只能让对手发明出更有效的对策；天灾搞起权术，那确实是谁也挡不住。”清朗而同样带有回音的男声遥遥传来，石田猛拍着手直接走进了目瞪口呆的深海栖舰战列舰们的包围网，

　　“可惜，这样不觉得对于你手下这群耿直的亡灵来说太……有损荣誉了么？”

　　从这个声音刚刚响起，小女孩便举起一只手示意所有部下暂停，呆然地望着身穿白色军服的年轻人。“タケ……ル？”她最终皱着眉头说出了这个名字，“没想到你也……不知道该说抱歉还是幸运，如果不需要跟你为敌反而能够有你作为盟友的话，战局就简单很多了……”

　　“……你，认识我？”石田猛也蹙起眉头。

　　“哎？”小女孩顿时讶然，“石田君，你还真是不讲道理啊，难道你就忘了我这张脸了吗？”

　　这张脸？闹哪样……“如果我之前见过您这么可爱的女士的话，一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的。然而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啊。”

　　“女……啊！难怪。”小女孩一拍脑袋，“居然忘了这件事了……我是石丸 海幻啊。”

　　“……！！！”

　　说到石丸海幻，石田猛终于明白了面前的人是谁。

　　简直太熟悉了！在江田岛海军学校（在他们毕业的时候已经迁回原址）的时期，石田猛一直是综合成绩第一、笔试成绩第二（除了毕业时依靠论文也拿到了第一以外），而石丸海幻则一直是综合成绩第二、笔试成绩第一。这是一个传统型的军官，毕业之后作为推荐给陆军运输押送船队的后勤总管工作了一年，之后似乎是调到了吴港，接替当时因为战术疏忽而导致舰娘轰沉、心灰意冷之下回家疗养的夜神飒。再往后的事情，因为石田猛被调往单冠湾，紧接着便遇袭身亡，就不清楚了……

　　那么……好吧：如果这家伙也在任上被深海栖舰攻击身亡……吴港？被深海栖舰攻击？要是那样的话本土岂不又糟了……不过这倒不是最匪夷所思的：“你怎么会变成了女性？当年你在那帮女生私下里排的‘池面排行榜’里可是比我还高的……”

　　“……耻辱。”石丸 海幻低声说道。

　　“……哈？”

　　“这是我个人的耻辱……是对陆上、对日本这个混账国家的恨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不过没什么关系！只要能够完成我的复仇的话，变成什么样子都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石田猛暗地里嘀咕。

　　“算了，这不重要……比起这些来，”石丸海幻显然是松了一口气，“石田君，既然你是以现在这个形态出现在这里……意味着我们又可以搭档了？”

　　“虽然我很想回答一句就是这样……但不好意思得很，你所持有的态度我暂且还需要疑惑一下，而至少就现在这个场面，我倒是比较愿意支持你对面的这些轻巡怨灵呢。”石田猛轻笑一声。

　　“……为什么呢？”石丸海幻皱着眉头。

　　石田猛耸耸肩，“石丸君，陆军官僚圈的权谋风气把你磨迟钝了，你现在只知道用‘外交手段’来获得你需要的兵力，却忘了对你来说更重要的东西，中低层指挥官——也就是这些人形深海栖舰们对你的看法。”

　　“……你是说？”石丸海幻一愣。

　　“深海栖舰都是纯粹的战士！或许残暴，或许狡诈，但在一切之前，她们是战士而不是政客，并不屑于趁人之危、跟未来的敌人妥协，甚至搞出什么在战场以外陷害舰娘的阴谋诡计。”石田猛冷冷地说，“正好这个文莱的提督是个稀有的深海栖舰崇拜邪教的唯一成员，觉得可以利用，就跟他私下里达成协议，让他把陆上镇守府配给的资源造出的舰娘以最弱配置送到你的地盘来送死，以这些怨灵化的孩子来增加你的队伍人数？算盘打得很好，但是你别忘了，你并不是自己去招收人，你派出去招收新人的是一群虽然狂暴但不屑于使用阴谋陷害手段的武士。只要她们意识到了你采用的手段，很多人会选择放这个新诞生的亡灵以自由——你以为这支庞大的部队，每一舰都是成功击败你的收服部队逃脱了的？”

　　“这不可能！”石丸海幻觉得自己的信心快要崩溃了，“不愿意跟我联合？你最好认清楚局势，现在可由不得你！”

　　“由不得我？由不得我什么？”石田猛奸笑一声。

　　“全军！给我强行捕获石田君和这些雷巡！”

　　“……你不是开玩笑吧。”石田猛看着大批部队围拢上来，只是轻声说道。

　　“……哈？”

　　“在这里？……

　　“命令深海栖舰……？

　　“攻！击！我？！？！”

　　随着这一声震动海面的咆哮，海蓝色的灵力向四周爆炸开来。

　　石田猛用力向下一挥右手，周身的海蓝色未知灵气就这样猛然膨胀。

　　作为指挥特化的亡灵，石田猛还有石丸海幻这样的——已经很难明确归类为是否深海栖舰的灵魂，是不能像舰船的亡灵那样携带生前的武器的。

　　但是，作为足以凝聚成单一的“亡灵”的强大灵魂，这些指挥官们指挥能力的体现就在于他们周身的这种甚至不弱于南方海域和中途岛海域总旗舰的特异海蓝色灵气上。

　　或许对灵力形式有所不同的舰娘无效，但是对其她深海栖舰——距离在八海里以内的石丸海幻军深海栖舰全部被当场炸飞，而酒匂级们完全安然无恙！虽然并非致命，但是被吹飞的深海栖舰们全都被巨大的压力连续敲击头脑，很长时间之内都晕晕乎乎站不起来。

　　随即，一个金色的タ级战舰飞快地一鱼一拳，揍飞了南线还没有被波及到的几个鲸鱼，站到了石田猛身边。

　　“快向西逃！”所有酒匂级脑海中突然响起了这样一个男声，只见石田猛飞快地朝队列的左边指了指。

　　虽然还不清楚这个男人的目的为何，但是至少他在帮助自己。而且，在对面那个家伙的强大压力下，自己也确实无法战斗……酒匂级们立即就达成了共识，转身朝已经没人阻挡的西边逃去。

　　“提督，已经基本问清楚了。”为了防止用灵力对话被比较近的其她深海栖舰听到，元祖战舰タ级——金刚凑到石田猛耳边，用日语轻声说，“跟随这个人来到南西诸岛的那批深海栖舰，是南方海域总旗舰的直属部下。”

　　“不出所料……”被少女冰冷的气息吹在耳朵上，石田猛稍微有点脸红——虽然也只是个人的错觉而已，亡灵那点可怜的血色不是烂醉如泥哪红得起来：“被南方海域的那位总旗舰派遣过来重新夺回此地的，吗……”

　　“提督，现在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突围？”金刚看着还在痛苦翻滚站不起身来的十几个家伙，心里也有点打鼓。

　　“突围？突围就完蛋了！”石田猛坏笑起来，“只需要装出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然后看我的眼色行事就好……”

　　于是，当海蓝色的光晕散去后，目瞪口呆的石丸海幻只看到气势煊赫的年轻人傲立在原地，一个气息与众不同的タ级战舰侍立在少年身后，脸上带着一抹轻蔑的微笑。

　　“唔……”石田猛这么一来，石丸海幻可就完全吃不透他的意思了，只能确定一点：这家伙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无力，“应用灵力来保护自己，这一招我还没有学会，没想到石田君已经能够应用得如此纯熟……虽然这么问很抱歉，石田君，莫非比我重生的时间还要早？”

　　石田猛不置可否：“撒，谁知道呢。”

　　“呃……”石田猛不愿意明说，而石丸海幻又不敢再下令攻击这个不知道还有多少后手的老同学，也只好作罢。“刚才真是冒昧了，确实是我的失礼……虽然现在可能已经没有这个资格问这句话，我们，还可以成为盟友吧？既然同为亡者，至少，我们还能够继续作为朋友，吗？……”

　　石田猛保持着绅士的微笑一摊手：“相信我，我早在插手你的围猎大会的时候，就料到你会忍不住出手了，完全没有怪你的意思。只不过……”

　　石田猛稍微严肃了一点，“成为‘朋友’很简单，能不能成为‘盟友’，就要看你背后的那位南方海域总旗舰大人，是否能和我谈得拢了……”

　　“连这都知道吗？！”石丸海幻神色一震，“果然，我永远不可能追上猛君呢……”

　　“哈？说什么呢，你可是笔试成绩第一。”石田猛冷笑道。

　　“但是在实际应用和模拟演习上，我每次都差猛君很远。”

　　“这个，就没有办法了……”石田猛慢悠悠转过身，朝南走去。タ级战舰也跟着转身离开——不是驶离，是一步步走出包围圈，而石丸海幻的部队一直就没敢出手。“搞权术拉关系，是你在行。但是，深海栖舰不是靠权术能够取胜的社会，在‘战争’和‘生存’这两个方面……你永远也没有权力与我为敌！”

　　直到石田猛消失在哪怕旗舰タ级的视野中，石丸海幻终于一屁股坐倒在海面上，血红色的双眼里只有恐惧。

　　“完了……我可能挑起了一场深海栖舰的内战……而且，对面的指挥官，会是猛君……稳输不赢！”

*注：基~~~



　　“南方海域的总旗舰把势力前出到了南西诸岛，并且复活了石丸海幻作为代理人和副官……”一如既往坐在装甲空母鬼大凤的装甲兽上，石田猛抬头望天，喃喃自语，“……要想获得这个平等对话的地位还差得远呐。

　　“哈，不过还好后面的虚张声势取得了成功……那家伙永远也不会意识到的，以我的性格，哪会说出这么张扬的话来。嘿！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装得张扬一点维持对她的压力，那帮酒匂级小鬼们可是逃不出战舰的射程的！

　　“不过……

　　“预定作战目标达成，旗舰海兽和海怪总计41体获得，独立及8体精英独立级轻母加入本‘青色舰队’。”

*注：独立级轻母本来就是9艘，当然这里除了独立本尊之外，其余的都不是当年的独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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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逝者如斯

　　“总算反潜能力是有了……”石田猛敲打着已经写了不少字的石板，“不过这个……有些事情，果然还是很在意啊。”

　　作为“青色舰队”临时据点的珊瑚礁，石田猛绕着如同大狗状趴在礁石上的金色四足软体动物绕了一圈又一圈，“那个，独立，能不能再放一次舰载机让我看看？”

　　大软前方的嘴巴（大概是？）张开，一排排……摆出一张狰狞鬼脸的小球飞了出来。

　　“三六九……一共九十个，啊！”石田猛终于想到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了——之前在石丸海幻的队伍里，石田猛也是见过旗舰独立级的。

　　且不论总数的问题——毕竟那个旗舰可能也没有放出全部舰载机，石田猛记得很清楚那家伙放舰载机的时候是四架四架地放的，也就是四组航空队。而且，那家伙使用的舰载机就是很寻常的甲壳状二级深海舰载机，而不是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猫球：“这舰载机到底是什么东西？”

　　“啊，这个是作为怨灵的回忆被扭曲了的地狱猫、地狱俯冲者和复仇者……在我没有摆脱仇恨本能成为‘深海栖舰改’之前，我也曾经使用过这种舰载机的。”萨拉托加伸出一只手，把一枚右手拿着鱼雷的猫球拽了过来，“我、大黄蜂、约克城、独立、列克星敦……几乎所有在地球的太平洋战争中或者其后沉没的美军航母，化作的怨灵都会使用这些家伙。相应地当我们——实际上很可能只有我——摆脱了那种盲目仇恨之后，这些舰载机也会随之净化。也许应该说，这些舰载机就是我们‘把自己认定是属于美国的怨灵、存在意义就是向偷袭了我们的日本/抛弃了我们的美国，复仇’这种想法的外化吧。”

　　“也就是说，独立还并没有摆脱作为怨灵的本能吗……”石田猛点点头，“……我懂了。”

　　“另外，关于飞行编队的问题，其实是这样的。”欧根亲王还是比较开朗，笑着走近石田猛和大软，“这就是我们这些‘元祖’的特殊之处啦~”

　　深海栖舰元祖，就是其黑暗面形成了首个该级别深海栖舰的军舰灵魂。一般来说，元祖灵魂黑暗面的形态，决定了这一级别的分支种族种类（非人形/半人形/缚灵/融合/亡灵）、舰种、基准样貌、基础武装、甚至是强化方向。相应地，由于她们与“标准”完全一致，故而也有着诸多特权：

1、元祖对于自己“身体”（实际上，也包括灵体）的掌控能力是其她同级别的家伙所不能比的，可以近似地类比舰娘的训练度高低，元祖和在此世新生成的小家伙的差别就好像已经与提督配合默契的优秀舰娘和刚出厂的新舰娘的差别一般……不过，与舰娘不同，深海栖舰在摆脱怨灵本能的仇恨之前，是根本不可能积累任何经验的，因此元祖的战斗力往往会把普通深海栖舰甩出几条街。此外，只有来自地球的早期深海栖舰可能继承被人们传为传奇的运气（比如她欧根亲王本舰。另外，相应地虽然提高运气不容易，但是只要是来自地球的深海栖舰，降低运气只要通过调节周身的气场还是可以做到的……问题谁会那么干啊！），而元祖和鬼姬一样全都来自地球。
2、航母和航战类元祖往往会拥有比同级别深海栖舰更高的搭载量和不同的航战队分布，这也是对身体的掌控能力不同造成的。
3、同样的原因使得航母和航战类元祖有可能使用出更加高明的战术配合，比如波式舰载机轰炸
4、装备的不同。部分装备是无法量产的（譬如这些猫球，还有某些高级潜水艇鱼雷等），而元祖往往持有这些不能量产、不输给美日舰娘的优秀装备
5、来自地球的早期深海栖舰继承的记忆是完整的，因此更容易摆脱盲目的仇恨，也更容易成为深海栖舰改。顺便一提能否摆脱怨灵的本能跟是否是深海栖舰改没有必然联系，在此之前就觉醒的深海栖舰有之，相信改了以后也不能觉醒的也肯定有之，只不过由于深海栖舰改是深海栖舰灵力大幅进化的一个契机，故而绝大多数家伙的觉醒都是在此时开始的
6、元祖深海栖舰对同级的深海栖舰在灵力应用上有着加成，大部分元祖（尤其是潜艇）身边都会聚集10只以上的同型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普通的旗舰独立级应该是四个航空队、每队22机的样子……”欧根亲王努力回忆着，“独立的编队是三个航空队、每队30机嘛……”

　　“每个航空队数目等于她生前的作战载量，”萨拉托加小声补充，“没有问题……”

　　“嗯……”石田猛又沉吟片刻，“长门，ヨ级潜艇的元祖是不是在鳄鲨海峡附近？”

　　“诶？”长门明显一愣，“听说是的……您见过她们了？”

　　“啊……是啊，在吕宋的剑阑半岛附近，同时还有一队不愿服从石丸海幻的酒匂级孩子们。”石田猛向众人简单介绍了一下石丸海幻其人，还有他跟实际是深海栖舰狂热崇拜者的文莱提督勾结的事情。末了说：“虽然现在再去一次南西海域可能会引起石丸海幻的怀疑，不过我还是觉得把这批旗舰酒匂级和那个元祖ヨ级收服，是非常重要的事……正好我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充实我们的特务部队。”

　　“嗯……那些被背叛而死的孩子绝对不能放弃这是肯定的，不过……在我们拥有潜艇部队以前，我不建议我们轻易重返南西诸岛。”长门沉吟了片刻，加重语气，“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不认为您能够收服那个家伙……所谓的ヨ级潜艇。”

　　“……哈？”

　　“唔……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吧，我和金刚这一年以来的经验。”

　　深海栖舰和舰娘，如果说是和御魂和荒御魂的关系，其实还是不太准确的。实际上，大致可以说是幸魂和荒御魂的关系（说到这里欧根亲王和萨拉托加都是一副“虽然不明白但是觉得很厉害”的表情）。单就舰娘来说，所有的舰娘都是善良的少女，而且，同一型的舰娘一般实力也相近——除了部分被引为传奇或改二的家伙之外。

　　但是，深海栖舰就不一样了。深海栖舰的强弱取决于元祖的强弱，而元祖的强弱除了跟生前的军舰实力有关以外，还跟思念、传说的强度有关——这倒并不重要，关键的是：深海栖舰排除了怨恨之外，剩下的“性格”也是和生前的事迹息息相关的。

　　舰娘的性格永远是与舰上最善良的成员一致的，而深海栖舰的性格却是根据军舰最重要——或者最骇人听闻——的事迹中的表现来的。所以性格阳光、会因为别人随口一句（可能根本只是谐音）的“比哈伊尔”或者“印度洋”就无地自容一整天的利根，其黑暗面会终日巡游四海，以袭杀落单的小船为乐；所以在强化武装的时候都不忘了问一句“不是要装上回天鱼雷吧？”的伊58，其黑暗面会迷上使用乌贼鱼雷（也就是怨灵化的回天鱼雷）偷袭船只和舰娘，浑然不顾使用自身怨气操纵回天鱼雷进行最后航程对自身的损害——最后那家伙还是被榛名亲手炸死的，留下了两组四门酸素鱼雷发射器。

　　而所谓的カ级和ヨ级这两级潜艇，其元祖恰好是和黑暗面利根有一拼的、有着臭名昭著的屠杀平民、战俘劣迹的日本帝国海军潜艇。也就是说，是纯粹的杀人狂。不要说指望她们觉醒以后放弃袭击人类了，除非被深海提督或总旗舰一级的强力姬舰随时压制住，否则她们甚至不会放弃攻击其她的深海栖舰！这就是她们会主动袭击那些酒匂级的原因：不是为了什么怨念，只是她们的“荒御魂”中就只有纯粹的“杀”字而已，不在乎杀的对象是谁——或者是什么，只要有可杀的东西，她们就会攻击，永远也不会和平。

　　“……那，这样可怕的家伙是谁？カ级和ヨ级的元祖，她们……？”

　　“伊37和伊8。”长门叹了口气，回答道。“……不要指望这两级的家伙了。”

　　“呃……可是我们确实需要潜水艇啊，否则我们是没有办法在石丸海幻的监视下展开行动的。”石田猛皱皱眉头。

　　“那就去找‘大青花鱼’吧。”萨拉托加突然冷不丁说道。

*注1：鳄鲨海峡，2014年春E1，即泗水海峡；剑阑半岛，2-1，本文中设定为吕宋岛南部
*注2：伊58用常规鱼雷击沉印第安纳波利斯号的时候，回天鱼雷的组员在抱怨为什么不用回天，而且还哭了……别问我逻辑何在Orz
*注3：伊37也干过用机枪扫射落水人员的事，而且关于其沉没原因，有一种说法说其是为了避免回天鱼雷被美军发现而自沉的

远野织

五、群魔乱舞

　　中部太平洋海域，被俗称为“密克罗尼西亚”的澳大拉西亚两个加盟共和国以北，有着三个美国人的太平洋基地。

　　美国在太平洋的主基地夏威夷，还有两个小型基地孔雀岛和中途岛……当然，现在早就是无人区了。别说这三个基地，就算整个密克罗尼西亚，要不是日本插手得早，都免不了被深海栖舰屠杀一空。

　　当然，即使是当时的日本，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杀出一条血路掩护澳大拉西亚的民众撤离罢了……

　　而在如今，2013年12月3日，一大群不明生物正在吵吵嚷嚷地从孔雀岛方向向南进军。

　　“好！今天一定要把小日本的拉包尔基地给炸平了！就决定是你了，大E！”

　　“いくぞ、アトランタ！”

　　“Hmmm...Let's Wait A Moment,Nelson...”

　　石田猛满脸黑线，看着面前分别带着一个萨拉托加级、一个酒匂级和一个金刚级并分别用中文、日文和英文嚷着虽然每个词都能听得懂但是合起来一想简直像天书的话语在海面上跑过的三个家伙。是真的跑过，而且从表面上看并不像石田猛或者石丸海幻这样身边有海蓝色的灵气，而且也是正常说出来的话而不是使用石田猛都用惯了的灵力传音，各个方面都和活人没有两样。

　　“嘿，我说北卡罗来纳，要是咱们这次把小日本给全灭了，你说能不能有机会见华盛顿啊？”

　　“Washington? What Were You Just Saying Ｃｈｉｎｅｓｅｍａｎ! She's DID Ｉｏｗａ! Our Super ＢＢ!”

　　“狗屁！衣阿华明明是后面那个小萝莉，你看那反舰导弹！在亨德森机场边上的BOSS只可能是华盛顿！你连自家历史都不知道还敢自称美帝……”

　　于是石田猛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各带了一只长门级的初中生打扮的中美两个男孩这么打了起来，一开始只是对骂，后来干脆命令自己的长门级炮轰对方……可怜的超弩级战舰也只好硬着头皮照办，不过很明显都只是往脱靶里轰、应付差事的……一公里开外各种没打中……

　　“这……帮家伙都是干啥的？”石田猛绿着脸回过头去问同样一脸黑线的萨拉托加。

　　萨拉托加没有反潜用的声纳系统，反潜能力比独立还糟，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打架的，只是为了跟大青花鱼叙旧加拴着独立避免其捣乱来的。

　　“谁知道啊……”萨拉托加两只眼睛已经变成了蚊香状（放出的蓝光自然就是陀螺状了？），“据说有人在中国、日本本土、美国和俄国建立了秘密崇拜深海栖舰的教团，也许这帮家伙就是从那儿来的……可是这把重雷装轻巡叫成亚特兰大和把高速战舰叫成纳尔逊又是闹哪样啊！然后，明明只是一群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军盲为什么会知道地球的军舰名称还把所罗门海战的事迹知道得这么清楚啊！明明目睹了那场海战的‘我们的成员’只有现在都不知道在哪的雾岛和在南方海域本部的夕立而已啊！”

　　“……啧，这帮家伙的灵力还不及鬼舰，不过要想迫使单独一个深海栖舰听从他们的指挥去攻击目标还是可以的。照这么下去可不行啊，这不都是去送死么……”石田猛沉痛扶额，“看来下一步得先解除他们的武装了……”

*注：把沃酱说成企业、撸爷说成北卡、雷酱说成导弹版衣阿华、院长说成华盛顿就不解释了，在天朝很常见，倒不如说敢质疑这个的会被当成外星人，连理由都不需要。把雷巡说成亚特兰大级防空轻巡见日文喂鸡“敌舰船”条目的雷巡立绘处（现在已经被改掉了），把院长说成衣阿华和把塔娘说成纳乌龟见英文喂鸡各自条目下方的讨论串



　　所谓的温和派深海栖舰，虽然在深海栖舰杀戮的过程中也逐渐开始觉醒，但是说到底，也并非就像舰娘那样成了吃素的。如果惹上她们，下场可能比惹上那些本能派的家伙还要惨。

　　如今由石田猛领导的这支“青色舰队”就是温和派深海栖舰的登峰造极之作。没有事的时候绝对不会招惹任何人，但绝对动如雷震。如果上了她们的复仇名单，无论是舰娘还是深海栖舰，都要等着定点定向有时候还会定量的报复。

　　所以，石田猛说了“得解除他们的武装”，就一定能做到……想到这里，红色的潜水ソ级只得为这帮啥都不知道、别人对他们也啥都不知道（这一点倒是绝对确定，大姐头可是连南方海域总旗舰都要敬上三分的，从南方海域那得来的情报表明她们也对这帮家伙毫无所知）的怪人二拜二拍一拜了。

　　不过，清理掉这群聒噪家伙也好，这帮家伙平时休整可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叫一个吵死活人、吵得怨灵诈尸……

　　总之先报告大姐头吧……

　　“提督？为什么要放那家伙走？”

　　“笨，”石田猛坏笑着捋了酒匂的黑发，“我们又不是来反潜的，是来找她的上司……也就是她们这型潜艇的元祖来的。她这肯定是回去报告了，只要跟着这个航速不到10节的家伙，就可以找到那条大青花鱼啦。”

　　……顺便一提，现在石田猛正坐在独立身上的大软体动物顶上，这要是独立一张嘴放舰载机他可是会被当场掀翻的。

　　“雷达能够捕捉到‘168’的灵力，声纳也可以……没问题。”

　　酒匂现在装备的是旗舰イ级和ト级的声纳和深弹发射架，还有雷达电探，大概是目前深海栖舰所能装备的最豪华阵容了。此外，她还带了当初榛名从伊58那里抢来的一些乌贼鱼雷，虽然不到万不得已就不用，总归有点防身手段。

　　“那走吧，大家以标准巡航速度跟上就好……”

　　“168一路向正北方前进……这不是孔雀岛方向吗？”

　　“如果这些新型潜艇是在孔雀岛休整的话，好像也挺正常的……”石田猛耸耸肩，“反正，我们现在就这么一个线索了，跟着吧。”

　　“线索……其实只要有‘终点’就够了，不是吗？”

　　石田猛神色一凛，望向东侧。

　　“您是……？”

　　“如果您要找的就是妾身的话……”玩味的女声稍微一顿，“大青花鱼……”



　　听说，这种只有美国人见过的潜艇类型，与伊37级或伊8级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次元。

　　虽然从外表上看也是完全的缚灵，披头散发、赤身裸体、没有下半身，但是严格说来，大青花鱼级并不是真正的缚灵，比起缚灵更像是亡灵。

　　至少，从理性和灵力两方面来看都是如此。

　　现在石田猛完全相信这种说法——哪有长着逐渐消失的半透明双腿可以浮出海面的海缚灵！

　　“石田先生来此，毫无疑问是想要我加入您的舰队了？”发出金色灵光、虽然赤身露体却没有一丝妖媚之气的幽灵少女轻托香腮，微微一笑。

　　大青花鱼复苏的地点应该还是在津轻海峡一带。不过，在很早的时候——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在2012年4月之前（因为日本从来没有机会跟她对垒）她就突然停止了对日本本土侵袭作战的参与，独自向东撤退，并且收拢了很多她的后辈们。如果这个时间就是她恢复清醒的时间的话，可能意味着她觉醒的时间比金刚更早。

　　“当然如此……”石田猛耸耸肩，“选择在这片海上而不是您的驻地与我会面吗……”

　　“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安全些……”大青花鱼依然浅笑，“说来，您的驻地是在南西海域？为什么不去找同在那片海域的伊8呢？”

　　“因为我要找的是‘青色舰队’的同道，而不是必须时刻用灵力压制住的麻烦制造机。”石田猛坦然回答，“我希望能够保护每个深海栖舰……但实际上，我所能保护的，充其量不过是‘想活下去的’深海栖舰而已，只是极少数。相应地，我希望我的——实际上是长门和金刚的舰队，每一个成员都是愿意活下去的人，是我们的同道，而不是迫于我或长门的压力勉强留在这里的不稳定因素。伊8的话，即使恢复了神智，也不可能选择为了活下去而放弃……屠杀弱小吧？”

　　“您说得对。”大青花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嗯嗯……伊8的话，像是那种人没错。”

　　“所以……”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只有一个了。”大青花鱼意味深长地歪歪头，“石田先生，我是想要活下去的……实际上不如说我很怕死。所以，正是因为如此……想要加入您的‘青色舰队’，还是有一重顾虑啊。”

　　“请讲。”石田猛心想你怕死就怪了。

　　“加入您的舰队……真的会让我们‘活下去的概率’变得更高吗？”

*注：大青花鱼于1944年底在津轻海峡撞上IJN布下的水雷……没错就是水雷而沉没XD

远野织

六、百年谋略

　　石田猛觉得自己肯定在出汗：“您的意思是……？”

　　“不是说你们居心不良什么的……可能这一点您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罢。”大青花鱼轻笑，“我来问您，如果您坚持现在的行事方式，您以为这支舰队……最大的敌人会是谁？”

　　“显然……”石田猛不觉皱紧了眉头，“是其她深海栖舰，是的。”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尽可能回避与镇守府对抗，同时还在大张旗鼓地招收各种精锐深海栖舰——尤其是各类人形深海栖舰的元祖，这在深海栖舰主力战区来看简直就是在挖墙脚，比镇守府侧还可恶——最重要的是，他还给深海栖舰们提供了“杀尽看到的生者”和“去死”之外的第三条道路……

　　对镇守府的话，青色舰队可以逃，因为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从镇守府处抢夺少量的资源来补给就够。毕竟陆上镇守府不可能整个大洋去追一群旨在逃脱追击的家伙。可是对于现在握有制海权的深海栖舰来说……

　　“那么，您觉得之所以青色舰队能够一年没有被其她深海栖舰剿灭，原因是什么呢？”

　　显然不是因为她们不为人知。石田猛心想，消息灵通就意味着在其她战区有着联系人。“因为她们之中有着长门和萨拉托加，所有深海主力舰队都无法或缺的两级主力舰的元祖——而且是唯二形成了这两级战舰的来自地球的存在。如果失去了元祖而又没有来自地球的家伙能够代替之，那么今后就不会有任何存在能够化为这两级主力舰，深海栖舰的极端派应该也不会想冒这个险。”石田猛一边回答一边思考着，“唔……此外……”

　　“没错，就是那个‘此外’。”大青花鱼冷笑一声。

　　“因为她们还没有被判断为威胁……吗。”

　　“答对了，就是这样。”

　　对深海栖舰，不应该抱有任何幻想。既然自己的主张会毫无疑义地成为她们的最大拦路石，就应该预料到被她们当做敌人这种结果。少了两级主力舰的新血？那也总比多了两级主力舰的敌人强。

　　但是……是敌人，而不是仇人。既然并非她们认为即使只留下一口气也必须斩草除根的仇家，那么在她们不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实力之前就不妨先放着，先把自己的仇敌——陆上的生者毁灭掉才是大事。

　　前提是“不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实力之前”。

　　“对，你们……甚至包括我们，目前还只是她们的‘拦路石’而非‘拦路虎’，虽然看上去有点碍眼，但并不成为威胁。”大青花鱼耸耸肩，继续说道，“那么，如果你们的实力增长，真的成为了她们的威胁……又会如何呢？”

　　毫无疑问，如果存在着一个比地上人类更大的威胁，或者哪怕威胁相当但更容易消灭，深海栖舰当然会选择消灭她们。

　　“所以……你明白了吧，”大青花鱼指了指石田猛，食指轻佻地点了一下，“现在，保持这种一盘散沙的状态，才更容易生存下去……就是这么简单哦。”

　　大青花鱼的意思，石田猛十分明白。

　　但是！“这些我都知道……”石田猛稍微顿了顿，“你不觉得这样……苟延残喘，完全不符合我们，不对，你们的地位吗？”

　　“您是说……？”大青花鱼微微皱起眉头。

　　“你们是元祖，是所有这些同型深海栖舰的母亲或者姐姐……然后你给出的结论只是躲下去、任由她们在毫无根据的仇恨中自我毁灭？这……不太好吧。”

　　“那您又有何见教呢？”大青花鱼的笑容中带上了一丝轻蔑。

　　但是石田猛没有发怒：“很简单，只要在她们来得及把我们列为‘威胁’之前，先成为一支可以和主战战区相提并论的大势力，她们便不得不重新掂量要消灭我们的可能性和损失……而她们在此之前，还有更强大的‘仇敌’，掂量的结果，必然是先冲着陆上诸君去，不会改变既定的战略。”

　　“……那好，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么你又打算如何‘成为一支可以和主战战区相提并论的大势力’呢？”大青花鱼耸了耸肩。

　　“现在这里的就是一例。”石田猛昂首答道。

　　“……？”

　　“青色舰队的实力远在你们想像之上，她们所拥有的远远不止两个主力舰元祖这么简单。之所以必须韬光养晦甚至到处逃窜，只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她们的反潜能力近乎为零，任何一支潜艇部队都可以逼得她们仓皇落跑；第二，她们没有任何潜艇部队，隐秘行动能力完全为零，没有任何可以在正面交战之前威胁敌人大部队的战略存在力量。而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反潜能力……”

　　“那不还是缺威慑兵力……啊！”大青花鱼还想讽刺一句但突然意识到了对方隐含的意思。“这就是你一定要在现在把我招入青色舰队的原因……”她最后总结道，“……好吧，姑且也算是一个理由。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这么说……”

　　“是否有着和我这番话相称的实力，吗。”石田猛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要靠实力说话不过，算了，反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深海栖舰本来就是靠实力说话的……你能够预料到这一点，算你融入这个社会比较快吧。”大青花鱼轻笑，不知是在真心夸奖还是在讽刺。

　　石田猛不置可否：“但是，如果变成了群战就难以控制损伤，轰沉一两位姐妹在所难免，而且你现在距离你们原本的驻地应该也有一段距离吧？所以我建议你选择一位跟我同来的成员进行一对一的决斗。她们都是同一级别的元祖，所以也不存在谁强谁弱的问题。不过，如果你选择酒匂或独立——”指了指两位，“决斗的方式由你来挑；如果是金刚或萨拉托加，由于她们的对潜能力几乎为零，我希望你能够听取一下我对决斗方式的意见。”

　　大青花鱼踌躇片刻。

　　改级正航肯定是第一个被排除的，这家伙身上的灵气刺得大青花鱼都浑身发疼，简直跟——之前只是远远见过的——鬼舰有一拼了，虽然距离要近得多，至少证明对方的灵力远强于自己。如果是在作为军舰的时候，大青花鱼完全有把握在演习中把萨拉托加虐得没脾气，现在嘛……

　　接下来是独立和酒匂。如果没有石田猛之前说的那句话，大青花鱼肯定要选灵力最弱、而且防护能力也最弱的轻母。不过毕竟不属于人形深海栖舰的轻母完全可以由上级鬼姬——或者石田猛这样的特化指挥官通过手把手指挥来进行战术动作。而且，这个曾经还算熟悉的轻母元祖体内确实有着某种怨气惊人、令大青花鱼深自忌惮的东西——大青花鱼也太清楚那是什么了，从灵魂深处就认出了那是自己作为军舰的时候曾经共事过的舰载机三件套，只是不知道这玩意怎么会带有如此深重的怨气。毫无疑问，石田猛所说的“足够的反潜能力”肯定包括了这个绝对还没有觉醒的半人形深海栖舰，而那个轻巡……轻巡反潜是天经地义的事，虽然这家伙听名字好像是日本的轻巡，但是只要带上外挂声纳也差不到哪儿去。

　　“我选那个战列舰。”大青花鱼最后下了决定。金刚？啊啊，被自己之前一代的孩子阴死的家伙。

　　石田猛露出了奸计得逞的微笑，只是大青花鱼还没有意识到对方有什么可笑的，“金刚可是一点反潜能力都没有，如果是普通演习的决斗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来听听我对这次决斗的建议吧。”

*注：击沉金刚的是巴劳鱵级的海狮号潜艇，大青花鱼属于巴劳鱵级之后的丁鲷级



　　“……灵装，战？”

　　石田猛点了点头：“双方都不使用远程炮雷击，在相距一海里之内单纯依靠肉体、机动力和灵力来战斗，任何一方感觉体力或者灵力不支便可以认输，不会损失任何战斗力。你们双方都是灵魂已经觉醒、灵力接近达到改级的人形亡灵类深海栖舰，条件上也是平等的，如何？”

　　“听起来不错……”大青花鱼总觉得对方有阴谋，“下潜总可以吧？”

　　“当然，不过下潜之后如果要攻击，自然还是要到水面上来喽。”

　　“那就……可以。”大青花鱼想了半天还是没闹明白对方有什么阴谋，“开始吧——”

　　话音刚落，银发的亡灵少女已经如风一般冲到了自己面前，人还未到，金色的灵气已经随着不知从何处抽出的骑士剑刺向两三米外的大青花鱼的胸口。

　　“这见鬼的冷兵器是闹哪样！还有这货真的没有成为改级吗！”

belotsebelo

為什麼崇拜深海的教團這麼逗B呢（扶額）

远野织

七、变形，出发

　　战列巡洋舰可是地道的西欧绅士的武器！地球整个近代史以来，唯一曾经成功独立设计建造的非西欧战列巡洋舰只有二战末期纯属玩票的美国人造出的两艘“大型巡洋舰”（且不说这东西到底更像战巡还是重巡）而已，在此之前无论日本还是美国都没有成功造出过战列巡洋舰（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华盛顿海军条约的关系）。

　　而由英国产战列巡洋舰的底子改装出来的金刚级战列舰，和以金刚级战列舰为基础形成的タ级战舰（λ级战列舰）自然也不可避免地是如此了。所有金刚级深海栖舰实际上都有骑士剑这种冷兵器，只不过那些尚未觉醒的成员从来没想过要去用它而已。

　　剑气如霜，剑飞寒芒。

　　现在，在金刚的连环攻势下连连后退的大青花鱼可说是苦不堪言！深海栖舰所说的用于决定一对一对话时话语权的“实力”，主要指的是灵力，而灵力的强弱有着这么几条如同天堑一般的规律，重要性依次排开，如果前一条条件相当的话适用后一条：

1、基地强于姬，姬强于鬼，鬼强于普通深海栖舰

2、人形强于半人形，半人形强于非人形

3、改型强于非改型

4、亡灵型强于融合型，融合型强于缚灵型

5、已觉醒自我意志的强于未觉醒的

6、元祖对同级别其她深海栖舰额外多出两个级别的优势，来自地球的深海栖舰对同级别不来自地球的深海栖舰额外多出一个级别的优势

7、金色灵气强于红色灵气，红色灵气强于无灵气

　　所以，同为普通深海栖舰、人形、非改型、亡灵型、觉醒了自我意志、元祖、金色灵气的大青花鱼和金刚，本来确实应该是平等的对战……本来是。

　　因为……还是那句话，虽然是规则，但只要是规则总会有例外。

　　例外1：大区总旗舰和石田猛、石丸海幻这样的“真正的”深海指挥官（当然，所谓真正的就是排除了之前在孔雀岛以南见到的那堆不着调的货色）由于经常使用纯灵力，要比一般的姬舰强出很多，接近基地了。不过这个和这场战斗关系不大……
　　例外2：大青花鱼级的家伙们由于平时自我压抑灵力，硬把亡灵型的自己伪装成缚灵型，结果灵力也得到了不小规模的锻炼，完全放开的话要强于一般的同级别亡灵型。像大青花鱼这样的佼佼者虽然还没有成为“深海栖舰改”，但实际上已经接近了其她深海栖舰改的水平。正是因此，大青花鱼觉得即使按照这个男孩的提议进行所谓灵装战，自己也是优势很大的。但是——
　　例外3：金刚作为青色舰队的创立者，是她担任青色舰队的旗舰而不是长门。虽然平时感知不到，灵力是鬼舰的水平，。

　　这样一来，大青花鱼的情况可就相当不妙了。大青花鱼总算明白石田猛的阴谋是啥了——刺客被暴露在太阳底下，还有什么咒念？何况大青花鱼可从来没练过什么徒手格斗，连军体拳都不会。技巧和灵力都被人压着打，下潜？那啥……对手就在自己身边两米之内，哪有机会下潜？

　　还好，即使这个样子，灵力护甲依然可以用……不过，说实话以潜艇的那点护甲，对抗把战列舰的攻击力集中在一把细剑这么小的空间里造成的爆发力，实在是有点勉强。

　　一剑刺出，同时飞快地向左迈了一步——不是航行而是迈了一步，剑锋向右斩——

　　“击中。”金刚一击得手，立即向后跃退两步，右手举剑，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看来是我赢了。”

　　“……很有意思。”大青花鱼也立即从惊诧中反应过来，至少在表面上维持了风度，“让我来猜猜你的性格吧——你这个人就是通常所谓的那种理想主义者，照你们日本的说法，大概是追求王道？不管叫什么，总之你在作战的时候一定要强迫自己在不择手段制造出有利的态势，目的则是完美保护所有人，是吧？你在做陆上的提督的时候，大概已经不是‘爱惜部下舰娘的生命’这么简单了，是绝对不允许任何舰娘战沉，没错吧？”

　　“但是他自己战死却是允许出现在考虑之列的。”金刚不等石田猛答话就插嘴道。

　　“呼呼——是啊。”大青花鱼不禁笑了，“‘别人的生命哪怕已经说了交给我，也不是我有权主宰的；只有我自己的生命我有处分权，所以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来保护重要的人’，这份天真做指挥官尤其是深海栖舰的指挥官……会很痛苦呢。”

　　“……我可不是那种人。”石田猛反驳道，“我几个小时之前才刚刚宣判了几十上百个低级深海提督的死刑……”

　　“不过，”无论金刚还是大青花鱼，连萨拉托加都无视了这句苍白无力的辩解，“这种天真……我倒是很喜欢。”

　　“……唔，”

　　“好——那么，我和全部已经觉醒的我的同伴，就这样暂且加入你们好了。”大青花鱼笑了起来，走上前来，“我倒想看看，像你这样天真的孩子，能否在这片死寂的大海中……搅出什么真正蔚蓝色的波澜来。”

　　“……一定会的。”石田猛已经冷静下来，点了点头伸出右手，“欢迎……大青花鱼小姐。”



　　“……金刚，”石田猛突然冷不丁问道，“像你的那种骑士剑，榛名也有吗？”

　　“唔……怎么说呢？”金刚想了想，“那把骑士剑其实也是属于舰装的一部分，而舰装的配置绝大多数是由元祖决定的。泊地栖鬼和泊地栖姬的元祖不是来自西欧的船，是珍珠港的美国船，不出意外的话不是犹他就是亚利桑那，所以榛名应该是没有冷兵器的。”

　　现在一行人是在冲之岛列岛和密克罗尼西亚之间。由于潜艇速度慢，归航的速度只有去的时候一半左右。“噢……”石田猛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你能不能帮我和欧根亲王做一把剑或者类似的冷兵器？”

　　“改型和您……的话理论上可以，要干什么用？”

　　“当然是近身自保。以后也许会有……”石田猛突然敲了敲脑袋，“……算了，以后自然会告诉你的。”

　　“……有什么秘密行动吗？算了……”金刚稍微点点头，“对您来说其实很简单，只要放开心神去想象您想要的武器的样子就好了——到时候，我会把我灵力升格时候改修卸下来的副炮拿出来作为武器原材料的。欧根亲王就需要手制了……不过也不是很难，可能需要您配合一下。”

　　“……我？”

　　“嗯。制作武器的话，由于您的灵力太充裕了，用深海栖舰化的金属配合灵力塑形就可以；不过欧根亲王大概做不到这一点，这也就是即使是元祖加上改型，也很少有能够完美制作出自己生前装备的、或者研究过的舰装的原因。不过，现在有您的话，让她通过灵力链接来‘指挥’您的灵力进行塑形，应该没问题。”

　　“是这样啊……”

　　与此同时，西南方向，鳄鲨海峡……

　　发出金色灵光的的巨型贝壳微微向下合了一点。曾经是伊8的恶鬼手掌、额头贴在贝壳下半扇边缘的牙齿状组织上，这毫无疑问是表示臣服的意思。

　　“呵，哼哼……”

　　沉默片刻之后，黑发红瞳的“女孩儿”发出一声冷笑，“原来如此，这就是‘运用灵力’的方法……”

　　“猛君，要多谢你教给我灵力可以这么用呢……没想到我的灵力竟然可以对怨灵有额外的压制力，管你是什么怨气冲天的家伙，只要强行压迫就好了！”

　　“这样一来，我也可以向着你的程度稍微接近一点了吧，猛君……？”

　　石丸海幻还是太年轻。

　　第一，石丸海幻会拥有特殊能力，为何石田猛就一定没有？别跟我说那种爆发式的庞大灵力，那只是量的差别不是质的差别。

　　第二，酒匂级轻巡也是怨灵，当初她为什么不能迫使那些想要向文莱复仇的酒匂级臣服或者哪怕放弃复仇呢？其实她所能控制的，不是怨灵，只是“精神污染”本身。如果怨灵认为自己的行动是正当的复仇，她就压制不了了——放弃了仇恨的深海栖舰，还叫深海栖舰么？东南方向千里外，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庞大姬舰凄然一笑，低声唱起了一支古老的歌：

ヤミニシズムツメタサモ
トリノコサレセツナサモ
オワリナミトルカナシミサエ
ツムイデ、ユケルカ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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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隆中对策

　　“夜间战航母，企业报到。需要对付航母、战列舰、巡洋舰……总之一切敌舰都可以来找我哦。”

　　“……潜艇可以吗？”

　　“嘛，我在退役之前曾经被用作反潜航母的……没问题。”

　　“哈哈！不开玩笑了，”年轻的美国军官站起身来，“你的存在本身已经证明了‘大型舰建造’是有用的……我约书亚·约翰逊由衷欢迎你的加盟，企业。接下来我来跟你说一下目前我们的状况吧……”



　　“金刚、欧根亲王、酒匂、萨拉托加！召集你们全部的姊妹舰，这次我们要进行一场大清洗了！”回到冲之岛列岛北端的临时驻地，石田猛劈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趁着金刚、萨拉托加和酒匂去准备的时机，石田猛先跟长门和欧根亲王解释了自己这次出行的见闻以及这次行动的目的。

　　“本次行动的目的有三：其一其二自然是消灭这些滥用指挥官级别的灵力到处捣乱的疯子，和收容一些被这些家伙强迫行动的深海栖舰。不过第一个只好说是导火索，第二个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会被他们那点灵力逼迫的一般不会太强，多半都是刚刚苏醒或者复活的家伙，刚好碰见一个在成为改级之前觉醒、并且在成为改级之前被击沉、然后复活过来又被他们俘获的深海栖舰……出现的几率太低，能有十来个已经烧高香了。”石田猛伸出三根手指点了点，“第三个目的也是最重要的目的，是借此机会向我们周围的两个大区，南方海域和中途岛区域的深海栖舰们展示实力。我们之前的策略都是隐藏实力，出面收集情报的时候也仅是长门、金刚和萨拉托加三人而已，这在当时是完全正确的……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了相当的反潜和秘密行动能力，就该改变策略了。查访了南西诸岛最近来的那个家伙，也就是石丸海幻的部队之后，我很有信心现在我们能够外出迎战的部队远强于她的。换言之，增强了反潜能力后，我们现在的实力已经强于一些小规模的战区了。”

　　“您的意思是……”

　　“迅速展现实力，但要保留一部分后手。”石田猛又用手指点了一下，“无论南方海域还是中途岛，应该都知道长门在我们这边。这次的队伍没有带长门级，却带了更慢的潜水艇，应该能够让她们怀疑我们留下了足够的后手，从而进一步夸大我们的实力。当然，这么做的最终目的是让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中太平洋活动，而不受这些大区的掣肘。”

　　“在中太平洋活动……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一点呢？”长门皱皱眉头。

　　“……长门，我们就直截了当地说，”石田猛顿了一顿，“这场战争，毫无疑问深海栖舰是会失败的。”

　　“……就这么肯定吗？”长门虽然也认为会是这样，但石田猛这么说也未免太……

　　“绝对确定，原因很简单：深海栖舰的本能是灭绝人类和船只，所以只要人类还存在，深海栖舰就不会停止战争。但是……深海栖舰是无法灭绝人类的，因为人类能够存活的区域中，包括了深海栖舰无法进入的区域。”

　　深海栖舰毕竟还是船，脱离了大海，在水资源欠缺的沙漠中，即使是人形的家伙也发挥不了任何能力，除非有初始之[哔]……对不起，扯远了。而人类，虽然很困难，但还是可以在沙漠中生活的——假如人类真的在与深海栖舰的战争中大失败的话。

　　“因此，即使没有舰娘这样的与深海栖舰对峙的战斗力或者舰娘最终失败了，深海栖舰也不可能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顶多只能进入长时间的相持。而相持，目前整个世界最不怕相持的物种就是人类。”石田猛耸耸肩，“人类并不具备强大的力量……被人类‘淘汰’的物种当中，具有比人类更强大力量的比比皆是，然而人类拥有着它们所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创造力和抗压性。我来问你们，你们觉得深海栖舰的创造力如何？”

　　“创造力……怎么说呢，”长门微微一犹豫，倒是欧根亲王先回答了出来，“可以说几乎为零吧？我们所使用的几乎都是当年作为军舰时候人类装备给我们的武器，自己创造的可能只有四类飞鱼舰载机而已。当年我们沉没的时候人类没有在我们面前使用过的战术，我们即使目睹了这个世界的人类用过也无法发展它……”

　　“对，这就是差距了。”石田猛点点头，“不要以为拥有‘灵力’这种东西就能如何了！只要给人类足够的时间，即使没有舰娘，他们也足以发明出抵消或者克制灵力的办法，别忘了舰娘最早的出现就是在人类依靠现成的资源击毁了深海栖舰个体之后产生的。何况，人类就一定不能利用灵力吗？恐怕迟早也能发明出这样的方法吧。到那个时候，即使没有舰娘，依然与人类为敌的深海栖舰也只有……灭亡。”

　　“那么结论就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就只有与人类妥协……”

　　“不！单纯的妥协是没有用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所有人类的通病——不如说，是所有占据霸主地位的物种的通病。”石田猛叹了口气，“当战争结束之后，如果不是因为消灭她们太过困难而之前又作为人类的希望，只怕连舰娘也会被视为人类重新称霸世界的拦路石——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反倒是多了一个机会。”

　　“机会……？”

　　“你们说，如果一个拥有宗主地位并获得了附属者忠诚、却又无法向这个附属者直接开刀的家伙，要削减这个附属者的势力最好的办法是什么？”石田猛冷笑道，“毫无疑问，是‘同化’之……在舰娘这个例子上也就是说，利用那些旧提督来拴住舰娘与人类的关系，同时鼓励舰娘解甲归田，成为新的‘人类’……而我们所能做的也就这么简单：只要主动选择、并且让大洋两岸的人类不得不支持我们‘被同化’就行了……”

　　“额……诶？！”长门目瞪口呆，“这不就等于投——”

　　“没错，这是有条件投降！”石田猛苦笑道，“不投降又能怎样？继续战斗？刚才已经分析过不可能长久何况你们本来也不打算这么稀里糊涂打下去了。共存？处于下坡路上的暂时强者施舍给持续上升中的相对弱者的和平永远不是和平，只是二十年停战！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之后，决定这纸停战条款的缔约方甚至不会再有我们的位置。”石田猛微微垂下头，看向正朝这边走来的金刚，“杀人放火受招安……归根结底也只是看清了自己极限的无奈之举啊。”

　　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金刚开始报出整备完毕的舰队名单。

　　“萨拉托加级正航10，其中包括1改6冠军（旗舰）3精英……加上轻母独立和重炮重装甲航母大凤、信浓，一共13体航母。”石田猛心下飞快计算，“金刚级战舰11，其中包括7冠军4精英；重巡31，其中包括10改12冠军9精英；再加上酒匂……还有总计20体大青花鱼级，一共76员……”

　　“好，那就这样吧。”石田猛心下合计完毕，说道：“本次行动将由12支六舰编队组成，其中第一队也就是我本人跟随的队伍，将由萨拉托加、金刚、欧根亲王、酒匂、大青花鱼和一个欧根亲王级改组成……”



　　“司令，这里是信浓！北侧包围线已经展开！”

　　“大凤向您报到！南侧包围网已经展开，南方海域方面一片平静，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她们会干涉我们的行动！”

　　“很好。”石田猛冷笑一声，“我军，奇袭成功！攀登新高峰一二〇——”

　　砰！想当然尔，立即被萨拉托加的手杖结结实实赏了一发爆栗。

　　石田猛也觉得自己这个冷笑话蛮过分的，揉揉脑袋没有抗议：“总、总之，行动开始！”

　　过程……什么过程？编制完备、有为而来、精兵悍将的完整舰队殴打一群分散行动、漫无目的、彼此毫无联系的乌合之众，还有什么悬念？虽然要精确轰炸那些不称职的“指挥官”而不伤到深海栖舰是有点困难，不过毕竟是俯冲轰炸机……

　　“为什么要攻击我！美国人不打美国人！我为抗战立过功，我为氏王流过血，我要见企业！我要见企业！”一个显然与中国有着某种关系的家伙在被炸弹炸到脑袋上之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谜之遗言。

　　“阿嚏！”在美国西海岸训练中的银发大姐姐打了一个大喷嚏，“谁在念我？谁？”

　　于是数十上百的“指挥官”就在这样几个轰炸批次之下荡然无存，原本被他们强迫行动的深海栖舰四散而逃——当然，最后肯定会被南北两侧收网的战舰重巡们拦截住的，虽然石田猛也不打算为难她们。

　　“好，继续向前延伸火力……”石田猛根据前线传来的实时情报，想象着残余的“指挥官”们向东北方逃窜的路线，朝旗舰本队的萨拉托加说道，“一定要在他们逃到珍珠湾之前，将他们悉数消灭！”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毕竟那些“指挥官”的人数多。虽然西线主力的行进速度足够快，但是真正当把最后一个深海栖舰狂信徒击杀的时候，那家伙距离珍珠港已经不到50海里了。

　　“总算结束战斗……”萨拉托加松了一口气，朝石田猛点点头，“我们回去吧，去看看那些被收押的孩子们，司——”

　　“不要这么着急走啊！你们东方不是有句话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富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海面上，青色舰队的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了？”石田猛看着萨拉托加骤然紧缩起来的表情，问道，“又有新敌情？”

　　“不，击坠我的飞机的，看起来是深海栖舰……”萨拉托加定了定神，“没猜错的话是防空巡洋舰……之前从没见过的新品种！”

远野织

九、魂魄妖忌

　　那个据说很像防空巡洋舰的家伙，一看便知是个半人形的融合深海栖舰。头部是一个大贝壳，双手化作两个巨大的手掌，托住两边各两座炮塔或鱼雷管。随着低沉的男声再次响起，巡洋舰的炮口朝天，示威性地又放了一炮。

　　“指挥官阁下，不妨来敝港稍微坐坐？也好让我稍微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司令，有大批未判明的飞行物正在向这边聚拢过来，恐怕……”

　　“恐怕不走一趟不行了啊。”石田猛低声苦笑道，“……通知所有的航母，全员航空战准备，所有高射炮全部对空。如果我两个小时之内没有跟你们报平安或者对方有任何敌意行动，立即展开反击。”

　　“明白！”

　　安排已定，石田猛立即催动灵力，只有深海栖舰能听得到的声音回响在海面上：“这还真是瞧得起鄙人啊！既然阁下这么‘盛情’邀请了，我不从命，岂不是不识抬举？烦请带路吧！”

　　“那么，就请跟着我的‘向导’一同来此吧。”防空巡洋舰微微转过身，看来是示意石田猛跟上。

　　石田猛冷笑一声，朝金刚做了个手势，依言跟了上去。



　　方向是东北……没过多久石田猛就意识到了，这正是前往夏威夷群岛的某个岛屿。

　　“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贵军的指挥官是什么人呢？”

　　石田猛提出了两个问题。但防空巡洋舰只是发出两声稍微沙哑的怪笑，连速度都没减慢。

　　居然能够发音。之前听长门说，半人形深海栖舰除了运输舰之外都是哑巴，看来现在例外名单里还要多出一种轻巡了。

　　夏威夷珍珠港是深海栖舰最大的一个基地没有之一。据榛名透露，泊地栖鬼的元祖犹他就在此地——还仅仅是作为几个副官之一。在这种地方会有深海栖舰的男性指挥官……似乎只能做出一个假设：他也是在和深海旗舰大区作对。能够和深海栖舰最大的大本营正面抗衡……

　　如果是盟友，那就将是石田猛的一粒定心丸；如果是敌人……那就噩梦了。

　　“何必那么紧张呢？都说了，阁下既然来此，就是我的客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就在面前几海里的海面上。

　　石田猛循声望去，立即看见了主方提督。

　　这是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高大中年男子，金色的短发似乎暗示了他生前是个澳大利亚人或者美国人，双眼火红，肤色如雪一般白，双手插在黄色上衣的兜里，脸上似乎习惯性地带着一丝轻蔑之色。

　　主方提督的身后侍立着十几名人形半人形深海栖舰，各个级别的都有——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周身没有放出任何灵光，看起来是基层深海栖舰？

　　不过，对方可是能在深海栖舰最大基地旁边压码头的角色，肯定不会仅有这么点实力，估计是故意隐藏实力。石田猛心下警惕。“幸会，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的名字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是来为你指出一条出路的。”主方提督声音低沉缓慢。

　　“……出路？”石田猛差点没笑出来，但至少在表面上依然维持了彬彬有礼，“请赐教？”

　　“你已经想到了照这个趋势下去，深海栖舰的败亡只是时间的问题。”主方提督显然已经看出了石田猛心里的不屑，但并没有生气，“你所下的结论，也只能是‘壮大自己的势力，然后投降’……”

　　石田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诚然，这样可以保护你麾下的深海栖舰……但是，如果投降以后，‘你’又会怎样呢？”

　　石田猛的眼皮飞快地跳了一下。

　　不错！这确实是石田猛从未计划过的方面。投降了舰娘一侧的深海栖舰人类或许只能用对付舰娘的方法来处置，但他石田猛可是一个跟其他人类没有任何差别的……亡灵而已。对付深海栖舰的那一手用来对付舰娘都未必有效，对付人类则是必然无效的。

　　要想消灭他，不比捏死一只虫子困难。

　　但是石田猛依然稳如泰山。主方提督显然也并没有指望一句话就能够镇住石田猛，继续说了下去，“让我来告诉你，如何在这样必败的局势里保全自己吧。”他说着走进石田猛，“深海栖舰必败，但是……出路并不是只有‘我们投降人类和舰娘’一种，还可以是……‘人类和舰娘，投降我们’……”

　　石田猛虎躯一震（？），终于明白对方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深海栖舰都只是士兵，她们自身对武器的创造力几乎为零。但是，我们就不一样了……”主方提督和金刚级长门级的几个家伙已经走到了离石田猛非常近的距离，“我们是拥有创造力的……而且，我们还可以借助陆上的深海栖舰信徒，得到能够进行发明创造的人才……接下来，我们应该把这样的组织发展到舰娘当中，让陆上的人类在我们到来之前就先卷起内乱……这是一条稳赢不输的道路。”

　　确实，如果照这个人的思路去进行的话，这个计划获胜的概率还是很大的，不过胜利者是谁呢？深海栖舰？他石田猛？抑或……就只是这个男人而已？石田猛耸耸肩：“我回去考虑一下吧……阁下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是的，有请。”主方提督依然保持了风度，轻轻拍了拍手，“キクヅキ……送客。”

　　一个身穿黑色水手服的小女孩应声出列。石田猛尽力不让自己喊出声来：除了发色没有一点黄色调而是纯的银白色之外，小女孩从外表到舰装都毫无疑问是……菊月。

　　石田猛表面上依然带着轻松的微笑，但是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他完全意识到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角色，也完全明白了这个男人计划的实质……以及他的危险性。

　　“你看，这就是我的计划实施的初步结果……”还好主方提督没有发现石田猛发现了他的“真相”这件事，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路上不太平，想要你我性命的狂热派应该还是存在的，我就暂尽地主之谊吧……”

　　“菊月”向石田猛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当先走在了前面。

　　“……那就，告辞了。”石田猛也朝主方提督微鞠一躬，转身跟着驱逐舰离开。

　　“没能当场‘说服’这个男人吗……也难怪。”

　　等到石田猛已经消失在视野中，迪亚戈·容德雷特才回转身来，自言自语。

　　“不过，也没有关系……疑惑的种子已经撒在他的心中，迟早会生根发芽的，那个时候，就是……！！！”

　　感觉到了异样，迪亚戈·容德雷特猛然转过身来。“菊月……消失了？！”



　　“赶快，带着所有成员，包括那些俘虏撤回冲之岛！”石田猛距离金刚一众人还有一公里就如此喊道。

　　“怎么样，猛君？”金刚迎上前来，“一个小时前有一些没有灵光的深海栖舰来攻击我们，已经被击退了——”

　　“赶快撤退，具体情况路上再说！”石田猛一屁股坐在大凤的炮塔上。

　　“呃……明白！”

　　青色舰队，令行禁止。整支队伍在一个小时之内便撤得无影无踪。

　　“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吧？”金刚略微减慢了速度，看着石田猛。

　　“简直如同噩梦一样……”石田猛压低声音，“那个指挥官，率领的不是‘深海栖舰’……”

　　“不是？”萨拉托加一愣，“但那个巡洋舰——”

　　“他的部队，种族上讲既有深海栖舰，又有舰娘……但，那只是说‘活着时候’的种族……那些家伙只有バ，没有カ。”

　　“……只有什么没有什么？”石田猛是用古埃及语直接说出来的，金刚当然没听懂。

　　“只有魄没有魂，只有巴没有卡，只有soul没有spirit……随你怎么说，总之，那些家伙既非生灵也非亡灵，在她们的体内，就连死亡自身也已经死亡……她们不是亡者，只是被那个男人像提线木偶一般操纵的、会使用灵力的僵尸（zomb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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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驱虎吞狼

　　“我应该怎么做？”青色舰队的临时驻地——因为没有名字所以被颇具幽默感的长门命名为“新柱岛”——石田猛愁眉苦脸地看着面前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二连装火炮。

　　“很简单，把手放在钢材上，然后精神集中，去想象你所要的武器就行了。”金刚表情颇为轻松，“时间和灵力是两个关键的因素，反正您的灵力绰绰有余，只要专心一致去想象武器的结构就没问题的。”

　　“唔，就是这样……？话说，既然制造武器这么简单，为什么你们却始终不能利用现有的这些较弱的装备的材料制造更强大的装备呢？”

　　“因为就算我们拥有着生前作为舰船的部分记忆，终归没有关于武器详细结构的完整记忆，就这么仿制的话肯定是会出事的。”金刚叹息，“就算是我们这些已经觉醒了的元祖，能做的充其量也不过就是把武器升级到我们自带的水平最高的水准而已——这还只是说主炮、鱼雷和深水炸弹这些技术含量相对低的，雷达、飞机和发动机就不要指望了。”

　　一开始石田猛的确没有想到，这样集中精神去接触深海栖舰武器的时候会感到如此剧烈的刺痛——说到底，像他这样的亡灵还不是深海栖舰，想要驾驭深海栖舰的武器还是赶鸭子上架了点。

　　不过对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的痛苦的石田猛来说这倒算不上什么，他很快稳住了心神，接下来就是决定武器的外形和结构……石田猛几乎立即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曾经见过的一把名刀，那是自己母家重金收藏的、嗜血的妖刀“不知火”……

　　“完成了。”石田猛一耸肩，拿起了暗红色的太刀和刀鞘，“这样，对付……‘那家伙’的时候就有些把握了。”

　　“谁？”金刚迷惑不解。

　　“那个据点在夏威夷的指挥官。”石田猛把刀收回刀鞘，“那家伙的军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只要有一个能够用来释放灵力的武器，我就可以对付他们。”

　　“是这样……”金刚没有追问，“不过没想到你三分钟就造出了这把武器……这把刀准备叫什么名字？”

　　“Elfe épine（法语：妖精之刺）。”石田猛颇为自负地说道，把刀悬挂在腰间。

　　“……法语？”金刚皱起眉头，“为什么是法语，这不是日本刀嘛？”

　　“长门没跟你说吗？”石田猛一脸无辜，“我的母亲是法国人。”



　　“话说回来，提督……为什么这次这么急就要去拜访南方海域的那个总旗舰？”鲑鱼海北侧，装甲空母鬼大凤转过头去问端坐在她炮塔上的石田猛。

　　“毕竟长门、金刚和酒匂要趁这个时机给舰队里的家伙们统一换装备嘛，大口径炮和副炮全都换成16英寸三连装，中口径主炮全都换成8英寸，鱼雷全都换成酸素鱼雷……可惜，自导鱼雷也没办法自制。”石田猛顾左右而言他，“现在呆在柱岛……对不起，新柱岛也没事可做嘛。”

　　“我是说真实的原因。”大凤极其认真地盯着石田猛。

　　石田猛无可奈何地瞧着这只熊孩子：“好吧——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南方海域出手对付那个男人，至少也要让那位总旗舰下定决心去夏威夷亲眼看看。不过我去的话，也很可能会让她下定决心来掂量掂量我们的实力——就像我之前跟长门确认过的，除了中枢已经被打散的南西之外，太平洋各个深海栖舰战区都知道我们的所在位置，所以我才要求我们的舰队分批次出发，调防到孔雀岛，免得跟南方海域的家伙们正面冲突。”

　　“……避免冲突吗？为什么呢？”

　　“大凤，”石田猛皱起眉头想了想，应该怎么措辞呢？“我从没有认为镇守府或深海栖舰的主战区有哪一个是敌人。”

　　“……这，”

　　“只有像伊8那样沉迷于罪行的‘快感’的家伙，才是我们不得不消灭的敌人。除此之外，即使是最极端的怨灵，我们也应该尽力去帮助；如果实在不行必须一战，也要在尽力而为以后。为此，我不想与任何大规模的队伍在和平接触之前敌对——能够避战的，姑且先退避三舍，不要争一时之长短。”

　　“……那好吧，”大凤的表情完全不像是理解了的样子，“不过如果总旗舰大人自己一个人去夏威夷调查那个死灵巫师，不是会很危险？那个男人的能力……大概要把落单的总旗舰做成那样的僵尸是绰绰有余的吧？”

　　“对，所以我要求咱们在铁底海峡以西进入海峡，而且你必须在这个方向等着——至少我们知道南方海域的总旗舰是低速舰，续航速度大概会选12节，全力去追的话，可以先到鳄鲨海峡打个来回。”

　　“……鳄鲨海峡？您的意思是……啊！南西的石丸——”

　　“就是这样。”石田猛笑了起来，“当然，即使石丸海幻的部队，可能也不够那个家伙打……不过，只要有她们牵制，我想救出那位总旗舰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来如此……是为了让总旗舰大人提起对那家伙的警觉吗？”

　　“能说服她对那个人采取行动固然是最好，最不济也要让她通过实际侦查发现那家伙的危险性。”已经能够远远看见在巡逻的深海栖舰舰队，而且已经有人朝自己方向靠过来，石田猛跳下炮塔，“顺便侦察一下南方海域核心的实力并且……算了，见过面再说。”



　　“那么，你就是‘青色舰队’的……新指挥官？”

　　石田猛已经想象过南方海域的总旗舰会是怎样的威严，但是事实距离想象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

　　黑色的连衣裙，一头如瀑黑发直披到腰间，发出红色灵光的双眼睥睨着少年石田猛，头上一对短小的鬼角——但是在这之前的，是与其右手手臂几乎融为一体的、一人多高的巨兽，狰狞咆哮着流下了同样带着红色灵光的无实体唾液。

　　这股巨大的灵压远远强于石田猛甚至迪亚戈·容德雷特，即使是拥有着“圣徒”血统的少年也不禁后退了一步。

　　“听说你前天刚刚把北边那些不知所谓的人类给消灭掉了……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拥有四分之一犹太人血统的少年定了定心神，并且几乎是立即明白了一些事情：“当然，”石田猛耸了耸肩，“是代表金刚和她的‘青色舰队’与您亲善关系的。顺便”石田猛顿了顿，“向您报告一下我最近的一些……可能与您干系匪浅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