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章写到一半想要查一下维基,结果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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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这是我闲来无事,缅怀性质的一篇日志。
 
 我只是只平凡的兔子 我生在奇怪的家庭。
 我姑且有父有母。早些时候,家里穷得很,每天都有人上门催债,然而靠着大舅与邻居接济,日子总能勉强过下去。
 后来,我们家还清了债,自己做起小生意来,日子总算有点儿起色。可大舅和邻居不大乐意了。以前,父母在大舅与邻居家做些零工,换来些粮食,可自己做起生意后,大舅与邻居的活,便不愿去做了。
 邻居开了家杂货铺,很有钱,不过缺个打杂的。他看中父母手脚灵便,却又舍不得多花几块钱,一门心思想用几袋粮食雇佣父母。后来,邻居和我们就闹翻了,天天见面和仇人一样,有几次,还和父亲打了起来。
 大舅是个强横的人,我说不清大舅帮我们渡过难关究竟是因为血缘的羁绊还是另有所图,或许两者皆有吧。当父母做起小生意后,腰板儿与以前大不相同,母亲的脾气渐渐暴躁起来,常和大舅吵架,到后来两家闹得互不往来。我与表兄表姐们关系很好,在以前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里,我们一块儿出去玩儿。可是家庭与家庭的矛盾让我们从此之后几乎不再见面。直到后来重新聚首时,都觉得形同路人了。那种血缘的亲情,童年的欢乐,早被时间冲刷的一点不剩。
 大舅是打铁匠,以前的年代里,家家户户都需要刀,有的家庭并不一定用,但总会去买上两把防身。可后来日子渐渐太平下来,比起舞刀弄剑打打杀杀,人们更喜欢在杂货铺里挑选喜欢的物件,所以大舅也就没了生意,渐渐穷下来。那时母亲与大舅关系并不太好,可是毕竟是亲兄妹,母亲也想帮一帮大舅。可大舅毕竟拉不下面子来,拖垮了自己家后魂归西天。表兄本想继承家业,结果却被兄弟姐妹们分了家产。
 可我并不觉得大舅家有多凄苦,因为这世道下,谁家都过的不太平。
 父母在自力更生后渐渐地变了。这变化先是从父亲开始。
 我记得我有个父亲,一位慈祥且坚强的父亲。他的手精瘦,很粗糙,可是很有力,能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也能用他的手做出任何别人家父亲做得到的事。
 然而我记不清我是否有这样一个父亲。父亲渐渐的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有时会和母亲一起出现,有时干脆完全不见人影。
 我明白父亲变了。
 可是,原来的父亲去了哪里?
 我的父亲还能回来吗?
 母亲的变化则不大容易察觉,因为每天都与她生活在一起。然而日积月累,猛然回头时,母亲的容颜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我印象中的母亲是个吃苦耐劳的人,她不甚美丽,甚至有些粗鄙,充满了乡下人的感觉,然而我记忆中的母亲也是充满了乡下人的淳朴与善良。母亲不止一次的教导我,人穷应该志高。可当有了几分家产时,母亲就完全变了样子。
 早些年头还好,母亲不仅治家有方,还拼了命的接济其他几个舅舅。虽然那时吃不饱饭,被邻居嘲笑,不过可能是一段简单而快乐的日子。
 后来的母亲便面目全非了,不再是我印象中那朴实无华的勤劳女人。
 她先是嫌家脏乱,觉得早先住的老房子破烂不堪,所以把房顶掀掉,拆了所有的墙,我就只好睡在露天的地上。直到现在,我仍趴在这地上睡觉,每每看到老房子的地基,仍会伤感一阵。
 她嫌家中钱财不多,觉得铜钱一个掰做两个便能让家产猛增一倍。在把所有的铜钱掰成两半后,又发现其实一个能掰成四个,于是又接着没日没夜的掰成四个。
 再后来,家家户户都通了公路,一条平整的水泥路从邻居家接到我们家来。母亲在四周建了高高的围墙,堵住所有的通路。
 我那是还是懵憧瘦小的少年,那围墙在我眼中高耸入云,像一直盖到三十三重天。我明白墙的外面有世界,不过我那时想,墙外全是毒蛇猛兽,至少母亲如此对我说。那时有闲言碎语,说墙外是桃源仙境,是世所罕见的福地洞天。墙外不管是人间炼狱也好,世外桃源也好,都引诱起我的好奇心,让我想去一探究竟。然而奈何那围墙太高,每每只好作罢。
 直到我身体长大,能够偷偷翻过围墙时,墙外的景色却让人失望透顶。
 墙外面是普通的土地。
 我梦中的那些血肉横飞、那些璇霄丹阙全是自己的幻想,现实就是一望无际的绝望的平地。
 所以我不知为何母亲要立起这道墙。母亲对我说,外面有流言蜚语,恶意中伤她。
 而我更为奇怪。
 难道我会任由别人辱骂自己的母亲?
 为何母亲面对别人的流言蜚语,并不是淡然的忽视掉,或者奋起反抗与其作斗争,反而担心起自己的儿子会倒戈相向。
 大舅早已不在,邻居从一开始便不怀好意,而母亲为何谁都不去担心,反而将幼小的我关在墙里?
 难道我是累赘,是负担,永远不能长大为父母分忧?
 然而我的心又懦弱起来,毕竟从小就被关在墙里,我并不清楚墙外的那些大人的世界。我不再像以前那样瘦弱,可是心智依然懵憧。或许我一直受了保护,反而向母亲狺狺而吠。可这世界究竟是怎样?
 究竟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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