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偷梦的貘 于 2015-7-7 17:55 编辑
（三）人生若只如初见 上白泽慧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发热的症状依旧持续着，头也晕晕的，果然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吗，一点小感冒就把自己放倒在床好几天起不来，这样想着喉头一痒又是一阵咳嗽，摸索着想要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却发现自己竟然连坐起来都困难，一番挣扎之后竟然摔下了床，最后只听到“咣当”一声，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慧音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慧音一睁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自己：以一种很不自然的姿势躺在地上，床头柜果然是被碰倒了，连累放在上面的水杯摔碎在地，水把地板打湿了一片…等等，如果躺在地上的那个是自己，那么现在这个拥有“上白泽慧音”的意识，打量这这一切的又是谁呢？尝试着用手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自己的手从那玻璃中穿过去了。果然，自己已经死了，变成了幽灵之类的东西么。这样想着，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老师，老师你在家吗？我和琪露诺来看你啦。”是大妖精的声音。 “大酱，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冰符——” 慧音心里哀叹着门被自己的笨蛋学生冻得渣都没剩，怎奈自己现在既无法现身也无法去开门，只能眼睁睁看着俩人闯进来。 “老师，老师怎么了？” “不好，大酱你快去叫永远亭的医生来，还有博丽神社的巫女，快！” 听说琪露诺开了侦探事务所，数次帮着博丽巫女揪出异变元凶，此时说话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名侦探的架势，慧音带着赞赏又有点复杂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学生检查自己的尸体，听着她说出一些自己的听不懂的专业名词，还是想像以前上课时一样告诉她，不要看现场乱的像凶杀案，你看看柜子倒下的方向，检查一下老师身上的伤口，是不是能得出非他杀的结论？ 这时大妖精带着铃仙和巫女匆匆赶来，确认人是自然离世之后，由于没有其它亲属，大家就自发帮忙操持起了葬礼，琪露诺和大妖精把接待来人，主持葬礼的活儿揽了过来，斯卡雷特家送来了一口顶级的棺材，命莲寺，博丽神社，守矢神社为谁来做法事的问题争执不下，最后决定每人做一场。 慧音看着这屋子里的人来来去去，虽然气氛悲痛，但是除了宴会之外很少能在同一个地方看见这么多人，这使自己独居的小屋显得有些拥挤，由于躲闪不及，时不时有人穿过自己，打一个莫名其妙的冷颤，而巫女不时的往自己站的地方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正胡思乱想着，后面突然冒出来的人声把慧音吓了一大跳。 “慧音小姐，我等了你一天啊，你怎么还在这？” 扭头一看，是死神小野冢小町。 “小町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不知不觉就这样看了一天，不过，”虽然感到万分抱歉，慧音还是提出了自己的非分请求，“能再等一等么？” “这样啊…你是在等…”现场扫视一圈，小町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慧音顺着她的表情点了点头。是的，她还想再看那个人一眼。 慧音还记得自己与她的第一次相遇。那天慧音去视察自己学生们的学习情况，顺便给红魔馆的二小姐送课本。顶着午后的太阳，慧音向八云蓝汇报了橙的学习情况，批评了琪露诺让她好好背九九乘法表，又嘱咐大妖精对其进行监督，转了一圈之后终于在傍晚时分来到了红魔馆。 很不巧的是，芙兰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又和自己的姐姐打起了弹幕战，慧音站在红魔馆门口那会正赶上打的最激烈的时候，门番已经倒地不起，小恶魔忙着喂自己的主人吃药，唯有女仆长依旧潇洒的朝自己走过来，只不过几步一时停，以防有什么东西飞到自己身上。 “慧音小姐，让你看到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给，这是芙兰的课本…啊！” 本来打算把礼貌客套的话说完，把课本交给对方就赶紧撤离这混乱状况的慧音，在马上就要功成身退之时被乱飞的不知何物砸中了脑袋。 “慧音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咲夜小姐不用担心，我自己去永远亭看一下就好了。” 离开红魔馆，走入竹林中没多久，慧音就觉得额头上的有血在哗哗往下流，头也开始发晕，就在这时，她一扭头看到了竹林中的空地上坐着一个人，月光下的白发红衣分外显眼，虽然之前从未见过这个人，但不知为什么慧音觉得这个仰望月亮的侧影又孤单又忧伤。 “什么人？”对方显然发现了自己的窥探，朝这边走了过来。 是敌是友？该打招呼还是立刻转身就走？心里转着各种念头来不及实施对方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手心一摊一束火苗升腾而起照亮了慧音头上的伤口。 “受伤了？找不到去永远亭的路么？”不等慧音解释什么，对方柔声问道。那温柔的声线让慧音有些怀疑这和刚才那个冷峻的侧影是不是一个人。 “走吧，我带你去永远亭。”收起手上的火苗，略有些发烫的手拉住了慧音。 头晕得厉害，慧音放弃了解释，自我介绍一会再说也不迟。 更何况，那手心的温度好像一直传到了自己体内，融化了某个地方。
“来了。”身后的死神一句话把慧音拉回了现实，抬起头正对上她的脸。 藤原妹红，多年不见，白衣红发一如初见之时，甚至牵手的样子也没有变，只是和她十指紧扣的那个人，是蓬莱山辉夜。
“慧音，你最近和那个叫藤原妹红的，关系很好的样子？”阿求觉得自己的好友最近不太对劲，原本独来独往的她最近说的最多的就是“今天和妹红去做了什么”。 “是啊，别看妹红那样子，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呢。” 这话你从介绍藤原妹红开始就在说了，阿求心里暗道，表面不动声色的抛出大问题：“慧音你…喜欢藤原妹红吗？” “喜欢啊，都说了她是个好人了嘛。”然而天真的少女还不知道好友给自己挖了坑。 “不是，那种朋友间的喜欢，懂么？” “我…不知道…”犹豫了好久慧音才给了这样一个回答，然而看着好友的神情阿求已经心知肚明。 此时距离与那第一次相遇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那天妹红把慧音送到永远亭不久慧音就被迫又观看了一场弹幕大战，传说中平日里从不出门的月之公主听到妹红的声音像打了鸡血一样冲了出来，慧音看着那个刚才还温柔牵着自己手的陌生人瞬间火力全开，不过虽然战况激烈但怎么看都像两个小孩子在打架，最后还是永琳怕打扰到慧音休息，两针强力麻醉药帮两人强制结束了战斗。 冷漠的，孤独的，温柔的，孩子气的，这个陌生人还没有把名字告诉自己，但是慧音的脑中已经勾勒出了这样的性格轮廓，即便如此对这个人的好奇心依然绵绵不绝，使得慧音在伤好之后又去了竹林，没想到真的又看到了那个人，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慧音一下子就想到了父母去世时的自己，那时她身边陪伴的只有一只白泽。 “你每天都在这里么？” 对方显然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着她。 “上次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上白泽慧音。” “藤原妹红。” “你是新来到这里的？之前没有见过你呢。” “你住在竹林么？一个人么？” “一个人多无聊，走吧，去喝一杯如何？你还没去过夜雀的店吧，米斯蒂娅手艺不错呢，错过很可惜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慧音带着妹红上天入地，逛遍了幻想乡。拉着她进寺子屋听课，帮她修葺破烂不堪的自宅，等着去永远亭的她回来，责备一下她的遍体鳞伤，然后一起吃晚饭。 “慧音，谢谢。”一个月之后妹红看着在自己家厨房忙碌的慧音，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说什么呢，来来来，开饭了。” “明天博丽神社的宴会，一起去吧。” “嗯，好。”
“我回永远亭去看看永琳。” “好，一会我去找你。” 妹红接下了整理遗物的任务，辉夜体贴的先行离开了。 “流太多眼泪和抽太多烟，对身体都不好，别让人担心啊。”只不过临走又这样叮嘱一句。 “啰嗦。我知道了。” 慧音看着妹红开始整理自己的书本，一个刚认识时写的“今天带妹红去哪里”的记事本直接让妹红红了眼睛，看得慧音一阵心疼。 别哭啊，辉夜会担心的，我也…会担心的。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慧音坐在屋中，看着那个身影踏着阳光朝自己走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妹红会在永远亭过夜，就像自己身上悄无声息生长的风湿痛，每个雨天，每个夜晚都会提醒，自己是一个人的事实。 “这是这一期的药。今天感觉怎么样？”妹红进屋，把药放在桌子上。 “感觉好多了。”其实昨晚还在疼。 “那就好。那个…我还要出去一趟，午饭不用等我了。” 慧音觉得有些奇怪，之前很少见到这样不说什么事情直接跑掉的妹红，没有多想就跟上去了，只是这一跟才发现，自己的体力大不如前。 好不容易看着前边健步如飞的背影停下，慧音躲在暗处，看着妹红当街拦住了八云紫。 “喂，能不能想办法让幻想乡的网络更快一点啊。” “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过来，是为了那个公主吗？” “才不是为了她，只是打架输了而已。” “那这种事情，我可是办不到呢。” “什么意思啊？不答应么？那接招吧。” 接下来慧音见识到了什么叫压倒性的优势。 “有些事情，还是老老实实承认比较好哦。” 十分钟后八云紫翩然离去，留下被打散一地的妹红。 “妹…”慧音刚要冲出去就看到了辉夜。 “你怎么在这里啊。”妹红的头发出疑问。 “只是路过而已，就看到某个笨蛋被打成这样。” “你说谁是笨蛋啊。而且要不是和你打架输了，我能变成现在这样子么。” “本公主好心把你带回去，你还抱怨什么，快点起来。” 慧音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发呆，直到脖子上挂着的老花镜“咚”地一声掉在地上才回过神来，可是慧音一点也不想把它捡起来，只想拒绝承认那是自己的东西。 “你应该知道的吧，藤原妹红和…蓬莱山辉夜。”多年前阿求点到为止的提醒又一次浮现脑海，那时的慧音觉得什么蓬莱人的故事都是远在天边，直到现在这个年纪才知道时间过得多快，当年提醒她的好友已经不在，而自己也到了对白泽来说也是不小的年龄。 只是不想，再看到月下那个孤单的身影了。这样想着的慧音欣然接过妹红递来的婚礼请柬，谢绝了妹红“帮忙读”的好意，坚持戴上老花镜，一字一句读了起来。 可能又该换镜片了吧，不然为什么读着读着字体就模糊了呢。
“不不不！”慧音看着妹红拿着的书中掉出的东西，发出几声只有小町才能听到的喊声。 “慧音小姐？” 慧音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妹红拿着那些东西颤抖的手。 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婚礼请柬，还有几张剪报。 请柬是妹红亲手交给慧音那一张，剪报的内容，从头条的“永远亭婚礼”到专版的“幻想乡情侣档之不死二人组”，大部分都是妹红随辉夜隐居之后的内容。 那座配合蓬莱公主的宅居爱好建立的半地下式房屋，妹红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对，婚礼之前两人就搬了进去。 虽然也收到过邀请，不过慧音一次都没有去过，只是养成了一个收集剪报的习惯。
“慧音小姐，差不多该走了。” 慧音看着站在寺子屋门口抽烟的妹红，好想再像以前那样夺下她手中的烟。 “慧音小姐？” “不好意思，我们走吧。”
以前慧音看书的时候看到过什么“如果有来生”之类的句子，写这句子的人估计是没见过蓬莱人，不过慧音一点也不后悔这辈子遇见那个叫藤原妹红的人，当然也不需要有什么来生，这一生就够了。 只不过结局再完美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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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4 21:29: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