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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urnalNuméro Trois Juin, 18, 21XX 16 :07 日本静冈 我走进了田中家的宅邸,随便应付了几下主人客套,我看着前面这个畏畏缩缩的焦急男人的脸不由露出了冷笑。一开始就答应我的要求不就好了,在这项交易里,我和你的地位本来就不平衡,我能决定你的生死,你只能决定付款的方式,供求法则在各个领域都是适用的,哪怕是驱魔行业也不例外。 我打断了他们的客套,看了眼被附身的傻瓜,那个家伙穿着束缚衣被固定在床上,两眼翻着白眼,嘴边留着大量的口水(他的嘴巴还被一个奇怪的道具堵住了,我在某些重口味的sex场景里见过类似的东西),我叼着烟,把带着手套的手放在了那个家伙的眼前晃了晃。那个家伙像疯狗一样咬了过来,我觉得好笑,拿出一支油性笔,在束缚衣上写上了几个魔法文字,将这个家伙彻底束缚在那件衣服里面,抬起头,取下了那个奇怪的道具,对着那个家伙扭曲的脸就开了口。 “好了,咱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你觉得这幅样子能骗得过我的眼睛?”我懒洋洋地说完,又抽了一口烟把充满肺部的烟气尽数吐在了他的脸上。 听完我的话语,被束缚的家伙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他把脖子扭过了一个奇异的角度,用泛着眼白的眼睛盯着我看,然后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说着:“哦,哦,亲爱的老朋友,狡猾的科尔布,我们已经有50年没有见面了吧,我看你依然保持着谨慎,这很好,希望你能一直维持住,否则,你大意之日,就是我享用你灵魂的盛宴之时。”然后他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呃,我是觉得无所谓了,只觉得这些笑声很滑稽,不过看了看倒霉蛋父母惨白的脸,我还是得出了这笑声毛骨悚然的结论。) 我毫不在意恶魔的威胁,把那个道具重新塞进了他的嘴里,回过头对着浑身筛糠的倒霉夫妇问到:“这附近有没有教堂或者神社之类的地方,在我驱魔的时候,我需要他在那种建筑物里面。” 那个脑满肠肥的暴发户父亲颤颤巍巍的,我觉得指望不上,他好像心脏病都快犯了,反而旁边那个颇有气质的母亲比较镇定的告诉了我一个地址,好白菜总是被猪拱了,几百年也没有变过。我告诉他们把孩子在日落前送过去,我会在那里等着他们之后,我就离开了,走之前还附加了要给我准备好的一些小道具,至于夫妇俩怎么把这个家伙运过去并搞到那些道具就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了,反正为了他们宝贝儿子的性命他们肯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我走出了院门,故技重施把自己传送到了神社附近,我去神社山下的便利店里买了点儿东西填了填肚子,当我慢慢悠悠走过神社鸟居的时候却看到了我目前最不想看到的少女二人组……更不幸的是,她们似乎也看到了我,我觉得我已经能看到她们眼睛里的小星星了,真是麻烦的家伙们。不过,正好我也想看看金发少女的奇怪眼睛在这种情况下的反应,就当是一次试验吧。 我弯下腰,在神社鸟居后的广场上粉笔划出来一个圆圈,又在圆圈里画上了五芒星图案,觉得有点儿cliché?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法子,我无视了想过来的搭话的好奇少女们,在五芒星的空白处用以诺文和如尼文字写下了咒文,然后在五芒星的几个重点位置摆上了短烛,然后我坐在圈外慢慢吞云吐雾等着那倒霉的一家人。在不远的对面,我看见金发的少女——我记得名字似乎是叫梅莉,在安抚不断想靠近观察法阵的褐发少女——似乎是叫链子还是蓝子? 没过一会儿,那倒霉的一家子狼狈不堪的到达了这里,在神社的范围内,恶魔的宿主似乎安静了下来,我指挥他的父母把他放在阵图的中心,然后我从口袋掏出一支注射器,赏了他一针强效镇静剂,然后我挥手让他俩离开,解除了那家伙身上的束缚。接下来,就是业内人士的工作时间了,我可不希望闲杂人等的干扰。 我吐了口烟圈儿,从口袋的钥匙串上拿出了一个有点儿年头的圣徽,吻了一下,随口拽了两句拉丁文,估计肯定是几句脏话,然后激活了那个法阵。法阵如愿地开始了工作,摆放好的蜡烛突然自己燃烧了起来,而阵中的恶魔也醒了过来,冲着我发出了阵阵嘶吼,并伴随着恶魔语的威胁和诅咒,但是他无法从那个法阵中走出来。我耳朵听到了很多嗡嗡的声音,估计是这个家伙的手下吧,毕竟这家伙可是人称蝇王的恶魔大君啊。 我好整以暇地有点上了一支烟,懒洋洋的说道:“别西卜,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你真的认为靠那些嗡嗡作响的小东西就可以干扰到我么?” 我的话音未落,就有无数苍蝇状的恶魔冲了过来,我叹了口气,恶魔永远是不长记性的生物,真是不知道说他们有韧性还是说他们死脑筋,看来这个圣徽是保不住了,我拿着手里的圣徽虚划了一幅图案,然后嘴里念出来几句咒语,在恶魔们冲向这里的几人之前,我成功地释放了德拉耶维奇的恶魔斥退术,就像我说的,这个法术很好用,只是要付出一个有灵力的圣徽或者护身符作为代价。在俄国佬的法术作用下,刚才铺天盖地的苍蝇大军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褐发少女脸上的几道伤痕和昏过去的倒霉夫妻昭示着它们确实出现过。 我把抽剩的烟蒂丢到了恶魔脚下的阵图上,整个法阵都升起了蓝白色的魔法火焰,我一边在空中划出如尼字母和小型法阵,一边不断地释放着恶魔驱逐术,因为知道了恶魔的真名,驱逐术的效果令我很满意。 当别西卜眼中的恶魔之火越来越暗淡的时候,他冲我怒吼道:“你阻止不了我,你永远不能,你以为真的把我放逐回了地狱吗?我很快就能卷土重来,我很快就会来找你复仇的!!!!” 我叹了口气,心中想道:我当然知道,你的小伎俩怎么可能瞒过我的眼睛,这次应该又是用了某个恶魔宝藏吧,不知道这次的是个恶魔雕像呢,还是个被诅咒的宝石呢?这种东西只要被人长时间保管,就把把恶魔的灵魂碎片慢慢植入倒霉蛋体内,比如这次的傻瓜,被附身的蠢货就带着恶魔的魔力,就像是病原体一样,这些魔力散发出去,就会让别人死去,完成对自己的血祭,比如这次的别西卜,那些牺牲品们都死于饕餮。更完美的是,除非你毁去这个宝藏,否则恶魔的灵魂会一直扎根在倒霉蛋的体内,而且,宝藏还可以继续等待下个被附身傻瓜,可持续发展节省大量资源,恶魔也在与时俱进,不是吗? 至于为什么管这种恶心的东西叫宝藏?你觉得这些愚蠢的外行人可以拒绝一个价值至少五位数美元的艺术品或者一个切割完美的20克拉钻石吗?贪婪不是原罪,无知才是。 我于是说道:“好吧,老苍蝇,你还有一次机会不是吗?我们走着瞧吧。”说罢,点上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不再去看别西卜愤怒的神情,移开了目光,我一边想着一会儿经过便利店的时候一定要再买一包香烟,一边走向了神社的门口,至于旁边吓昏的夫妇,虚弱的倒霉鬼和脸色惊恐的二位少女,我连多看一眼的兴趣也没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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