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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短篇] 永远属于你(16.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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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13 18:34: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Adrastea74 于 2016-5-23 07:11 编辑

人物崩坏注意,一设无视注意,作者恶意注意,月更注意,下一条是开玩笑注意,除这条外所有注意全都是开玩笑注意,月更不是开玩笑注意。

各位要是能够顺畅地读完就好了orz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跑团,写模组,暑期课程)暂时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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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死樱

  她先是闻到了似有似无的气味。十分清淡,几乎不能被称之为香味的,她莫名感到熟悉的味道。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她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快乐的开心的怀念的事,悲伤的痛苦的不想记住的事。但现在,一切都渐渐褪去,只有这一丝贯穿了梦境的微弱香味残留了下来,将她从深眠中唤醒,指引着她绕开那些沉睡着的记忆的碎片。

  数息过后,只有气味存在的空虚世界里又多出了触感。小小的,软软的物体,稍微有点凉,有些许湿润。鼻尖上,脚踝旁,手心中都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然后她看到了刺眼的光。神明手中不近人情的纯洁白光,顽强地穿过了盖在她脸上的层层阻碍,最后竟染上了一丝樱色。用不怎么听使唤的手将盖在脸上的东西扒拉到两边后,她这才睁开眼。眼前哪有什么光芒,她只看到了向下延伸,并且变得更细更密的深色枝桠。其中,有的上面还粘着一些粉色的小东西,风一吹这些东西就纷纷飘散开,落在了她的身上。

  等到身上的酥麻感渐渐退去,她这才笨拙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花瓣。回身一看,枯萎的樱花树下,一块木牌立在了花瓣海之中。

  她看不清木牌上刻着的字,也不想去看。



  这个世界里什么都没有。无心智的幽灵看似惬意地在这个和它们的内在一样空荡的世界中四处游荡。寸草不生的荒凉土地中立着一颗巨大的,少说也有千年之久的巨树,现在也已经枯死,而大多数半透明的白色幽灵都聚集在了这棵树的四周。她转身看向四周。在可视的范围之内,找不出一丝起伏的大地向着地平线延伸,在那境界线之上的则是漆黑如墨,无一星辰的天空。盯着幽灵们无规律地飘来飘去,觉得无聊后她又躺了会去。

  她经常会躺在树下那片不会消失的花瓣海里。每次躺下,她都会回想起之前她在同样的地点做过同样的事……但不管这是过去还是现在还是未来,这都无所谓,她只会也只需要躺在花海中,注视着永远也飘不尽的花瓣和那上方深邃的黑夜。那里没有“天”,只有无尽的“空”,用深渊或者虚无来称呼这片连一丝星光也不会有的黑暗应该会更合适吧,她百无聊赖地想到。但是这世界里的活物,除了死去的樱花树以外就只有她了,所以名字没有意义。天空也好,深渊也好,都无所谓。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她依稀记得,在这之外,好像还应该有一个有许多人的地方。在那个地方,一切都在不断变化着,太阳会照亮天空和大地,变换的气候伴随着生命的接替,人们的生活也每天充满了新的体验。但她又不敢肯定,那究竟是属于她的记忆,还是她窥见的,在梦中化为了实体的她自身的愿望。

  但这都无所谓。在这里,她也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四周徘徊的幽灵就像她意志的延伸一般,会执行任何她所希望的事情。当她偶尔来劲,在死树下做出依稀记得的那些无意义的肢体动作时,幽灵也会按照她所想的一般,漂浮在她的身旁,随着她的动作而改变位置。

  她是在做梦吗?

  但这都无所谓,她想到。探究真假并无什么意义,只要自己认为那是真相,那就够了。这个世界里不会有人质疑她。除了她之外,这里没有活着的事物。这是她的世界。

  她靠在了死树边上,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她睁开了双眼。

  她又梦到了外面的世界。

  在依稀记得的片段中,她看到了满月。隐于林中的无数躁动的身影,在满月下一齐咆哮着,将那份只属于新生妖怪的生命力一丝不留地展现了出来。

  生命,也就意味着变化。另一个场景里,她远远地望着神民们用强大的神器将妖怪们变成了肉末碎屑。而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她回过头,望向那神秘而优雅的妖怪,却只留意到了她那意义不明的微笑。这妖怪她有印象,好像在其他依稀记得的梦境中也出现过。

  但这无所谓。



  她睁开了双眼。

  渐渐地,她开始觉得这里有点过于空旷了。放眼望去,她只看得到土黄色的大地和深黑的虚无,偶尔还会混入一点幽灵的白色。她需要一些新的东西,一些这个世界从未有过的……

  想到这里,她睁开双眼。

  世界随着她的想法而改变。她看到了一个人出现在了地平线上。一个男人,低着头,手持短刀,蹒跚地走向了枯死的樱树。注意到了飘落在身上的花瓣,他这才抬起头,用无神的双眼注视着这颗死物。她看到他无力地跪坐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念着什么。

  她悄悄靠近了那个等死的男子,听清了他想说的那句话。情钟愿死樱花下,仲春之夜月圆时。她很熟悉这句话,因为某个男人也说过。她不记得那个人是谁,只记得这句意义不大的话。但不可思议地,这句话让她那些沉睡着的那些记忆渐渐活跃了起来。它们化作耳语,催促着她走上去……

  这是醒来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的欲望。她缓缓走到男子的面前,开口道:“今晚并不是个去死的好日子,不是吗?这里连月亮都没有。”

  男人有气无力地笑了起来,张嘴想说什么,但剩下的话语却被从嘴里涌出的血给掩盖。她一手拾起了落到地上的短刀,另一只手将男子嘴边的血迹擦到一边,然后顺势抬起了男子的下巴。透过男人浑浊的瞳孔,她看到了他的一生,看到了他那些无意义的迷茫,执念和眷恋。用对方的话来说,如星火般短暂而又悲哀。

  然后她将短刀刺入了男子的腹部。男子瞪大了瞳孔,却并没有感受到预想之中的剧痛。或许是之前的伤痛早就让他的感官麻痹了吧,视线模糊的他恍惚间看到女子身后的枯树一瞬间恢复到了满开的模样。浅紫色的花瓣在空中狂乱地飞舞着,女子樱色的短发也飘散在空中,他在这等景象前几乎忘记了呼吸。

  回过神来,他看着刀刃将“自己”切成了两半。没有一丝疼痛,只有无尽的解放感,好似她切掉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一直以来压在自己身上的负重。

  “我会让你有个更美的死。”她将短刀随手丢到一边,左手轻轻握住了男子一半的灵魂,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语。“在那之前,你为了我而活。”

  男子点了点头,呆呆地答道:“我为了您而活。”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为人,那一刀将他和尘世的连接彻底切断了。他还知道,自己脑海中多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执行她的意志。



  幽灵没法触碰物体。亡灵大多数都是性格扭曲的杀人狂,不怨恨任何人的亡灵只占了极少数。

  记忆中,她曾做过这种事。夺取人命的事。伴随着夺取人命的欢愉和权利,她还能回想起那沉重到令人窒息的负罪感。但这里不一样,她是这世界的主宰。深陷梦境中的她需要一个人,帮助她,代替她改变这个世界。但她不希望这个世界里有,或者存在过任何人类。她不希望失去自己对世界的掌控。。

  那么,幽灵如何?幽灵绝对不会违抗自己的命令。哪怕只将人杀掉一半也好,灵是不会违背自己的。

  那就这么办吧。

  灌注了灵力的金属刺穿了男子的灵魂,然后将对方的迷茫和伤痛一并切断。对方的那头杂乱的黑发也随着肉体的衰亡变成了白色。



  “给你自己起个名字吧。虽然没什么意义,但总会用上的。”

  男子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枯树,和在自己身旁飞舞的半个幽灵。过了良久,他答道:“魂魄……”

  “魂魄什么?”

  “还没想好。”



  “幽幽子大人?”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她的仆人,穿着一身绿白相间的和服,腰间配着两把刀,一长一短。才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对方看起来就像是衰老了十几岁一样,那份属于年轻人的热血与冲动早已被沉着和内敛取代。

  她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眼前的不再是空无一物的荒芜土地,而是一片盛开着的樱花树林。居住在这里的事物仿佛永远被定格在了逝去的那一瞬间。无尽的花瓣飞舞在空中,在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飘不尽,但不会增多,也不会腐烂。

  她发现自己正坐在木质走廊上,而不是熟悉的花瓣海中。她皱了皱眉,看向了端着茶具的仆人。她记得自己见过他很多次,但在那以外的记忆都陷入了迷雾中,就算前去寻找,也只是会迷失现在的自我。

  “我们上次见面是多久之前来着?”

  听到她慵懒的声音,仆人低下了头,答道:“按外面的算法,不到半天。”

  她疑惑地歪了歪头,随后想起这里没有星辰,没法用天来计算时间。

  然后她又摇头。“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听到这里,男子一愣,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答:“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幽幽子大人。”

  “幽幽子?我的名字吗?”她指了指自己。许多事情好像都和这词语联系了起来,像那些梦中出现过的事,那些她不希望想起来的事。

  “是的,您的名字是西行寺幽幽子。”

  “你起的名字吗?”

  男子瞄了一眼枯树下插着的那块木牌,没有作答。

  “对了,你想好自己的名字了吗?”她伸了个懒腰,接过了男子端在手上的茶杯,问到。

  “妖忌。魂魄妖忌。”



  她睁开了双眼。

  “这些都是你弄的吗?”她指向身后那和佛寺相差无几的庭院,和四周的樱花树林。对方点了点头。

  她笑了笑。要填满这个世界所缺失的,光是这些还不够,但作为附带赠品,她对这还算满意。

  隐约记得的片段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在了她的脑中。仆人一拍手,给自己定下名字的瞬间,他扛着木材归来的瞬间,他坚持要给自己做三餐的瞬间,他大汗淋漓,手握长刀的瞬间……她将他的魂魄斩成两半的瞬间,死樱绽放的那一瞬间。

  那究竟是事实还是梦境,她不在乎。就算,身后的仆人是在她睁眼的那一刻才存在于世界上,这又如何。

  她将茶杯放到了一边,闭上了眼。



  “幽幽子大人?”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她的仆人,穿着一身绿白相间的和服,腰间配着两把刀,一长一短。但这位和她印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她的视线移到一边,看到廊柱上刻着年份。这是妖……妖忌建议她做的。而她和依稀记得的男子初见面,那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真是的,幽幽子大人你又发呆了……”短发的女孩子嘟了嘟嘴。她也回想起了一些画面。她看到男子手中抱着一个婴儿,用幽幽子之前用过的匕首斩了下去……她看到娇小的女孩子拿着木剑和年迈的男子对战……看到他将双刀交给了女孩子……看到了他的死……

  “怎么了?妖梦?”她想起,女孩子是妖忌的孙女,名魂魄妖梦。

  “最近怎么没见到爷爷?”女孩有点不安地问道。

  “妖忌啊……他突然说自己顿悟了,然后就跑去哪隐居了。”看到妖梦扭扭捏捏的样子,她故意用责备的语气,但脸上却带着笑意地补充道:“这可不行啊妖梦,作为白玉楼的亭师,你可要更为自信些,不然我这个主人可是会丢脸的啊。”

  白玉楼,妖忌在这里搭建的庭院的名称。这名字也当然是他起的。某天后者翻着不知从哪捡来的书,然后就突然地定下了这个名字。

  “抱……抱歉!”妖梦满脸通红地退到了一边。



  她,西行寺幽幽子,白玉楼之主……真是没意义,她摇了摇头。再次睁开眼睛,她已经不再记得自己的名字。她只知道,只想知道也只会知道那些有意义的事情。

  缓缓走到了那颗巨大樱树的前方,她看到的却不是现在的这颗死樱,而是记忆中,六十年前妖忌死去的那天的……

  那是有意义的一天,而那天的景象依旧清晰……是妖忌选的日子。



  她睁开了眼。

  “我已经活得够久了。”他叹了口气。“人类的生命注定耀眼,注定短暂,而我却经历了几辈子,这样耀眼的生命。”

  他作为人活了太久,已经感到疲倦了,就如一根明明已经烧到完全碳化的火柴,没有燃料,但却始终不会燃尽。看了一眼幽幽子,他又道:“樱花总会凋谢的。”

  “因此樱花才美丽。”幽幽子轻笑着。她记得自己从他的眼中感受到了不甘,这才一时起意将其变成了仆人。

  看着四周那些飘不尽的花瓣,妖忌答道:“但无论身体变成了什么,我还是人类。”



  无言的两人望向眼前的死树,片刻后她又说:“抱歉,没有遵守承诺。这里还是没有明月,和那天一样只有樱花。”

  只不过樱花更多了……她在心底补充着。

  “我也是,没有遵守承诺。”妖忌背对着幽幽子,坐到了地上。“我的生命也不是完全属于您,我在外面有了家庭,有了重要的人和事。”

  “妖梦吗?”

  “……请善待她。”

  这都无所谓,她想到。

  幽幽子走到妖忌身后,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她注意到,妖忌手中捏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一些她看不清的字。轻轻地,她俯下身,说:“你也很想见到那个樱花,对吗?”

  “和您一样,”妖忌苦笑着回了一句。他从未忘记那一日他所见到过的景象。这两百年里他所做过,所体验过的事都仿佛全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的。就如吸取了充足的养分,尽情绽放的那最为耀眼的樱花,凋零的那一瞬也最美丽。

  她也再次感受到了欲望,想夺取人的性命的欲望。

  无数人的低语声回荡在她的耳边……有孩童有少年有少女有青年有老人有女子有武士有诗人,也有父亲的声音。

  “让我绽放吧。”

  她需要养分。只有美丽且震撼人心的死亡才能再现那万千紫樱飞舞的景象。

  她拿起了妖忌放在一旁的短刀,那是她用过的那一把,妖忌还给其起了名字,白楼。

  然后短刀刺入了男子的后背。



  幽灵们纷纷停止了骚动,将“头”转向了樱树。

  就像是为了人的罪孽而哭泣一般,温热的紫色泪滴落在了两人身上。漫天飞舞的紫色花瓣被虚无的风托起,像繁星一般填满了无尽的空。这仿佛才是这个世界里应有的景色,无论栽培多少樱树也无法与其相比。

  妖忌手中捏着的木牌也滑落在了地上。数百年的时光早就将木牌上的字磨得一干二净,但在妖忌逐渐暗淡的目光中,那一日所见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辨。那日立在死樱下,花瓣海中的木碑,上面刻着她看不清的字迹。


  那是西行寺幽幽子之墓。




点评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发表于 2015-12-13 20:32

评分

参与人数 1积分 +2 喵玉币 +15 萌度 +40 收起 理由
六月三 + 2 + 15 +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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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13 20:06:02 | 显示全部楼层
无聊翻了以前的旧贴,文笔不像同一个人,秘封专业户也改行了
多出来的2积分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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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每一章的风格都不一样......这种东西我看不明白,随便写咯(叹  发表于 2015-12-13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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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13 20:31:20 | 显示全部楼层
半灵是后天形成的?
妖梦也是惨遭毒手搞成半灵的?
妖梦怎么来的啊?
幽幽子又是怎么个情况呢
我开始方了......满载疑惑的一篇呢

更重要的是,为何秘封专业户写起亡灵来了
梅莉会伤心的哦说不定请你隙间一日游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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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3 20:34:12 | 显示全部楼层
Nimrod 发表于 2015-12-13 20:31
半灵是后天形成的?
妖梦也是惨遭毒手搞成半灵的?
妖梦怎么来的啊?

疑惑满载是我错了(大失败)话说秘封专业户是什么鬼,我是灵梦琪露诺党的呀

点评

那个是黑历史别提了……哦天想出境界妖怪“种族”我的脑子一定是进水了  发表于 2015-12-13 21:01
我刚才去瞄了一眼你最开始发在喵玉的文,紫妈的父亲大银23333这年岁我参不透啊asdvguq0iwjunev80ud787  发表于 2015-12-13 20:56
然后翻了翻记录,发现自己居然写了一篇不是秘封的文(啧,我自己都忘了,看来是写得惨不忍睹不堪回想  发表于 2015-12-13 20:49
主角组也好棒呀(但是不够好!)……因为感觉秘封脑洞更方便,所以就写了几篇练手  发表于 2015-12-13 20:48
what?然而我只见过你写过秘封来着......灵梦⑨麽......我是灵梦魔理沙呢,来撕如何?  发表于 2015-12-13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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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13 21:54:11 | 显示全部楼层
幽幽子的意识在半梦半醒,虚虚实实之间流转,感觉好棒!
妖忌不是隐居而是死了,怕妖梦伤心而瞒着她吗?

另外,最后一个是“她睁开了眼。”而不是“她睁开了双眼。”,这里有什么深意吗?

点评

只是想换种写法(扶额)感谢好评(泪流满面  发表于 2015-12-13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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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14 08:54:32 | 显示全部楼层
妖忌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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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16 22:51:0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啊颇为意识流的一篇文章呢
不过这种随性的感觉很棒,很喜欢
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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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2-18 23:30:46 | 显示全部楼层
下次就真的是月更了,恩……(光速逃

2.Lunatic Megalopolis

  那时的她太年轻了。

  正是因为年轻,她才会坠入陷阱,会无法回绝他的请求。

  “我讨厌这里,我讨厌这充满污秽的地方。”他仰起头,指尖温柔地划过她的脸,停留在了她湿润的唇上,她却因害羞而侧过了脸看向了一旁,,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中夹杂的冰冷。

  “带我去月球吧,去那个一尘不染的地方。帮我建造我的王国,帮我守护它。”

  他灼热的呼吸让她脸颊发烫,那些落在耳垂上的,蜻蜓点水般的舔舐和亲吻更是让她的身体微微发抖。正因为太年轻,她什么也没法想,才会被这样简单的陷阱所擒获,不住地点着头。

  随后,她带着月夜见和他的子民们登上了无暇的月,展开了结界,在那里建造了繁荣的王国。她尽心尽力,为他照料子民,防御外敌,甚至耗费大量的心思,将月亮的运转改变,作为俘获敌人的陷阱。
  
  -------
  
  男人们面对屏风坐成一排,时不时互相瞪视着。他们的眼神中夹杂了敌意,自满和不安。若放到别处,人们肯定会取笑这几位局促不安的男性,质疑地位尊贵的他们居然会感到不安,和那些愚蠢鲁莽的求婚者没什么不同。但在这情况下,一切举动都可以被原谅。因为在屏风对面的是辉夜姬,最为美貌的女子,天下所有的男子都想娶到的人。为了见她一面,这几位贵族做了许多不符身份的事,她这才答应与他们一见。

  想到这里,其中一人不禁咬了咬牙。他何时受过这等轻视……

  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他们纷纷抛开杂念,看向了从屏风后走出来的人。

  

  等五人回过神来,辉夜姬已经坐在了他们的对面。意识到了各自的痴像实在是不符身份后,几人互相瞪视一番,最有胆量的一人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从记忆中搜寻所有能够用来赞美她美貌的词语。一个接着一个,他们尽全力表达自己对辉夜姬的爱意……而辉夜姬只是脸带笑意地接受了他们的感情。

  在最后一人表达完自己是如何对辉夜姬一见倾心,非她不娶后,辉夜姬突然站起身。

  然后她从衣物中抽出了一把短刀,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的左臂切了下来。可惜,因为不精通刀术,她手中的刀刃只切到了骨头,任凭辉夜姬怎么咬牙使劲也无法再深入一分,她只好顺着骨头,从左臂上削下一大片血肉。然后她深抽一口气,将刀扔到一旁。

  

  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突然,几人都看楞了,坐在房间最左的车持皇子连自己被喷涌出的鲜血溅到都没发觉。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看到鲜血突然止住,看到那被撕裂的伤口上长出了新的血肉和皮肤。辉夜姬左臂上那近十厘米的可怖伤口在不到十秒的时间内再度复原。他们使劲揉了揉双眼,但地上的血迹和肉块告诉他们,那不是梦境。她是妖怪吗?皇子们惊恐地看向同伴,试图从其他人的目光中寻得答案。

  “别惊慌。我不是妖怪。我是神。”

  辉夜姬的声音有着令人平静下来的魔力,五位皇子不自觉地平静了下来,生起了继续听下去的欲望,其中一人甚至不顾他人鄙夷的眼神,大声赞美:“是啊,辉夜姬是如此地美丽无暇,怎么会是肮脏的妖怪呢……”

  “我永生不死。”她打量着求婚者们那惊讶的眼神,然后将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我可以帮你们诞下永存的子孙……神的后裔”

  看到欲望从他们的眼神中一闪而过,她满意地笑了。人们对神的敬仰,早已丝毫无存,只是将其作为道具使用。

  “但,很可惜,只有一人能够获得我。”

  

  “只有你们中最为优秀的人,才能成为被神眷顾的人。解出我的难题,去证明你们的爱和资质吧。”

  看到最后一人沉默也沉默地离开了房间,辉夜姬伸手,沾了沾一旁的血迹,然后涂在了嘴唇上。她突然一笑,血迹就划在了脸颊上。
  
  -------
  
  直到成为了辉夜的老师,她才意识到,自己在这数千年里究竟做出了什么。少女乌黑的瞳孔中闪亮着的求知欲,和封闭的月面王国格格不入。每天,少女都缠着她,想从她那了解更多有关地面的世界的事情。但她却才发现号称月之头脑的自己对地面上的世界一无所知。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她所了解的都是经过单方面的扭曲和修改后传播开的谣言。她擅长科学研发,却完全不了解和人相关的事。不知何时,月都已经成为了固步自封的,属于月夜见一个人的堡垒,她却一直没有意识到。

  她当时怎么没想到呢。要是她当时能够冷静思考的话,从月夜见因为单纯的嫌恶而一剑杀死保食神那里她就能看出异常了。然而她没有去多想,不敢去多想,也不愿意去想。只怪月夜见太过聪明,在那时就意识到了那些她到现在才碰巧注意到的事……现在,地面上的污秽,下等生物之间的厮杀和战争等,这些错误,莫须有的知识早就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常识。而月都里的人完全拒绝去了解和外面的一切事物,她给人民带来的智慧和科技也只是助长了月之子民的愚蠢无知。

  就像她的两位学生,无论她如何试着解释,她们也只会当其是在开玩笑。不仅如此,她们还主动担任了月之使者的职务,负责“歼灭污秽”。这里封闭的不仅是身体,还有思想,而这就连神明也没法幸免。

  意识到了这点后,她日不能眠,夜不能寐,一心只想如何离开这里。月都的结界虽然是她一手建立,但在将掌控权交给了月夜见后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逃出去。而且在理解了这个世界之后,她还不只是想逃出去……
  
  -------
  
  皇子们很快意识到他们的能力不足以解开谜题。但他们并未简单地放弃,并且承认自己的无能。身为皇族的礼节和身段,也在坚持了数日后就被无尽的欲望碾成了碎屑。

  几人试图伪造出谜题的答案。火鼠皮衣,蓬莱玉枝,佛御石钵,都被她识破。她轻笑着将这几人赶了出去。

  另外几人放弃了寻找。在石上中纳言为取燕的子安贝而坠亡后,剩余四位求婚者急忙赶到辉夜姬的家中为此事而商讨。看到他们互相瞪视的眼神,辉夜姬特别地开心。那是欲望。

  “如果其他人不在了,我就是最优秀的了。”

  心满意足后,辉夜姬挥着手,将几位求婚者赶出了家,只有车持皇子留了下来,说要和辉夜姬单独商量些什么。

  “于是?你想说的是什么?”辉夜记得这位试图伪造过蓬莱的玉枝,听说还花了重金,想起来就可笑。

  车持皇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了手。下一刻,等候多时的随从们持着刀枪破门而入,将辉夜姬围了起来。而后者的养父母正缩在角落,为女儿的未来哭泣。

  “把她带走,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行,她死不了的。”随着皇子一声令下,几个随从冲上去,徒手架住了辉夜姬。但他们再一眨眼,眼前哪有什么辉夜姬,对方突然地就不见了!车持皇子也慌了,这才想到拥有了那样力量的怎么会是普通人,说不定还真是妖怪。

  “啊拉,想法不错哦。”辉夜姬突然出现了皇子身后,她轻靠在他的背后,踮起脚,在他耳边悄声笑着说:“但你违反了游戏规则。”

  辉夜姬向后轻轻跳开,然后开心地拍了拍手。下一刻,车持皇子带来的随从全都化作了飞灰,皇子本人也惊讶地发现自己苍老了数十岁。后者腿一软,跪坐到了地上,用那比辉夜姬养父还嘶哑的嗓子质问她,她做了什么。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过了吗?我是神。”

  神?

  那不都是些……照着仪式的步骤做,就能从神那里获取力量……神,不都是些木偶吗?

  或许到这时,车持皇子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招惹了什么东西。

  

  车持皇子的经历并没有让其他几位放弃争夺。他们一边为前者的鲁莽行径窃喜(少了一个竞争者),一边对着同伴捅刀子,还一起试着将辉夜姬的秘密掩盖下来。大伴大纳言的一家全被“劫匪”屠戮殆尽,本人却因为秘密出行而逃过一劫。安倍右大臣因为火灾而丧命,却没人提及那些将试图灭火的人拦在一边的家臣。

  为了报复其他人,车持皇子将辉夜姬的秘密告诉了天皇。他那比同龄人苍老了许多的样貌令他的话语有着不一般的说服力。后者于是以打猎为由,“不小心”闯入了辉夜姬的家宅。看到剩下的求婚者也都死伤殆尽,辉夜姬觉得这游戏也差不多是时候结束了。于是她面带笑容地在皇帝和其随从面前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并很快就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
  
  她直视辉夜那纯洁无暇的双眼,从中看到了自己的欲望。此时她越过了书桌,将纸笔墨砚推到了地上。她两手按在了辉夜那柔弱的肩上,将她按倒在地,满头银发和辉夜的黑发纠缠在了一起。

  “你想知道真相吗?”她俯下身,在辉夜的耳边说到。

  因为无知,少女并未因此感到慌乱,只是因为疼痛而皱了皱眉。永琳只听到她疑惑地说了一声“当然了,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
  

  
  “我要逃出去,无论用什么办法。”

  辉夜躺在永琳的怀中,坚定地说道。黑发少女的眼神已经被憎恨和猜疑所污染,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颜色,但时间会冲淡一切。

  “你确定吗?”永琳笑了。
  
  -------
  
  满月使人疯狂。

  地上人之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

  他们将直视月亮视作禁忌,却没法压抑心中无缘由的向往和欲望。有的人为了解释,便将月亮和妖怪联系了起来……在那以后,每到满月,妖怪们都会变得更加强大,人们也会因此聚在一起,对抗妖物。

  但事实上,月亮什么都没做。他们将自己的各种欲望,不老不死,欺骗杀戮等欲望寄托到了月亮之上,然后将其排斥,借此维护社会的安定。
  
  -------
  
  辉夜姬对现状感到十分不满。

  自从天皇也成为了她的追求者后,其他的追求者都突然销声匿迹,辉夜姬的每日生活也就不再是观赏人们如何相残,而是阅读皇帝的情书,并且加以回复。这样的单调日子,她已经没法继续忍受了。每夜,她都会注视着明月,祈祷这自作自受的“惩罚”能早日结束,和祈祷自己的自由能够更早到来。

  但她也明白,就算天皇不插手,她也会被那位“唯一的胜利者”囚禁。她的游戏规则必然有其漏洞,万幸的是这游戏很快就要结束了。

  终于,在一个满月之夜,来自月亮的使者们来到了地上。由训练过的月兔组成的队伍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天皇派来的千军万马,让她感到十分无趣,她想看到到人们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屠杀,和死前发出的绝望呐喊。可惜,红眼的月兔只需一个眼神,尊贵的天皇就像个牵线木偶一般跪在了地上。而带领着这群使者的,正是她期盼已久的那个人。

  她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月之贤者。后者温柔地抚摸着辉夜的头,指尖梳过她乌黑的长发。

  “让你受苦了。”永琳笑着说道。而辉夜也笑着答:“没关系。杀光他们吧。”

  不过下一刻她就有了更好的主意。“不,留一份蓬莱之药吧,让他们互相残杀。”

  看着永琳惊讶的神色,她笑得更欢了,踮起脚,在对方耳边悄声说……

  

  ……I love chaos

  -------

  满月的确会使人疯狂,永琳想。因为她就是为了这月亮上的王国而疯狂。

  她不止想逃出去,她还要和月夜见一样,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但月夜见的世界缺陷繁多,偶尔那些和地面有过接触的月之子民会意识到这个社会的错误,并且试图逃离。而逃离的方法有太多了,月之使者中还专门有负责追缉逃脱月兔的分支。

  她不想亲手制造属于自己的世界。她想和月夜见一样,让别人主动给自己创造一切。

  她有辉夜。

  

  “如果不躲起来的话,月之民的其他使者很快就会找到我们。十几个我能对付,但上千个月兔我们根本没法一战。”

  将弓箭收到箭袋里,永琳蹲下检查月之使者的尸体,并且将对方的月之羽衣毁掉。

  “我想,我的贤者一定有好办法。”辉夜靠在了银发贤者的背上,安心地说到。

  “用您的永远之力将我们的藏身处保护起来,这样没人会注意到我们。”

  用永远之力构建出的盒子,这就是永琳想到的办法,快速且有效。从时间上彻底脱离,独立在世界之外的盒子。


  
  最终,盒子比永琳所期望的要大一些,囊括了一旁的竹林和兔子们。借助竹林,她布下了第二个结界,迷惑任何试图从外界进来的人。但她还是有点担心,担心留在了月亮上的那几位徒弟会知晓破解迷阵的方法。

  在永远亭内,她研究出并且布置了第三个结界,笼罩整个地球,并且将空中的月亮替换成虚假的月。

  “结束了。”她叹了口气。

  现在,这里是她的世界了。 

  -------
  
  某日,辉夜在竹林中散步时,遇到了一位入侵者。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在竹林内像只无头苍蝇般饶了几天,然后终于不耐烦地抬起了手。对方的手心中燃起了火焰,然后被紧紧一握。随即而来的爆炸将周围的竹子清理的一干二净。

  而更令辉夜惊讶的是,她看到入侵者完好无损,手心中的火焰不断吞噬者皮肤上的那一丝油脂,而那一片皮肤却在不断地再生。蓬莱之药,辉夜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留下的恶作剧。于是她笑了。

  辉夜从竹林里走了出来,仔细打量着入侵者,一位瘦弱,眼神空洞的白发少女。

  “啊拉,你居然是不老不死之身呢。”她摆出了一副令人嫌恶的笑脸,说她自己也是。“好巧呢。”

  女孩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在身边晃来晃去,像是见到新奇玩具似的拨弄着她及膝的白发。

  “既然我们俩人都是永生者的话,我们就可以一直陪在对方的身边了呢!你的名字是?”

  过了好久,对方才缓缓答道:“妹红,藤原妹红。”

  听到藤原二字,辉夜停下了手边的动作。这个意外之喜,她不能更满意了。一改之前亲昵到令人厌恶的姿态,她踮起脚,捧起妹红的脸。

  

  早在被下放到下界的时候,她就看破了永琳的计划。依旧是破绽百出,她想。永琳虽然精通科学知识,但始终还是没参透月夜见是怎样建立自己的世界的。

  “你知道吗,你的父亲是被我给变老的。你服下的蓬莱之药也是我给的。藤原家最后只有你这个被藏起来的私生子活了下来。认识我吗?我是辉夜姬,你的仇人,是害了你的元凶。”

  她看到少女赤色的瞳孔一缩,然后剧烈地颤动了起来。时间只会让那些感情沉淀下来。一旦有了合适的时机,滚烫的欲望就会将拦路的沉积岩吞噬殆尽,肆意地爆发然后摧毁周边的一切。女孩身上涌出的火焰点燃了辉夜的衣物和头发,四周也化作焦土,辉夜却更开心了,捧着对方脸颊的双手顺势向后颈一揽,然后将女孩的脖子掰断。

  永生者的祝福也是它的诅咒,没有了生与死的境界的它们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存在于世,不朽的躯壳内灵魂早已燃烧殆尽。而她是这可怜少女的一切。

  她会给予女孩生命,给予她存续所需的燃料,而女孩会回应她的一切意志。

  辉夜看了看残破的衣物和在迅速恢复的皮肤,然后抬起头。一旁不断冒出火花的躯体从地上爬起,然后向她扑了过来。

  她是只属于辉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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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19 10:03:1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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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20 18:06:46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有混乱才是最完美的秩序!
辉夜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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