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喵玉殿官方微博

 找回密码
 少女注册中
搜索
楼主: 六月三

[中短篇] 你好,世界【21/22/23/完结 】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16-11-19 12:38: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六月三 于 2016-11-22 14:24 编辑

12



  过了些时日,气温骤降,公寓旁多出来一堆落叶,堆在院落无人打扫。房东小姐出门约老朋友喝酒,灵梦临时找紫有事,魔理沙筹划着一把火把落叶烧了,又害怕惊扰火警,便回屋翻找硬币,试图用正反决定落叶们的归宿。她翻完了自己和灵梦的房间,连50日元都没找到,只好偷偷溜进觉的寝室。公寓很大,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由,这里一定十分抢手。她还是第一次进房东小姐的房间。
  出乎意料,觉的房间很小,格局单调。干净的淡黄色墙布,深灰色的衣柜,不大不小的粉色双人床,一面镜子,一台书桌。窗户开在迎风的位置,桌上钢笔压住的纸张轻轻翻动。窗台正对院里的榕树,秋风萧瑟,落叶纷然起舞。
  书桌正中间有一面扣着的相框,旁边散落着一堆信封。魔理沙揭开相框,里面嵌着一张四个人的合影——有一个有点眼熟,觉在从左第二,另外两个不认识——魔理沙意识到,至少在某个时刻,这里曾经住着四个人,并一起生活。
  信封是崭新的,只写了收信人的名字,没有住址,没有古明地觉,只有古明地恋。正待细看,门铃声起,魔理沙急急忙忙收手,没有再翻。
  来人是天子。她先问魔理沙病情有没有恶化,魔理沙说没有;然后从口袋中摸出几张蓝色的票子,数了四张,递给魔理沙。
  “我家新开的游乐园,这周末开放。”她说,“衣玖叫我带朋友来玩,不要一没事就宅在家里。”
  魔理沙接过票,说:“你这周末不去幽香那?”
  “不,幽香要带隔壁裁缝店的小老板出去逛街,那两天休假。”天子用中指食指夹住游园票,轻轻晃了晃,“一共五张,除去爱丽丝,你们三个一个学校,你给她们就行了。”
  她朝屋里望了一眼:“就你一个人?”
  “灵梦出去了,找她姑姑有事。”魔理沙数了数票,“哎呀……”她把声音拉长,“爱丽丝的票干嘛也给我,被灵梦知道了又不给我好脸色看。”
  “怎么?”
  “她现在和你一个班,你直接给她……不就好了……”
  “我给她她不会来,你去说才行。”天子挽了挽头发,“我不是很懂这些,但是衣玖说……把票给你就行了。”
  “总觉得……”天子想了想,“‘魔理沙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什么鬼?!”
  “电视台最近播得火热的青春职场肥皂剧《霸道总裁爱上你》,八点档,由妈妈桑们的常客霍青娥和新生代小鲜肉丰聪耳神子、秦心联袂出演。神子在剧里反串饰演霸道总裁男主角,女主角秦心之前洁身自好但为了家人出卖初夜,后来去新公司应聘遇到买下她初夜的霸道神子。神子深深迷恋上她的肉体,又虐身又虐心;而后又被作为反派老情人的霍青娥无情玩弄阴谋诡计于鼓掌之中,差点离职。随后男二号出场,无可救药地被秦心单纯的性格与美好的品质迷住,可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天子清了清嗓子,“落魄少女究竟何去何从,霸道总裁能否回心转意,痴情少年奈何头顶种草,原配反派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种不为人知的辛酸与不甘?请锁定每周五晚八点CX电视台,《霸道总裁爱上你》正在热播,与您不见不散!”
  “……”
  魔理沙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半天。
  “这部剧是衣玖最喜欢的神秘侦探小说家阿加莎克里斯Q转型后担任剧本的第一部电视剧,她以前不看这种东西。”天子耐心地解释,“每次结束衣玖都会感叹一句,‘秦心真是罪孽深重的女人……’”
  “该死你那个女管家快奔三了还看这种东西,”魔理沙捂住脸,“小鲜肉秦心演技那么差,她是跳舞出身,所有的剧都扳着一张跳能乐的扑克脸还有一大批粉丝喊她小天使,其实她根本就不会演戏好吗!”
  “还好,反正现在的观众们都只看脸,没有表情可以叫她高冷嘛。”天子拍了拍魔理沙肩膀,“总之爱丽丝的票就拜托你了,罪孽深重的魔理沙。你的表情比小鲜肉们丰富多了。”
  ……
  当日。
  入秋后气温骤降,爱丽丝居住的城市西部越发冷清。临近神社,道路两旁种了许多树,金黄色的秋风裹着落叶铺满大半个街道;车辆偶尔驶过,落叶变成了旋风,飞上天,看着有些萧瑟。
  爱丽丝在二楼窗台发呆的时候看到了魔理沙。她不记得和谁说过自己的住址,还是开了门,让她进来。魔理沙大大咧咧地寒暄了几句,竟是毫无尴尬,直接把游乐园的票塞到爱丽丝手中,叫她周末一定要来玩。爱丽丝犹犹豫豫,有些抗拒,说了几句不要。魔理沙忽然一改之前轻浮,一脸严肃地牵起爱丽丝的双手,耐心地和她讲道理,并向她解释希望和她一同出去的缘由。她说我的朋友爱丽丝,我出走后就得要靠自己的双手打拼了,你和我一样是个坚强又落寞的人,我们都是离家的孩子,去年我有一个打算,但后来不得不离开学校,现在上天重新指引我遇到你,就是叫我不能放手啊。她握紧爱丽丝的双手,盯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地说道,你一定会同意的吧,爱丽丝。
  爱丽丝眼睛瞪得老大,红着脸,也不知道魔理沙说了些什么,就低下头,轻轻点了点。于是同意了。
  还真是罪孽深重啊,魔理沙想。
  后面她进屋蹭了爱丽丝做的甜点和红茶,以借的名义拿走几本想要的书,便回到了公寓。灵梦和觉还没有回来,她在院里站了一会,想了些事,一把火把落叶烧了。
  她蹲在火炕旁烤手。缭绕的烟雾越飞越远,也越飞越高……她恍了一会神,远处响起了警笛,火光在她瞳孔中燃烧,她一脚踢翻摆在火堆旁的水桶,转身回屋。
  周末,魔理沙,灵梦,早苗,爱丽丝一行人在天子家新开的游乐场接头。游乐场开得很气派,今日开业,人也有点多,早苗开出来一条路,魔理沙牵住爱丽丝的手不让她走散,灵梦挤在三人身后,有些皱眉。进了场人终于少些了,不远有一个巨大的室内广场,头顶是一片完整的星空显示屏,屏幕显示着各个星座。后面还有一些诸如旋转木马,跳楼机,云霄飞车之类的传统项目,大老远就能听到男男女女的惊呼。天子带着众人体验了一把市内最高的蹦极跳台,上来后爱丽丝浑身发软,跪在地上一步也走不动;路边有一些娃娃机,早苗停下来抓了一堆青蛙布偶,一人送了一个;天子说这里还修了街机厅,是她给老爹提的方案,灵梦试了试里面的拳击机器人,一拳打爆了记录。不知道为什么,她戴手套的时候好像换了个人,让人有些害怕。
  中午,一行人准备找地方吃饭。游乐场里建了一条美食街,天子拉着她们在小巷中左拐右拐,来到一家隐藏在闹市中的西餐厅。里面没多少人,异常安静,与不远处繁华的街市格格不入。服务员认出了天子,为众人在靠窗一边布置了座位,开始点餐。
  天子坐在椅子上分神,她看了看表,又看了看昏暗的餐厅内部。时间应该差不多,她想。她看到爱丽丝最后选好了菜单,转身准备递给服务员,还未起身,便愣在了原地。
  餐厅内部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一位高挑的女人从黑暗中走来,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的合约递给一旁的衣玖。她和衣玖说了些什么,衣玖耸耸肩,朝爱丽丝的方向颔了颔首。
  女人转过身,停下了脚步。
  爱丽丝颤声道:
  “……神绮?”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6-11-22 11:36:09 | 显示全部楼层
哎哎,跳舞出身的扑克脸小鲜肉ww
CX台都扔出来了男二谁演的
千万世界观都逃不过罪孽深重役的魔理沙

点评

本来想写恋心,但一想恋还在医院躺着,哪有机会去演戏  发表于 2016-11-22 12:11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6-11-22 14:59:23 | 显示全部楼层
从叙事手法看,楼主一定是学理科的吧

点评

文科哪用学c++  发表于 2016-11-22 15:13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6-11-27 15:04: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六月三 于 2016-11-27 15:45 编辑

13


8月7日 立秋 小雨


  昨夜写信的时候,看到窗外突然开始下雨。
  周六下午我意识到今天是立秋,电视里提到今天会降温。我知道天气预报不可信,但还是开始为疗养院的恋担心。
  在去医院的路上遇到了前段时间联系我今天要来看房的孩子,我把她忘了。她叫魔理沙,雾雨家的孩子。以前这里还叫地灵殿,她父亲给恋心血来潮举办的宠物领养会提供过赞助——面容严肃,内心柔软的中年男人——喜欢猫都不是坏人,恋曾经这么说。据说她的家教很严,父亲时常对她进行管教,她说,她和他父亲存在极为严重的代沟,他父亲一心想让她学会他们那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但她还是个孩子,本能地对那些八面玲珑的为人处事感到厌恶。她讨厌总把继承家业挂在嘴上的父亲。她和父亲吵了一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她父亲告诉她如果你敢踏出这扇门他就不会再认她。她说求之不得,然后夺门而出。
  地灵殿招房客的广告是很久之前放的,后来取消了,她并不知道。我写下这篇日记希望能让我记得这件事,或者某人来到我的桌前将它翻开的时候发现这里面的缘由——在很久之前地灵殿就不招房客,但我同意了,还给出很低的价格。她问我为什么这里又便宜又大还没人居住,我说这里曾经发生了煤气爆炸,死过人。她信了,没有多问。
  曾经她们走的时候我没能挽留,我太懦弱,我总是希望把一些个人的缘由寄托在别人身上。恋告诉我她曾经看到魔理沙的父亲轻轻抚摸那些流浪小猫们的笑容,却又碍于台面不好插手。他是一个笨拙的父亲,恋说,但他是一个好人。
  我不善言辞,长年的写信让我与这位父亲的某些身影重合。我猜测他是否此时也和我一样坐在书房,执笔写下曾经未能对某人说出的话,回忆彼时的过往。夜幕降临,我们的窗外或者流光溢彩,或者渺无人际。我写下心中的感慨,记录今天的立秋:
  晚间小雨,今日并未降温。






9月15日 中秋 大雨转晴


  凌晨一点二十分,手机尾号为0048的电话告诉我天子在她们手里,我准备报警,魔理沙把电话交给天子,说清楚了缘由。我同意她在那里住一晚,不向她父亲告状。
  天子父亲出差了,我不知道天子从哪里搞到我做的行程安排,或者只是偶然。白天天子回到家,我给她换了身衣服,让她回房里休息。三天后她父亲才会回来,我向学校请了假,她睡得很香。
  现在是晚上二十三点四十三分,未过凌晨。这篇日记今天写不完了,明天宅子还有一次大扫除要安排,我本想早点睡,辗转反侧想写下一些东西。
  今天有许多客人,但无心记载。老爷吩咐我把能推的应酬都推了,我也没告诉他天子的事。和稗田家的家主通了电话,查找到风见幽香的信息后已经是深夜。我知道今天是中秋,所以昨天就给天子准备好了自己做的月饼,但她没吃。她说她有点累,昨晚没睡好,想早点休息。
  现在时间是二十三点四十六分,我找来了冰箱里的月饼一个人在卧室赏月。今天凌晨有一场暴雨,早上十点后天开始放晴,夜晚月亮很大。我一个人吃完了月饼,继续写,现在是二十三点五十一分。
  天子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衣玖,昨晚有个很酷的人出现在她绝望的时候,危急时刻救了她,她很高,举着一把仿佛花田里的阳伞,名片上写着风见幽香,她一定要去感谢她。我当时一时语塞,或者说有些愤怒。但我这话没告诉她,我想她知道自己父亲不会管她,而我最后也不会迁就于她。她认为那个突然出现在她生命里的那个人是个英雄,风见幽香举着伞从夜幕中走来,递给她名片,再潇洒离去。她觉得很酷,而我感到很愤怒。
  太多的道理我不想说,如果随随便便一个人做了点不经意的事插入某人的生活中便可以上升到特殊的高度,那我们又算什么?孩子们总是把陌生人的友好看得太重而忽视了身边的守护,即使我们不是亲人,也没有血缘关系。
  零点零分,关灯睡觉。




10月8日 寒露 霜


  1.门口花盆坏了,陪梅蒂欣出门逛街的时候记住顺便去了趟市场,添一些秋菊种子。梅蒂欣说我这里为什么没有盆景,以前有,后来死了。秋冬可以剪大制作的花坛,希望天子那姑娘能帮我把店铺打理好。
  2.梅蒂欣家还缺一块好招牌。以前的招牌太旧太烂,建议联系隔壁河童重工做一块新的。金属和路灯也要维修。
  3.彩灯,挂画。
  4.本地报社约谈的时间是本周四下午三点,届时那个狗仔要来,我只想打个广告。奸商。
  5.今天陪梅蒂欣买了衣服,过几天带她去新开业的游乐场。
  6.去游乐场要换一套轻快的衣服。
  7.八云紫的要求。
  8.神绮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几天后会来,白天她会去见爱丽丝,晚上在我这借宿。
  9.个人网站,店铺twitter,fb主页。主营定制玩偶,cos服,接lo中介。网上订单。
  10.水军和广告。
  11.爱丽丝周末的行程。
  12.降温,联系家政公司修暖炉。处理天子打碎的植物,便利贴再买一箱。
  13.咖啡店半夜又传来奇怪的声音。
  14.“让我们难过的往往是小事,特别是一顿饭,或者一件礼物,那些很快乐、很自然的事。我记得有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人被汽车碾过去。她刚买了一双新鞋。我看着她躺在那里,破了的包裹里露出那双可笑的小高跟鞋。我心里一惊,那双鞋看上去是那么的凄惨。”
  15.酒,红酒,清酒,啤酒……
  16.神绮结局预订。心疼。
  17.老地方。
  18.今日花店收支:-6858





10月9日


小紫家的留言板


  fo:
  21:23:50


  
“看看你的信封,十月二十三,十月三十,十一月六,十一月十三,十一月二十……”


  匿名用户:
    21:25:30


  这什么?ԅ(ˉㅂˉԅ)



  小紫:
  回复 匿名用户 21:27:20


  给小侄女装的窃听器和追踪器被发现了,今天上门找我理论,把我迎头一顿丑骂,还说你再这样做我就没有你这样的姑姑(ಥ_ಥ)

  幽:
  21:30:25


  自己作死,怪得了谁?答应我做的网站做了没?



  小紫:
  回复  幽 21:33:50


  我怀疑就是你告的密!ヘ(;′Д`ヘ)




  幽:
  回复 小紫 21:34:50


  放屁!正常人会做这种事?




  小紫:
  回复 幽 21:35:50


  可我是为她好啊ヘ(;′Д`ヘ) 一个人出去和不认识的人一起住,怎么可能放心得下(′ε`;)



  幽:
  回复 小紫 21:37:00

  智障



  八意:
  回复 小紫 21:39:57


  哟,连侄女都不放过。



  小紫:
  回复 八意 21:41:33


  噫(#゚Д゚) 怎么可能,我是真的放心不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前段时间还好好的,后来就突然不和我说话,最后还跑出去和别人住,我也不明白啊,为什么怪我?


  幽:
  回复 小紫 21:43:06


  蠢



  小紫:
  回复 幽 21:44:50


  (ノ=Д=)ノ┻━┻




  幽:
  回复 小紫 21:45:50


  别装了,好好说话




  小紫:
  回复 幽 21:46:20


  行,我觉得我没错,灵梦的抚养权本来就在我手上,我知道她迟早会长大。年轻人的心思我学不来,她既然不希望我打扰她的生活我就只好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她。道理很简单,我希望她懂。




  八意:
  回复 小紫 21:50:56


  每个人的爱都不一样。我和你看法不同,或许她们懂,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开口,我们在年轻的时候也有一段固执的时期;或许一开始她们不会懂,但离开久了,这种爱是无意的,无须刻意提醒,刻意表现,年轻人的世界最不乏勇敢,当你和她们面对面谈及此时的时候她们也许不会承认,但心中早已明白对错。




  八意:
  回复 小紫 21:55:54


  “‘要不是后来出现了个埃尔莎·格里尔,日子可能就会一直这样下去了。埃尔莎·格里尔——’
  乔纳森先生摇摇头。
  波洛说:‘埃尔莎·格里尔怎么了?’
  乔纳森先生出乎意料地说道:‘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啊。’
  波洛说:‘这就是你对她的感觉吗?’
  乔纳森说:‘也可能是因为我上了年纪,但是我发现,波洛先生,年轻人身上的这种毫无戒备常常会把我感动得落泪。年轻人是多么脆弱易伤啊。那么坚决果敢,那么自信满满,那么慷慨大方,又那么务求完美。’”



  小紫:
  回复 八意 22:00:10


  ……




  幽:
  回复 八意 22:00:12


  ……




  匿名用户:
  回复 八意 22:00:13


  +1





10月11日



通话记录


风见幽香

1分钟前


爱丽丝

5分钟前


爱丽丝

6分钟前


爱丽丝

15分钟前


爱丽丝

22分钟前


爱丽丝

半小时前


爱丽丝

40分钟前


爱丽丝

55分钟前


爱丽丝

1小时前


爱丽丝

1小时前


爱丽丝

1小时前


爱丽丝

1小时前


爱丽丝

1小时前


爱丽丝

1小时前


爱丽丝

2小时前


爱丽丝

2小时前


爱丽丝

2小时前


爱丽丝

2小时前


爱丽丝

2小时前


爱丽丝

2小时前


爱丽丝

2小时前


爱丽丝

2小时前


爱丽丝

2小时前


爱丽丝

2小时前


爱丽丝

2小时前


爱丽丝

3小时前


爱丽丝

3小时前


爱丽丝

3小时前


爱丽丝

3小时前


爱丽丝

3小时前


爱丽丝

3小时前


爱丽丝

3小时前


爱丽丝

3小时前


爱丽丝

3小时前


爱丽丝

4小时前


爱丽丝

4小时前


爱丽丝

4小时前


爱丽丝

4小时前


爱丽丝

4小时前


爱丽丝

4小时前


爱丽丝

4小时前


爱丽丝

4小时前


爱丽丝

4小时前


爱丽丝

4小时前


爱丽丝

4小时前


爱丽丝

4小时前


爱丽丝

4小时前


爱丽丝

5小时前


爱丽丝

5小时前


爱丽丝

5小时前


爱丽丝

5小时前


爱丽丝

5小时前


爱丽丝

5小时前


爱丽丝

5小时前


爱丽丝

5小时前


爱丽丝

5小时前


爱丽丝

5小时前


爱丽丝

6小时前


爱丽丝

6小时前


爱丽丝

6小时前


爱丽丝

6小时前


爱丽丝

6小时前


爱丽丝

6小时前


爱丽丝

6小时前


爱丽丝

6小时前


爱丽丝

6小时前


爱丽丝

6小时前


爱丽丝

6小时前


爱丽丝

6小时前


爱丽丝

6小时前


爱丽丝

7小时前


爱丽丝

7小时前


爱丽丝

7小时前


爱丽丝

7小时前


爱丽丝

7小时前


爱丽丝

7小时前


爱丽丝

7小时前


爱丽丝

7小时前


爱丽丝

7小时前


爱丽丝

7小时前


爱丽丝

7小时前


永江衣玖

10小时前


永江衣玖

10小时前


……


风见幽香

三天前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7-1-14 17: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14


  她的乐单久违地随到了那首《Bloom of Youth》,当曾经无限循环的熟悉音调随着记忆里尘封的景象重新窜入爱丽丝的大脑,她才意识到过去的时光真的已经一去不复返。我们在人生路上所做的每一个抉择都在不同程度上改变了未来将行的路,当我们站在现实的风口浪尖,谁也无法预测十字路口的背后是康庄大道还是荆棘之丛,没有完美的路,即使人生的蝴蝶效应还有大小之别,也没有谁能够分清每一个选择背后到底是对还是错。
  自从两个月前在餐厅和神绮偶遇,她便彻底切断了与所有人的联系,电话,网络,不论是谁一概不见。幽香让天子帮她给学校请了假,警告魔理沙一行人暂时不要打扰她;神绮则为她留下许多钱,出差完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城市。现在她又变回到与梅蒂欣认识之前的生活,每天缩在被炉,看电视,订外卖,看书,却不上学,也再不打工。冬日将近,绽开的霜花逐渐铺满城市西部萧条的花园街道,大大小小的店铺随着寒意的增长缩短着日益缩短的营业时间。在今年的第一场雪来临之前,日子终于放缓了入秋后的代谢,灵梦魔理沙一行人一边在消磨时光的疲惫中一边参杂着生活的穿梭忙碌。到了冬季,四人的关系已经慢慢熟络,每周一至周四在咖啡厅的聚会也逐渐成为在这无聊日子中雷打不动的消遣。她们一同讨论着学校里周而复始的乏味日常与附近周边的每一个细微改变,这座城市的不停革新所带来的变革并不算与她们毫不相干,却也算不上息息相关。长期受着幽香的影响,她们身上同时感染了不属于这个年代的老古董般的守旧情怀与新世纪年轻人所具有的朝气,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讨论一点一点改变着她们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在有些时候,一条东街不知名的道路整改也会让四人争论不休。她们讨论但不厌恶改变,总归来说,日子总会朝着好的一面发展,这点魔理沙坚信不疑。
  当话题重新回到魔理沙的梦与早苗的失忆,两人依然抱有各自的分歧。魔理沙认为自己已经认清了现实,不管它多么匪夷所思,梦到底没有意义,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只想过好现在,为未来考虑。而早苗则认为必须拾回过去才有资格谈论未来,人非生而知之者,我们所经历的每一个回忆才是组成现在的资本,失去了记忆等于失去了自己。她们争得不可开交,最后魔理沙只好同意以写日记的方式记录每个梦与她们之间诡异的联系。十二月初,城市被一场寒潮席卷,冻雨持续了一周。在那周周四,咖啡店老板不知所踪,花店也早早关门,四人只好匆匆躲进梅蒂欣的店里避雨,发现幽香正和梅蒂欣商讨关于一件衣服最后的整改。屋子很黑,幽香让天子把屋里的炭火点燃,四人脱下湿漉漉的外套将手伸入炭炉烤火,不一会幽香也加入了她们的行列,只剩梅蒂欣一人在机器旁忙碌。天色昏暗,当五个人都沉浸在暗红色火焰所带来的慵懒灼烧感之中时,有人推开门,将小巧精致的油纸伞在门扉轻轻敲击。众人都扭头向她看去,一位身着和服,齐肩短发,头上别一朵紫色山茶花的女孩向她们微微点头示意。幽香站起来朝她打了个招呼:
  “来了。”
  稗田阿求躬身回礼,左右脚小步跨进门槛,目光朝众人扫过,最后视线停留在刚刚停止动作的梅蒂欣身上。
  “老板,我的货还好?”
  梅蒂欣跳下椅子,将东西装进红色礼品盒,打上蝴蝶结,把它递给阿求:
  “刚刚改完,铃铛也加上去了。”
  阿求接过盒子,忽然像变了一个人,脸上泛起了不好意思的红晕。她把盒子抱在怀里,再次躬身表示感谢,拾起雨伞,离开了裁缝店。一旁烤火的四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天子问道:“这人是谁,这么冷还来买东西。”
  “红灯区一带的幕后老板,就上次你去的那儿。”幽香打开一听啤酒,坐回火炉,“不是来买东西的,是很久前预订的圣诞礼物,现在来收货。”
  “其实只是一件和服,有很多格子花纹,不过因为材料非常昂贵,再加上要求量身定制所以现在才完成。”梅蒂欣说,“这是今年店里最后一门生意了,今天过后我就要开始准备圣诞,好好过年休息了。”
  “有件事得跟你们谈谈,”幽香喝了一口酒,“关于爱丽丝的。”
  “什么?”
  “你们圣诞节应该找她和她一起过,那孩子每年都只有我和她母亲送她圣诞节礼物,今年又发生了之前那样的事,你们最好陪陪她。”
  “去年还有我送她礼物。”魔理沙反驳道。
  灵梦说:“可是我们也不知道她怎么看待我们,也不知道她的想法。那次她和她母亲吵架后她好像再也不愿联系我们。”
  “爱丽丝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想得清楚。”幽香说道,“你们以为她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生闷气,并不是因为她母亲神绮,而是讨厌自己的不坦率。她和她母亲的矛盾没你们看到的那么严重,她早就想通了,只是不愿承认。”
  “蹭得累?”早苗冷不丁冒出一句。
  “这里面的东西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幽香说,“比如离家出走,她其实没跑多远,而且跑到我住的城市,她母亲和我也有联系。她想交朋友又放不下这个心,那段时间和你们挺合得来。你们仔细想想,在离家出走这一块上你们给了她很大的认同感,她觉得你们和她是一类人。”
  “爱丽丝怪可怜的,”魔理沙说,“我以前还骗过她,她在学校一直被孤立,同班同学的聚会都不会叫上她去。她后来用气质把自己伪装起来,但我看得出她肯定不想这样。”
  “那她是自我厌恶加傲娇型人格?”灵梦接过话头,“这孩子很难办啊。”
  “不,是自我厌恶加傲娇外带孤僻自我型人格,说不定还有潜在的被害妄想症与中二病。”早苗补充,“可能还有公主病。”
  “都是些什么结论,”幽香放下易拉罐,“开玩笑适可而止。那次我和她母亲聊了很久,爱丽丝的问题不全出在爱丽丝身上,妄议一个人的性格跟心理会让别人始终用异样的眼光看待爱丽丝。她自己很难走出来,需要外人帮她一把。”
  “用什么帮?”天子问。
  魔理沙双手环膝,说道:“难道是用爱情?”
  “姑娘们,不要把什么事都归咎到爱情身上,白马王子没那么好当。”幽香拍了拍魔理沙肩膀,“趁人之危在爱丽丝最低落的时刻收获的芳心只会让日后事态变得更糟,你们今年多少岁?”
  “17。”
  “17。”
  “17。”
  “17。”
  “……16。”
  最后说话的是梅蒂欣。
  “十七岁是最好的年纪,我十七岁的时候和你们一样风华正茂,至少目前为止你们还不用为你们日后所面临的抉择买单。以你们的资历未来多半会经历很多段爱情,比起一段转瞬即逝或者刻苦铭心的爱情一场能够终起所以的友谊是在你们这个年龄更应该珍惜的感情。很多年后……”幽香又打开一瓶酒,说道,“很多年后你早就把你当初没在一起的初恋情人忘得一干二净,你打一通电话只有几个互相说着损话喋喋不休的臭女人会把你带到你们常去的那家居酒屋或者牛郎店一边和你抱怨生活中的琐事一边陪你谈心。”她拧开瓶盖,看了魔理沙一眼,“而且动不动就把该死的爱情挂在嘴边的人,会让人觉得很蠢。”
  魔理沙别过头,吹了声口哨。
  大家都没有做声,早苗这时突然拍了一下手。
  “既然如此,”她站起来,环顾四周灵梦几人,“我有一个想法……”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17-1-30 02:05:5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个一拳巫女的漫画233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7-2-20 22:11: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六月三 于 2017-2-20 23:28 编辑

15

  每年冬季,古明地觉都会到城市最大的那家超市购置圣诞礼品。这是每年的惯例。超市坐落在繁华的商业街,离家大概两公里,有公交专线,坐上便可直达。十二月二十四日房东小姐早早出门,其实已经有些晚了,平安夜,晚些时候她得去一趟医院,或许不会回来。公寓的事情已经交给魔理沙处理,听说今晚她们有一个聚会。

  出门的人很多,公交自然有些拥挤,她尽量避开人群,缩在门扉的空隙。车身摇摇晃晃,空气昏昏沉沉。下了车,她紧了紧围巾,走在繁华的步行街。寒风从西北渗进整个城市,荡过高楼和大厦,吹起些许没关好的阳台玻璃。十二月,这道冷气贯穿了整个市区,让所有出门在外的人都裹上一层厚厚的大衣。她抬起头,搓了搓手,氤氲的雾气已经弥漫住大半个天际,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一年的末尾。

  今年就这么结束了。

  年初想要改变的目标依然没有进展,倒是公寓又重新变回不少人。房东小姐有自己的私心,她在她们身上看到了地灵殿过去的影子。这里几年前就不再做宠物寄养生意,觉当起了自由撰稿人,闲暇时间会给恋写写信,一个人的思考会将孤独从内心深处抽上台面,像正月的桔子一样一点一点将它掰开,品尝其中的酸甜滋味。你很难预料到下一瓣是酸还是甜,就像眼前不经意的一幕无意勾起了你的回忆,让你愣了一个瞬间,却不知做何表情,应该微笑还是哭泣。

  购物车在超市寸步难行,觉买来红酒巧克力和金色星星纸片,准备再为圣诞树增添一些装饰。送给孩子们的礼物也要精心挑选,灵梦得到一条红白相间的羊毛围巾,魔理沙则是一顶黑白色的针织帽,至于恋,自然是猫咪画册与觉亲手制作的卡片,红酒和巧克力留给阿燐,阿空……觉停下脚步,站在汹涌的人潮中,摸了摸脖子上的红色挂坠,神色黯淡。

  视野尽头的绿色一闪而逝。

  觉意识到了什么,推开身边的人四下张望,无尽的人流把她像皮球一样挤来挤去,在混乱中,绿色的蝴蝶结略一停顿,匆匆消失在视野的边缘。

  头顶的广播播送着幸福洋溢的《Jingle Bells》,四面八方萦绕着温暖祥和的气息,地方电视台正在公共电视播报《霸道总裁爱上你》原班剧组将于新年之际在本市为新剧取景选材,主持人的声音充满喜悦,届时人气演员秦心神子青娥都会在本市露面,而神秘编剧阿加莎克里斯Q据说一直以来就住在这座城市。房东小姐喜欢她的推理但不喜欢她的肥皂剧,于是没有再听电视里提到的地名。

  等她回家放完东西,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公寓蹭饭的早苗天子梅蒂欣打完招呼,便匆匆赶往疗养院。众人一齐把庭院里的圣诞树挂上星星挂饰,装饰好门前的彩灯,上了衣玖的车。下午三点,天冷气清,街上已经看不见多少行人,凛冽的寒风将城市西部昔日繁茂的行道树吹得只剩枯枝败叶。魔理沙拉下帽子,和灵梦她们偷偷隐蔽在院楼围墙外,对梅蒂欣做了个ok的手势。

  梅蒂欣看了她们一眼,点了点头,深呼吸。

  她按下爱丽丝宅的门铃。

  二楼窗台传来一阵响动,窗帘晃了一下,紧接着一阵下楼的脚步,声音由远及近,再在门前略一停顿,门锁响了一声,又安静了下来。

  猫眼里的光线忽明忽暗。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梅蒂欣使劲戳着门铃。

  咔嚓一声,爱丽丝挽着耳发推开门,偷偷看着梅蒂欣,欲言又止。

  “我替她们转交东西。”

  “就你一人?”

  “嗯。”

  爱丽丝松了口气,又好像有些失落。

  “转交什么?”

  “圣诞礼物。”她掏出一沓五颜六色的贺卡,“想不想听听,我念给你听?”

  “……嗯?!”

  “亲爱的爱丽丝,敬启……”

  “不行,把它给我!”

  爱丽丝试图夺过梅蒂欣手中的贺卡,慌忙中被她一个躲闪闪过。她一边玩味地看着爱丽丝一边夹着贺卡后退,爱丽丝不顾形象追到门口,天空中忽然刮过一阵烈风,将她额前的发丝吹散,她听到房门被风带上,以及汽车发动机的声响。

  冰凉的雪粒飘落在她脸上,化作柔软的触感。

  「那时窗外飘来了雪……」

  许多双手同时抓住她,在头发挡住视野的一瞬间,她被人抓住拖上恰好停在门前的黑色加长轿车。黑布蒙住她的双眼,紧接她闻到了乙醚,身子和意识都随着逐渐飘落的雪花变得松松软软。她躺在柔软的地毯上,幻想自己躺在茫茫雪原,身子麻木又松散,天空中浩浩荡荡的雪花将她的视野和感觉掩埋,将她封在雪地,彻底失去意识。

  她最后呢喃着。

  “神绮……”

  ……

  带上301的大门,觉松了口气,房间内熟悉的消毒水气味将走廊内各个病房感染的不安与阴森一并冲散。阿燐上前给她一个拥抱,接过她递来的红酒与巧克力。

  “我巧克力过敏。”

  “啊,我忘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声,走到病床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她们没有多言,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床上的人仍是那么安静,好像她一直都那么安静,往昔脑海里的属于古明地恋的生气越发像一场错觉,让人不禁想到,她仿佛一直睡在这里,从未从梦中苏醒。

  燐像猫咪一样伸了个懒腰:

  “每次来看恋大人,我都会想起工作时接待的那些孩子。”她对觉说,“停尸房每天都有许多人,大多都已成年,但也有和恋差不多大的孩子,给他们做面部修复工作的时候我都会格外小心,生怕把孩子们的脸蛋伤到了,”她伸出手,轻轻抚摸恋的脸颊,“虽然他们的脸大多早就都被金属或者其他什么锋利的玩意划了个稀巴烂,根本看不出来原本的样貌,但我还忍不住想——他们真像睡着了一样。”顿了顿,她说,“如果修复得好,家属前来吊唁的时候会真的觉得他们的孩子是睡着了,一边敲打着棺材一边哭喊他们醒来,多么愚蠢。”

  阿燐收回手,用两人恰巧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多么愚蠢……”

  “……”

  觉别过头,不知怎么回应。她无意间发现闪着各式各样小灯的仪器旁有一枝白色的玫瑰。她把它捡起,发现枝干的刺都被挑去,只剩孤零零的花瓣。

  “你居然会送这种东西?真不像你的风格。”

  阿燐有些吃惊:“不,当然不是我,我以为是你送的……”

  两人都愣在原地,互相对视了几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你是怎么进来的?”

  “门开着我自然就进来了。”

  觉难以置信地盯着手里的白玫瑰,心情极为复杂。

  “不会吧……”

  “怎么?”

  “我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里……”

  阿燐眨了眨眼。

  她看了看觉手中的白玫瑰,转过身,反复踱步,揉起了太阳穴。

  揉了一会儿她又忽然转回来,走到觉的面前按住她的肩膀,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开始摇。

  “阿燐,冷静,冷静……”


  她说不出话,一个劲地摇。觉被她摇得晕晕乎乎,手中的花落到了病床上,正好落到恋的手边。

  两人还在为意识到的事摇来摇去,全然没有注意仪器的某个数据发生了骤变,白色的玫瑰轻轻挪了下位置,似乎预示着某种征兆。

  古明地觉忽然按住阿燐,反手捂住她的嘴。她盯着她身后,复杂的仪器灯光正在微弱地跳跃,某个象征着生命特征的折线好像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

  阿燐不明所以,跟着她一起屏住呼吸,纷乱的雪花恰巧从窗外飘了进来,不禁让人打了个寒颤。

  “姐姐……”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7-3-3 17:18:06 | 显示全部楼层
15.5


  八云蓝平安夜前提前回了家,开锁时以为自己错进家门。五分钟前她身披风衣肩套围巾,手里拖着出差带的蓝色行李穿越夜色,远处城市华灯初上,灯火阑珊,橘黄色的路灯热气映着初雪。她在路灯下看了眼时间,五分钟后掏出钥匙拉上门意识到门里的女人似曾相识,唯一没喝醉的八意永琳替她接过行李来到门口迎着冷风抽烟,客厅一片狼藉,八云紫抱着没喝完的酒瓶一脸严肃满脸通红地搂着西行寺幽幽子说今天以后我八云紫就要……嗝……以监护人的名义克扣不回家的博丽灵梦工资……哦……不生活费……穿着开扣低胸衬衣的幽幽子醉醺醺地挽起袖子抱住紫,摇摇晃晃听她讲她那没良心的侄女干的的没良心的事。风见幽香一脸冷漠坐在沙发叼着旱烟抖腿,头顶环绕音响无限循环深沉厚重得违和感爆表的巴赫大提琴组曲《The Cell Song》,仿佛下一秒便要伸手掏枪点烟杀人。唯有清新可爱的魂魄妖梦穿着大号围裙在厨房清理锅碗瓢盆顺便烧起开水准备泡茶,八云蓝按着太阳穴怀疑自己为什么要结束出差提前回家,愣在门口久久说不出话。

  八意永琳踩掉烟蒂,理了理白大褂——蓝这才注意到她居然还穿着白大褂,居然还沾有不少血。几小时前八意永琳正端着咖啡没揭口罩倚在手术室外长椅闭目养神,铃仙小心翼翼地告诉永琳有人在她手术期间打了二十三拨电话并要求一定要她亲自接,问她该怎么办,永琳想也没想就按了关机。几分钟后办公室的电子设备开始爆响,八云紫黑进电脑显示屏叫她过来喝酒聚会,八意永琳对着屏幕竖起中指以表敬意,白大褂也不脱一路开车狂奔闯进八云紫家沙发倒头就睡,一如十五年前第一次喝醉盯着墙壁印着一号加粗微软雅黑printf("hello, world\n");和她过夜。十五年前八意永琳十八岁,医学世家,九州大学专攻神经医学,五年后本科毕业,八年后硕士学位,写得一手漂亮论文,给自家导师编过报告做过枪手黑吃黑告他抄袭一举上位,发表过著名的神经思维理论,后任大学名誉教授,偶尔清闲,现今只带铃仙。和八云紫就读同一大学,les酒吧被同一女人搭讪时相遇,爱好jk,曾被八云紫欺骗并相信她那时只有17岁恰逢高三未毕业而后灌醉过夜,直到隔天在学校与对方撞面。不久八云紫黑掉校网修改成绩险些败露,住在永琳家里躲避风头,而后倒卖教授丑闻大赚一笔,黑客之路一去不归。

  “一杯咖啡,不加糖不加盐不加冰块谢谢。”

  妖梦说:“抱歉,只有茶没有咖啡。”

  风见幽香说:“那给我水。”

  风见幽香端着高脚杯呷着白开水,墨绿色的眼神盯着窗外,穿过流光越过城市,一闪而逝的冷漠迷离又醉人,白开水被她尝出了白兰地的滋味。八云紫大学时期选修抢课睡过了头,下午醒来课表只剩软笔书法与西方哲学,期末结课用毛笔酣畅淋漓在书法作业写了一段校网src和破解程序,哲学考试全篇论述资本主义终将走向覆灭,老教授们惊为天人,思考良久还是给了她一个D。那天晚上八云紫跑去酒吧买醉批判黑格尔的唯心主义简直是在放屁,八意永琳推了推眼镜说只有共产主义才会批判唯心主义说得不对,而作为唯物主义你应该从辩证思维看待问题。八云紫说放屁,你这个小资产阶级直觉主义同性恋根本不懂马克思。那天八意永琳也喝醉了,全然没有意识到自称现役女子高中生的八云紫怎么会学哲学,她对八云紫说根据薛定谔的理论在被观察之前你并不知道我会不会是同性恋,同理你也并不知道其实我学神经医学并且辅修人文伦理。十八岁的八意永琳和自称十七实际十八的八云紫在酒吧从哲学撕到数学,从数学撕到克苏鲁,从克苏鲁撕到日本泡沫经济与沙林毒气事件之间的关系。风见幽香趴在柜台喊服务员给她们一人一瓶轩尼诗VSOP,默默把两人灌醉。

  那时风见幽香留着大波浪,头发遮住一只眼睛,白色背心搭配绿色格子吊带衫,性格还没有这么S。后来遇到八云紫在街上被黑社会追杀逃命,那是一个雨夜,八云紫抱着电脑冲出公寓,一路扬起的积水荡漾着华灯,风见幽香杵在路灯下,收起雨伞,伞柄一抽居然拔出一把剑。青石缝里血流成河,血战之后风见幽香擦了擦脸上的血渍,橘黄色的灯光在她头顶忽闪忽闪,拉出一条长长的黑影,把八云紫完全笼罩。风见幽香拿剑指着她说跟我走,八云紫说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年龄比我大的谢谢。说完抱着早已湿透的笔记本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从此以后风见幽香再在酒吧遇到两人再没帮她们付过酒钱。

  八云蓝脱下风衣脱掉围巾打开冰箱翻出醒酒药给八云紫灌了下去,后者跑到厕所吐了起来。魂魄妖梦给西行寺幽幽子端来一杯调好水温的醒酒茶水,幽幽子倚在沙发,神态慵懒,白色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一大半,两条白皙的大长腿随意地搭上毛茸茸的地毯。西行寺幽幽子是八云紫的发小青梅,从小到大一起长大,单身,现任白玉楼高级餐厅老板兼老板娘,比八云紫小,和八云紫的关系是幼稚园说过要长大后一起结婚的程度,并以美食评论家而著名。曾经出没于全国各大顶级餐厅,为NXC电视台录制全国最大的食神争霸赛,以无尽的胃口优雅的气质精妙无比的美食鉴赏能力深得大厨们的赏识。家族招牌白玉楼掌勺大厨魂魄妖忌,是魂魄妖梦的祖父。妖梦深得祖父真传,使得一手好刀工,在白玉楼餐厅负责为妖忌打下手,顺便负责幽幽子的日常起居,这次聚会从买菜到做饭再到洗碗泡茶都由她全权包办,等到八云蓝打开电视拉开窗帘进浴室洗了个澡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客厅已经完全被她收拾干净。紫和幽幽子都清醒了些,但她说还是要克扣博丽灵梦的工资哦不生活费,风见幽香盯着电视机说你给我家梅蒂欣做的网页出了bug,而且UI极其没有品味,有顾客投诉全是眼珠的背景给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精神恐惧。八意永琳趴在窗台任由冷风吹起满头银色的发丝,远处的高楼大厦一直闪着彩灯,海平面上倒映的色彩混杂成了一块,跟随看不见的海浪光怪陆离地翻涌,雪花从天而降,埋葬着这座城市。

  永琳再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不点燃。身后传来嘈杂的叨念,楼下偶尔有车经过,车灯全是飘雪。遥远的城市中心隐隐约约传来谁的歌声,在这座平凡的城市,圣诞节的前夕,灯火阑珊,流光溢彩。

  永琳的手机响起,《Jingle Bells》,不知谁给她换的,屏幕上印着一个人的名字。

  辉夜,蓬莱山辉夜。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7-3-6 22:03:34 | 显示全部楼层
16

  古明地觉撰写的故事大多灰暗而忧伤,即使辞藻简单,剧情也不具冲击,游走在笔尖的细腻和字里行间的氛围是难以有人愿意接受的苍白和无奈。很少有人明白这种情感的由来,魔理沙和灵梦不明白,她们也不愿过问,绵绵的梅雨背后总是隐藏着难以预料的地理,年份,以及天公不作美,这对附近生活的人来讲无疑不是场糟糕的猜测。这里曾经住过不少人,进门左手边的房间永远上着锁,阳台上残留着猫生活过的痕迹……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不好的过去——或者是美好的人,不美好的事。她们有很多向当事人发出询问的机会,对话永远是了解一个人最直接的方式,但机会总是因为犹豫转瞬即逝,而机会流逝得越多,犹豫便会越长,直至不再开口。

   “你们早该问清楚,”早苗说,“有什么发生了。”

  “没有人会报警,而且这本质上说是场误会。”魔理沙说,“况且这是你想的主意。”

  早苗说:“很熟练的甩锅三连,我说的是别的事,要相信巫女的直觉。”她手里拿着觉书桌上的相框,想了一会又把它放下。

  “很明显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你也看得出来,你和灵梦居然一次也没有过问。”

  魔理沙说:“探究别人过去是不礼貌的,失忆的巫女小姐,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早苗无法质问什么,存留在房东小姐房间里的岁月勾起了她的兴趣,一定是段很美好又很难过的记忆。她莫名感伤,又无意冒犯,因为失去记忆的人总会这样,一句话,一本书,或者仓库被压扁的橄榄球,箱底被时间打磨了的便签,脏兮兮的开线人偶,或是承载了过去的房间。她们对此类东西异常敏感,房东不在她们不应该擅自进入她的房间,但早苗进来了,时间追溯到很早以前,在她脑袋变得空荡荡以前,也一定曾和某人生活过,美好或者不美好,总之最后都忘了。这座公寓生活的人不会忘,她们不想忘,因为客厅阳台卧室到处都残留着散不去的气息,即使魔理沙与灵梦住了进来,也时常在日常起居看见这些痕迹。有人一直怀念着它们,那些像幽灵一样的记忆才不会消散。

  少女们的生活非常简单,和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少女一样简单,上学,聊天,逛街,蛋糕,咖啡,好看的衣服,漂亮的杂志。日复一日,日复一日,她们不抽烟,不去夜店,也不会在每年圣诞夜聚在一起喝酒买醉,没有特别值得回忆的事,平淡的记忆跟随时间重叠,就像这座临海小城年复一年的春秋流鬓,四季更迭,一切看似可有可无,一切又好像慢慢重要起来。从早苗有意识起这里每年平安夜都下雪,如果哪一年平安夜没有下雪,那圣诞节就会下雪,如果圣诞节没有下雪,那新年就会下雪。这里的冬天漫长又无趣,总会有机会下雪,昔日的车水马龙渐渐避让凛冬的来临,一切都慢了下来,大多数人在这个时期都无心工作,所以假期的长度也超过了南方的其他城市——在家里闲着就闲着吧,谁也不愿在冷雪天出门——街上堆着没过脚的积雪,停车场的汽车寸步难行,铲雪的机车冒着蒸汽,雾凇在冬日的暖阳里摇摇欲坠。小城的人们早已司空见惯,提不起太多的兴致。

  除了某一件事。

  离这件事的发生还有一段时间,在谈论此事之前,灵梦她们还有不少需要解决的麻烦。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难以置信!”爱丽丝缓了口气,“难以置信!!!”

  梅蒂欣趁机啃着小饼干摸了摸爱丽丝的头,安慰她:“叫吧,叫吧,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爱丽丝,善良的公主就要被邪恶的巫女们囚禁了,等待她的未知究竟会是何种酷刑,让我猜猜,是挠痒痒还是在沙拉里面加香菜……”

  “这是绑架,我宁愿挠痒痒也不愿吃香菜!”

  “我只是从犯,警察们来门口敲门的时候我会说我只有十四岁,十四岁是不会被判刑的。”

  梅蒂欣掰开一颗糖果塞进爱丽丝嘴里,爱丽丝一边含着一边抱怨,“这都什么跟什么。”但是梅蒂欣始终觉得爱丽丝似乎是有那么一点高兴,因为她俩正缩在被炉一边吐槽电视节目一边抱怨她们的非法行为,而门明明开着也没人管她爱丽丝也没有逃跑,只是嘴上一直不停地叨念。这令梅蒂欣很是费解,又好像有些理解。现在大概是下午,或者临近黄昏,落地窗外的庭院一直下着雪,被炉散发出看不见的橘黄色光线。大家各忙各的,一楼厨房弥漫出了香味,过着大小姐生活的天子被灵梦拉去厨房打起了葱姜蒜瓣的下手,这对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来说或许算得上一件新鲜事,但绝对不算什么好差事。进了厨房的灵梦就是厨房的主人,厨房的主人穿上了高围裙,勒令天子换上旧衣裳在大冬天用冷水给她洗菜,并且对于新手的笨手笨脚毫不留情,甚至锱铢必较,天子欲仙欲死地和冬天的冷水搏斗的时候才想明白为什么听到自己接过帮厨的工作后魔理沙没有忍住的窃笑,不禁有些后悔,只是灵梦不可能给她后悔的机会。

  事已至此,魔理沙不禁想起曾经一度被灵梦支配的恐惧。日子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半年,和灵梦的初次见面仍然历历在目——耐人寻味的午后课堂,昏昏欲睡的夏日金尘,苍苍白云,碧海蓝天。她有时从睡梦中苏醒,会发现自己正穿着黑衣,头戴黑帽,抱着扫帚睡在神社鸟居俯瞰群山。有时她能明白那才是梦,即使翱翔蓝天的感觉是那么真实,穿着巫女服的灵梦无可替代,她总能从课堂当中醒来,闻着干燥呛人的粉笔灰,寻找不存在的扫帚。慧音时不时会满足她的愿望,递给她一把扫帚,让她放学后一个人打扫卫生。她忘了如何度过的那段时间,一个人恍恍惚惚,幻想着课程还长,生活还短,日子一如既往。

  客厅里梅蒂欣正在陪爱丽丝聊天,电视机里吵吵闹闹,记者正在街头采访人们是否对今年感到满意,有人说满意,有人说不满意,梅蒂欣就问爱丽丝满不满意。爱丽丝把脸埋在毯子里,没有说话。梅蒂欣就和她谈起了另一个话题,一个关于城市过去的话题。

  十多年前这座海滨小城和大多数人想象的都不太一样,港口发展迟缓,生活节奏缓慢,日本泡沫经济刚结束不久,带来的经济萧条却一直影响着那一代人,商店破败,公司倒闭,比起新鲜事物,那时的人们更乐意在陈年旧事里消磨时间,这也是为什么幽香如此怀念昔日的花园路。当年梅蒂欣在那里出生,在那个时间仿佛静止的年代长大,所有人都看得出在那些繁华的背后隐藏的不过是支离破碎的发展进程。城市前进势必会牺牲一些东西,有时甚至是一个失败的时代。在跨海大桥修建的初期有许许多多走上街头的抗议者,许多有影响力的市民都向政府寄出意见信,要求否决这项工程。经济学家和市政府工作者吵得不可开交,最终市长实在疲于这样的争论,如果政府真的想建什么东西,那就建吧。这项在未来改变城市命脉的决定就这样被提上了日程。但梅蒂欣想告诉爱丽丝的不只是这些,还有另一件事,关于十多年前花园街的另外一副光景。那时候的记忆光影交替,黑白色的大街人来人往,黑白色的人潮川流不息,黑白色的光阴洒下黑白色的碎片,黑白色的城市一尘不变。那个时代的记忆永远蒙着一尘灰色,即使它那么繁华,却太像一道埋藏在美好世界里的虚幻残影,等待时间去将它拆穿。

  灵梦和天子端上菜,打断了窝在被炉说话的两人,天色暗下,魔理沙从背后冒出来挠爱丽丝痒痒,并告诉她今晚的沙拉加了香菜。众人吵吵嚷嚷,赫然发现桌上躺着一只清单之外的烤火鸡,四周摆着梅蒂欣提议的Buchedenoel,魔理沙推荐的炸猪排,天子喜欢的寿司卷,以及早苗想吃的猪肉培根和爱丽丝也不明白灵梦怎么了解的她每次外卖都会点的牛排。魔理沙点燃烛台上的三根蜡烛,试图劝说灵梦关掉灯,来一场烛光晚餐,被灵梦无情拒绝并吹灭她手里的蜡烛。在一切正式开始之前,她们倒上可乐,与爱丽丝一一碰杯。

  爱丽丝不明所以,脸颊红红的。待众人像劝酒一样把可乐喝掉以后,坐在爱丽丝身边的梅蒂欣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她掏出一个红色的圣诞礼盒,递给爱丽丝。

  “这是我们大家一起为你赶制的圣诞礼物,并不是什么贺卡,是裁缝店今年的最后一件额外单子,我们所有人的心意。”她笑得很甜,“打开吧,爱丽丝。”

  爱丽丝难以置信地捂住嘴,犹豫了很久也没说出话。她看起来快要哭了,在她真的快要哭出来之前,梅蒂欣替她打开了盒子,她便再也哭不出来了。

  一件红色的巫女服静静地躺在里面。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7-7-8 16:53:34 | 显示全部楼层
16.5

这世上没几个人使唤得动永琳。就算你面子再大,只要永琳不喜欢,你就永远别想她抬头看你一眼。但她也不会因为你的不入流而怜悯或者无视你的存在——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子。古人有一句话就是形容她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也可以说她冷漠,不关心外物,连自己的事也懒得操心。紫曾经用怜悯的表情对永琳说你活着肯定很无聊吧,永琳没理她,不动声色地抄起蛋糕塞进紫嘴里算回答。

在让千年冰块露出冷漠脸以外的表情上,紫算得上是一把好手,撒娇威胁摆出哭脸一气呵成,是使唤永琳中的豪杰,但其中也有永琳烦透了忍无可忍的情绪在其中。可有位人物就比较厉害了,使唤永琳丝毫不看时间场合,哪怕在冬天的早上七点钟也会打电话下令永琳给她马上起床去买某游戏的限定周边,正常人估计早和这种朋友绝交了,但是永琳毫无怨言,紫曾经调侃她说这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需苦其筋骨饿其体肤。永琳想了想说倒也不怎么苦,因为永琳认识那家店老板,不过是动动手指让老板留一个的事情罢了,而且这号人物也算不上朋友。

此人的名字正是蓬莱山辉夜,一个在名字长的吓死人的贵族高中读高二的小屁孩,取了一个公主的名。而她也确实像个公主,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天底下别人有的她都有,别人没有的她也有。按说这种教科书一般的富二代人物应该和兢兢业业,只关心那些形形色色有机溶液的永琳无关,但是该说孽缘好还是真的是老天爷要考验永琳好,辉夜她老爹曾经在大学永琳做过永琳的导师,给永琳行过许多方便,也在各大会议上力排众议,凭借一己之力成全了现在的永琳。虽然现在已经不再联系,但情分总摆在那,人呐就都不知道,自己就不可以预料。永琳会记得那个噩梦一样的下午很久,久到她可能忘记了自己以前操作不当的某个实验也不会忘记那天她在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帮一个叫蓬莱山辉夜的小兔崽子开假假条去翘课好让她能把新出的怪O猎人买爆。

一开始永琳是拒绝的,这才是人之常情,永琳虽然不按常理出牌但这不代表她没有常识,面对闯进来的长的特像某个动画里的黑长直贝斯手的辉夜,医生冷冷地说请出去,有事请先和我预约。少女不理会永琳的冰块脸,大咧咧地坐到沙发上,报出了她的高中,又报了几个数字,永琳大吃一惊,她熟悉这些数字,分别代表她一些未完成或者失败的实验项目,很少人知道这些。永琳再仔细打量面前的辉夜,平刘海,黑长直,穿着校服,眼里流出的傲慢和漫不经心表明她根本不把永琳当外人,看到永琳探询的目光,少女嘻嘻一笑,报出一个名字,然后又加上注释:“他是我爸爸。”

于是永琳恍然大悟,感情这熟悉的既视感不是因为某个动漫美少女,而是确实和这小屁孩见过面,之后的事情不必说,永琳也没问她是怎么寻到自己这儿的,这没意义,她一向缺乏对人的兴趣,如果签个字郑重其事地盖个章表明这孩子确实有毛病就可以脱身的话,她还是很乐意按辉夜的话做的。

但是她错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之后她开始频繁地找永琳,原因五花八门,谁谁谁出新书了,谁上东京巨蛋了,CM要开了她想去看看..........但目的只有一个:假证明换来假假条。

不得不说使唤人如果算是一种天赋的话,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应该向辉夜俯首称臣。不知不觉永琳就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辉夜的唯一指定好管家,但这不是最让她惊恐的,自己居然毫无自觉甚至没有一丝怨言才是。紫拍拍她肩膀说没事的永琳,JK谁不爱呢,虽然你现在去追人家可能会被警察叔叔带走但是我会在发好吃的图片给牢里的你的,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但是你在牢里好像玩不了手机吼吼吼。话没说完永琳都快用蛋糕撑死八云紫了。

永琳最讨厌八云紫的满嘴跑火车,没个正经样,而且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对辉夜绝对没有那种想法,还她老爸的人情罢了,只是没想到这小屁孩实在不客气,一点也不客套,但永琳不讨厌这样的人,辉夜很有趣,是一种区别于八云紫的有趣,她反复无常,缺乏常识,人前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人后蛮横无理的要命,但事事都能把握到一个刚好的度,这超出同龄人的城府和控制力令她的微笑看上去深不可测。

她现在坐在车上,匆匆辞别那群喝醉了开始唱山歌跳广场舞的神经病,电话里辉夜只报了个地点,让永琳来那个路口接自己,抱怨了今天晚宴上那些公子哥蹩脚的搭讪技巧和虚情假意之后挂了电话,但在猎猎的风声和辉夜翻来覆去的抱怨中,她听到一声轻笑。
她加快了速度。


而辉夜不慌,她向来不知道慌这个字怎么写,这不能怪她,她成长的环境如此,在别人因为早上睡过头急急忙忙赶去学校的时候她还赖在床上,小手一挥一溜儿顶级名师任她选择,别人上学是老师训学生,她读书是学生训老师,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她除了买限定周边外还有什么好急的,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嘛,她也乐得做个没责任心的矮个儿。现在这个心机矮子正拉着刚刚跑过来搭讪的高个子说个不停。

“俗话说得好,为老不尊,教坏子孙啊!”辉夜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你看看那些老家伙,七老八十都是半截身子进棺材的人了也没个消停,以前是来给我爸送礼,现在竞赛似得把他们的宝贝儿子送我面前,有的竞赛选手一条大腿都有我的腰那么粗!想想都要恶心得吐隔夜饭——虽然我没吃过隔夜饭。哎,你刚刚和我说啥来着?”

“你怎么这么能扯,我就想给你画张画,你都和我说了半个小时了。”对方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如果一开始辉夜能老老实实维持她刚开始那副老实样现在说不定已经能把辉夜的眼睛画出来了,她有点后悔自己无谓的风度,好死不死突发奇想跑来先征求模特的同意,结果模特拉着她从东边的基本法扯到西边的财阀政治,然后拐个弯又嘲笑今天遇见的贵公子们,谁关心这个!想给路人画张画就这么难?她嘀咕着,轻轻拍着袖子上的雪。

“我说,我能不能给你画张画。”她叹口气,重复一遍之前的话。

“可以啊,有什么不行的。现在?”

“现在。”

“好。”辉夜点点头,环顾四周,哗啦啦的海浪声起起伏伏,她想了想,走到石雕栏杆边,背对路口,微微探出身看着海潮水往复,冲刷着堤坝。

“就这里?”画家坐到一边的石凳上,一手拿着画板一手按着纸夹到画板上,嘴里叼着一支笔含糊发问,看上去业余极了。

“就这里。”辉夜转身,对着画家展露微笑,双腿轻轻地交叠在一起,手随意地搭在石雕栏杆上,这时候月光又显得无比温柔,用它的银白色涂染着辉夜全身,因为中途退出晚宴所以辉夜还穿着黑色蕾丝小礼裙,有风吹过就轻飘飘地摇曳。怎么说呢,现在的辉夜如果被说成是仙女下凡都会有人相信。画家犹犹豫豫,本来构思好的所有画面结构突然变得僵硬死板,那种迷人的神态也令她困惑,她的笔落下了好几次,却又停留在原先的那几个点上,在她忧虑的当儿,辉夜又觉得无聊,于是积极开展对外交流。

“嘿,你看起来和我一样大吧?为什么你大晚上的还在外面游荡?不良?”

画家握笔的手还在纠结那几个点,于是一边划拉一边回答道“我旅游过来的而已,去年考上了大学,我不想高中毕业之后又马上去大学受新苦,干脆趁年轻出去游历一年,一边给人画画一边旅行,多好。”

“啊哈,听起来还挺潇洒嘛。”辉夜左手牵起她的裙子,摆了个姿势,“怎么样?”

画家想了想,知道该怎么下笔了。冬日晚风有些冷,她搓了搓手,拿起画笔熟练地勾勒出少女的轮廓。她要用最真实的,最温暖的颜色,她要让每一笔都流光溢彩,芳香四溢。

“喂,你这个样子好好笑。”辉夜有些不耐烦,“那么认真干嘛?”

画家扶了扶她的毡帽,并没有回答。她专注于模特优雅的头饰,细细描绘着每一根发丝。她时不时听见模糊的只言片语,来自那位不安分的少女。

辉夜很好奇画家会把她画成什么样子,她是写实派吗?还是抽象派?会不会把自己画成可笑的漫画人物?她给每个人画肖像都这么投入吗?

“你总是这么认真?”辉夜忍不住又开口,“不,我想问……你给多少人画过肖像?”

“不多,”画家终于又说话了,“像你这样的是第一个。”

莫名地舒畅。

画家再次抬头,对上少女明亮的双眸。辉夜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似乎彼此心知肚明。她抓紧时间画着这双眼睛,长长的睫毛,漆黑的瞳,倒映着光与影。所有的美都在此处交汇,世界在闪耀,她感觉自己手握星辰,航行在无边的宇宙,无法控制、永不停歇。

“你叫什么?”辉夜终于望向别处,清脆的声音像动人的弦,待人拨弄。

我叫妹红,藤原妹红。

话还没说出口,迎面而来的车灯让妹红有些睁不开眼,她耐心地等待着,那辆车却在她面前停下,随后下来一个高挑的女人,径直朝面前的少女走去。

她可爱的模特有些诧异,“永琳,我正和我的朋友……”

“该走了,这儿很冷。”

辉夜从栏杆上跳下,朝画家挥挥手,“明天再见!在这里……”

她被塞进副驾驶。女人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妹红,不到一秒的草草打量,将她和她的画布尽收眼底。

汽车扬长而去,关门声却久久不散。妹红感到一阵失落,她看见画布上飞出许多蝴蝶,在寒风中化为苍白的纸片,被冰冷的海水卷走。





回复 0 1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少女注册中

本版积分规则

合作与事务联系|无图版|手机版|小黑屋|喵玉殿

GMT+8, 2025-11-2 06:26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5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