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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紺野瑠美 校对：阿布Alpha
【宇佐见薫，小哥说妹――2013年7月】
我认为，所谓的御宅族，就是对周围的观察程度相同的情况下，相对更容易受到影响的人种。 都说动画宅三个月换一次老婆——这样的揶揄对于当了五年幻C厨的我来说甚是遗憾，但看了眼偏向动画宅的朋友，只能说是自作自受了。 很久以前，在御宅族这一词诞生之时，它其实是指在一个领域里像求道者一样对这一领域的学问无所不知的人种。对从小学时代至今玩了五年幻C的我来说，我或许更像是这种御宅族。把N站上有趣的幻C手书剧场大致过了一遍，看到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的播放次数一直涨，感觉变后悔了。嘛啊，将粗略地看了个遍也当作观看源头的话，毕竟是被看过的次数，这可以有。 互联网还未诞生的时代——这样的时代真的存在吗？反正我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以前的御宅族是如何在没有谷歌、维基、推特和各种官方网站的时代中收集情报的？除了超能力以外，我想不出别的答案了。嘛，总而言之，恐怕在这种与石器时代无异的时期，亚文化的供给少之又少，而且理所当然的，比起现在当时的资料也少得可怜。要是真想追的话，不管是动画、游戏、漫画还是轻小说，只要关注主要的情报源，说不定就可能跟上正在连载的作品。 不过，对于活在2013年的我们来说，这些都是不可能做到的。现在这个时代，电视上播着看不完的动画，书店里摆着永远读不到头的漫画和轻小说，一款又一款的游戏买来吃灰，移动设备上无时不刻在上架新作，各种电子书籍音像制品、手机APP、再到flash游戏。有趣的东西有无限多，但我们的时间是有限的。就算将范围缩小到单一题材，然后从现在掌握其全部信息并对现在进行时的东西支出消费，也是非常不现实的。 正因如此，我们都无法回望过去。忙着追正在连载的新作，因此没那个空去补旧的东西。大叔们时常回忆着的那个布满尘埃的九十年代和昭和时代的遗物啥的，现在除了对它们感叹一声之外，还能怎样？而且这些都是为了大叔们而存在的东西，跟年轻的我们毫无关系。 ——话题跑偏了。哎哟，刚才我想讲啥来着？ 啊啊，对了对了。尽管我们这些宅友很容易随波逐流，但也不能说每个人都是三分钟热度。而且如果是三分钟热度的话，怕是连追番都追不动吧。只要在看不腻的范围内怀抱兴趣继续看下去的话，就会深陷于其中。 正因如此，我初中时的一位朋友就在《K-ON！》的影响下开始玩贝斯，并且到现在还在玩。而我从他那儿听到了有关堀川雷子的乐队的事。 “【雷光（ThunderBolt）】？啊啊，我知道。”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名字普通得连谷歌上都搜不到他们的资料。” “咦，你没听过初音未来吗？” “未来？我只知道她挺有名的。” “负责作曲的是位相当有名的P主。她那乐队也演奏过这首歌，还出过CD。” “这么牛逼？” “我记得那首好像还没传说入[1]来着。我还以为你也知道呢，就这首。” 朋友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机听着的这首歌，我好像确实有看过它出现在N站排行榜上。是未来和流歌的双人摇滚乐曲。感觉还挺好听的。 “嚯……我听听。” “咋啦你，你不是对这些没兴趣吗？” “不是，那个，跟妹妹有点关系。” “妹妹？说起来，我记得你有个奇怪的妹妹是吧。” “无可否认。话说，那个乐队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传言？比如艹粉啥的？” “喂喂，那是个女子乐队啊。四位成员全都是女孩子。” “……欸，真的假的？” “真的啊。怎么了你，担心妹妹变成那帮音乐圈垃圾嘴里的肥肉吗？哎呀你这死妹控。” “闭嘴！干死你！” 要真是那样的话，堇子那家伙早就该跟我说啊！搞得我还以为那是个有男人的乐队！ 简直丢死人了。一边想着回家之后说她几句，一边跟那位朋友随意地打发了时间。
回到家后，在房间里听【雷光】的初音曲时，堇子一边叫“老哥——”一边进入我的房间。妹妹听到我在正听的曲子后，”嗯？”地歪了一下头。 “我还说老哥怎么突然来了兴致去听初音的歌，原来是雷子姐的歌啊。哎哟老哥，原来你对雷子姐这么感兴趣啊？” “才不是。是凑巧听到而已啦凑巧！” “哼——” 堇子一脸不相信，然后擅自从书架上拿起漫画来看。 “我不太清楚V家那边如何，不过看上去很有人气。” “好像是。我也不太清楚。班里也有人很喜欢阳炎Project呐——” “……你果然不是因为V家而对她产生兴趣的吧。” “嗯？老哥你妹控程度太过分了，好恶心哦。” “都说我不是啦。” 我叹了口气，开始想要不要在这里直接跟她摊牌。 ——那位名叫堀川雷子的女大学生，是和你一样的超能力者吗？ 但是我感觉，只要那个词语一说出口，我和堇子之间就会产生什么决定性的改变吧。如果将妹妹身为超能力者的事视为事实的话——。 说不定，我其实只是想庇护身为妹妹的堇子。 不对，这果然只是单纯的妹控行为吧。呃呃……。 “老哥。” “咋了？” “你很胆小吧” “——不要毫无根据地讲些暴论啊。”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就算是事实也足以构成侵犯他人名誉权吧” “老哥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名誉，还谈什么名誉权？” “你的这张嘴能更毒一点么？” “算了，开个玩笑而已。总是被动地等待变化来临的话，那么不论过多久你永远都是那个会在电脑面前大吼现充爆炸吧的死宅。” “我才没吼呐——而且我又没羡慕过现充。我倒是想永远对百合CP们喊爆炸吧。” “百合男子都是究极的草食系啊。比起我来，老哥更会让父母流泪吧” “请你管这叫绅士OK？” “绅（bian）士（tai）吗？哥我可求求你别养成什么让我这妹妹没脸见人的性癖啊。嘛啊，这性癖要是讨来口饭吃的话我也不会抱怨的。” “别擅自认为他人有特殊的性癖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让你察觉到少女心的细微之处啊。” “没朋友的灵异中学生有啥少女心可言？” “才不想被你这没女朋友的N站厨兼幻C厨高中生这么说。” 真是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兄妹间非正常交流。对此松了口气的同时，关键的话题却再一次被支开了，这让我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果然，还是得由我来切入主题吧。不是“你能时空穿越吧？”的那种。 “——我说堇子啊。” “怎么了？” “要是神明能实现你的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收集七个龙珠？然后向神龙求一条少女的原味？” 堇子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能让这个世界，变得稍微有趣些吗……之类的。” “真是只有天才才能讲出来的话啊。” “欸欸——老哥才不懂堇子同学的烦恼呢——” “你没有想过用这天才般的能力做些有趣的事吗？” ——连自己都感觉到了这个问题是多么敏感。但堇子一动不动，只用鼻子哼了一声。 “就算自己周围多么有趣，要是这世界从根本上没有改变的话，就毫无意义了啊。总有一天会厌倦这份刺激的。所以首先得破坏这份无聊得要命的日常。比如说让全人类灭亡之类的。” “多么危险的发言啊——说起来，你其实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的吧，天才小姐。” “……你太抬举我了，老哥。我只不过是一介初中生而已。小孩子改变世界的事只会在周日早间动画里上演啊。” 妹妹一边将我的问题搪塞过去，一边躺到我的床上。 ——明明是超能力者，不要从一开始就打退堂鼓啊。 把这话吞下肚的我，取而代之发出了一声叹息。 “既然想改变这无聊至极的日常，首先不就得挑战常识吗？” “嗯？” “中学生是无法改变世界的。这不就是你嫌弃的无聊日常中的常识之一吗？你说过要让世界变得有趣吧！为什么就在这里放弃了啊！Never give up！” 堇子坐起身，睁大眼睛，然后噗嗤一笑。 “老哥，你不适合模仿松冈修造啊。” “吵死了。” “不过，你倒是能偶尔讲出些不错的话嘛。” “嗯？” “对了。总之先去寻找改变世界的关键物品吧。” “龙珠之类的？” “集齐七个龙珠后就向神龙许愿能得到为世界带来革命的力量！” “啥玩意儿啊。” “少女革命。旋转企鹅罐的导演所执导的老作品[2]。” “你还看这种东西啊。” “老哥也去补吧，很有趣的。” 堇子站了起来，准备走出房间。在她即将离开之时： “老哥，我爱你哦——” “不要讲得这么恶心啊。” 真是的，完全搞不懂堇子在想些什么。我只能长叹一口气。
宇佐见堇子的日记――2013年8月
【8月28日】
暑假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同学们都忙着去看海、看烟花以及约会。 不过对于没朋友的我来说，只能一个人寂寞地在街道上走走停停，超失落…… 不对，现在不是心情低落的时候，振作点啊宇佐见堇子！ 你可是有以这天才的头脑和超能力让世界变得有趣的使命啊！ 是的，我是超能力者。念动力、瞬间移动，甚至连ESP都有哦。 不过，这份力量可是不会对任何人诉说的秘密哦。谁叫我是女孩子嘛。
——写了六行就累了。想着难得放暑假，就尝试用20年前的少女小说风格写日记吧，但始终是不习惯的。 总而言之，这次久违地写了小说风格的日记。这是为了积极且具体地将今天发生过的事情留在纸面上的变换工序。而且，今天我难得会如此兴奋。没想到居然能看到那种不得了的东西啊——。 哦不，思绪跳跃得太快了。以前的小说经常会出现“要是XX在这里OO的话，就能防止之后悲剧的发生”这种由作者故意剧透导致故事变得无聊至极的这种脱离常规的操作，但我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初中女生，走的是现代风的稳打稳扎路线，可不会做这种不识风趣的事。所以先按顺序从头开始讲起吧。 首先从雷子姐叫我出来开始。
“真稀奇，雷子姐居然会主动叫我出来。” 雷子姐抬起头来对我“嗯”了一声，回复了在约定的麦当劳店里坐下的我。 我看着心不在焉的雷子姐，心里有些疑惑。我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种表情。倒不是说一脸阴沉，而是看起来满脸困惑。但也不像是想跟我说些什么重大事项的表情。 “那个，堇子妹妹。” “嗯。” “……你有没有隔空传送以外的能力？” 突然从这里切入话题吗。我还没有跟雷子姐谈过自己有隔空传送以外的超能力。毕竟我是第一次跟雷子姐这种和自己同为超能力者的人正儿八经地进行交流。至于要透露到哪种程度，我觉得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 “至少我没有心灵感应，无法窥探雷子姐现在脑袋里在想什么。” “不对，我不是在担心这个——堇子妹妹，之前我不是问了你是如何觉醒能力的吗？” “是的” “——说不定，可能，大概，也许，我好像觉醒了新的能力……都这个年纪了居然还能掌握新的能力……” 我情不自禁地探出身子。过了二十岁之后居然还会觉醒新的超能力吗。这对于我这个超能力者来说，无疑是能让我感兴趣的情报。 “是真的吗？” “虽然我不敢确信。不过——不这么说就无法说得通了。” “到底是什么能力？” 突然之间，雷子姐的目光好似在远眺着正兴奋不已的我。 “——千里眼。” “千里眼？” 您好，怎么了呀？看到表情的[3]——啧不是这个啦。 “也许吧——我看到了不存在的东西” “现在也能看到吗？” 雷子姐摇了摇头。 “这个啊——怎么说才好呢。” 她叹了口气，一脸忧郁地继续说了下去。 “只有在敲打爱用的鼓的时候才能看到哦。” “敲鼓？” “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 就算被这么问，只有这点情报的话我可得不到什么答案啊。 “能给我再详细点的情报吗？”我说道。 “也对。”雷子姐一边回答我，一边站了起来。 “那么，来我家吧？” 乐意至极。我立刻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被招待至堀川雷子姐姐所居住的公寓。我跟在她身后，双腿发抖地踏进奢华至极的公寓入口。 “这里，难道是什么超超超高级的豪华公寓吗？” “啊咧，我没讲过吗？我父母是在八九十年代时特能赚钱的唱作人。堇子妹妹那时候还没出生，大概没听过他们的歌吧。” 雷子姐说出了他们的名字，但可惜的是我并不记得有这么两位歌手。 “是吗——堇子妹妹不知道啊。算了，我也不太了解父亲的全盛时期。” “他有这么厉害吗？” “个人专辑销量破百万的有两张，供曲专辑里销量破百万的有三四张。” “哇——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令尊也有玩鼓来着。” “那是他走红前的事。最初呆过的乐队因红不了就解散了。他玩过键盘，于是去了别的乐队担任键盘手，没想到那时写的曲子大受欢迎。乐队解散之后他单飞了，后来成为了红透半边天的唱作人。” 说起来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以前有一个名为CD泡沫的时代，感觉是个不可思议的时代啊。如今的CD不附赠握手券的话，可是卖不出去的。 “嘛，毕竟我是这样的父亲生下来的私生女，所以才能住在这高级公寓里。” “刚才好像说了什么特别沉重的话题吧？” “娱乐圈之大无奇不有呐。啊，可别往外传哟？” 对不起啊雷子姐，我在这里写下了这一切。不过我没有写出当事人的名字，所以还请放我一马。 总之，雷子姐邀请我进入的这间套房宽敞得根本不适合女大学生独自居住，简直是象征着当今社会的阶级不平等。高楼下的大多数现代年轻人要靠996才能维持生计，而靠着泡沫经济时代遗留下来的遗产潇洒过日子的人生赢家们则站在高楼上摇晃着红酒杯俯视着大地上的一切。说不定这才是资本主义的真面目。虽然我也没想过要农村包围城市就是了。 “父亲梦想着成为一名鼓手，结果却成为了红透半边天的唱作人，对此他也有点不舒服。所以，在听到我想学鼓的时候欣喜万分，还给我准备了防音效果这么棒的公寓，让我能够安心玩鼓。” “哈啊。简直就像是无缘甲子园的球员让孩子去打棒球一样啊。” “是啊。父亲这几年忙得根本没时间打鼓，连最初在乐队时期爱用的那套鼓都去向不明了。” 我之前听她说起过这事。雷子姐父亲珍藏的一套上了年头的架子鼓最近从仓库里消失了。不知道是被错误处置掉了还是被谁偷了。 “嘛，实际上我也不是为了圆父亲的梦才成为鼓手的。” “——那么，为什么雷子姐想打鼓？” “这个啊，因为我觉得啊，支配舞台、支配音乐、支配台下的观众们是一件让人舒畅的事。” 我被带进了一间像是练习室的房间。雷子姐坐在了房间里摆着的一套华丽的架子鼓面前，为了找感觉而开始轻敲起来。 “支配，吗？” “是的。堇子妹妹，你觉得乐队的主角应该是谁？” “欸？这个的话，一般来说是主唱和吉他手对吧？” “是啊，大家都觉得最能吸引目光的就是主角。不过，决定歌曲起始部分的是鼓手，决定歌曲旋律的也是鼓手。可以说，不管是主唱、吉他手、贝斯手还是键盘手，他们都在遵循着鼓手所敲打的节奏。在哪里进入高潮部分。在哪里加快全曲的节奏。支配着整个舞台以及台下观众的，都是鼓手。你可以试试从摇滚中去掉鼓声的部分，整首曲子马上就会变得空洞起来。无论是什么乐队，缺了鼓就无法成立。鼓所刻下的节拍，就是音乐的始源。在舞台上施下魔法的就是鼓哟。” “一切始于鼓。鼓和音乐共存。鼓就是音乐本身——你是想这么说吧。” “这叫什么。创世纪？” “约翰福音。” “讲得真好啊——对了，今天的问题是千里眼啊。总之，我先敲一下试试。” 雷子姐这么说着，然后一边寻找着节奏一边挥舞鼓棒，开始在架子鼓上刻下节拍。在这防音的房间里开始了架子鼓独奏。我坐在了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看着她。雷子姐闭上了眼，全神贯注地敲起了鼓来—— 最后，以一声钹响作为休止符，雷子姐停下了手，长呼了一口气。 “怎么了？” “我果然，看到了，并非此处的某个地方——” “……那是怎样的景色？” “应该，是在高耸入云的山上吧。我在那儿敲着鼓。我——不对，不知道那是不是我，总之，在我敲鼓的时候，黑云轰鸣，落雷闪耀。” “这不是拨浪鼓吗[4]。” “就算你这么说，但那毕竟是我实际看到的景象，也没办法呀。从山上俯视外界……对了，山脚下有个湖泊，在岸边看到了赤红色的宅邸。再往前看，有着类似村落的黑影。有深邃的森林……还有、” “还有？” “——从上空的云层望去，有一个像建筑物屋顶的东西上下倒立着凸了出来。那好像是一座城堡……” 听到这句话时我就确信了，她所说的全都是事实。 在山上打着鼓就引起了雷电。这儿还只能算是故事。湖边的赤红宅邸也不太严谨。但是——从云端突出的倒立城堡。此等光景实在过于荒诞，可不是能一本正经瞎编出来的事情。要说浮空城的话倒还可以联想到DQ系列或者天空之城什么的，可倒立的城堡就不一样了。正因为是超展开，才反而能给人一种真实感。 “你信吗？” “我信。” “……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回答。” “总而言之先相信的话不是要好一些吗。不管是什么灵异还是阴谋论，如果从一开始就无视它们的话，那么最后就只能看到被无视之后的无趣事物了啊。那些愚蠢到爆炸的阴谋论也是，它所包含的那份愚蠢会使那些明智的人擅自认为那是无法做到的，而阴谋就是由此产生的——这样的反论我认为是有可能成立的。” “你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啊。” 我走近了一脸惊呆的雷子姐。她面前是一套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也不算太老旧的架子鼓。从一般角度来想，很难认为这套鼓突然有了超自然力量的加持。那么，也就是说——。 “雷子姐，你刚才是不是使用了念力击打？” “啊，嗯。能够减轻使用鼓槌带来的负担，所以不知不觉就用上了。” “说不定这就是原因所在？应该雷子姐的念力击打产生了某种效应吧。能不能不靠念力击打来演奏呢？应该可以吧？” “……我试试看。” 雷子姐再一次开始了演奏，她闭着眼睛挥动着鼓槌，但没过一会儿，她就停止了演奏。 “……看不到。” “果然是这样。那这次试试像之前一样用念力击打看看。” 结果不言而喻。雷子姐这次看到了自己飞在空中，任由身体投向雷电所轰落之地的光景。头上还是有那个从云端突出屋顶的倒立城堡。 “这样看来，原因就在念力击打上。” “……为什么念动力会变成千里眼？” “要说这是千里眼的话——得取决于雷子姐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 “所以，为了更好地观察，再多看几遍吧。” 我推了推雷子姐的背后，她耸了耸肩，一边说“”比起这个”一边把鼓槌给了我。这一举动使我不由得眨了眨眼。 “既然能用念力看到奇怪的东西的话，那么堇子妹妹自己来看会更快吧。” “欸？不对不对，我又不会敲鼓。” “既然你不是想演奏而是想看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话，那随便敲一敲就行了。” “哎呀……” 就算这么说也很困惑。这可完全不值得骄傲，因为我对乐器可说是完全不在行。就算能在不动手的情况下使用念力来演奏，也会在音感和节奏感之类的地方出问题。更何况，我的念动力是由我的意志进行驱动的，要用它来做出比双手更为精密的动作可是极为困难的事。就比如说穿针引线，需要用到比单纯用手时更强的精神集中力。 “我又不会笑你的。” “没有啦，我只是在想万一要是把鼓敲坏了岂不是很对不起你。” “——那咱们一起敲吧。” “欸？” “只敲钹也可以呀，就像这样。” 一边说着，雷子姐哒嗒哒嗒哒嗒锵地打出了四拍子的节奏。 “只敲钹就可以了，堇子妹妹，要用念力来打，然后就是要跟上节奏。” “哈啊。” 我用念力打了打钹。要说该怎么描述的话，就大概是只有心里在动手，但也有用手直接敲打的感觉。锵地一声，钹响了起来。这样应该可以吧。 “就是那样。用玩音游的感觉来打。现在就试试跟着节奏打。” 雷子姐开始在鼓上敲起了正确的旋律，而我就跟着她击打钹。哒嗒哒嗒哒嗒锵。哒嗒哒嗒哒嗒锵地。虽说将此景转化成文字简直可笑至极，但跟着节奏打响钹还是很开心的。我好歹还是玩过音乐枪枪的，乐器虽然玩不好，节奏感还算是有的。 就这样，在雷子姐演奏四拍子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什么吗啡样物质进入了大脑——唰的一声，眼前的景色突然变得遥不可及。 不，不对，是我的扭曲了起来。整个世界，都扭曲了——这、这是什么。 发生了什么？我一时间也无法理解。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直视着这个世界的极致扭曲，然后——我被吞噬殆尽了。
今天就先写到这边吧。到睡觉的时间了。 明天继续写。那副光景鲜明无比。即使到了明天也无法忘却吧。
【8月29日】
虽说想继续接着昨天的内容继续写下去，但我也不知道该从何写起那副光景。 要是能用手机拍下来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比起以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要快太多。在没有留下影像记录的情况下，就只能依靠记忆将那副光景变为文字，真是麻烦。
一开始看到的，是深夜中的黑云。 我——我的视角告诉我，我似乎浮在某片天空中。轰隆轰隆，那是低沉的雷声从远处传进了我的耳朵……不对，那声音——好像是谁在打鼓。 是雷子姐吗？我如此想着，然后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我无法控制我的视线。看起来，我的意识附在了别人的视线上。 咣的一声，闪光涌进了视界，同一时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那是雷电。它就落在了我的眼前。但不知为何，这给我带来了一种愉快的感觉。 我看到了和我共享视觉的某人的手，这只手果然在打着鼓。用那略显古老的架子鼓，打下了如雷鸣般激烈的节奏。 这时，雷电再一次劈下。闪光。轰鸣。敲打着鼓的双手动作愈发激烈。雷鸣和鼓的拍子正在重叠——视角的主人，正在高兴地打着鼓。我也因此变得高昂起来。激烈些！让拍子更激烈些吧！ 我看到了，沿着那双击打着鼓的手看去，有一座村庄坐落在远方。如同影视基地里的那种古代村落，此刻在眼中小得不得了。再过去是深邃的森林，高耸入云的山，还有那山中静谧的秘境——。 又是一道闪光，一声雷鸣——然后，视野突然变换。
回过神来，我回到了雷子姐的房间。 “……看到了吗？” “看到了。” 我们面对着面，一言不发地望着鼓。 “那……究竟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 “不过？” “某个人正在打着鼓，一套很老的鼓。” “嗯。” “那——毫无疑问，是我父亲那套去向不明的鼓。”
之后，我们在谷歌地球上寻找那时候看到的地方。在日本深山里，有古老村落聚集的地方。但是谷歌地球上，并没有深山的高分辨率卫星影像，我们也就无从得知那个地方究竟在哪儿。 不对，如果说真的是现实中的光景的话，那么就有人飞翔在天空中，然后在半空上打鼓。和激烈的落雷声融为一体—— 调查了昨天的天气情况，也没看到全国哪里有如此激烈的雷暴天气。 那副景象真的是现实的吗？ 我和雷子姐，到底看到了什么？
——啊啊，多么的不可思议！多么深邃的奥秘！ 在暑假临近结束时，居然能体验到如此意想不到的情景。 那副光景究竟为何？我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得去追寻，这份现实。 那样的话，这世界肯定会比现在更有趣！ 这就是，能为世界带来革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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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传说入：指N站视频（主要是V家歌曲的视频）播放量超过一百万。相对的，十万播放量称为“殿堂入”，千万播放量称为“神话入”，亿播放量……好像还没有。 [2]指几原邦彦，他也曾执导过《百合熊风暴》。另外，今年大受好评的皿三昧也是由他操刀的。 [3]出自动画《TIGER&BUNNY》OP1《オリオンをなぞる》 [4]拨浪鼓：据说雷神是持有拨浪鼓的，所以以前的商贩在推销拨浪鼓时，会说“拨浪鼓是有雷神加护的，可以保护小孩子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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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23 11:4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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