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主角组】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托勒密蒼蠅頭

呸，人類，等你們死去後四季映姬大人會好好招待你們這些大型人體垃圾的

KoutakuSuwako

六〈大城市〉

“啵。”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望着灵梦荡漾着红晕的脸庞，魔理沙感到自己的心底甜腻腻的，肚子里好像有一万只蝴蝶在飞舞。少女的嘴唇湿润而甜蜜，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软。她们坐在神社外面的走道上，被屋檐的阴影遮盖着，两个嘴唇碰在一起，短暂地接触了一下。
魔理沙轻抚着灵梦的脸庞，看着她，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别，魔理沙，”灵梦说，“别这样，我不喜欢。”
“这是我的初吻，”魔理沙看着她说，“也是你的。”
见灵梦没有说话，魔理沙便直接捧住灵梦的脸，闭上眼睛，吻了上去，感受着灵梦的气息和温度。但没一会儿，灵梦便把魔理沙推开了。
“我不喜欢这样做。”灵梦说，“我不想做出会让我们感到羞耻的事情。”
“那这样呢？”
魔理沙将手搭在灵梦的大腿上，又在靠内侧的地方狠狠捏了一把。
“你会生气吗？”魔理沙问，灵梦只是默默注视着魔理沙所做的这一切，然后把魔理沙的手拿开。
“不要就是了。”

【中国·上海】
“哈喽，大家好！”早苗的脸出现在荧幕上，“又到了早苗每天跟大家聊天直播的时候啦！啊，谢谢你们的礼物，早苗会祝福你们的！那么，诹访子大人有什么要跟大家说的吗？”
“哈喽——”荧幕上的脸变成了诹访子，说了一声，顿时屏幕上出现了密集的弹幕和礼物。
“感谢大家对守矢的支持哦——”早苗说着，“那么今天是要听早苗唱歌还是看早苗玩游戏呢——”
魔理沙看着自己的手机荧幕，捂上了脸。

“神奈子大人，今天中午吃什么呢？”早苗问神奈子。
“你想吃什么？”神奈子问。
“想吃炒面。”早苗说。
“好吧。给她上一份炒面，我就不用什么了。”神奈子对旁边的女性特勤人员说道。她说完后，其中一个特勤走向了房门，对门外的服务生说了一遍，随后就把门关上了。
她站起身来，又坐在窗边的一个沙发上，倒了一杯茶。
落地窗的外面就是栉次鳞比的高楼大厦，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风景。这里是位于市中心的顶级酒店，而守矢一家便住在这个顶级酒店的套房里。
看着脚下如蚂蚁一般的车子形成的车流，神奈子一句话也没有说。不知不觉中，她们一家人在这间套房里已经度过两年了。
早苗通过她的手机为自己和诹访子收集信仰，使得两位神明的力量增加了不少——但是她们不能离开这个房间一步，不能。
“今天，可以出去了吗？”神奈子问。
“迄今为止，还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说可以让您二位出门的指令。”特勤面无表情地对她说道。
神奈子没有再说话。
原本以为进入了幻想乡便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平静的生活，履行作为神明的责任，但没想到的是幻想乡有一天也会消失不见，守矢一家又回到了这个世界上。尽管现在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信仰，但是她们不能迈出房间一步。神明变成了偶像。
如果真的想要打破这种局面——凭神奈子，诹访子的早苗的力量，完全可以，但是她们目前并不打算打破。
神奈子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突然，她发现两个特勤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纷纷举起枪上膛，瞄准神奈子的背后。
不对啊！沙发的背后就是落地窗。神奈子扭过身来向后看，当她看过去后，她也感到很惊讶。
“雾雨魔理沙？！”
“啊，嗨。”
魔理沙身上吊着根绳子，一只手抓着绳子，另一只手放在窗户上，向屋里的人们问好。
“别，别打她，我认识这个人。”神奈子对特勤们说，“放她进来。”
特勤们对视了一下，随后打手势示意魔理沙从客厅的一扇窗钻进来。她们把一扇窗打开，然后魔理沙挪到窗户的地方钻进来了。
“啊，神奈子，早苗，好久不见……诶诶？”
特勤们首先将魔理沙身上挂着的绳子剪掉，然后给魔理沙戴上了手铐。
“搜身。”
“你们在干什么啊？？”魔理沙说。
“没有携带枪支和爆炸物。”
“搜包。”
特勤们把魔理沙的包打开搜索，拿出了魔理沙的护照。
“玛丽莎·基莉莎梅，日裔，英国公民。”
“走吧。”
一个特勤说着，推着魔理沙走，把她推进了早苗的房间。
“诶诶，魔理沙？你怎么在这里？”
“等等啊，我认识她啊……”
特勤让早苗离开房间后，便把房门锁上了。
“你们谁见过这样的间谍啊……”神奈子说。

过了四五个小时后，房门才解锁。此时早苗早就吃完了她的炒面。
“情况已经了解了。”特勤说着，“会面时间三十分钟，把握分寸。”
魔理沙坐在了神奈子的对面。
“这种露面方式可真够惊奇的。”神奈子说，“首先，欢迎莅临寒舍。”
“大门看得太严了。没感觉这里有多寒。”魔理沙看了一周，“跟红……大城堡一样豪华啊。”她瞟了特勤一眼。
“空调经常开的比较冷。”神奈子说，“没出什么事吧？”
“没什么。只是她们问了我很多问题，然后跟什么外务部门联系了很久。”她说。
“假如坐在你对面的是灵梦，”神奈子说，“你会做什么？”
魔理沙笑了下，“你很懂我啊。”
“如果这点事情我都不知道，那我也不配被称为神明了。”神奈子说，“我见过太多人类了，他们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况且除了这些事情能把魔法师从英国吹来，恐怕也没别的了。”
“那我可能会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我很想她。”
“果然呢，”神奈子感到欣慰，“我不知道灵梦小姐在哪里——要是知道，我早就跟身旁这二位讲了。你也可以问问早苗和诹访子知不知道。”神奈子看了两个特勤一眼。
“不知道。”早苗说。
“不知道哦。”诹访子的声音从另一个房间传来。
“灵梦小姐和魔理沙小姐，一直以来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吧。”早苗说着，“真好啊。我从小到大都只能跟小青蛙一起玩。”
“魔理沙，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和灵梦之间的友谊有多不寻常多珍贵。”神奈子喝了一口茶，说道，“西湖龙井。不错。”
“那是当然，否则我也不会……这么不远万里地来找她。”魔理沙说道，“灵梦是灵梦。我是我。”
“‘如果有人追问我为什么喜欢他，我感到很难说清楚，只好回答……’”早苗说着，“Parce que c'était lui, parce que c'était moi（因为是他，因为是我）.”
“谁说的？”魔理沙问早苗。
“蒙田，法国哲学家。”早苗说着，“描述他与拉博蒂埃之间的友谊。”
“你们两个孩子都很幸运能够遇见彼此。”神奈子说道。
“啊，也许灵梦会比我更加聪明更有天赋……”魔理沙说。
“不不不，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和天赋毫无关系。”神奈子说着，“灵梦很聪明。你也是，魔理沙。灵梦很优秀，很善良。你也是，魔理沙。”
“但是我……”魔理沙低下头来，“我觉得她比我更好。”
“她也会这么说你的。”神奈子说道。“也许你不会想跟我说……但是都知道的是，你和灵梦之间的美好友谊——或者说已经超越了友谊，并且你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份友谊的美好。你们两个一直在相互促进。早苗一直在羡慕着你们，知道吗？”
“不要这样说啦，神奈子大人！”早苗叫道。
“这么多年来我见过太多的人了……不论是我还是诹访子。”神奈子继续说，“他们带着各种各样的想法来求我，诉说着他们的一切，我都听了很多。但是随着时光流逝，他们越来越少来求我，每次来所想诉说的也越来越少，直到后来完全没有。你也看到了，现在早苗每天都在收集信仰。”
“嗯……”
“所以，请记好你和灵梦之间的一切。”神奈子对魔理沙说着，“不论是悲伤还是快乐，不论是愤怒还是忧愁。请你记好这一切，因为它们是宝贵的，若不记好……那有一天你会让你自己感到陌生。这也许是我作为一个神明能对你有的最好的祝福了。”
“那我该怎么做呢？”魔理沙问。
“你不是一直在问灵梦在哪里吗？”神奈子说，“那么不妨去一开始的地方看看吧。”
“真的？”
“真的。”
“可是那里……”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神奈子说，“加油吧。”
【第六章 完！】
【预告】
魔理沙回到了幻想乡。
在那里，她见证了所谓“物是人非”。
但同时，她再一次地与旧友们相会，并解开了内心里的一个心结。
并且在某人的帮助下，她终于得知了灵梦的下落。
这就是魔理沙跨越半个世界的旅程。

托勒密蒼蠅頭

妖怪沒人權也是人類定的，然而人類會死得比妖怪還快

並且生命眾生平等，落入地獄後除了細數你的罪孽外你也沒有任何權利阿
有本事在閻王面前喊律師辯護試試，保證你會完蛋的更乾脆阿人類！！



至於霧雨嗎.......果然不勇往直前就不是她了呢.....
當妳還有心之所向的時候，就全力向其邁進吧！

KoutakuSuwako

七 〈故乡〉

【日本·东京·成田机场】
“咚。”印章重重地盖在了魔理沙的护照上。
“欢迎来到日本，基莉莎梅小姐。”

“下一站是，幻想乡。幻想乡。”电车上的扩音器发出冷冰冰的声音。
魔理沙一个人站在车厢里，提着她的手提箱。列车以120千米每小时的速度行驶在铁路上，日本的群山原野像电影一样跃过她的视线。这条铁路线是在不久前修建落成的，说是修建，不过只是将离幻想乡最近的一个站修出一点铁路离幻想乡再近一点，然后可以直达东京。
列车驶入了站台，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旅客们都下了车，月台上多起了脚步声。
魔理沙走下了车，走到了检查处。
幻想乡车站和日本任何其他车站的区别，就是在大厅里设立了由自卫队建立的检查处。所有进入幻想乡的人都必须拿出有效证件，现场发放了通行证才能进入幻想乡。
“下一位。”
魔理沙走向了柜台，把自己的护照递了过去。
眼前的自卫队员先翻开了魔理沙的护照，翻了几页，然后看到了魔理沙的个人资料。他皱了皱眉头，随后拿出了一张纸，比对着纸上的内容和护照上的内容，再然后比对了一下眼前的魔理沙和纸上的内容，按下了一个电铃。
“对不起，小姐，请您跟我来一趟，有一些事情需要您本人确认一下。”

“都说了嘛！”魔理沙叫道，“是要回来探亲啊！探亲的嘛！”她已经被扣在了车站的驻屯地将近两个小时了。
“你和你的亲人已经有五到十年没有联系过了，”一个曹长冷笑着对她说，“蒙我们是没有用的，希望你如实交代。”
“不是，再怎么样我也总得回我自己家看一下吧？”魔理沙说着，“你们这很没有道理啊。”
“不论如何，你是一个危险人物，我们不能让你轻易进入管制区。”曹长冷冰冰地说，“即使你曾经是日本人，曾经在管制区内生活过。”
“你看我哪里危险了？”魔理沙又叫道，“我一没带刀二没带枪，也没有什么魔法可用，我能怎么样啊。”
这个时候，房间门打开了。
“长官。”一个自卫队员走了进来，“您要找的人到了。东京来的。”
说着，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白人男子走了进来。
“英国外交部驻东京大使馆。”他说。
“噢，是吗，欢迎光临。”曹长说着，跟外交官握手。
“这是玛丽莎·基莉莎梅小姐在伦敦的居住证明和工作证明。”外交官说着，将一张张文件放在桌子上，“还有她的教育程度证明和健康证明，以及军情五处和ISPOC的评估报告。”
曹长将文件拿了过去，开始阅览。“如果您需要日文翻译版本的，我可以给您提供。”外交官说着，又拿出了一些以日语写作的文件。
“如您所见，基莉莎梅小姐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人类，”外交官继续说道，曹长正在阅览着文件，“我们认为基莉莎梅小姐应该有和其他任何人类一样自由进入东日本特别管制区进行旅行或商务行为的权利，这也是联合国所同意的。”
“东日本特别管制区”，这是现在幻想乡在法理上的称呼。曹长看完了文件，对队员说，“打电话。到东京。”
过了半个小时后，队员回来了。“东京给的指示是……放行。”
曹长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魔理沙的护照拿了过来，然后打印了一张通行证出来。
“欢迎回家。”

车站前飘扬着两面旗帜：联合国旗帜和日本国旗。车站旁边的咖啡馆里，魔理沙和外交官都要了一杯茶。
“大使馆只给了我这么多预算，为了解决你的事情我搭飞机过来的，回东京的车还要一会才到。”外交官对魔理沙说，“你最近惹了很多事情啊，基莉莎梅小姐。”
“诶嘿嘿。”
“要不是内政部和军情六处想护你，估计你就在中国的监狱里待一辈子了。”外交官说，“还好都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所以你的运气真的好。为什么想到说回来看看呢？”
“嗯……毕竟落叶都会归根吧。”魔理沙说，“我想来完成一份使命。”
“类似于牵绊那样的东西吗？”外交官问，“那很好啊。不过你胆子确实大。”
“是那样的。”魔理沙说，“我想很多人，很多东西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走这么长的路，”外交官说，“从感性的思维来说，再怎么样也是很值得了。那请加油，基莉莎梅小姐。”
“我会的。”
“我的车快到了。失陪。”外交官喝完了他的茶，与魔理沙道别后就消失在车站里了，魔理沙也搭上了开往博丽神社的巴士。
听着巴士上的导游正在向旅游团的游客们喋喋不休地讲述着关于幻想乡的事情，魔理沙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我回家了。”

那古朴的村落展现在魔理沙的眼前。村落比以前看上去更热闹了，但是魔理沙看着只有一些伤感。
公交车开到了博丽神社。
沿着石头新砌成的台阶，魔理沙和旅游团的游客们一起走了上去。首先显现在魔理沙眼前的，是那曾经日日见的神社鸟居。
然后，看见的是博丽神社大殿前宽阔的走道。走道的边上安置了供游人休息的长椅，原本的石灯笼里放进了电灯泡，大殿的建筑也被翻新过了。
这里是见证了灵梦和魔理沙童年和少年时代的地方，见证了魔理沙感情的地方。
“这里就是幻想乡最靠近边缘也是最重要的地方，博丽神社……”
“一直以来，博丽神社的巫女维护着大结界的安危，使这个地方不会被人所发现……”
“根据专家的考证，博丽神社供奉的神明叫做……”
讲解的声音从导游们的扩音器里传出来。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博丽神社，魔理沙想起了曾经在书上看到的柬埔寨吴哥窟。吴哥窟原本的意思是“毗湿奴的神殿”，是吴哥王朝时期兴建起来的大型庙宇，古高棉王国也建立过发达的文明，但不知为何，这个文明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吴哥窟留给后人参观。当探险家们偶然来到了这座水上都市时，为大树从墙缝中钻出来的景象感到惊讶；而当魔理沙再回到博丽神社时，心里装着的只有哀伤。
似乎就是在昨日，魔理沙每天来到这里，灵梦会亲切地向她问好，会把她迎进房间里，给她沏一杯茶——原本是每天平常的生活，现在却变得像一种奢求。
在那个幻想的世界里，似乎一切都是有灵魂的，即使是神社本身。这些建筑物，都是灵梦和魔理沙的爱情的见证者，但是那些曾经的一切对现在这个时空而言却像浮云一样，那些回忆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原本古朴的建筑被翻新，学者们考证出了博丽神社供奉的神到底是谁——对魔理沙来说，毫无意义。
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魔理沙四处张望着，似乎想找寻什么，但是她所看到的，只有盛夏时绿叶密布的樱树和游客们的照相机，还有一个少女。大概是新的巫女吧。

走进村落，发现村落比曾经更加繁华，经营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大概是因为旅游业带来的影响吧。
令人感到可笑的是，原本是“回家”的魔理沙，此时此刻，和任何游客所表现的行为没有区别。
“多谢光顾！”卖章鱼烧的大婶对魔理沙说，“咦，这不是……”
“是我，魔理沙。”魔理沙笑着对大婶说，“我回来啦。”
“雾雨大小姐啊！”大婶惊讶地说道，“都不知道多久没见了……长大了也长高了呢！”魔理沙对大婶微笑，尽管她对“雾雨大小姐”这个称呼不满意。
她拿着手中的章鱼烧，突然看见了街上的一间小屋。铃奈庵。
她掀开门前的帘子，问，“有人吗？”
起初没有反应，然后响起一声“有的！”
是小铃。
魔理沙看了看铃奈庵。不知为何，感觉现在的铃奈庵变得更宽阔了，放的书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新了。
小铃从书屋二楼的楼梯走了下来，看见魔理沙，她手中的掸子落了下来，“魔……魔理沙小姐？”
“啊，我回来了。”
“魔理沙小姐！”小铃开心地扑了过去，抱住魔理沙。“说都没有说就走了，现在又突然回来！”
“嗯，我回家了，我也很想你们。”魔理沙说，“看你这里变宽敞很多书也变多了啊！”
“是啊是啊，自从外界的人进来了之后，顾客也多了！”小铃说，“书屋被列为了幻想乡的特色产业，也有很多外界的学者过来找到他们在外界找不到的书。你这么久不在，书屋已经扩建了，也引进了一些外面的书！”
“真好呢。”魔理沙说，“对了，小铃……你知道灵梦的下落吗？”
“这个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小铃说，“但是听村子里的人说，灵梦小姐去了一个很慌远的地方。我只知道这么多。”
“是真的吗？”魔理沙问。
“嗯。很荒很远，比日本要冷的多。”
比日本要冷得多，很远……那会在哪里啊？北极？魔理沙想。
魔理沙跟小铃一起来到了街上，和小铃聊一聊，闲逛。走着走着，有一样东西又勾起了魔理沙的回忆。
那就是魔理沙小时候的家。
望着眼前的大宅以及一旁的店铺，魔理沙感到一阵恍惚。
“爸爸……还在吗？”魔理沙问小铃。
“他还在。”小铃说，“而且……令尊可能也会知道关于灵梦小姐的事情。”
“这样的啊。”魔理沙说，“小铃，你先回吧。我想回自己家看看。”
魔理沙走进自己家的门，远远地她就看见了父亲。父亲要比她印象里变得更老了。父亲也看见了她。两个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魔理沙冲了过去，和父亲抱在一起。
“爸爸！”
“我的孩子。”魔理沙的父亲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我一直等着你回来。”
“爸爸……我……”魔理沙哭了出来，一时哽噎地说不出话。
“你一定是去了外界了吧。”父亲对她说，“是我的不好，以前管你管太多……”
“没，爸爸……”魔理沙呜咽着，“外面的世界也没那么好……我错了……”
“不论怎样，先进去喝杯茶吧。”

“你现在在哪里？”父亲问魔理沙。
“西洋。”魔理沙回答。
“西洋的哪里？”父亲笑了笑，“西洋可大了去了。”
“英国。”魔理沙说，“我打算去念大学了。”
“念大学好啊。”父亲说，“如你所见，幻想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香霖……去哪里了？”魔理沙小心翼翼地问。
“他啊，好久都没有看到了，人经常不在。大概是经常去外界有事情的缘故吧。”
“那就好。”魔理沙松了一口气，她担心香霖已经被人类抓走。
“以前是我不对，总是管你管太多。”父亲说，“那个时候你走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到你，看着这里发生这么大变化，外面的世界原来会这么大，作为父亲我很惭愧，也有些无奈。”
“也是我不对，那个时候我太任性，说走就走了。”魔理沙说。
“不走的话，你的人生会变成怎样的呢？”父亲说，“这毕竟是你自己的选择啊。没有那时的选择也不会有现在的你。”
父女两人相视一笑。
“爸爸……灵梦在哪里？”魔理沙问。
“你和巫女是很好的朋友，是吗？”父亲问。
“嗯。”
“巫女放弃了自己的职责，一个人跑到别的地方去，音讯全无，这本来是个非常不像话的事情，”父亲说着，“但是现在结界都已经没了，那她去任何别的地方似乎也没有关系了。”
魔理沙没有说话。
“村落里都说，她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比日本还要北，比日本还要冷的地方。但是应该也不会远到哪里去。”父亲说，“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谢谢爸爸。”
“不用谢。”父亲接着说，“你还会再走吗？”
“嗯。”
“常回来看看。”

魔理沙走到了森林的边上。她想回自己的家看一看，却发现森林的四周已经被人用铁丝网围了起来，只留下了一个入口供人出入，旁边有站岗的自卫队员。
魔理沙走了过去，自卫队员却拦下了她说：“小姐，森林不可以进去，里面很危险。”
魔理沙怂了怂肩，她不想再因为这些问题浪费太多口舌。她绕了一圈，到了森林的背面，集中注意力低低地飞进了铁丝网里面。
森林已经有三分之一的面积被人类夷为平地，剩下三分之二得以保留是因为军事管制紧急叫停了砍伐行为。令人感到幸运的是，魔理沙的家还在，没有被拆掉。
魔理沙推开门来，里面的布置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她拉出了椅子，坐了下来，发呆。桌子上原本摆放着一张她和灵梦的照片，后来在离开家的时候将照片带走了。离开家的时候是心血来潮地离开，回来的时候也是心血来潮地回来。
她拿出了自己带走的照片，看着。突然她看见了那张灵梦走前留给她的纸条。
日本以北，那会是在哪里啊？西伯利亚吗？那该有多大啊，花上一辈子时间都找不到，魔理沙绝望的想。
有那么一会儿她的眼泪都要滴在纸条上，可是他忍住了。

日暮最终还是来临了。
魔理沙今天晚上必须回到东京。在离开幻想乡前，她再一起来到博丽神社，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这个时候的神社只剩下了寥寥无几的人，神社里游客的嬉笑声似乎是在嘲笑着她的任性和幼稚，那么无情。魔理沙不是一个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的人。
“这个人是你吧。”
突然，现在的巫女朝魔理沙走了过来，拿着一张魔理沙小时候的照片对她说。
“啊……”
“她留在这里的。现在还给你吧。”
魔理沙把照片接了过来。
“我是从外界进来的，”巫女对魔理沙说，“谢谢你们能够接纳我的存在。”
魔理沙笑了笑，“你比上一任巫女更尽职尽责一些。”
巫女也笑了。“是这样吗，我见过她。”
“真的？”
“真的。”巫女说，“你这次回来是为了找她吗？”
“嗯。”
“俄罗斯，南桦太府（南萨哈林斯克）。”
“啊？”
“在南桦太府以东32公里的一个小镇。坐公共汽车可以到。”
“你……你是说灵梦吗？”
“嗯。”
“可……你怎么知道的？”魔理沙惊奇地问。
巫女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了一堆东西。都是一些信件，明信片和画片。画片上有萨哈林岛野外的美丽风光。
“谢谢你！”魔理沙高兴地叫道，“耶稣阿拉释迦，还有天照大神，谢谢谢谢！”
“看来我等你就等到了这一天呢。”巫女也对魔理沙说。
魔理沙又拿出了那张和灵梦一起拍的照片，看着照片，随后又将目光投向远方的山，远方的海。
那一天，魔理沙拿出了一把小剪刀，她剪下了自己的一簇金发，悄悄地放进了博丽神社里的一棵樱树的树洞里。
【第七章 完！】
【预告】
重逢。

KoutakuSuwako

八 〈重逢〉

“你是我漫长一生所寻，
我将你以姊妹相待，
尽管听上去愚不可及，
所谓言语不过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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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萨哈林岛】
老旧的公共汽车在公路上的颠簸将魔理沙从睡梦中摇醒。乘坐长途客车和飞机时，魔理沙总是在睡觉，而且喜欢做梦。魔理沙是喜欢做梦的女生。
看着窗外的风光，她感到一阵恍惚。她梦见小时候的自己和灵梦聊天，那个时候幻想乡还在，她问灵梦在山的另一边是什么，是不是海，灵梦说她也不知道。
比起拥挤的车厢，现在这个没有坐几个人的车厢更让魔理沙感到难受。在所有的乘客里，她是唯一的亚裔乘客，也是唯一一个年龄上小于30岁的乘客。
山峦，森林，平原。也许，魔理沙漫长的旅程就到这里结束了。
公共汽车缓缓开到一个小镇前，魔理沙提着她的手提箱走了车，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马路的另一侧有一片广阔的草地，小镇的边上还有麦田，后面则是山峦和森林。远远地可以看见，在森林的旁边有一栋小屋。
魔理沙压制住心里的激动，走进了村子里。
回想起几个月来的路程，不断地寻找另一个人，这段经历绝对是不平凡的。
和幻想乡一样，这座小镇也并不靠海。小镇显得非常陈旧，处处布满了铁锈和灰尘。远处的工厂的大烟囱只留下了烟灰，车间里除了废弃的机器空空如也；小镇里的赫鲁晓夫式公寓楼外墙上布满了常青藤，楼里也是鲜有人居住；教堂里的大钟传来的声音只有老迈感，镇上的小酒馆门前依然挂着一面已经泛白的红旗；镇中央立着的伟人雕像也是锈迹斑斑，基座上被人用喷漆涂了很多涂鸦。如果要以两个字来形容这个小镇，那就是萧条。
魔理沙四处张望着，她想尽快穿过镇子到森林那一面。酒馆门口的中老年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个亚洲女孩。魔理沙停下了脚步，然后走进了酒馆，用日语对老板说，“我要一瓶白兰地。”

就快到了。穿过整个镇子，走到森林，那栋小屋近在眼前——那是一栋魔理沙跨越了半个地球去寻找的小屋。小屋的窗帘拉着。
魔理沙走到门前，她已经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灵梦现在在做什么呢？她现在成什么样了呢？她还和以前一样吗？她见到我会想些什么呢？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
“魔理沙？”
“魔理沙。”
你回来了。
【第八章 完！】
【预告】
第二部分开始。
关于灵梦在这里的生活。
以及魔理沙的决定。

KoutakuSuwako

九 〈牵绊〉

“灵梦，山的那一面，会是海吗。”魔理沙问。
博丽神社里樱花盛开，莉莉白飞遍了整个幻想乡，将春天已经到来的信息四处传递，幻想乡被大片的粉色和青翠所覆盖着。
“我也不知道哦。”灵梦回答她。
“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吧。”魔理沙说。两个人一起坐着，看着遥远的群山，魔理沙捏着灵梦的小手，她们没有说别的话。

现在这个时候的沉默，和那个时候，并没有什么差别，仅仅是两个人的身高变高了。
灵梦穿着一身非常朴素的衣服，虽然色调上和原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白色的衬衫，红色的长裙，没有变的大蝴蝶结。魔理沙则穿着白衬衫和一件卡其色的大衣，一条黑色的裙子和黑色的鸭舌帽。
曾几何时，那清澈的黑色眼眸里装满了纯洁，喜悦和欢乐，现在看起来却充满了混沌。是喜悦吗？是愤怒吗？是伤感吗？或是哀伤和惊讶？魔理沙猜不出来。那眼神里充满了杂七杂八的情感，以至于她无法解读。
唯一没有变的，是灵梦的美丽，这使魔理沙仍然叹服于她本身，当魔理沙见到她的那一刻，曾经有过的关于恋爱的激动再一次被点燃，在她的体内发酵。

小屋的布置，令魔理沙想起了她在幻想乡里的那栋小屋的布置。果然是灵梦啊，她想。
“哔——”突然，石炉子上放着的热水壶响了，看样子是水烧开了。
“我……去泡茶。”灵梦说着，走了过去，想把热水壶从炉上拿了下来，但是把手上的高温烫得她忙把手缩了回去，又用湿布拿起了水壶。
魔理沙看着灵梦拿茶叶。灵梦似乎是有意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我……走了很远的路，来到这里。”魔理沙脱掉自己的帽子，看着灵梦的背影说道。
灵梦起初没有说什么，她默默地将茶叶放进茶壶，然后将热水倒进去。
“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一些什么好。”灵梦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魔理沙说。
“没关系，可以慢慢说的。”魔理沙对灵梦说。灵梦将茶端到了餐桌上，随后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
“你……怎么样？”灵梦问魔理沙。
“我还好。你呢？”魔理沙回答她，“我走了很远的路到这里来。”
“我也还好。”灵梦说，“还过得去。我……你……你会来到这里真让人惊喜。”
炉子里的火燃烧着，火光跳跃在灵梦的脸上。
“魔理沙。”魔理沙说，“魔理沙。”
“啊？”
“我想你了。”
“我也是。”
“不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在你的身后。”魔理沙说，“我一直这么想的。能够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
魔理沙站了起来，灵梦也跟着她站了起来，然后魔理沙走到了灵梦的身边，抱住了灵梦。
“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就离开我啊……”魔理沙潸然泪下，“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对不起，魔理沙，对不起，我不知道该……”灵梦说着，随后也哭了出来。
“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在一起的啊……”魔理沙一边哭一边诉说着自己的思念，“我们在一起就没关系啊……你有什么问题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啊，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就走啊……我会跟你在一起的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魔理沙……”
“灵梦，我的灵梦，嘤嘤嘤……”
两个孩子不知道哭了多久，才逐渐平复情绪了。
“不会再这样离开魔理沙的，不会的……”灵梦哽咽着对魔理沙说。
“真的吗？”
“真的。”

“你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魔理沙对灵梦说，“永远。”
“嗯。”灵梦说，“对我而言也一样。”
“灵梦。”魔理沙说，“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吗？”
“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可比现在小多了。”灵梦说。“但其实变化也不是那么大啊。”
“冥冥之中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了呢。”魔理沙说着，“能够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谢谢你，魔理沙。”
“我回去过了。”魔理沙说。
“啊……”
“那里什么都变了。”魔理沙说，随后后悔自己说出了这句话，因为她看见灵梦脸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
“我还见到了爸爸。”魔理沙说，“我们和好了。”
“啊，真的吗？”灵梦说，“那可是个好事。”
“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呢。”魔理沙说，“不论是离家出走的我，还是在先代去世后就一直被紫抚养的你。”
灵梦苦笑了一下，问，“你现在在哪里？”
“英国。”魔理沙说，“当初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啊……”
灵梦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她又没有说了。
“说起来很长。”她回答，“而且……嗯，只是想一个人待一段时间吧。”
“这样的吗。”魔理沙说，“我想说的是，不论你身在何处，我都会关心你，对你最忠实的。”
“好感人啊，真像那么回事呢。”灵梦说。
“最喜欢灵梦了嘛。”魔理沙笑着说。
“诶？”
“不论是作为朋友的喜欢还是别的喜欢，都最喜欢灵梦了。”
“见到魔理沙，我真的很开心。”
她们再一次地拥抱。两年过去，她们终于再一次闻到互相身上熟悉的气味，感受对方的温度。

“那……灵梦，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英国吗？”魔理沙问，“我们会在那里学习，赚钱，一起生活。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一起去。”
“呃……不了吧。”灵梦说，“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大城市还是算了吧。”
“这样的吗。”魔理沙说。“那我就留在这里吧。”
“啊？”
“我想跟灵梦一直在一起啊。”魔理沙说，“一直一直在一起。那我就留在这里，陪着灵梦就好了。你愿意我和你住在一起吗？”
“那当然好啊。”灵梦说，“没关系的，跟魔理沙在一起。”
“那谢谢你啦！”魔理沙说，“那今天晚上我们吃点好吃的吧！”说着，魔理沙把买的白兰地拿了出来。
“唔，我这里一般都没有什么好吃的……”灵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平时都吃的比较清淡。”
“多久吃一次肉？”魔理沙问，她走向灵梦的食品柜，发现里面只零零星星地放着几个罐头，肉类只有淀粉占成分七成的午餐肉。
“两星期吃一次。”
“我有钱。我这就去买点吃的东西来。”魔理沙说，随后向门走去，“等着我回来哦！”

魔理沙来到了镇上。
“牛肉，鸡肉，番茄，香菇，香肠……都买了呢！”魔理沙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袋子，“再买一块黄油就好了吧。”
魔理沙走进杂货店，拿了一块黄油去结账。
“你是山上的巫女小姐的朋友吗？”杂货店的大婶用日语问她。
“啊，是的。”魔理沙说，“您会日语？”
“大正年间的时候先人迁过来的。这里的人再怎么样都会讲点日语。”大婶说，“那孩子怪可怜的。”
“嗯……”

“鸡肉饭团，马铃薯炖牛肉，烤鱼，红菜汤！”魔理沙将红菜汤端上餐桌后大声地说，“这就是我们的晚餐！”
“魔理沙做的很丰盛呢。”灵梦也很开心。
“嘿嘿，打工的时候跟店长学了几招。”魔理沙说，“我开动啦。”
灵梦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突然，她跟触电了一样，开始狼吞虎咽。
肉。是肉。是充满了蛋白质和脂肪香味的肉，是灵梦的味蕾不知道多久没感受到味道的肉。
“慢慢吃，小心噎着。”魔理沙说。

收拾完餐桌，魔理沙和灵梦一起洗碗。
真是有一家人的感觉呢，魔理沙想。
“那，我今天晚上就睡这里了哦？”
这么说着，魔理沙将自己的睡袋铺在了灵梦的床旁边。
“嗯。睡吧，晚安。”
“晚安。”
灵梦将灯关上，随后便上了床。
魔理沙躺在睡袋里，不知不觉中想到了以前博丽神社开宴会的盛大场面。那个时候大家都其乐融融，整个神社被欢乐的气氛所笼罩着。
真好啊，那个时候大家都在。魔理沙想着，她想起自己跟灵梦来了个一醉方休，红魔馆姐妹们在宴会厅里飞来飞去，精灵们打打闹闹，可现在只剩下她和她最爱的灵梦两个人了，想到这里，魔理沙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此时，灵梦是不是也梦见了相同的景象了呢？魔理沙从睡袋里钻了出来，俯在灵梦的旁边，看着灵梦的睡颜。
“魔……理……沙……”灵梦微微地说着梦话。
“我在这里……”魔理沙也小声地说。
做恋人吧。有那么一瞬间这句话就要从魔理沙嘴边溜了出来，但她没有说，即使灵梦正熟睡着。
她轻抚着灵梦的脸蛋，看着洒在灵梦脸上的月光。
然后，她也钻进了睡袋，睡去了。
【第九章 完！】
【预告】
灵梦和魔理沙平常的生活。
和另一个少女的出现。

KoutakuSuwako

十 〈花〉

“砰！”
烧瓶里的溶液沸腾了起来，随后突然发出了一声炸裂声，烧瓶便倒在地上，溶液都淌了出来。
戴着手套和口罩的魔理沙走上前去，用夹子夹起了药品，看了看，然后把药品放进了装着清水的烧杯里。
“又失败了呢。”她说，随后拿起了一个板子，继续运算那些化学公式。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搭配药品和溶液，点燃了酒精灯。
“砰！”这一次的实验直接把烧瓶给炸碎了，魔理沙皱了皱眉头，只能慢慢把碎片收好，把污渍清理干净。
在灵梦家的旁边，有一片大的空地，可以供魔理沙做实验。小镇的西面有一间早已废弃的工厂，居民们不会接近工厂，但是工厂的仓库里倒是还放着一些化学原料，魔理沙可以直接去拿。
“就这样吧，今天就先到这里。”魔理沙将本子和书收了起来，把烧瓶和原料整理好放回箱子，正当她在把玻璃碎片收进垃圾袋里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
魔理沙看过去，一个戴着俄式毛帽，扎着两根麻花辫，不论是穿的衣服还是长相都很奇怪的少女——衣服像是和服、中国旗袍、蒙古游牧民族服装三者结合体，长得既像日本人也像白人的少女站在那里。
“我在做实验。”魔理沙对她说，“化学实验。”
“怪不得我说刚刚怎么有那么大响声呢。”她用北海道口音的日语说着，“你住在哪里？”
“就住在那栋小房子那里。”魔理沙说，“和那个巫女小姐住在一起，你知道吧？喏，巫女小姐。”
“啊，你是说灵梦小姐吗？”少女说，看样子是放松了警惕，“你是她的什么人吗？”
“朋友。也可以说是亲人。”魔理沙说，有那么一刻她想说“恋人”。
“这样啊……”少女说，“你是谁？”
“我是魔理沙。雾雨魔理沙。你呢？”
“我叫花。”少女说，“就叫花。”
“幸会。”魔理沙说，“我现在要走了。”
“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随便。”魔理沙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来我们家吃午餐。”
“真的吗？”少女露出了笑容。
“真的。”

“魔理沙小姐是从哪里来的呢？”
“和灵梦一样，日本。之前在英国住了一段时间。”魔理沙说，“你呢？你有一点奇怪呢，说不清楚你是哪里人的样子。”
“啊，我是本地的。”花说，“从小到大就在这里长大，所谓土著人大概就是说我这种人啦。只是我们家里都会说日语。”
“这样啊。”魔理沙说着，突然眼前一亮，“啊，桔梗。”
在林子的步道的两边，开着很多桔梗花。魔理沙弯下腰来，拿出一个剪子，剪断了花的根茎，将几朵桔梗花带走。
“魔理沙小姐很喜欢桔梗花吗？”花问。
“嗯。想带回去放在花瓶里。灵梦的家没有什么花朵呢，和以前不同。”
“以前是怎样的呢？”
“以前啊，”魔理沙说，“每年春天，她的神社里都会开满樱花，非常美。我们的家乡满山遍野都开满了樱花，我们可以无忧无虑地在樱花林里玩耍。”
“现在呢？”
“现在樱花依旧年年盛开，只是已经没有原来的感觉了。”魔理沙说，“不过也没关系呢。只要属于我们最美好的部分留在那里就可以了。”
“多亏了有魔理沙小姐你来了。灵梦小姐之前每天都很辛苦呢。”花说。
“是这样吗？”魔理沙问。
“嗯。她一直挺孤独的，之前还有在看见她在偷偷哭。”花说。
魔理沙沉默不语。
“为什么魔理沙小姐会突然来这里呢？”
“因为我想她了啊。”魔理沙回答，“没有她我像是死了一样。”
“恕我冒昧，魔理沙小姐……灵梦小姐在您眼中是怎样的？”花问。
“她啊，她是我的天使。”魔理沙说，这话一出，花的脸就红了。
“这种话很暧昧呢。”
“从前的时候，我总是孤独一个人。她也是，我们就这样遇见了彼此。她是把爱和温暖带给我的人。”魔理沙说，“后来，我总是想以她为目标，想去超越她。可现在想想，能和她相遇已经是我生命里最幸运的事情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即使是永远当第二，我也愿意啊。”
“真好呐……”花说，“灵梦小姐不会再孤单了呢……”
魔理沙逐渐走回了她们的家。灵梦的房子周围筑起了一个小菜园，灵梦正坐在菜园里收割刚刚成熟的番茄。看起来她已经砍完柴回来了。
“灵梦，你看我带谁来了！”魔理沙拿着花，笑着对灵梦说。
“啊，魔理沙……你和她碰上了。”灵梦转过头来，对魔理沙说。
“上午好，灵梦小姐。”花说。
“今天的午饭依然是我做了啊。”魔理沙说，跟花进门了。

“我开动了。”
三个人齐声说道，随后开始吃午餐。
“魔理沙，我们的钱还够用吗？”灵梦问。
“够，肯定够！”魔理沙说，“蕾米莉亚可给了我很多钱呢，这里的物价也不是很贵，够我们用的了！顺便，蕾米莉亚也希望我能代她慰问你。你不需要操心这些啦。”
“她慰问我做什么……”灵梦小声嘟囔着，继续吃咖喱饭，“我想喝水。”她说，把玻璃水瓶拿了过去。
“我也要！”魔理沙大声地说，把水瓶夺了过去，嘴对嘴大口喝了起来。
“喂，那个瓶子我喝过……”灵梦忙说。
“没关系。”魔理沙喝完后说道，露出了一丝侥幸的笑容，而灵梦只是瞪了她一眼，把水瓶拿了过去。
“你们可真是好呢，灵梦小姐和魔理沙小姐。”花笑着说，“连喝了对方喝过的水都不会介意。灵梦小姐今后不会再孤单了啊。”
“不许乱说，小花。”灵梦说。
“你会介意吗？”魔理沙问花。
“按常识来的话，都会用纸巾把瓶口擦一擦再喝吧？”花说。
“确实是呢。”魔理沙说，“不过因为是灵梦，所以没关系啦。你说是吗，灵梦？”
灵梦没好气地看着魔理沙，一言不发。
“灵梦，”魔理沙说，“等天气再热一点我们一起去游泳好吗？”
“这里不适合游泳，”灵梦说，“天气不会变热的，下水会被冻感冒。”
“没关系的啦。”魔理沙说，“到时候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老是说没关系没关系，”灵梦说，“要是哪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也说没关系啊。”
“那怎么可能嘛。”魔理沙说，“只是想跟灵梦一起玩而已。”
“灵梦小姐可以带魔理沙小姐上镇上看看啊。”花说道，“灵梦小姐在部落里还是挺有人气的。”
“有人气？什么意思。”
“部落里依然相信着神明啊，而灵梦小姐以前不是巫女吗。”花说着，“对了灵梦小姐，部落里又有新人要结婚了呢。说想请您主持一下。”
“哦，知道了。”灵梦说。
“我吃完啦。”魔理沙说，“你们继续吃。”
“魔理沙小姐做饭真好呢。”

不一会儿，她们就吃完了午餐，而花说部落里还有活要干，吃完午餐就回去了。
灵梦吃完午餐后要午睡，而魔理沙坐在窗户前的桌子那里看书。
魔理沙把上午拿的桔梗花插进了桌上的玻璃花瓶里，突然注意到灵梦的桌子上放着的相框。
她拿起相框来看。里面放着一张和自己留着的那张在赏樱祭上拍摄的合影一模一样的照片。
果然是灵梦啊，她欣慰地想。
“……如果你忘记了我，想一想，我们献给阿拂洛狄忒的礼物，和我们所同享的那一切甜美，和所有那些紫罗兰色的头饰，围绕在你年轻的头上的一串玫瑰花蕾、莳萝和番红花。”魔理沙念道。
灵梦依然在熟睡着。
“……如果没有我们的声音，就没有合唱，如果没有歌曲，就没有开花的树林。”魔理沙接着念。
她注意到灵梦的脸上有一丝笑意，她看出来灵梦是在装睡了。
魔理沙也笑了。
【第十章 完！】
【预告】
德彪西。
还有矛盾。

KoutakuSuwako

十一 〈黑色头发的女孩〉

耶稣回答说：“凡喝这水的还要再渴； 人若喝我所赐的水就永远不渴。我所赐的水要在他里头成为泉源，直涌到永生。”  (约翰福音 4: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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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魔理沙看着灵梦，总是觉得灵梦怪怪的。
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魔理沙才意识到灵梦眼眸深处所蕴含的杂乱情感是什么。
很明显，那是一种忧郁。尽管魔理沙还不能完全确认，但灵梦原本清亮的眼睛上覆盖一层忧郁的阴云。在做菜时，在修剪番茄藤时，在窗前读书时，都可以看见那一种五味杂陈。不知为何，魔理沙心里不是滋味。
最明显的，灵梦对待魔理沙的方式也开始变得起来了。与魔理沙的“没关系”相对应的，是灵梦的“不用你管”，灵梦皱眉头的次数也开始变多了。
这一切都被魔理沙看在眼里。不，灵梦不该是这样的，灵梦会对她说“谢谢你啊，魔理沙”，每天都会对她露出那明朗而温暖的笑容。

《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序曲第一部，让·克劳德·德彪西。
魔理沙拿起琴弓，将琴身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按住弦，琴弓便与琴弦开始了摩擦。
窗外的阳光十分明媚，魔理沙站在窗前，对着她每天早上捡来的桔梗花演奏起来。魔理沙面无表情，只是看着琴弦，让动听的音符从琴弦之间迸发出来。灵梦不开心，她也不会开心。
儿时和灵梦一起玩耍，一起飞行的景象再一次浮现在自己眼前。她天真，无邪，自由，完美，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魔理沙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心情揉进了音符里。
跨越半个地球找到的灵梦，此时此刻，却与印象里的灵梦相差甚远。
魔理沙拉完了一曲，便将小提琴放了下来。
“没想到你还会拉这个啊，以前都没有说过。”灵梦坐在餐桌旁，看着魔理沙说。
“嗯，在幻想乡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了。”魔理沙说，不知为何，灵梦的头又低了下来，露出了难为的神情，似乎魔理沙说的话里有什么刺痛了她。
魔理沙走了过去，轻轻抱住灵梦的脑袋，让灵梦的额头贴在她的腹部，轻抚着灵梦的头发。
“灵梦。”魔理沙轻声说。
灵梦没有说话。
“灵梦，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魔理沙说，“尽管我不能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一直同甘苦共患难，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都告诉我吧。”
灵梦依然没有说话，但魔理沙可以感受到灵梦贴在她身上带来的温度和她的鼻息。这一切都是生命的象征。
“呐，灵梦。”魔理沙一直抚摸着灵梦的头，“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亲了你吗？”
“突然说起这个干嘛。”灵梦还是靠在魔理沙的腹部，像是害羞了一样低声说道。
“没什么啊，”魔理沙说，“只是问问你记不记得呗。”
“我记得一切。”灵梦说。
“你那个时候介意吗？”
“问这个干嘛？”灵梦说，“应该是不介意吧？”
“你要是还想要的话，”魔理沙说，“我还会再亲你的啊。还是一样，会亲吻你的嘴唇。”
“可以了，魔理沙。”灵梦将魔理沙的手从她的头发里移了出来，抬起头来，魔理沙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倦容和忧郁。
魔理沙走回了放着书的桌子，坐了下来。灵梦正背对着她发呆。
魔理沙低头拿起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吊坠，看着。那是一枚六芒星形状的吊坠，是在伦敦时，一个犹太教的拉比送给她的。
看着这样子的灵梦，魔理沙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也感到郁闷。魔理沙急切地想要了解灵梦——可是关于灵梦的一切现在看上去是那么的陌生，模糊不清，仿佛在伦敦的大雾里穿梭着。
这么想着，魔理沙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自己来时带的白兰地，已经快喝光了。

“魔理沙小姐是同性恋吗？”
“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魔理沙和花一起走在森林里，魔理沙一边走着，采集着森林里的蘑菇，花走在她的旁边问她。
“只是很好奇啊。”花说，“总觉得你看着灵梦小姐的眼神有些暧昧呢。”
“怎么说？”
“说不清楚，只是可以察觉到魔理沙小姐你很爱灵梦小姐啊。”花说，“你的眼神很温柔呢，魔理沙小姐。那种充满怜爱的眼神，说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吧，无法概括；说是亲人之间的关爱比较接近些。”
“啊，是吗……”魔理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毒蘑菇。不摘。”
“是啊。”花说，“你帮灵梦小姐干这么多活，还那么关心她，看起来你真的很爱她呢。所以说魔理沙小姐……是同性恋吗？喜欢着灵梦小姐吗？”
“算是吧。”魔理沙说，“你不会觉得很恶心吗？”
“怎会呢？”花说，“我很看好魔理沙小姐和灵梦小姐在一起啊。”
“真的？”
“真的。”
“一般人都会觉得女孩子喜欢女孩子这种事情很恶心吧。”魔理沙苦笑着说，“我确实是有把灵梦当作自己的恋人去追求的啊。”
“啊……”
“不要告诉她哦。”魔理沙又笑嘻嘻地对花说。
“嗯，我不会说的。”花说，“不过魔理沙小姐为什么不会想让灵梦小姐知道这个事情呢？”
“花，”魔理沙又捡起一个白蘑菇，“你有没有过这样子的一种感觉？”
“嗯？”花睁着她的大眼睛，表现出了兴趣。
“那是一种美妙而神秘的爱恋，就好像吃的果酱夹心糖果一样，”魔理沙温柔地说着，“被装在玻璃瓶里的水果糖。而我呀，也像小孩子一样，将糖果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捧着，保护着——只有每天升起的太阳和月亮能够看见我对她的爱。我没有刻意去压抑自己的感情，只是像往常一样温柔地对待她。那个时候，我和她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一直在林子里散步呢。”
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间隙打在魔理沙的脸上，她开心地抬着头，眼睛里充满了少女纯真的光芒，没有任何顾虑地说着。
“嗯——”花说，“其实可能灵梦小姐也想的是一样的事情呢。”
“啊？”
“她之前有跟我提起过魔理沙小姐您哦，现在想起来。”花说，“其实也许你们两个人对对方有着一样的心情呢。”
“也许我还没有想好我该怎么跟灵梦好好表达自己的心情吧，”魔理沙说，“毕竟小花你不会觉得这样子很恶心已经很让我感到欣慰了。我也不想伤害到灵梦她的心情啊，毕竟这是同性之爱……哎呀，要是一切能回到最开始的时候就好了呢。”
魔理沙说着，一条小溪横在她们面前。小溪的水非常清澈，花说，这溪水是从山里的泉水流出来的。
魔理沙看着溪水，曾几何时，灵梦的眼神也如同这溪水一样清澈。她想起《圣经》里提起的撒玛利亚的生命之泉。如果她对生命有选择权的话，为了自己的爱情，她会沉溺于这凡间世俗的泉水当中——即使这爱情上布满了无数的诅咒。
“要是有一天我死了啊，”魔理沙说，“灵梦将会成为我最想道别的人啊。”
“嗯。”花说，“我会支持灵梦小姐和魔理沙小姐在一起的！”
“谢谢你啊，小花。”魔理沙说，“在这样的尘世里能听见这样的声音我很欣慰啊，尽管也没什么能拦着我了——灵梦小姐并没有父母，而我家里也不指望我什么了。啊，快到家了，今天也来吃午饭吧。”
是的。正如早苗说的那样，魔理沙会爱上灵梦的原因是“因为是你，因为是我”。对魔理沙而言，灵梦不仅仅是朋友，或是亲人，她是让魔理沙献出了自己初吻的人。
魔理沙和花走回了家。一进门，便看见灵梦跪在地上，像是在冥想或是祷告。
“灵梦，我们回来了哦。”魔理沙说，“小花今天来吃午饭，我就做你最爱吃的鸡肉饭团了哦。”说完便走到了灶台边上准备食材。过了好一会儿，灵梦才睁开眼睛，“啊，欢迎回来。欢迎光临哦，花。”
通过眼角的余光，魔理沙能看见灵梦的愁烦依然没有消失。灵梦的愁烦，就是她的愁烦，那白皙的肌肤无时无刻在提醒着魔理沙心底所承受的忧伤。
魔理沙想要为灵梦做一些什么。

“我开动了哦。”
三人一起吃魔理沙做的饭团，配着淡茶。
“魔理沙小姐，可以跟我讲讲你们之前的故事吗？”
“当然可以啊。”魔理沙说，“以前我们生活在日本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说起来啊，你有点像那时一个卖书的女孩子……”
“闭嘴，魔理沙！”
灵梦大声说道，用力地将茶杯砸在桌上。
“诶，灵梦……”魔理沙愣住了，“你怎么……”
“我叫你闭嘴！”灵梦朝魔理沙吼道。

【第十一章 完！】

某间破败的神社

可怕可悲的现世之旅啊……

KoutakuSuwako

十二 〈幻想乡〉

魔理沙凝望着摆在桌前的那张灵梦和魔理沙在博丽神社前的赏樱合影。
“灵梦，我向你发誓。”魔理沙小声地嘟囔道，“我发誓。”

“灵梦，我给你按按肩……”
“你别管我！”
“你这是怎么回事……”
“都说了要你别管我！”

“再来一杯格瓦斯。”
魔理沙无精打采地对酒馆的大爷说。大爷二话不说，直接又给魔理沙端上了一个玻璃瓶子的格瓦斯，给她开瓶。大爷看魔理沙年纪实在太小，不给她卖太烈的酒，于是魔理沙只能要格瓦斯。
“嗝——”
魔理沙打了一个大嗝。负面情绪这种东西，好像一种传染病，魔理沙和灵梦待久了，便染上这种病，无奈的她跑到了镇上的酒馆想喝点东西，消解一下自己被灵梦传染上的郁闷。

魔理沙一个人穿梭在庞大的都市钢筋水泥丛林里。周围弥漫着浓烈的烈酒和荷尔蒙的气味，电子舞曲的乐声震耳欲聋，霓虹灯闪烁着，但魔理沙却不能停下脚步。军靴的踏步声始终跟在她的身后，一直没有停下来。
“灵梦，你在哪里啊，灵梦？”魔理沙焦急地喊着。
“魔理沙……我在这里……”一个微弱的声音传过来，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魔理沙穿过密集的人群，急忙向一个黑暗处跑去，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吓得跌倒在地上。
“灵梦！”
“救救我啊……快来救救我啊，魔理沙……”
灵梦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里，浑身上下被铁链绑着，身上布满了伤口和瘀青，早已无力抬起的眼皮下的眼睛微微看着魔理沙。突然“啪啦”一声，电流贯穿了灵梦的身体，灵梦能做的只有尖叫和抽搐，却不能挪动自己的肢体。
“不要！我一定来救你！”魔理沙说着，想上前去想砸烂玻璃容器，却怎样都动不了。魔理沙着急坏了，远处扔了过来很多小石头，砸碎了玻璃容器，玻璃渣子和石头砸在灵梦美丽的身子上。
“不要！”
魔理沙大喊了出来，原本黑暗的城市森林变成了灵梦小屋的天花板。
魔理沙往旁边看了看，发现床上躺着的灵梦也刚刚醒来，喘着气。
阳光映在了天花板，小屋里的灰尘清晰可见。
“我……怎么在流泪？”她们不约而同地说。

“看来我们两个都做了怪梦啊。”魔理沙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对灵梦说着。
“大概是吧。”灵梦回答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会梦见很多……奇怪的东西啊。”
“我梦见你了哦，”魔理沙说，“我的梦。”
“你梦见什么了？”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免得刺激到你。”魔理沙说，“你那会儿可难看了。”
“是吗。”灵梦说，“原来魔理沙也是吗……”
“怎，怎么了啊？”看着灵梦逐渐变差的脸色，魔理沙又心急了起来，她不想让灵梦难过；魔理沙为自己讲的话感到后悔，“你要是想听，我就告诉你啊！就是你被人关起来了嘛。就是这样。”
“呜……”
灵梦起先没有说话，随后突然趴在了桌子上哭了起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啊……”魔理沙说，“怎么就哭了呢……是我错了，我不该做这种梦，好吗？”
“魔……魔理沙……”灵梦一边哭着一边压低声音说，“我梦见……我们回家了……”
“啊，家啊，”魔理沙说，“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吗？”
“都怪我……都怪我……”灵梦没有理会魔理沙，抹着眼泪，扯着自己的头发压着声音说着。
“可你……这还不是有我吗？”
魔理沙坐在灵梦旁边，用手抚摸着灵梦的头发，但没想到灵梦一把把魔理沙的手甩开。
“你怎么理解我的感受……”灵梦恨恨地说。
灵梦抬起头来，擦干自己的眼泪，抿了抿嘴，站起来走向门边。
“我出去干活了，让我一个人待一待吧。就我一个人。”

不知不觉中，木桌子上的玻璃杯已经摆了好几个了。
“再来。”魔理沙对老板说。
“还喝啊。”老板说，“尽管酒精度数低，再给你这样的小姑娘卖这些饮料，那可真是种罪恶啊。”
“我不管。再来。”魔理沙说。
老板随便地嘟囔着，把倒进玻璃杯的格瓦斯端往魔理沙面前。
“你是巫女小姐的朋友吧？”老板问。
“啊。算是吧。”魔理沙无奈地说。
“真是奇怪的女孩呢……”老板说着，“从繁华的日本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蛮奇怪。”
“老板，您没有孩子吗？”魔理沙有些不耐烦地问。
“啊，孩子啊。”老板说，“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全搬到莫斯科去了。”
“太太呢？”
“四年前去世了。”老板说，“指不定哪天我也见列宁同志去了，这间小酒馆还不知道给谁呢。一关门了，村子里的同志们还就没有酒喝，就不知道喽。”
“啊……”
魔理沙凝望着眼前的格瓦斯。玻璃杯里的深褐色液体像哈哈镜一样倒映着魔理沙的脸，气泡从杯子的底部一点点冒出来，魔理沙端起格瓦斯来喝掉一半。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呢……”魔理沙说，“当初一声不吭就走，真的不知道……”
“可能是你们以前住的地方和这里很像吧。”老板说。
“啊，是有点呢。”
想起灵梦说过自己梦见了她们的家，魔理沙陷入了沉思。记忆在她面前，就好像一面沾满了灰的玻璃，当她打碎这面玻璃的时候，她就走回了那早已消失的岁月里。她好像也在灵梦的梦境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在已经到来的季节里春花绽放，妖精精灵们四处飞舞玩闹着，不论之前发生过什么，大家都其乐融融，喝酒吃饭——对灵梦和魔理沙幻想乡的意义更是非凡，从小到大，这个地方好像是专门为她们二人打造的游乐园一样。最重要的是，幻想乡是魔理沙对灵梦的爱情的见证者，灵梦的责任是守护幻想乡，而魔理沙的责任是守护灵梦。清晨时的百合花沾满了露珠，白净而纯洁，而魔理沙就是负责修剪这花的园丁，让它不至于凋零乃至腐坏。
“我出生在卫国战争之后。”老板点燃了一支香烟，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出生在莫斯科。赫鲁晓夫上任不久后，我便从专科技术学校毕业，当时刚好在组织支援建设远东的计划，我便参与报名来到这岛上了。仔细一算，我在这岛上也快住了五六十年了呢。”
魔理沙没有说话，默默地倾听着。
“来到这里后，我认识了我太太。”老板说，“孩子们都很争气，现在都在莫斯科。只是他们经常要我跟着他们一起到莫斯科去，我不肯。说来奇怪，我本来是从莫斯科到这里来的，现在再要我回去我却做不到了。在这里生活久了，我已经成了这里的人了，故乡反而是成了异乡了。91年解体，什么工厂啊生产社啊，全都关门了，我就在村子里开了这间小酒馆。相信我，你来到的是全俄罗斯最荒凉的小镇，别的镇上还有些年轻人，我们这呢，年轻人全到莫斯科或者列宁格勒去了。等我们哪天见列宁去了，这个小镇也就成了空城吧。”
“您日语说得很好啊。”魔理沙说。
“是吗？勃列日涅夫的年代学的。”老板说。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魔理沙问。
“你，跟巫女让我想到了很多东西。”老板说，“我也说不清楚。但是看着你们，让我想起了那些这个小镇还不至于那么荒芜的年代。我在你们看到了孩子们身上应有的良好品质。”
“谢谢您。”

这些日子，灵梦和魔理沙并没有少吵过架，但吵架基本都是因为一些小事而吵。现在想想，魔理沙为自己感到后悔，后悔自己因为没有完全理解灵梦的心情而和她吵架，闹得大家都不开心。魔理沙想起了那个自己给灵梦念萨芙的下午，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灵梦，想向灵梦表达出她想要投降向她屈服的欲望，灵梦的脸上浮现出来的笑意似乎给予了她答案；不论是那个魔理沙奉献出自己的初吻的日子，还是那个魔理沙为灵梦念萨芙的日子，都为她们的人生染上了永恒而不同的色彩。她们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任凭自己体内的欲望——那种纯洁而美丽的欲望爬满全身，疼痛羞涩而不吝啬地去给予爱和接受爱。
魔理沙走到了小镇的广场上。小镇的广场上聚集了很多鸽子，广场的东面屹立着一座小教堂，魔理沙找来了一些谷粒，捧着谷粒喂食着鸽子。
“圣灵降临……”
教堂里传来了一些唱诗的声音。
世界上存在着上帝吗？或许存在吧。如果上帝存在，圣灵降临的那一天就是魔理沙和灵梦一起下地狱的那一天。如果有天自己要死了，自己最想道别的人一定是灵梦，这个毫无疑问。
是的，没有人能给魔理沙和灵梦之间的爱情下定义。说是纯洁，因为这是少女之间的感情；说是禁忌，因为这是同性之间的感情；说是欲望与混乱，因为魔理沙毫无保留；说是堕落，魔理沙甘愿为了这种禁忌的感情付出一切代价。
但不论如何，爱就可以了吧。魔理沙想。既然自己逐渐理解了灵梦的话，那么今后就应该要更勇敢一些了吧。
魔理沙想着，走到镇子里的杂货店，买好了今天晚餐要用的食材。她提着袋子走回了家。不知为何，灵梦今天中午也没回来吃午饭，现在可能回来了吧。
魔理沙一开门，眼前的景象使她一瞬间愣住了，瞳孔骤然缩小，手中的袋子掉在地上。
“灵梦！”

【第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