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主角组】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KoutakuSuwako

十三 〈我的挚爱〉

眼前的灵梦瘫倒在地上，身旁放着一把刀子，乌黑的长发混乱地散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衬衫，流的到处都是。
“灵梦，你醒醒啊，灵梦！”魔理沙急忙走到灵梦旁边，焦急地喊着。她拍了拍灵梦的脸，没有反应；但是身体还有温度。她把灵梦的一条胳膊抬起来，看见手腕处划了一个口子，鲜血从那里涌出。
魔理沙急忙走到柜子旁边，拿出一卷绷带，又回到灵梦旁边，用绷带绑好她的手腕止血。
“不要啊……灵梦……”
魔理沙呜咽着，抚摸着灵梦的脸庞。灵梦的脸上凝固着痛苦的表情，额头和脖颈流出微微的盗汗。见灵梦始终昏迷不醒，魔理沙把手指放在灵梦的鼻子前，几乎没有呼吸了；又将手伸进灵梦的衣服里，心跳仍然还保持着，只是感觉很微弱。她又抬起灵梦的一条腿，身体还没有僵硬。
“不要……不要啊！”
魔理沙又是焦急又是难过，她拼命忍住自己的眼泪，将灵梦的嘴掰开，自己深呼吸一口气，便将自己的嘴唇按在灵梦的嘴唇上，进行嘴对嘴人工呼吸。吹了一次后，魔理沙将手叠在灵梦的胸口前，使劲按压，做心肺复苏术。
这样来回几次后，魔理沙看了看灵梦的脸，没有任何动静。魔理沙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明白，时间不等人，灵梦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而她却无能为力。
到底该怎么办啊！
匆忙之下，魔理沙把灵梦的身子抱了起来，向镇子跑去。魔理沙把灵梦抱进了小镇里的诊所。
“快来人啊！”魔理沙大声喊道，“有人要死了，快来救人啊！”
很快走出来了一个医生。医生看见魔理沙怀里的灵梦和手腕上的绷带，说，“这边。”
魔理沙跟着医生走进病房。
“血型？”
“B型。”魔理沙说，“请您务必救活她，不论付多少钱我都愿意！”
他们走进了病房，魔理沙将灵梦放在了病床上，医生用听诊器听了一下灵梦的心跳，随后走出去，又拿来一袋子血过来，连上输液管，给灵梦输血。
“如果再晚来几分钟，可能就救不回来了。”医生说，“她很幸运。等血输得差不多了，我给她打点葡萄糖。”
“谢谢您医生！”
望着病床上睡着的灵梦，魔理沙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自己来是想帮助灵梦，自己是想让灵梦更加幸福，为什么到头来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没了你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魔理沙小声呜咽着，握着灵梦的手，把脸埋在被子里，默默地哭着。哭累了，她也便睡过去了。回想起那血红的伤口，灵梦划在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也好像划在了魔理沙的心上。

“灵酱，我饿了，我们回去吧……”
“别叫灵酱啊……森林里的妖怪还没找到呢。”
“唔，那就叫灵梦好吗？”
“可以。”
“那灵梦，我们回去，好吗？”
“好吧。”

“啊……”
魔理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听见灵梦那里有动静的时候，她急忙爬了起来。
灵梦的眼睛微微睁开着。
“是小町吗……”
“灵梦你这个大笨蛋！”

向医生道了谢，拿了今后要用到的药，灵梦和魔理沙便回家去了。今天灵梦和魔理沙的晚餐，是和无数日本家庭一样的三件套：白米饭，秋刀鱼，味噌汤。
“灵梦？”
“……”
“灵梦。”
魔理沙坐在灵梦的对面，小心翼翼地问着对方。尽管说左手被划伤，灵梦拒绝了魔理沙喂自己，只用一只手吃饭。
“灵梦……我想跟你谈谈，好吗？”
“谈什么？”
灵梦放下了筷子，说，但她不敢正眼看着魔理沙。
“你……为什么这么做？”魔理沙问。
灵梦没有说话。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我很难过……”魔理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抽泣着说道。
“老是哭鼻子，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灵梦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种话！”魔理沙大声叫道，“做这样的事情，这也不是我所熟悉的灵梦啊！”
此时此刻，灵梦和魔理沙，都是在这世界上再普通不过的女孩，仅此而已。萨哈林岛之于俄罗斯的命运，就好像幻想乡之于世界的命运；对灵梦和魔理沙而言，幻想乡是她们永远的家，但对灵梦而言，没有幻想乡，她们不过只是漂泊于这宇宙当中的两个被遗弃的孩子。
灵梦不可以没有幻想乡，而她内心的失落是无法掩饰的。
灵梦是为了幻想乡而存在的。她生是为了幻想乡，死也应该是为了幻想乡——她是这么想的。
“只要我们待在一起不就好了吗？”魔理沙像是歇斯底里一样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啊……”
魔理沙啜泣着，灵梦凝视着桌上的汤，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小声地说，“你怎么会理解我的感受……”
“怎么会？”魔理沙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我们一直都在一起……难道我们对对方的了解还不够多吗？而且！你答应过我不会再离开我的，可你却这样做……你真是个笨蛋！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啊，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灵梦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咽回去了。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吗？”魔理沙问。
“也没什么。”灵梦说，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我对不起魔理沙。”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魔理沙说，“其实你只是想逃避吧？”
灵梦怔住了。她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魔理沙。
“不要佯装镇定。”魔理沙说，“我懂你，灵梦。我懂你。”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做任何会离开魔理沙的事情。”
“不论你发生了什么，”魔理沙说，“我都不会放弃你的。记好了。”

【第十三章 完！】

KoutakuSuwako

十四 〈衣柜背后〉

加西亚·马尔克斯曾经讲过，父母是我们与死神之间的一堵墙。灵梦和魔理沙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她们从她们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直面着死亡，甚至一度与死亡本身擦肩而过，与死神交谈，她们唯一有的，就是对方的存在。两个人关系形成了她们与死神之间相隔的一面帘子。
魔理沙现在想做的，是去救赎灵梦。如果自己不知道灵梦在想什么，那就尽一切可能去了解她在想什么；如果自己不知道灵梦经历过什么，那就尽一切可能却了解她经历过什么；如果灵梦会将她推开，那她会再靠近灵梦——不论如何，灵梦是魔理沙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回想起灵梦祈祷的样子，魔理沙愿意相信她们的相遇是命运使然。正如神奈子所说，魔理沙能够与灵梦相遇是她最大的幸运，不论如何，魔理沙都不会再放开灵梦。她要把灵梦从她所处着的境地里带出来，让一切变得像以前一样——那个温暖，善良，温柔的灵梦。如果说魔理沙一路上是在寻找灵梦的话，那她现在要做的是把灵梦带回去。

“你动了我的东西吗？”
魔理沙蹲在衣柜前，问灵梦。衣柜底部的抽屉被抽出来，旁边零零散散地摆着魔理沙的书或别的东西，魔理沙正在找什么。
灵梦挥了挥她绑着绷带的手，“我怎么动啊。这是什么？”说着，灵梦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那些纸。
“奖学金申请书。”魔理沙说，“怎么了吗？”
“没见过，有点好奇。”灵梦说，“有什么用吗？”
“拿来供我上学用的啦。”魔理沙说，“不过只要有灵梦在，一切都好。我对灵梦永远忠诚的。”
灵梦说不出话来。“你看见我的护照了吗？”
“没有。这种东西你应该随身带着的吧？”
“我放在这个抽屉里了。怎么就不见了……”魔理沙依然在翻找着。
“我没看见哦。”灵梦说。
“那它怎么就不翼而飞了？”
“你问我我问谁。”
魔理沙无奈地将书和本子放回去。她站起来，打开炉子上方的柜子，拿出一瓶药水和一袋棉签，同时灵梦也坐在餐桌旁将手伸了出来。
魔理沙坐在灵梦身旁，把灵梦手上的绷带解开，那道血淋淋的伤口露了出来。魔理沙拿起一根棉签，蘸了蘸药水，涂抹灵梦的伤口。
“轻点。”灵梦小声说，“疼。”
魔理沙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灵梦的眼睛，帮灵梦擦药。“你干嘛？”灵梦问。
“知道疼你还想死，我叫你想死。”魔理沙嘟起嘴来，抱怨着，“忍忍吧，你划这么大一个疤，擦药不疼才怪呢。”
“行啦，我是大笨蛋大傻瓜，我不该死，我应该跟魔理沙待在一起。”灵梦说。
“你现在好点了吗？”魔理沙问，“心情啊什么的。只要你开心我也开心。”
“嗯，我很好。”灵梦说。
“你好什么啊，这才没几天呢。”
真是的，魔理沙，你可真笨啊。为什么你就不敢告诉她你爱她，你想跟她在一起，她的生命对你而言就是你的生命呢？魔理沙这么想。
药擦好了，魔理沙又帮灵梦把绷带绑回去，粘好。对魔理沙而言，其实这个问题她心里早就有答案：因为她不想打破现在自己和灵梦关系的平衡。如果说了，灵梦会怎么想？别的人会怎么想？自己远在日本的家人，会怎么想？她对灵梦的爱恋直接用三个比较刺眼的字一概而论——“同性恋”，并且这是为人所不齿的。魔理沙不想放开灵梦——因为她们都是女孩所以魔理沙才会爱上灵梦，但魔理沙不想因为自己导致的错误而失去灵梦，这个对她一生重要的伴侣。
“把衣服脱了。”
“什么？”灵梦一下子脸红了。
“我叫你把衣服脱了！帮你擦擦身子。”魔理沙说，“你现在有伤，又洗不了澡，那我只能帮你擦擦身子之类的啊！”
“好吧……”
灵梦不情愿地把衣服脱了下来。魔理沙拿来了一块海绵，将海绵用温水沾湿，随后擦拭灵梦的身子。她首先擦了一把灵梦的脸，然后是背部，肩膀，腋窝，手臂，背部。灵梦全程弯着腰，全身上下只剩下自己的内衣裤，不是魔理沙叫她抬起胳膊她就一直双臂抱在胸前。
“直起身子来。”魔理沙说。
“干……干什么？”灵梦问。
“帮你擦擦正面啊！也擦擦腿之类的。”魔理沙说。
“好害羞啊……”灵梦小声说。
“害羞什么啊害羞，小时候不都互相看过对方的身子吗？”魔理沙催促着灵梦，“我又不会把你怎样！”
“呜……”
魔理沙又擦了灵梦的胸口，肚子，大腿，小腿。灵梦光滑的身体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可能因为这些日子来过着清贫的生活，但是腰间的曲线仍然看上去完美。
“你在看哪里？”灵梦突然发话了。
“没……没什么。”

中午，依然是魔理沙给灵梦做饭，依然是猪扒饭，秋刀鱼，味噌汤。饭后，魔理沙坐在放着桔梗花的桌子旁。
“灵梦？”魔理沙问。
“嗯？”
“就……想跟你聊聊。”
“你这些天经常想跟我聊聊。”
“嗯。因为我总是担心你。”魔理沙说，“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灵梦吗？”她颤颤巍巍地问。
“什么意思？”
“以前的灵梦，不是这样的……”魔理沙说，“你还记得那些时光吗？”
“住口，魔理沙。”灵梦攥紧了拳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们一起喝茶，开宴会，一起去远足，到山上和森林里去玩——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有一次你和我和小铃一起去山里捉迷藏，我跑得太远走丢了，一直在哭，最后你把我找了回来……”
“你给我闭嘴，魔理沙！”
“我知道，我知道幻想乡消失了，你很伤心，那天你哭的那么伤心我都能感受到，因为你生下来就是为了这个目标而活的……曾经的灵梦，那么的天真快乐，不会像现在这样忧愁，更不会做出这么恐怖的事情……”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灵梦生气地说。
“我从来没后悔认识过你，和你在一起……”魔理沙支支吾吾地说。
“没后悔？好，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灵梦恶狠狠地说，“我很后悔啊！我很后悔认识你，雾雨魔理沙，你到这里是干什么来的，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在外国跟那些外国男人鬼混在一起，想告诉我你在咖啡馆酒吧里很抢手啊，有那些外国男人傍着，靠出卖身体来换取金钱啊？啊？想说的话你现在就说了走啊！”
“怎么会……”
魔理沙被灵梦吓坏了。她一直对灵梦忠诚，她也相信如此，并且她也有过作为亚裔被歧视的经历。这根本不是往常的灵梦！
“我，生为了幻想乡生，我死也会为了幻想乡死。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承受这么大压力到底是在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因为你没当过巫女，你只是看着我当巫女，有时还挺碍事，总是想着追逐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没了！现在你知道了吧？”
“我觉得我们还会有别的可能，现在我不是在这里吗……”
“噢，那可真谢谢你啊！”灵梦依然维持着恶狠狠的口气。
“只是，灵梦，”魔理沙镇定了下来，“现在我不是在这里吗？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事情不能解决的，你说是吧？难道还有跟魔理沙在一起玩更开心的事情吗？”她试着开一个玩笑，安抚灵梦的情绪。
“你能干什么啊？”灵梦的态度没有变化。
“只是我觉得我们有别的可能，”魔理沙说，“幻想乡没了，我们不照样活着吗？对我而言，只要跟你在一起……那就是家，幻想乡也好，桦太岛，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待在一起就会有一切，就会有我们曾经的一切，都不会变的……对吗，灵梦？为什么？为什么你老是要这么折磨自己，勉强自己？只要我和你，你和我在一起，那就是幻想乡了啊！”
灵梦沉默了一下子。然后缓缓地说，

“魔理沙，我讨厌你。从小到大，我都一直讨厌你。”

魔理沙愣住了。她的泪珠又一次地流出眼眶，滑了出来。
“骗人……你骗人！”
魔理沙歇斯底里地叫道。她站起身来，拿起摆在桌子上相框，里面放着的是灵梦和魔理沙的合影，“那你告诉我，这个相框是怎么回事？！早在我来之前你就摆在这里了吧！”
灵梦也愣住了。
“骗人……大骗子！”魔理沙说，“我也最讨厌这样的灵梦了。”
“出去，你给我出去！”灵梦彻底愤怒了，大声叫着，“你给我滚出去！”一边叫着，一边推搡着魔理沙，将魔理沙推向门口，随后将大门一摔，反锁。
“灵梦，开门啊！”魔理沙站在门外拍着门，“你快开门啊！”
灵梦没有反应。魔理沙蹲在小屋的门口，捂着脸开始抽泣。
不一会儿，她听见房内也传来抽泣声。

【第十四章 完！】

KoutakuSuwako

十五 〈婚礼〉

“啪嚓！”
灵梦举起放着桔梗花的玻璃瓶，一把把它摔碎。瓶子里的水浸湿了花瓣，碎片散的到处都是。
“当初你说走就走！”魔理沙对灵梦吵了起来，“我都没有说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是我，我做伤心的那一个人啊，总是那么舍不得你啊？”
“你是不是以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很伤心？”灵梦也对魔理沙喊，“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那行啊，你现在就可以出去，走人，我也不会对你说什么，真的！”
“你舍得啊？”
“舍得啊！”
“那你把我护照还我啊！”
“我没有你护照！”
“骗人，我的护照除了你能拿走以外还有谁能拿走！你把我护照还我！”
“我不知道！”

夏天的脚步已经蔓延到了桦太岛。望着电风扇的叶片转动，窗外的蓝天可真蓝啊，魔理沙这么想着。不知为何，明明是住在同一个房子同一个房间里的人，魔理沙和灵梦这些日子讲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即使是魔理沙主动跟灵梦说话，灵梦也只是敷衍应对。
自己可真是下贱啊，魔理沙想，明明灵梦都说了“我从小到大就一直讨厌你”这种话，自己却依然赖在灵梦的身边——她在撒谎。如果灵梦真的讨厌自己，她就不会在两个人大吵一架后再给魔理沙开门，也不会一直扣着魔理沙的护照不给她了。
如果真的要问魔理沙要待在灵梦身边的理由，是“这就是家”。不论你走到何处，家永远会在你想回来的时候欢迎你，飞的再南的大雁也知道返回北方，距离灵梦再远的魔理沙也会再回到灵梦身边——因为她们两个人在一起，那就是家，是归宿。

曾经无比艳丽特殊的红白双色巫女服，在现在的魔理沙看来，像是囚禁着灵梦的笼子。魔理沙跪坐在这个大房间后方的阴影里，看着灵梦为眼前这对年轻的夫妇举行结婚仪式。
新郎黝黑而闪着亮光的和新娘具有朴素的白皙的皮肤都无不显示着他们的健康。婚礼进行的时候，灵梦走在新郎新娘的前面，拿着御币挥舞吟唱；而魔理沙走在队伍的最尾。走了一圈后，所有人便这样进了新郎新娘的家，新郎新娘跪坐在神龛前。队伍的长度，说长也不长，不知为何那一刻魔理沙感觉自己的心与灵梦的心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比从伦敦到萨哈林岛的五千英里还要遥远。魔理沙只能从队尾隔着人群远远地眺望着灵梦。大概这就是泰戈尔说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这对夫妇中，丈夫是土著人，妻子是俄罗斯人。这种混血家庭的组成还真是奇怪，而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据魔理沙所知，这一支土著族早于明治时期便已被和族所同化，故采用的是和式婚礼。灵梦先是念了祝词，旁边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吹拉弹唱一些曲子，随后灵梦举起御币挥舞在新郎新娘的面前。新郎新娘分别将婚礼上用于献祭的树枝放在神龛前，灵梦将两碗酒斟上，端给了新郎和新娘。
不知道为什么，魔理沙看得有点入迷了。恍惚之间，魔理沙将自己和灵梦代入了新郎和新娘的角色当中。要是自己也可以和灵梦结婚，两个人永远在一起，组成真正的家，那该多好啊。她想象着自己和灵梦也来到了作为女孩一生中最美丽的那一天，自己会给灵梦戴上戒指，两个人到民事登记处登记结婚，亲吻对方，只是这么想一想，魔理沙都觉得面红耳赤。
婚礼上会是怎样的？自己和灵梦都会穿上婚纱的吧。会有很多人来参加，有香霖，有紫，有早苗，有小铃，还有妖精们……魔理沙不禁感到一阵心酸。她终于明白了灵梦所伤心的是什么。那是她们所无法挽回的世界，无法挽回的生命，是她们回不去的故乡，是无数可能发生的地方，在那里，即使是一个小草，一滴露珠，一朵小花，一颗小树，都具有它们的生命——而在这个世界里，这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化学元素的集合和人类脑壳里细微的生物电子波动。孩子们对着根本不存在的想象朋友讲话和用蜡笔涂抹出的图案，是没有意义的；作家与画家创作出的华丽而魔幻的场景，顶多只会被称颂为“魔幻现实主义的宏达巨作”，更多时候会被人所鄙夷——但是她们所见的是谓真实。
真是的，再这样想下去，你就跟她一模一样了啊。魔理沙想。
“砰！”
村社里的青年们开始敲打起太鼓了。年轻的夫妇已经完成了交换戒指，亲吻，灵梦仍然跪坐在神龛前，魔理沙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你已经陪她走到了你力所能及的地方，你现在是时候退场了。”
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对魔理沙说。
“你要铭记你与她的相遇是你一生中唯一的幸运。”
另一个小小的声音也对魔理沙说。
也许，灵梦和魔理沙的区别与年轻的夫妇的区别，仅仅在于灵梦是女的，魔理沙也是女的。魔理沙为了寻找灵梦，跨越了半个地球，此时此刻却开始退缩了。
“我知道自己深爱着她，她也深爱着我，这就足够了吧。”
这是来自魔理沙自己的声音。在永恒与虚无之间，在二十一世纪的桦太岛，魔理沙为灵梦而沉默。魔理沙早已沉浸在这恋情中无法自拔，只是心里有她，远看着她，喜悲为她，她却不知。又或许，灵梦要比魔理沙想象中更爱她，只是魔理沙不知道。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即使她们会分开，魔理沙也不会把在冬天深夜的被炉里灵梦告诉她的一切告诉任何人——只为魔理沙曾为灵梦掏过心窝子。
“魔理沙，”她看着灵梦嘟囔着，“魔理沙。”
灵梦并没有察觉。

正式的婚礼结束后，尽管灵梦和魔理沙拒绝了夫妇，最后她们还是留着参与了婚宴。穿着巫女服的灵梦，和以前比起来似乎只是长高了一点，没别的变化。
几颗李子摆在了魔理沙面前。她拿起一个李子，看了看灵梦，灵梦也看了看她。她笑了笑，将一根手指钻进了李子，果汁不断从孔里流出来，沿着魔理沙的手流。她钻了两下，将李子的果核扣了出来，随后将李子肉放入嘴中。灵梦看着她完成这一系列行为，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灵梦问，“你饿了吗？我还好。”
“我也还好。”

【第十五章 完！】

雾雨魔理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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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utakuSuwako

十六 〈篝火〉

“真是愉快的夜晚呢。”
灵梦和魔理沙的小屋门前的院子空地里，魔理沙，灵梦和花正围坐在一团篝火旁。魔理沙在篝火上搭起了支架拿来烤肉和蘑菇，烤架上传来阵阵香气。
现在，日本各地应该已经开始举行各种各样的祭典了，包括幻想乡在内。过去在幻想乡也往往是同一个时候举办夏祭的——夏祭是一年中最愉快的时刻，其次是圣诞节。小的时候，香霖带着魔理沙来到夏祭上的集市，那些五光十色的彩灯和徘徊在鼻前的食物香味给年幼的魔理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于灵梦来说，祭典可能是用来祭祀神明的日子；但对于魔理沙来说，除去祭祀神明，也是与朋友共聚在一起共享欢乐时光的时候。每年到这一天，大家齐心协力，把彩灯和灯笼挂上路灯和墙壁上，搭起棚子，贴上画报，到了晚上，不论人类还是妖怪都走了出来，幻想乡就会被苹果糖和章鱼烧的香味和孩子们在捞金鱼的摊子边上的笑声所覆盖。
作为夏祭的主办人之一，忙碌了一天的灵梦自然是不会去到村子里再凑热闹了。谁也不会注意到，在不远处的山上，在那座难以抵达的神社里，在深邃的黑暗中有那么一小点的灯光，旁边有一个人影——除了魔理沙。
同样，也会有一个身影，划过黑暗的夜空，来到神社。灵梦和魔理沙便坐在神社前的台阶上，灵梦给魔理沙端上一杯啤酒，两个人坐在一起看村子里放的烟花。那一份属于夏夜记忆的甘甜，一直回荡在魔理沙心中。
桦太岛上没有神社。上个世纪的战争结束之后，苏联接管了桦太岛，拆除了岛上所有的神社——能留下来的，或许被改建成了公园，或许作为一处遗址被留在了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当大城市里都在以各种盛大的方式举行夏祭的时候——也许会有花车——魔理沙和灵梦只能用一些比较简单的方式来意思意思。
“是呢……”灵梦说，“要是有烟花，就好了。”
“我也好想看烟花！”花应道。
“你们都想看烟花吗？”魔理沙说，“我这里有哦。”
“是吗，魔理沙小姐？快放快放！”
“好嘞……砰！”
魔理沙把手一伸，摆在灵梦面前，突然砰的一声，一团彩色的火光在魔理沙手掌中心蹿了出来。
“啊！”灵梦被吓了一跳，失声叫道，“魔理沙！”她恼怒地拍了魔理沙一下，魔理沙坐在一旁偷笑。
“哇！”花新奇地说道，“这是什么啊！”
“魔术哦，哈哈哈哈。”
“好啦好啦，我不闹了，这次给你们真的烟花。”说着，魔理沙拿出了几根烟花棒递给另外两个人。她们用篝火点燃了烟花，挥舞着。魔理沙自己也点燃一支烟花，但她并没有像灵梦和花那样四处挥舞，只是放在自己前面静静凝视着。
魔理沙心里的困惑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变化而消失，相反，变得越来越重。透过灵梦的双眼，她清楚地看见了自己心底的黑暗——而且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在往那个方向沉沦，沉沦在不可言说的清澈之中。她感到沉重和窒息，但她实在不愿意去承认“跨过了半个世界却一无所获”这样一个越来越近的事实。
看着在和花一起玩烟花的灵梦，魔理沙的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一切都变了，这种话最早是她讲出来的，但她也没想到这句话会把一切引导一个比较悲伤的结果。她为了灵梦伤心了这么多次，所一直在追逐的梦想和目标，走到了目的地却发现一无所获。
有些时候，她甚至想抓起灵梦的领子，狠狠打她，把这些话说给她听：“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是你给了我希望，是你给了我曙光，没有你，我算什么啊？你不应该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吗？如果是你我做一辈子的第二也行啊！”
但她说不出来。因为她不忍心。


你已经陪她走到你力所能及的地方了。


“那个啊，我们不妨做点更有趣的事情吧？”花提议道，“灵梦小姐给我们跳一支舞好吗？”
“诶？跳舞？”灵梦说，“可我不会跳舞啊……”
“跳神乐舞就好了嘛！”花说，“就是巫女跳的舞啊！”
“别了吧。”灵梦说，“真别。”
“我也很想看灵梦跳舞呢。”魔理沙说，“今天也刚好夏祭啊。现在这个时候不会，过去的时候等到了盂兰盆节，灵梦就会在全村的居民面前跳舞，哈哈哈哈……”
“你别说啦，魔理沙！”灵梦急着说，她在花的面前不愿意发火。
“怎么啦，我又没说你跳的不好看。”魔理沙嘟囔着，“你就跳一个呗。”
“唉，真是……那好吧。”灵梦为难地说道，她走回房内，换上了那一身巫女服，绑上发带和头饰，手里拿着饰品，又走了回来。
就这样，灵梦在火光和另外两个人的注视下起舞。红色与白色的光影闪烁在火焰之间，金光闪闪的饰品在摆动中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一刻，魔理沙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少女的光芒。曾经的一切缓缓地向她走来，以至于她找不到什么词汇来形容眼前的灵梦——轻盈，美丽，完美，犹如工匠打造的瓷娃娃一样……而灵梦也清楚地看见，魔理沙隔着火光，正微笑着凝视着她——那是一种温柔的微笑。有那么一刻灵梦愣了一下，但她还是舞动了下去。

“欢迎回家，魔理沙。”
“欢迎回家，灵梦。”

灵梦跳完了舞，向仅有的两位观众鞠躬，便坐了回去。花早就把架子上摆着的食物吃完了。
“真漂亮啊！”花一边吸吮着大拇指一边说，“魔理沙小姐有什么想表达的吗？”
“我？我没什么好表达的。”魔理沙说。
“这样，你给我们唱个歌吧！”花说，“灵梦小姐都跳舞了呢。”
“我唱歌不好听哦，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魔理沙说。“真的要听吗？”
“要！”灵梦和花一起说。
“那好吧。这里没有乐器，我就清唱啦。”
说完，魔理沙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Remember me,
though I have to say goodbye.
Remember me,
don't let it make you cry.
For even if I'm far away,
I'll hold you in my heart,
I sing a secret song to you each night we are apart.
Remember me,
though I have to travel far.
Remember me,
Each time you hear a sad guitar.
Know that I'm with you the only way that I can be,
Until you're in my arms again,
Remember me.


我至少要再最后亲吻她一次。


“唱完了。”
另外两人沉默足足有一会儿。“哇——”花大声赞叹道，“魔理沙小姐唱的很好啊！”
“是吗？嘿嘿嘿。”魔理沙笑着摸了摸头发。
“是唱的很不错啊。”灵梦也说，她低下头来，但魔理沙能瞥见她嘴边的笑意。
“一首小插曲而已啦。话说花你也该表示表示吧？”魔理沙坏笑着问。
“我吗？可我什么也不会啊。”花忙着说。
“行啦魔理沙，也别刁难她了。”灵梦说，“吃的东西都吃完了，今天就散了吧。花，回去路上小心一点哦。”
“嗯！”

“晚安，灵梦。”
“晚安，魔理沙。”
两人互道了晚安，魔理沙钻进了睡袋，灵梦也上床了。没一会儿，灵梦就睡熟了。
但魔理沙没有睡熟。她爬起身来，俯在灵梦的床边，默默欣赏着灵梦的睡颜，用手抚摸着她的脸蛋。然后她又钻进睡袋，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灵梦醒来了。灵梦也爬起身，下了床，蹲在魔理沙的身旁，细细玩弄着魔理沙的头发。然后她又钻进被窝里，睡去了。

【第十六章 完！】
【预告】
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KoutakuSuwako

十七 〈告白〉

“那个，灵梦，”魔理沙说，“其实我喜欢你哦。”
灵梦起先没有说话，随后她缓缓地说：“我早就知道啊。”
“诶……诶？”魔理沙有一些惊讶，“没搞错吗？”
“嗯。”
“就是……真的喜欢你哦，”魔理沙说，“不仅仅是作为朋友或者家人那样的喜欢……”
“我知道。”灵梦还是平静地说，“是作为爱情，作为性层面上的喜欢。是吗？”
“原来你都知道啊……”
“我都把我的初吻献给你了，我还不知道吗？”

其实魔理沙这样做是在放手一搏。
时不时地吵上一架，大动肝火，过了一两个小时后两个人又回到和平状态，却逃避不了两个人分开两年造成的隔阂。相比起以前纯真的关系，两个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眼神总是在躲躲闪闪——在魔理沙看来，在她们之间隔着一面老旧的玻璃，她们之间的行为无时无刻都显得那么虚伪。而若魔理沙打破了那面玻璃，灵梦就会悲伤，不安，甚至是愤怒。摆在她面前的是她们回不去的过去，还有没有任何一人就无法向前的未来。
魔理沙讨厌这样子，这种情况也让她感到痛苦。怎么样才能到达灵梦心的最深处，并且安抚她，让幸福重新在她们之间升起？魔理沙完成了跨越山川与海洋的壮举，却发现自己距离灵梦的心是那么遥远，比从地球到月球更远。
但这一次，魔理沙将不再逃避。
不论怎样，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家”去，魔理沙是这么想的。她老是让幸福从自己的身边悄然溜过去——两年前本来自己有能力去阻止却让灵梦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幻想乡，自己也因为心灰意冷离开。一味逃避可不是自己的作风啊。

“谢谢你了，灵梦，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款待——从小到大。但是我得走了，我们就结束吧。”
说着，魔理沙拿起了自己的箱子，买了飞回伦敦的机票，离开了灵梦的家。

这样子的情景不止一次出现在魔理沙的想象当中。要是这种事情成现实的话，自己的大概会后悔一辈子的吧。悲剧往往都是一味逃避造成的，但这一次，魔理沙要迎面而上。她决定这一次不要再让自己后悔。
尽管这种话说出来很可笑，但是魔理沙这次愿意相信爱的力量。也许，只有无畏的爱能够将灵梦带回到这个世界上，来融化隔在她们之间的冰川，将灵梦的心拉回到自己可感知的范围里。又或者说，魔理沙已经没有办法，她必须要正视对灵梦的这份感情。
还是因为那句话，因为是灵梦，因为是魔理沙。

“那么……你又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呢。灵梦？”最惊险的关头已经过去，魔理沙小心翼翼地问灵梦。
“首先，我们都是女的。”灵梦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这是常识。”
“这没有关系的，女生和女生只要互相喜欢……也可以在一起嘛。”
“魔理沙，你大概是忘了。”灵梦站了起来，开始踱步，“幻想乡已经消失了。我们已经无法再超越常识了。”
“这个不重要，即使是在外界，我们一样可以在一起！只要你跟我到英国去，明天就可以领证……”
“魔理沙，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就不懂我。”
“不，我懂你，我看你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我爱你，你这美丽的女孩。”

灵梦深呼吸一口气，魔理沙看得出她在克制自己的情绪。“魔理沙，你走吧。”灵梦说，“护照就放在柜子最底层抽屉的衣服下面。不要管我了。”
“不，灵梦，我不会走的……”
“我说要你别管我！”灵梦喊，对魔理沙流露出嫌恶的眼神，“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以前也是，现在也是！你什么时候可以听我一次话！”
“我要管你，就算是死我也要来管你，就算变成鬼我也要让你不得安生！”魔理沙不甘示弱，对灵梦大声说。
“可恶……”灵梦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又是为什么而跟我讲这些话……”
“因为我爱你。我不可以没有你！”魔理沙说。
“那你还是有点自私啊。”
“同样你也不能没有我。”
“你不要一厢情愿了。”
“灵梦。”魔理沙说，“一直以来，我都把我们两个人看做成一体。我可以体会到你的悲伤……只是灵梦，你的悲伤是因为你自己陷在里面太深……”
“所以说还怪我咯？幻想乡消失，紫不见了，都怪我咯？”
“不，不怪你，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只是我想说我们要做出改变，我们会重新开始……”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只要我们待在一起！”

两个人争执了一会儿，又各自沉默了一会儿。灵梦抚摸了一下木桌子。
“你把事情都想的那么简单那么乐观了，魔理沙。”
“啊？”
“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的养母便把我带到了神社。我的亲生父母早已把我遗弃——不论是因什么缘由。紫和任何人都从没告诉我发现我的时候我是怎样的。”灵梦说，“我甚至都不曾知道我的本名叫做什么——博丽灵梦，这是我对我自己身份的唯一确认。对我而言，神社，还有幻想乡，赋予了我的生命的新的意义。”
“我……”魔理沙也开口了，“我的经历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了。10岁的时候，我被我的父亲赶出了家门，因为我不想继承这个家族所谓的使命，让我去跟一个我根本不爱的人结婚！仅仅是一夜之间……我就从堂堂正正的雾雨大小姐，变成了令人憎恶，令人唾弃的女巫。”
“那么请你告诉我，没有了幻想乡，没有了神社，我是谁？请你告诉我我是谁？”灵梦的声音里有那么一丝悲哀。
“你仅仅是你自己，你的意义不能因为那么一个世界所被锁死！”魔理沙说，“你还有一个意义……被雾雨魔理沙所爱着的女孩。”
“但我已经被锁在那个世界的巨大车轮，我已经是那个车轮的一部分，我没有选择！”灵梦说，“所以，魔理沙，放弃我吧，离开我吧……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好了。”
魔理沙久久没有讲话。“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灵梦。”魔理沙说，“不过你听好了，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放弃你，相反我要把你从你的锁链里解放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魔理沙？”
“只因为你是我的唯一。失去了幻想乡，我也失去了很多，”魔理沙说，“但若是失去了你，我便一无所有。”
“你……”灵梦难受地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锁链，一切早就是如此！”
“可这也不是你拿来伤害我，伤害自己的理由！什么结界崩坏啊，”魔理沙说道，“想那么多干什么啊，崩坏了就是崩坏了啊，幻想乡没了就是没了啊！”
“你怎么会理解我的感受啊！”灵梦对魔理沙吼道，“没了啊，神社，赏樱，全都没了啊！你怎么会理解我的感觉啊！”
“那又有什么关系啊！”魔理沙也吼道，“就算是不当巫女也没有关系啊！让我陪你在这荒原里过一辈子也没关系啊！如果你哪一天死了要我陪你一起去我也可以做到啊！这么多年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为什么仅仅是两年分开而已……怎么样都没关系啊！”
“你……”灵梦急了，抓起了魔理沙的领子。
“来啊，来杀我啊！”魔理沙冲着灵梦大声叫着，“你来杀了我啊！以前不是很能打的吗，你怎么现在不来打我了？你来杀掉我啊！杀掉了我，你就成第一了！”
灵梦死死地盯着魔理沙的眼睛，但魔理沙已经不会再闪避。灵梦放开了魔理沙，随后抽出了两张符纸，朝魔理沙掷去。
“哗啦，哗啦。”
符纸掉在了地上。魔理沙没有做出任何要反击的动作。
“不要再这样对我了，不要再仗着我喜欢你来要挟我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个恶灵吗？”灵梦说。
“是的，”魔理沙抱住灵梦，“我希望我是你的恶灵之一。只要能跟你在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啊……”
随后，魔理沙在灵梦的脸颊上轻吻了两下。

“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一刻，灵梦的眼睛里闪过了无数种情绪，有愤怒，有喜悦，有难过，有慌乱，有震惊。
“啊……啊……”灵梦面露愠色，指着魔理沙，“你……”
结果，灵梦连话都没讲完，就瘫倒在了地上。
“啊，灵梦！”

晚上。
魔理沙将灵梦挪到床上。想必，灵梦肯定对自己的行为很惊讶吧，魔理沙想。灵梦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休息一下，魔理沙还往灵梦的额头上放了冰袋。
夜晚已经降临了。吃过了晚饭，魔理沙关上了灯，久久伫立在灵梦的床边，凝视着灵梦。
随后她掀开了被子，自己钻了进去。察觉到魔理沙躺在自己身边的灵梦，翻进了魔理沙的怀里，而魔理沙也将灵梦揽入自己怀里。她们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魔理沙醒来了。她睁开了眼睛，隔着窗帘隐隐看见窗外的天空已经蒙蒙亮，像是暗蓝色的大海。她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灵梦，灵梦睡的正熟。
魔理沙能够感受到灵梦轻微的鼻息。她将手伸了出来，轻抚着灵梦的脸蛋和嘴唇，注视着灵梦。
随后魔理沙眯上了眼睛，慢慢靠近灵梦，把自己的嘴唇贴在了灵梦的嘴唇上。
距离她们的初吻已经过去了好些年了，但是灵梦嘴唇上的柔软与甘甜却从来没有变过。魔理沙轻轻地吻着，过了一会儿才离开。
突然间，灵梦猛地向魔理沙凑了过去，与魔理沙亲吻。在被子里，灵梦紧紧地抱住了魔理沙，魔理沙也抱住了灵梦。突然，魔理沙感受到自己的舌尖有一种温热而潮湿的触感——那是灵梦的舌尖。就这样，魔理沙与灵梦激烈地亲吻着对方，魔理沙的心激烈地跳着，仿佛要从胸口里钻出来了一样，这么多年，她终于能够抱住自己的心爱之人，也能够亲吻对方了。
过了好一会儿，灵梦和魔理沙的嘴唇才分开，她们的舌尖拉出一条长丝。她们两个人喘着气，注视着对方，周边弥漫着潮湿的空气。
“魔理沙。”魔理沙说。
“灵梦。”灵梦说。
“魔理沙魔理沙魔理沙。”
“灵梦灵梦灵梦。”
“魔理沙魔理沙魔理沙魔理沙魔理沙魔理沙。”
“灵梦灵梦灵梦灵梦灵梦灵梦。”
“以你的名字呼唤我，”魔理沙喘息着对灵梦说，“我也会以我的名字呼唤你。”
“嗯……”
就这样，两个人不知道多少次用自己的名字称呼对方，也不知道与对方亲吻了多少次。她们疯狂地亲吻着，在这一天的黎明，两人心中的欲望和同性相爱带来的禁忌在这小小的屋子里炸裂开来，犹如夏夜的烟花，她们彼此用亲吻诉说着自己对对方的爱意，发泄着沉积了多年的欲望。
到了她们最后一次亲吻了后，魔理沙下了床，穿好了衣服，在公鸡打鸣的时候走出了房子。

【第十八章 完！】
【预告】
她们来到了仙境。

Unknow_404

感兴趣幻想乡成员们之后的走向，紫m什么时候出现，被池沼人类抓取做实验的妖怪们有没有可能再见天日，河童会和外面竣工重工企业合作吗，月人会不会因为幻想乡的消失开始干预人类……emmmmmm感觉dalao挖了一个天坑，期待dalao填完

KoutakuSuwako

十八 〈二人〉

第二天早上，当灵梦再醒来时，金色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照在两人的小屋里。
“魔理沙……？”
看见魔理沙没有躺在自己身旁，灵梦不是很安心。
“啊，早安哦灵梦。”
魔理沙的声音响起，还有魔理沙做菜的香味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灵梦直起身子，坐在床上。她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吗？若是真的，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纸是盖不住火的，灵梦非常明白这一点。她终于无法再压抑自己心底的情感，不论是爱恋还是悲伤，以至于和魔理沙做了……“错事”。
以你的名字呼唤我，我也会以我的名字呼唤你。
“来吧灵梦？吃饭吧。”
“嗯。”

灵梦和魔理沙坐在饭桌的两边，用她们的早餐。
“那个，魔理沙……”
“嗯？”魔理沙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怎么了。”
“昨天的事情……”
“啊，那个啊，”魔理沙说，“那……对不起。”
“没，我没有让你跟我道歉。”灵梦说，“只是……待会吃晚饭后，我们出去转转，好吗？”
“诶！”魔理沙欣喜地说，“灵梦居然想跟我出去转转了！”
“想领你去一个地方啦。”灵梦说。
“灵梦……”魔理沙说，“我真的很开心哦。”

“灵梦。”
“嗯？”
“你说的你喜欢我，”魔理沙问，“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一起走在白桦林里。在桦太岛上，唯一值得让人提起并让两个人心旷神怡的，便是美丽的自然风光。小镇的周围有着美丽的山峦，森林，小溪，河流；就在灵梦和魔理沙一起行走的布满白桦林的小山上，散布着长满青苔的岩石。森林里除了河流的流水声和鸟儿的鸣叫声，再没有别的声音了。这样的环境，大概确实能让她们回想起过去的一切吧。
“我无数次地向神明求问，为什么要把你重新带到我的身边。”灵梦说，“可惜，它并没有给我答案。”
“其实你啊，昨天亲我的时候，那个感觉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说。我期待这一天已经期待了很久了啊。”灵梦平静地说，嘴角带着微笑，“你亲上我的脸的那个时候，我又高兴却又生气呢。高兴的话，是因为我期待了这么多年；生气是因为……你居然敢在这个时候亲我。”
“你每一次的出现，都在给我的生命带来变数。哪有巫女会像我这么平易近人啊，”灵梦说着说着笑了出来，“但，你对我也是这个世界上的那个唯一，我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伙伴——那一天，香霖领着你来神社，你就好像是带着使命而来的，我也在等待着你的到来。至于这份使命是什么呢？我不知道。可能是打破那些所谓的规矩吧。”
“我一直在追问我自己是谁——作为巫女，不是人类，也不是妖怪。但每当想到你，似乎就给了我答案……你给了我像任何女孩一样平常的生活与快乐，一起喝茶，玩耍。幻想乡消失之后——我陷入到了恐慌当中，平时那么威风凛凛，主持一切的巫女现在看上去那么狼狈不堪，可真是一种讽刺啊。而你又再一次地来到我身边。呐，魔理沙，你知道我曾羡慕过你吗？”
“啊，没有哦……”魔理沙说，“不过我羡慕你，这是实实在在的。想起来啊，当时我说灵梦会比我更好的时候，神奈子对我说，‘灵梦也会对你这么认为的。’”
“哈？她这么说的吗？”灵梦说，“她说对了呢……你的执着，对自由的向往，你的勇气，你的放纵，都那么的完美。只可惜，我们那个时候都那么小啊——但我那样喜欢你，希望你自由，希望你永远飞在天空，却又要维护我作为一个巫女的责任，掩盖我对你的爱。我感到……怎么说呢，矛盾。说我崇拜你，也许有吧，但我一边要维护你，另一边又要防着你。你嘲笑过我吗？”
“没有，从没有。”魔理沙说，“仅仅是不能理解你的行为而已。”
“你别看我以前总是那样子……我只能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掩盖我的恐惧啊。”灵梦说，“恐惧我对你的感情，恐惧幻想乡的消失……我想你肯定曾经想过放弃我吧。有吗？”
“坦诚地来说，有。”
“所以你用这种方法来唤醒我吗？”
“嗯。”魔理沙说，“我一直认为，能遇见你，是我一生的幸运。”
“从来都是我在照顾着你，现在是你给了我机会啊。你给了我的生命更多的可能性。”灵梦说，“对你有着这样的想法，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了……我从小就一直喜欢你哦。”
“那是谁说从小到大一直讨厌我的？”
“我错啦！但，谢谢你哦。”
“好了，”魔理沙说，“你说的那个地方到底还有多久到啊？”
“很快了，就在前面。”突然，灵梦一笑，“灵梦。”
魔理沙反应了过来，回应，“魔理沙。”
“灵梦！”
“魔理沙！”
“灵梦！”
“魔理沙！”
就这样，两个人在白桦林里追了起来，像她们小时候一样。

她们一直在沿着森林里的小溪走着。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个大水潭，水潭的上方，一个巨大的瀑布倾泻而下。瀑布的规模，丝毫不比妖怪山下的瀑布小，水潭清澈见底——一片青翠的景色。
“哇——”魔理沙惊叹道，“真是壮观。”
“我很早之前就发现这个瀑布了。”灵梦说，“其实站在这瀑布旁的……应该是两个人。”
魔理沙楞了一下，“那么，另一个人在吗？”她问。
“她在。”
魔理沙脱下了鞋，走进了水里。突然，她趁灵梦不注意，扬起了水花，水花溅到了灵梦身上。
“喂！”
“嘿嘿。”魔理沙说，“下来，一起玩嘛。”
“既然这样……那我不客气了！”
说着，灵梦也脱下鞋，跑进水里，与魔理沙打起了水仗。“哎哟！”突然，魔理沙脚一滑，摔进了水里。
“啊，魔理沙……没事吧？”
“没事啦。”说着，魔理沙自己爬了起来，只是浑身都湿透了。她站起来后，抱住了灵梦，凝视着灵梦的眼睛。
“在一起吗？”魔理沙问。
“嗯。”
“那今后……就是恋人关系了哦？”
“嗯。”
魔理沙端起灵梦的下巴，细细地看着灵梦的嘴唇。接着，魔理沙伸出了舌头，闭上眼睛，舔了一下灵梦的嘴唇，随后与灵梦接吻。
灵梦和魔理沙的脸颊都变得通红。魔理沙抱住灵梦的脸蛋，不久后手又伸向了灵梦的头发，深情地与灵梦接吻。过了一会儿，魔理沙问灵梦：“喜欢吗？”
“嗯。”
“你要是还想要，以后天天都给你。”魔理沙说着，解开了自己戴着的六芒星项链，戴在灵梦的脖子上。“这个，送你了。”
“嗯，谢谢你啊。”
“有什么好谢的，”魔理沙说，“毕竟我们是恋人啊。”

“我们会到巴黎！”
“嗯。”
两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穿过田野之间的小道，魔理沙兴奋地说着。
“还会有一间大房子！里面会种满玫瑰花和百合花！”
“嗯。”

【第十八章 完！】

夏目一声

又伤心又甜蜜的感觉

KoutakuSuwako

十九 〈病中的魔理沙〉

“啊啾！”
魔理沙打了一个大喷嚏，然后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真冷啊。”她嘟囔了一句，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
“魔理沙。”灵梦坐在旁边说。
“啊啾！”魔理沙又打了一个喷嚏。“把温度计拿出来吧。”说着，灵梦将手伸向魔理沙。“别弄，我自己拿。”魔理沙拦住了灵梦，把手伸进自己衣服里面，将夹在腋窝里的温度计拿了出来，递给灵梦。
“三十七度三。”灵梦说，“烧退了好多。”
魔理沙抽了抽鼻子。那天从瀑布回来的时，魔理沙浑身都湿透了，被风一吹，就感冒了，当天晚上病倒了。
“灵梦，手伸过来。”魔理沙说，“我看看你手上的伤好了没有。”
“你看你，都烧的说胡话了。”灵梦说。“我手上的伤早就好啦。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你才是，你才先关心你自己……啊啾！”魔理沙又打了个喷嚏，“真难受。”
“魔理沙。”
“嗯？”
“我饿了，给我做饭。”
“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要我给你做饭，你还是不是人啊……”

“呲啦……”
魔理沙一边抽着鼻涕裹着毯子，一边站在灶台边上给灵梦做饭。“咔哒。”她往锅里打了个蛋。
“来，吃吧。”魔理沙把饭和菜端上桌子，说着，她坐下来，抽出一只手伸出毯子，握住筷子开始吃饭。吃了几口后，她发现灵梦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
“你咋不吃啊。”她问。
“我要你喂我。”灵梦说。
“你两条手都好好的，你不是说你手上的伤好了吗。”魔理沙说，“只有手动不了才要喂吧。”
“想跟你再亲密一点嘛。”灵梦说，“我们是恋人啊。”
“唉，行吧行吧。”说着，魔理沙放下了自己的筷子，拿起勺子来，端起灵梦的碗，“张嘴。”说着，把饭送入灵梦的口中。趁着灵梦咀嚼的时候，她自己再吃几口。
“我要你用嘴喂我。”吃第二口的时候，灵梦对魔理沙说。
“你有没有搞错啊……”魔理沙说，“我这正感冒着呢，你还要我用嘴喂你……”
“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怕传染啊？”
“嘛，倒也是。”灵梦说，“那就先不用嘴喂了，等以后再说吧。”她对魔理沙微笑了一下。
真是的，这家伙，魔理沙想。“张嘴，啊——”

“我又不是魔法师，我怎么有你那么了解怎么做啊……”灵梦无奈地站在碗柜前，对床上的魔理沙说。
“我都说了，”魔理沙说，“你把那些叶子全部捣碎，放点胡椒和生姜下去，再放进锅里煮一会，就行了……“
“确定可以吗？”
“我以前感冒了都这么做的！”
“煮多久呢？”
“煮半个小时就可以了！哎哟，想这些东西真费精力，不发烧也能给整发烧，我继续睡觉去了……”

“药煲好了，你尝尝。”灵梦把碗端到床头，拿起勺子舀一勺汤药靠近魔理沙的嘴边。
“烫。”魔理沙尝了一口，滚热的汤药接触在她的舌头上，魔理沙赶紧把舌头缩了回去。
灵梦又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再送进魔理沙口中。
“这下好多了。”魔理沙说。灵梦舀一勺，吹一下，魔理沙喝一口。等到汤药变得凉了一些的时候，就直接给魔理沙喝了。
“你这汤药味道可真怪。”灵梦尝了一口，咂咂嘴，抱怨道。
“没办法啊……总得要喝嘛。为了治病。”魔理沙说，“哎哟，咋感觉喝了汤之后更难受了……”
“先说好，你出什么问题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灵梦说，“你别跟我一时兴起做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身体热热的，感觉自己在出汗啊……”魔理沙嘟囔着，“头也好晕，身子都软了……”
“好好睡一觉吧。”

魔理沙在床上睡得很熟。灵梦拿来一个毛巾，擦了擦魔理沙脸上和脖子上的汗，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床头，等魔理沙醒了后给她喝。感冒了要多喝水，这点常识灵梦还是知道的。做好这一切后，灵梦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魔理沙，玩弄着魔理沙的头发。
这是魔理沙的金发，是那自灵梦认识这个女孩以来，一直所憧憬珍视着的金发。回想起她们一起飞翔在蓝天里的日子，金发在天空中闪闪发光——它不是褐色头发，不是红色头发，而是最纯正也是最稀有的金发。从小时候开始，这金色的发丝始终萦绕在灵梦的眼前和心间，当这个颜色出现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美丽。当然，魔理沙也羡慕着灵梦乌黑的长发。只是现在，灵梦可以把魔理沙的金发缠绕在自己指间，捧在手里，放在鼻子前细细闻着。同样，魔理沙也可以对灵梦这么做——这是自己最爱的人的头发。她们可以共享此时此刻在她们心中的幸福，因为她们已经属于自己的另一半，每一次的亲热和甜言蜜语，对她们来说都不会满足。看着手里的金发，灵梦感到开心，也安心。开心是为着与魔理沙在一起，安心是因为知道自己是魔理沙的一部分，魔理沙也是自己的一部分。
“行啦，你都病成这样了，我就给你念一会儿书吧。”
说着，灵梦拿起一本摆在桌上的书。那是之前魔理沙念过给她的书。
“我觉得同天上的神仙可以相比，能够和你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听你讲话是这样的令人心喜，是这样的甜蜜，”灵梦念道，“我浑身流汗，全身都在颤栗，我变得苍白，比草叶还要无力，好像我几乎就要断了呼吸，在垂死之际。”
不知不觉，灵梦念的脸红了。
“唔……”魔理沙在床上翻了个身，“诶，灵梦。”
“啊，你醒了？”灵梦说，“先喝杯水吧。”
魔理沙拿起床头的玻璃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你在看书啊。”
“嗯。这本书你不是之前给我念过吗？”灵梦说。
“我觉得这里面写的诗都挺美。”魔理沙把书拿了过去，“甜的蔷薇，甜的蔷薇，你离开我，去往何方？我这一别，永不再回，永不复归，永不复归。”
魔理沙念完后，看了看灵梦，谁知道灵梦竟然在用一种——比较凝重的眼神看着魔理沙。
“好啦，我不会离开你的。”魔理沙笑着摸了摸灵梦的头，“倒是你，不要再离开我就好了。”
“真的？”
“真的。”魔理沙说，抚摸着挂在灵梦脖子上的六芒星吊坠，“你可是我的赫菲斯提翁啊。”
“那你是谁？亚历山大吗？”
“我是克蕾欧帕特拉。”
灵梦也笑了。“真有意思。在这里经过的一切，都会成为我们永远无法忘记的记忆吧，你给我念书也好，为人举办婚礼也好，这枚六芒星吊坠也好——只因为我们曾经拥有过彼此。”
“是这样的啊，不过咧，”魔理沙笑嘻嘻地，“我还拥有你的嘴唇。”
“废话，我不也有你的吗！少得意了。”
“嘿嘿嘿。”
“给你量下体温吧，看看你好了一点没有。”灵梦说。
“嗯。”

“你干什么啊。”
“我干什么干什么啊。”
“你怎么就挤进来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床啊，我难道还不能上来吗。”灵梦说，“再说了，你不也和我挤过吗。”
灵梦跑上了床，钻进被窝里，身体跟魔理沙紧紧贴在一起。
“你不嫌这样有点挤吗？”
“我喜欢。恋人不就应该一起睡觉吗？”
“可我生病了啊。”
“没事，我照顾你。”
“行吧行吧，那我们一起睡吧。把灯关了。”
“嗯。”
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挤在被窝里。魔理沙能够闻到灵梦身上的香味，尽管说有一点挤，但两人都感到很幸福。
“呐，魔理沙。”
“嗯。”
“把你身子转过来吧，我抱着你。”
“哦。”
魔理沙翻了个身，自己的头贴在灵梦的肩膀上，整个人都在灵梦的怀里。
“魔理沙。”
“嗯？”
“你还记得有一次吗？那次是我感冒了，你到神社里来照顾我，晚上来陪着我，我很害怕，你就抱着我一起睡。那个时候和现在一样呢，你摸着我的头发，把我抱在怀里。”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呢。”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啊。”
“嘤……嘤……”
“魔理沙，你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好难过……”魔理沙呜咽着，“这些年来……觉得好艰难……”
“没事的，魔理沙。没事的。”
“我在国外……每天给人端茶送水……时不时地会受人骚扰……会因为我是亚洲人挨白眼……还会别人抢劫……”
“我知道……我知道你过得很辛苦……”
“可是现在都好了……你回来了，灵梦……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灵梦说，拭去魔理沙的眼泪，“睡吧。晚安。”
【第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