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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浩劫预演】 “喂？猯藏？” “嗯，是我，”通话这头，猯藏的语气非常沮丧，“我没杀掉她，让她逃走了。” “你……你跟她交过手，然后……没死？” “……嗯，也没受伤。” 尴尬的对话戛然而止，双方久久沉默着，不知如何继续。 “唉……我就说你打不过她吧？”宪兵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为什么不杀你？是不想吗？” “她说她不想杀我……她甚至都没正眼看我，只用刀背就把我打趴了，”猯藏倚靠在树上，茫然地望着天空，“不过我倒是打伤了她。” “啊？怎么办到的！？”宪兵大惊失色，“你都能打伤她，她为什么还不杀你！？” “我……我伪装成她最亲近的下属，然后偷袭了她，”说到这里，猯藏叹了口气，“唉……就成功了这一次。” “你……” 宪兵被她整无语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思考一阵后，他继续询问：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我还没想好呢，好歹也有两把刷子，看看有没哪个组织要我吧！”猯藏干笑两声，然后话锋一转，“那你呢？你该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冲绳这么小，我该往哪跑？”宪兵无奈地说，然后开玩笑着问，“我如果暴露被抓了，你会来救我吗？” 说完这句话，两边都笑了起来。就在此时，猯藏脚下的大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树叶被摇得沙沙作响。 “喂，我这边地震了。”她说。 地震波的传播速度非常快，传播距离也非常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地震基准台，相关仪器测出了这场地震的基础数据—— 里氏震级5.9级，震源深度7公里，震中位于静冈县富士宫市，就在富士山山脚下。 虽然在值班人员眼里，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小地震，微博等渠道也自动发布了地震速报，但统管地球地质信息大数据的人工智能“平子”——取自中国东汉地理学家张衡的字——调取分析相关数据之后，建议他的人类同事向日本方面申请分享更多数据，以进一步研究和预测那个板块交界处的后续变化。 ——那里有危险，它的活动可能会严重影响人类文明。 平子在屏幕上这样提醒道。 “嗯，我也感觉到晃动了，”通信那头，宪兵的语气有些担忧，“你那边大吗？没受伤吧？” “没事，已经停了。” 猯藏扶着树干站起来，望着遮天蔽日的受惊飞鸟，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连你那边都有震动，看来不是那些大炸弹搞的。” 说话间，猯藏察觉到异常，于是飞上天空眺望东南方： “喂！富士山冒烟了！” “什么！？它该不会喷发了吧！？” “没喷发，只是冒烟了，但是后面不好说，”猯藏说着，缓缓降落下来，朝来时的路走回去，“不说了，我该回去睡一觉，累死我了。” 说完，她收起通信符纸，然后呆呆站在原地，心里一团乱麻。不知不觉间，她的眼前出现了那些许久未见的狸猫伙伴，越来越多、越来越吵。它们全都急切地呼唤着，甚至爬到她的身上，似乎在关心她，又似乎在责备。 “你们……不恨我吗？” 听到这句话，它们纷纷围在猯藏身边，大声叫嚷起来。猯藏心里很自责，于是蹲坐下来抱起它们，嘴里不住道歉： “对不起，我不会再抛弃你们单独行动了……不会了……”
“让一下！让一下！” “这里有重伤员！快让我过去！” 静冈市西边的安全区里，早苗和爱丽丝抬着担架，气喘吁吁地往急救区跑。多亏那十几枚超级炸弹，崩落的大石块砸死砸伤数百名平民，因为人手实在不够，连她们这样的女孩子也不得不去干重体力活。 安全区只对平民提供服务，交战双方军事人员禁止入内，国际志愿军团的伤员全都由他们自己进行救治，没有被送到这里。仗打到这个地步，安全区的医疗资源都快饱和了，天知道人类部队伤亡该有多大。 送完这个伤员之后，早苗抓起堆放在过道里的瓶装水，一口气灌了两瓶。爱丽丝也累得满身大汗，甚至没力气拧瓶盖。好在她们干的都是体力活，灵力基本没消耗，所以她操纵上海和蓬莱拧开盖子，然后喂自己喝水。 “怎么受伤这么多啊？他们都不撤离交战区吗？”爱丽丝蹲坐在墙边，不解地问。 “往哪撤啊？日本这么小……”早苗捏着空水瓶，累得双手止不住颤抖，“他们的家就在那里，那可是他们的全部世界啊！” “唉……不知道美铃和咲夜她们怎么样了……”爱丽丝将两个人偶搂入怀里，脸上满是担忧，“还有椛，她别又像上次那样差点死了……” 犬走椛这次还没受伤，只要她飞在天上，她就是无敌的。此刻她的排接到了一项新任务—— 利用激光指示器，引导己方炮兵火力，精确打击月都集群步兵和装甲目标。 他们不是炮兵侦察兵，没学过炮兵火力引导，使用激光指示器是他们唯一能胜任的工作。所幸上级已经明确了各炮兵部队需要打击的区域，因此他们只管呼叫火力支援，并引导激光制导炮弹命中目标即可。 他们会飞，身在天上的他们比地面上的炮兵侦察小组作战效率更高，生存能力也更强。不过正因为他们飞在天上，人类指挥员也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飞得太高，更不要飞得太近，以免倒了八辈血霉，被己方的炮弹从背后砸下来。 此刻在犬走椛的视野里，幸运躲过火箭炮火力覆盖的月都装甲部队，正依托清水港外的建筑废墟固守待援。她抓着背负式电台的话筒呼叫后方炮兵，给他们指示大致的炮击点位，然后用激光指示器锁定一辆“猛犸”主战坦克，静待炮弹抵达。 很不幸，虽然之前铺天盖地的远程火箭弹没有直接命中这辆坦克，但它的外部设备都被弹片和冲击波打得稀巴烂，包括所有的烟雾弹发射装置。它甚至探测不到自己被激光锁定，一直傻傻蹲在一堵断墙后面，直到那枚155mm制导炮弹直接命中它的后部动力舱，当场引发液氢燃料大爆炸，带走了附近一大批月都步兵。 “目标已摧毁，干得漂亮！” 犬走椛及时回报打击效果，然后飞向另一个腾起硝烟的地方，以甄别目标是敌是友。通过望远镜观察，她发现那是两辆月都步兵战车，正朝人类固守的一栋建筑倾泻火力，下车的步兵正借着废墟掩护，试图冲进建筑里。 犬走椛再次呼叫火力打击，引导两枚炮弹分别摧毁那两辆车。就在此时，她听见附近传来直升机的引擎声，扭头一看，发现一架月都武直正气势汹汹朝她冲过来。 她是步枪手，她身上可没带能打直升机的武器。眼看敌机就要朝她开炮，她连忙按照鸦天狗战友们教的那样，拉起高度朝敌机后方翻筋斗，然后全速逃离。但他们白狼天狗主要强在体能和负重，飞行速度和机动能力不如鸦天狗，虽然她飞得足够远了，但还是被那架敌机追上。 “真烦人……” 犬走椛嘀咕一句，朝有人类单兵防空小组埋伏的地方飞去。单兵防空导弹绝大部分是红外制导的，不主动释放电磁信号，在开火之前没人能够发现它—— 如她所愿，那枚拥有红外紫外双引导模式的单兵防空导弹，穿过漫天飞舞的干扰弹，直直命中月都武直，当场打得它凌空爆炸。 危险是解除了，但这一番折腾，犬走椛都快飞到市中心了，只得匆匆往回赶。经过那座高地上空时，她看见焦黑的山路上有零星的人马在行动。仔细一看，那是伊吹萃香所在的部队，她正和琪露诺一起打头阵，清理上山路线上的障碍物。 真不容易啊……又得杀回去。 她在空中悬停，用望远镜观察这片偌大的高地。山上的月都空降战车全被炸成废铁了，漫山遍野都是弹坑，比月球表面的环形山还多。 在一处焦黑的树林里，她看见还有敌人在活动。看那一身装备，大概是月都空降兵，也只有他们能够在如此猛烈的火力覆盖中幸存。 那是什么人啊……别又是铃仙吧？ 她犹豫再三，还是拿起激光指示器瞄准他们，然后呼叫火力打击。就在炮弹即将抵达前的几秒钟，她终于认出其中那个人，于是下意识挪开激光指示器。失去引导的制导炮弹没能进行末段修正，落入十几米外的大坑里。虽然冲击波把他们全掀飞了，不过看样子都没死，一个个陆陆续续爬了起来。 “啧……” 犬走椛厌恶地皱了皱眉，拉起高度返回自己的作战区域。 自求多福吧！你这倒霉鬼……
崎岖的山路上，饱睡一顿的美铃和咲夜，回家之路依然漫长。因为睡觉时候实在太饿，她们俩人都做了可怕的噩梦，好在饿醒之后刚好看见一只野兔，于是抬手一枪收下了它。 食物是有了，刀具也不成问题，但可惜现在还在打仗，为了避免暴露，生火是绝对不允许的。无奈的两人只得用匕首一点一点割下生肉，强忍恶心吞下它。 这是她们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一顿饭，比吃十几天压缩饼干还难受，天知道此刻她们肚子里到底有多少只寄生虫在蠢蠢欲动。 至少……在拉肚子之前，麻烦来一辆车接我们回家吧…… 她们此刻心里这样想。 别说，还真是老天保佑她们心想事成，远处的山间公路上真的出现了一辆民用越野车。只不过那辆车被一群月都士兵围住了，开车的两个女孩子双手抱头跪在地上，任由他们搜身检查，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喂！那俩咱们不是见过？” 美铃躲在树后，指着被人用枪抵着脑袋的两人，示意咲夜查看。咲夜举起望远镜观察，发现那是梅莉和莲子，不由得皱起眉头： “就是搞天文那两人，早让她们小心点了！” “怎么办？救不救？” “废话！” 咲夜白了美铃一眼，确认手台状态，端起202狙向前寻找阵地。美铃拔下弹匣，确认余弹充足，然后插回弹匣往山下跃去，以观察附近情况。 “咲夜，山下有步战车，没看见坦克，建筑区里还有敌人，他们应该控制这里了。” “收到，我先开枪，速战速决，你注意安全。” 此时月都士兵正在检查两人的越野车，后备箱里的天文设备和补给品被翻得乱七八糟。一名月兔抓着那部折叠屏手机，挨个APP点过去，仔细翻看视频和照片，却一无所获。 “告诉我，车里那些东西是干嘛的？”月都士兵问。 “就……就是看星星用的，我们是天文爱好者啊！”莲子强装镇静回答道。 “哦？真的没看其他？” “它看不了其他，也就看月亮比较清楚……”莲子胡乱搪塞过去，“你……你们在月球正面有军事基地吗？看到又怎样？” 这个真没有，想看也看不到。 “那这部手机哪来的？” “我买的。”莲子按照若思教的那样说。 “这么贵的手机啊？” “对啊，我有钱啊！”莲子指着自己的爱车，“你猜猜看它多少钱？” 月都士兵被怼得哑口无言，示意其他人将她押回去。就在此时，咲夜的枪响了，他的脑袋连同头盔一起四分五裂，鲜血和脑浆溅了莲子一身。这恐怖的一幕把两人吓得魂飞魄散，缩在车旁尖叫起来。 “有敌人！” 遭到伏击的月都士兵顾不上两人，连忙寻找掩体以保住性命。可惜来袭敌人不止一个方向，他们无论蹲哪都躲不开子弹，纷纷中弹倒下。 “没事吧你们？” 美铃三下五除二消灭所有月都士兵，冲到越野车旁。只见那个黑发女子吓破了胆，用手胡乱抹掉身上的脑浆，捂着脸颊嚎啕大哭，无论她的同伴怎么安抚都没用。 美铃背靠越野车，在莲子身边蹲了下来，一边警戒山下的动静，一边伸手去推她： “别哭了！我知道很吓人！赶紧去开车！” “美铃？好了没有？”手持电台里传来咲夜的呼唤。 “快好了，车一开你就下来！” 在美铃身边，莲子依然吓得直哆嗦。梅莉一边安抚，一边示意她把手机捡回来。眼看山下的月都陆军开始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她一把拽起莲子朝驾驶位踹过去： “滚去开车！哭个屁！” 敌人的子弹开始泼过来了，不过因为距离太远，暂时没打中她们。莲子哭哭嗒嗒拉开右侧车门，上车发动引擎，美铃捡起手机扔给梅莉，然后争分夺秒爬上后座，摇下车窗架起步枪，火力阻拦敌人。 “走了！咲夜快下来！” 看见越野车开始驶离此地，咲夜腾空而起追了上去，然后落在车顶上，伸手敲打玻璃： “天窗打开！快点！” 莲子一边油门到底，一边伸手打开天窗，还不忘抬手抹一把眼泪。梅莉和美铃合力将咲夜拽进来，然后摇下左后侧车窗，让她也架起步枪警戒这一面。但可惜202狙太长了，枪管险些磕到路边的电线杆，她又被迫把枪收了回来。 “你们怎么就被抓了？不是让你们小心吗！？” “我……我们也躲着他们走啊，谁知道……” 梅莉被问得很委屈，翻开手机左右翻找—— 真如若思所说那样，所有照片和视频、所有相关APP，包括若思它自己在内，所有与任务有关的东西都被删除了。 她们现在与组织失去了联系。 “还真有缘啊，第二次碰见你们，”美铃一边警戒车外的情况，一边跟她们搭讪，“现在回哪里？路过静冈市吧？” “当然路过静冈市，只有这条路能走。” 虽然还有些抽噎，但莲子终于平静下来，小声回答她的提问。民用越野车的公路时速可比军用装甲车快多了，他们很快就把月都追击部队甩得没影。在这种二线地带，很显然不会分配空中单位来值班，更不可能有宝贵的武装直升机。不过莲子依然快把油门踩进油箱里，车速快得让其他三人有些害怕。 “你……你慢一点，万一前面是断头路咋办？”美铃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你这辆车多少钱啊？” “忘了，我一般不看价格，性能满意我就买，”莲子随口一说，“这辆车是为了这次任务特地去买的，我家里不止这一辆。” 听着如此壕无人性的发言，三人看看彼此，无奈地笑了起来。 这条山间公路没被战火波及，因为战事正酣，所以几乎没有车辆通行。这里距离静冈市只剩十几公里，再过两三个隧道就到了。尽管因为电力系统被月都瘫痪，这条隧道漆黑无比，但她们全都放松了下来—— 毕竟，她们头顶可是几百米厚的大山，此刻无论什么武器都打不到她们。 “前面就出隧道了。” 看见前方隐约出现亮光，莲子提醒道。两人重新架起步枪，但突然暴露在阳光下，她们的眼睛顿时花了，一时观察不了两侧情况。 就在此时，公路右侧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吓得莲子失声尖叫，用力踩下油门。疾驰的越野车甩开所有弹幕，很快就借着右侧小山丘的掩护逃过一劫。 “快点！不要停！进下一个隧道！” 美铃大声催促，端着191步枪，瞪大眼睛观察情况。当越野车脱离小山丘掩护、驶上高架桥后，枪炮声再次响了起来。美铃定睛一看，那是三辆停在河岸边的月都装甲输送车，车组人员操着仅有的12.7mm重机枪，正朝她们疯狂扫射。 “岂有此理！后勤部队也敢欺负我们！” 美铃破口大骂，举起步枪瞄准他们。但看了一下这接近2000米的交战距离，她犹豫片刻，把枪收了回来，默默摇上车窗。 “加速！太远了，他们打不到我们！进隧道就赢了！” 开玩笑，何止距离太远！日本是右驾左行国家，她们行驶在高架桥左侧，右侧有着厚厚的钢筋混凝土桥面掩护，月都的重机枪根本没法直接命中它，只能概略瞄准进行火力覆盖，蒙中一发是一发。 “靠左！靠左！不要靠中间！” “我……我知道啦！” 莲子向左变更车道，朝着前方的隧道直冲。可偏偏就在胜利之前，意外发生了—— 一颗12.7mm机枪弹呼啸着击穿右侧高架桥边缘的护栏，翻滚着命中越野车驾驶位车门，打进了莲子的身体里！ “啊——” 莲子疼得惨叫起来，车辆顿时失去控制，吱吱嘎嘎漂进隧道，“砰”地擦上马路牙子停了下来。 “咲夜！下车！” 美铃放下步枪，拉开车门朝前座冲去。偏偏门锁被子弹打坏了，她怎么也拽不开车门，一气之下一拳锤爆车窗，使出洪荒之力把车门扯了下来。 “哪里被打中了？” 咲夜打开手电，美铃扶着莲子躺下，撕开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一看伤势，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啊——怎么是这么麻烦的地方！？” 被打中的部位是莲子的肝脏，这是人体血管最丰富的器官之一，此刻正发生着极其致命的大出血。美铃连忙摸出那管上级配发、珍藏已久的止血发泡剂，打开封口，插进她的伤口用力一挤—— 只听一阵“嗞嗞”声响，膨胀的发泡剂压迫住了出血口，所释放的凝血物质也让血液迅速凝固，很快就止住了大出血。 “血止住了吗？”梅莉担忧地问。 “没事，止住了，”美铃抓起止血发泡剂看了一眼，不由得皱起眉头，“啧……月都的科学技术真是天下第一啊！” “咲夜，你抱她上后座，我来开车！”美铃坐上没有车门的驾驶位，一边拉安全带，一边下指示，“赫恩小姐，你来指路，咱们赶紧送她去安全区！”
夜晚时分，围绕高地所展开的战斗落下了帷幕。人类消灭了绝大部分登陆之敌，取得了空前的胜利。 但是这场胜利的代价实在是太过高昂，初步统计至少牺牲了500人，轻重伤员不计其数。 漆黑的高地上，小泽所带的连队正从重新挖通的地下坑道里搬出烈士遗体，每一具都是焦黑一团、不成人形。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活生生几十公斤重的成年人，能在一瞬间就变成焦炭，轻到一只手就能提起来。 琪露诺已经护送其他营的指挥员回去汇报情况，伊吹萃香则钻进了地下最深处，用自己的能力控制土石方的密度，协助战士们开挖塌方的坑道。当他们终于挖通营指挥部的出入口时，营长面前，最后一罐氧烛正缓缓熄灭。 “战斗胜利了吗？”这是营长重见天日后说的第一句话。 萃香对他点点头，沮丧地说： “嗯，但是死了很多人。” 在她的带领下，营指挥部成员离开坑道，来到一片狼藉的表面阵地，听取小泽恭役的战况汇报。在他们忙碌之时，她撑着疲惫之躯走向地势最高的地方，然后闭上眼睛，长长吸气—— 然后，他捏起双拳仰天大吼，磅礴的灵力喷涌而出，整座高地都微微震动起来。 “萃香！你干什么？” 察觉到异样，小泽中断汇报，朝那边跑过去。但看见萃香全身都被微弱的荧光所笼罩，他又不敢直接触碰，只能静静等待。 当萃香施法结束，大地停止震动之后，小泽上前询问道： “萃香，你刚才在干嘛？” “我……我改变了这座高地的岩石密度，现在这里变得比花岗岩还坚硬哦！”尽管疲惫到了极点，满身都是大汗，但萃香还是硬撑着露出了微笑，“怎么样？我厉害吧？这座高地再也不怕钻地炸弹了哦！” 小泽环顾四周，又踩踩脚下的大地，不敢相信地问： “真的吗？” 见他这副表现，萃香脸上露出了委屈和失望的神情： “小泽……你夸我啊！我做得这么好，你怎么就是不夸我呢？” 话音刚落，萃香就失去意识，仰面倒了下去。小泽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扶住她—— 她没有死，只是体力和灵力消耗过度，撑不住晕了过去。 “谢谢……谢谢你……” 在他怀里，萃香沉沉地睡着，宛如一个玩闹累了的孩童。他抬头眺望炮火连天的远方，长吁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此刻夜还很长，远未到看见曙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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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2-2 23:4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