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3、冬日再临】 在海上漂泊了数天之后,搭载着国际志愿军团官兵的船队终于在上海港靠岸。 船上是渴望回国的中国籍官兵,以及期盼未来的日本籍官兵,岸上是欢迎的军方代表和地方群众。在那最显眼的位置站着规模庞大的军乐团与军队合唱团,一声令下,就奏响了凯旋的乐曲。 前奏刚一起来,正在下船的中国籍官兵就兴奋地呼喊起来,那是他们的军旅生涯中天天听的、天天唱的,刻入灵魂的最熟悉的战歌: 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 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 国要强我们就要担当 战旗上写满铁血荣光 当那些日本籍官兵还在茫然之时,这些中国人齐齐跟着唱了起来: 将士们,听党指挥 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不惧强敌,敢较量 为祖国决胜疆场 173营1连连长小泽恭役有着极高的汉语水平,这段歌词不由得让他心里膈应起来。 听党指挥?我们也要吗? 说笑了,国际志愿军团是解放军的一部分,他们身份一直都是中国军人,当然要听党指挥。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一点,只是一直不太乐意接受。 “小泽,他们在唱什么啊?” 跟在身后的伊吹萃香听不懂汉语,疑惑地询问道。小泽回头对她尴尬一笑,随口打发: “没事,你听不懂就别管了。” “嗯,既然来了,反正我总会听懂的,”萃香说着,突然抓住他的胳膊,黏在他身上,“不管了,等会儿你可要陪我去买酒!你答应过我的!” “什么?我没答应过!”小泽瞪大眼睛,矢口否认。 “不管不管!你就要陪我去!” 小泽正头疼,猛然发现不远处有个大校军衔的大领导正盯着他,于是连忙将她推开: “别闹了,有人看着呢!” 萃香也注意到了那个面色铁青的大官,不禁吐了吐舌头,顺从地回到小泽身后。 他们不知道,这名大校就是未来他们长野旅的政委,此刻他一直盯着惴惴不安的两人走过自己身边,然后回头眺望正在下船的官兵,对身边人说道: “这精气神好啊!出国受了这么多苦,还这么有精神!” “政委,还有日本人呢。”身边人笑着提醒道。 “嗯,我知道!” 跟这些基层官兵不一样,为了部署后续工作,国际志愿军团大部分中高级军官都是提前回国的。前几天的政治工作会议中,这些从日本回来的指挥员狠狠吐槽了部分日本籍官兵的不良作风: “逃兵!逃兵!他妈的!枪毙好几个了!” “死性不改的等级欺压,他们从上学时就在学这个,真的是民族劣根性,根本学不会官兵一致,好几个排长都这样!” “有个别人就是过不下去来混饭吃的,干啥都嫌累,一看不住就偷懒,打仗时候在那放空枪敲边鼓,我真是谢谢他们没给我坏事!” 当时现场一通吵闹,眼看场面就控制不住了。所有人都得出了一致结论: 对于这帮外籍军人,政治工作非但不能放松,还要继续加码加强,这样才有办法让他们成为合格的、符合中国标准的军人。 然后,那位刚从日本回来的、他未来数年的工作搭档——武思尧,提了一些建议: “虽然上级有意保持现有编制不变,但我有一点要提醒:绝对不能把他们单独编组成军,必须跟中国籍官兵混编,让他们学中国话、吃中国饭,从身到心学会跟我们步调一致!” “对,他们文化中等级观念这么重,还进了部队,没中国人带就控制不住了!”有人附和道,“军官晋升方面也是,要严格审查,绝对不允许有不良作风的日本人当连长营长!” “对他们的工作很复杂,我建议各级政工干部要超额配置,一个副指导员可能不够,要再加一两个,”说这话时,武思尧看了他一眼,“对于始终不合格的兵员,要坚决清除出队,交由地方严加看管,避免他们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 “唉……这仗得打多久啊,什么时候才能送他们回去?”有人吐槽道。 “不管多久都得打,是英雄还是狗熊,他们也得自己证明,”武思尧敲着桌子强调,“得让他们明白,他们未来的地位,要靠他们自己打出来!” 正回忆时,政委的注意力被一对抱着婴儿的女兵吸引了。那里,等候多时的上海儿童福利院工作人员迎了上去,从她们手中接过孩子,然后一位翻译领着她们去车里填写表格、登记信息。 “还带孩子来,这工作怎么做的?”政委皱了皱眉。 她们距离很远,听不见这边的声音。在翻译的帮助下填好表格之后,两人最后一次亲亲红梅,依依不舍地送别车辆。 然后,她们登上了离开港口的军用卡车。为了多看看这个阔别百余年的故乡,美铃特地坐在车尾位置,那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鳞次栉比的黄浦江航船、时尚现代的店铺街景,还有谈笑风生的人们,无一不让美铃感动。 “真好啊,真好……”她的眼角不禁湿润,“当初我离开时,这里还只是个破旧的小渔村呢……” “会说这里的话吗?”咲夜问道。 “会,当然会啊!”美铃笑了起来,“无论北方南方,哪怕是福建、广东,哪里的方言我都会说!” “除了普通话?” 美铃尴尬一笑: “嗨!毕竟我离开时它还没诞生嘛!学学总会啦!” 此时美铃还不知道,这是她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她最繁荣的模样。下一次再来这里时,一切都已天翻地覆。 她们心里也没想那么多、那么远,此时此刻,他们只想在离开之前,尽情欣赏她的美。 这样,就够了。   
  
 
 冬天的第一场雪,在原幻想乡地区落下,那位阔别多时的雪女,再一次回到了雾之湖上空。 这一次,她是带着深沉的思念回来的,她做了充分的准备,以在这个冬天创造全新的回忆。 此刻的她,打扮与往年没啥不同,她的双腿也完好如初—— 漫长的四季,能够抚平一切伤痕。 “我回来了!” 如往常一样,她向这个世界致以诚挚的问候,只可惜它早已面目全非。但与以前都不一样,这一次,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回应了她: “欢迎回来,蕾蒂。” 听到这句话,蕾蒂惊讶地转过身,发现那是八云紫,她很反常地没有去冬眠,而是特地在这里等候她。 “紫?你在这干什么?”蕾蒂环顾四周,没有找到自己所期待的人,“琪露诺呢?还有……他在哪?” “武思尧回国了,琪露诺也跟着去了。” “啊?他们都去中国了?”蕾蒂的表情明显有些失落,“那,我……” “蕾蒂,我提醒你,他的身份是中国军人,当军嫂是很苦的,”八云紫严肃地询问她,“你确定做好准备了吗?” 蕾蒂一愣,无奈地笑了起来: “上一个冬天,是他救了我啊……” 八云紫心领神会,靠近一步,朝她伸出手: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们。”   
  
 
 虽然距离一周年的日子还有很久,但冬天来了,前来太原附近祭拜的人们渐渐多了起来。 地火是极其危险的存在,煤炭燃烧时没有明火,而渗入地下的氧气又很有限,不完全燃烧会产生大量一氧化碳。为了安全,政府把太原大部分辖区划为禁区,安排专门力量监测环境,阻止群众擅自靠近。 所以,虽然武思尧带着琪露诺回家乡了,但他并不能回自己家看一看,只能远远眺望城市废墟上空那狂暴的火灾旋风。 然后,他在政府划定的集中祭拜点里,点燃三根中华烟,郑重地摆在了纪念碑下。 他这个人是军中异类,30多岁没结婚,不喝酒也不抽烟,为了干这事他特地去买了一包烟,也不知是因为连绵战事,还是有人把这里搞成了“特色旅游”,这一包烟花了他近200块人民币,让他心里憋了一团火。 更让他窝火的是,从他请假坐高铁来这里的路上,他被纠察——还是人见人怕的三军纠察——拦下好几次,每次都是核对证件就敬礼放行了。起初他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造次,后来有个纠察临走时小声嘀咕一句“还有这么年轻的大校”,他这才哭笑不得地明白原因—— 在和平年代里,一个作战部队的军人一路升到大校军衔,通常都要40多岁,而他才30出头,脸上一道皱纹都没有,很容易被纠察怀疑是假军官。 所幸他的着装很正规,常服和军大衣上各类装饰物也没有不合常理的搭配,所以这些纠察也很谨慎,全过程都客客气气的,没有闹出什么意外。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穿这一身回来炫不可,休假期间穿军服很不方便,但他要办的事,有这一身没这一身效率会差很多。 可惜,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这倒不是地方政府办事怎么样,而是查询结果不是他所期望的: “不好意思,同志,你查的这几个人,他们都……” 办事窗口里的工作人员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将显示屏微微掰过来,指着查询结果让他看—— 死亡、死亡、失踪、死亡……还是死亡。 他整个家族都在太原战役里消失了。 “我弟他一家是什么情况?” “啊?谁?” “就……武思禹、叶筱慧、武筱妍,这几个,”武思尧指着那几个“失踪”,询问道。 “这个……我们政府没找到他们,活的死的都没有,按规定不能算死亡,”工作人员对他露出愧疚的笑容,“对不起,希望他们都能活着吧!” 正回忆时,桌子对面传来的脆响将他拉回现实。他抬头一看,琪露诺已经吃完了那碗刀削面,吃得满脸都是油,还把筷子给蹭到了地上。 而他自己面前这碗还剩一大半,根本没吃几口。 明明是自己思念一年的家乡美食啊…… “好吃吗?”武思尧微笑着问,抽出纸巾替她擦脸。 “嗯!好吃!”琪露诺满足地笑了起来,看了看他的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叔叔你不吃吗?” 武思尧不知该如何回答,尴尬一笑,搪塞道: “叔叔吃饱了,走吧,咱们回去了!” 是该走了,山西的冬天可冷了,而他又带着这个超级大冰块,整个店内的气温都降到了南方冬天的室内水平,周围一圈食客都躲着他们坐,那表情又疑惑又嫌弃。 看着他们俩离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叔叔,咱们现在去哪?” “回南京,叔叔还要去读书做事情。” “读书?叔叔是大人了,为什么还要读书?” 这个问题天真得恰到好处,让他不知道该不该认真回答。虽然战事吃紧,有被月都斩首刺杀的潜在威胁,但他从营长直接升任旅长,军校还是要读的,只不过为了安全改成线上进行了。 “哎呀,活到老学到老啊……要想不落伍,无论什么时候都得学习,知道吗?” “呃……唔。” 两人穿过商业城里密集的人流,来到飘着雪花的室外。正要离开时,他们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 “琪露诺——” 听到这个阔别已久的声音,琪露诺惊喜地瞪大眼睛,拔腿就朝那个方向跑过去: “蕾蒂!蕾蒂——” 在武思尧以及周围人群的注视下,蕾蒂抱起琪露诺,开心地转圈圈,那发自内心的欢笑,让所有人深受感染。 “蕾蒂你去年到底去哪了?我好想你啊!” “乖!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久违的拥抱过后,蕾蒂松开琪露诺,微笑着朝武思尧走过去,快接近时又跑起来,直直扑进他的怀里。 这一幕看得琪露诺很纳闷,她问身后靠近的八云紫: “紫,蕾蒂什么时候跟武叔叔在一起的?” 真健忘啊这孩子…… 八云紫心里无奈地想,然后竖起食指示意她安静: “嘘——乖!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要管!”   
  
 
 “呼……这鬼地方真冷啊!” “非得这时候测试嘛……” 虽是初冬,但“多亏”富士山大喷发所扩散的巨量粉尘,位于吉林省白城市科尔沁草原深处的白城兵器试验中心,当前的白天气温已经跌到了-25℃的水平,比过去所有时候都冷。 作为白狼天狗空降兵的代表之一,犬走椛奉命前来参加他们专属轻武器的测试。飘着雪花的露天靶场里,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款无托造型的“兽人”武器,那巨大的弹匣、粗大的枪管,还有外形夸张的枪口制退器,看得他们心里有些发毛。 “开玩笑吧……用啥子弹来着?” 犬走椛和战友们拿起那些又粗又长又沉重的子弹,反复确认才相信,这是12.7*108mm机枪弹。 “喂!你们没逗我吧?”犬走椛冲那帮冻成狗的人类科研人员叫嚷起来,“你们打算让我用这玩意儿?” “啊?不然呢?” 这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差点没把犬走椛气笑了。她端起这支专门为他们研制的大口径突击步枪,仔细端详—— 这枪做工倒是挺讲究,但实在太沉了,远比他们现在使用的ShAK-12重得多。 “哎哎哎!耳机戴上!”那名人类提醒道,然后布置工作,“任务很简单,按要求打固定靶,测试它的低温可靠性。” “务必记住了,戴好耳机!枪声非常大!” 几名射手受领任务,戴好耳机,来到射击位置。犬走椛半跪在雪地上,拉开枪栓检查枪膛,确认各部件没有问题,然后插上20发弹匣,拉栓上膛。 “拜托,别炸膛……” 犬走椛瞄准100米外的人形靶扣动扳机,只听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燃烧不完全的火药燃气冲出比传统机枪短得多的枪管,沿着V形双室制退器向两侧后方猛烈喷出,狠狠扇了犬走椛一脸;虽然有制退器和枪管短后坐双重加持,但这支“突击步枪”的后坐力依然极其巨大,直接把她的右肩撞歪了。 “卧槽……” 犬走椛忍不住爆出一句汉语国骂。这支步枪是无托结构,抛壳窗就在她鼻子前,那浓烈的气味差点没把她熏吐。 “什么破枪啊!?” 她回头冲着那帮人类大喊起来,但他们示意她继续测试。 犬走椛又开了一枪,感觉肩膀都快被撞散架了。开第三枪时她没握紧,整支步枪朝后飞了出去。 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 这支原型步枪跌落保险失效,砸在地上之后走火了,虽然子弹没打中犬走椛,但狂暴的枪口焰将她扫倒在地,步枪也向后飞出老远。 “她妈的——” 犬走椛火冒三丈,爬起来就朝远处的步枪冲过去。科研人员大惊失色,再三大喊不准碰它,抢先一步夺过武器,卸弹匣、退膛、关保险,结束测试。 “什么破枪啊?老娘才不用!那把俄国枪不是挺好嘛,干嘛要新的!?” “它有效射程低啊!月都电磁步枪射程比你们远多了,马上就有对空射击辅助装置,到时候你们怎么打?” “那我们为什么没有电磁步枪啊!?” 这句话把科研人员给整不会了。他尴尬一笑,自嘲道: “还电磁步枪呢,咱们连舰载电磁炮都没整明白!而月都不仅有炮还有枪,那射速嘎嘎快,咱们过几辈子都追不上!” “哎呀我说啊!你们非得让我们玩斗兽棋吗?步兵打不过,你们用炮炸啊!坦克呢?无人机呢?为什么非得我们上?” 犬走椛打开了话匣子,狠狠吐槽人类阵营对他们的使用方式: “同志我问你,我们天狗族群最大的优势是什么?会飞啊!老娘会飞啊!能不能找点没这不行的活儿给我们干?比如飞去敌人后方打机场、打指挥部?啊?” 听完这一大串抱怨,科研人员也笑了起来: “哎哟!知道了!鸦天狗那边也这样说,我们也跟上面反馈了!” “别牢骚,啊!战争还长着,战略战术总会变的,”科研人员说着,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好了,今天辛苦了,我等会儿就把测试数据交上去,还说不准这枪能不能最终定型呢!”   
  
 
 God rest youmerry gentlemen (愿上帝保佑你,绅士们) Let nothingyou dismay (让你的烦心事都消失不见) RememberChrist our savior (但一定要记住我们的救世主) Was born onChristmas day (是生在洁白的圣诞节) To save us allfrom Satan's pow'are (将我们从撒旦给予的罪恶中救出) When we weregone astray (当我们误入迷途) O tidings ofcomfort and joy (哦,欢乐的喜讯将传来) Comfort andjoy (欢乐的喜讯) O tidings ofcomfort and joy (哦,欢乐的喜讯将传来)   现在刚入冬,圣诞节还未到来,但詹姆斯·苏利文大概熬不到那个时候了。 此刻的他身在加拿大飘着大雪的深山之中,唯一保命的只有这个不甚厚重的露营睡袋,这是他徒步逃亡时所能携带的最大件的东西。 他身上的东西全都吃完了,由于时间太急,加拿大军警随时都会破门而入,他根本没办法从容准备,所有野外生存物资他都没带甚至没买—— 现在的他,只能在这里等死,要么冻死,要么被野兽吃掉。   From God ourheavenly father (上帝是我们神圣的父亲) A blessedangel came (一位受到祝福的天使降临) And untocertain shepherds (向贫穷的牧羊人们描述) Broughttidings of the same (带来了相同的问候) How that inBethlehem was born (在伯利恒城里出生的婴孩) The son of Godby name (那上帝赐名的未来圣主) O tidings ofcomfort and joy (哦,欢乐的喜讯将传来) Comfort andjoy (欢乐的喜讯) O tidings ofcomfort and joy (哦,欢乐的喜讯将传来)   他不是非得挑这时候逃离住所的,加拿大的冬天收割流浪汉的效率属实太高了,有人调侃这正是该国的流浪现象远不如美国严重的原因,因为第二年春天问题就解决了。 他是害怕被加拿大人抓住,遣返回国。 前一阵子,北美自治联盟“命令”加拿大政府遣返全部逃往该国的前美军官兵,起初他们还想做个人,委婉拒绝了这个要求。但后来北美治安军宣布举行实弹演习,演习区域就紧贴着美加边境—— 然后,他们炮击了加拿大数个边境哨所,炸死炸伤30多名加军士兵,事后宣称是“误炸”,甚至恶人先告状,指责加军哨所距离演习区域太近,别说赔偿善后,连道歉都没有。 虽然北美治安军不完全是之前的美军,实力缩水了非常多,但即便是这样的伪军部队,也是加拿大军队打不过的强敌。那之后加拿大政府就缩卵了,忙不迭地满足他们的要求,开始在全国范围抓捕美国人,并将他们送回去。   “Fear not then”said the Angel (“请不要害怕”天使说) “Letnothing you affright (“请不要被任何事物吓到”) This day isborn a Saviour (“今天是救世主诞生之日”) Of a Virginpure and bright (“圣洁光芒倾泻而下”) To free allthose who trust in Him (“以解放一切信任他的人”) From Satan'spower and might ” (“从撒旦的邪恶力量与权力中”) O tidings ofcomfort and joy (哦,欢乐的喜讯将传来) Comfort andjoy (欢乐的喜讯) O tidings ofcomfort and joy (哦,欢乐的喜讯将传来)   “嘿——詹姆斯?你在哪?” 冻得神志不清之时,他隐约听见远处有人在呼唤。这个声音很熟悉,属于一个略带日本口音的女人。 他知道她此刻来这里要干什么。他不想死,但也不想去中国,非常非常不想去。 那里曾是他们的敌国,那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去了之后他要放弃自己曾经的一切,从头开始。 可是,他现在还有东西可放弃吗? “嘿——詹姆斯?Hello?” 那个人仍不放弃,真不知他是如何确定,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里的。 “跟我来吧,詹姆斯!你的战友全都过去了,现在好得很!” 他不想吭声,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远处那人显然注意到了,停顿片刻之后,就闪现在他面前: “噢!詹姆斯!我可算找到你了!” 雪夜中的她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戴着毛绒帽子,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仿佛是上帝派来拯救他的天使一般。 这次他的精神终于崩溃了,挣脱睡袋,紧紧抱住她,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詹姆斯,好了,”这位来拯救他的天使,摸着他被冻硬的头发,温柔地安抚他,“加拿大的冬天可是很冷的,我不来你可要冻死了哦?” 说着,不等他回答,她就用力拉起他,抬手划开一道隙间—— 那里正是白天,光明照耀着大地。 “走吧,詹姆斯,光明的未来在等着你呢!”   Now to theLord sing praises (赞颂我们的上帝吧) All you withinthis place (在他领土内的每一位居民) And with truelove and brotherhood (与自己的同胞,用真正的爱) Each other nowembrace (相互拥抱庆祝吧) This holy tideof Christmas (神圣的圣诞节祝福) All other dothdeface (补上世界上的残缺) O tidings ofcomfort and joy (哦,欢乐的喜讯将传来) Comfort andjoy (欢乐的喜讯) O tidings ofcomfort and joy (哦,欢乐的喜讯将传来) O tidings ofcomfort and joy (哦,欢乐的喜讯将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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