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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片白的天花板,禾璇使劲的吸了吸鼻子。 “呜哇,还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禾皱了皱眉毛,带着一脸不满的神情看向站在自己窗边的医生。 “那个...你站在我的床边有何贵干?”忽然,禾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地。充满了惊恐的表情,紧紧抓着被子使劲的往与医生相反的方向撤退。 “你难道是‘那边’的人么?”和眼神中的惊恐和眼角的点点泪光,不似作假。背后的记录板落地声更是如同敲响丧钟般的在钟医生的脑海中回响,脖子发出“嘎嘎”的生锈机械声转到了记录板落地的方向。 就像是大家喜闻乐见的那样,站在钟医生背后的依然是那位眼熟的护士。 那位护士小姐带着绝望的表情颤抖着慢慢的后退,在门口迅速的转身向外面跑去... “你误会...”刚回过神的钟医生,还来不及讲完昨天说的话,护士小姐就已经消失在房间里。回过头戴着幽怨的表情紧紧的盯着禾看了10秒左右,叹了口气说道。 “你到底要让我的婚礼拖到什么时候啊,臭小子。” “额,抱歉。最近几天刚刚看完这本书,导致我一直跃跃欲试。”说着禾从枕头下面掏出了一本书。 钟医生好不容易把散落一地的注意力收集回来,并且把它们放在和拿出的那本书上,只听“清晰可闻”的破碎声又碎了一地。只见那本书的书名... 《演员的自我修养》 【我去,到底这本书是从哪里买来的啊啊啊啊。】 “好吧,我的事情先放一边。先来谈谈你的事吧,在这里住了一晚之后有什么不习惯的么?比如饮食和个人习惯什么的。”钟不愧为精英医师,迅速的转换了自己的状态打开了自己作为医生的开关。 “额,我有个疑问,不知道能不能说?”禾并没有给出钟想要的答案,而是向提问者的他提出了疑问。 “说吧。” “我既然是病人,无论怎么样不是都应该先询问身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之类的,为什么会问出关于舒适度的问题?”禾皱起眉头说完这些话,随即换上一副彷佛大丈夫没问题的表情继续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隐瞒我的,现在的我就算是听见了10分钟后会立刻倒地不起的话。也丝毫不会惊讶哦。所以说吧,就老老实实的告诉”被紧紧抓住的肩膀和紧紧抓住禾肩膀的那双手打断了禾的“临终宣言” “对不起,我是个庸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钟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对自己无力的悔恨。 “请你责骂我,打我,踢我,但是...”钟抬起头,刚才被额前黑发遮挡的双眼显露在了禾的面前。带着淡淡琥珀色的眸子里面的焦躁自责和痛苦,深深地击碎了禾的心防,触及到了,某些柔软的地方。 “人的生命,不是用来轻易舍弃的东西。” 两人就这样注视着,直到泰坦尼克号最着名的BGM回荡在房间里的时候。钟医生发现禾嘴角那一抹不怀好意的诡异笑容,和背后再次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音,他明白了一件事。 钟尔马:“禾亚,你算计我啊啊啊啊。” 那位护士小姐又一次飞奔出了病房,边哭边喊着:“祝你们幸福...” “禾璇!你能给我个解释么?”钟医生彷佛化身为了怨念之鬼,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禾。 “那个么...很明显,我个人看书比较快,所以...我准备了两本书。”禾带着一脸轻松的表情,笑着向面前的鬼人介绍着自己的优点。 “什么书哦哦哦哦哦哦哦!” “这本。”禾熟练的从枕头下抽出了一本书,鬼人的视线很快的集中在了这本书华丽的封皮上。 “什么?《论BGM的重要性》?咳咳咳咳咳咳。”强大的刺激迅速的击破了医生的鬼人化,并且同时给与了他强大的伤害。 额前的黑发再一次占据了钟的半张脸,就在变态哦,不,爆发的前4秒钟。医生及时的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沦为愤怒的奴隶。他使劲的摇了摇脑袋,重新挂上了职业性的笑容(禾璇畏惧了)用极为温柔的语气说道。 “好吧,我们来谈谈你的病情。有我们观察得来的数据表明,你的身体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你没开玩笑吧?”禾的嘴角挂上了嘲讽性的冷笑,“如果一切正常,我还呆在这干什么?我一切正常,为什么连抬个手都如此费力。”说着,禾缓慢的抽出左手,放在钟的面前摆了摆。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你身上所有的数据表明你现在一切正常。无论是心跳,血糖,血压,脉搏等等几乎全都是标准数据。” “数据,数据你们看的都只有数据么?就让我安心的带着这数据上‘健康’的身体去死吗?”禾抓狂的对着医生大声咆哮着,但是...很可惜,就算是他声嘶力竭的呼喊就连门口的护士长也完全察觉不到。 “看来你需要冷静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按床边的电铃。”钟迅速的转过身去,走出了病房的门。 ——————————————门的里外分割线(外)————————————————— 迅速拉上病房的门,瘫坐在门边,钟把头埋进自己的双膝陷入了低落之中,喃喃道:“无论我怎么努力,面对死亡还是那么无力与渺小么?”悔恨与无力化为阴暗的卷须从冰凉的大理石地板的缝隙中挣扎而出,紧紧地缠绕住了钟的双腿并且贪婪的向上爬去。彷佛要将他心中的热情与希望都吞噬殆尽似地,钟感觉好像被沉入了北冰洋似地,四肢都被冰冻只能被重力束缚向着漆黑的深处滑去。 【‘小明!坐在地上会拉肚子的。’好像有人在叫我?】钟闭着眼睛,模模糊糊的大脑里隐约的传来某人呼喊声。 “小明!”声音突然变得十分清晰,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某物砸到脑门上的剧烈疼痛。 “诶??”突然被打醒的医生,吧唧了一下眼睛摸着被打疼的脑袋看向声音的由来。 “多少年了,这个毛病还是没改掉么?要不要我回去告状?”经常跑掉的护士小姐居高临下的盯着钟医生,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说道。 “别!千万别,上次我妈就以你告诉她我睡觉流口水整整嘲笑了我两个星期,害得我连睡觉脑袋里都回响着‘嘿嘿’的诡异笑声。”倒霉医生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做求饶状,祈求女魔头的宽恕。 “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么?启明。”护士看着敲着自己稍稍酸麻的双腿靠着墙站起来的医生说道。 “恩,我明白了,桑葚。”钟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整理了一下稍稍凌乱的衣领。“我想,我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门里的分割线(时间为钟医生失落前)—————————— “我就这样因为这种不明不白的病症,死的不明不白?”禾努力地想要抬起自己的双手,但是很可惜,仅仅是将自己的双手从被褥中取出就已经使他气喘吁吁。 “可恶!可恶!可恶!就连挣扎的力量都不肯给我么?”浑身的力量一瞬间都仿佛被抽尽了似地,禾重重的倒在床上,床板发出“嘎叽”的声响后。 房间内就只剩下了一片寂静,【你身上所有的数据表明你现在一切正常。无论是心跳,血糖,血压,脉搏等等几乎全都是标准数据】医生的这段话回响在他的脑海里,一次又一次的摧毁他斗争的欲望。 “我去不光力量,连挣扎的方向都没有给么。”禾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像是要把屋顶看穿直接向“上面”的某位大人物抗议似地。 就在他专注向高位存在发送电波的时候,本该是紧紧闭上的门的位置,却突然打开一条缝隙。这条打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蕾丝蝴蝶结的裂口,,走出了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 这位有着诡异出场方式的中年汉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轻咳一声引起了禾的注意。 “我是一个心理学的专家...” “砖家?”禾的心情十分烦躁,打断了男人的自我介绍,毫不掩饰的表示出了自己的敌意与不信任,用着相当不礼貌的审视目光开始观察起了面前的“砖家”。 男子几近光头,眼角的疤痕证明了男子的生平绝对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心理开导师那么简单,就算是身着得体的西装也无法掩饰那百经锤炼的肉体,仅仅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面对冻结的瀑布的感觉,冰冷,咄咄逼人,但却毫无威胁——直到它开始奔腾之前。 “看来我要换种方式来做我介绍了,禾璇...先生?”大汉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眼神中的戏谑却怎么也掩藏不住。“我现在是一个心理学的专家,之前的身份并不是现在的你和我应该注意的东西不是么?” “你的意思是,也许之前你是一个佣兵,或者一个恶贯满盈的罪犯。但是现在你只是我的心理辅导医师而已...是么?”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青年偏过脸来对着大汉。“对不起,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恩,失礼了。” “没事,怎么说以你这种情况...”大汉甩了甩手中似曾相识的表格。“以正常人的标准来说已经相当的优秀了,我想无论是谁知道自己没多久可活,而且还是因为那种莫须有的病死去的话。” “谢谢,这估计是我今天第三次心情不错了。” “能问问是什么让你愉悦了前两次么?” “秘密...” “拖了那么久,我就正式的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姓罪名袋,现在是你的心理医生。”罪袋一脸认真的说。 “喂喂喂,大叔你是认真的?”很明显,这种毫无诚意的“自我介绍”根本不能令人信服。“这种一听就是假名或者代号的东西,你到底有没有诚意啊?” “今天也就是来打个招呼,见见你这个......人的。”这个自称罪袋的家伙转过身,自说自话的拉开门消失在了禾的视野之中。 ——————————————二合一的分割线———————————————————— 门外的钟医生正在被鼓舞BUFF所影响的时候,忽然一份资料被塞进了他的手里,就在他确认完手中的物体然后再去寻找递给他资料的人时,一片空荡荡的走廊结束了他的疑惑。 “诶?到底是谁给我的,也走得太快了吧,我都没来得及道谢。”就在钟絮絮叨叨的边自言自语边打开病房的门时,他看着面前的青年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坐在床上的禾散发出了淡泊而澄净的气息,窗外的阳光洒在床单上漫反射而出的温柔,耀眼的笼罩在他的身边,使他美得不似凡人。 “医生你来了么,抱歉前面是我失控了,向你道歉。”禾笑了笑,声带震动发出的歉意喷了刚被面前美景震惊的医生一脸。 “恩啊,没事那个...该道歉的反而是我。无论在医院中发生什么,不对的永远是我们这些医务工作者,因为我们做的还不够好。”钟摸了摸脑袋,慢慢找回自己的步调。 “对了,刚刚有什么人来过么?总感觉刚刚有人来过,但是又看不清他是谁。” “呐...那是谁呢?”禾带着一脸神秘,把迷茫医师踢进了疑惑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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