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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5 15:5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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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女走在已经一片漆黑的村中大道上,身旁与她做伴的就只有还未燃尽的余烬与奇形怪状的尸骸,这些巫女本已渐渐习惯的景象,却久违的让她想起了已经遗忘许久的感情,熟悉又陌生的恐惧。 巫女不禁扪心自问。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安心的呢?”
 回想起第一次去处理异变的时候,虽然罪魁只是一个善用幻惑之术的野狐,却把12岁的自己逼入险境,那时就是第一次遇到那个半妖吧。
 记得当时有着白色长发的背影把自己一把从宛如此刻景象的幻境中提起,稳稳地放在他的背后,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就是这样了么?
 “不可以这样,我啊。”巫女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但是却被脸上的面具阻挡了双手。
 刚刚与巨妖战斗时的灼热彷佛还残留在面具之上,慢慢的灼烧着自己的双手,这种彷佛烫伤般的感触也如此令人怀念。
 “还记得为了泡茶,自己去烧水的时候烫伤了的时候...”
 对着拼命忍耐眼泪的自己,那个可恶的半妖一脸平静的帮我敷上治疗烫伤的草药,讲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自己坚持了许久的壁垒一下分崩离析。
 “痛就哭出来吧,眼泪是最好的止痛剂。”嗯嗯,当时那个半妖就是这样说的。
 想到这里,巫女面具覆盖下的嘴角微微的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但是随即就被这种异常的情感震惊了。
 “我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软弱的人了?”
 脑子里全是半妖的白色长发,高大身影,金丝眼镜,淡金双眸,温柔言辞。不断回旋,撞击使劲的抓挠巫女的心。
 “这是什么,为什么脑子里全是那个家伙的样子?”巫女不断的向着自己提问。
 忽然一个声音给出了答案“你爱上他了啊。”
 “谁?”巫女警觉的摆出战斗的架势,防备着不知身在何处的敌人。
 这次声音出现在了巫女的左边“你就准备那样欺骗自己,继续暧昧的承受这种煎熬么?”
 “!”
 “哈!还在装傻,你自己的感情只有自己才是最明白的,不是吗?”那个声音继续说。
 “你是谁?”巫女仍然保持着戒备。
 “...”空中浮现出的一张狐狸面具,巫女虽然觉得很眼熟但却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巫女的拳头向它发起直击。
 “啪。”巫女饱含怒意的攻击却被对手轻描淡写的接下,黑暗慢慢的凝结起来,纤细的手臂,相似的服装,如此显眼的狐狸面具。
 “你!”
 “那么生分?你自己的感情只有自己才是最明白的,不是吗?”面具下的声音隐隐有些笑意,但是与他人不同的是...
 “只有自己...呢~”充满了讥讽和恶意。
 此刻站在巫女面前的敌人就是她自己,不许要什么证明,单单是站在面前就带给她一种难以名状的异样感。
 “我就是你,或者说你力量的一部分。所以没必要做出警惕,只是你自己的心中有疑惑。”黑色的巫女出现在了她的背后,靠近耳旁轻声细语。
 “闭嘴!”巫女没有再去攻击,大概是明白了打击的无意义或者被指出了某些问题,想要听听这个“自己”的说法。
 “嘛嘛,我说的就是你想过的哦。”黑色巫女再次出现在面前,抬起手点了点狐狸面具耳根的位置继续说道。
 “小提示,还记得紫对你说过的话么?”说完,黑色的巫女便消失在了她的面前,随着“幻像”的消失盘旋心头的恐惧也渐渐消散,随之消散的还有之前还挥之不去的半妖的身影。
 【博丽的巫女必须做到丛生平等,但是做不到的话也有简单的方法哦。】
 【那就是封闭自己的心,完全疏远所有东西。】
 巫女此时才仔细思考起半妖的行为,无怨无悔的担当补给,温柔冷静的对待一切事情。还有他对她说的那句话。
 “你也不是,博丽的巫女。”
 以及之前阻止她击杀那个妖怪也是这样,绝对的冷静和关怀,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能让她继续以博丽巫女的身份存在而进行的。
 想到这里,巫女的脸颊有点微微发热,解下了紧紧系着的绳子,夜晚的凉风吹拂着她的脸庞,脑袋里烦乱的思绪也像是被吹散了似地。
 “原来他是为了我,才说那些话,做那些事的么?”巫女把手中的面具翻过来,把画着花纹的那一面对着自己,对这面具说道。
 “那么久了,一直在麻烦他呢。我这个不成器的巫女也该如他所愿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了...”顿了顿,巫女放佛在倾听自己的心声似地沉默不语。
 忽然,她把面具如同垃圾一般丢在路边,像是对着周围的某个人说一般。
 “我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但是,请容许我再一次稍稍动用少女的特权,”巫女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大声对着夜空喊道。
 “对...对不起!总是给你惹麻烦,那么迟钝,那么不懂事,那么冲动。”眼泪已经彻底模糊了巫女的视线,湿润了她的脸庞,在她的眼里余烬的火光融成了一片绚烂,让她如同身处梦幻,这里没有退治,不是幻想乡,她也不是博丽的巫女,这里有的只是一个少女,一个沉浸于甜美恋爱的少女,一个爱哭爱笑会生气会粘人的可爱少女。
 “对不起,霖之助!”完全哭花了脸的少女向着空中大喊。
 “谢谢你,还有,你真是一个好家伙!”
 ————————————————————霖之助方————————————————
 【呜啊,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禾璇这样想着,努力地想要找些乐子排解一下无聊,但是很可惜被“关”在半妖身体里的他,也只能和关押着他人形监牢——森近霖之助,一起静静的等待博丽的巫女。
 终于,在又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的等待,禾璇终于等到了告诉他到达无聊终点的发令枪。
 “抱歉,等久了么?”禾璇很确定,这声音比发令枪好听得多。
 半妖回过头,但是面前的巫女却让他瞳孔一缩,连平常古井不波的声音都透出了一丝慌乱。
 “巫女...你的面具呢?”
 “丢掉了哦,我已经不需要了。”面带笑容的博丽巫女这样说道。
 霖之助盯着巫女的脸,虽然好久没有看见她面具下的容貌了。但是,如此的美貌仍然是让早该见惯人类美丑的他难以移开目光,略带英气的脸颊,带着淡淡红肿的双眼和湿润的睫毛,面前退去面具的巫女的魅力如同漩涡一般,连他的灵魂彷佛都能一并吸走。
 但是很快看见了常人看不见的东西的他,紧紧的盯着巫女的双眼,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
 “这就是你的决定么?巫女?”
 博丽的巫女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他默默地向前走着。
 “回答我,巫女!”
 没有任何迟疑的步伐,使得半妖好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似地凭空多出了一分悲惨的可笑感觉。
 ‘我不能回头,不能回答他,因为我知道一旦回头我就成为不了他所期待的人了。’
 ‘我不能伸手,不能抱住她,因为我知道一旦伸手她就成为不了她想成为的人了。’
 就这样僵持着的两人就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直到巫女消失在了霖之助的视野里。
 【照理说这样不是该追上去,抱住就大团圆了么?】
 这时,半妖做出了一件令禾璇完全没有料到的事。
 他忽然拔出自己的爱刀向着面前的空气斩去,而他的刀却在空气中诡异的停留在了一个位置上,蜂鸣着不肯斩下。
 【诶?灵异事件?】
 只看见面前的半妖咬紧牙关,白皙的皮肤上也显露出一根根青筋,看得出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和决心来挥下这一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刀的。
 浮在空中死命违抗着自己主人的妖刀,发出一声清脆的悲鸣,无法违背主人意志的它带着尖啸在空气中划过。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为什么好揪心。诶,等等...有什么东西在....】
 ———————————————————医院————————————————————
 禾璇在床上睁开眼睛,这次很偶然的,他没有再次吐槽天花板只是呆呆的看着。
 “刚刚的那些是梦吗?为啥这么有临场感...”禾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肺中的浊气使劲的吹出来。
 “如果说,那些不是梦的话...”病床上的年轻人被自己搞出的沉默术笼罩了一会,挥了挥手驱散了这个法术效果之后,禾璇发现了一件令人振奋的事实。
 “诶?我的手,我的手有力气了。”他觉得这是一个星期内发生的最令人感到激动的事了。
 接着禾璇又尝试着移动了哪怕是换一个方向都会使他精疲力竭的双脚,一次。
 “有点反应了,哈没有那么累了。”
 两次。
 “恩恩,好的屈伸已经没有问题了。接下来,我要...”
 躺在床上的青年开始使劲的弯曲自己的脊背,同时双手也用力的撑着床面,让自己的腰部以上的躯体直立起来。
 “加油,禾璇!你行的,不要输给重力啊啊啊啊!”青年不断地给自己鼓着劲,只见他的脊背离床面越来越远,而他头上豆大的汗珠也证明了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给我起来啊!”随着一声大喊,禾璇终于如愿以偿的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不靠任何外力,仅仅是用自己的力量稳稳的直起身子。
 “我成功了?”这时的他还有些不能不敢相信,直到昨天还奄奄一息(这毫不夸张)的自己仅仅是做了一个奇怪而又漫长又极具临场感的梦之后,就恢复了那么多力量。
 “那岂不是到早上我就能出院了?”青年开了自己一个玩笑,眼神瞄到了地板上的拖鞋那。
 “...”青年舔了舔舌头,觉得都坐的起来了,站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不搭调的行为,不是么?
 “来试试吧,反正大不了摔个狗吃屎,医院的地板可是消过毒的。”脑子里飞旋着这些混沌信息的禾璇被这些有害信息搅乱着判断,做出了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
 “站起来试试吧!”青年小心的,尽量节省体力的把自己的双腿塞进拖鞋,然后集合了体内能调动的所有力量分配到了最需要的地方。
 相比起坐起,站立是一个更为需要爆发力和平衡性的行动,站立大师(21年)禾璇如是说。
 “好的,1,2,3,走着!”菊花一紧,两条大腿一用力,然后小腿支撑住!普罗非科特,哦耶!
 就在禾璇得意忘形时,惯性法则狠狠的给这货来上了一巴掌,“pia”的一声十分响亮。
 “完蛋,我怎么就忘记了脚趾用力抵消惯性呢?”感受着自己正直挺挺的倒向地面的禾璇,脑中回荡着这样一句话。
 “冲动是魔鬼啊!!!”然后吻向地面...
 “唉哆,危险危险。”突然,一只健壮有力的臂膀把即将汪吃翔的禾璇箍在怀里。
 “啊,多么坚实的臂弯,让人有种什么都可以交给他的感觉~”带着一脸被救了之后的花痴相,禾璇回头看向了救他的那个人。
 就着台灯的光看过去,一身西装,脸带刀疤,一副黑道大哥嘴脸的心理医师罪袋,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个...罪袋先生,我想请问一个问题。”被壮汉扶回床边坐下,喘了口气的禾璇立刻就开始发问。
 “问吧,我知道你有很多东西想问。”罪袋把手中类似于包起来的棍子一样的东西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然后翘起二郎腿等待着禾璇的发问。
 “那个...现在几点?”
 “两点整左右。”
 “那你一个大男人,跑到一个年轻男子的房间里来干什么。”
 “难道是?”禾璇缩了缩,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姑娘态,说道。
 “觊觎我稚嫩的肉体,想要我捡肥皂?”
 “鬼才会!”就算是心理医师也被这个年轻人跳跃性的思维气得不轻。“接下来,不准说乱七八糟的话题,仔细听好我的话。”
 “你不是该呆在这个世界的‘人’。”刀疤男说出的这句话完全让认真听他说话的禾璇觉得自己被耍了。
 “开什么玩笑,你在耍我玩么?”禾璇皱着眉毛,不耐烦的想要按下电铃叫来无坚不摧的护士长,赶走这个不速之客。
 “你是不是总是不被人重视?”刚刚准备按下电铃的禾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僵在那边彷佛一座雕塑。
 “你也该感到奇怪了,为什么你得了那么诡异的病,同学父母朋友却没一个人来看你,连那个医生都开始渐渐减少你这边的出现次数。”
 禾璇收回自己的手,重新坐回床上等待着罪袋在说些什么。
 “从小开始是不是老是...恩...没有存在感?”他思考了一下,决定用这种略为时髦的词汇来描述在禾璇身上发生的诡异情形。
 “就好像你坐在那,别人完全是没有看见你一样的。就比如说你的朋友找你打篮球,你就坐在他们面前他们却看不见你,在你面前大喊你的名字之类的。”心理医师讲出了这一段大约年轻人都会有的活动来举了例子。
 “的确,我的老师经常走在我的位置前叫我,我明明就坐在那,她却好像只看见一个空椅子似地。”禾璇终于相信了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开始向他了解造成自己遇见这种诡异状况的缘由。
 “因为,你本身就不在这,来看看这个吧。”罪袋侧过身子,把放在柜子上的长条物体放在禾璇的手上,示意他打开。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禾璇感到非常惊讶,连忙解开系带取出了其中的东西。
 这是一把带有浓浓东洋气味的武士刀,禾璇仔细的抚摸着刀柄上的花纹,心中突然传来一种奇妙的触感。
 “奇怪,该怎么形容...”禾璇低下头思考了片刻,‘这把刀看起来好熟悉,但在哪里见到过?’,略带怀疑的向罪袋发表了自己的感想。
 “就好像是和镜子里的自己...不是隔着镜子而是面对面,皮肤和皮肤接触的那种感觉。”他看向罪袋,然后...脸红了一下。“感觉好工口...”
 “...”罪袋好不容易开始慢慢习惯面前这个青年的脱线行为,振作了下精神继续向他解释。
 “这把刀,就是你的本体。”罪袋甩了甩手和他说明。“你只是这把刀的一个衍伸物,一个血肉人偶,里面容纳这把刀的灵魂。”
 “我现在代表某个大人的意志,邀请你去到,你该去的那个地方。”
 “这就是我出现在你面前的目的。”
 禾璇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完全难以取信面前的男人,而他说的却是句句击中禾璇一直感到疑惑和不解的源头,解开了缠绕他多年的困扰与疑惑。
 “你可以有一天考虑时间,明天的这个时间,告诉我你的选择。”这次罪袋没有隐蔽自己的去向,直接打开窗户跳了出去,等到禾璇追至窗口向下看去的时候,除了一片黑暗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二日———————————————————
 整整一天,禾璇都在尝试着重新回到自己身体里的活力,而令人感到失望的是,无论是姓钟的医生,护士小姐,还是护士长大人都没有来到过这个病房。
 独自一人的青年就那样坐在床上默默的思考,朝阳升起,烈日高照,夕阳西沉。病房中除了禾璇就只有那把作为本体的东洋刀一言不发的陪伴着他。
 “有答案了么?”罪袋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禾璇这才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传来的方向。
 此时的罪袋没有穿和平时一样的西装革履,而是穿上了奇特的服饰。
 倒三角的黑色布料遮住他壮硕的胸肌,露出了条框分明的腹部肌肉,下身穿着的却是类似于军用作战服的裤子,最为令人感到诡异的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带上了奇怪的面罩遮住了脸上硕大的刀疤,而头套上没有任何的开口,只是有一个巨大的花纹,罪。
 这时本来为心理医师的罪袋,语气中带着绝对的向往与崇拜向坐在床上的青年提问道。
 “现在我代表紫大人的意志,再次向你提问。”
 “是要留在这里作为一个人类衰弱而死,还是在幻想之地作为新生命诞生?”
 “那还用问?”禾璇抬起头,眼中炽烈的光芒几乎照亮整个病房。
 “走吧!去幻想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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