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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谢尔曼·杨

[官方发布] 【全文完结】幻想终结之日~E.O.F~1.10正式连载版(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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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1 12:51: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一章  Light the Fuse
巴别塔的坍塌,对于联合市的市民来说,是一场剧烈的震动。
不仅因为城市地标的倒下,同样,由于大规模持续恐怖袭击的可能持续存在,城市已经开始了有序的疏散。
而首先疏散的,就是巴别塔周围的建筑。
原本灯火通明的商业区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的鬼城,如果不是不时从少女掩蔽位置经过的朗伊尔巡逻兵的存在,银发少女估计就要在这一片漆黑中睡着了。
她所在的这片废墟是之前战斗的时候留下的,从她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到已经被废墟掩埋的贸易中心停车场,高耸的建筑坍塌后殃及了周围不少的建筑,并且在城市的中心留下了两座海拔超过百米的小山,由于倒塌不久联合市就被划为管制区,因此也没有进行废墟的清理。
用黑色的伪装网把自己身形遮住的少女屏住呼吸等待着巡逻队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才从腰后掏出了一个手机大小的探测仪。
距离她的目标——远处的一号塔废墟顶端,差不多有800米的直线距离,如果她全速奔跑,那么只需要最多一分十五秒就能翻越重重废墟到达那里,但是显然她不能这么做,远处稍微平坦一点的残骸上,一辆越野吉普那直径三十公分不断旋转的扇形肯定是反灵力雷达。
根据辉夜提供的情报,这种还处于试验阶段的反灵力雷达原本是用来侦测以灵力为辅助驱动的动力装甲而研制开发的,但是少女们同样也会在屏幕上亮得像北极星,虽然她已经用辉夜出品的灵力遮蔽涂料把自己刷了一遍,然而如果自己开始高速移动的话,那么频繁改变的扰动位置很容易让自己被发现。
当时针指向三点十五分的时候,她手腕上的PDA轻微地振动了一下,这是事先约定的信号,在任务完成前必须保持必要的无线电静默,但是一个简单而毫无意义的无线电信号则很容易在人类士兵的频道间被当做杂音忽视掉。
当第二组巡逻队的视线范围离开废墟的时候。少女启动了挂在腰上的干扰装置,这个小小的盒子能够让十五米内的无线电失灵——这是她反复分析潜入线路后提出的要求,因为如果不是必须要击杀的目标发现了无线电的异常,那等于任务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手腕上的指示灯轻轻地闪动了两下,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启夜视仪的瞬间从废墟闪身而出,干净利落地拧断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哨兵的脖子,用脚接住倒下的身体的瞬间,加装了消音器的MK23手枪发出了短促的两声红酒开瓶的闷响,用左手罩在抛壳口接住弹壳的少女没有任何停留,也没有任何藏匿尸体的打算,因为只要巡逻人员发现哨兵没有报告擅离岗位,就会判定有人潜入,因此是否藏匿尸体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十多秒的跑动后,依然没有响起的警报让她感到了稍稍的安心——显然是干扰装置生效了,击杀哨兵的响动并没有通过头盔内置的无线电发送出去。
闪过一个拐角,一把抓住一名士兵枪管的少女一个膝撞顶在了对方的裆部,护裆破碎的瞬间,她没有任何犹豫地用手中的手枪砸在了对方挂着仿佛生吃了一只老鼠一样的表情的脸上,颈椎折断的清脆响声在安静的废墟间异常的响亮。
保持着动作的少女确认没有异常的响动后松开了尸体,她注意到自己无意识地将那把自动步枪的枪管连带消音器一起融化成了一团宛如抽象艺术品般的废钢铁。
还好对方没有开枪,否则炸膛的声音一定会捅了马蜂窝。
人类士兵装备的都是加装了消音器的武器,这让妹红不是很能理解,她没有去想太多,路程过半,一切顺利。
但是她的好运在距离目标点还有两百米的时候结束了,警报宛如厉鬼的悲鸣点燃了本就如同魅影之城的双子塔废墟,数十盏探照灯逐次打开,将整个废墟区域照得灯火通明,几乎是同时,直升机的螺旋声也若隐若现。
巡逻队发现尸体的时间还没到,那就肯定是灵力雷达发现了自己,按动了小腹的一个按钮,腰后的干扰装置被瞬间抛离,连带着一大堆用于伪装和隐蔽的装备。
藤原妹红的银发因为飞速跑动而高高飘起,这才是她擅长的战斗!

冲刺跳跃翻过一堵两米高的断墙,密集的子弹瞬间将本就残破的墙壁轰成了马蜂窝,漆黑的动力装甲士兵更是毫不停步地直接撞开了已经摇摇欲坠的断墙!
抬手一枪放翻了一名试图拦截的人类士兵,顾不上去看那被.45ACP弹凿通的钢盔和钢盔里面四分五裂的脑袋,给已经空仓挂机的手枪换上一个新的弹匣的妹红,已经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目标地点了!
然而飞奔中的少女则猛然后仰,刹住了自己的脚步,几乎是瞬间,一架轻型攻击直升机正对着妹红奔跑的方向俯冲了下来!
下意识地向着侧面鱼跃翻滚的少女心里一沉,显然这种完全不在乎尾追部队生死的攻击方式,证明了这里一定有不容有失的东西。
藏在一堆废钢板后,妹红倒霉地发现自己的左臂在刚才的火箭袭击中不翼而飞,用灵力封住了几个主要的出血点之后,将手枪插回枪套的少女顺手拔出了一根断裂的钢筋,对准即将俯冲下来的直升机直甩而出!
在脱手瞬间被加热到上千度的钢筋尚未飞过一半路程就融化成了一堆燃烧着的钢水,而当这些钢水拍上直升机的装甲的时候,是否击穿已经不重要了。
在直升机上的弹药被高温引爆炸成一团火球的时候,只剩一条胳膊的少女将一个泡面碗那么大的东西,成功丢到了一号塔废墟的顶端!
“搞定了,速度!”
虽然早已暴露的妹红已经不在乎无线电静默,但是她依然按照预定计划完成了布设后才开启了无线电。
“了解!连接……上传……采集……搞定了!我猜得没错,果然有光谱残留,结果是你期望的那一种!”
“我现在最期望的就是你把我想办法弄出这个鬼地方!”
依然在飞奔的妹红的腰部被弹片扯出一个大口子,而她甚至来不及想办法止血。
“没有撤离计划,你死回来吧。”
“shit……”
虽然嘴上骂了一句,但是妹红还是毫不犹豫地在最后一发子弹打空之后冲向了新赶到的两架直升机的交叉火网,然后毫无悬念地被炸了个粉碎。

“今晚真是……收获不小啊。”
铃仙放下手中的高倍率夜视望远镜,而后调整了一下CCAS目镜的位置,转过头看着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的魔理沙。
“这么冒险地派妹红出来,可不像是辉夜的作风,就算是利用死亡来逃脱,贝瑟芬妮也肯定有后手。”
魔理沙扶了扶帽子,走上前侧过身靠在栏杆上,从后腰取出监视器,滑动手指解锁了屏幕。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辉夜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铃仙低头看着魔理沙手中的平板监视器,红色的亮点已经被标记,正在沿着道路移动。
“辉夜是故意的。”
魔理沙点点头,将数据上传到手腕上的手表型CCAS中,而后收起平板监视器,转过头扫视了一下天台,已经没有了第三个身影。
“天子已经动身了吗。”
“嗯。”铃仙点头。
“也罢,她就算跟我们在一起,也不会专心战斗的。”
魔理沙抬手撩了一下金色的长发,而后拍了拍铃仙的肩膀。
“我们去拜访一下辉夜吧。”

永江衣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下意识地伸出手,仿佛这样一个动作就可以拦住面前的红衣少女似的。
但可笑的是,丝毫不像是飞速狂奔了十多公里一样,在这空无一人的步行天桥上,红衣的少女背对着自己,楼宇之间的对流风掀起她被昏黄的路灯镀上昏暗光芒的绿色头发。
而在步行天桥的另一头,因为没有穿着重型盔甲而只能将绯想之剑提在手上的比那名居天子同样双手摊开,挡住了雏的去路。
“雏……”
衣玖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地让自己火烧一般的肺部不影响自己的发音,但是不知道是因为疲劳还是紧张,她的右手,却在不自觉地颤抖。
“有什么事情吗?”
似乎是有点出乎衣玖的预料,厄神少女倒是首先开口了。停住了脚步的少女似乎是习惯性地将右手插进风衣的口袋里,而后侧过身,走到人行天桥的护栏边,看着被路灯照映的透亮的马路上,只有进行着通宵长途运输的厢式货车偶尔开过。
“雏,我……”
似乎是感觉到气氛稍有缓和,衣玖抬手扶了扶帽子,然后想要走到雏的身边。
“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雏的声音很轻,甚至字里行间都不带有一丝威胁的意味,但是就是这样一句仿佛玩笑一样的话语,却让衣玖僵在了原地,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
“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好过一点,或者能让河城好过一点,那就动手吧。”
“衣玖!”
脸色不对的天子下意识地就用拇指将绯想之剑从剑鞘中推出了一点,但是衣玖却伸出了手,将还想要说什么的天子压了下去。
“告诉我,衣玖。”
雏伸出手,白色的手套按在金属的护栏上,几乎是接触的瞬间,钢制的护栏就发生了轻微的变形。
“现在的你,和灵梦有什么不同。”
“彻底的不同。”
衣玖叹了口气,同样转过身,握住了天桥一侧的护栏,两人以相似的姿势直视着金色的河流一样的公路,相隔数十米,却又像是和曾经无数次一样并肩而立。
“只是因为你没有亲手杀掉同伴么?将同伴弃之不顾置于死地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吧。”
雏冷冷一笑,这是衣玖第一次在这个红衣少女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而在这一瞬间,衣玖感到的却只有心痛。
“我没有借口,也不想解释什么。”
沉默了几秒钟,衣玖回答。
“我还以为你会用大道理来为自己辩解呢,什么这是为了幻想乡啊,什么这是为了拯救所有人啊,不对吗?”
雏侧过头,依然带着吓人的狰狞笑容看着衣玖。
“不对。”
衣玖掏出烟盒,但是却只是攥在手心里,她平静地呼吸着,长长的沉默以至于让天子都感到了不耐。
“我没有去救河城,这是出卖,或者说是背叛,是我导致了她的死亡……这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否认的事实。”
衣玖转过身,将烟盒重新装回贴身的衣兜里。
“所以当这一切结束之后,我欢迎你来取我这条命。”
“你疯了衣玖!”
天子终于没办法继续保持沉默,不良天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剑抽出一半,冲着龙宫使和厄神的方向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这件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雏你难道不知道死在这个世界还可以挽回,但是零号房间如果被摧毁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啊!而且当时的状况,就算不说衣玖能不能来得及,当时的状况谁都不会想到战斗已经结束会有人下黑手啊!”
“你给我闭嘴!”
雏没有转头,只是一把匕首甩手丢出,天子下意识地举剑一挡,没有多少杀意的匕首就被露出剑鞘的绯想之剑一刀两断。
“够了,雏。”
衣玖的声音不大,甚至没有责备的意思,再次冲天子挥挥手,龙宫使抬起头,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缓缓开口。
“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走到一起的么?”
“你常说,‘一个人的话,是没有办法活下去的吧’,是啊,如果真得已经丢失了自己的信仰和希望,那又怎么能够称之为活着?”
“所以就可以为了自己的信仰践踏别人的信仰吗?!你口口声声说的信仰说的保护,从来都只是虚假的外衣而已,呵呵……龙宫使,美丽的绯之衣对吧,从一开始,你就和所有人一样虚伪,而我竟然没能看穿你这层外衣!”
终于,雏开口打断了衣玖的话语,她死死地瞪着衣玖,衣玖也清晰地看到被她握在左手的匕首。
“永江衣玖,我恨你。”
宛若寒霜的利刃一般的话语径直刺向衣玖,而后,红衣的少女握住护栏单手一撑,一个空翻就从高架桥上跳了下去。
落在一辆货车车顶的红衣少女抬起头,死死地瞪着站在栏杆边的衣玖,而龙宫使,却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她只是这样看着,看着有着熟悉的身影,却挂着完全陌生的表情的少女。
看着对方一点点地消失,而那些熟悉的话语和过去,突然在这一瞬间,一起都变得不真实了。
“衣玖!”
天子飞快跑到衣玖的身边,却被衣玖抬手轻轻地拦住。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是我太天真了。”
龙宫使闭上眼睛,侧过身,向着人行天桥另一边的方向。
“迟早,我们都会有一个了断,或许是因为信念,又或许只是为了河城荷取。”
“可是,明明是她太幼稚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啊!”
天子不服气地争辩。
“你不了解她吗?你觉得,她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吗?”
衣玖再次摸出烟盒掏出一根烟,却没有点上,一句反问让天子突然失声。
“每个人都不自私,但是每个人心中,都有绝对不能碰触的东西,爱丽丝是,河城荷取也是,所以我无法否认,我只能尽我的全力,去化解这份仇恨。”
“……我们真得能做到吗?”
天子侧过头,看着金色河流一样的公路,悄声开口。
“而我们的信仰,就是能够做到。”
衣玖转过身,星星闪亮的烟头边,勾起嘴角,露出微笑的少女的面庞上,却毫不协调地划过了两行清泪。
随后,纳奎斯的呼叫就传入了两人的CCAS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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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1 12:52: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二章 Never Say Never

“就是这里。”
魔理沙搬开堵在地下室门口的纸箱,戳了戳墙壁上的一块砖,而铃仙则是背对着魔理沙,端着手枪姿势标准。
“我们能找到,贝瑟芬妮没道理找不到,如果辉夜还没走,那么我们就要小心了。”
铃仙明显有点焦急,理论上她们不应该比贝瑟芬妮更早到,除非那个机器人又在谋划着什么。
“好久不见了,两位。”
大约等了五分钟,妹红打开了地下室的门,魔理沙一马当先闪了进去,顺便拍了拍妹红的肩膀,而铃仙则是谨慎地又用CCAS扫描了一遍,确认没有跟踪者后,才退了进去。
“欢迎光临两位,虽然其中有位小姐一直和我不太对味。”
走下楼梯,辉夜正剥开一根棒棒糖的包装,然后送进嘴里。
“有机会我让你开车撞一次好了。”
黑白的魔法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冲一旁的妹红吐了吐舌头。
“反正你有九条命。”
“我可不是猫。”
“差不多嘛,四十八小时复活十二次。”
“猫可没这么命大。”
“那么,兔子能发言么?”
打断了魔理沙和妹红的调侃,铃仙将手枪插进大腿的枪套里,拨开堵住了过道的两人,径直走到了辉夜的面前,切入了正题。
“公主,您能打开零号房间的安全模式?”
“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多久?”
“顺利的话,几个小时之后。”
“那我等着。”
“自便。”
“等下等下,能不能给我们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解释一下这没头没脑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妹红走下台阶,和面对面的辉夜铃仙站成一个三角形。
“我还以为你知道的比我们更多呢。”魔理沙也走下台阶,“你应该是有办法的吧。”
“所以我才让你去采集样本,妹红,刚才我正要说的。”
辉夜叼着棒棒糖声音有点含糊,她在轮椅扶手上撑住脑袋,而后端起桌上的热水,开始了叙述。
“我们都知道,巴别塔是这个世界的控制台。”
“这种说法,其实并不准确,巴别塔的确是神绮用来控制这个世界的人类的机器,但是决定我们和这个世界连接的,则是‘零号房间’。
零号房间控制着一切,这个世界的存在与否,以及……我们是在做梦,还是沉睡,抑或是苏醒。”
神绮的计划就是,让我们毁灭零号房间,自己毁灭幻想乡,只有这样她才能完成属于她的复仇。”
“所以这就是贝瑟芬妮炸毁巴别塔,以及我们还存活的原因”
魔理沙点点头,做出了进一步的说明。
“巴别塔的数据结构是这样的,从双子塔顶层进入空中花园,然后在空中花园里击碎水晶棺,在空中花园——也就是巴别塔——崩溃的同时,零号房间才会出现,这时候只有持有钥匙的人才能进入其中。”
“钥匙。”
“在我身上。”魔理沙用手扶住额头,“当时你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说话,我带着钥匙却没有追上慧音,如果进去的是我,或者慧音愿意相信我,恐怕我们已经回去了。”
“当然我不是责备她……我之前也有错。”
气氛因为魔理沙的话有些尴尬,所以她迅速地做出了自我批评。
“咳咳,那么现在的状况呢?”
铃仙侧过头,难得地对着辉夜笑了笑,轮椅上的少女回应了一个笑容。
“按照我的推算,如果零号房间被毁灭,我们的灵力反应肯定会出现不正常的波动,但是这种现象却没有出现,唯一的解释就是零号房间还存在,所以我让妹红去寻找了这东西。”

“就是这个频率,和慧音的一样。”
妹红单手撑在桌子上,头凑在屏幕前,辉夜黑色的长发就贴在她的脸旁,但是此时的她却没心思注意这一切。
不过心思纤细的兔子显然意识到了这个场面的暧昧程度,所以拉住了不识趣想要凑上去的魔理沙,而后看着辉夜将数据切换到大屏幕上。
“这能证明什么?”
后知后觉的魔理沙欲盖弥彰地发问。
辉夜的电动轮椅原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面朝铃仙和魔理沙。
“按照以前的研究,所有死掉的人,灵力会逸散,被空气中的灵力所同化,不再具有个体特征,但是你也看到了,软件分析频率和慧音的灵力记录吻合度达到了97.1457%,但是问题在于……浓度。”
“浓度?”
“太过稀薄,每立方米单位浓度,即使在采样原点,也只有标准值的0.17%。”
辉夜用鼠标把需要关注的几个数值标成红色,然后向后一仰靠在轮椅的靠背上,伸手一指。
“您想表达什么?”
这回连铃仙都搞不清楚状况了,辉夜皱了皱眉头,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说明欠缺系统性,于是重新直起身子,打了个响指。
“你们在这场游戏里有谁见过任何人能够修改自己的能力?”
辉夜侧过头,带着有点玩味的笑容扫视了所有人,就在少女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轮椅上的少女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慧音临死的时候,将自己的EX技能,修改在了妹红的身上。”
魔理沙和铃仙同时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妹红,但从微微颔首的凤凰的脸上只能读到一丝淡淡的落寞。
“神绮的力量很强,她可以在游戏中任意更换自己的牌面能力,但是,你们不觉得这太复杂了么?如果她能够随时修改所有人的能力,那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不是么?
所以,这件事,是神绮都做不到的——在游戏进行中修改规则剥夺或者赋予人能力。
那么……结论就显而易见了……”
仿佛是为了给自己足够勇气说出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辉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妹红都没在她身上见过的严肃语气缓缓开口。
“慧音在临死前……成为了零号房间本身。”
仿佛是被这句话所影响,突然,整个地下室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妹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因为和她预想中的橙黄色警报不同,红色的警报代表着最坏的可能,这个级别的警报只有一种可能会出现,这意味着她们的对手不是人类,甚至不是贝瑟芬妮。
这种警报,只会针对灵力强度足够高的敌对目标触发,换言之……就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
神绮!!
“时间到了,妹红。”
扫了一眼监视器的屏幕,辉夜的表情倒是没太多的变化,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过轮椅轻轻地敲了几下键盘,一边对魔理沙和铃仙做出两人不可能拒绝的请求。
“根据我之前的研究,只要巴别塔被从物理上摧毁,而零号房间和空中花园却依然存在,零号房间就会进入安全模式,而我一直以来,这些天所做的,就是用灵力绕接的方式,关闭这层安全模式,否则你们有钥匙也进不去的。”
“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坚持到我破解完成。”
抬起手,主屏幕上变成了一根绿色的进度条,数字停留在87%,却许久都没有变动。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辉夜闭上了眼睛。
“需要我联络衣玖她们帮忙么?”
铃仙走上前,俯下身,看着轮椅上的辉夜。
“她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安全模式不是我远程可以破解的,我早先就通过爱丽丝的人类朋友联系了她们,她们会在巴别塔的遗址上安装物理破解装备。”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希望你们也这么认为。”
沉默了数秒,辉夜做出了总结。
“解决过那么多异变,终于到第六面了吗,我和神绮也该有个了断了。”
魔理沙紧了紧拳套,而后走到辉夜面前,伸出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就算我死在这里也不会有怨言,所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痛痛快快地合作吧。”
辉夜轻轻一笑,第一次对魔理沙露出这样笑容的少女,抬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魔理沙转身,铃仙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露出一丝苦笑。
“我曾经想为您战斗,公主大人,但是到现在我才明白,如果一个人甚至不懂得为自己而战,那就更不可能为他人而战。”
“见过永琳了吧。”
辉夜发问,铃仙轻轻点头。
“那就去吧,别忘了。”
辉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努力地直起身,伸出手,轻轻点在俯下腰的铃仙的额头上,而后一直,滑到胸口。
活下去,从脑袋,到心灵。
因为这个动作而微微颤抖一下的铃仙直起身,后退一步,而后第一次对面前的少女敬了一个即使是在幻想乡,她也一直在刻意回避的军礼,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基地。
狭小的基地里,只剩下了妹红和辉夜。
“妹红,这次也拜托你了哦。”
辉夜微微一笑,冲着妹红伸出了大拇指。
而从来果断决然的凤凰,少有地沉默了十多秒后,才艰难地举起了手,伸出了大拇指。
“我去了,这边就交给你了。”
没有任何犹豫地,藤原妹红转过身,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走出了房间。
而重新对向电脑的辉夜知道,这盘棋局,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了。
“来吧,贝瑟芬妮,我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期待呢。”

“你觉得辉夜会逃走么?”
“不会。”
贝瑟芬妮放下望远镜,虽然她的电子眼有望远功能,但是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种人类的观察方式了。
转过身,向着身后走来的神绮利落地躬身行礼,顺带回答了自己母亲的问题。
“哦?为什么你这么自信?”
这句话的发问者并不是神绮,而是跟在神绮身后的霍青娥,而站在她旁边的则是只剩下一只手臂的圣白莲。
人类的军队已经完全封锁了整个区域,民众疏散几天前就完毕了,辉夜最擅长的灵力伪装毫无作用,下水道里装满了智能炸弹,一旦侦测到灵力反应就会爆炸,也可以由系统手动引爆,朗伊尔的防空部队已经封锁了区域,任何飞行物都不会有机会——而如果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她,那么就会启动四号方案用云爆弹摧毁整个街区……她没有任何机会。
但是贝瑟芬妮的信心却不是建立在这些东西的基础上的。
“因为如果我是她,我就不会逃走。”
“无所谓。”
神绮抬起手,阻止了想要继续问下去的青娥,而后抬起头看了看太阳已经升起的天空,闭上眼睛。
“青娥,白莲,你们先回去吧。”
霍青娥轻轻点了点头,微微躬身算是行礼,而后转身离开;圣白莲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深深地对神绮鞠了一躬,将想要说的话咽下去,跟着青娥转身。
“白莲。”
迈出三步,神绮突然开口。
“谢谢你。”
神绮点点头,而后就不再去理会身后的两人,没等她开口,贝瑟芬妮就心神领会地做出了部署。
“母亲,我已经清扫了所有的人类,不会有人打扰您,如果您不介意,我想直接去和辉夜见一面。”
“去吧。”
神绮轻轻一甩手,而后独自一人,走上了空无一人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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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1 12:52: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三章 End of our Journey (I)

爱丽丝•特丽芙西斯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漫步在一片陌生而熟悉的森林中,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但是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弄丢了什么。
终于,她下定决心,向着一个方向,不停地走,不停地走,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走到了森林的尽头,但是,迎接她的并不是阳光,相反,却是一片浓雾,让她甚至无法看清脚下道路的浓雾。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却看不到身后那片自己曾穿行其中的森林,取而代之的,是同样的惨白色浓雾。
就这样站在雾中的少女,不知所措地四下张望着,却什么都看不到,她突然感觉到了恐惧,但却并不是因为雾气——那是一种,仿佛撒谎被人揭穿的恐惧,又或者,是看到了自己隐瞒的代价的恐惧。
惊醒的过程并不困难,但是恐惧却很难消散,她无数次做过不同内容的噩梦,但是主题却又惊人地类似。
“你可以永远欺骗一些人,或者暂时欺骗所有人,但是不可能永远欺骗所有人,因为有些事永远无法改变,而有些人,永远是替代品。”
黎明的光芒给病房的落地窗镶上亮白色的外框,坐在病床上的少女仿佛透过一个巨大屏幕,才能看到窗外的一草一木。
她抬起手,轻轻地弯曲了一下指节,一种陌生的轻盈感让她心中一酸。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呢?
熟悉的方向,巴别塔已经崩塌,但是她却知道魔理沙的失败,知道幻想乡人已经失去了回去的机会……或许。
但是自己为什么这么悲伤呢,明明根本没有去过那里,明明……
但是那个人还活着啊……
闭上眼睛的少女艰难地活动了一下身体,伤口依然钻心的痛,抬手整理了一下金色的头发,爱丽丝掀开被子,然后解开了病号服的扣子。
“啊!你还不能下床啊!”
病房的门被推开,爱丽丝却没有理会走进来的护士,有些艰难地走到特护病房的沙发边,她的衣服被整齐地叠好,放在那里,连同银色的面具和那对下收式袖剑。
“你可能很想回家,但是你的身体还……”
似乎是接到了指示,护士并没有阻止爱丽丝的行为,也没有呼叫更多的帮手,只是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在对方的注视中,爱丽丝缓慢而艰难地完成了更换衣服的过程,将袖剑重新套在手腕上的瞬间,少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回家……有的人想尽办法想要离开自己的家,有的人则不计一切地想要回家,而有的人……”
“却连可以落脚喘息的地方,都没有呢。”
推开门的爱丽丝,抬手擦去了额头上因为太过虚弱而渗出的点点汗珠,毫不犹豫地向着医院的大门走去。
路过大厅的镜子,她想给自己一个微笑,却只能露出一个比咖啡还要苦涩的表情。
也罢……这一切,就快要结束了。
走出旋转门,黎明的光芒,总算没有抛弃从出生之日起就不知道该走向何方的少女,公平地给予了她所剩无几的温暖。
“你的使命,以至于你从一开始存在的意义,就如同你的名字一样,只是为了那个人而生,为了那个人而活。”
太过入戏也好,假戏真做也好,事实就是,不管是否因为爱丽丝的名字,都已经无所谓了。
只有那份用生命所托付的约定,自己一定会在停止呼吸前,做到的。
因为,在这片朝阳下,已经没有任何谎言存在的必要了,任何。

在盛夏的烈日下,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打破这种和现代都市完全不符的寂静的只有道旁树梢随风而动的沙沙声。
是不是,很有一种西部片的感觉?
魔理沙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右腿的枪套,不过那里面什么都没有,这让她稍稍有点失望,不过,她也十分清楚,自己那把USP.45在这种战斗中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汗水从少女的后颈缓缓滑落,她的目光挪向站在自己前面半米的妹红,一道巨大的撕裂状伤口从火凤凰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
鲜血顺着她的右腿缓缓流下,在烈日下,犹如一条斜跨的红宝石长裙。
“真不愧是神绮啊,我差不多用了一条命,竟然都没看出来你是怎么出手的。”
强挤出一丝笑容的妹红把被鲜血浸透的右手在衣服上胡乱地抹了两把,弓着身子的少女缓慢地后撤一步,摆开一个看不出套路的起手式。
“魔理沙。”
街对面的白发女子却没有再次动手——事实上,从魔理沙的角度来看,神绮仿佛从未出手过,而妹红那吓人的伤口,不过是自己撞上去弄伤的而已。
“我给你三十秒钟,走到人行道上去。”
“神绮……大人……”
当神绮的目光扫到她身上的时候,魔理沙只觉得喉头一滞,她下意识地用手压下帽檐,甚至连迎向神绮的目光的勇气都没有。
“你还有二十五秒。”
不对……为什么会这样,魔理沙努力地想要抬起头,但是自己的胸口好像压着一座大山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种夹杂着愧疚的压力,仿佛根本不是来自神绮,想法,却似乎来自她一直以来缺失的灵魂一般。
“你还有二十秒。”
“……”
魔理沙感觉自己仿佛连呼吸都无法做到,铃仙扳开手枪击锤的声音无比清晰,一滴汗珠沿着她的鼻梁缓缓滚落,经过嘴唇,带着一股无法被替代的苦涩。
“十五秒。”
“十秒,我最后重复一次。到人行道上去,马•上!”
“够了!!”
魔理沙突然抬起头,一把摘掉自己的棒球帽,狠狠地摔在地上,失去了阴影的庇护,初春的阳光让她的视线产生了一丝恍惚。
但是,她并没有再挪开目光。
“我不要再回到漆黑的房间里……我不要再捧着选择之名逃避了。神绮大人,请允许我寻找属于我的真理,和任何一次一样,哪怕挡在面前的是您,我也不会让路的。不论我曾经做过什么,也不管会带来怎么样的结果,我只知道,如果我再不站出来,也许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了!”
“好一个不管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好一个活下去的资格!”
和魔理沙预料之中的愤怒不同,神绮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扭曲的笑容,这笑容反馈在魔理沙金色的瞳孔中,却照应出了深深的无奈,和无法擦除的悲伤。
“那么,开始吧,我会将你们一个一个送入黑暗,不再有希望,不再有未来,这才是最后的救赎,这才是最终的忏悔。”
神绮抬起手,七彩的灵力光芒突然遮蔽了天空,一道道不同颜色的灵力从她的掌心飞出,二十一种不同颜色的灵力缓缓编织成二十一张塔罗牌的形状!
“铃仙!掩护我!”
魔理沙大喊一声,半跪在地,然后抬起了右手,太阳所投射下来的光芒仿佛听到了公主召唤的金色骑士,飞快地向她的掌心聚集起来,而几乎是同时,铃仙的子弹已经泼水一般地倾泻而出!
“差点火候啊!”
反而落在了最后的妹红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背上的血迹,然后脚下发力,以重伤者根本不该有的速度冲着神绮直冲过去!
她手上的绷带猛地燃烧起来,带着上千度的火苗,在挥拳的作用力下重重地砸向了神绮!
“超究极火花!”
魔理沙已经想不起来上次喊出这个词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是她却清楚地知道,不论有多少愧疚,有多少痛苦和困惑,她已经……
别无选择!
金黄色的魔炮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撞击在神绮的身上,但是却没有和魔理沙预料中的一样爆炸开来,相反,当遮蔽了神绮的金色光线消散而去的时候,三人都看到了几乎无法相信的事实!

铃仙射出的子弹,如同被静止了一样,停在了距离神绮一米远的地方,妹红的火焰,则只剩下一点点残骸燃烧在她无比熟悉的乳白色灵力盾上。
但是最令人惊讶的,却是魔理沙的魔炮。此时完全没有了必杀的霸气,反而被压缩成一个小小的金色光球,散发着温和的灵力光芒。
依然保持着魔炮发射姿势的魔理沙,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原本漂浮在神绮头上的二十一种颜色,只剩下血红色,银灰色和乳白色,而被选中的三张塔罗牌,则是异常刺眼!
“塔”、“魔术师”和“教皇”!
“不错的协同攻击呢,可惜的是,任何这个世界的攻击,在‘魔术师’可以操纵时空的能力面前,速度和方向都是没有意义的。”
静止在空中的子弹应声掉落。
“灵力的温度够高,可惜在这面‘教皇’的灵力盾面前,所有的灵力攻击都要减半。”
最后一丝凤凰火焰,熄灭在乳白色的盾牌之前。
“魔理沙,你真的是出全力了,很好。”
“但是,你没有见到的是,‘塔’的EX技能——‘主宰灵力’那是可以驯服任何纯灵力攻击并且将之吸收的能力啊!”
保持着诡异笑容的神绮嘴角轻轻一挑,金黄色的灵力顿时被同化成了血红色,飞快地融入了神绮头顶上的塔罗牌中!
“这挂开得……”
铃仙苦笑一下,将手中两把子弹打空的手枪顺手丢在地上,然后拆下腰后的弹匣包和手雷袋,原地活动了一下脚腕。
“也罢,我已经很久没有用拳头打过人了。”
在超强的恢复能力下,妹红胸前的伤口已经止血,但是依然可以从缝隙中看到她搏动的心脏,少女从兜里掏出一卷新的绷带,熟练地缠绕在手上,然后用牙齿固定紧,掰了掰指节。
“看起来我是……没机会躲在盔甲里了。”
魔理沙摇摇头,拔出了战斗匕首,反手给匕首附上了一层明亮的金色光芒。
烈日下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这灵力……母亲……魔理沙!!”
直冲天柱的光芒让爱丽丝的面色瞬间惨白,她颤抖的手臂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边的长椅上,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必须……快一点。”
猛烈地咳嗽着的少女艰难地挪动着步子,却最终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汗水从她的发梢滑落,滴落在被晒得滚烫的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蒸发音。
再坚持一下好不好,爱丽丝……我求求你……让我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好……
视线开始模糊,身上的伤口也被摔倒的动作撕裂,鲜血瞬间浸透了纱布。
不能……绝对不能倒在这里啊……
魔理沙……求求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我还有话要说……魔理沙……我还想再见你一面……我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倒在这里啊!!”
灵力的光芒从爱丽丝虚弱不堪的身体中爆发出来,却已经几乎无法用肉眼看到,身受重伤又在水里漂流了一个星期的少女,所剩下的大概也就只有那微不足道的力量了。
足足花了三分钟,爱丽丝才重新从地上站起,汗水流进眼中,干涩和疼痛几乎让她没办法看清前面的道路。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闭上眼睛,重新迈开脚步,那近在咫尺的灵力波动仿佛雷达一样,清晰地表明了她前进的道路。
那两个,碰撞在一起的灵力波动。
那两个,属于她最爱的人的灵力的气息。

铃仙双手撑地,因为超越音速而带出一片残影和音爆的双腿兔弹却仿佛只是踢中了棉花一样,神绮反手撤掉灵力盾,抓住铃仙的脚腕抬手一甩,紫发的月兔就宛如炮弹一样砸进了一旁的墙壁之中。
妹红吐出一口血痰,强攻上前挡住了神绮的追击,夹杂着火焰的拳头被后者轻松地闪过,神绮只是轻描淡写地挥出一掌,直接透过之前的伤口刺入了妹红的心脏!
而身后魔理沙的匕首还未挥下,就看到神绮提着妹红的身体冲着自己砸了下来,脚尖点地一个侧身闪过,却失掉了最佳的进攻机会。
放弃显然不是黑白的风格,飞快地反手换正手的魔理沙只能侧着身子冲着神绮的脖子全力刺去!
金色的灵力和乳白色的灵力再次碰撞,因为不是纯灵力攻击,所以神绮选择了使用“教皇”的技能来抵挡这一击,但是两人都没想到的是,魔理沙却被这一次看似平常的防御重重地弹了出去!
用整个身体将一辆停在路边的别克砸成铁饼的魔理沙喷出一口血箭,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昏厥过去,而手中的匕首也在刚才的碰撞中化为齑粉!
魔理沙艰难地从汽车废墟中爬出,咳出一口鲜血,接住了刚从重生的数据流中走出的妹红的手。
“刚才是怎么回事?”
铃仙单膝跪在地上,擦掉嘴角的鲜血,将被砸碎的CCAS从耳朵上摘掉,她的短靴后跟冒出一阵冷却用的白烟,让两人几乎无法看清楚她的身影。
“这样的话……根本打不赢啊。”
已经重生了三次的妹红动作明显减慢了,重生的惩罚就是体感重力的加倍,这种精神上的自缚行为无法摆脱,此时的凤凰已经要承受四倍于常人的重力了。
“我们从来没配合过,协同攻击没办法同时到位,对她的速度来说,这和一个一个上没什么区别。”
散热完毕的铃仙站起身,原地跳了跳,确定了关节没有受到损伤。
“有什么好主意么?黑白,那是你丈母娘。”
妹红紧了紧手上的绷带,“如果不能在下两次战斗中取得突破的话,我就成累赘了。”
“我觉得……我好像真有办法。”
魔理沙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丢掉还下意识地攥着的刀柄,目光落在了微微皱着眉头的神绮的脸上。
“你们玩街机游戏么?”
“偶尔。”
妹红眉头一挑。
“看天子玩比较多。”
铃仙倒是很谦虚。
“我记得有款格斗游戏,最后三个主角用了一种办法,击败了BOSS来着,用一种……特殊的方法,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你是什么意思?”
“说真的,如果不是这样,我差点忘记了自己的牌面呢。”
自信的笑容重新回到魔理沙的脸上。
“我好歹……哼哼……”

魔理沙的笑容让神绮有点不舒服。
但是她依然没有动作,对距离百米开外的三人的密谈也没有什么兴趣。
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爱丽丝那正在逐渐逼近的灵力,而就在她考虑是否应该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的时候,对面突然有动作了。
“打算全力一搏么……正好,我也有点事情要做啊。”
神绮咧嘴一笑,但是下一秒钟,这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
因为她看见铃仙飞起一脚,却踢在了妹红的背上!
而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距离魔理沙只有十几米的妹红,就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突然跳起的魔理沙身上!
“怎么可能……”
神绮睁大了眼睛,发生在她面前的事情如同慢镜头一样决然但清晰,双脚离地的魔理沙已经将背后打来的攻击减到了最小,但是身为人类脆弱的身体却依然发出了密集而吓人的骨骼碎裂声,巨大的冲击力让魔法使浑身的毛细血管全部爆裂,瞬间将她涂成了一个血人!

“其实很简单,我的能力是将灵力附在和身体相连的外部物体上,适用范围很小,也没有灵梦那么强。”
“但是,这种灵力,似乎对慧音的灵力盾有克制性,所以反应才会那么大,我的一点点的灵力,引发了白色灵力的全面反弹,那么也就是说,如果我尽全力攻过去的话,她的灵力盾是防不住的。”
“但是你以前和慧音交手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来啊。”
“她是神绮,不是慧音,能使用不代表能完美使用。”
“你怎么近身。”
“我说了,按照那个游戏的方法,铃仙把速度打入你的体内,你再把力量打入我体内,我将力量和速度用我的灵力强化,把我的身体当成武器,绝对能行!”
“开玩笑,你会死的。”
“你会死得比我早,夹在中间受的伤害最大,如果真不想我死就按照我说的做!”
“啧!”
金色的少女浑身是血地向着神绮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飞来,造物主终于失了方寸,对这枚冲着自己伸出拳头的人肉炮弹没有躲避,而是直冲了上去!
金色的灵力和白色的灵力在空气中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蘑菇云,无数的街面杂物被灵力冲击波吹飞,甚至连半跪在原地的铃仙都生生被吹退了数米,抬手挡开飞来的垃圾桶,铃仙清楚地感受到了大地的振动——方圆五十米内的一大两小三栋建筑都未能幸免,在灵力爆炸声中轰然倒塌!
“有结果了……”
这是铃仙恢复听力后听到的第一句话,重新从数据流中走出的妹红本想拉月兔站起,却没想到太过虚弱的自己和月兔一样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建筑倒塌的烟尘持续了数分钟才结束,但是当烟雾彻底散去,本以为做好了最坏打算的两人,却依然感到了一阵绝望!
金色的灵力光芒已经彻底消失,而魔理沙本身,则被神绮卡着喉咙抬手提在半空中。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苦中作乐一般地,妹红抬手指了指神绮头上的牌面,“教皇”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恶魔”。
“你们人类,就是不懂得什么时候该放弃。”
神绮冷冷一笑,
“弄断自己全身的骨头很好玩吗?我女儿怎么会嫁给一个只会自己找死的愣头青。”
魔理沙有些困难地笑了笑,虽然被神绮提着脖子,但是她却没有感到一丝痛苦,相反,她感觉到在神绮手中彩色的光芒中,自己身体上那些粉碎的骨骼和细胞正在一点点地被修复。
“因为……虚假地……活着……还不如……死掉啊……”
魔理沙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单词,却让神绮的目光微微地闪动了一下。
拎着魔法使的造物主手腕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她清楚地记得,在一切的开始之前,黑白的魔法使,似乎对自己说过一句同样的话。
“你死掉的话,会很麻烦,就先去一边睡会儿吧。”
确保治疗到魔理沙不会轻易死掉的程度后,神绮随手一甩,黑白的魔法使就滚到了一边。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一个声音却在她的身后突然响起。
“魔理沙!!”

爱丽丝几乎停止了呼吸,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冲到了倒在地上的魔理沙的身边,确定黑白魔法使还没有断气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神绮看着自己虚弱的女儿,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没有开口,而是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凤凰和月兔身上。
“不跑么?你不是还能复活好多次?”
铃仙舒了一口气。
“我跑了,辉夜怎么办?她想自己死,没门。”
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藤原妹红,从裤兜里摸出一包已经皱皱巴巴的香烟,从里面艰难地翻找出一根还算成型的放进嘴里,然后用指尖点燃。
“你们……”
“……恩……我们说好的,估计……没法再见了,这是她的计划。”
吐出一个烟圈,妹红抬起手指,仿佛是街边看情侣调情的混混一样,指了指远处的黑白,转移了话题。
“看到没,女婿是有免死金牌的。”妹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卷,烟头星星地亮了,“有下辈子,记得嫁个好人家啊,兔子。”
“我还真是有点想念公主殿下呢,虽然,我已经不是那只事事都要依赖她的兔子了。”
铃仙的右腿已经骨折,甚至连站立都不能,经过了一次失败的尝试,月兔终于也大大咧咧地靠着妹红的肩膀坐在地上,但还是倔强地昂着头,面对着绝对无法战胜的敌人。
“对我来说,地灵殿的主人,说不定也是个目标呢。”
“别打扰人家家庭和睦啊,不过你快点嫁出去也好,这样每次找那个死宅女的时候,就可以少打一道关了。”
“想得美,公主殿下,永远是公主殿下。”
铃仙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月亮胸针,突然开心地笑了,虽然一直以来,在辉夜的命令下,她一直用冷漠的态度对待着曾经的主人,但是,或许,这道命令就快到了时效也说不定。
都快要死的人了,还背着让人笑不出来的包袱,有什么用?
猩红的灵力已经在神绮的掌心凝聚,魔术师的牌面被撤下,换上的是“皇帝”的牌面。
既死吗?无所谓了。
铃仙闭上了眼睛,觉的微笑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抱歉,觉,不过,我已经尽力去活下去了。”

然后就是一片炸开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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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5 08:08: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四章 End of our Journey (II)

蓬莱山辉夜闭着眼睛,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飞快地跃动着,或许比起正在奋力工作的程序员,更像是正在忘情独奏的音乐家——遗憾的是,没有观众,也不会有掌声。
她的胸口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或许这是唯一能够看出她的情绪和以往不同的地方,关闭了地下室所有的照明系统的少女,甚至不用睁眼去看面前如同流水一般泻下代码的屏幕。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熟悉了,指尖推送出去的代码是她无数次实验的结果,不会有任何的差错,此时的她,仿佛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台精密无比的机器。
就像她一直以来所扮演的角色一样。
精准,固执,以推理和证据作为判断的唯一标准,不在乎任何人,不在乎牺牲任何人,不在乎得到与失去,却只是为了一个漂浮在空中的目标而已。
这个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谁在乎?谁关心?
她只知道,怜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因为从一开始,这个世界就没有对错,没有善恶,活着不一定会得到回报,但是死去的话,一定不能。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辉夜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很多人都会觉得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注意到这背后蕴藏了多少的牺牲——其中有太多都是不必要的。
尤其对于幻想乡的年轻人来说,在这个世界中明显强大的力量只会让她们在自以为是的责任中迷失了真正的目的。
牺牲不可避免,但是太多人从不去考虑自己的牺牲是否有价值,一根容易自燃的蜡烛毫无疑问会被使用者随手丢弃,只有在正确的地方以正确的方式燃烧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一场战争,而战争就是冷酷的数字计算,否则,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如果灵乌路空不是毫无意义地死掉,而是按照自己计划的那样,在觉死掉后成为复仇的战车,那么她就可以和灵梦同归于尽,这样的话,芙兰和蕾米就不用死。
芙兰的力量将会成为攻击巴别塔的有效助力,而蕾米也足够保证贝瑟芬妮不来打扰,这样河城荷取就不会死,键山雏就不会下落不明。
八云蓝也是个蠢货,明明可以由其他人完成的工作非要自己前去,如果她不死……
蓬莱山辉夜突然停下了。
键盘的敲击声在那一瞬间戛然而止,仿佛一首RAP音乐的主场突然被人拧断了脖子,只剩下原本作为伴奏的机箱嗡嗡声喧宾夺主。
“这就是我的错误,人就是人,不是数据不是棋子,我做了太多的事情想要谋取每个棋子的最大化价值,却没有注意到我们彼此之间的价值差异,导致了我所有的方案都只是开着上帝视角高高在上的指手画脚。而你不同,你从一开始就在潜伏,在你的力量够强,或者说我们的力量被这个世界削弱到最弱之前,你从没打算正面去实现自己的目的,而是利用每个人,每种价值之间的缝隙一点一点地引导着这个世界……要控制一个人,首先要了解一个人;要掌握一个人,首先要顺从一个人,我说的没错吧,贝瑟芬妮。”
蓬莱山辉夜缓缓地睁开眼睛,机器人特有的金属鞋跟和水泥地面碰触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足够安静的空间里,已经无比清晰了。
“失败者有无数种失败的理由,而胜利者的理由都是类似的。”
贝瑟芬妮的声音平静如水,“终于见面了,蓬莱山辉夜。”
辉夜没有转身,甚至没有扭头,她的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屏幕,但是完成了自动处理的程序已经全部消失,偌大的黑色屏幕上,只剩下了一行字。
“Start the program?Y/N ”
辉夜的右手搭在回车上,却没有按下去。
“你们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懂得什么时候该放弃……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按下去看看。”
贝瑟芬妮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的嘲弄,或许是因为失望——她原本想看到辉夜失望的表情,但是显然,她的算盘落空了。
“你觉得,为什么我关闭了这里的自动防御系统?”
辉夜突然笑了,她抬起手,在贝瑟芬妮警惕的目光中,打开了一旁的扫描仪的盖子。
“我知道你会来,我也知道在你看来,不管妹红她们怎么努力,我都再也没有把消息传递出去的机会了……或许。”
“想到了又如何呢?”
贝瑟芬妮显然有些不愉快,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至少从感情上来讲不是。
“我领先你二十步,你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机会,所有的远程控制都已经失效,而没有人能够将你的程序带出这间屋子。”
“很漂亮的计划。”
辉夜拿起自己的那张“月亮”塔罗牌,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漆黑的地下室里,仅仅借着背后的屏幕光亮,她无法清晰地看到贝瑟芬妮的面庞。
不过很快地,一样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之前的贝瑟芬妮身上没有的一个胸针,不,比胸针要小得多,更像是陆军别在领口上的字母标示。
“百合花?”
辉夜注视了一会儿才看清那个领章的形状,在她的资料中,贝瑟芬妮的盾牌上画着略比爱丽丝深的鸢尾纹章——应该是代表神圣的德国鸢尾,而不是代表恋爱的法国鸢尾。
但是这个百合领章,似乎……
“……那和你无关。”
贝瑟芬妮轻轻地皱起了眉头,然后掏出了手枪——对于面前这个离开了电子设备就和人类没太多区别的家伙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让我想想,鸢尾花和百合花虽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科,但是香根鸢尾却和百合非常相似……相似而不同,这是你想说的么,和爱丽丝?”
“如果你真得这么想聊天的话。”
贝瑟芬妮端着枪,对于她机械的手臂来说,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偏离的,“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贝瑟芬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我和爱丽丝•特丽芙西斯,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

“你们的真身,其实是早就死掉的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对不对。”
看着面色冷峻的辉夜,贝瑟芬妮突然笑了,笑得并不开心,相反,更多的是宛若她身后的黑暗一般无法晕开的凄凉。
“没错。”
“从一开始,我们都是玛格特罗伊德的复制品,我们从没见过幻想乡,但是特丽芙西斯继承了她的温柔和善良,以及所有的记忆,而作为她的影子,我从诞生之日起,叛逆和邪恶就刻在了我的代码里。”
“这就是我……有爱丽丝之实却没有爱丽丝之名的存在……贝瑟芬妮就是我的名字,我们都不是玛格特罗伊德,但是我们始终是对方的另一半生命。”
“这就是你没有杀了特丽芙西斯的原因?”
“我当然不杀她,如果你想知道我的目的,那么我可以不瞒着你——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够和她永远在一起,就算我能够接纳雾雨魔理沙,那也是我成为一个完整的人之后。”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么?”
良久的沉默后,辉夜终于开口。
“那不重要。”贝瑟芬妮轻轻扳开手枪击锤,“其实你不该问我为什么,因为我做事不需要理由,我就是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的影子,代表着叛逆,邪恶,残忍,嫉妒,虚伪……一切你能想到的负面情绪,简而言之,你可以认为我是个坏人。所以,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放过你。”
“谢谢你确认了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那就如你所愿吧。”
枪声在瞬间响起,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的准备,子弹打在了辉夜的胸口,在这个距离特制大口径子弹完全可以击破她的灵力盾,然后轮椅的后面穿出来,在液晶显示器上留下一团鲜红的血渍的一个漆黑的孔洞。
又是连续的三声枪响,没有任何的变化,贝瑟芬妮机械的身体完全复制了和第一发相同的动作,三颗子弹先后灌入辉夜的身体,但是轮椅上的少女却一声不发,仿佛对方射击的只是一个破布偶。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很好……”
辉夜呛出一口鲜血,弄脏了她粉色的上衣,贝瑟芬妮第一次注意到她身上的那行字。
“Lasciate ogne speranza, voi ch'intrate”——入此门者,当放弃一切希望(注:意大利语,出自《神曲》)
“不过,你觉得……你赢了吗?”
鲜血顺着辉夜张开的嘴角流淌下来,她举起手中的那张塔罗牌,由于受了致命伤,代表月亮的卡牌已经出现了点点的焦痕。
“作为你……告诉我真相的回报……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了。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把东西送出去……
因为……当一个人死……卡牌燃烧的时候……灵力……会回归……巴别塔……对吧?”
贝瑟芬妮的枪口还飘着白色的烟雾,而在这烟雾的背后,那张面孔的表情已经彻底僵硬!
“你知道的……嘿嘿……而……这个程序的最终……咳咳……控制……就连在我的……脉搏上……”
“如果我死了……”
“嘿嘿……领先……二十步……”
辉夜的身体顺着轮椅一点点地滑落,但是她的表情却是一种在最后完成了翻盘的胜利者才有的得意和嘲弄!
“Checkmate。”
辉夜最后的声音传来,贝瑟芬妮却几乎已经不能思考,她眼睁睁地看着歪在轮椅上的辉夜手中的塔罗牌燃烧殆尽,明亮的火光中,她胸口的弹孔宛若红宝石一般。
身后的电脑传来一声轻微的蜂鸣,被两颗子弹打中却依然顽强的亮着的显示器上,已经显示出了确认的命令。
再然后,足足一百公斤的TNT炸药在贝瑟芬妮的头顶上爆炸开来,将整栋空无一人的公寓楼,变成了辉夜的巨大坟墓。

“动手,天子。”
在城市的另一头,巴别塔废墟前的楼房顶上,端着狙击枪的衣玖轻轻扣动扳机,将一名端起步枪的人类士兵打翻在地,而后,一道天蓝色的身影就从尚未落地的鲜血花朵之中穿了过去。
没有了盔甲,带来的是天子第一次展示的强悍机动力,绯想之剑的光芒左冲右突,轻松到达了废墟的顶端,甩出背后的背包,天子横剑在前,将一发导弹直接切开!
再然后,银色的灵力就仿佛被打开的香槟酒瓶一样,从背包中喷涌而出,直接划过上千米的距离,仿佛一座灵力的巴别塔一样,矗立在了大地上。
“纳奎斯,搞定了,准备撤离。”
“……收到。”
但是永江衣玖却明显地从纳奎斯的回答声中,感觉到了一丝迟疑。

“辉夜!”
在铃仙回过头的时候,妹红却只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巨大的重力让她连抬头都十分困难,但是火凤凰却依然伸出手,扯住了断腿的兔子。
“这是……计划……”
铃仙没有出声,但是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妹红嘴中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血一般的痛苦。
“可是……”
“没有可是!”
妹红抬起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吐掉烟头,一个上勾拳将神绮的血红灵力砸开,然后一把扶住了连袖剑都无力收回的爱丽丝。
“爱丽丝……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神绮的手还保持着攻击的姿势,而妹红则是清晰地感觉到,她搀扶中的少女,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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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5 08:08: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五章 End of our Journey (III)

初夏的阳光抚摸着爱丽丝•特丽芙西斯那因为伤病和虚弱明显惨白的脸庞,却无法阻挡金色短发少女那倔强的目光。
就算那目光,已经彻底被泪水所模糊。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同样的阳光,同样的人,不同的,只有两人站立的方向。
很漂亮吧。
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漂亮呢,是吧。
不仅仅是漂亮哦,知道吗,法国鸢尾的另一个名字,叫做爱丽丝花哦。
爱丽丝依然记得那个给与了自己生命和名字的女子,在那已经彻底消失不见的一望无际的鸢尾花海的最高处,许下的诺言和永不改变的表情。
从最初到最后,爱丽丝都无法让自己不再相信那除了温暖和坚定以外空无一物的眼神。
那是身为母亲,给女儿最初也是最终的承诺。
那是幸福。
不论这条路上出现过什么,爱丽丝都不曾记得自己的母亲有丝毫的退缩,不论失去什么,不论放弃什么,哪怕和全幻想乡为敌,哪怕在残酷的试验中迷失了自我。
她却从没有一丝退却。
从一开始,这一切,就只有爱丽丝知道。
她清楚地记得在巴别塔的顶端,在跨海大桥的格栅,在世纪体育场和联邦机场……在这座她亲手搭建起来的城市的每个角落,都镌刻下了她的梦想。
因为她发誓要给自己和那个人,永远的幸福。
她挣扎着,痛苦地嘶吼着,绝望地毁灭着,却没有人知道,一切的一切,仅仅是为了那个简单的目的罢了。
爱丽丝不知道,当自己和面前的女子并肩站立在一望无际的鸢尾花田里的时候,两人是否想到,这其实是根本不可避免的结局。
谎言从诞生之日起,就开始了破灭之日的倒数,无论这个谎言多完美,无论有多少人期望通过这个谎言躲避开残酷的真实,都无法改变谎言本身。

“妈妈……”
爱丽丝•特丽芙西斯的嘴唇翕动着,眼泪滑过她的脸庞,轻轻地冲开汗水留下的盐渍和战斗留下的灰尘,然后顺着下巴滴落,飞溅在胸口的鸢尾花胸针上,在阳光下晕出七彩的光芒。
“这不是幸福……这不是我们所追求的东西……醒醒吧……这样下去除了痛苦什么都不会收获,我们可以有别的选择的……”
“但是我没有。”
神绮闭上眼睛,仿佛是不忍去看自己的女儿一样,她的手轻微地颤抖着,甚至连她自己都没能察觉。
“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必须让她们知道,没有人能够阻挡我,我必须让整个幻想乡都屈服在这个世界中,否则,梦境迟早会破碎的……对不起,爱丽丝,我没有更强的力量,我不能守护着一切,在幻想乡……我甚至连自己的挚爱都没法保护……只剩下这里……只有这里……只有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还会有别的选择?!”
“可是谎言一定会在梦境之前破碎的啊!!”
名为爱丽丝的少女的眼泪仿佛让整个世界都为之凝固,她猛烈地咳嗽着,却依然抬起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母亲的错误。
“魔理沙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哪怕是这个世界都在暗示她这是真实的,她却依然没办法相信,你就没有考虑过她有多痛苦么?”
“如果不是这些混蛋!!”
神绮咬牙切齿地望向了搀扶着爱丽丝的妹红,那个瞬间,甚至连她手中的灵力几乎都失去了控制,微微地荡漾开来。
“妈妈……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们不可能用谎言让所有人屈服,用一时的虚假剥夺他人的未来,不论是我们,还是这个世界,又怎么可能在没有未来的谎言中幸福?”
“住口!!”
神绮捂住自己的脸,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后退了几步,数秒钟的沉默后,造物主轻轻地抬起头,声音从她的指缝中传出,仿佛,来自地狱。
“我就快成功了……零号房间还在……她们就快全部死掉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所有人想要的幸福……爱丽丝……我会的!!”
“不要再逼自己了……妈妈……求求你不要再逼自己了……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不要再用痛苦去弥补痛苦了好吗……”
“我差点忘了……你什么时候……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了?是魔界,还是在这个世界?”
神绮阴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妹红皱了皱眉头,她搀扶着的爱丽丝双手冰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她的心头荡漾开,但是就在这时,神绮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小心!”
一把将怀中的少女推到一边,一把红色的灵力长剑就刺穿了妹红的身体,几乎将她剖成两半!
“已经……没有沟通的可能性了……爱丽丝,带着魔理沙快走吧。”
铃仙一瘸一拐地挪到爱丽丝的身边,靠着一根倒塌的柱子将爱丽丝扶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不……我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爱丽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擦掉眼泪,将收回一半的袖剑重新甩出,但是灰白色的灵力已经稀薄到几乎无法看清。
“这就是你的选择,对吧,特丽芙西斯,连你也不再相信我,也不再支持我了对吧。”
神绮没有回头,背对着架开袖剑的少女,声音仿佛能够冻结时间。
“对不起……大人……妈妈……我不会就这样看着你冲向深渊的。”
“那你就来挡我试试看啊!!!”
神绮猛然转身,一息之间闪到了爱丽丝的面前,被灵力震开的铃仙清晰地看到,神绮的动作并不快,比起是想要杀死对方,更像是想要用巨大的力量让双剑少女屈服。
但是爱丽丝却一步都没有退,她那已经几乎用肉眼无法捕捉的灰色灵力光芒在血红色的灵力海洋中飘荡着,但是却始终都没有消失。
“我知道你们之中会有人背叛我,贝瑟芬妮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那又怎样?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被背叛,就像她离开魔界,走向幻想乡一样!”
“但是我没有想到会是你,特丽芙西斯。”
“我给了你生命,给了你爱丽丝的名字,给了你选择的权利,我还要给你这个世界和你最爱的人,我给了你我所拥有的一切,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爱丽丝的防御仿佛一张破纸一样被神绮轻松撕碎,但是她依然倔强地将自己的剑刃迎向神绮!
而事实上,这也是被她压榨到几乎油尽灯枯的身体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铛——”
清脆的金属断裂声传入刚刚复活的妹红的耳朵的时候,一截银色的剑刃几乎贴着她的脸插进了地面。
而左手袖剑折断的少女,此时已经被神绮掐着脖子提在了半空中。
“我给你的一切,你以为我不能给别人么?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成你可以忤逆我的资本,你信不信我杀了你然后马上制造一百个一千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爱丽丝没有说话——她已经说不出一个字,但是,她仍然伸出手,用右手仅存的利刃向着神绮无力地挥去。
“这是你自找的……特丽芙西斯……”
袖剑不可能给神绮造成任何伤害,但是爱丽丝的倔强显然被神绮视作了最后的挑衅!
“糟了!”
妹红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巨大的重力让她只能像死尸一样趴在地上,铃仙四下望去,却找不到之前自己丢弃的枪套和手枪!
“再见,爱丽丝。”
神绮的双瞳已经变得通红,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手腕再收紧一点,就可以彻底掐碎爱丽丝的脖子。
连同她和自己的所有回忆。

“砰——”
一发子弹擦着神绮的面庞划过,她太过于专注面前的爱丽丝,以至于当子弹飞来的瞬间才来得及开启下意识关闭的灵力盾。
“砰——砰——砰——”
接下来的三枚弹头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全部一头撞在血红色的灵力盾上,完全无法伤到创世神分毫。
“砰——砰——砰——”
但是枪声依然在继续响着,将空旷大街上的静谧彻底撕碎,仿佛是一种垂垂老矣的抗争,又像是绝不认输的号角。
“叮——叮——叮——叮——叮——”
直到手中的手枪发出了清脆的撞针声,魔理沙才垂下手,靠着墙壁坐着的少女,半张脸都被额头上流下的鲜血染得通红,她的左手却依然紧紧握着铃仙的弹匣包,试图完成一个换弹的动作——对于身受重伤的她来说,这个动作也显得无比艰难。
“放开……爱丽丝……”
“听到没有……我叫你……放开她啊!!”
弹匣插入手枪,卡笋弹起和套筒复位的声音连成一体,大口径手枪弹的底火在撞针的催促下发生爆燃,推动着弹头沿着膛线旋转而出,冲向那必然不会被击穿的目标。
神绮甩手丢开爱丽丝,转过身,冲着她肉眼完全可以看到的子弹运动的轨迹走去,一发一发的子弹撞在她身上被弹开,直到套筒再也不能复位的时候,才停下了脚步。
“你知道吗,她根本就不是爱丽丝……我不明白,魔理沙,为什么要对一个骗子做这些,那个时候,这不是我们的约定吗?”
“喂……老妈……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知道?”
魔理沙看了一眼打空了的手枪,没有再去摸索弹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咧开嘴,露出满口被血染红的牙齿,凑成一个艰难的笑容。
神绮明显的因为魔理沙的话语而愣了一下,魔理沙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开口。
“但是……我爱她……因为她就是爱丽丝!”
“所以……让这一切……结束吧……让一切……都过去好吗……重头再来……”
神绮就这样静静地站立着,看着靠墙而坐,鲜血满身的魔理沙。
她突然微微一愣,因为黑白的少女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她无比熟悉的倔强和顽强。
因为不管被击败多少次,这个普通的人类都会带着这样的笑容,重头再来。
重头再来……
自己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吗?
明明已经失去了一切,明明已经不可能再有回头的机会……
明明……已经被幻想乡夺走了一切啊!!
“算了……虽然很麻烦,但是魔理沙,我要先杀掉你了。”
神绮眼中的血色缓缓消退,露出了本就鲜红的眸子,她抬起手,一阵猛烈的灵力风暴从她的周身吹起,将躺在自己面前和身后的两个少女卷起,然后重重地扔到了趴在地上的妹红和铃仙面前。
“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神绮平伸右手,却依然侧着身,魔理沙清晰地感到,自己身上的光力量正在被抽走,不仅如此,身边所有的光力量,都在被以一种自己无比熟悉的方式抽到神绮的身边。
而神绮头顶上,三张灵力卡片一点点地融合成了一张。
零号,愚者。
“要死了呢……放心……被这种功率的魔炮打中……不会有任何感觉的,我可是……专家。”
四个人或躺或坐,看着凝聚在神绮手中的光球,在生死边缘游走了数次早就已经麻木,只有魔理沙还是一如既往地开着玩笑。
“这回……真要死在一起了……”
看向自己身旁的爱丽丝,魔理沙却从对方的脸上,读到了一种难以理解的深邃。
“谁要和你死在一起……”
爱丽丝的左手背在背后,淡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金黄色的光芒一点点地遮盖。
“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呐,魔理沙,答应我,我做什么,都不许生气,也不许难过,好吗?”
“爱丽丝你……”
“你这个黑白,真是麻烦死了。”
话音未落,金黄色的魔炮就已经掩盖了一切声音,整个世界仿佛都瞬间变成了慢放的无声电影,魔理沙所能看到的,除了一片金色,就是手中闪过一抹银光的爱丽丝。
“对不起了……母亲。”
银色的光芒闪过,伴随着一团喷涌而出的血花,爱丽丝缓缓抬起右手,将被割破了动脉的手迎向了金色的光芒。
接着,魔理沙就目睹了她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爱丽丝的鲜血,和金黄的魔炮光芒撞击在一起,飞快地融合起来,形成了一大片飞扬的灰色尘土,就像是是燃烧过后的残骸,又像是簌簌落下的雪花。

灰色的扬尘瞬间飘扬在了整条大街上,而爱丽丝则是依然保持着右手前伸的姿势。
“逆灵子……一切灵力攻击的克星……或者说,一切灵力的克星。”
铃仙呆呆地看着漫天飞扬的灰色雪花,下意识地翕动着嘴唇。
金黄色的光芒散尽,金发的人偶使转过头,冲着魔理沙微微一笑,然后倒了下去。
“爱丽丝?!爱丽丝!!”
“冷静,魔理沙,她还没死!快点包扎止血!”
“我来!”
妹红一把扯开慌了神的魔理沙,铃仙则拖着一条断腿,熟练地扯开刚才没扔掉的急救包,将爱丽丝的右手完美地包扎了起来。
“状况怎么样?!”
“出血量太多,失血性休克,该死……她太虚弱了,身体的修复机能根本没有必要的灵力运作——必须马上后送输血!”
毫无疑问的,几个人中最有抢救经验的必然是受过系统训练的铃仙,她从包里抽出一针浓缩幻塔索斯溶液插进爱丽丝的脖子里,足以让人起死回生,几乎救过佛洛依德所有人性命的灵力溶液却只是让爱丽丝的生理体征有了些许的回复。
“羽毛溶液没用,逆灵子反噬太厉害,过量她会死!”
“她还能坚持多久?”
“我不知道……不会太久!”
“我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的!”
魔理沙咬咬牙,从铃仙手里抢过一针灵力溶液,扎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勉强站起身,一把将爱丽丝背在背上。
但是却没能挪开脚步。
因为在起身的瞬间,她看到了神绮那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庞。

“你哪儿也去不了,魔理沙。”
神绮冰冷的声音传来,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魔理沙侧过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片黑色的空间已经从神绮的脚下散发开来,笼罩了所有的人。
“这是……”
铃仙抬起头,神绮的头顶上,出现了另一张牌。
第十五号,恶魔。
“这是小町的EX技能呢……那个背叛了我的家伙,和她那个恬不知耻不知悔改的上司一起……”
“在这个空间内,你们永远走不出去,除非干掉我,不过,我很想知道你们有可能做到吗?”
神绮扭曲的笑容和嘲讽的语气让魔理沙脸色铁青,她紧紧地握着昏迷中的爱丽丝冰凉的手,一边思索着应对的办法。
“啊,对了,这个空间也是灵力组成的哦,你们可以试试在那个没用的替代品胸口来一刀,说不定她的血也可以解除这个空间哦……哈哈哈哈哈。”
“你给我闭嘴!”
魔理沙的声音显得有些苍白无力,而神绮疯狂的笑声则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放肆地回荡着,仿佛是在宣泄什么,又仿佛是在为什么感到痛心。
就在魔理沙准备冲上去以死相拼的时候,突然,封闭的空间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声音。
“这是……口琴?”
妹红回过头,能看到的却只有周围的一片黑暗,但是口琴声却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渐渐地,所有人都意识到,那无比熟悉的旋律是什么。
那是小町最喜欢的,《巡逻兵进行曲》!
“乱用亡者的能力,是不是和创世神的身份不符啊。”
一个声音从黑暗的后面传来,然后,魔理沙就看到一个被黑色西装包裹的身影,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握着口琴,走进了这片黑暗。
“小町的EX能力,我会不知道弱点?”
抬起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瞬间,那如同深渊一样的黑暗就仿佛碰触到了天敌的猛兽,飞快地缩了回去!
“虽然里面的人出不去,但是外面只要有人进来,这个领域就不攻自破了,不然为什么小町没用过呢。”
“四季映姬……”
神绮的脸上的扭曲笑容终于转换成了愤怒,她注视着黑色衣裤的少女,抬手就是一道灵力的光芒直射而去。
“不要以为只有你有EX技能啊。”
四季一动不动地站立着,神绮射出的红色灵力却仿佛泥牛入海,打在了四季的身上,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你疯了……‘审判’的EX技能是……”
“是啊,所以我才来找你的。”四季优雅地向神绮鞠了个躬,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丢给了一旁的黑白。
“魔理沙,圣诞老人预支你的礼物。”
“这是……我的摩托车遥控器?”
按动熟悉的按钮,一辆完全漆黑的摩托车从拐角闪出,采用了全电动系统的机车完全没有轰鸣声,犹如夜空中的幽灵一般。
“爱丽丝情况危险,魔理沙你先走,妹红和铃仙从另外一条路走,有人接应。”
甩给地上的凤凰另一个PDA,四季抬手理了理头发。
“那你呢?”
跨在摩托上的魔里莎,小心地将爱丽丝固定在后座上,看了一眼毫无动作的神绮,戴上了头盔。
“我还有些事情。”
“那是……我一定要去偿还的罪孽啊。”
绿色短发的少女将口琴小心地装在最贴身的口袋里,意味深长的目光在爱丽丝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西装,迎上了神绮那挂满了恨意和困惑的面庞。
“这漫长的旅程,差不多,该结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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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5 08:08: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六章 The Alice Between the Fragment of Fantasy

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面对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一个人又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弥补自己所犯下的一切错误?
一个人究竟该如何面对,当你所坚信的一切在下一个黎明彻底崩溃?
一个人又该如何选择,才能看到那被重重谎言覆盖的未来?
或许,未来根本无法透过想要保护的东西和必须要保护的东西之间,去眷顾代表着律条的少女,和那永远无法完美的选择题。
因为,每个人都可以做出选择,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真正从容地面对自己所选择的未来。
当自己所选择的未来降临的时候,更多人只能一边以茫然的谎言和逃避来堆砌不堪一击的屏障,一边在后悔的牢笼中,犯下更多的错误。
终于有一天,当悔恨的阴霾彻底遮蔽属于未来的光芒的时候,所有的错误,终于狞笑着将少女的世界全部撕碎,只剩下那些抓不住的碎片,还有更多的悔恨。
和更多的错误。
可笑的是,人们往往无法意识到,这摧毁一切,吞噬一切的错误,并不是来自选择,而是来自被选择后的未来。
因为,未来永远是无法预知的,永远……无法被准备的。

“很久,没感受到这么暖和的阳光了,对吧。”
四季映姬抬起头,西装和衬衫在这样的季节已经显得有点多余,按照人类的习惯,已经到了单衣跃跃欲试准备登场的时候了。
“我记得,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这样交谈过呢,不论是在幻想乡,还是在这个世界,从那时候开始……”
“看来你都想起来了,所以……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神绮的语气令人惊讶地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和痛恨,或者,在四季的角度来看,所有对于自己的疯狂和痛恨,早就在神绮的心中积淀成了这一切痛苦和惩罚的基石。
“我知道,任何的道歉或者认错,都已经失去了意义。我也不会幼稚地想要弥补什么。”
四季将手从裤兜里取出来,黑色的皮鞋踩在烈日暴晒下已经有点发烫的马路上,她缓缓摘掉手套,露出因为练习钢琴而修长优雅的手指,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领结。
“但是,我希望你在一切结束前能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一切重来,我所做的选择,不会和今天有任何变化。”
“你来就为了说这个?”
神绮的面色如常,甚至,她的目光都没有落在四季的身上。
“当然不是……除了阻止你……我来是因为,我的选择还没有结束,或者说,我终于意识到,现在做出完整的选择,或许还不晚。”
“你不会有机会了。”
神绮的嘴角冷冷地勾起,她俯下身,百无聊赖地从地上捡起一块混凝土块,在手中碾碎,“我会杀了你,然后追上去杀掉所有人,你们将会永远地沉睡在这个世界中,而我……会回到幻想乡毁掉一切……就像你们对我所做的一样!”
“真的吗?”
四季同样用潇洒的笑容回敬了神绮,第一次,黑色西装的少女不是低着头去回避对方的目光,而是仿佛和站在是非曲直厅时一样。
“你觉得,你真得杀得了所有人吗?”
“哈哈哈……有趣,你觉得我在自己的规则下游戏会输?”
“我也曾经同样这样认为。”
四季的话让神绮微微愣了一下,后者却没有再去看对方的表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四季映姬走到马路的中间,还差一点到正午的阳光从侧面的高楼上落下,阴影和光明将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的少女均等地一分为二。
“我曾经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条律,不论是拒绝你的请求,还是对自身的过错不闻不问,我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公平和正义,我不能允许她复活,我更不能抛下职责去承担自己的罪孽。
这是我确定的规则,我从一开始就坚信着只有这样才能维护我心中的正义,才能得到我想要的未来……于是,我这样做了。”
“所以你后悔了?”
“不……我一开始就说了,如果一切回到原来,我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够了!”
神绮将手中的混凝土粉末一把甩出,痛苦地躬下身子的创世神捂住胸口,仿佛受伤的恶狼一样死死地瞪着四季。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我说过,我的错误,我会自己承担,但是……我不会让你犯下和我同样的错误。”
“那你就试试看啊!!”
再也无法忍耐的神绮一甩手,一根红色的灵力长枪径直地刺向四季的胸口,但是,却仿佛只是刺中了一个幻影,轻轻荡漾起一片灵力的波纹。
“呵……我差点忘了……你开了EX能力,但是这个能力是不可逆转的,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彻底变成灵力消失,就像东风谷早苗那样!”
“还没有意识到吗,神绮,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回去。”
四季将皮手套轻轻地叠好,装进燕尾服的衣兜里,然后抬起头,望向干净而透亮的天空。
“我最大的错误,并不是做出了选择,而是没有勇气去面对选择后的未来而已。
正如这一切的开端一样,我并不后悔我履行了职责,我最大的后悔,恰恰是我没有履行职责。
我的职责,拯救善人,惩治恶人,或许我已经尽我所能做了一半,却一直没有勇气去完成另一半。
我不是律师,而是法官。
我宣誓,高效、有序地主持庭审,公平地对待每一个等待裁决的对象,不因为它生前的身份,地位,或者其他任何因素影响我的判决。
我宣誓,我所有的精力都将集中在正在裁决的案件之中,永远不因为是非曲直厅外的任何事情影响我的裁决。
我宣誓,永不懈怠或过于自信,以至于忽视了纠正自身的偏见和成见。
我宣誓,永不将个人情感或情绪带上法庭,我将永远铭记,我的一言一行,都左右着被裁决者的未来。
我宣誓,我将永远支持并理解同僚和上司的决定,即使自己的裁决被改判或者推翻,我将永远尊重他们的智慧和立场。
……
最后,我希望,无论是安然地退休或者因故无法再履行职责,当我的法官生涯结束时,无论是曾与我共事的同僚或是我的上司,都将褒扬我的公平和诚实,每一个被我审判的灵魂,都能够安然走向自己的归宿,我会为我曾是一名公正而无愧于心的法官骄傲,为了我曾为永恒的正义付出努力而感到无上的光荣。”
黑色燕尾服的少女笔直地站立在原地,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左手自然垂下贴紧裤缝,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默念着数百年前,从地藏成为阎魔时所发下的誓词。
她的右手,紧贴着自己的心脏,同时,也紧贴着那支已经略显老旧的口琴,所停留的地方。
“让我们开始吧,神绮,这最初也是最后的审判,这场持续了一瞬间,或者超过三年的短暂而又漫长的审判,归去的灵魂已经踏上属于她的方向,而造成这一切的罪人,也终将面对属于自己的判决。”
灵力的波动让宽阔的街道上突然吹起了微风,神绮默不作声地凝视着四季,仿佛是在思考什么,又仿佛只是那样简单地注视着。
但是终于,神绮的表情慢慢地发生了变化,而当她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却发现深黑色的灵力已经将自己的周身全部笼罩——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她的脑海中,终于让她的表情变成了惊恐。
“四季!你疯了……”
“裁判中,禁止喧哗。”
轻轻做出一个噤声手势的黑衣少女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并不存在的帽子,梳理了一下被风抚乱的绿色短发,领结,上衣,裤子,皮鞋,虽然是完全不同的服饰,但是四季依然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就像每一次走入是非曲直厅时一样。
一丝不苟。
“最终……”
“裁决结果……”
“受审者……”
“四季映姬,有罪。”

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的声音,伴随着嘴唇的翕动飘入空气之中的瞬间,四季映姬的塔罗牌从她的口袋里缓缓飘出,然后从左下角毫无征兆地冒出一丝淡淡的黑色火苗,一点一点地吞噬了小小的卡牌上,不知道是象征着正义,又或是预示着其他的银色天平。
但是和一般的死亡不一样,身体渐渐变得透明的四季,散发出的灵力并没有飘向巴别塔的方向,相反,则是一点一点地渗入了神绮的体内。
“你……献祭了你自己?!”
“是啊,用这样一具逃避了太久的有罪之身,去换取她们的,或者说整个幻想乡的未来,有什么不可以呢。”
已经变淡了一半的乐园的最高裁判长微笑着,再次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望着天空开口。
“神绮,我不会祈求你的原谅,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你不会成功的,在这个,没有了未来的世界里,再美丽的景象,都不属于任何一个来自幻想乡的存在。
我没有资格说太多,但是,我相信你会明白的,因为你可以杀死所有人,却永远无法阻挡未来的到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混蛋怎么能够……这么从容地……”
黑色的灵力完全无视神绮的防御,毫无阻碍地渗入了她的体内,沿着灵力的光圈向着她的头顶攀爬而去,漂浮着的三张塔罗牌,最中间的一张已经慢慢地被黑色的光芒所遮盖。
痛苦地跪在地上的创世神抬起头,冲着四季那已经几乎看不到的身躯大吼着,但是却无法阻止被灵力反噬的痛楚。
“我终于理解……爱丽丝听到判决后的表情了。”
闭上眼睛,四季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半透明的熟悉身影,在颤抖的自己做出判决后,那坦然,甚至带着些许安慰的眼神。
这迟来的审判,希望,还不算太晚。
“当啷——”
最后一丝黑色的光芒轻轻地爆裂开来,站立在原地的四季映姬已经失去了踪影,空旷的街道上,只有那支有着熟悉形状的口琴,静静地掉落在地上。
“四季映姬!……啊啊啊啊……”
黑色的灵力终于在口琴落地的瞬间,撕碎了三张塔罗牌中的一张,巨大的灵力爆炸散发出令人盲目的白光,然后七色的灵力冲击波席卷了数公里内的一切建筑和车辆。
同样融化在光芒中的,还有那支银色的口琴。

“快点!”
一辆加装了外挂装甲的“骑士十五世”越野车做出一个和它的庞大身躯完全不符的甩尾,将横在路中间的障碍轻松地撞飞,车顶武器站上的M2HB重型机枪将一旁街道中冲出的朗伊尔士兵直接拦腰打断的同时,后部舱门被一脚踹开,一个穿着半连体防护装甲的追随者士兵一把提住妹红的领子,在聚变电池为动力的助力手臂骨骼的帮助下将她塞进了装甲车,不等他回头,一瘸一拐的兔子单脚发力,扒住装甲车的上沿利落地钻了进去,仿佛无数次演练过一样,士兵在铃仙钻进来的瞬间关上了防弹舱门,将尾随铃仙而来的子弹隔绝在窗户外。
“不正常灵力反应!超出仪器读数!”
“我们赶快离开这儿!”
纳奎斯•诺威拍了拍灵力检查员的钢盔,然后冲着司机大喊一声。
几乎是在司机踩下油门的同时,刺眼的白光就爆发了出来,几乎是瞬间,车载主控电脑就以最高强度封闭了所有的车窗——这种只有在应对核爆的光辐射杀伤时的措施被提前激活,好在驾驶员依然能够根据GPS掌握驾驶的路线,而重型SUV的马力则保证了一般的障碍物如履平地。
灵力爆炸的冲击波终于在数秒钟后撞上了这辆接近十吨的越野车,但终于因为楼群和距离的关系,只是平白地给这辆正在逃跑的越野车提供了额外的动力,顺带将它的两个后轮悬空了数秒。
“四季……”
因为承受着高度重力而歪坐在椅子上的妹红直到越野车的车窗玻璃一点点恢复正常的颜色时,才疲惫地开口。
“魔理沙她们已经安全了吗?”
用一旁的医药箱给自己的腿装上了夹板的铃仙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纳奎斯,人类的军官拆下黑色的护目镜,眉头紧锁。
“嗯……虽然她们的撤离点比你们更远,但是也就更远离灵力爆炸的范围……”
“长官!”
但是,通讯兵突然喊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陈述,带着耳麦的通讯兵转过身,一把扯住纳奎斯的手腕。
“罗密欧一号!罗密欧一号遭到攻击!”
纳奎斯的面庞几乎是瞬间就变得毫无血色,他冲到通讯台前扯过耳麦,宽敞的车厢里,正玩着安全带扣的妹红突然抬起头,对上了铃仙的目光,两人的眸子中,印衬出了几乎同样阴沉的脸色。

半空中爆开的火焰的雨,让魔理沙想到了那些和爱丽丝一起过的烟花。
数秒钟前摩托车再次因为剧烈的撞击翻倒,但是这一次,魔理沙却提前松开了握把,用一个最初级的摩托车手都不会在这种时候采用的姿势转身死死抱住了后座上气若游丝的爱丽丝,而后用自己的身体,充当了爱丽丝坠落的缓冲。
肩胛骨碎裂的声音在魔理沙的耳边响起,黑白的魔法使却只是死死搂住怀中的少女,仿佛那就是她摇摇欲坠的世界,只要微微松手就会彻底失去。
拦腰撞在一栋建筑的墙角,呛出一口鲜血的魔理沙在身体停下的一瞬间顽强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就看到了负责接应的倾斜旋转翼直升机炸开的亮黄色烟花。
“魔理沙……”
爱丽丝睁开眼睛,看到的却只是魔理沙艰难地转过身,利用墙壁和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飞散下来的金属碎片。
“够了……魔理沙……我已经……没办法……”
泪水从爱丽丝的眼眶中滑出,虚弱的灰白色少女竭尽全力伸出手,却被魔理沙一把抓住了手腕。
“为什么……为什么要跑出来……明明终于没事了……明明就算是贝瑟芬妮也不会伤害你……明明躺在床上就可以静静地继续活下去……”
爱丽丝艰难地摇了摇头,得不到补充的逆灵子血液,从她的伤口绷带中不断渗出,而配备有作为最后希望的大型治疗设备的直升机,刚才在两人的面前炸成了一团火花。
已经,没有希望了。不论多么华丽的借口,或是多么坚强的信仰,这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魔理沙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忘了吗……魔理沙……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爱上你啊……”
爱丽丝的笑容有点难以掩饰的凄然,但是更多的则是一种坦然的安宁,被魔理沙抓住的手腕,缓缓挪动一下,冰冷的指尖轻轻地碰到了魔理沙的面庞。
爱丽丝的眼睑疲惫地垂下,但是她的声音却没有停下,似乎,这就是属于这个拥有着虚假的名字和真实心灵的人偶使,对于她生命的最后一次描述。
“其实……我有爱丽丝的所有记忆的哦……”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在幻想乡的魔法森林。”
“我记得你第一次来拜访我,就弄坏了七个人偶。”
“我记得你去图书馆偷书被那个哮喘抓住,还是我救你出来的。”
“我记得你实验做到一半睡着差点烧了自己的房子。”
“我记得永夜的时候,还有在旧地狱的那次,我们一起战斗。”
“我记得你向我求婚,我却不敢答应。”
“我记得你说过……要给我和你生命一样长的幸福……”
“呐……魔理沙……我可以把这些记忆……当做我自己的记忆吗?”
“当然……当然可以了!你就是爱丽丝,你不是任何人,我不管你是被谁造出来的,我一直一直都相信你是爱丽丝……是魔法森林清晨敲响我家门的爱丽丝,是永夜异变坐在我扫把后面的爱丽丝,是心灵手巧的爱丽丝,是魔界的大小姐爱丽丝,是把求婚三次的我打出去两次的爱丽丝……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真相如何,你就是爱丽丝,你就是我深爱的那个人形之馆的笨蛋啊!!”
“噗……说人家是笨蛋……你才是……真正的笨蛋吧。”
僵硬的躯体挣扎着,爱丽丝挪动手指,阻断了魔理沙流淌在脸上泪水的轨道,仿佛想要再一次为爱人拭去泪水一般。
“对不起……魔理沙……如果我早告诉你一切……”
“这一切的悲剧……一切的痛苦……”
“对不起……魔理沙……”
“不要再道歉了!爱丽丝!我求求你不要再道歉了。”
魔理沙紧紧地攥住爱丽丝伸向自己的右手,但是冰冷的掌心已经如同玩偶一般僵硬,甚至,连这僵硬的触感都在一点一滴地从她的指缝中消失。
“是我的错……一直在逃避的人是我,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我好不容易明白了!为什么你就要丢下我!我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们就快要……就快要……”
哽咽到已经无法言语的魔理沙伸出手,却不敢去触碰苍白的如同瓷器一般的爱丽丝的笑脸,仿佛那张熟悉的脸比这场梦境还要脆弱,脆弱到轻轻地碰撞就会碎成齑粉一样。
“你看……又哭了……我不记得我家的魔理沙,是这么爱哭的啊……”
爱丽丝的双目已经失去了光芒,但是她依然倔强地不肯闭上眼睛,用最后的力气张开嘴唇,灰白色的人偶师,提出了她最后的一个要求。
“呐……魔理沙,可以笑笑吗?”
“我……最喜欢看你笑了。”
“嗯!嗯!”
魔理沙点着头,拼命地抬起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却根本无法做到。
“谢谢,爱过你,真是太好了。”

“爱丽丝!”
在人偶师停止呼吸的瞬间,黑白的魔法使,死死地搂住了那具已经失去生命的身体,似乎这样的动作可以让她找回一丝熟悉的温暖。
而后,一丝金属的冰冷刺入她的手指,魔理沙翻过手,爱丽丝那枚银色的鸢尾花胸针,静静地躺在魔理沙的掌心。
锋利的棱角刺穿了魔理沙的指尖,温热的鲜血顺着徽章的纹路一点点地滑下,和爱丽丝自己的鲜血交汇在一起。
从鲜血的纹路中,魔理沙突然注意到,银白色的胸针背后刻着一行几乎无法看清的法语小字。
“Dans ma vie, j'ai fait deux erreurs : la première, c'est de t'avoir regardé, la deuxième, c'est de t'avoir aimé.”
——我此生所犯过两个错误:第一是看到你,第二,是爱上你。
处在已经变为战场中心的角落,但是密集的爆炸声和不时呼啸而过的子弹,仿佛都和魔法使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而泣不成声的少女,也似乎,连呼唤爱人名字的力气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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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11:38: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七章 Polaris

“那个是什么星座啊。”
“应该是小熊星座吧,那个,就是北极星了。”
永江衣玖靠在通讯大楼的天线塔上,平视的目光尽头,广阔的荒原在目光的浸透和繁星点点的天空融为一体。
龙宫使摘掉自己的帽子,轻轻地捋了捋帽子前面的触须,抬起头,在犹如坠落一般的眩晕感中认清了天子指尖所指的方向。
“好像和幻想乡有些不同。”
坐在甲板上的天子将两条腿垂在衣玖的身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因为本来就不是吧。”
铃仙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伴随着关上天台门的金属碰撞声。
“魔理沙还好吧。”
“其实她比我们想的要坚强。”
铃仙甩手算是给出了回答,月兔少女径直的走到衣玖边,学有学样的靠在金属高塔上。
“说真的,你们真的想过,我们会有这样一天吗?我是说和在幻想乡的时候只是点头之交的人并肩作战,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一起拯救所有人。”
“或许,在幻想乡中的我们都太高傲了。”
衣玖没有正面回答,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裤兜,然后想起自己的烟盒里已经空无一物,而后不得不接过了铃仙递过来的卷烟。
“突然觉得,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比过去的百年都要多。”
“是啊……人的阅历并不一定和年龄有关,或者,刻薄地说,阅历是唯一不需要付出就会随着时间慢慢增长而增多的东西。”
因为抽不到喜欢的牌子的香烟的衣玖叹了一口气,这句话更像是自嘲——因为毫无疑问的,三个人中,单纯论年龄她是最年长的。
“和所处的环境有关吧,在这个国家,有的孩子十五六岁没办法生活自理,而在这个星球的另一端,有的孩子五六岁就已经可以熟练地使用自动步枪了。”
“或许……”
衣玖轻轻点了点头,“或许,活了几百年的我们,也有向这些只有几十年寿命的人类学习的地方呢。”
一架负责巡逻的直升机从头顶划过,带来了一阵紊乱的气流。
“真的偶尔会产生这种错觉呢,衣玖,幻想乡的人类和这里的人类是完全的两个物种。”
天子抬手荡起蓝色的长发,夜风很大,刚刚撕开的棒棒糖糖纸一个不小心就被风吹走落到了楼下。
“或许没错,因为即使同是人类,也是处于两个完全不同的文明体系下吧。”铃仙从腋下枪套中取出那把刚从军械库领出的标签都没撕干净的MK23手枪,月光被防反光处理的枪身彻底地吞噬。
“如果这是一次旅行的话,我想我是值回票价了。”衣玖冲着身后伸出手,她知道天子身上一定有存货。
“想想看,如果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有钱人家的小姐,照顾着老总女儿的高级白领,还有可能在地球另一边的大兵,我们各自又会有怎样的生活?”
果然,一个棒棒糖递到了衣玖的手心,她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橘子味的。
“总觉得你勾画的世界很诱人啊。”
铃仙笑道。
“幻想乡也一样的诱人,”棒棒糖在衣玖的嘴里打着转,让她的声音有点滑稽。
“各种魔法和灵力并存的世界,哇哦,太酷了,你是想说这个么?”
天子则是直接笑出了声。
“对于生命来说,追求更美好的幸福是无法剥夺的权利,或许是因为人类的寿命太过短暂,生离死别太过浓缩,也就特别浓郁,他们必须不断地努力不断地传承,才能在某一天实现自己想要的未来。而对我们来说,或许所缺少的正是这样一种活力——正如人类所说,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当我们拥有了长久的生命时,是不是失去了一些东西?我们自认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自认高于这个世界,自认自我的力量可以改变属于自己的未来,可是,又换来了什么结果呢?”
“你是说……幻想乡的事情?”
铃仙听出了弦外之音。
“想想看,神绮如果不是创世神,而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她会怎么做?如果四季不是乐园的最高裁判长,法官不是一种使命而是一种职业,又会怎么样?我们所有人,包括我,你,天子,我们都太相信自己的力量,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他人,相信自己可以左右属于自己的未来,结果又怎么样?伤害和仇恨往往就伴随着这个过程,白莲曾经说过,弱小是罪,她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我不想妄下定论,但是,力量永远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伤害着他人,不了解这一点,这样的悲剧永远都没办法阻止。”
“就算是天子,也是她曾曾曾奶奶级别的人物了。”
“你才是奶奶,你们全家都是奶奶。”
吃完的棒棒糖棍毫不犹豫地砸在了铃仙的后脑勺上,力量之大甚至激发起了兔子淡淡的灵力盾。
“所以说,年轻人呐……”衣玖捂住自己的笑声,然后吸了一口气感慨道。
“但是我们终究要回去不是吗?我有点累了,好像,累了很久了。”
没有继续抓住“奶奶”不放的天子声音空落落的。
“因为这里终究不是幻想乡啊,长女大人。”
“你很久没这么叫过我了吧……呐,衣玖,你觉得,我们如果真的回去了……幻想乡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是说……我们真的还能继续和以往那样生活下去吗?”
“会的。”
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是,平常连抽什么烟都会犹豫再三——准确的说是在骆驼、万宝路、云斯顿和好彩等十多种牌子之间犹豫十多分钟但最后一定会选美国精神——的衣玖的回答几乎没有任何地考虑,完全可以用不假思索来形容的速度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过去的幻想乡是什么样子?我其实已经不记得了,因为我没有记得它的理由和义务,又或者我根本不可能记住它是什么样子不是吗?我们总是会说,‘啊,这个世界在变,我们过去的快乐都找不回来了’。其实这种话语中有多少抱怨根本就不是关于过去而仅仅是对现在不满而又不想去改变的产物呢?我没兴趣去做这种调查,我只知道,如果我们不从现在入手去改变,或者塑造未来,只纠结能不能回到过去,能不能过上以往的生活,那等待我们的估计,就只剩下懊悔了。”
衣玖抬起手,灵力从她的身旁飞快地逸散掉,清凉的夜风产生了一丝,弄乱了天子的头发。
“平衡是无法塑造的,我是说,真正地平衡不是由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控制的,如果一定要说这个世界教会了我什么的话,我想大概就是——规则的维护者,不论四季还是八云紫,都不能是平衡力的施加者,四季在审判的时候,真的是问心无愧的吗?灵梦在阻止神绮的时候,真的没有对于魔理沙的私心吗?反正我是没法想象,比如,长女大人如果陷入永远的沉睡,我能够平静地判断事情的发展而不是先想办法阻止再说吗?”
“我们太苛责灵梦了……魔理沙怎么说也是她的好朋友。”
自认对灵梦颇有了解的天子点头。
“说到底,幻想乡平衡本质上从一开始,就是依靠着所有人来维持,所有和灵梦达成协议进入大结界的人,相互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但同时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力量和强势去伤害他人,这才是我们所熟悉的幻想乡的精神,不论一开始怎样,这种精神才是铸就幻想的实质。”
“所以,你还相信幻想么?”
铃仙开口打断了陈述中的衣玖,无奈的耸耸肩。
“为什么不?”天子站起身,转身面向着点点灯火的基地方向,眼底映出的是沉默肃然的钢铁建筑,
“有力量者多一点谨慎,无力量者多一点冷静,减少一点傲慢,多一点理解……或许只要能够意识到个体的力量不是一切,就足够了。”
“只是……”
而和天子相反的方向,铃仙站起身,缓缓地走到护栏边,望着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荒原。
“牺牲……是不是太重了……如果我们不忘记这一切的话……我们还能从容地面对,曾经熟悉的彼此么?”
衣玖没有回答,只是将烟蒂弹进无边的夜空中。
雏,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左侧的黑色荒原和右侧的人造光芒中,少女抬起头,目光最终落在了,无论黑暗还是灯光都无法吞没的闪烁星辰上。

撕扯绷带的声音在废弃的车库中异常清晰,没有灯光,已经半坍塌的车库里,握着绷带的少女用白皙修长的手指将棉纱缠绕在小臂上,面纱在接触到手臂的瞬间就被泊泊流淌出的鲜血浸透,迫使少女不得不利用同样伤痕累累的另一只手臂一圈一圈的将伤口裹起来。
用微微颤抖着的手指用剪刀将兼任的军用纱布剪断,灵力的光芒开始一点点的浮现在伤口上,红衣的少女抬起头,沉重的舒了一口气,伸出手,从依然沾着鲜血的急救箱中取出清水浇在自己的头上,冰冷的水滴沿着她绿色的发梢滑落,厄神少女抬起头,破损的天花板的孔洞中,北极星清晰可见。
这里是河城荷取生前一直所在的地方,巴别塔之后,人类军队彻底的清扫了这里,所有没有被河城荷取带走的武器和设备全部被运走,房屋也在自动防御装置和人类的战斗中损毁了大半。
当然,那只人类分队也没能全身而退,键山雏一个人留下了四辆军车和一辆装甲车。
如果她的武器还在,她还能杀掉更多。
抬起手,将被打湿的刘海轻轻地剥开,在这栋作为键山雏最后的容身之处的半废墟之中,少女脸上纵横的液体不知道是清水还是泪水。
键山雏微微挪动一下身体,抬手打开CCAS——她曾经想要把这东西彻底的毁坏,仿佛这样就可以切断自己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活过的一切痕迹。
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一个人的话,更需要作战辅助,这东西还是很有用的,这是少女那天的借口,但是,每当这样的夜晚,她独自打开CCAS,都会静默的调到那个再也没有人使用的频道,只是这样默不作声的看着。
她不想去解释为什么总会有追随者的标签都没撕干净的补给箱放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就算是逃避吧,对她来说,也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抬起手,捂住脸,却没有哭泣的声音,键山雏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慢慢的让头上和脸上的水珠彻底的干透。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静默状态的CCAS突然微微的震动了一下。
键山雏下意识的侧过头,盯着丢在地上的设备,表情突然有点僵硬。
终于,键山雏还是伸出了手,破损的显示器上,只有一行没有发送人标记的文字。
我们等你。
键山雏出神地望着这样一行平淡无奇的文字,而后,突然地,将金属的设备抱进怀中,压抑着声音,但是却真真的切切的哭了出来。
缩在角落的少女就像一个被孤独所绑架的小女孩一样,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着泪水中更多的是悲伤,恐惧还是她本以为早就远离自己的幸福。
她知道,河城荷取还有复活的机会。
她知道,只要重新进入零号房间,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
自己应该去帮助他们……
但是被出卖的痛苦和河城荷取温热的鲜血就如同木桩一样将她死死地钉在仇恨上,而每当这种仇恨和那些往日温暖的生活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厄神少女能感觉到的,却只有无尽的愤怒。
为什么还要说这些……明明已经……不再是朋友了。
是啊……从你放弃我的时候……
所以,我们……也需要一个了结呢,衣玖。
伸出手,紧握住丢在地上的匕首,键山雏轻声的呢喃着。
而夜,依然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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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11:39: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八章 The train in the ecliptic plane (I)

魔理沙站在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走进了基地的主控中心。
那枚鸢尾花的徽章在她的胸口闪烁着,和黑衣的少女一样享受着路过的人类士兵的敬礼。
但是魔理沙却没有找到纳奎斯。
“魔理沙小姐,是在找纳奎斯长官么?”
在庞大的指挥区兜了个圈子,魔理沙终于被一名副官打扮的少女叫住。
“是的,你知道他在那里么?”
“是的,是纳奎斯长官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说着,副官递过来一张钥匙卡,外观和图案竟然是魔理沙从没见过的。
“他在地下七层等你,可以用任何一部电梯刷卡到达。”
“我以为这个基地只有六层。”
魔理沙瞪大了眼睛,虽然隔着巨大的墨镜对面的少女看不到她的表情,“我的权限可是S。”
“爱丽丝大人是SSS,所以这里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提到爱丽丝,明显的,这个副官少女的脸色沉了下去——在这些人类心中,爱丽丝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她只是只言片语的听说过这些人类中不乏活过很多次轮回的,似乎是在爱丽丝的帮助下她们才能够在不断重置的世界夹缝中生存。
爱丽丝……你还真是一样的面冷心热呢。
魔理沙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点点头转身走向了电梯。
即使使用了钥匙卡。电梯依然在六楼明显的停顿了一下,魔理沙清楚地感觉到电梯厢平移了一段距离,才开始重新下降。
当电梯大门打开的时候,带着几乎遮盖了整个面庞的巨大墨镜的魔理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高处若有所思的望着底下的纳奎斯。
魔理沙径直走上前,双眼通红的纳奎斯有点迟钝的转过身,而后敬了一个军礼。
“魔理沙小姐,我们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数据分析和处理,参谋部已经开始准备制定最后的突击计划,大概明天就能完成了。”
“嗯。”
魔理沙接过对方手中的文件夹,随手翻动了一下,而后吧目光从高台上挪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
“很抱歉一直瞒你到现在,这是爱丽丝大人的意思。”
纳奎斯走到玻璃护栏前,将目光重新挪回下方如同发电机组一样的庞然大物上。
“这是‘方舟’的主控制台,不过“方舟”本身并不在这里。”
“方舟?”
“嗯……实质上是一道爱丽丝大人留给自己的保险。”
“你说爱丽丝?!”
魔理沙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听到这三个字之后就凑上前去,同样倚靠着栏杆望向下面。
“‘方舟’的设计目的是,如果幻想乡所有人失败,神绮启动终极的报复手段而魔理沙小姐并没有获得神绮的认同的话,拯救你们的手段。”
“你是说……”
魔理沙转头看向纳奎斯,自认为平静的心底突然再起波澜。
“这东西,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备份。”

“神绮创造这个世界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和魔界以至于幻想乡不同,这个世界的结构太复杂,即使是神绮也不可能一次性的制造完毕。于是就产生了很多废弃的副本,爱丽丝大人将这些副本拼凑起来,制作了现在的这个方舟,理论上,爱丽丝大人如果启动方舟,就可以前往新的世界重生……我是说针对目前的状况。”
“但肯定没那么容易吧。”
魔理沙尽力保持着语气和音调的平静,但是她的手却难以抑制的颤抖了起来,普通的魔法使在内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复活爱丽丝必然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却不自觉地想要抓住这无限小的希望。
“没有能量。”
纳奎斯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一拳砸在栏杆上。
“无论如何,方舟也是独立于这个世界的另一个位面,我们一直都没能找到激活它的方法,我们需要能够破坏世界壁垒的能量,大概是联合市所有发电设施全功率运转到地球毁灭才可以,因为电能只有极少数能够提取出纯正的能量。”
“所以……现在还是没有找到吗?”
“我们在找,但是……已经没时间了。”
纳奎斯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趴在栏杆上,魔理沙第一次觉得这个爱丽丝最信任的人类副官的身影那样的憔悴。
“你们就要回去了对吧……但是我们不会放弃的,在贝瑟芬尼把我们都撕成碎片之前,我们是不会放弃的。”
“如果你不会放弃,那我也不会。”
魔理沙走上前,一把抓住纳奎斯的肩膀,把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青年从栏杆上拉起。
“我现在要知道,所谓‘充能’的详细过程,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抬手摘掉墨镜的少女因为哭泣而红肿的双眼中,却闪烁出了疯狂的光芒。

一样的朝阳在一样的时间透过一样的琉璃窗,洒在一样的血红十字架上,被刻意扭曲成鲜血的颜色,一样地洒在双手合十的少女身上。
机械的少女在祈祷着,但是包括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向何方的神明所祈祷。
因为她,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神绮已经如同约定一样将这个世界交给了自己,她之所以还留在这里的原因,只剩下复仇。
那自己呢,自己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自己这一切的期望,到底都是为什么呢?
除了嫉妒,憎恨,敌意还有虚伪,自己这具机械的身体里,真的还有什么渴望的东西吗?
对了,还是有的啊。
名为爱丽丝的少女,让身为影子的自己真正拥有存在意义的“本体”。
爱丽丝•特丽芙西斯。
那个只拥有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所有善良特质,甚至继承了玛格特罗伊德所有关于幻想乡的记忆的少女;那个从生下来就背负着和魔理沙永远相恋的,持有“恋人”塔罗牌面的少女,或许是自己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中,唯一的期盼吧。
因为无论如何,贝瑟芬尼都知道,那是她的另一半灵魂。
微微勾起嘴角,完成了祈祷的少女站起身,抬头望向血红色的十字架。
你和我一样,是不会被身体所束缚的,对吧?

“也就是说,你们根本没有对‘方舟’进行测试对吧?”
“但是我们的检测设备没有任何反应,任何让‘方舟’进行无意义的空转的行为都会对设备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反而会降低我们的希望!”
“如果你相信我,如果你相信我和你一样希望爱丽丝复活,哪怕是在一个我再也见不到的世界,那就听我的,试一次!”
魔理沙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冷掉的咖啡在巨大的冲击下摇晃着飞洒出来,打湿了杂乱无章的丢在桌上的毫无意义的报告书。
纳奎斯被这一巴掌拍的有点愣,紧缩的眉头带着有点僵硬的表情,张开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你明白我们所冒的风险吗?”
侧过身,纳奎斯重新看向,玻璃窗外巨大的设施,语气平淡的开口。
“听着,纳奎斯。”
魔理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闭上眼睛,握紧拳头,沉默了五秒钟。
“虽然,的确,我没有任何证据,包括哪怕是爱丽丝的遗言都没有提到这东西,但是我有一种感觉,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是如果是我,我就会。
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了解爱丽丝,我也和你们一样在乎她,我不想冒任何风险,但是如果我们现在不尝试,贝瑟芬尼不会再给我们机会。就结果论而言,现在尝试和将来尝试并没有区别。”
“如果一定要说我有什么证据,零号房间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中断的话,就再也不会有真正的灵力专家来说这话了。”
老实说,魔理沙的话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她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却让纳奎斯产生了一瞬间的犹豫,他转过身,拿起一旁桌上的对讲机。
“对不起,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们不会冒这个险。”
纳奎斯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后冲魔理沙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否决了她的提议。
魔理沙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了纳奎斯的胳膊,但是没等他开口,纳奎斯手中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紧急情况,长官,朗伊尔有异动。”
“说。”
纳奎斯顾不上将魔理沙的手从胳膊上挪开,这个频道传来的呼叫,一定代表着绝对不能搁置的紧急事务。
“朗伊尔三分钟前接到命令,最精锐的四个中队开向了中央公园地铁站,而其他的部队则开始向着两个机场的方向移动。”
“收到,继续观察。”
纳奎斯简单而明了的给出了答复,而后侧过头,突然有些惊讶的看着魔理沙,而后咬了咬牙,拿起对讲机。
“我是纳奎斯,基地进入最高戒备,启动‘鸢尾花’代码,重复,启动‘鸢尾花’代码。”
没等魔理沙反应过来,纳奎斯就松开了对讲机的按键,飞快的调整了一下频率,而后再次按动按钮。
“‘亚当’小组立即对‘方舟’开始预热,准备二十四小时内的启动方案。”
“怎么了?”
魔理沙睁大着眼睛,不明白纳奎斯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但是紧接着,纳奎斯就做出了解释。
“我之前说过,这里是方舟的主控台,但是方舟并不在这里对吧。”
“嗯。”
“中央公园地铁站,是‘方舟’本身的所在地。”

“那么,计划是什么?”
天子单手撑在桌上,在屋顶看了一晚上星星的天人脸上却没有任何疲惫,与其说是回应魔理沙的召集,倒不如说她早就等在这里了。
“我来说吧,”魔理沙呼出一口气,让过分激动得自己显得平静一点,五分钟前,纳奎斯的测试取得了意料之外的结果——不仅方舟在不知何时彻底完成了充能,而且远远超出了预计之中的数值,以至于整个基地的电路都因为过载而中断了整整三分钟!
那是最纯净的创世能量!
“如我们所知,双子塔虽然被贝瑟芬妮炸毁,但是零号房间和空中花园根本就不在双子塔的内部,更不会简单的是双子塔的一部分随着双子塔的毁灭而毁灭。而如今,在辉夜解除了零号房间的安全模式之后,只要在正确的位置,采用正确的方式,一样可以进入巴别塔。”
“正确的……位置和方式?”
铃仙的食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反复的琢磨着魔理沙的话。
“没错,进入空中花园,需要在双子塔的廊桥高度,使用这枚国际象棋的棋子才行。”
魔理沙摘下脖子上的挂坠,黑色的,代表“王”的象棋棋子在太阳的光芒下散发着无机的光泽。
“廊桥的高度……你在开玩笑吗?将近两千米的高度,没有了双子塔怎么上去?”
妹红和魔理沙的关系显然只是冷淡以上友善未满,但是她的问题同样也是其他人的问题。
“很简单,上不去的话,就掉下来,准确的说,是从飞机上跳下来。”
魔理沙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在她口中仿佛从几千米高的地方一跃而下随时可能摔成肉酱的冒险就像去魔法森林里捡蘑菇一样简单。
“你是说,用降落伞?”
衣玖帽子上的触须少有的拧成了麻花,显然,她这种试探性的提问根本早就有了答案。
“不行,降落伞的话,很容易被风吹偏,为了保险起见,必须不带降落伞,或者,至少,等失败以后再开伞。”
铃仙同样眉头拧成了一团,但是她也同样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很好地解决方法。
“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的,不等我们落到地面上,朗伊尔的火力会把我们生吞活剥了,不沾作料的那种。”
魔理沙摇摇头,露出苦涩的笑容,“但是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等等等等,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是,需要一个人,飞到几千米的高度,然后,从飞机上不带降落伞……或者带不带都一样总之就是跳下来,然后……在指定的位置用这个国际象棋的棋子进入零号房间?”
天子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这种情况下能面无表情的大概只有摔死了也不怕的妹红而已吧。
“依然不准确,”
魔理沙微微迟疑了一下,似乎她也觉得 这样一点一点粉碎少女们的希望是一件不太道德的事情,不过,现在可没有隐瞒的余地。
“我们很难成功从军事基地抢夺飞机——就算是战斗机也会在起飞一瞬间被打下来,更别说运输机了,所以,我们的计划是,袭击城南的民用国际机场——众所周知,这座机场已经关闭,并且部分区域被军方征用了——利用一架纳奎斯隐藏在机库里的战斗机,完成这一冒险……这架飞机,没有武装。”
“又是纳奎斯……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吗?”
衣玖摘下帽子努力的梳理着触须不要团成一个线球,但她显然已经没心思计较“没有武装”这一点了,这种艰巨的任务谁能完成?虽然自己这边的少女们都强力得跟吃了合成化肥一样,但是这种高度精密的冒险任务显然不是她们的专长,或许詹姆斯•邦德更合适……不对,论跳飞机和高空作业的话,业界之王绝对是伊森•亨特或者某个高薪分头。
“把神绮的脑袋拧下来,很明显,她做不到。”
妹红将打火机扣在桌子上,她显然没有注意到衣玖的思绪已经跑到了爪哇国,她转头看向魔理沙,
“虽说我已经从巴别塔上摔下来一次了,但是我实在不太懂机械,我替你们挡住神绮和她的两个打手。”
妹红的意思还包括霍青娥的圣白莲。
“那么,我负责大门好了。”天子看着机场的三维图像,指了指巨大的安检大厅,“只要不让任何人通过这里就好了吧。”
“如果你觉得面对汹涌而至的敌人要比跳飞机更安全的话,算了,无所谓,本来我也不指望你会开飞机。”衣玖给不喜欢精密机械的天子发了大赦,而后转头看向铃仙,
“你还是我?”
“把它给我。”
面对衣玖的发问,铃仙只是伸出手,接住了魔理沙丢过来的国际象棋棋子,没有任何犹豫的,接下了最危险,也是最艰巨的任务。
“我掩护你。”
带着幻想乡特有的难以掩饰的高傲和高效,完成了任务布置以后,衣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铃仙的肩膀。
“等等,那魔理沙你呢?”
天子和妹红几乎是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但是显然的,两个人带着完全不同的语气和态度——天子的询问和妹红的质疑。
“呵呵……”
魔理沙低下头,无奈的笑笑,那是一种有些抱歉,但是又有些幸福。
“非常抱歉,但是我不得不带走大部分的人类支援,包括我自己。”
抬起头,魔理沙通红的双眸,艰难的控制着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
“因为,我必须去解决一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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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11:39: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九章 The train in the ecliptic plane (II)

“我会和人类军队在明天中午对中央公园地铁站发动进攻,不管我成功或者失败,我都会重创贝瑟芬尼和朗伊尔的实力,稍晚的时候,你们就可以更轻松的突入城郊的机场了。
我知道这样等于进一步的分散了我们的实力,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一定要做的事情,这场异变已经带来太多不幸了,无论如何,我也要给爱丽丝这个名字一个结果,就算幻想乡再也没有玛格特罗伊德的一席之地,我至少也要在这里做一个了解。”

“其实你也有点害怕对不对。”
雾雨魔理沙对藤原妹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场会议已经结束了差不多五个小时了,但是当藤原妹红的目光落在地下基地忙忙碌碌的机械维护区的时候,她的耳边听到的依然不是机械的轰鸣,而是魔理沙音量不大,但是却如同山岳一样不容置疑的决定。
“你跟本就没打算和我们商量,我们也拦不住你。”
听着妹红的回答,魔理沙走上前,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抬手丢给了妹红,凤凰少女也没有客气,一把扣住飘在天上的金属烟盒,甩出一根烟,就像那是自己的东西。
“还不打算戒烟?衣玖都戒了,这个牌子幻想乡可没有。”
“没有的时候再说吧。”
妹红耸耸肩,虽然有点冷淡,但是却并没有表现出敌意,魔理沙呼出一口气,仿佛决定了什么一样,走到了妹红的身边。
“我不想解释太多,但是,虽然目前为止我们都还有机会让死在异变中的人醒过来,但是就算这样,爱丽丝的死亡也是既成事实,这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这次的异变,如果你想说我是罪魁祸首,我不会否认。”
“爱一个人如果是一种罪孽的话,那我们两个都该下十八层地狱。”
终于,藤原妹红抬起头,手中的烟卷被一口吸掉一半,凤凰少女一点一点的将烟雾吐出,然后给了魔理沙一个久违的友善笑容。
“来找我,一定是有事吧。”
“算是吧,其实我也不喜欢绕圈子。”
魔理沙扶了扶帽子,然后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两人就这样保持着大概两米的距离。
“和神绮交手,你有把握么?”
似乎是因为问题太过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妹红才回答。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妹红面无表情,魔理沙从巨大的观测玻璃的倒影中注视着她,希望能从她脸上找到一些情绪的波动,可惜这次,魔法使失望了。
“你大概还不知道。”
妹红转过身,抬手整理了一下黑色的衬衫领子,将烟蒂按灭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辉夜和慧音将她们的力量送给了我,辉夜的能力是抹消制定目标的所有灵力技能反噬,而慧音……成为了零号房间的本身的她,赋予了我创造历史的力量。”
“创造历史……么?”
魔理沙的眼睑微微的垂下。
“其实只是差不多言灵的能力吧。”
抬起手,慧音特有的被金色包裹的乳白色灵力闪过,妹红的手中,一个小小的打火机静静的躺着。
“看来你放言挡住神绮并不是空穴来风了……”
魔理沙点点头,而后缓缓摘掉黑色的长檐棒球帽,露出一头美丽的金发,而后缓缓开口。
“那么,妹红,你是因为仇恨才做出这种选择的么?”
这个突然的问题让妹红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却没有立刻开口否认。
“我知道,我能理解,就算是还能够复活,就算是这只是一场梦境,但是伤痕是永久的,而这种伤痕,或许比真正的死亡更加可怕,它让人们彼此相互猜疑,相互攻击……某种程度上说,或许,当这一切都结束之后,神绮真正的复仇才刚刚开始也说不定……”
“那在那之前,我就会让神绮付出代价的。”
妹红有点苦涩的回答,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仇恨的代价,但是她却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不会付出代价的。”
魔理沙闭上眼睛,声音突然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你指望一个早就失去一切的人……如何付出代价?”

“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又到底是什么东西,支撑着我们到今天?”
魔理沙再次开口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沉默了十多秒的时间,金发的魔法使依然低着头,坐在金属的长凳上,双眼紧闭。
“每个人或许都有属于自己的答案,但是妹红,只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绝对不是仇恨。
我知道,其实你并不恨神绮,只是你无法容忍她伤害你最爱的人……换句话说,对神绮来说,这一切又有什么不同?”
沉默了半响,没能找到反驳语言的妹红,只能露出一个苦笑。
“当然,我并不是想替她辩解什么,作为罪魁祸首之一的我,也没有立场去为她辩解,因为无论多么华丽的借口,都无法掩饰那些血淋淋的伤口。”
魔理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妹红的面前,然后,将一件东西交到了凤凰少女的手中。
“但正因为你并不真的痛恨她,我才会将这件事情拜托你。”
“让那个痛苦的母亲,解脱吧。”
魔理沙轻轻地拍拍她的胳膊,而后将帽子扣在头上,再也没有回头。
妹红盯着那个只剩下一只的鸢尾花纹饰的袖剑,单手重新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却迟迟没有点上。

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神绮睁开眼睛,漆黑的房间中,坐在椅子上的魔界神,看到的只有散落在地板上的点点星光。
她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她从那困扰了自己已经不知多久的噩梦中苏醒,单手撑着长椅的扶手,这个世界曾经的神,即使是现在依然拥有着包括贝瑟芬尼都无法超越的最强力量的女子,却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轻轻地摇晃了一下。
抬起头,看着那片她亲手制造出的星光,目光突然轻微的模糊了一下。
爱丽丝……
抬起手,魔界神轻轻地低下头,仿佛柔和的星光也无比刺眼似的。
下意识的轻声念出那个最为高贵的名字,神绮所记得的,却只是一个背影。
妈妈,我要去幻想乡。
那个蓝色的连衣裙少女抱着和自己差不多一样大的魔导书,踮着脚尖,满脸的稚气却带着完全不输给自己的坚毅。
妈妈,我要和魔理沙结婚了哦。
那个七色的人偶使抱着亲手制作的上海人形,刻意别过去的目光除了因为害羞而泛出的淡淡的潮红,但是却完全无法掩饰那属于自己的幸福。
妈妈,让这一切结束吧。
灰白色的少女带着用来遮蔽伤口的银色面具,说出完全不复合身份,甚至会断送自己幸福的话语,即使只是替代品,却和那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没有任何差别。
剧烈的疼痛从心底传来,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撕裂一样,神绮用手捂住胸口,紧握的双拳散发着惨白的颜色。
回忆,或许才是她一切痛苦的根源,但是她支离破碎的世界,除了回忆,却又一无所有。
她尝试过愤怒,尝试过哭泣,尝试过复仇,但是,这种痛苦却丝毫没有减轻,相反,却让魔界神感觉似乎被一种看不见的阴影彻底笼罩,每当她的手上沾上鲜血,每当她向着最终的复仇前进一步,她就感觉仿佛脖子上的套索又收紧了一分。
是你吗……爱丽丝……
是你在催促我复仇吗?
向着夺走了你的幻想乡,向着毁灭了你幸福的幻想乡是吗?
“就快了……爱丽丝……我会让整个幻想乡给你陪葬,我会让她们的世界彻底的崩溃,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
神绮的表情一点点的在星光下再次扭曲,她用右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却在厚重的实木椅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抓痕。
“这样……你就能安息了……对吧……给妈妈一点时间……妈妈……一定能做到的……”
低声呢喃着,已经无数次重复着相同承诺的女子,却突然,从玻璃的倒影中,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大人……”
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房间的圣白莲单膝跪地,只剩下一只胳膊的女子一如既往的单膝跪地,在漆黑的房间的中心。
“就快结束了对吧?”
“是的,大人,她们已经准备进入零号房间了。另外,贝瑟芬尼已经准备去抢夺特丽芙西斯留下的备份了。她不会去阻止衣玖她们。”
白莲的声音低沉而不消沉,和任何一个时候一样,即使失去了左臂,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白莲依然恪守着自己的忠诚。
仅仅是对面前这个人的忠诚。
“无所谓。”
神绮缓缓地直起身,只用了一个瞬间,棕红色大衣的少女就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魔界神,这个世界的造物主。
“就让那个半成品去完成自己所谓的灵魂吧,她们就算合二为一,也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
白莲轻轻地点点头,然后轻轻皱了皱眉头,缓缓开口。
“那么……大人明天要亲自出战么?”
“为什么不?”
神绮转过身,白色的长发甩出一道优美的轨迹,她摊开双手,当白莲再次看到她的面庞的时候,神绮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写满了扭曲的疯狂。
“你知道吗白莲,我真的很期待呢,每一次我都无比期待那些充满希望的面庞堕落为绝望,一想到这些家伙正在品尝她们在幻想乡对爱丽丝所做的一切,我就无比的兴奋,什么是正义,这才是正义,我就是正义,没有裁决的,我来亲自裁决;没有惩罚的,我来亲自惩罚,这样完美的机会,我为什么会错过?!”
“但是大人……”
白莲突然抬起头,第一次,因为那份死不悔改的忠诚,带着一如既往的坚定,开口发问。
“这样的你,真的幸福吗?”
“那些东西……都无所谓了。”
经过了一个比白莲想象中还要更长的沉默,神绮收敛了疯狂的表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因为,幸福这种东西,我早就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吧,青娥?”
神绮轻轻地摇了摇头,白莲侧身,看到了靠在门口的青娥。
“我只是不喜欢伪君子罢了……其他的……我也没什么兴趣。”
青娥深深地出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的白莲突然觉得,邪仙少女身上的气质,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我只是来提醒你,不管成败,你都答应我的事情。”
“制造一个人,按照你的要求赋予记忆和经历,这件事情还难不倒我。”
得到了回答的青娥轻轻地点点头,但是转过身,却又继续开口。
“不过,还是等你回到幻想乡吧……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神绮,我没办法对你抱有期望。”
“你这混蛋!”
“算了,白莲。”
抬手制止了打算暴走的白莲,神绮转过身,重新将目光放在那片星空中。
“她说的对……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回到魔界吧。”
白莲再次单膝下跪,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她却感觉到,神绮这句话的背后,似乎,带有一些从未有过的东西。

黎明的第一束光芒射入房间的时候,魔理沙睁开了眼睛。
一夜未睡的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床上翻身而起。
飞快的完成了洗漱,魔理沙最后习惯性的环视了一下房间,而后走出门,电子门滑动着关闭的最后瞬间,魔理沙仿佛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笑脸。
雾雨魔理沙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出整备室的电梯,一巴掌拍在同样全副武装的纳奎斯的背上,跨上了修缮一新的“八卦炉”。
和上次一样,大门缓缓打开,轻轻拧动摩托握把的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打开全频道通讯,一字一顿的做出了最后的宣战。
“等着我,爱丽丝。”
再然后,黑色的摩托一骑绝尘,冲向了和魔炮有着相同光芒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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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11:40: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章 The train in the ecliptic plane (III)

魔理沙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黑色的身影飞起一脚踩踏在比她高出几十公分的动力装甲身上,将手中的高周波震动短剑从面前的一台“魔女”的腹部拔出,剑刃依然因为高速的振动而显现出一抹不真实的白色,却没有沾上一丝鲜血。
俯下身,魔理沙有些笨拙的闪开另一台装甲的攻击,全新的动力装甲带来了更强的动力和反应能力,但是却让她不是很适应。
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反身一手肘砸在对方盔甲柔软的腹部,特制的肘部撞角在这一刻明显的体现出定制机和量产机之间的差距,金钛合金在和泡沫金属的碰撞中彻底胜出,连带给复合陶瓷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裂纹。
虽然这样一个普通的撞击完全没办法对足以抵挡20mm火炮直击的剪切凝胶层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对方一瞬间的硬直已经足够,双腿发力,动力骨骼在公路中央的白色线条上留下两个数公分深的脚印,而后将近10吨的装甲反手摔出!
魔理沙的短剑几乎和对方的身体同时落地,惨白色的利刃轻松刺破对方的胸口装甲,瞬间将对方的肉体直接震荡成了粉末,混杂着因为声波破裂飞溅而出的剪切增稠液的鲜血和肉酱从先前被砸破的窟窿飞出,喷在了魔理沙的头盔面罩上。
纳米清洁装置将面罩恢复透明,魔理沙抬起头,目光落在剩余的十多台“魔女”身上。
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那是她毕生难忘的感觉,之前那些闭锁的记忆全部如同走马灯一样从自己的脑海中飘过的时候,同样被解放的还有那些缺失的决然和坚定。
她从来没有后悔过,无论是离家出走,还是选择和爱丽丝在一起,抑或是逃避到这个没有未来的世界。
因为她不能后悔,因为从她记事起她就明白,后悔无法挽回过去,但是会失去现在。
于是她一直在路上,从弱小到坚强,从孤单到幸福。
对她来说,身为人类,活下去的秘诀就是,不要后悔。
面罩再次扫掉鲜血,就和那个雨夜一样,抱着人偶使仅剩的魔导书的魔法使坐在人形之馆前的空地上,已经搞不清楚眼里流淌的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时候,一把伞,出现在了自己的头上。
而撑伞的人,和自己一样,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泪水。
你愿意,给自己,给爱丽丝第二次机会吗?
抬手挡住射来的微型导弹,黑色的盔甲在弹片和高温中斑驳不堪,但是却依然精准而冷酷的夺走所有拦路者的生命。
第二次机会?
是啊,那是一个自己向往已久的梦境,还有无比期盼的重新再来的机会,一个可以弥补自己所有错误的机会……
但是……魔理沙却只看到了错误,无尽的错误,自己的,爱丽丝的,神崎的。
错误,永远无法弥补错误。
终于,挣扎在后悔边缘的少女,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没有后悔,只有战斗。
“真不想承认啊,因为我的错误给你们添了太多的麻烦了……”
“所以,我一定要亲手挽回这一切错误,才有脸活着回去幻想乡啊!!”
抬起手架开对面敌兵的短刀,顺势一把掐住对方颈部的少女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手臂上的导弹槽,因为距离过近,导弹的保险并没有打开,但是就在导弹砸中对方的瞬间,黑白的魔法少女顺势扣住对方的肩膀,一个优雅的前空翻将对方甩在了身后。
脚底和小腿打火,已经被魔理沙使熟练掌握的短促喷火将她的身体推送出数米,避开了密集的机关炮打击。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一点!我可是赶着去约会呢,妨碍情侣可是会被马踢的哦!”
不断用短促打火和高难度的体操动作在动力装甲中闪过的魔理沙宛若一道黑色的流星,她小心地掌握着周围所有敌人的行动状态,在确保喷管不过热的前提下不断地开启又关闭跳跃助推装置。

“啧——”
但是显然,朗伊尔并不打算让魔理沙从这个派对中早退,前方接口出现的两台“北极星”武器平台喷出了火蛇,黑色的流星速度猛然一滞,只能闪到一辆已经千疮百孔的军用卡车身后。
“该死——等等,这是?”
就在她盘算着如何才能继续前进的时候,头盔显示器突然闪过了一阵轻微的雪花杂波,她探出头,原本堵住道路的重火力平台此时已经如同斗败的猎犬一样,瘫在了地上。
“特地来送你一程而已。”
一旁的教堂尖顶上,永江衣玖拔掉斯太尔HS-50的五发弹匣,插上一个新的,当瞄准镜套住了一个朗伊尔士兵的同时,一道电流从她的指尖发出,顺着金属的枪机流入枪管,然后汇聚在弹头尖端——这一速度甚至超过了子弹底火燃烧的速度,大口径狙击步枪弹就这样在一个瞬间被转化成了对动力装甲来说致命的电磁脉冲穿甲弹!
“个人事务,我已经够对不起你们了。”
魔理沙用目光接通衣玖的加密频道,喷射平移闪开飞射而来的火箭弹,微微一笑。
“幻想乡没有个人事务,要真说,对不起你的是我们。”
衣玖双脚发力高高跃起,在空中完成了一发射击后用羽衣缠住一旁的塔吊,飞荡到了另一栋建筑的广告牌顶端。
“那我先说句‘没关系’好了,说到底,这是雾雨家的个人事务,做主人的当然不能让客人动手。”
“你家是你做主还是你岳母做主?”
“我有一种预感,从今天起,这不再是一个问题了。”
“哈哈……没错,”衣玖换上第三个弹匣的时候,已经有火力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她抬手用羽衣盾墙挡住攒射的子弹,而后灵力瞬间内敛。一枚几乎就要命中的灵力制导导弹顿时失去了目标,衣玖轻描淡写的伸出胳膊反手一牵,导弹就向着另一个方向一头扎进了一个私家游泳池内,炸起十多米高的浪花。
“那我就送你到这里好了,放心去吧。”
“不要说得跟我快要死了一样。”
“行了别废话了快去,我们在幻想乡里等你!”
“一言为定!”
背枪上肩的衣玖轻轻敲了下帽子上的CCAS,然后后仰着从十多层的高楼上飞下,几乎同时,尖形穹顶的建筑被人类方的炮火彻底削平了房顶。
在废墟相对的位置,铃仙关掉激光引导器,抓起一旁的机枪,飞身跃出窗户,顺着排水管道滑下。
魔理沙冲入建筑大厅的瞬间,一枚换装了EMP弹头的导弹在距离大门几百米远的地面上空爆开,而城市的另一边,比那名居天子一把把藤原妹红从抢来的导弹发射车上扯下来,然后两剑将完成了使命的机械切成了废铁。
“幻想乡没有个人事务……这句话我喜欢。”
踏入地下一层的时候,魔理沙重启了一下被EMP影响的头盔,将盔甲功能模式转为灵力单通道,沿着满地的尸体飞奔起来。

“她来了。”
贝瑟芬尼将望远镜交给身边的一名朗伊尔副官,她机械的瞳孔照应出已经化作战场的城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按照B计划收缩防御,第12,14,56小队从外围拖住那些讨厌的苍蝇,正面的三个小队可以避免和魔理沙正面交锋,放她过来。”
副官飞快的敬了一个军礼,而后转身飞奔着去传达命令了。
“命运……真是有趣的事物啊。”
贝瑟芬尼微微勾起嘴角,它能够感觉到那到黑色的闪电正在飞快的接近自己所处的位置。
但是她却没有一丝惊讶,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她安排好的。
她们之间,必然会有这样一场战斗。
有意思的是,贝瑟芬尼事实上很难定义这场战斗的双方究竟是谁——魔理沙理所当然的是一方,但是自己呢?到底算是贝瑟芬尼这个独立的个体,还是算是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所有阴暗面的集合?
“不过,玛格特罗伊德之所以能够爱上你,恐怕也是击败了我才对吧。”
两百五十米,这是魔理沙距离自己的距离,贝瑟芬尼身边的人类士兵接到了命令正在飞快的后退,当红点闪烁到一百五十米的距离的时候,整个地铁站的主入口,已经再也没有一个人类士兵。
“但是,这一次,已经没有人能够帮你了啊……善的一面已经不存在了不是吗?”
“那么,魔理沙,你能不能再次打败我呢?”
贝瑟芬尼独自站在宽阔的道路的中央,面对着飞驰而来的黑色少女,拔出了背后的盾牌。

魔理沙发现,自己依然低估了贝瑟芬尼的实力。
漆黑色的“八卦炉”定制型背后喷射出一阵淡蓝色的火光,主控电脑几乎在同时发出了向左偏转喷口的命令,推进剂转化为挽救机体的关键动能,推动着轻巧机体向左上方飞起。
几乎是机体侧身的同时,锋利的盾牌边缘就贴着金钛合金装甲的边缘切下,虽然有些艰难,但是八卦炉强悍的机动力再一次帮助魔理沙从变成独臂的险境中逃生,而单手持盾的贝瑟芬妮则是略微遗憾的只切下了一些金属碎屑。
魔理沙抬手抓住一旁楼房的四层窗台,然后反向一蹬,整堵墙就瞬间化成了粉末——虽然动力装甲的蹬踢足以弄倒这堵砖墙,但是显然,让整堵墙连成为碎砖块的时间都没有就化为齑粉的,是接踵而至的机械少女的盾牌。
头盔显示器上刚刚冷却了一半的推进槽再次被点燃,却只轻轻地喷射了一下用来改变机体方向——如果说魔理沙真的有什么地方是比贝瑟芬妮更强的话,那恐怕也就只有能够在空中随时改变机体姿势和方向这一点了。
但是显然这种优势根本没有可能化作胜势,因为就在贝瑟芬妮扑空落地的同时,少女手中那面巨大的骑士盾就被扔了过来,没人会怀疑能够轻松切开重型装甲的鸢尾盾牌的威力,魔理沙只能硬着头皮用右手的喷射器改变自己的姿势,侧躺着重重的摔在地上。
“势如破竹,这就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知道吗?雾雨魔理沙,可惜,现在的你可配不上这四个字呢。”
控制着机甲保持着双手撑地的狼狈姿势的魔理沙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被头盔的减震层飞快的吸收——之所以不站起来是因为这个姿势是应对接下来的攻击最好的姿势,不过,当银白色的盾牌被贝瑟芬妮单手接住插回手背上的时候,魔理沙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来,一直以来你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啊,或许……我得承认你的实力的确在爱丽丝之上。”
“那这对你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魔理沙,据我所知,就算是加上这套铁皮,你的力量也比比上特丽芙西斯吧。”
魔理沙没有回应贝瑟芬尼,而是小心翼翼的站起来——不是因为技术生疏,而是因为她必须防备着任何可能在下一个瞬间到来的攻击,但是一直到最后,机械少女的身躯都没有一丝动作。
“其实,魔理沙,我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掉你,从来都不是。”
贝瑟芬尼抬起手,被人造皮肤包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她的面庞。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和特丽芙西斯想要背叛神绮大人,如果不是你们想要破坏她的计划,我们未必不可以永远在一起,我们三个。”
“你应该知道,无论如何,特丽芙西斯都不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只有我和她合二为一,才算是真正的玛格特罗伊德,可惜你为什么总是要独占她,总是要破坏她的生活,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她,我怎么只看到你将她平静的生活彻底破坏呢?”
“所以啊,贝瑟芬尼,这就是你永远比不上她的地方。”
魔理沙勾起嘴角,她知道隔着头盔贝瑟芬尼无法看到自己的表情,但是她却还是笑出了声。
“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怎样生存,的确,爱丽丝是只有善意而你只有恶意,但是她却没有屈从自己的宿命,这何尝不是一种所谓的‘恶’?而你如此期盼着保护她,除了对完整的‘爱丽丝’的渴望之外,就真的对这个世界,对所有的人没有一丝善意?没有谁是单纯的善良或者邪恶的,即使她们出生的时候带着这样的烙印,但也终究会走上自己的道路。
而你,只不过是一直在逃避着这一切罢了。”
“看来是……没有彼此理解的可能了呢。”
贝瑟芬妮的表情变成了介于遗憾和冷笑之间的诡异表情,就仿佛是面部表情处理器出了问题一样,魔理沙眉头轻轻一皱,似乎察觉到了一丝诡异之处。
追随者,或者说爱丽丝•特丽芙西斯对贝瑟芬妮的了解绝对不比神崎少,即使是以继承了所有光明为目的的特丽芙西斯,也不可避免的对贝瑟芬尼有着提防。
在魔理沙的理解里,贝瑟芬妮绝对是人类科技无法达到的超级作品。就拿表情来说,虽然贝瑟芬妮能够轻松完成几万种表情,但是基于机器本身的局限,她的表情都具有很强的脸谱性质,而且基本不会做出混合类的表情。
但是没有更多胡思乱想的时间了,盾牌的锋芒就闪到了眼前,魔理沙咬咬牙,右手的魔炮飞快的凝聚成一把光剑,伴随着高温和光芒抬手一扫,却没有任何碰撞的触感!
贝瑟芬妮嘴角不正常的抽动着,一条条视觉信息被处理器转化成数据流流入电子的大脑中,就在魔理沙的右手长剑扫出的同时,她的机械手臂轻轻向外旋转九十度,以人类绝对做不到的方式将盾牌平转了九十度!
魔理沙的瞳孔急速收缩,她甚至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剑锋划过贝瑟芬妮的盾面,浮雕效果的鸢尾花被高温的灵力剑缓慢的融化,却无法阻止致命的武器刺中自己!
猛烈地撞击打在黑色动力装甲的胸颈连接处,金钛合金外壳和陶瓷装甲板被轻松的切开,剪切增稠凝胶层在面对切各类伤害的时候完全有心无力!
然后,她的喉咙就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死定了!
再过零点零几秒她的脑袋就会被彻底切下来,因为速度太快,她甚至不会感觉到疼痛,按照小说中的描写,她应该能够环视天地三百六十度,直到看到自己的后背,然后……
但是,直到她把这些东西都胡思乱想完,她的脑袋依然好好地在自己的脖子上呆着,轻微的疼痛引发了盔甲的医疗应急注射后才消失不见。
她眼珠向下一滚,无视弹出的几个关于盔甲破损的报告,她清晰的看见贝瑟芬妮的盾牌插进了自己的盔甲,贴在自己的脖子上,但是却再也无法前进一分一毫!
“这是……”
抬起瞳孔,头盔显示屏给出的答案,是贝瑟芬妮那同样困惑和奇怪的面庞。
“好机会!”
顾不得想太多——或者说,没人喜欢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魔理沙挥出左拳,纤细但充满了力量感的手臂在运动的过程中打开了数片装甲板,食指粗细的微型导弹在瞬间完成了发射前准备并锁定了目标,而后在拳头和贝瑟芬妮身体碰撞的瞬间点火发射,和拳头的力量一起将一米五四的少女的身躯轰了出去。
“呕——咳咳——”轰飞贝瑟芬妮的魔理沙也几乎是在同时跪在了地上,盾牌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了数公分长的口子,和她颈动脉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就是这个时候,机器少女的手臂却突然无法前进了。
爆炸声过了数秒才传来,足以摧毁一只装甲分队的强化的高爆穿甲弹头如同放鞭炮一样在对面的商店街中爆裂开来,飞溅出的混凝土块甚至打在了黑色的八卦炉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为什么?当时她明明可以杀掉自己。
显然魔理沙不会认为贝瑟芬妮是会放过自己的人——虽然之前在爱丽丝的黑客程序下,贝瑟芬尼无法攻击魔理沙,但是显然这个限制已经被破坏,否则也不至于到最后一秒钟才停下。
而且她当时的表情也说明,她对没能杀掉自己这个结果不满意,甚至很惊讶!
难道说……是她的身体出了问题?
按照纳奎斯的玩笑来说,贝瑟芬妮的身体完全就是吸音金属再包上一层纳米服的救世主专用套装,在以往的资料中,也没有任何记录显示机械少女的身体出过任何状况……
但是,下一秒,远处传来的爆炸就让魔理沙意识到,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面朝着掩埋贝瑟芬尼的废墟,魔理沙警惕而缓慢的后退着,对她来说,接下来的每一秒,贝瑟芬尼都有可能破墙而出。
但是她却没有等到。
等我,爱丽丝。
终于,再次重复了这样一句话的少女,一个转身,脚下点火,冲进了地铁站的西侧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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