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绯色净琉璃 于 2023-9-9 19:01 编辑
56 似乎是一瞬的恍惚感。 再次恢复意识之后，身边的世界已经变换了样貌。 两侧的海水已经消失不见，此刻我脚下踩着的是灰黄色的沙土，而头顶是一望无际的雾蒙蒙的黄色天空。 不停吹动的风卷起地上的泥沙，使空气中的可见度不断下降。 看不清天上的太阳或者月亮，也无法判断此刻这里的时间。 而远处，仍然伫立着巨大的环状阴影。 毫无疑问，这里是八坂神奈子的个人领域——我和梅莉之前进来过一次。也就是在这里，我记得我发现了那个奇怪的给普通人类神力的机器。 不过现在暂时看不见那个破旧的神社在哪里。 梅莉，早苗仍然站在我的身边，而神奈子、那个少年和绵月依姬都悬浮在我们前方的空中。或许是神奈子为了我们的安全而把我们丢到了稍远一些的地方。 但这里完全没有什么可用的掩体啊，周围都是一片灰蒙蒙的沙尘地面。 神明展开的小世界这么单调的吗？ 不过应该也类似于电脑创造的虚拟世界，每多在世界中摆放一个物体，那计算的总体复杂度也会成指数级增加吧。 出于好奇，我改变了手指的动作，目前来看投在地上的影子都很正常。 在游戏里的话，就可以说光影做得挺逼真的。 “哇，神奈子大人要动真格的了……在幻想乡的话，几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呢。哪怕是那个红白巫女来了，神奈子大人也只是和她随便玩玩的。” 早苗用手绕着自己的长头发。 “这个地方是哪里？早苗知道吗？” “是古战场啦——就是古代的诹访区域长野县，千年以前神奈子大人和诹访子大人在这里展开了一场大战，历史书上称作是让国战争。据说战况非常惨烈，两个人足足打了一天一夜呢……当然我也是偶尔听神奈子大人自己回忆的。” “所以这里就是那个古战场的再现？” “应该是吧，或许在这种充满回忆的地方可以更有战斗力——就像是很多漫画里面一样！有回忆的话就会变强，对不对？” 啊这个解释很有早苗的风格呢…… 不过话说回来，单独开辟一个空间，是四维空间相关的技术吗？还是说这里只是一个幻境，把我们的意识转移了进来？ 这就超出我的物理学知识范围了……等到让冈崎梦美来解答吧。 前方的天空中，三人依然保持着微妙的对峙状态。 或许是因为被突然拉进一个别的空间，少年很是谨慎地看着四周的新环境，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绵月依姬依旧一言不发，像是观察员一样在旁边站着。 而一条半透明的白色小蛇，静静地环绕在神奈子身边。 一阵狂风吹过，地面上堆积的黄沙被成片地吹起，露出了原本埋在地下的许多武器残骸——似乎是很多破旧的铁环。 神奈子周围的风压开始上升，她的气势在数秒之内上升了许多个数量级，地下的铁环纷纷被吸往天空，在神奈子身边围成一个大圈环不停绕着。 渐渐地，在神奈子的背后出现了奇怪的虚影—— 就像是神奈子本人，只不过穿的衣服并不一样，那个虚影的服饰是肉眼可见的十分古老，似乎是用不同种动物与植物缝合起来的，上面还有奇怪的纹路与细碎的挂饰。 最为明显的不同，就是背后那个标志性的注连绳编成的圆环不见了。 是神奈子千年以前的样子吗？ 神明的容貌或许是不会变化的呢，不过这种服饰连博物馆里都没有见到过啊…… 风速在一点点地加大。 天空逐渐向着猩红色转变，整个空间开始变暗，但远处巨大的阴影却显得更加清晰。天空似乎在下降，给了我们一种好像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两道破空之声传来，比之前还要巨大得多的御柱从高天之上砸下。 御柱深深地嵌进了黄土中，伫立在大地上。 “哼，装神弄鬼、虚张声势！以为换了个地方就能改变得了什么吗？不过是换个地方埋你的尸骨罢了，你就尽管垂死挣扎吧，看招！” 少年双手一挥，瞬间两块巨石就出现在他身边，虽然没有之前的那个陨石那么夸张，但这个的质量也远不是木质的御柱能比的。 巨石漂浮在半空中，随后像是被弹射出来一样，沿着一条抛物线飞向了这里。 就像是把一栋房子就这样扔过来那么吓人。 神奈子没有移动，但她身边不停旋转的铁环却立刻加快了速度，并且自动分成了许多股，在不同的方向上以超高速转动。 如同无数锋利的切割刀刃。 石块撞击在旋转的铁环上，没有悬念地被分隔成了碎块，这些质量小的碎石失去了原先的惯性，又紧接着被狂风吹动改变了方向，向着四面八方散落。 “把铁圈作为切割机吗？很独特的创意呢。” “那是诹访子大人的铁轮哦，我还经常会在家里拿着玩，扔出去还会自己飞回来呢。” 早苗做了一个在现代或许会被称作抛飞盘的动作。 “是那个御社宫司神的武器吗？” “是的，不过我没看到过那个作为武器来用。” 我明白了，神奈子为什么要消耗体力展开这么一个巨大的空间——为了扩展自己的能力范围，要用这种直接的方式来短时间提高战力。 或许这两个神明之间有什么契约，比如只要在这个空间里就能使用双方的能力之类的。 这样，天空之神也能用大地之神的力量——瞬间赢面就大很多了。 面对连胸口洞穿心脏破碎后还能瞬间恢复的敌人，八坂神奈子拿出了少见的谨慎、凝重以及全力以赴的态度。 两枚巨石都被化解后，没等少年再想出新的攻击方法，神奈子率先发难，在她的手中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两个直径约半米的铁环。 “——【神具·泄矢的铁轮】” 神奈子将手中的两枚铁环扔向了少年的方向，同时就像蜂群效应一般，她身边旋转的铁环此刻也跟随着抛出的轨迹，在空中划过三道弧线飞向了那个少年。 少年还未从连续变出大石块消耗的体力中恢复过来，于是故技重施，在身前变出了三面金属墙壁，试图挡住这些速度并不快的铁轮。 但出人意料的是，铁轮碰到障碍物之后没有减速，反而轻而易举地切割开了钢铁墙壁，再次以不变的速度逼近。 铁轮表面很锋利吗？不，我猜那是自身旋转的效果。 除了数量很多的铁轮在组成一个大圈旋转，每一个铁轮自己也在以超高速旋转着，虽然这种速度快了之后很难看出来，但这可以带来不易被注意的锋利性。 然后就可以像这样，打个出其不意。 “神奈子大人！不用只攻击他的大脑，也可以攻击周围飘着的那些电脑！只要把连接线切断就行了！”我对着那边喊道。 听到我的话，神奈子立即将铁轮分散，不再集中于中央的少年，而是直接攻击并不起眼的许多黑色大型电脑。 毫无预兆的，我感觉到了一双冰冷的眼神。 似乎是从绵月依姬那边看过来的。 分散后的铁轮更加不好防御，少年在空中手忙脚乱，但刹那间就有三台电脑被铁轮破坏，这些电脑引起小范围的短路爆炸后坠落到了地面，变成了一堆废铁。 绵月依姬突然从裙子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机一样的设备，进行了一些调整后，少年立刻痛苦地按住了头，动作也开始变得僵硬。 一道冲击波从他的身体中散发出来，短时间震开了环绕的铁轮。 “真是不聪明啊，这么好的武器都不会用——给你一个提示吧”绵月依姬放回了那个诡异的设备，靠近少年身边而且故意提高了说话的声音，让我们都能听见， “不一定要变出实打实的物体哦，因为你愚蠢的使用方法会让效率变得很低——但可以直接打出纯粹的能量，虽然这种方法消耗很大，但对付这些人的话，还是非常适合的。不想试试吗？” 这个声音，简直让人背后发寒。 早苗用御币指着天空，“你这个坏女人不要说话！她，她绝对就是漫画里的那种幕后黑手，神奈子大人，先把她打下来——” “——危险！” 梅莉突然从我身后跑过来，很用力地拽着早苗的衣服把她向后拉。 下一个瞬间，我看见了，一道刺眼的光。 那是接近于纯白的光束，从远处的天空降下，速度已经快到无法形容，以至于看到的瞬间就已经击中。 但我没有听到划开空气的声音。 光束几乎是贴着早苗的身体打在了地上，刹那的高温将大片的砂砾融化成晶莹的玻璃，周围温度不够的沙土则在压力之下爆开，无数细小的沙尘升上高空，又进入吹拂的狂风变成风沙的一部分。 地上出现了一小滩尚未冷却的液体玻璃。 堪比核铳的攻击，难以想象如果早苗没有被梅莉及时拉开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而在前方的高空中，少年指向我们这里的右手手指上飘荡着白烟。 “那种规模……他在超负荷地聚集周围的灵子……大脑承受不住的……他疯了。” 那就是纯能量的攻击？刚刚他对准的我们这里吗？ 但那只是理论上客观存在的东西…… 纯能量真的能被用作攻击的方式？ “哈哈哈——我领悟了！原来还有这种方法，没错，我为什么要去想出各种奇怪的物体？本神无所不能，可以直接用能量来攻击！” 神奈子控制着刚刚被震开的铁轮，分成十个方向，再次开始组织起来去破坏电脑。 “还以为你能成功吗？蠢货——！” 少年双手交叉，张开手掌，十道光束对准飞行的铁轮，从他的十根手指上打出去。 即使铁轮自身在高速旋转，但依旧挡不住纯能量的破坏性，成片的铁轮被炸碎坠落，而更多的则是被爆炸产生的高温所融化，滚烫的铁水从高空往地上落下，在半空凝结成了各种诡异的形状。 但因为能量攻击的爆炸范围大，又有几台电脑被他自己引起的爆炸所摧毁。 很快，所有的铁环都被破坏殆尽。 “可不只是这样！你不是很关心那边的几个弱小的人类吗？那我就把她们全部烧死！让你看看行星毁灭炮是什么威力！” 少年转身朝向我们。 不好！这边全是黄沙地没有任何掩体，早苗现在起飞应该—— 双手握紧，少年身边还完好的所有电脑此刻都疯狂闪着灯，它们已经在不断地超负荷运行，散热器的轰鸣声这里都能隐约听到。 然后，盛大的白光在少年的手中亮起，刺眼的光芒像是在注视着第二个太阳。 八坂神奈子在向我们极速靠近。 直径超过两米的光束，从天而降，如同能够毁灭大地的灾难之光。 因为要保护我们，神奈子无法闪躲，只能选择硬生生接下这几乎毁天灭地的能量光芒。 “——【神铁·天乾之环】” 站稳双腿，神奈子手中再次出现一个熟悉的铁轮。 铁轮旋转着自身并开始复制，在两种神力之下，铁轮从最中间的一个变成环绕的六个，再度旋转一圈之后复制为三十六个…… 几乎在一瞬间，十二层不计其数的铁轮组成了一面巨大无比的盾牌，这些铁轮不仅在围绕中心点高速旋转，而且每一个自身也在转动。 金属之间的摩擦与碰撞不断产生火星，飞溅的火苗又被带起的狂风而扑灭。 刹那间，纯能量组成的光束撞击在最外层的铁轮上。 没有任何停滞，在人类难以实现的高温下，第一层钢铁被瞬间蒸发，引起的连带爆炸又破坏了下几层的结构，铁环之间被冲击波反复地拉扯变形，而熔化的铁水流到后方又重新凝结为铁块。 在某一层被破坏殆尽之后，神奈子便会用神力再次补上缺口。 神力的补充与能量光束的破坏此消彼长，这里演变成了一处生死存亡的拉力战。 即使密密麻麻的铁轮已经遮蔽了前方的大多数光芒，但即使只是从缝隙中漏出的光都闪得我睁不开眼。 不过神奈子可不会在消耗战上浪费时间。 她身边一直漂浮着的半透明小蛇，此刻不知去了哪里。 “——【大地神·伏地的巨蛇之星】” 少年的正下方，黄沙的土地突然塌陷，许多条粗大的蟒蛇从地底冲出来，奔向天空中正在费力放出能量光束的少年。 仔细看的话，这些蟒蛇的身上隐约有着翅膀——它们会飞！ 飞上天空的蛇撕咬着少年身边的那些数据线，在巨蟒锋利的牙齿下，很多连接线立刻被弄断，在同一时间少年放出的光束威力开始减弱。 此刻他只能停掉攻击，转身对付这些飞来飞去的蟒蛇。 但可以看得出，在持续超负荷用能量直接攻击后，少年现在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所以现在是结束这一切的好机会。 “早苗，准备好——！” 神奈子深吸一口气，准备发动最后的进攻。 “是以前玩过的合击技吗？太好了，我会全力以赴的！” 早苗举起御币，蓝绿色的光点再一次出现在我们身边。风速开始加快，天上灰黄的云朵被吹开，远处御柱与铁轮的虚影变得越发清晰。 五枚高大的御柱从天而降，准确地砸在少年身边并形成了一个五边形，将包括那一圈电脑在内的所有东西都围在了其中。 这似乎是一个阵法的雏形，我和梅莉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切。 少年此刻仍在对付空中游动的蛟龙与蟒蛇。 挥舞的御币唤起神风，吹动空中弥漫的光点进入法阵，蓝绿色光点飘入了地下，在吸收足够的光芒之后，一个灿烂的五芒星在大地上亮起。 五芒星的尖角正对着五枚御柱。 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但绵月依姬依然是胜券在握的样子，丝毫不关心正在成型的巨大法阵，甚至也不在乎身边那个少年的体力不支状态。 法阵被点亮之后，大地开始震动。 “下面有东西在移动……那是——一条大得出奇的……白龙？”梅莉用能够看见灵子的双眼紧盯着法阵的地下。 法阵的周围亮起金色的光圈，不同的光芒亮起又消散，最后留下了十六个散发着金光的图案。八个印刻在大地上，八个升上了天空。 那些复杂的图案中，都有三条蓝绿色的亮纹，还有朝向位置不同的开口——我想起来了，八个位置代表着八个方位，而十六个图案则组成了两个卦象！ 上方为乾卦，表天；下方为巽卦，表风。 一瞬间，一个和法阵同样尺寸的巨型铁轮出现在天上。 早苗挥动御币唤起向上的风，深埋在大地之下的铁轮此刻都升上天空，数之不尽的铁轮重叠在一起，甚至遮住了部分的阳光，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铁轮陆续填充进那个最大的圆圈中，一半留白而另一半几乎填满—— 那是一个太极图。 梅莉看见的白龙此刻正在地下游动，法阵周围的大地开始陆续塌陷，但紧接着又有无数御柱和古树从地下升起。疯狂生长的枝条穿起成片的御柱，形成了数十个之前在海面出现过的大型弓弩。 统一瞄准法阵的中央。 在这一刻，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而绵月依姬，抛下那位少年悄悄地离开了法阵的范围。 “守矢秘术——【阴阳星转·潜龙反复】！” 五芒星的亮度骤然上升，在御柱的控制下法阵抽取了天地间大部分的空气，形成数值巨大到难以估计的气压差。没有任何抵抗的可能，还在和飞空的蟒蛇较量的少年与他漂浮的电脑立刻就被风压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站起来。 白色的巨龙从法阵的中心冲出大地，带着一声刺破天空的长啸，它硕大的身躯粉碎了身边的岩石，盘旋在高空后又以天空坠落般的气势直冲而下。 少年还想要打出能量光束来抵挡，但为时已晚。 已经有部分的体力不支，再加上恐怖的风压，他现在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 与白色巨龙一起坠落的，还有天上组成太极图案的无数铁轮。 宛如天崩于前。 旋转的铁轮像是下雨一般坠落，将大地切得支零破碎，而重新撞向大地的巨龙再次引起范围的大地震，少年身边的连接电脑被大半摧毁，机器的短路爆炸声混杂在大地的轰鸣中，喻示着他的彻底落败。 用尽最后的体力，他做出一个保护罩，尽力保持自己的身躯不被巨龙撕碎。 埋在地下的浓烟被巨大的震撼升上高空，又再次被已经形成的风压狠狠地压下。 沿着地表的岩缝，大地寸寸崩裂，神奈子带着我们后退了一段距离，而绵月依姬依旧悬浮在高空，冷漠地看着下面的情况。 两分钟后，法阵的光芒逐渐消散，铁轮停止了高速旋转，而白色鳞片的巨龙也化为了一阵清风吹向了远方。 此刻的少年已经基本没有了战斗能力，近八成的电脑设备都已经被摧毁，变成了掩埋在这古战场的破铜烂铁，那么集灵技术的根本已经破坏——至少大规模法术是不行的。 他这次的反应还算明智，临时的防护罩保护了他的身体。 但即使他的大脑没有被破坏，没有那些电脑照样不行。 所以，显而易见的——我们胜利了。 我和早苗一人拉起梅莉的一只手，向着天空举高。 “通关了！大胜利！” 面前的场景逐渐消失，下一秒，我们回到了熟悉的海底。 少年躺在我们面前的地下大坑中，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用愤怒的目光看着我。 他的身体缓缓地上升，应该还残有一部分能使用的电脑设备。 但当他把手指向我的时候，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火球飞了过来。 早苗用风把那个小火球吹得飞来飞去，开心地笑着，直到火焰消失。 少年看着早苗和神奈子，沮丧地低下了头。 绵月依姬慢慢地飞了过来。 八坂神奈子同样上前一步。 “我再重复一遍，你们现在是选择投降还是被杀？” “你们别以为——”少年气红了脸。 “没有战斗的选项，你们现在没有这个能力。给你们一分钟时间，我只需要答案。” 出乎意料地，看到少年已经不能释放大规模法术，绵月依姬没有任何慌张的表情，反而有些诡异地笑了。 她走到那个正在无能狂怒的少年旁边。 “行了，这个来回放烟花的游戏我已经玩腻了。你，快点杀了她们吧。” ——啊？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明明现在是我们的完全胜利啊？ “不要试图耍什么把戏，你们还有三十秒时间。不给我回答的话我会立刻镇杀你们。” 神奈子放出了狠话，而少年好像也不明白绵月依姬为什么那样说。 现在还有机会使用什么更厉害的法术吗？ 没有可能啊，明明这些电脑都已经坏成这样了。 绵月依姬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你们是温室里的花朵呢，真是可爱啊，连杀人这种事都要我来教吗？——那好吧，你，现在捏碎面前这个人的心脏。”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雷鸣打在我的脑中。 无法思考。 少年用手摸了摸头，同样也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对啊……这个最简单的方法，我怎么没有想到……原来杀掉你是这么简单……” 他朝着八坂神奈子的方向伸出一只手。 客观上来说，这并不是需要很多灵子衰变的大范围法术。 只需要在一个固定的小范围，添加几个不同方向的力。 “神奈子大人，快闪开——” 少年伸出的手在瞬间握紧。 八坂神奈子向后诡异地倒退了一步，鲜血开始从口中涌出。 两边的海墙在一瞬间崩塌，汹涌的海水如同即将合并的大鳄，像我们飞快地奔来。 神奈子单膝跪在了地上，背后的注连绳也无力地滚落。 此刻，我的思维与身体都好像被凝固，再也不能动弹一分。难以置信的违和感开始涌现，无法思考，无法做出反应。 “还有你们！欺负我的混蛋，一个都别想跑！” 少年将手对准我们，握紧—— 似乎感觉到胸口的突然剧痛。 头好晕，感觉双脚自己离开了地面，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朦胧而黑暗。 我……我们……被……为什……么…… “——够了。” 在最后一刻，我听到了她的声音。虽然在之前只听到过一次，但那次奇异的经历却让我永远难以忘掉 。 “——【境界颠覆·因果逆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