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月狂病患者 于 2013-3-1 23:59 编辑
现梦 第五章
祈愿未来
白莲绽放了。
《花开梦》
一
在梦境之中,少女仰望向了夜空。
“又在仰望天空吗”
转过身去,恶灵好似略显呆然地笑着。以没有双足的身体,灵巧地坐在塞钱箱上。明明应当已是见惯了的,但居住在神社的恶灵,总觉得还是充满了违和感,稍不留意似乎便会笑出声来一般。
不过,即使真的笑出来,恶灵也是不会生气的吧。
你也变得会笑了呢——————而应当是会说出这般深切的话语来啊。
因为在从少女与本家断绝关系,在神社生活的七岁之时开始所经过的数年,一直受到了,既为师,亦为母的恶灵的照顾。
头戴三角帽,手持一柄月牙状的杖子。
凝视着与其说是魔法使,倒更像是魔女的恶灵,少女说道。
“因为,又做了场梦”
“像以往的那个梦么?是说这座破烂的神社比现在更加的壮观,有着巫女,人类也好,妖怪也好,每个人都能幸福地欢笑着举行宴会”
少女点点头。从七岁时开始,于新月之时所做的梦。
并非这里的某处,并非现在的何时。
在那里,人类也好妖怪也好,恶灵也好亡灵也好,神明也好恶魔也好,无论是谁皆是融洽友好地举行着宴会。时而战斗,时而愤怒,哭泣,欢笑,以弹幕相互交织——————然后,在最后,都将演变成宴会。
逐渐消逝者们的乐园。
在那中心,永远有着一名巫女。
红与白的,从一切之中解放了开来的自由的巫女。
不会输予任何人,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自由的。
正因如此,才是孤身一人的,巫女。
因为憧憬着仅能在梦境之中相遇的她——————想要能够站在她的身旁,魔理沙才会拜恶灵为师,学习了魔法。
为了解决发生在幻想乡的异变。
为了成为解决异变之人。
坚信着如果那么做的话,终有一日是会成为像巫女那样的存在的。
期盼着,能够抵达,曾在梦中见到过的,那片无论是谁都能幸福生活的乐园。然后——————说不定,有一天会与巫女相遇呢,一面这么想着。
将星星与月亮的魔法,学会了。
然而,对着这样的少女,恶灵叹了一口气,
“仅是一场梦哟,那个。一眼就能明白吧?这里,并不是什么像乐园般的世界哟。只是在逐渐地毁灭而已啊”
“。。。。。。确实,是梦,可是。。。。。。”
话语虎头蛇尾地销声匿迹了。
正如恶灵所言。与在梦中见过的神社不同,少女视线之前的神社荒废腐朽,没有任何人会接近。居住于此的只有恶灵和少女两人,距离村镇极为的遥远。
谁都不会聚集于此,召开宴会。
不仅是这样,幻想乡本身,就成立于一道岌岌可危的平衡之上。虽然村镇以将祭品献给最强的妖怪的方式勉强延续着,但那究竟能维持到何时也是个未知数。同时,随着从外界流入的事物的增加,平衡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崩坏。
而如今,以最强闻名的吸血鬼流落进来,引起了像是企图支配幻想乡似的红雾的异变。幻想乡陷入警戒状态,大的势力不敢冒然行动,而亦没有想要独自解决的白痴。
正因如此。
正因如此,少女才会这么想到啊。
“想将梦——————转变成,现实啊”
对于那句回答,恶灵是早就预想到了吧。
她的坚定意志是无法改变的啊。
“在那尽头,可能会是什么也没有哟。即便是那样——————也要去是吧”
少女,点点头。
恶灵叹了口气,随后,将从斗篷中取出的东西扔向了少女。看着接过的那个,少女惊愕地睁圆了双眼。
那是一顶身为魔法使的证明,黑色的三角帽。
看着抬起惊讶面庞的少女,恶灵露出了笑容,
“饯别哟。想做就试着去做呐。说不定,这个世界真的能被打开一个风穴吧。因为无论何时,能做到那个的永远都是人类啊”
少女——————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将刚刚获得的三角帽戴上,没有任何可怕之事。从今天起,自己就成为解决异变之人了啊,这样一种自负感,给自身带来了无限的活力。
在跨着扫帚的她的面前,是为红雾所笼罩住的幻想乡。而产生雾的中心,建着一座赤红的洋馆。
异变的元凶,吸血鬼所居住的馆。
凝望着那座馆,少女,猛地蹴向了地面。并未留意到恶灵那一脸哀伤仰望着自己的视线,少女未曾回首,就那样将魔力注入扫帚飞走了。
一颗小小的流星,划过幻想的天空。
踢散暗之妖怪,轰飞湖之妖精,操控着扫帚宛若流星般飞翔于空。四下弥漫的雾,随着离馆越来越近,逐渐地转变成了雾雨。
赤色的雾雨从天而降。
守护着门的是,来自大陆的妖怪。获得了新的居所的门番,是少女所遇到并与之对峙的最初的“敌人”。
少女,是为了解决异变。
门番,是为了守护住门。
绝不能相让的心愿相互碰撞,少女竭尽全力施展起了魔法。从恩师那里习得的月与星之魔法。
最初的战斗,
与最初的胜利。
当俯视着倒伏在地的门番时,涌现于少女胸中的是,不折不扣的欢喜。自己的力量是真的。以这份力量,定能解决异变。定能为幻想乡带来和平。
能够抵达,无论是谁皆是携手共存的乐园。
内心深处,曾是那般坚信着的。
在那时,还是。
“——————可悲的魔法使。因为你还什么都不知道,才能像那样单纯地笑出来呢”
等待在赤红洋馆中的魔女,并未与少女争斗。淡然地,让身为侵入者的少女进入了馆的深处。面对一脸怀疑的少女,魔女仅是投去了满是怜悯的视线。
羡慕着刚刚成为魔法使不久的,
仅是相信着自己试图解决异变而飞翔于空的,
少女的无知的,知识的魔女的眼瞳。
那份含义,少女未能理解。
在那时,还是。
仅仅只是,为“要解决异变啊”这般高昂的心境所推动,朝向馆的深处疾驰而去。无需他人带路,追寻着那四溢的强大妖气。
然后,邂逅了。
与最强,也是最后的吸血鬼。
一直等候在洋馆深处的赤红吸血鬼,凝望着少女圆润的,好似月亮般圆润的眼瞳,微笑地张开了口。
“月亮是这般的赤红,所以会是一个相当适合结束的夜晚呢”
她,一直在等待着啊。
等待着解决异变之人。
等待着将自己打倒的事物。
在那里的既是最强,也是最后的吸血鬼。亦仅是一个无比期盼着结束,疲惫不堪的死人而已。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仅凭一介尚未成年的少女,又怎么能单独将吸血鬼打倒呢。
至少,最后的一击,吸血鬼没有避开。
她,心甘情愿地接受了,那贯穿了自己胸膛的扫帚的柄。
宛若被钉在十字架上似的,被插在了墙壁之上的吸血鬼,露出了一脸轻松的笑容,对着少女说道。
“归根究底,我只是被舞动着而已啊——————被命运。终有一日,你也是会注意到的吧。注意到这个世界是无可奈何的,是溢满了放弃的。注意到所有的一切皆是逐渐地消逝”
既不是讥讽。
也不是将死之人的诅咒。
无可奈何啊——————仅是一句溢满了放弃之情的话语。对于这场放弃了世界,在放弃的同时又不得不活下去的命运的终结感到喜悦的声音。
无法理解。
她应当是邪恶的妖怪的啊。应当是使幻想乡的平衡崩坏,引起异变的敌人啊。因为将敌人打倒了,应当是更加的高兴才对啊。敌人不应该是一边丑恶地挣扎着,一边诅咒着胜者毁灭消逝吗。
而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逐渐毁灭的吸血鬼才是一脸的满足——————而被独自留了下来的少女,却像是败北者似的。不,甚至连败北都无法被允许,不得不就这样继续活下去,吸血鬼的笑容这般宣告着。
太奇怪了。
明明曾以为,只要将引起了异变的事物打倒的话,就能为幻想乡带来和平。
这——————能说是解决了吗。
这,仅是。
仅是使之终结,不是吗。
“世界是美好的。。。。。。不会失去的事物也是存在的,虽然仅是那么一点儿,但确实也曾那么相信过。然而,那孩子,先行逝去了——————命运,终究,未曾改变啊”
“。。。。。。。。。。。。”
对着由于无法释然而陷入了沉默的少女,吸血鬼露出了笑容。在身体从末端开始化为灰尘,逐渐消逝的最后,吸血鬼窥视着少女的眼瞳说道。
以好似哭泣般的声音。
以宛若期盼一般,宛若祈愿一般——————但那份心愿却是哪儿也无法抵达般无奈放弃的声音,对着被留在了世界之中的少女说道。
“我仅仅——————只是想变得幸福而已呐”
那便是,对于少女而言最初的异变。
没能解决,使之终结了的异变。
——————然后她,从梦中醒来了。
二
什么人,在唤着名字。
“。。。。。。魔理沙,没事吧?”
宛若山间回声般在远处不断被重复的名字。那是自己的名字啊,要这么认识到,需要花上一定的努力和时间。即便朝着远方离去了的意识被拽回了肉体,也没有一丝这是自己的实感。
仿佛在做着梦一般。
没有一丝现实感。
“啊,啊啊——————”
口中胡乱地答着,魔理沙晃了晃头。尽管布满脑内的雾霭变得稀薄了起来,但却是并未就此消失不见。强行地将模糊不清的意识集中了起来。
之前,似乎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甚至感到,同样之事,似乎在被永无止境地重复着。或许自己是否仅是在同一地点,一圈又一圈地转着而已,一步也未曾前进呢——————甚至产生了这种好似玩笑般的想法。
再一次,晃了晃头。
“。。。。。。抱歉。睡迷糊了”
“真是白担心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伤了呢。就算是睡迷糊坠落了我也不会出手相救哟”
爱莉丝呆然似的说道。略微飞在前方的帕秋莉仅是微微回头瞥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明明应当是朝向正下方飞行着的,不过由于使用的是操控周围的风的移动魔法,裙子并未发生剧烈的翻卷。非常适合身体并不强健的她的移动法。
真是便利的招数呐,魔理沙想到。
是因为骑着扫帚沿着乱七八糟的轨道飞行的缘故吗,裙子剧烈地翻卷着,灯笼裤被看见已是习以为常了。也许老老实实地穿上裤子就好了,不过,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古典式魔女的风格了么,仿佛不是这身黑与白的装束便不能很好地施展魔法似的。
可能也是因为曾教导自己魔法的她并没有脚,对于这种事并不介意的缘故吧。虽然也不是不能操控风来移动,但像这样以扫帚切裂风一般飞行,则更加的合乎自身的性情。
猛地,望着飞在一旁的爱莉丝,
“爱莉丝的裙子,不会翻卷起来吗?”
“。。。。。。。。。。。。哈?”
在说什么啊,你这个白痴,露出了这样的一副表情来。
不好,还是一副睡迷糊的状态——————来回摇了摇头,无视身旁一脸极为惊讶的爱莉丝,望向前方。
在先一步飞行的帕秋莉的遥远前方有着一抹光。
三名魔法使,飞行在朝着深邃无比的地下不断延伸的纵穴之中。身后可见的光已然远去,前方可见的光,则相反地,一点儿一点儿明亮了起来。从一场梦渡往另一场梦的同时,一点点的坠向了深邃底层。
是受到了梦的影响吧,魔理沙想到。
八雲 紫曾说过。这里是梦境之中,极易受到做梦之人的影响。若是那样的话,就像是在做着一场白昼梦一般,即便是窥视到什么人的愿望也毫不稀奇。
然后,光在逐渐接近,这件事即是说,再次开始接近由什么人的自我所形成的梦之世界了。
“魔理沙——————你,没问题吧?”
向前不停飞行的帕秋莉并未回过头来,就那样张开了口。
宽大的衣服在风中连一丝微动都没有,完全为魔法所制御着。
在这里的三人之中,最为完全的魔法使便是她了。
魔理沙,并没有习得舍虫之法——————停止成长的魔法,顶多仅是一名使用魔法的人类。但帕秋莉・诺蕾姬却是既不需要进食,也不会衰老,作为种族上的魔法使啊。
“。。。。。。没问题呐。只是稍微有些睡迷糊了”
“不是哟。我是在问,能否面对接下来的战斗啊”
“。。。。。。。。。。。。”
没能做出回答。
帕秋莉的提问,是一句准确刺中魔理沙最弱之处的话语。追寻着如果是自己独自一人的话,绝对会移开视线,仅是依靠惰性前进的弱处。
真是符合观察对手进行分析,攻以弱点属性的帕秋莉的风格——————甚至是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般,提问,言及了魔理沙难以回答的痛处。
“为了阻碍你而袭来的事物,必定是会出现的。无法保证还能像刚才那样让过去。到了那时,你,会释放魔法吗?如果是半途而废的觉悟的话,现在掉头回去也是一条路哟”
“必定。。。。。。为什么要那么断言哟”
听了爱莉丝那好似庇护般地话语,帕秋莉停了下来。略微地迟了一拍,爱莉丝和魔理沙也停了下来。
四周,一片昏暗。
深邃漫长的纵穴中,光极其缺乏,在那宛若夜晚般的黑暗之中,帕秋莉转过身。七曜的魔女,既没有叹息,也没有哀伤,更没有任何的笑容,盯着人类的魔法使,淡淡的宣告道。
将那无法逃避的事实。
“那不是肯定的吗——————因为雾雨 魔理沙,是使异变终结之人哟”
“。。。。。。。。。。。。。”
两人,陷入了沉默。
唯有帕秋莉,并未沉默地继续着话语。
“村镇的守护者。维护幻想乡秩序之人。为了使异变终结而战斗的,那么一个人类,雾雨 魔理沙。憎恨着你的,绝不会仅是东风谷 早苗一人啊”
“那种说法也,”
“——————没关系啊,爱莉丝”
魔理沙打断了,爱莉丝激动地话语。爱莉丝像是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似的转过头,但却是没能再说出什么来。对于作为曾一度共同战斗使异变终结了的同伴给予庇护的心情虽然是非常的感激,但是,帕秋莉的话语并没有说错啊。
将引起了红雾异变的吸血鬼,
将为了妖怪樱而收集了春的亡灵,
将隐藏起了月亮的永远的罪人,
将丧失了信仰的神,
将获得了核的妖兽,
将拯救人与妖的僧侣,
将危及幻想乡的存在,引起异变的事物们,魔理沙全都打倒了。为了守护幻想乡,作为使异变终结之人。时而独自一人,时而受到爱莉丝与八雲 紫的协助,将少女们的愿望全都打碎了。
因此,早已做出了觉悟,自己会被怨恨。回击前来复仇的妖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因为没能解决。
因为能做到的,仅是以力量使之终结而已。
即便是那样,也依然继续战斗了下去,是因为期盼着如果那么做的话,终有一日能够抵达无论是谁皆是幸福生活的乐园啊。
为了幻想乡的和平。
为了幻想。
为了大家。
她的错误,仅有那么一点。
——————那种东西,是哪儿也不存在的,这么一点。
救赎也好,乐园也好,皆是不曾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将走向消逝,世界终于迎来了的终末。
因此,放弃一切,就那样什么也不做的等待在了神社。
等待着,自身的终结。
只不过是最后的异变,发生在了那之前而已。
如果宇佐见 莲子没有到来的话,也许会就那样像神社一般腐朽而去吧。
“。。。。。。说实话,是在迷茫着。我早就放弃了一切。放弃了,应当是那样的啊。。。。。。可是,那家伙的话语,我却没能否定”
那家伙。
来到了腐朽至极的神社,与幻想乡应当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少女。追寻着友人甚至是走到了世界的边境的,宇佐见 莲子。
魔理沙回想起了,她曾对自己说过的话语。
在等待着什么吗,莲子曾这么说过。
原本以为自己仅是在等待着自身的终结,等待着世界终结的瞬间。
但是,实际上。
是不是还在——————不停地等待着呢。
怀着无法割舍的愿望。
“那家伙,并不是什么朋友,也没有求我相助。但是,总觉得。。。。。。必须与那家伙,再见上一次啊”
“。。。。。。。。。。。。”
“而且,作为与幻想乡的异变相关联之人,。。。。。。在这最后的最后,逃避,是绝不被允许的,我是这么认为的。那样才是,无颜再去见我所一路阻止至今的那些家伙们啊”
“魔理沙。。。。。。”
对着充满不安地唤着自己名字的爱莉丝,“别担心”魔理沙笑着这么回应道。尽管自己也很清楚,那是一个无力的笑容,但如今所残留的气力仅能做出那样一副勉强的笑容。
将视线移向帕秋莉,魔理沙说道。
“这样的回答不行吗,帕秋莉”
原本是打算抱着觉悟宣告的。
原本还曾想过,即使是遭到激烈的反论,以及被叱责也是无可奈何的。
然而。
“——————不是挺好吗?”
淡然地说着,帕秋莉转过身,再度朝着前方,深邃底层飞行起来。魔理沙与爱莉丝慌忙紧追其后,帕秋莉一面凝望向彼方飞行着,
“我觉得像个人类一样也挺好哟。迷茫也好,止步不前也好,带着迷茫一步步前进也好,都仅是人类才能做到的。至少,蕾米就未能做到”
蕾米。
帕秋莉对于吸血鬼,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的爱称。身为红魔馆的客人的魔女,同时也是吸血鬼的友人。
——————对了。
魔理沙想到。如果要说怨恨的话——————如果要说以复仇为动机的话,眼前飞行着的魔女亦是有着,那样的理由的啊。即便她突然间朝这里释放魔法,自己也没有任何责难的资格。
“。。。。。。你,怨恨着我吗”
“还真是被这么问的你惊讶到了呢”
代替魔法的是,一声叹息。
帕秋莉轻轻回过头,以呆然似的面庞,吐出了并非魔法的话语。
吐出了感受不到一丝怨恨,但是,却是隐约包含着一抹无法忍受的放弃的话语。
“并没有怨恨哟。那只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啊”
“无可。。。。。。奈何,的事,吗”
“哎哎。蕾米一直在,期盼着自身的终结。无法从被决定好的命运之中逃离—————— 一直在等待着啊。等待着能将自己打倒毁灭的事物”
命运。
从一开始就被定下会被毁灭的命运。
一切都将逐渐消逝的命运。
简直就像是在命运之上被舞动着似的啊,吸血鬼曾这么说过。
明明干脆不被生下来的话就不会感到哀痛了,曾这么说过。
“我也好,其他什么人也好,都没能做到。唯独你,做到了。不要忘记那件事”
对于帕秋莉的话语,魔理沙无法做出回应。
因为,她也,看见了啊。
在那场红雾异变之际——————面对攻入馆中,将自己打倒毁灭了的对手,蕾米莉亚所露出的是一脸安心的笑容。
终于能够轻松了,吸血鬼这么笑着。
你的轻松是绝不被允许的啊,甚至感到就像是在被这么说似的。虽然你接下来也会相当的苦恼吧,但是我就先一步获得轻松了——————如今回想起来的话,甚至感到就像是那般笑道似的。
正因为是现在,魔理沙才想到了一个疑问。
她真的看见了吗。
以红雾的异变为契机,魔理沙将会一直前进下去的命运,吸血鬼真的看到了吗。
已经是,谁也无从知晓了。
因为吸血鬼早已不在了。
“。。。。。。知道了哟。但是——————那样的话,你又为什么要来啊?应当不会是来救我的吧”
打断自身的思考,魔理沙问道。
帕秋莉的表情随之一变,露出一脸笑容。
“来满足一下求知欲哟。世界的终末究竟会怎么样,不想知道吗”
“不过知晓命运什么的,我可着实不喜欢呐”
“。。。。。。拥有能够看见命运的眼瞳的蕾米,究竟,看见了什么,又放弃了什么呢”
那么说着,回以一笑,再度望向了前方。不再回首,不再言语,仅是一个劲地向前飞去。无言的身影,拒绝了在此之上的任何追问。
能够看见不同于他人的事物的眼瞳。
——————从我的眼瞳之中,究竟是看到了些什么呢。
尽管心怀疑问,但对话已是无法再继续下去,魔理沙闭上了嘴。唯有飞于身旁的爱莉丝,在空中悄悄靠近,以帕秋莉无法听到般轻微的声音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你的性格太过敏感了,盲目冒进是最适合你的哟”
“。。。。。。谢谢”
话语,率直地说出了口。
因为相当的清楚,爱莉丝是在担心着自己啊。在那场月亮被隐藏起来的异变时也是,一面不停地抱怨的同时,爱莉丝在担心着自己。同样身为魔法使,也是交往已久的熟人的爱莉丝。对于魔理沙而言,是少数,并非敌人的友人。
听闻魔理沙的话语,爱莉丝睁圆双眼——————笑着回应道。
“像这样坦率还真是让人恶心呢”
也是啊,点了点头,魔理沙在心中,再次向两人做出了感谢。
正如她们所言。虽然方式不同,但帕秋莉也好,爱莉丝也好,都说出了担心的话语啊。
现在仅仅,只是行动而已。因为只有向前行进,才能看清一切。
如果真的发生什么的话——————到时,再说吧。
用力握紧扫帚,魔理沙加快了速度。帕秋莉与爱莉丝亦随之加速,原本闪耀在远处的光转眼间明亮了起来。贯穿深邃漫长的纵穴,魔理沙一行飞进了光芒之中。
一股让人怀念的,风的味道。
“这是。。。。。。幻想乡?”
飞出后的眼前,是一片天空。
既不是白昼也不是傍晚,而是一片星月清晰可见的夜空。月亮圆润巨大,从天而降的光芒比起在纵穴中时,强烈到让人一阵目眩。厚厚的云层随风流动,光芒从云层的缝隙之间穿过,照射在大地之上。
光芒所照耀的是,一片让人怀念的光景。
和东风谷 早苗曾居住的科学高度发展的世界不同。刚好与之相反,完全未被人类触及,有着无边无际的山野的世界。就连村镇都看不到,广阔的平原,和遥远高峻的山脉,以及在那之间吹拂而过的风传来了一股自然的味道。
与魔理沙所知晓的幻想乡颇为相似的景色。
但是,
“不对。对于被结界封闭了的幻想乡来说,这里实在太过广阔了。这也是什么人的梦。。。。。。大结界被张开之前,日本的原风景,这么想似乎要合适些哟”
听了帕秋莉的推论,魔理沙微微颔首。
她亦,感觉到了。
吹拂在空中的风,总觉得闲散之中透着一丝寂寞。在这实在太过广阔的世界之中,由于看不到任何生物的缘故,风之气息才会这般不同于往常啊。空中没有任何妖怪或妖精的身影,无论在怎么凝神眺望也望不见一个人影。
照亮这片夜的,仅有星月之光。
“。。。。。。那样的话,形成这场梦的什么人。应当是从遥远过去便一直存活至今的谁了吗”
丝毫不敢大意地展开人偶的同时,爱莉丝说道。帕秋莉微微颔首,
“可是,像这样广阔,想要搜索——————看来是,并无必要了呢!”
被击中了。
帕秋莉以魔力障壁防住那宛若闪电,亦或是箭矢般飞了过来的什么。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气息,就连是从哪儿飞来都不清楚的什么。并非仅是一个。无数小型的什么东西,接连飞来,尽管爱莉丝操控着人偶试图防御,但那些东西以无视惯性的动作避开了攻击。
赤色与绿色,以及蓝色的,什么东西。
“什么哟——————这是”
没有人能够回答爱莉丝的呻吟。因为三人都无法认出,袭击她们的“什么”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被什么袭击着。那么,是被什么?尽管看到了赤色,与绿色,以及蓝色的什么飞袭而来,却是无法做出认知。
正体不明的飞行物。
并不仅是所谓的奇袭,无法认知的正体不明感,限制住了她们的行动。就算是帕秋莉,如果不知道对手究竟是什么的话,也是无法针对其弱点属性释放魔法的。
魔理沙亦是,无法认出那是什么。
然而。
一直与异变牵扯上关系的魔理沙却是知道的。知道有着一个无法认知,正体不明的妖怪。正因为这正体不明的攻击,反而昭示出了袭击者的正体。
“封兽 鵺的,未确认飞行物体(U.F.O)。。。。。。!”
“猜.对.了”
声音,从正后方传了过来。
正体不明的少女,在扫帚的后面坐着。与八雲 紫又是有所不同的神出鬼没感。明明是能够感受到气息般地接近,却又是无法认清其正体。虽然看起来像是一副少女的姿态,但那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呢,完全无法断言。
姿态由看见之人而变化。
曾被认为是,猿首,猩身,手足为虎,尾为蛇的奇异妖怪,
无论哪种皆是正确,无论哪种皆是错误,正体不明的妖怪——————封兽 鵺,出现在了那里。
“。。。。。。你。。。。。。!!”
“别慌别慌,先歇一会。我又不是,来和你们敌对的哟”
虽然帕秋莉与爱莉丝立刻摆出了临战态势,但封兽 鵺却是连忙摇了摇手,凑近魔理沙。说起来,以鵺这种妖怪的特性来考虑,是否真的是在那里都让人怀疑。
也许仅是让对方觉得是在那里而已吧。
正体也好,存在也好,皆是暧昧不清的,正体不明的妖怪。那便是,封兽 鵺啊。
“在那时,我也是与引起了异变的家伙们并无关系,仅是一个旁观者而已,对吧?”
“。。。。。。那是,”
“真是的,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梦见这个世界的究竟是谁”
魔理沙没能回答。沉默,是最为雄辩的解答。
与封兽 鵺初次相遇的异变。在神之山上发生的异变之后,由数名妖怪共同协力,试图救出一名被封印于法界的少女所引发的异变。一场使曾毫不区分人与妖,试图全都拯救的僧侣复活,为幻想乡带来新的秩序的异变。
封兽 鵺,确实未曾引起异变。
她的兴趣,仅是对于引起了异变的事物,以及试图使异变终结的事物,双方的妨碍而已。仅是将四散在幻想乡中得飞仓的碎片隐藏,使之正体不明,搅乱了整场异变的恶作剧大师。
无论是带来了怎样的麻烦,引起了异变的,并不是鵺。
而现在,亦是同样一回事。
“你看,大驾光临了呐。可别以为能够避开并通过这里哟”
鵺指尖所指之处,厚厚的云层被左右分割开——————在做出了云层形状的正体不明感被消除后,一直被隐藏在那里的事物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艘船。
漂浮于天空,畅游在云之海的船。由法力所创造出来的船,圣辇船。并非以人手,而是由强大的魔法使创造了出来的幻想之船,漂浮在了梦境的天空。
立于船头甲板之上的人影,被月光所照亮,
“——————谁啊,那是”
魔理沙,不解地歪了歪头。
帕秋莉也好,爱莉丝也好,皆是无法解答。唯有封兽 鵺,似乎深感开心似的偷偷窃笑着。
站在甲板之上的,并非少女而是一名青年。容貌间尚有些许稚气残留,一副才刚刚结束少年时期的风貌的,年轻精悍的青年。由于穿着僧衣,被剃度的缘故,飘散着一股比起容貌更为沉静的气息。
青年露出温和的笑容,
“晚上好”
既没有散发出敌意,也没有展开弹幕,而是一声亲切的招呼。尽管并不清楚他是什么人,但魔理沙在诧异的同时还是低下头行了一礼。帕秋莉翻开魔导书,爱莉丝亦使上海人偶排列好阵型。
即便是在首先摆出临战态势的两人面前,青年的笑容也没有任何变化。
因此——————最为困惑的是,魔理沙。
原本以为。形成这场梦的,是别的少女。在久远过去的幻想乡,调停于人与妖之间,最终被封印了的大魔法使。
尽管在被释放之后,她的目的也未能实现,但是从与那场异变牵扯上关系的封兽 鵺现身之时开始,便做出了袭来之人将会是她的觉悟。
曾被封印的大魔法使——————圣 白莲。
明明应当是那样的,立于圣辇船的,却是一名陌生的青年。
魔理沙皱起眉头,就那样保持着警戒,
“。。。。。。虽然不清楚你是什么人,但我们仅是想前往下方。只是一介路过之人,能否就当做没看见,放我们过去呢”
“不行——————虽说很对不住,但还是不能放你们通过。尽管与你们并无怨恨,但这边,也有着这边的情况呢”
“那样的话”
这么说着,走上前来的是,帕秋莉。魔力不断地通过按在浮于空中的魔导书上的手指,一道微弱的光芒寄宿于其中。只需咏唱出一句咒文的话,魔力便会成为纯粹的力量,袭向青年吧。
同时,紧紧盯着青年的帕秋莉的眼瞳,诉说着那绝非虚构。
“就以力量——————打倒你再通过哟”
“不对”
面对那暴露无遗的敌意,青年的态度依旧没有变化。就那样温和地笑着摇了摇头。他镇定自若地承受住了就连一旁的魔理沙都感到毛骨悚然的敌意,
“你们所必须打倒的,并不是我哟”
说着,青年翻动了僧衣。
为袈裟所遮挡的阴影之中,现出了一名少女。紫中带金的长发,以及难以想象会是僧衣的西洋连衣裙。而那身黑色的斗篷,正是她既是僧侣,同时亦是魔法使的最佳证据。
大魔法使,圣 白莲。
极为眼熟的身姿。
“白莲。。。。。。吗?真的是?”
然而——————那便是圣 白莲啊,魔理沙无法相信。
她所认识的圣 白莲,曾是一名固执着想以一己之力拯救一切的坚强的女性。
即便是在被封印的期间,也未曾对自身的正确产生过怀疑。
直到仰慕着自己,为了救出被封印的白莲而引起了异变的妖怪们全部丧生时,她的心都未曾屈服过。
然而那副面影,此时却是哪儿也没有。
出现在魔理沙面前的白莲,就像是一名被父母抛弃了的孩童似的。曾经毅然的态度哪儿也不存在,无法冷静的胆怯,视线不定地游离着,带着一股仿佛随时都会哭泣出来般地不安定感。
怎么样都看不出,那曾是被称为大魔法使的,试图拯救一切的僧侣。
“谁知道呢,你说得真的,又是怎么样的呢”
说着,青年向后退开一步。仅是那样一个动作,白莲的身体猛地硬直了。
理解了。
圣 白莲,并不是面对作为敌人而来的三名魔法使感到恐惧。
而是对于立于一旁,应当是同伴的青年感到胆怯啊。
青年以温柔的眼神凝望着,已是变得于过去完全不同般的白莲,说道。
“好啦,姐姐。是实现你的愿望的时候了啊”
“姐姐!?那么,你是——————”
“圣 命莲。极为灵验的高僧。并未习得舍虫之法,而在很久以前便逝去了的。。。。。。圣 白莲的弟弟哟”
对惊愕的魔理沙做出了回答的,既不是白莲,也不是青年——————命莲。从割开空间出现在魔理沙身旁的,黑与白的阴阳玉中,传来了宣告青年正体的声音。
八雲 紫的声音。
“紫。。。。。。!”
迄今为止到哪儿去了。
在打着什么主意。
在隐藏着什么。
像这样的无数疑问一齐涌出,究竟该先问什么好呢,魔理沙无法作出决断,而像是要打断魔理沙烦恼的思考似的,紫说道。
“对于助人还是起到了作用,对吧?那就别再抱怨。而且比起那个,要来了哟”
“来了是指。。。。。。”
“要来拯救了呐,伟大而又可怕地大姐姐呐”
封兽 鵺笑着,一脚蹬在魔理沙的扫帚上,飞了起来。一面控制住受到冲击而摇摆不定的扫帚,魔理沙将视线从阴阳玉移向圣辇船,
圣 白莲,从船的甲板上浮了起来。
同时,圣辇船以从那巨体上来看,让人无法想象般流畅的飞动了。由法力构成的飞船,甚至连一丝驱动声都没有,调转船头离开了战场。唯有立于甲板的命莲,目送着浮于空中的白莲。
原本一直在船周围飞绕的三色UFO被留了下来,UFO们不断交错飞行着的同时汇集在一处,变化成一个放着七彩之光的巨大UFO。封兽 鵺飞移至那之上,
“我就在一旁观看哟——————没有成为任何一方同伴的打算哟”
“没关系。因为就算是我独自一人,也没有问题”
将握于手中的卷轴展开的同时,白莲说道。那声音不带一丝颤抖,直至刚才为止的那副胆怯之貌就像是骗人的一般。
一脸毅然,好似带了一副铁面具般,坚强的态度。
因为圣辇船——————命莲离开了啊,这件事无论是谁都看得一清二楚,唯有白莲,像是在拒绝言及那件事似的,摆出了临战态势。
魔力,喷涌而出。
即便是帕秋莉也遥不可及的强大魔力。被书写于卷轴之上的文字闪耀着光辉,离开纸上,在空中展开。即便是无法理解那光辉逐渐增强的光之文字写的究竟是什么,但没有人不知道在那之中孕育着力量。
虽然在之前的异变并未直接对决过——————但仅凭这喷涌的魔力,便足以理解她的力量了。
那件事,明明应当是不可能不清楚的——————帕秋莉却是张开了口。
“魔理沙。你们,快去追那名男子。形成世界的钥匙,恐怕就在那个青年的身上”
“帕秋莉。。。。。。!?”
魔理沙不由得漏出了惊愕的声音。帕秋莉的说法,暗地里亦是在说“独自压制住圣 白莲”啊。以即便是三人一起上都不知道能都敌得过的大魔法使为对手,太乱来了啊——————这般说出了口的话语,
“听不懂吗?我说碍事哟。现在的你,只会被卷进去而已”
帕秋莉,断然地将之无视。
决不允许再说下去般强硬的话语,对于虽然无言以对,但却是不愿意去的魔理沙感到了一阵恼怒的帕秋莉,将视线移向爱莉丝,
“——————拜托”
仅是那么一句话。
“明白了”
仅是那么一句话,便已足够了。因为她们从未见到,魔女有向什么人提出过什么请求。
“太乱来了!”
“请闭嘴。会咬到舌头的哟——————都说了,即便是乱来,也要上哟”
爱莉丝问答无用地行动了起来。像是抱住魔理沙似的坐在扫帚上,将魔力注入其中猛地发动了起来。以无视了原本的主人,不容分说的飞行方式,自然不会划出多么复杂的轨道,仅能朝向圣辇船笔直行进。
如果想做的话,应当是能够做到的啊。
是能将脱离的两人击落的啊。
然而,白莲却并没有阻止。因为她很清楚,如果移开视线的话,在那瞬间,帕秋莉的攻击便会袭来。
在她瞪视之前,在咏唱着咒文的帕秋莉・诺蕾姬的周围,浮游着闪耀出五彩光辉的石块。如果是以魔法——————以炼金术为志向的事物的话,无论是谁都一直在追求,最终却又无法获得而不得不放弃的极地。
帕秋莉将那被称为贤者之石的秘术,毫不吝惜的展现了出来。
对方并非藏私还能战胜的对手。
同时,即便是舍得使用,也是胜负难料啊。此刻的白莲,就算是看到了贤者之石,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仅凭一人,便想与我相争吗?太过自负了哟”
好似训责一般,吐出了高人一等的话语。
笑了。
就像是无比奇怪似的,帕秋莉笑了起来。不知为何被笑的圣 白莲,颦起了眉头,而那就像是无比有趣似的,帕秋莉的笑容随之变得更加深邃了。
即便是在贤者之石前,表情也不曾有过一丝变化的对手,仅是以被笑了的程度,就做出了反应——————对于那与人类太过相像的反应,帕秋莉笑着说道,
“傲慢的不是你自身?过时的魔法使。这里并没有仰慕着你的妖怪哟”
“。。。。。。与我还在寺院之时相比,人类真是一点都没变呐。傲慢至极,”
话语,被魔法打断了。
从火系之石释放出来的灼热弹,打断了白莲的话语。伴随着轰鸣与高温的魔法,在白莲的面前破裂开,化成无数细小的粒状弹。就连魔力障壁都无法突破,仅是一个挑衅用的魔法。果然,火炎消去后浮在另一侧的白莲,连一丝烧焦的痕迹都没有。
唯有一点。
原本浮现于面庞之上的困惑,变化成了尖锐的敌意。心满意足地望着那副表情,帕秋莉说道。
“真不巧。很久以前就不做人类了哟。我是七曜的魔女,亦是恶魔的友人。怎么可能会去听僧侣的说教”
“那样的话,就作为佛敌完全排除。来吧,南无三——————!”
叫喊的同时,帕秋莉所无法比拟般庞大的魔力,从白莲的全身释放了出来。活了千年的大魔法使的招数。由魔力编织而成的阵在空中展开,数朵闪耀着光芒的白色莲花争相绽放。曾拯救过,亦是击毁过无数人与妖的圣 白莲的魔法阵。
强大的魔力,强力的魔法。尽管相当清楚眼前的敌人远在自己之上,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未曾退去,帕秋莉想到了。
—————— 一定是你要更强些哟,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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