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生的旅途【7.27 第九章：B.H.D 之四】

肺A高压

前言：

如您所见，作者现在是要把去年发的长篇砍掉重来。

我曾经说过自己想写内容相互衔接的两个长篇、一个短篇以及一个剧本，如今我决定将这四篇东西全部糅进眼下这个长篇里面，粗略估计50万字左右可以完成。

老实说这对于我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因为按照时间线来看我是从整个大故事的中期开始入笔的，在继续故事正向发展的同时进行倒叙让我感到棘手，而故事涉及上下两代人的生命轨迹，对于我的文字掌控更是一种挑战，但我接受这一切。

另外，经过考虑，新脚本适当改动了主题，砍掉了后期故事元构思里很多份处心积虑设计的悲剧，删除了一些过分血腥的剧情，使小说很添了些亮色，不会像旧脚本那样灰暗绝望。

我之所以要进行脚本重构是因为三个原因：

1、由于必须处理好生活、学习与工作，我已经拿不出足够的时间来将四篇文章一一完成，我只能压缩、重组元脚本以减少敲键盘的次数。

2、我自6岁从猫和老鼠、忍者神龟、变形金刚、机器猫进入动漫这个领域，紧接着狮子王、灌篮高手、摩登大圣、封神演义坚定了我长期驻扎ACG领域的决心，于是这么多年美漫中漫港漫日漫一路杀奔，后来到贪婪大陆，之后又是A站B站……但现在我已经提不起兴趣追新番了，去年就看了一部F/Z和一部生化危机，今年到现在就只瞅了一部EVA.Q。如果把到这里看同人漫除外，漫画方面也只是每个月到贴吧扫扫两三部作品有没有更新（汉化组一旦延迟还没得看）。不自觉的已经慢慢脱离动漫这块地盘，完全销声匿迹是迟早的事，但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够留下些什么，于是就挤时间开工这篇某些意义上是对多年动漫历程回顾的文字。我希望将那些给予小时候自己感动的作品以另一种方式呈现给大家。

3、我曾经持有一个坚定的看法，即小说是对现实生活的反映，这直接导致我的元脚本非常残酷无情。所谓残酷并非发便当的多少，而是对于美好事物的抛弃与毁灭，一如现实有时会将我们的理想、生活、甚至生命剥夺，而我们很多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我们愤怒、挣扎，尽一切可能反抗现实，但是最后很多人还是未能敌过它。这类事情我在别人身上见过很多次，而且大部分还是最绝望和最无可奈何的抛弃与毁灭，那种恐惧与绝望相信眼下绝大多数的读者根本无法想象。我自已身上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过非常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我都逃过了这些劫数，所以现在还可以坐在这里磨损键盘。

人与现实的诸多冲突感和紧张感影响到了我，加之大多数时间我比起理想主义更倾向于现实主义，所以我把某些事物一股脑地灌入小说，使得最初的脚本充斥着痛苦、背叛、绝望与毁灭。拿余华在《活着》里的话来说就是“作者要表达与之朝夕相处的现实，他常常会感到难以承受，蜂拥而来的真实几乎都在诉说着丑恶和阴险，怪就怪在这里，为什么丑恶的事物总是在身边，而美好的事物却远在海角。换句话说，人的友爱和同情往往只是作为情绪来到，而相反的事实则是伸手便可触及。”

然而在同一篇文字中余华又说：“我和现实关系紧张，说得严重一些，我一直是以敌对的态度看待现实。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内心的愤怒渐渐平息，我开始意识到一位真正的作者所寻找的是真理，是一种排斥道德判断的真理。作者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

起初我并不同意这句话，因为最开始玩笔杆子对我是一种宣泄和放松，如同跑KTV包厢里面吼“We will rock you”那样是在发泄负面情绪，但后来我确信即使是在文字世界中，单纯的发泄也与在现实世界里胡闹那样没有任何建设性，相反只会导致我本人的迷失与混乱，对年龄较小的读者而言也是一种戕害。

理解到这些的时候，我的写作就陷于了停顿，因为原剧本无论从任何角度而言都过分压抑，几乎完全着眼于现实中最黑暗的部分，为了剧情刻意略掉了很多美好的事物。远离键盘足足一个月后，牛姨的访谈录使我再次开始动笔，因为我在里面读到一位作家对牛姨有这么一句：“你作为作者可以控制剧情，拯救那些本无可救的人，也让读者感到希望。”


这一切都予我以改动元脚本的决心，使眼下这篇《你一生的旅途》脱胎而出。

“高尚的作品”——这是我的目标。

肺A高压

阅读须知：

1.请未满十五岁者立刻关掉窗口，建议未满十八岁者考虑是否阅读。为了顺畅剧情，作者省去了一些实际生活中同样具有高度合理性及操作性的理想主义成分，故请尤其注意以批判视角针对文中某些三次元观点。

2.小说在一定程度上为东方project三次同人+仙界传封神演义二次同人，二者世界观略有交叉，但以东方的世界观为主。作者控制了剧情牵涉度，没有读过大魔王的作品也不会有阅读障碍。

3. 为了合理性及加快剧情发展，可能对某些原作人物进行加工再造，此文最好当成幻想乡的平行世界看，阅读时一切以本文设定为准。

4.小说所有主角并非东方或封神的原作角色，作者写这东西的最大目的是想创作新人物。

5.全文致敬：藤崎龙、井上雄彦、麦兆辉、詹姆斯.卡梅隆。

6.不出意外，周更；忙不过来，半月或月更——但无论如何会将其写完。

7.在此鸣谢作者的老同学们在写作过程中给予作者的支持，同时也感谢读者们的厚爱。


章节暂定如下：

第零章：1648（√）
序（√）
上部：傍生道
第一章：1587（√）
第二章：第一个殉难者（√）
第三章：出发点（√）
第四章：腐烂的苹果（√）
第五章：破灭的足音（√）
第六章：死斗Ⅰ（√）
第七章：死斗Ⅱ：蝴蝶夫人（√）
第八章：死斗Ⅲ：星星落下之时
第九章：死斗Ⅳ：B.H.D
第十章：死斗Ⅴ：审判日
第十一章：1912
下部：人间道
第十二章：第十六颗点五零
第十三章：酌寒之暮夜
第十四章：遗腹子
第十五章：悲愿的尽头
第十六章：最好的时代
第十七章：1991
第十八章：去与留
第十九章：无念刀
第二十章：分流的河川
第二十一章：飘零的泥雪
第二十二章：物、兽、鬼、妖、神，人
外传：缺角方巾

肺A高压

序

之一：
有人声从西珥呼问：
“守望者啊，夜里如何?”
守望者说：
“早晨将到，黑夜也来了。你们若要问，就问吧，可以回头再来。”
——《旧约.以赛亚书》第21章12条“论东方的信息”。

之二：
此亦蒙昧世，此亦智慧世。此亦光明时节，此亦黯淡时节。此亦笃信之年，此亦大惑之年。此亦多丽之阳春，此亦绝念之穷冬。人或万物俱备，人或一事无成。我辈青云直上，我辈黄泉永坠。
——《双城记》开篇，魏易译本。

之三：
仅仅改变世界是不够的，我们一直在这么做，但即便我们不那么做，世界也在改变着自己。问题是我们要去阐释这种变化，并去改变这种变化。目的是让世界不再没有我们而自己变化，避免它变化到不再需要我们。
——《过时的人》卷首语。

之四：
无间有三：时无间、空无间、受业无间。千万亿劫，以此连绵，求出无期。
——《无间道》片头，源出《地藏菩萨本愿经》。

之五：
It has to end here.
——《T2.Judgment Day》台词。

素裸天狐

似乎是很有底蕴的文章,耐心等更

时间停止le

50w字的长篇大作啊，加油！

明灭

果断占领前排

仙界传封神演义在某种程度上等于咱ACG之旅的起点

孟山都

看着题目感觉像第一人称混合第二人称叙事啊，我想起特德·蒋了……50 万字……我很想知道字数是怎么估算出来的，没写完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写多少字……

肺A高压

第一章：1587

故事要从一场交易开始。

“这东西当真送我？”面对不请自来的中年男人，辉夜很是惊奇。
赵单宁把被露水打湿的蒲草斗笠摘下，挂在通风的回廊口任其晾晒：“当然，小心点用——不，应该是‘最好不用’。”
“你手上怎么尽是些不适合女性的危险东西……”辉夜调侃赵单宁。
“照你这么说，我手头该全是化妆品才合你胃口。”赵单宁耸了耸肩膀，又踢了一下脚边的长条狭口布袋，“你现在还用不了它们，但是我死掉以后应该就可以了。我和慧音的寿命不久就会抵达极限，到时候它们应该会承认你。”
辉夜将布袋开口束紧，她对袋里家伙的分量很是清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这可是俩了不得的东西。”
“幻想乡里面能用它的人掰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你算是我最放心的一个，所以就交给你了。”说到这里，赵单宁向辉夜挤了挤眉头：“铃仙在哪儿？永远亭连杯茶也不给客人泡？”
“抱歉，没你的茶，铃仙今天一早去村子卖药了。”就算白捡了个大便宜，辉夜却不愿意满足赵单宁的要求，自个儿走回客厅靠桌坐下。
哪知道赵单宁可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儿，进入客厅后竟然拿起她才泡好的半壶雨前，倒入小竹杯中一饮而尽！
“你丫的……”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不动，只好我动了。”

茶已经进了别人的肚皮，辉夜也没想和赵单宁在这种小事上较劲：“你刚才说你和慧音的寿限就要到了，还有多长时间？”
“一年零十七天，一想到又要见那个三寸钉阎罗，心里面就老大不舒服。”
“谁叫你跟阎罗耍花样，现在知道出来混是要还了吧？”
“啧，我现在只希望到时候她不会把我扔到十八层地狱里面去。”
“放心，四季映姬只是管辖幻想乡这一带的小阎罗，没把人判罚进无间地狱的权限。”看见赵单宁脸上因自己刚才的话而浮出一丝振奋，辉夜马上补上一句：“但把你扔进等活地狱还是可以的。”
“我去，丫耍我是吧……”
“不怕官，只怕管，自己招惹了阎罗，落在她手上也只能自认倒霉。”

见辉夜有意找茬，赵单宁没有接下话头，而是拿出美铃送他的小乾坤袋，变戏法似的从里面拽出一个足以躺进一人的大木箱：“先不说这个，我想把这些东西存放在你这里。”

辉夜打开箱子，顿时愣住了：“我勒个去，你小子不是将两把手枪都上交给八云家了么？还瞒着八云紫收着这么多大家伙？”
“我算是半个猎人，在幻想乡就指望着这些过日子，怎么可能都交出去。”
“谁信你说的这些，你是怕八云紫过河拆桥吧。东西还是你自己收着比较好，全幻想乡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怎么用？”
赵单宁起身关上房间拉门，回身拿起箱中的M4A1，不紧不慢地说：“我家赵律会用。”
“教自己儿子用这些危险品，你想把他培养成一个铃仙？”

听了这句，赵单宁把手上的步枪放在榻榻米上，叹了口气：“我压根没想过让他当士兵，要不是当初他缠着我教他使用这些打猎，我才不会把所有武器的使用方法都教给他。他根本不适合冲锋陷阵，他是一个天生的狙击手——他的能力简直就是为此而生的。”
“狙击手？”
“就是躲在暗处射冷枪取人性命的兵。”

辉夜还没回答，赵单宁已经在把箱中所有武器全拿出来点数：“望远镜一个；手雷35枚；闪光弹20枚；带消音器MP9两把，9毫米子弹2000发；带M203和消音器的标配M4A1一把，5.56毫米子弹2000发，40毫米高爆榴弹、烟雾榴弹各15发……”

“我的天，这是炮弹吗？”辉夜伸手从箱中拿起放在最底部茅草上的子弹。虽然之前看到的那些子弹也不小，但这枚子弹却跟吃饭用的筷子一样长，底部比孔方兄还粗一圈，掂起来有装满水的竹筒般重。
“那是点五零的军用机枪弹，铅芯铜被甲的软头弹4发、钢铅混芯的全包覆弹7发、钨芯的穿甲弹5发，一共16发。”
辉夜指指地板上的M4A1：“这枪能把这子弹射得出去？”
“这子弹不是配它的。”赵单宁点数好武器，一边将其放回箱中，一边说道：“武器就放在你这里，一定要把它们收好，不能让外人知道。”

“出什么事让你神经紧张成这样？”辉夜感到些许的异样，她知道赵单宁一向不喜欢和外人谈及自己从外界带来的各式武器，今天几乎将所有的武器托付给自己，必然是出了大事。

赵单宁扣上箱盖，转身坐回圆桌旁，双手交叉搁在额前，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前几天我家被盗了，你该知道吧？”
“我听慧音说了，你们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连藏书室都没有放过，她气得跺脚骂娘。”辉夜想起了这件事。
“没错，连我偷偷藏在卧室的卷轴画背后暗格里用来买酒的私房钱都被翻出来，撒得一地都是。”
辉夜有些疑惑：“但我听慧音说你们家里没有丢失东西啊？难道现在的小偷连钱都不要了？”

“那贼的目的不是钱……”赵单宁一字一句地说，“只 丢 了 两 样 东 西，这我没告诉慧音。”

“什么东西？”辉夜顿时警惕起来。
“SABR——我最喜欢的枪，两把都丢了。配它的子弹也不见了。”
“SABR很好吗？”
“是啊，可以像换衣服一样拆卸改装使用模式。一共可以改为三种，攻击范围能从3、500米扩展到一公里，精确度非常高，子弹又是7毫米左右的军用弹，熟手只要两分钟左右就能组好，如果只是切换使用模块，十几秒就足够把突击步枪改成狙击步枪。”赵单宁向木箱努努嘴，“跟它比，这些就像是大路货。”

辉夜开始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知道是谁偷的吗？”
“那贼非常专业，没留下任何可供我下确定判断的证据。”赵单宁眉头紧锁，“我怀疑——只是怀疑而已——天狗跟这事有关。”
“为什么？”
“因为这个。”赵单宁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躺着一根漆黑的羽毛。

“你说这是天狗的？为什么不是乌鸦八哥这些的？”辉夜不太愿意相信一向自恃清高的天狗会做出偷窃这类下三滥勾当。
“这羽毛是在慧音的藏书室里面发现的，慧音把那地方修得连只蟑螂都钻不进去，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是小偷破门时带入或是之后有鸟飞进去。”赵单宁把羽毛从盒中拿起递给辉夜，“而且你闻闻看。”

“这……”手一接触到羽毛，再把鼻子凑上一闻，辉夜就知道为什么赵单宁会怀疑天狗了，“……橄榄胡桃油。”

天狗非常爱护他们引以为傲的翅膀，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他们每次长时间飞行后都会花大量精力去清洁翅膀，每一根羽毛都要仔细涂上养护，那种专注可能只有化妆时的八云紫才能比得上。他们甚至每年还会举行选美来评定“翅膀最美”的天狗。以前他们喜欢抓捕人类，宰杀后取其脂肪炼成养护油，美其名曰“人珍”，后来因为天狗势力逐渐衰弱，加之诸多妖怪进入这片地区与其抢夺人类这种资源，他们开始找不到“人珍”的材料。大结界建立后更是有“不许捕杀人类”的禁令，自此高傲的天狗不得不另寻物品代替“人珍”。

橄榄胡桃油是天狗最后选定的代替材料，没人知道他们怎么制造这种芳香馥郁的油。这油也只会为他们所用，绝不外传给其他妖怪或者人类。因为天狗认为作为“贱种”的人类以及其他妖怪不配使用这种香料，如果不是射命丸文和姬海棠极等少数对人友好的天狗偷偷把少量油送给人和其他妖怪，幻想乡可能至今无人知晓这一奇珍。

这片羽毛上有极其浓重的橄榄胡桃油味，毫无疑问是从天狗身上掉下来的。

“但是，天狗为什么会盯上你的枪？”
“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跟守矢神社的人又不熟，所以一点有用的消息也得不到。”
双方沉默一会儿之后，赵单宁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令我非常在意。”
“什么事？”
“我的武器来自两个地方：三分之二的武器是几十年前那场异变中得到的，还有三分之一是我被扔进幻想乡时便带入的。”

辉夜有些奇怪：“我记得最初派人监视你时，没见过你拿出过类似的东西啊？”
“你这家伙到底盯了我多久的梢？”赵单宁有些不高兴，但他旋即转回话题，“那是因为我被扔进来的时候出了些问题，我和武器袋被分开了，直到那场异变过后很久，我才在魔法森林里面找到那个袋子。”
“那很好啊。”
“如果一切都如此顺畅，我就不会这么费口舌了。”赵单宁停下来给自己倒好半杯新茶，呷上一口后接着说，“袋里有一把AKM和一把格洛克——都是好东西——还有几百发子弹和十几颗手雷，除了塑料外基本全锈成了一堆废铁。我没带乾坤袋，没法一并装走，于是便先拿衣服包裹走了手雷和格洛克，剩下的下次再来拿。”
“没想到第二天再来时，武器袋不见了——AKM跟子弹都不见了！整个地上就只留下一块武器袋的压迹。”

辉夜一边搓着指尖，一边听着。

“当时现场也有类似的羽毛，但没有今天这么好确定是天狗的。不过却有一个深陷进地里的新鲜压痕，当时我没有想出来是什么东西，现在我估计那是——”
“——天狗的屐齿印。”不等赵单宁说完，辉夜便接上了下半句。
“那群苍蝇究竟想干些什么！？”辉夜有些激动了。
“如果只是好奇我倒无所谓，但我害怕最危险的情况。”
“什么情况？”
赵单宁顿了顿，随手拿起桌面的纸笔边画边说：“想想看妖怪之山的地理环境吧：山腰以上是天狗，山脚和水里是河童，山背后的中有之道直通三途河，旧地狱离那里也不远。”
“难道……”辉夜凭借自己在月球当政时的经验，开始明白赵单宁想说的话。
“河童有技术却无纪律，天狗除了纪律、力量和自我膨胀的心态之外一无是处，旧地狱附近满满的全是矿藏……”说到这里赵单宁有些犹豫的道出了担忧的原因：“如果天狗与河童联手，那么就有可能量产枪械武装自己。我知道这个推论可靠性很低，但是我的确害怕它发生。”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感到自己谈论的是一个危险的话题。虽然根据不足，但设若猜测不幸言中，那么幻想乡里就有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不过没有人敢贸然进入妖怪之山搜查——天狗绝不会允许外人进入妖怪之山，即使是半山腰守矢神社里面的两位神明与那位风祝，实际上也无法向山顶多走一步，只能游离于天狗社会体系之外。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自己手上的武器进行量产以制衡妖怪之山，那么八云紫和博丽灵梦绝对不会放任这种影响原有制衡体系的危险事情，何况幻想乡里面根本没有量产的技术——除了与天狗河童联手这一途。

过了好一会，辉夜终于打破了沉默：“所以说你把剩下的武器秘密交给我吗，那我收下并保证不会让它离开永远亭一步。”

“铃仙是不是会使用枪械？”赵单宁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她会用月球制枪械，但她没有把它们带进幻想乡，而你的这些武器她大概也使不来。”辉夜这句话让赵单宁露出些许失望之情。
“我还有一年的寿命，这段时间内把铃仙和帝都交给我，我负责教会她们怎么用这些东西。”失望的神色消失之后，赵单宁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辉夜答应了赵单宁的要求，突然她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赵，这些武器应该怎么保存？我可不想有一天看见铃仙她们拿着一堆锈掉的废铁作战。”

“这你放心，我早就请十六夜咲夜给所有的武器上了时间静止印，只要十六夜还活着，这些武器就不会老化，跟你一样。”
听得最后一句，辉夜心生不悦：“别拿我开这种玩笑，你知道我摊上这身体之后求死不得。还有，十六夜她不会把枪械的事情透露出去吧？”
“她发过誓，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说出去。顺便再说一句，蓬莱人是可以被杀死的。”
“什么！”辉夜对这句语气轻描淡写，内容却分量十足的话起了很大反应。
“现在我不会告诉你用什么办法，在我死后你自然知道一切。到时候万万珍惜生命，不要伤了妹红或者自杀。”
“好吧，我答应你。”见赵单宁不愿意现在就将一切全盘托出，辉夜只得按捺下追问的念头。

赵单宁刚要走，辉夜突然叫住他：“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所有武器都交给我了？”

这一句话令赵单宁突然站住了，他一言不发地呆立在那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辉夜也不继续追问，她太清楚赵单宁的为人了，这个男人绝不会把有如此价值的东西全部交给自己——因为如同自己讨厌这个男人一样，这个男人同样厌恶自己。

果不其然，半支烟的功夫，赵单宁开口了：“你真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老实说吧，力量最强最危险的‘炮狙’没有拿来，那东西我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只有配它的16发子弹在你这里。”
“枪弹分离保管，你小子行事有点太过小心了，说是老狐狸也不为过。”得到赵单宁的答复，辉夜如此回应。
“小心使得万年船，我的想法与你一样。”虽然被辉夜如此直白地讽刺，赵单宁却没有作色，反而还加了一句：“话说到这一步，你该知道我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来对待你了。”

辉夜知道赵单宁的确是认真对待着这件事，但既然讽刺话开了个头，她干脆把想说的话都一吐为快：“即使你拿出了最大的诚意，我还是厌恶你。”
“一如你厌恶我，我怎么都只觉得你恶心，我从没想通永琳怎么会带出你这么个怪物。”赵单宁依旧以不温不火的语调回敬了一句。
“一如你想不通永琳怎么带出我这种人，我也从没想通慧音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竟然会委身于你这种蛆虫！我早该杀了你！”见赵单宁在话题中扯上永琳，辉夜开始愠怒起来，对话的火药味渐渐变浓。

“你以前三次想要我的命都没有成功，这次还是算了吧，而且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花这么大代价和她结婚。你绝对不知道慧音为什么爱我，但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为什么爱她，多谢你给我的那件‘蛇缠兔’。”

辉夜闭了口，半晌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我们是同一种人。”
“——但是你比我让人心寒。”赵单宁接下辉夜的话茬，脱口说出一句分量更重的讽刺。
辉夜没有回应这句带有挑衅意味的言论，却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慧音把你我从腐烂的泥沼里面拖出来……”
“不，我的确是出来了，可你还没有，你比我陷的深得多，慧音和永琳最多只能让你不至于在里面窒息而死。”

辉夜沉沉不语。

见辉夜默然无言，赵单宁便推开拉门走了出去，然而没行上几步却又退了回来：“蓬莱山，虽说我们的关系不太好，但作为我给予你‘死亡’可能性的交换，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战争发生了……如果我们没有获胜……如果天狗夺取了幻想乡的统治权……请你保护好阿泽和律，不要让他们死了。”
“天下父母心呢……”
赵单宁叹了口气：“他们是我和慧音一点一滴带大的，身上流着我和慧音的血，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以后能够安宁的生活——虽然他们以后的生活很快就与我无关了。”
“我只问一句，”辉夜认为有必要确认一件事：“阿泽不必说了，但你那个叫赵律的孩子，他和你是一种人吗？”
“如果你有孩子，你打算把他培养成自己这样？”赵单宁简单明了的回答辉夜的问题。
如此答复，足以使辉夜放下心来：“好吧，我答应保护你的孩子。”
得到辉夜的允诺，赵单宁满意地步出永远亭大门。


“如果我老爸老妈没有死得这么早，我也能有你们这样的父母……”赵单宁的背影消失于竹海之后，辉夜闭上双眼，在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中努力回忆着双亲的面貌。

“公主，赵单宁刚才找你谈些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辉夜的回忆，睁开眼睑时，映入瞳孔的是永琳的脸。
“没什么大事，叙叙旧而已。”
“没吵起来吧，小赵和你的关系很紧张。”
辉夜摇摇头：“永琳，你太多虑了，在以前我会杀了他，但如今不会了。”

永琳离开后，辉夜没有再接着做回忆自己亲生父母的无用功，只是口中喃喃道：“没错，我已经记不起亲生父母了，但我有一个更好的母亲......”

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所有人都在按各自的计划行动。赵单宁则与慧音湮没于时间的长河之中，留下村口的两尊石像与“黄金时代的遗腹子” 、“吞食历史的半兽”这两个名号一起守护着脆弱的人之里。

肺A高压

时光如梭，三年后的一天早上：

“姐，我出门写生去了。昨天买的鸡脯肉和黄花菜都搁在在灶台边，中午自己炒了吃吧！”赵律迈出家门，一边回头向屋内喊道。
“好的！今天怎么清晨就出门练笔，有灵感了？”稗田阿泽向门口走去。
赵律咧咧嘴：“昨天晚上喝了半壶米酿，今早状态奇好！”
“如果妈知道你也像爸一样喝酒，非折根柳条撵得你满巷子乱窜不可。”
这话不禁使赵律回忆起了陈年旧事：“是啊，当年爸爸还因为喝酒被妈妈罚跪搓衣板呢。”
赵单宁和慧音——赵律与阿泽的爸爸妈妈，已经离世两年。现在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仍然让赵律有些怀念。
“带上那个香囊了吗？”阿泽忽然想起了什么。
“当然，我这么些年只有洗澡不带着它。”

赵单宁走之前，曾经亲手交给赵律一个香囊。里面什么香料也没装，只有三张卷成筒的白纸。嘱咐赵律一定要贴身保管它，如果妖怪之山的妖怪有危险举动，就带上它去永远亭找竹取公主。

此时在博丽神社，伊吹萃香正和雾雨魔理沙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神社一如既往的萧条破败，穿过大鸟居的风捎来几丝凉意，庭前积下的落叶也随之打起了卷儿，两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都感觉到了几分冬日的肃杀。
神社的主人——巫女博丽灵梦昨天无疾而终，毕竟她只是人类，又不像魔理沙或红魔馆的女仆那样可以使用魔法或能力保持青春，一旦阳寿用尽就只能黯然离世，但是没有人为此悲伤，即使是眼下这两人也没有掉一滴泪。
这并非众人薄情无义，而是因为只要再过十日，博丽灵梦就会再次转生出现在这间神社。作为幻想乡最强的两个平衡维持者之一，拥有“绝对的力量”的巫女时刻关注着幻想乡的安定，即使是死亡也不会让巫女离开太久。

“魔理沙，不觉得今年冬天来得特别快吗？秋天眨眼就过去了。”
“唔，只是九月底，树上的叶子就快落了一半，要是平常时节，我还等着十月看红叶呐！不知道秋神是不是喝茶闲聊去了。”魔法使从盘中拿起一块烤炊饼片，又开口道：“说起来只要再等几天，那个只知道喝茶闲聊的巫女就要回来了。”
“是啊，还带着自己上辈子的记忆。只是不知道这次她脾性会不会稍微进步一点——如果她再偷我的酒葫芦倒酒喝，我就要适当收些铜板来警告了。”说到这里，伊吹萃香向魔法使荡了荡手中的葫芦。
“你的酒无穷无尽，倒一些也无所谓吧？”
“我不是因为区区那点酒，是因为她多次让我败兴！”
“败兴？”魔法使有些不解。
“比如上次我独坐赏月，情调氛围都有了，刚想饮上几口好酒抒发胸怀，结果一摸腰间葫芦居然不见了！”说到这里伊吹萃香有些气闷，挥起左拳“呯”地捶在榻榻米上：“闹了半天是她拿走了葫芦去请你喝酒！”
魔法使这才明白为何好几次灵梦带来的赏月酒后劲特足：“这借花献佛做得……”

“这巫女上辈子把我弄得够呛，她这辈子转生回来之后，我们还得在最初的一个月里继续被她折腾。”大鬼往自己嘴边指了指，让魔法使知道她的嘴边残留着点心的碎末。
魔法使把嘴边的炊饼碎末揩去，又摘下帽子搁在走廊上：“谁叫她必须以一个5岁小孩的形象转生回来，最初一个月又没有完全恢复力量，只能靠我们保护呢？”
“我不擅长带小孩，特别是灵梦这类没下限的小屁孩，光是想想都头疼。”大鬼连连摇头，带着几分懊悔嘟囔道：“我当年真不该答应初代博丽来照管她的子孙后代。”
“听说你是当年在打赌中输给了初代博丽才接下这摊子，初代已经死了几千年，爽约不就行了？”
大鬼往魔法使甩甩手腕：“我是鬼族，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半途而废我干不来。”

“原来几位在这里聊天。”

听得这句，两人都向门边望去。只见一只天狗徐徐降落在神社回廊上，身后还跟有近百只衣着整齐划一的随从天狗。领头的天狗向身后挥了挥手，其余的随从天狗便降落在地面上，几十号人唰唰几下列好队。队首的一个朝天大吼一声，所有天狗都同步一个跨立，方头皂靴在地上擦出的声响如同一声雷鸣，惊得魔法使把茶都洒了出来。

大鬼看着眼前这群天狗随从：一个个照例都是头戴铜盔，盔顶插一翎毛，身披蓝色吊面皮袍，腰系红带，上悬褡裢和火石，一把30厘米长的戈戈里弯刀挂在旁边。

魔法使则饶有兴致地看着向两人走来的领头天狗，他的打扮与那些随从完全不同：头戴长冠，冠顶有三串长及背部的毛呢球；身着虎皮长袍，宽领敞口，肥腰广袖，右侧掩襟，缝缀扣襻，长可着地；襟、袖口和底边镶着金丝灯芯绒，一看便知是天狗中地位极高者。

天狗走近两人，向大鬼双手施了一礼：“大天狗麾下之‘踝’，拜见伊吹鬼王。”

“泽北？400年不见，变化挺大呢，差点没认出来。”大鬼向天狗还了一礼，又转身对魔法使说道：“魔理沙，这是天狗首领大天狗手下四关之一的‘踝’。”

“你好你好，我是萃香的朋友，住在魔法森林的雾雨魔理沙。”魔法使连忙站起来向天狗伸出手去。

天狗是一个非常自傲的种族，按常理来说自视甚高的他们这时应该对魔理沙的自我介绍置之不理，但这只被称为‘踝’的天狗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同样友好地与魔理沙握手致意。

两人坐下后，萃香开口问道：“你们的士兵几百年没有从妖怪之山出来，今天怎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博丽神社？”

“在下奉大天狗大人之命，给博丽神社的各位带了一坛好酒。”说罢‘踝’向随从打了个响指，旋即便有一坛酒被呈了上来。

虽然对饮酒作乐满心期待，可魔法使还是按捺兴奋先向天狗问道：“‘踝’是你的名字吗？”

‘踝’摇了摇头：“我们天狗是没有名字的，每只天狗都只有一个数字代号。除大天狗大人外最上层的四只天狗称为“四关”，分别有‘膝’ 、‘腕’ 、‘肘’ 、‘踝’四个特殊一点的名号。像‘犬走椛’这些名字，不过是少数天狗进行对外交流时为自己取的假名罢了。”

“他对外的名字叫做‘泽北哲志’，据说是当年外面世界一个运动员的父亲的名字。”萃香插上一句。

没有接着解释名字的来由，‘踝’带着几丝伤感说道：“我很羡慕你们，你们都有一个永远属于自己的名字——即使是我，有一天从‘踝’的位置上退下来，也会变成一个没有名字的普通天狗。”

魔理沙当然不懂得没有名字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也不知道‘踝’当下的境遇，她的兴趣都在方才提到的“四关”上面：“我第一次知道天狗内部的组织架构呢，之前我从没有听说过‘四关’的传闻。”

“其实你一直认识一个四关。”伊吹萃香笑道。
“我可不记得自己认识妖怪之山的领头羊。”
“射命丸文——那个八卦记者其实是‘腕’哦。”
“什——”魔理沙瞪大了眼睛，她难以想象那个成天拿着相机对着幻想乡内少女们一通乱拍，之后写些不知所谓的八卦新闻的轻浮天狗竟然会是“腕”这样的高阶人物。

“说起来，好久没见到射命丸文了。”
“是啊，将近5个月没见到她写的八卦新闻，连我都有些想念那家伙了。”大鬼转向天狗：“‘腕’她最近到哪里去了？”
“我……不太清楚。”‘踝’似乎不愿意提及射命丸文，他打开酒坛封泥，斟满两碗酒递给两人，“来，喝酒！”


同一时间，雾之湖边。

“美铃，过来帮我一个忙！”咲夜对着门口喊道。
“……女仆长有什么事？”门房揉着刚睁开的睡眼，一步三晃的走来。
“帮我把晾在那里的床单收一下吧，待会拿给我。”咲夜指了指大院角落处的晾衣架。
“今天太阳那么好，不多晒晒床单吗？”
“大小姐要睡觉了，得铺床。”

“吸血鬼跟白天有仇似的……不仅大白天睡觉，还不能晒到太阳光，真可怜。”门房叹了口气，“……而且都是一把年纪的恶魔了还怕听鬼故事。”

话音未落，美铃的耳朵已经被咲夜拎在手里：“你以为是谁没事就跟大小姐讲鬼故事？！吓得大小姐晚上不敢出门而且还尿床，连带着我也得给大小姐换尿片洗床单！别人还以为我有孩子了！今天这床单不就是因为尿床才拿出来晒的吗？！你下次再敢给大小姐讲鬼故事试试看？！我第一个投票炒你鱿鱼！”

“是是是……”看到工作受到威胁，门房急忙答应。

红魔馆一如既往的吵吵闹闹，而与此同时，赵律已经走到自己常去写生地点——玄武之泽。

赵律把画板架好，却不急于调色挥毫，他满脑子仍是父母生前与自己的点点滴滴，出门时的几句言谈把他积压在心头的一些感情引了出来。

赵律是一个相对内向自卑的孩子，他没有什么弱点，也没有什么突出的能力或是成绩，但他所出生的家庭，却是人之里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家庭——父亲是曾经拯救幻想乡的英雄；母亲则是幻想乡中最受人类和妖怪双方敬重的学者与老师；姐姐则与母亲一样博览群书识古通今，而且还可以保留记忆无限转世，就连老村长见了她也要恭敬三分。

比起他们来，自己什么都不是：没有能拿出手的成绩，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能力——自己 “精确锁定目标”的能力与家里其他人一比简直渣得就像屑屑。

虽然家里人没有因此看不起自己，且更是对自己多加照顾，但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给家里丢了脸，而人之里的邻居朋友投来的殷切希望，让自己压力更甚，到了最后，自己甚至害怕面对家人。

“如果没有生在这个家就好了。”

当自己第一次把这个想法告诉双亲的时候，妈妈很是惊愕。她完全不能理解家庭的优秀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压力，甚至以为自己害了什么热病把脑袋烧坏了。

爸爸则相对冷静，下来单独和自己交谈并开导自己，也正是因为爸爸这样的态度，自己一向喜欢跟着爸爸学东西。爸爸是自己憧憬的目标，自己打心底希冀着有一天能够拥有像他那样伟岸的背影。

想到这里，赵律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写生，于是把画板往地上一扔，无视在自己身边蹦来蹦去的聒噪山雀，躺在枯茅从中晒起了太阳。

虽是九月中旬，泽边今年却已遍地长满齐人胸口的黄茅，茫茫地连为一片。即使天晴日朗，但望着梢头尖楞楞指向天空的野漆树，都令赵律觉得刺眼，不禁生寒。

自从听说爸爸并不是在幻想乡中出生并会使用称为“枪械”的奇怪武器之后，自己就死磨硬缠着爸爸要他把“枪械”的使用法教给自己，而那些武器精妙的内部结构和强大的威力的确使自己深深着迷。

不过爸爸却在自己苦练十年，最终能够熟练组装使用所有武器之后禁止自己使用它们。

“不要为了出人头地而动用这些，武器都不是什么良善之物，正常人还是少碰为好。当然如果出现威胁到你和你姐姐的事情，你就可以用它来保护你们两人。永远记住，武器是用来自卫而非攻击的。”

爸爸以这个理由剥夺了自己的一个梦想，自己本以为可以藉此在幻想乡扬名立万，同时也给家里争光添彩——想到这里，赵律不禁对父亲生出一分责怪来。

武器被爸爸尽数收好封存了起来，具体收置处自己也不知道，家里面只放着两把LWRC SABR.308。爸爸常常在这样的季节带着自己，一人拎上一把SABR去打猎。自己偏爱使用狙击配置的SABR，而爸爸则常用普通步枪配置的SABR。

回忆到这，赵律不禁笑了：“那不就是把M4A1嘛，爸爸怎么喜欢用这样配置的SABR……”

的确，普通配置的SABR甚至比不上M4A1，因为M4A1还可以籍着外挂发射器来发射破坏力极大的枪榴弹，而爸爸的普通配置SABR则没有外挂发射器。

爸爸的枪械使用水平比不上自己，虽然近战距离下看不出差异，但一旦距离拉开来，爸爸对于超过500米以外的目标掌控就大大降低。即使有自己在一旁测距辅助，爸爸也基本上无法击中目标，所以远处的猎物常常都是由自己狙杀的。

“如果M107A1还在，我还能打得更远……”

赵律想起自己最远的狙杀纪录：那是一次上山清剿村子附近的野狼时，自己用M107A1成功击中了远在2.3公里以外的一只野狼，那只狼被轰得折成了两段，这是自己第一次让爸爸目瞪口呆。

不过那把M107A1也被一同封存了起来，自己倒能想得通这是为什么：M107A1威力太强体积太大，既不能用来打猎——会把猎物炸成碎片，也不能用来防身——太大没法随身携带。

后来SABR丢了，爸爸很是气闷，自此以后自己再也没有碰过枪。


赵律打个哈欠终止了回想，起身遥望着玄武之泽对面的妖怪之山，山头阴蔽处的残雪没有一星光芒，隐隐地笼着一层青烟。

“那是什么？”赵律突然看见妖怪之山的山头涌出了许多黑点。
“乌鸦？”
黑点分成了几群，分别飞往不同的方向，数内一群向着赵律这边而来。
“不是乌鸦！”赵律猛然反应过来乌鸦不会集群行动，而且根据经验判断，这些黑点的个头不会比自己小。

他急忙伏在茅草从中，再薅出几把枯茅盖在自己身上，穿着的黄麻布衣与枯茅的颜色混同在一起，从上方没有人能够分辨得出来。

黑点越飞越近，从玄武之泽上掠过时，赵律看清了他们：将近50只天狗，一个个都是统一打扮，腰系一把刀身曲向前方的板刀。但这些并没有吸引赵律的眼光，他的视线死死盯住天狗们肩上挎着的东西。那样的形状，即使赵律瞎了一只眼睛也不会看错：一把长约80cm左右的，由木头和金属组成的步枪！

等到天狗尽数飞过，赵律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他想起父亲曾经教过这种枪的构造与使用：“为什么天狗会有这么多AKM！？”
此念未消，赵律突然想起这群天狗飞去的方向——人之里！
“糟糕！得回去找姐姐！”赵律连画具也没拿，急忙向人之里奔去。

由于慌张，赵律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不远的地方还有两个身影。

“终于开始了！”看见荷枪实弹的天狗从空中飞过，二岩猯藏颇感兴奋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站在二岩猯藏身边的年轻女孩不像猯藏那样激动，而是放下向天狗挥舞的手臂，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这群天狗真他娘的没礼貌，我们辛辛苦苦在底下帮他们做了这么多工作，刚才连招呼也不给回一个！”
“放宽心，跟野狗较劲你就输了，”二岩猯藏对此一笑置之，“要不我唱首《青藏○原》调节一下气氛？”
“我求你别唱，上次你的歌声把看门狗都弄发情了。”
“闭嘴，你的嗓子也不见得比我好。既然第一步已经成功，你还是回去专心监控其他人的动向吧。”
“当然，我就是为此才在辉针城干活儿的。”

明灭

天狗这是准备X杆子里出正拳的节奏么...

膝腕肘踝各一只，额，莫非大天狗只有半边身子另外半边全是义肢...

“既不能用于打猎也不能用于防身”，那是最适合用于定点清除么...

结果居然还有HZC的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