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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楼] 短篇汇总(1.31秘密/佚名/The Art/黑月旧篇修改版/海天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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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6 09:19: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楼主| 发表于 2016-2-6 09: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六月三 于 2016-2-24 22:24 编辑

毒兰


(一)
   
  她的童年是在一座小镇度过。和别人想像的不同,神绮想让她拥有一个尽量简单、快乐的童年。Bellos足够提供这些,石板组成的街道上修建的是佣兵盛行时代的建筑,古铜色的钟楼矗立在小镇中央,上面停满了风霜留下的刻痕;废旧的地下井安静了很多年,由于没有多少人的注意,渐渐的周围已是杂草丛生;木制的酒楼——佣兵们最爱去的地方,小小的临湖钓鱼台一直延伸到湖中心,顶棚挂着各种鱼饵,破旧的武器店里一胖一瘦的两位老板总爱跟年轻的小伙子们讲述自己年轻时的冒险事迹——比如长着火红翅膀的巨龙,手拿铁锤的哥布林统领——自然是谁也不知道这是否属实,或许只是老头子编出来吓唬小孩子们的,但孩子们倒也听得乐意。
  罗哈恩大叔是小镇上最有威望的人,他总是给路过的冒险家们一杯小镇特产的白兰地,然后给他们讲述神绮女王的故事。
  魔界最艰难的岁月里,怪物横行,诸方势力盘踞,各自为政。在这些势力中Seurat是亚修拉最强大的魔王,他能驾驭传说中最强大的魔兽——Camus,它的名字让所有的魔族战栗。Camus的臣服使得躁动不安的魔物们听从他的安排,在大陆为非作歹。异族的入侵,魔兽的泛滥,战火的煎熬使得魔界的人民奋起反抗。严峻的形式使他们迫切需要一个领袖带领他们前进,于是,年轻神绮便站了出来。
  当时,她的手里只有一座城,一队狼骑,三十个人和一台炮。但就是这样的条件,她带领他们在魔域的夜色里纵横,在猩红的双月下谱写了一个又一个传奇。三天攻破一城,两天攻破一城,一天攻破一城……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办到,但有了城就有了人,有了人就有了信仰,有了信仰就有了力量。人民愿意追随她,她成了饱受战难的人民的希望。她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带领着她的骑士们杀进了Seurat的殿堂。没有人清楚那场战斗的具体情况,人们只看到一行人进去,许久,神绮趟着血,抱着一个哭泣的婴儿出来。巨兽在呜咽,乌黑的液体从大殿往外蔓延,流过洁白的大理石柱,流过长长的阶梯,淹没了很多很多的田地。后来人民簇拥她为魔界的神,是大陆永远的女王。并愿以她的名字为首都命名,但她拒绝了。她说魔界的首都不可以叫我的名字,它应该叫Alicia J。
  她抚摸着怀中的婴儿,坚定地告诉所有的子民,因为那个女孩,她叫做爱丽丝。
  故事讲完了,冒险者们纷纷起身,接下来他们要去酒店或者赌坊,这和罗哈恩都没有关系。人群散了后,萝莉丝……不,爱丽丝抱着人偶呆呆地望着罗哈恩,罗哈恩掏出一卷草纸,裹上烟叶,用火柴点燃,陶醉地吸了一口。他蹲下身,朝爱丽丝吐出一口白烟,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哈哈大笑。
  “小家伙,你来干什么?”
  “咳咳……罗哈恩,那些人……咳……是什么人。”
  “那是冒险者,外面世界的人。”
  爱丽丝咳得眼泪都溢了出来,罗哈恩宠溺地揉着她的头,从粗糙的布衣口袋掏出一颗麦糖放在她手心。他当然知道爱丽丝是谁,整个Bellos的居民都知道她是谁。神绮把她带来的时候当跑到钟楼顶对着所有人大声喊,大家看,这个小女孩!她——就是爱丽丝!我神绮的女儿!魔界的小公主!大陆未来的女王!
  罗哈恩不知道有个这样的妈女儿是怎么想,但这不妨碍大家对爱丽丝的喜爱。她实在是个很讨人宠溺的女孩儿,就像一只爱发呆的小猫,总是抱着玩偶在街道闲逛,遇到感兴趣的事就停下来观望,直到你给她一颗糖。但这次爱丽丝接了糖却没走,罗哈恩知道她还有话想说,就把烟掐了叼在嘴边。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爱丽丝问道。
  罗哈恩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他只好问:“小爱丽丝,你想做什么。”
  爱丽丝拉了拉玩偶的耳朵,小声说:“她们都说,我以后就是魔界的女王。”
  “我知道什么是女王,不能和朋友一起堆扑克,喝汤的时候不能咕嘟咕嘟地响,不能和小猫们一起爬树,不能接陌生人的糖果……被嬷嬷们监督走路应该迈几步,说话要尖着嗓子几度……这些神绮每天在做。”她抬起头,还是泪汪汪地望着罗哈恩,“我以后也会这样?”
  “所以你想出去?”
  “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孩子。”罗哈恩叼着烟,按住她的肩膀说道,“总有一天你会长大,你会明白一切就是这样。这就是成长。你是神绮的孩子,是魔界未来的希望,当年神绮浑身是血把你从亚拉修的殿堂里抱出来,就注定你肩上扛着所有死去的人的期望。一个人站得越高,她身上承担的责任就会越重。你并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你还有爱你的母亲,爱你的子民,你总会明白这个道理——你的生活并不是只有你自己。”
  “那么罗哈恩。”爱丽丝抹了把眼泪,倔强地问道,“我到底是谁,为什么大家都不肯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承担这一切?”
  “我不知道,全大陆的人都不知道,只要神绮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罗哈恩吸了一口烟,却发现根本没点燃。他把烟收进口袋,看着爱丽丝的脸说:“所有人都在猜你是谁,有人说你是魔王的女儿,有人说你就是Camus,也有人说你是那些神绮身边逝去骑士的灵魂,但这些都不重要,神绮认为你是她的女儿,你的未来就已经注定。”
  “可是…可是…我不喜欢这样。”
“……”罗哈恩没说话,他或许有更多更好的道理说给爱丽丝听,但他突然不想说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你说你是魔界的小公主,你未来要做魔界的王,但你说你只想大口大口地喝汤,还要一边喝一边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你现在可以拿大家的糖,可你长大后大家会给你粮食,给你税收,却不会给你你儿时最喜欢的那颗糖。我们生活中有这么多大道理,我们能从那些大道理中获得精神的愉悦内心的满足,然而这却并没有什么卵用,说得再多,也敌不过女孩儿抹干眼泪,倔强地望着你说那句“我不喜欢”。
  “爱丽丝,你这样想会让神绮很伤心。”
  “我知道……我正在努力向琳学习裁缝,我想做一个自己的人偶送给神绮,这样以后我走了她就不会寂寞。”爱丽丝突然来了劲,她给罗哈恩展示手中的人偶,原来她一直抱着的人偶是她自己做的,虽然有些粗糙但看得出来的确下了一番心思。罗哈恩调侃她说你以后怎么不去试试做人偶师,做一堆会动的自律人偶,神绮陪人偶去,就不会那么想你了。
  “真的?”爱丽丝眼中冒着星星。
  看着她的眼睛,罗哈恩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但也只是一瞬间,他收回了视线,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见他不愿回答,爱丽丝剥开刚刚收到的糖吃了起来,小腮帮子一鼓一鼓,看起来很是可爱。
  真是可爱啊,爱丽丝,你这样可不行。罗哈恩叹息一声,向着酒馆走去,身后突然传来了爱丽丝银铃般的笑声:
  “谢谢你,罗哈恩,你的糖很好吃!”
  他转过身,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之间,听着轻快的脚步声,明亮的蓝丝带若隐若现。罗哈恩苦笑一声,心说小公主你真不适合坐王位。他又抽出那截没抽完的烟,重新点燃叼在嘴里,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舒心。
  他想,她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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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6 09:25:1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六月三 于 2016-2-6 09:47 编辑

(二)

  “如何,有没有什么头绪?魔理沙压低声音问。
  “下手太狠,尸体烂得不行。灵梦拧紧双眉,从昏暗的地板捡起一根红丝带,唯一的证据就是这根红丝带,但我不信犯人在其他地方做得天衣无缝却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她把丝带收进密封口袋,望向魔理沙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尸体。
  “说来也巧,今天早上我来人里办事,但是飞过这里时突然全身无力,一点也使不上劲。她拍拍胸口,显得心有余悸,一瞬间我就感觉失去平衡,从扫把上摔了下来,就像……失去了魔力一样。
  “那你还能活蹦乱跳。灵梦瞥了她一眼,我是不是该夸你命好。
  “别这样,这玩笑可不好笑。魔理沙苦笑,我从天上掉到了这家房顶,直接砸穿摔进了屋里,还没回过神就看到了这些尸体,把我吓了一大跳。
  灵梦回过头,重新观察整个屋子。除去头顶的大洞房屋基本是全密封,门和窗户都扣得很死,地板散发着阵阵恶臭,到处都是黄白之物,死者生前似乎就已经失禁。再看尸体,每个人都是张大嘴,双眼泛白,七窍流血,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抓痕。唯一不同的就是每个死者的表情,有的在笑,而有的却十分恐惧,仿佛死前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们摆着极度扭曲的造型死在屋子各处,非常的诡异。魔理沙打了个颤,感觉后背发凉。
死者都是一家人,父亲脾气非常不好,经常酗酒,彻夜不归,打骂妻女,也不爱跟其他人打交道。孩子们也受人排挤。导致他们一家人都被村民们疏离。有人推开门进来,对灵梦和魔理沙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家要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的原因。死了也不容易发现。稗田阿求把门轻轻掩上,继续说,不过就在不久前,在那场夏日祭典上这家父亲和秋姐妹发生了矛盾,他认为丰收之神总是偏袒其他人而从不帮助他们家,所以他们每年的收成都很差。而秋姐妹则认为他们家收成不行全是因为他的懒惰造成。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这家人还动了手,在祭典上大闹了一场,被护卫们制止才停手。此后就有传闻说这家人的精神有问题,其实他们早就疯了。她摊了摊手,这就是来龙去脉。
  “这和他们的死有什么关系?魔理沙没搞明白。
  “有点意思,不过没有这么简单。灵梦把尸体盖上,对阿求说,你派人把尸体送去永远亭尸检,我和魔理沙一起去见见证人。后面的事就交给你处理。
  阿求点点头,魔理沙则是摸不着头脑,她问灵梦:我们要去哪里?见谁?
  灵梦转身走出房间:妖怪之山,秋姐妹。
  ……
  “你待在那间房间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
  “没觉得,尸体我见得多了。比这还惨的都有。灵梦回答,比如被某妖怪吃得还剩一半身子,但人还活着一直乱动把肠子甩得到处都是……”
  “停停停我不是说这个,魔理沙压制住反胃,重新问,我是说在身体方面,在那间屋子我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更奇怪的是魔法回路也受阻。她缓了一会,接着说,而且你不觉得那间屋子还有种奇怪的香味……”
  “香味?
  “对,就像是……”
  忽然,她俩停了下来,面前是条清澈的小溪,有人正在里面捕鱼。
  “姐姐!快,跑这边来了!收网!收网!
  “诶,等……等等!太快了!啊……好痒!
  “不行,快抓窂!鱼要跑了!
  “啊!好……好!
  秋静叶和秋穰子一人抓一头网捕鱼,不过看起来由于智商拙计并没抓到鱼反而被鱼秀。她俩被一群鱼玩得晕头转向最后碰的一声脑袋撞一起倒进了河里。灵梦走过去把两人捞起来晾在一边,魔理沙想过去给她们脱衣却被不明AOE击晕。
  天空一声巨响,文文闪亮登场。她从魔理沙身上跳下来,口中念念有词,说什么搞到个大新闻。没走两步突然围着灵梦嗅气味。然后一个喷嚏喷了灵梦一身。
  “不好意思啊,我对花粉过敏。文文捂着鼻子说,一闻到花香就会打喷嚏。
  花粉?哪里来的花粉?灵梦闻了闻袖子,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可是在这个季节还有花的地方不多,她却并没有去过。她一脚踢开不停打喷嚏的文和在地上躺尸的魔理沙,把秋穰子提了起来。
  “我来问你一件事。
  穰子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不过看起来她的眩晕CD还没完,根本就不知道灵梦在说什么。灵梦问她是不是不久前在祭典和人发生了争执,她点点头。灵梦又问她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点点头。灵梦接着问你是不是傻逼,她还是点点头。完了,看来这孩子是真的撞傻了。灵梦把她扔在一边,抓起还在打喷嚏的文一拳击中她的鼻梁,举起她的衣领说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您问。文文也开始神志不清。
  “秋姐妹平时性格如何?
  “还不错,没看过她俩对人发脾气。
  “我可以理解为发起脾气就特别变态?
  “诶诶,话不可以这么说,虽然那些侦探小说里确实流行这种桥段,什么犯人就是平日里最和善的那个人以突出结局的出乎意料,可这里是幻想乡,一切角色早就设定好……”
  灵梦把她扔到地上说:傻吗你,还有二设。
  “行行行您说了算。文文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下鼻头,发现全是血。她真是欲哭无泪,心想我就是来挖挖新闻怎么就遭这种罪。一旁灵梦陷入了沉思,文文趁此机会准备开溜,又被一把扯了回来。
  灵梦掏出红丝带,问她认不认识这东西。文文接过来闻了闻,说认识认识。这让灵梦开始怀疑她到底是妖是狗。她告诉灵梦这是厄神的丝巾,是秋姐妹的朋友,她就住附近。
  “厄神?键山雏?灵梦捏住红丝带,自言自语,朋友吗……那为朋友出气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她低声呢喃,就这么简单?就这种理由?
  文文拉了拉她的衣角,突然递给她一份报纸。她看到那个新闻,明白了文文的意思。不过为了确认一下,她还是要去见她一面。
  见她要走,文文终于松了一口气。灵梦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冷冷说道:带路。
  ……
  灵梦站在瀑布前拔出御币,并没有按照文文教给她的方法去按机关,直接用弹幕分开瀑布飞了进去。她抖落衣服上的水,环顾四周。这里没有灯,地面有些潮湿。渐渐往里走,空气变得干燥,地上出现零星的厄灾玩偶。继续往里走,是一道不怎么宽敞的石巷,墙上的火把相继亮起,照亮了巷内的厅堂。
  咯噔。
  咯噔。
  灵梦转过身,把御币抵在键山雏胸口,示意她不要动。她也很配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动,抱着个娃娃任由这个陌生人在她家乱逛。
  “这是你的东西?灵梦把红丝带递给她看。
  她点点头,把它系在发梢,非常合适,也非常漂亮。
  “前几天被偷了。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那则寻物启示。灵梦点头接着问,你是什么时候弄丢的。
  “祭典上。
  “你记不记得那时有一家人和秋穰子她们吵了起来?
  “记得。
  “他们都死了。
  雏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灵梦接着说:我在他们家捡到了这条丝带,就在尸体旁边……”还未说完,一阵芳香笼罩她的脸庞。雏直接抱住了她。突如其来的行为搞得她手忙脚乱不知所措。键山雏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叫她不要动。
  “你身上有厄灾的气味。她的声音很温柔,却透出某种关心。灵梦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她沉溺在她的拥抱中不能自拔,上一次感受这种温柔是在什么时候呢?她记不得了,她每天都要忙于应付各种各样的人或事,坚强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或许,只有她诞生之初才有过这种体验。她闭上眼,什么也不去想,等待这场拥抱的结束。过了很久,雏放开她,她闻闻衣服上的气味,已经消失了。
  “谢谢。灵梦向她道谢,她很想继续被她抱下去,不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雏没多问,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的后背。
  火把接连熄灭,她转过身,渐渐消失在阴影之中。
  灵梦在空中极速飞行,来到刚才见秋姐妹的地方。不出所料她们果然在叫魔理沙醒来,她早该想到那些尸体上有毒,魔理沙不可能被撞到昏这么久,只能是恰好毒性发作才让她昏了过去。她扛起魔理沙就走,直线飞往永远亭。
  ……
  永琳把魔理沙安置在床上,转身对着灵梦说道:我就把尸检报告一块说了,你们中的是两种毒的混合,溴蜻蜓与死藤水,主要成分还是死藤水,由死藤和沙库娜制成。它能使人致幻和昏迷。两种毒混合在一起时能够腐蚀人的内脏,那时你会感觉奇痒难耐并开始回忆那些美好的或是糟糕的日子,和吸毒是一个道理,效果因人而异。永琳拿出一份报告,接着说,这种毒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像一种迟缓剂,你连自己要死了都不知道,更别说被抓烂的伤口。她看向灵梦,你根本不会感觉到痛,只有一种躺在沙滩上晒太阳般暖洋洋的悠闲感,而在你死去的一瞬间,所有痛感一并袭来,那时你只会痛到想死,然后……你就死了。
  灵梦打了个颤,她忽然明白了那些人身上的抓痕、表情和姿势是怎么回事,她能想象他们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完美的按照毒性把自己杀死,就如永琳所阐述的一般。她望向昏迷中的魔理沙,还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魔理沙会忽然用不了魔法?
  “我也是才想明白,永琳回答,因为血。
  “血?
  “没错,以这种毒为引,再以血为介,可以封锁人的魔法回路。她望向魔理沙,如你所想,这是种专门对付魔法使的毒药。她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接着说,可是在这个季节,在幻想里并没有死藤,我想知道犯人是怎么致出这种药的。
  永琳还在思索。花粉,毒药,魔法使,以及这个季节……不,可以说任何时候植物都不会枯萎的地方!灵梦感觉全身发冷,不堪设想的后果大概已经出现。
  她猛地冲出门,向着魔法之森飞去。呼啸的风刮得她耳畔嗡嗡作响,但她现在没心思去管这些。她想明白了,犯人利用人里那一家不受欢迎,或者说死了也没关系的人做试验品,故意在祭典上引发矛盾,并偷走雏的头巾吸引她们的注意力拖延时间,为的只是达到她的最终目的。
  爱丽丝,千万别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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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6 09:26: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六月三 于 2016-2-6 09:47 编辑

(三)

  灵梦一脚踹开爱丽丝宅大门,大喊爱丽丝你在不在。声音在大厅回荡,红木门框留下长长的划痕,吱吱呀呀地响。她喘着粗气,心跳快得停不下来。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出来,看来主人不在。不安的情绪挥之不去,她开始焦躁不安。她想说不定只是爱丽丝正好出去了所以不在。但这个理由她自己都不信。她打开爱丽丝卧室大门,一个巨大的书架映入眼帘,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人偶。灵梦认得出有上海和蓬莱。旁边是一台书桌和一张单人床,散落着一些翻开的魔导书。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私人空间。灵梦无力地坐在床边,青筋若隐若现。她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知道自己还是来晚了。
  灵梦看着静静躺在书架上的上海蓬莱,恼火地嘟囔:
  “爱丽丝,你出门都不带人偶了么……”
  爱丽丝,失联。
  ……
  魔理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然后是洁白的床单,洁白的护士服……等等!护士服?她瞬间清醒过来,一把抓住对方的手问我这是在哪里。铃仙使劲抽出手说这里是永远亭啊,不然你以为。
  永远亭?我怎么会在这?魔理沙努力思索,印象中她应该是在和灵梦一起去调查秋姐妹的路上,对,没错,当时是在妖怪之山来着。可是后面的记忆就非常的模糊,她怎么又来了永远亭?
  “你在接触尸体时中了毒,那种毒可以使人昏迷致幻,并且对魔法使有特殊效果。你在半路上毒性发作昏倒,就被灵梦送到我这儿了。永琳靠在椅子上看报告,她瞥了魔理沙一眼,这种毒很狠,再晚一点送来你就危险了,说不定你会以为自己是条狗然后开始到处找骨头啃。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铃仙在旁边吐槽。
  魔理沙脑子还是乱成一团,她很多事都还不明白: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毒?犯人找到了吗?灵梦呢?永琳没回答这么多,她就说这种毒可以封锁人的魔法回路。至于灵梦,她刚才听完报告就急匆匆地飞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看着魔理沙思索的样子她接着说,这种毒会通过接触血液传播,可以专门用来对付魔法使。
  “这么说,犯人的目标是我、帕琪或者爱丽丝其中一个?还是说全部?魔理沙倒是理解得很快。永琳心想这孩子脑子转得不错,正准备夸她几句时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永琳意味深长地问道。
  “还能什么关系?魔理沙莫名其妙,朋友呗。
  “就这样?
  “就这样。
  永琳仔细盯着魔理沙看,发现她确实没说谎。就摇摇头心想这孩子果然还是傻得够呛。她问魔理沙你从来不逛论坛吧,魔理沙挠了挠头发说那是个什么。
  “论坛里总是会出现一些好东西,比如《魔理沙观察日记》什么的。永琳微微一笑,看来你所谓的朋友有把重要的东西写进日记的好习惯。
  ……
  灵梦打开日记本,发现里面全是记载的和魔理沙的往事,她看封面居然写着魔理沙观察日记几个大字,心说简直哔了狗,这种时候居然发现了这玩意。她把它扔到一边继续翻箱倒柜。终于,在箱子最底层看到了一堆没写名字的笔记本,有的已经布满灰尘有的还是崭新。她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大概这就是真的日记本。
  她抽出一本翻开,空白。再翻开一本,空白。再翻开,还是空白……所有的笔记本都被翻开后,她发现竟然全是空白!难道又搞错了?可这些本子明显有用过的痕迹,为什么没字?她抱着脑袋大叫,感觉完全不能理解这些魔女脑中的世界,难道你写了字别人还看不到不成?
  看不到?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掏出符卡,心中默念爱丽丝对不住了都是为了救你你就理解一下吧。她向一本书掷出封魔针,在封魔针接触笔记本的一瞬间笔记本表面火光大作,一道金色的魔法阵把针弹开。灵梦心说有了,就是这个。她把符卡往封面一贴,金光顿时暗淡了下去。
  她翻开笔记本某页,上面写到:
  魔历3023823
  今天我又向神绮询问了我的身世,她还是不告诉我。她们认为我不该去探寻我的过去,那样毫无意义。我应该得把嬷嬷们教我的礼仪再重温一次,告诉她们:我最最亲爱的母亲,追寻真相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权利,如同用完早餐要把刀叉摆好一般,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明天神绮就要离开Bellos,那是最后的机会。
  ……
  魔历3023919
  琳小姐是镇上最巧手的人偶师,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姑娘们都很羡慕她的手艺。她答应会教我如何做一个漂亮的人偶,我告诉她我将来也要成为一个人偶师。她说我一定会比她更了不起。其实并不是,我做人偶只是为了神绮,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离开这里。昨天罗哈恩告诉我不应该反抗神绮的意思,他们都认为我是魔界的未来,可我真的不喜欢。我能想象我每天都被关在宫里处理各种各样的事,连走路都不能发出声音,那真是讨厌极了!
  ……
  魔历302411
  耗时将近三个月,我的第一个人偶终于诞生!虽然她和我长得一点也不像但我还是要叫她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穿着红色的花衣!什么词都赞美不了你!我要把你留下让你永远待在我身边,因为你是第一!天呐,我绝不会抛弃你!原本我打算把她送给神绮,不过我改变想法了,再做一个送给她吧。说真的,做人偶真的很有趣,我想要一直做下去。
  ……
  这本笔记本貌似有些年头了,上面记载的东西灵梦大多看不明白。她把它扔到一边拿起一本稍微新一点的继续翻看:
58日,雨
  直到第二年春我才完成我的第二个人偶,我给她取名上海。很好听的名字不是吗?我在她身上耗时更久,耗费的精力更多。她是我第一个能够自由操控的人偶,我决定好好珍惜,让她拥有自己的生命。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琳,她提醒我自律人偶还未有人做出来,因为要让人偶在自己的意识下行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或者说,根本没可能。
  但我不会放弃。
  ……
  灵梦往前翻了翻,前面记载的全是如何制作人偶的事,看得出做出上海费了她很多心思。她再往后翻,后面竟然也全是关于制作人偶的过程和心得。在随后的几年里爱丽丝以上海人形为模板制作出了各式各样的人偶,手法也越来越纯熟,其中就制作出了包括蓬莱在内的一大批人偶,还对上海进行了一系列改良。灵梦望向头上那堆人偶,其中大部分都是在那个时期完成。灵梦继续往下翻,有篇日记吸引了她的注意:
  幻想历200363日,晴
  来到幻想乡已有半年,这是我第一次来太阳花田,没想到幽香居然也在这。我实在是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定居,印象中她是个很高傲的人,竟然也会委身来到幻想乡,真是有趣。我去和她闲聊叙旧,她还认得我,我们聊了许久。她告诉我她的太阳花田是花朵永不凋零的地方,并不是说一朵花会永远绽放,而是她可以让她们在任何季节开放,听起来真是神奇。不过有个地方我很在意,我在那里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并不是花香,而是一股印在灵魂里的东西。
  然而我什么也没发现。
  ……
  灵梦继续往下看。她大概明白对方想做什么。犯人大可趁爱丽丝昏迷时干掉她,但她没有,而是选择把她带走。这并不是说明对方不想让她死,而是要看着她被自己做出的毒一点点侵蚀致死,看着她死前痛苦地挣扎。对方对爱丽丝有着极为苦怨的仇恨,她认为让她痛快的死都是一种轻恕。日记里记载爱丽丝后来又去了几次太阳花田,但依然没有什么发现。
  灵梦把日记合上开始思考。爱丽丝虽然有所察觉但并不知道真相,要从日记中直接发现答案还太难。她闭上眼,睁开,一堆人偶映入眼帘。她拿起上海人形轻轻抚摸,没有爱丽丝的操控它们终究只是一堆死物。爱丽丝……人偶……灵梦在脑中思索。她重新翻开第二本日记,总感觉漏掉了什么。这本日记记载了爱丽丝人偶之路的开始,有上海,蓬莱,各式各样的人偶的制作历程,后来这些人偶都是以前两个为模板,长得都差不多,除了……
  第一个人偶!
  灵梦把所有人偶都铺在床上开始清算,太容易区分了,日记里提到那个被称为爱丽丝的人偶是红色,而里面根本没有红色的人偶!灵梦明白了,第二第三制作的人偶爱丽丝都还带在身边,唯独漏了第一个。这里面的隐情她也大概也能猜到一二。她打开窗直接飞往太阳花田,过了一会儿又飞回来,把上海揣在了身边。
  ……
  永琳突然抬起头。
  “是铃兰。她说,毒里还加了铃兰。她看向尸体,原来这就是香味的来源……”
  “医生你突然说啥?魔理沙捂脸,抱歉大脑回路跟不上,能不能慢一点。
  “鲜花不会凋零的地方……”她低声呢喃,鲜花不会凋零的地方,鲜花不会凋零的地方!
  “太阳花田!她从椅子上站起,梅蒂欣·梅兰可莉!
  她看向魔理沙大喊:快去太阳花田!把毒人偶给我绑过来!魔理沙还没反应过来,永琳又以十分凝重的语气对她说:
  “你还有二十四小时,那是毒发时间,如果晚了的话……”她在脖子上一划,你只有下辈子去见你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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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6 09:27: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六月三 于 2016-2-6 09:59 编辑

(四)

  “她也算个可怜人。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不能成为包庇她的借口。
  “这不是借口,这是事实。
  “告诉我她在哪。
  “我不知道。
  灵梦有些恼火:她把爱丽丝抓走了,你就这么想看到爱丽丝死?
  幽香回答:怎么可能,爱丽丝跟我是老朋友,我干嘛要害她死。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她拿出一根蓝丝带给灵梦看,灵梦接过来看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这是在梅蒂欣家里发现的,幽香把丝带拿过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快点说!灵梦跺了跺脚,我没空听你讲故事!
  “你必须听。她说,这是爱丽丝的发带。
  “胡说,她根本没有这种发带!
  “对啊。幽香很怀念地说,这是她以前的发带嘛。她望向远处,回忆着什么,爱丽丝小时候头上是有一条蓝丝带的……没过几年就没见她戴了。大概是在她离家出走之前那段时间吧。她又看向灵梦,梅蒂欣家里找到了这东西……不要跟我说巧合,爱丽丝会把重要的东西加上魔法印记。这一点我很确定。
  “我记得,她盯着灵梦,梅蒂欣是个被人遗弃的人偶。
  天突然暗下来,阴冷的风刮过花丛,把两人的衣服吹起层层褶皱。灵梦低下头,保持沉默。天变阴了,她的长发在风中飞舞,与找不到阳光的向日葵们一同摇晃。风越吹越大,两人保持着怪异的沉默。末,幽香开始抱怨:
  “今天风好大,要下暴雨了吧。
  她撑伞离开了灵梦。灵梦抬头,风雨欲来,乌云密布。转身,她也离开了花田。
  不远处传来幽香小声的呢喃:
  “……真是可怜。
  湮没于风。
  ……
  黄昏时候,稗田阿求推开永远亭大门。她抖了抖雨伞上的雨水,轻声喊到: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医生在吗?
  永琳的思绪被打断,她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有些疑惑地看着阿求:是你啊……你来干嘛?
  “我是来收尸的,待会儿暴雨停了就得把他们送去公墓。她躬身,麻烦您了,医生。
  “哦。永琳不怎么感兴趣。她把视线移回窗外,密密麻麻的雨点在窗户留下一道道水痕,噼里啪啦地响。她在思考一些东西,这让她有些焦虑。整个事件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但她就是不能忍受这种未知的焦虑感。她觉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细节被她遗漏了,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
  “对了,正在翻看尸体阿求突然想起什么,今天灵梦来了趟人里,让稗田家帮忙通缉一个妖怪,好像……叫什么梅蒂欣。永琳有些惊讶,没想到灵梦动作这么快。阿求告诉永琳今天的天狗也进入了紧急戒备状态,整天都能看到天狗在巡逻,搞得村民们都很紧张。
  “到底发生了什么。阿求叹了口气,看向尸体,自从前天他们失踪后整个幻想乡气氛就怪怪的……”
  “是么。永琳继续愣神。她倒是能明白这种感觉,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某只妖怪拥有一种如此狠的毒药并且很有可能在幻想乡流传……肯定会人心惶惶。她瞥了眼尸体,不过幸好死的是这家倒霉蛋,前天失踪昨天死亡居然都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等等。
  永琳手有些颤抖,她翻开尸检报告。上面显示这家人死于昨天上午卯时,就是破晓时分。她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她知道哪里不对了,毒发时间大约是二十四小时,现在是黄昏……梅蒂欣在那家人中了毒之后肯定会一直观察他们的症状是否如预想的一般,如果成功,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去投入实施!按照这种算法,离感染者发病就还剩……七个小时!
  永琳靠在窗边,重重坐到了椅子上。
  ……
  午夜,博丽神社。
  大雨过后,神社里的老鼠开始活动,地板下时不时传来轻微的颤动。但灵梦已无暇顾及。她坐在走廊,浑身湿透。一天的奔波劳碌已经让她非常疲惫,仅仅是坐在走廊边就快要睡着。汗水混杂着雨水让衣襟紧紧贴住她的身体,肌肤若隐若现。灵梦从地上撑起,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今天她在暴雨中搜遍了大半个幻想乡,还破例请天狗帮忙,但搜索毫无进展。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休息,但她真的太累。比起爱丽丝,她现在更在意梅蒂欣。她是个聪明的妖怪,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所有人都在找她,她一定会藏在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雾之湖、魔法之森、迷途竹林、妖怪山……哪里都找了,哪里都没有。
  可恶,灵梦一拳中门柱,她现在非常恼怒。费了这么大劲却什么也没办成,梅蒂欣到底藏到了哪里?时间不等人,她不知道还有多久爱丽丝毒发,但时间拖得越久越危险,必须要尽快找到她们。
  “可是……”灵梦无力地坐在地上,你们到底在哪里?
  她尝试逆向思维,如果自己站在梅蒂欣一方会如何思考,那她一定会选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意想不到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灵梦猛然抬头,莫非……”
  地板又是一阵颤动,老鼠?不,灵梦握紧御币,一脚踩了下去。
  ……
  梅蒂欣把手按在不停抽搐的爱丽丝头上,对灵梦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小声点,她正在梦中呢。
  “看起来可不是一个好梦。灵梦慢慢放下御币,放开她吧。
  “为什么?梅蒂欣好奇地问,再过一会儿她就可以死了。
  灵梦一步步向她逼近,但从她脸上看不到一丝高兴,反而有些伤心。她在距离两人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湿漉漉的人偶,放在两人面前。就在这一刻,笑容满面的梅蒂欣一下变得歇斯底里:
  “拿开!拿开!把她给我拿开!!
  “我知道……”
  她双目通红,叫声近乎疯狂:你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她指着爱丽丝,你明白她对我做过什么?我又为什么恨她?
  “你不恨她,灵梦回答,你很爱她。
  “你在说什么疯话?梅蒂欣死死按住爱丽丝的头,笑得不行,我居然会爱她!?
  “所以你才要杀了她。灵梦继续说,然后一起死,下地狱。她直勾勾地盯着梅蒂欣,疲惫的语气显得十分坚定。
  “永远在一起。
  梅蒂欣不笑了,她的声音变得寒冷,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我不会这么做。
  “你会的,在幻想乡重新见到爱丽丝的时候你就想这么做了。灵梦说,特别是你看到她周围那些人偶的时候。她看向地上的上海,毕竟……爱是自私的,特别是你。她顿了顿,爱丽丝第一个人偶。
  梅蒂欣沉默不语,灵梦接着说:可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偶,一点魔力都没有。爱丽丝虽然是魔女,但你只是她孩童时期出于玩耍目的制作的人偶,既不能像上海一样操纵,也不能自己行动。这一点是身为人偶师的爱丽丝所不能容忍的,毕竟,她的目标是制作出至今无人成功的自律人偶。
  “简单地说,她觉得你没有用,所以就抛弃了你。她看着口吐白沫的爱丽丝说,看吧,这一切其实很简单,她并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她只是欺骗了你,抛弃了你,最后忘了你而已。
  说完,两人陷入了很长段沉默。一只真正的老鼠跑过来舔地上的血,没过几秒就痛苦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讽刺的是。梅蒂欣拭去爱丽丝唇边的血沫,开口说道,她曾说会陪伴她一辈子的人偶被她抛弃,而被抛弃的她却以另一种方式获得了新生。她望着灵梦,不要指望我放开她,再靠近一步我就会让你后悔。
  “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灵梦问。
  “当然是走得越远越好。梅蒂欣苦笑,或者你把我干掉,救走爱丽丝。她从地上站起,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所以我在这里下了毒。
  灵梦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血,原来这些都是她的。血蔓延上两人身体,爱丽丝毒发身亡的那一刻梅蒂欣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她把时间算得刚好。
  “本来你应该已经中毒了,但你很幸运。她说,就算空气传播感染不了你,只要你敢过来,沾到一点都会死。因为它没解药。
  “这话要是被永琳听到了一定会惹她生气。
  “那一家人中的毒只是试验品,这次的毒是以我自己的血作药引。我的血本身就是一种剧毒。她又开始笑,不管你选择哪个,结果都不会改变。
  “我两样都不选。灵梦后退一步,我演了这么多次黑脸,这次我决定当一个好人。
  她大声喊道:
  “魔理沙,动手!
  强光笼罩三人,灵梦侧身一闪,听到了熟悉的叫喊。
  “恋符「Master Spark」!!!!
  ……
  “这简直就是挑战我的权威!永琳听了灵梦转述的话开始暴走,居然敢说出没有解药这种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转身喊到,铃仙,给我把最大号的针筒拿来!
  蹬蹬蹬一阵下楼声,铃仙抱着个半人高的针筒一摇一摇地下了楼。永琳接过来,试了试手,把灵梦她们赶出了病房。
  “接下来的内容就少儿不宜了,你们先出去。
  灵梦画了个十字,合掌祈祷。病房里突然爆发出某毒人偶惨绝人寰的惨叫。明明刚刚还一直在昏迷,灵梦想。她转身看向眼神充满期待的魔理沙,先一步问道:你那时怎么会在神社?
  “这个啊。魔理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昨天你走了后我先去找了帕琪,喝了杯茶才去爱丽丝哪里。结果那里被翻得稀巴烂,我就知道是你去了那里。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也找不到梅蒂欣,只听说你在到处飞。我就一直在神社等你,然后一不小心在里面睡着了,半夜醒过来听到有响动想起来看看……”
  “结果就是我累成狗你却在偷懒?
  “呃,这个嘛……因为永琳说还有二十四个小时……”魔理沙拍了拍灵梦肩膀,豪迈地说,这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最后结局是好的就行。梅蒂欣也抓到了,爱丽丝也救到了,皆大欢喜皆大欢喜!灵梦拍开魔理沙的手,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不说这个了,我有正事要问你。魔理沙假装咳嗽一声,急忙问,梅蒂欣和爱丽丝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致她于死地?这之间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她拍拍胸脯发誓,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灵梦你就告诉我吧!
  天突然阴了下来,凉风吹过过道,魔理沙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奇怪,这不才下过雨,怎么又阴了。她疑惑地转过身,看到幽香站在她身后,阴沉着脸,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
  “你真想知道?她笑着问道。
  魔理沙咽了一口唾沫,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想知道……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对!我家里的蘑菇在外面晾着,我得把它们收了!她一溜烟跑出了永远亭,期间还不忘给灵梦打了个手势。
  魔理沙走后,灵梦才开始发话:你来这里干嘛?
  “不欢迎我?幽香笑了笑,我不是说过嘛,爱丽丝是我的老朋友,我当然要来看望她啊。她看灵梦不说话,语气冷了些:你要告诉她真相?
  “怎么会,她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关我什么事。她瞥了幽香一眼,我谁也不会告诉,什么也不会说。这次的事我不想管。
  “博丽的巫女居然也会不忍心,那孩子还真是可怜。
  “其实你早就知道?
  “谁知道呢?幽香推开门,捂住了鼻,给你个建议,博丽的巫女还是注意点个人卫生比较好。起码在夏天每天洗一次澡,特别是浑身湿透后。
  灵梦闻闻袖子,红着脸飞出了竹林。
  ……
  小爱丽丝取下头上的蓝丝带,系在了人偶身上。这是她第一个人偶。
  “爱丽丝,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她紧紧抱住它,稚嫩的语气非常坚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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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6 09:28: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六月三 于 2016-2-6 09:48 编辑

来自远东的风
(上)
  七月中旬,灵梦接到了蓝的一封信。信里提到近日她和紫会暂时离开,结界的事情要全权交给她处理。灵梦写了封回信表示巫女小姐不巧近日也很忙,不愿意干这等麻烦事。蓝回道难得一家人出去旅行,你就帮帮忙回来给你捎礼品,全聚德的烤鸭爱尔良的烤翅随你挑。巫女点点头满意地表示这还差不多,有事我就给你们烧纸。
  
博丽神社建在幻想乡入口,平时没人。起初妖怪们爱来这里避暑,灵梦想了个法子来征收她们的保护费,不费一针一符就把众妖怪成功治退。事情传到人里,人们都说灵梦是个了不起的巫女,聪明,懂得用脑子办事。几个仰慕她名声的人来参拜,结果悻悻离去,人里不知道又开始传出什么鬼巫女的传言,后来神社再无人参拜。因为人和妖怪都不来了,灵梦也说不清楚是乐得清闲还是闲得无聊,整日趴在走廊上打滚,或是瘫成一坨泥把自己晒成小鱼干。这天太热了,她实在是懒得到处动。
  
在半下午的时候,灵梦听到了脚步声。她诧异地转头一看,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站在自家神社里左顾右盼,神情十分慌乱。灵梦揣摩了一会儿,明白了,外界来的,说不定是个金主。她挂着和善的笑容走到女孩面前,示意她不要慌,坐下来喝杯茶先。
  “
看你这衣服,外界来的?女高中生?
  “
……这是哪里?
  
女孩挽了挽头发,两只脚扭来扭去,显得很坐立不安。灵梦见她这个样子不禁笑到:虽然幻想乡是很危险的,不过在我这没人敢乱来,一会我就送你回去。女孩到了声谢,才小心翼翼地喝了口茶。大概是太久没和人说过话了,灵梦突然很想多和这个女孩聊聊天,她问她是哪里人,女孩说她住在长野县。灵梦不知道长野县,不过还是点点头说哦哦长野县啊,我知道就是那啥嘛,嗯。女孩低头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为了使这次久违的谈话继续愉快地进行下去灵梦又问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啊,这里怎么说也是深山,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跑这来干嘛,莫非是和人幽会?女孩的脸红到了耳根,忙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是为了来找我的朋友,她失踪了。说到这女孩又开始啜泣,她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家也是个神社,不过她父母死的早所以性格一直不好,不喜欢和其他人说话,她就我这么一个朋友没了我她可怎么办啊,巫女小姐你可以帮我找找她吗……灵梦还在感叹现在的女生变脸跟变天似的刚刚还红成一片现在又黑了一脸,结果听到这个故事她心里咯噔一下,貌似想到了什么。
  
不过她还是觉得得谈谈正事,其他的以后再去问就是了。她起身说我可以送你出去但是很抱歉我没义务帮你找人。看到女孩沮丧的面孔她继续说,而且咱们得先把帐结了。
  
什么帐?女孩奇怪地问。
  
灵梦搓了搓手,说,首先,我这里是神社,进了屋就没有空手出去的道理,必须给香火钱,少女我看你和我有缘我打你八折。其次你喝了我家的茶,这茶是紫老太婆从鹿儿岛的茶产地给我捎的,在这里买不到,所以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总共就那么点你一个人就喝了一杯当然得付钱。再来,送不送你出去决定权在我手里,你总得意思意思吧。女孩张大嘴愣了半天,刚以为找到了爱心救护站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贼窝。灵梦见她半天不吱声就当她是默认了,她接着说,我这人也不强人所难,这样吧,外界的钱这里用不了,你就把你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全部交出来吧,我就放你走。女孩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她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值钱的东西。灵梦挑了挑眉说,手机都没有个吗,我看你们外界的人不都人手一个吗。女孩默不作声,半天挤出来一句,全丢了。
  
灵梦觉得世态麻烦了,不能就这么放这个女孩回去,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她就别想再坑到别人钱了。女孩不安地看她在原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像肉店的屠夫打量着自家的小猪一般打量着她,她咽了一口唾沫,等待着灵梦的最终审判。
  “
不管了。灵梦恶狠狠地盯着她,大不了我把你卖给米斯蒂娅当烤肉串,看你这么细皮嫩肉的一定能卖不少钱。听到自己要被狠心的巫女卖给那谁谁做人肉烧烤女孩顿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就开始哭喊妈妈我对不起你啊,女儿不肖不听你的话自己一个人出来,早苗我也对不起你啊,我没用不禁没找到你还把自己给卖了……
  
早苗,听到这个名字灵梦捂住了脸,心想妈的果然是这样。
  
女孩口袋里掉出来一张照片,灵梦捡起来一看,穿着校服的早苗靠在公交车站台,流风轻抚她的发梢,阳光遮住了她半边脸,她面无表情,却美得像个妖孽。不好,灵梦捂住鼻子,鼻血流了出来。她急急忙忙地把照片收进衣服口袋用袖子擦了擦鼻血,重新和蔼地对女孩说,我是那种人吗,小妹妹……额不,姑娘,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来,我们可以坐下慢慢谈,你朋友叫早苗嘛?那你可以告诉我有关她的事吗,你可还有她的照片?有的话我拿符卡给你换……多少张都行,我都要!
  
灵梦和女孩聊了很久,聊到早苗小时候最期待每年去祭典放烟花,总是提前一天晚上就睡不着觉找她聊天,上学后是如何如何欺负人,又如何如何被人欺负后躲在神社哭,她最喜欢吃不二家的蛋糕店,她说只有那里的蛋糕合她胃口……那天灵梦和她一直聊到太阳下山,又把女孩按在地板上从衣服里搜刮了几张照片,这才唤来鸦天狗文拿针指着她令她把女孩送到守矢神社去,要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她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吓得文战战兢兢地回答长官保证完成任务才满意离去。
  
当天晚上,魔理沙惊奇地发现灵梦的面里加了两个蛋,她说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听说守矢那边今晚也在搞什么家庭宴会,和你有什么关系。灵梦给她也来了一碗面说没事没事,来来来今天我请你吃面。
  
她一边吃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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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6 09:30: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六月三 于 2016-8-31 18:21 编辑

(中)

  球棒是从天而降。
  
因为落地点是在她的后脑,所以除了能非常清晰地听到头骨喀啦碎裂及耳畔烈烈风响之外,她只能感受到头顶上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温暖触感。这类触感使人麻木,麻木的她浸在淌了一地的温润液体上,愣愣望着上方。此时阳光毒辣,正午的太阳正好处在大楼的直射方向,阴影很小。她能看到废弃的楼道有人探出头,逆着光,默默看着她。
  
也许是头骨比一般人硬吧,她并未就此昏倒,而是听到四周传来密密麻麻的声响。这些是什么呢?她仔细思考。大概脑子还是坏了,思考过程显得格外漫长,等到她已经被错乱的阴影遮住了光,她才想到,哦,原来是脚步声啊。
  
脚步声的主人们小心地将她围住,窃窃私语说着什么,过了一阵,有人站出来,直接指着她的鼻子开始开骂,于是更多的人放开胆子,踩着她的脸,踢着她的头,使劲……使劲地骂,生怕错过了机会,下次就没有了。高跟鞋,尖嗓子,即使用力也不比叫骂有多少力气的拳打架踢,她默默记下了,原来是她们啊。
  
她躺在地上任由她们打骂。或许是累了,她们渐渐停下,大口喘气,声音有些打颤。这类声线在大多数时候都可以描述为激动,或是兴奋,等等等等。但这次错了。
  
她们很害怕。
  
她躺着,心想,又要转校。
  ……
  ……
  “
……正当防卫……”
  
律师搜集完监控材料后,语气有些麻木,大概是早已习惯了。他轻轻拍了拍早苗肩膀,总有些怜悯与无奈。他说:退学手续要不要和入学手续一块办了?
  “
办吧。
  
律师没有问题再问,便走了。不过关门前,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虽说我只是个和你毫无关联的律师,但这几起案你都愿意找我办,我们也算是缘分。我还是想劝劝你,下手轻点。
  
早苗坐在病床上,听到了他的劝告,却没说话,甚至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她把头靠向窗外,面朝阳光,愣愣地望着柳树结芽,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值得可看。
  
律师走后,过了很久,门又开了。她都不需要回头,从一如既往的粗暴开门声她就可以判断,是那个警察。
  
高个子的男人脱掉警帽,在律师坐过的凳子上坐好,很直白地看着她。
  “
东风谷早苗。他说,我们又见面了。
  “
嗯。早苗点点头。
  “
又听到你的名字……说实话我还是有些惊讶。你的名字很好听。
  “
谢谢。
  
一阵沉默,男人本能地想从上衣口袋掏出一盒烟来,却想起是在医院,手又尴尬地放下。他说:可是再好听的名字听多了,也是很烦的。
  “
嗯。早苗说,我知道。
  “
我女儿和你一样大,同一个学校。男人拿出笔记本,头也不抬地说道,有时候她会和我说说在学校的事,作为一个叛逆期的孩子,能和父亲谈谈学校的生活真的很难得。
  “
我没有父母,所以不清楚。早苗看着远方,轻声说,但我猜测,令爱总是在你面前说我。
  
警察把笔攥紧了,抬起头,两行目光如狼一般闪烁。他沉声道:我不想把私事带进工作,但这次她是受害者,我有理由为被害寻求线索。
  “
为了女儿是人之常情,我理解。早苗回过头,但是警官,我才是受害者。
  
男人不说话了。确实,虽然那十几个女生都昏迷着。包括他的女儿,全身上下断了数根肋骨,内脏失血,视神经受损等等等等,即使这些都是她打的,监控里也看得很清楚,是那些女生先动的手,她只是在防卫……罢了。
  “
这是第三次了,早苗小姐。他眯上眼,你转学三次,三次同样的理由,你认为我还会相信?
  “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都摆在那里,证据确凿。她说,警官,不要意气用事。
  
警察点点头,起身说道:放心,线索会有,你身上发生的事太不可思议,迟早会落下把柄。
  “
我相信你。祝你早日找到线索,秉承你自己的正义,为你女儿报仇。她的语气多了几分嘲弄,好走不送。
  
警察并未多作停留,因为留在这里也查不到什么线索。从他女儿过去的描述中他知道早苗一直沉默寡言,但期间发生的种种暴力事件都与她有关联,或是因她而起,又或是因她而灭。一想到这些,警官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单看这些都是很普遍的校园欺凌案件,但它们全发生得太诡异,太突然,从每次都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加害者们平时的表现及性格来看,特别这次还有他女儿,他真的难以理解她们为什么会去做这种事,明明她们没有这么大的仇怨。在学校里,同学之间看不惯很常见,但一旦和早苗扯上关系,后果都会很极端。
  
为什么?
  “
为什么?她隔着窗户对早苗说,都说了你不属于这样的生活。
  “
不,早苗说,我只看到你在凭主管臆断揣测我的生活。
  “
这算什么,她捂着头,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会一直陪着你。我可以作祟,你的性格和其他人并不适合,但那些恶意也不是我在操控。我起的作用仅仅是推她们一把,从天上给你来一棒……之类的。”  
  
她从柳树跳进窗内,跳到病床上拉着早苗的手,轻轻抚摸着她额头的绷带,爱怜地说:早苗,你是个聪明又可怜的孩子,你清楚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想要的地方不是这,我们可以去开始更好的生活,去幻想乡。不要再留恋这里了。
  
早苗把她安静地抱住,什么话也没说。说的话已经够了,她们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想表达什么。诹访子说得没错,做得也没错,因为早苗并不会关心别人的死活。她是个对世界很冷淡的人,生活在这里其实很累,要忙于各种事的应付。一个人的生活……从来都不会像想象中的那样轻松。
  
她的生活一直很苦,因为自幼就没了父母,被双神抚养长大。她们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正常的小女孩生活,总是忙手忙脚,想让早苗健康地成长,却总是帮倒忙。可是早苗并不怪她们,她还记得以前在山上独自看着祭典烟火的时候,神奈子和诹访子为了让她高兴控制烟火往山上飞,差点引起大火,把早苗弄得哭笑不得。这种事还有太多太多,比如不知道怎么应付早苗的小脾气啦,不知道怎么安慰没有买到想要的洋娃娃而格外伤心的早苗啦,她们常常为此手足无措,想出来的办法也格外笨拙。可早苗不怪她们,她知道她们爱她,这就够了。
  
大多数小孩都很难理解父母这种笨拙的关心,因为心智还未发育成熟,他们总是只能根据那些表面上获得的好处来判断父母的好处。或许是因为早苗父母死的早的缘故,她很早就明白她们带给她的爱其实不可衡量。不管笨拙的诹访子给她带来了多少伤,守旧的神奈子让她见识了多少迂腐,她都觉得她们很好。
  
有她们陪着真的很好。
  ……
真好。
  
诹访子突然从早苗怀里抬起头,语气不确定地问道:早苗,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吗?
  “
还有。早苗点点头,再给我两年时间吧,那时候我十八,高中也毕业了。
  “
上学就那么重要?
  “
上学并不是那么重要,早苗搓着她的小脸,认真地说,但对我而言很重要。
  “
要我陪你么?
  “
可以啊。她看着门外,只要别弄死人就行了。
  
诹访子点点头,跳下床,破门而出,跳起来一手按住警官下颚,一手肘击他的肋骨,轻轻一捏。
  
他的下巴就碎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不知何时放进去的针筒,对准警官的心脏狠狠插入,强有力的小手抵着压强把蛇毒全部挤压进去,顺着大动脉输送全身,再在毛细血管之间扩散,并侵入他的神经细胞,最后控制大脑。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在门外偷听的警官只感觉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下巴一歪,就口吐白沫栽到了地上。周围人来人往,护士医生推着一号全身缠着绷带的病人路过他的身旁,似乎什么也没看到。只有病床上的病人发现了什么,抵着绷带,呜呜地叫着,眼神充满了慌乱。一行人越走越远,隐约可以听到紧张的对话——
  “
佐藤警官的女儿醒了……情绪还不稳定……快通知他……”
  
早苗收回视线,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望着窗外,这次是真的可以看风景了——少女所见日本之原风景。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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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6 09:30: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六月三 于 2016-3-11 14:42 编辑

(下)

  “东风……东风谷早苗?
  “
嗯。
  
班主任模样的男人瞧了她一眼,扶正眼镜,放下手中的档案,起身。他身材并不高大,脊梁却十分挺拔,兴许是衣服总熨得一丝不苟的缘故。白衬衫,蓝领带,上衣口袋别的派克钢笔和鼻梁上架的金丝框边眼镜使他看起来略微严肃,如果不是他的地中海,早苗真会觉得他是个文艺青年。男人抱着书离开座位,走出办公室。早苗知趣地跟在他后面,心里想着看来这位新班主任的确有些死板。
  
她不是应付不来死板,而是根本不会去应对。或者说,性格使然。她从小就有些沉默寡言,附近的孩子们都在公园开始捉迷藏荡秋千的时候,她还一个人坐在自家阳台与屋顶的麻雀们赛呆。早苗的父母很担心自家女儿的未来,生怕她不能好好融入社会。不过遗憾的是,他们看不到了。一场小小的插头露电所引发的火灾就带走了两人的生命,如此轻易,如此简单。一向笨手笨脚的母亲手里还端着电饭煲熬的粥,她在等早苗放学归来。那天放学很早,早苗想要遵从母亲的安排加入公园孩子们的玩耍队伍,不过她失败了。他们都不理她。她没地方可去,又不想就这么回家,就去了自爷爷那代就荒废了的神社。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那里看看,破旧的地板,破旧的房间,以及那长得要命的楼梯。她每次走到一半都会坐在上面歇歇脚,从半山腰眺望这座城市的发展。在别人看来这确实有些奇怪,时间久了,她自然而然就成了街坊邻居口中的怪小孩。每个人的童年时代都会有这么一个怪小孩,他们或许只是大脑回路和一般孩子不同,就被打入了怪人的冷宫。父母们总会叮嘱自家孩子不要去和她玩,说得好像白痴也会传染。当然,她并不是白痴,她只是感觉这个世界有点怪。她觉得自己一直游离在世界的边缘,形象点说就是以前她和父母去水族馆,里面的鱼众生百态,而她只是看看。
  
回过神来,她已经在教室门口站了半天。她无聊地张望四周,此刻走廊只有她一人,异常的安静,能够清晰听见不远处槐树上的蝉鸣。光滑的地板像被打了蜡,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一个又一个光圈,若隐若现。教室里传来微弱的说话声,安静了一阵,门被打开,男人叫早苗进来。
  “
介绍一下自己,转校生。
  “
我叫早苗,东风谷早苗。她在黑板上这下这几个大字,就再不发一言。老师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同学帮她腾出书桌。在众人的注视下,她面无表情地来到靠窗倒数第二个座位上坐好,拿出书,准备认真开始听课。她拿笔在书上勾划着什么,你以为她在做笔记,但想多了,她只是换个法子发呆。直到这堂课结束,她都不清楚语文老师讲的什么,而且,她桌上摆的其实是一本数学书。
  
下课后,周围熙熙攘攘,同学们都对这个不爱说话的冷美人很有意思,特别是男生。这种看起来高高在上的女子更能激发他们的征服欲,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喜欢玩各种play,毕竟这样可以让人感觉更有情趣。不过现在还没人敢靠近些,按理说即使性格再恶劣的人初次见面都会有人去和他聊天,更别说一位美少女。可事实情况就是这么不讲理,她周围那股呵呵快给老娘滚不要打扰老娘看风景的气场汹涌如虹,有大胆的男生想迈出自己的一小步全班的一大步,却发现双腿像是粘了胶,动不了分毫。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打破这股黑道老大气场的人居然是一位平时在班上存在感低得可怜的女生。她低着头,在众人宛如强奸犯的目光中羞涩地走到早苗的面前,鼓起打完这场仗我就回老家结婚的勇气轻轻点了点早苗肩膀,小声说道:
  “
早苗……你还记得我吗?
  
故事的主人公此刻正望着窗外假装四处看风景,这种描述使得众人觉得她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他们望向女孩的目光不由得掺了几分同情,心说虽然念了两年书我都不认识你,但这似曾相识的剧情注定是个狗血的结局。出乎意料,早苗盯着她看了几眼,倒是想起来了她是谁。
  
这位脸上长了几粒雀斑的女生其实是她小时候的邻居,是唯一愿意接近她和她一起放学回家的玩伴。在没有人的傍晚她俩会偷偷溜到公园去坐跷跷板。孩子们都回家了,诺大的公园只有接口处生了锈的跷跷板吱吱呀呀地响,听起来没什么好玩,但两人总是乐在其中。晚些时候她俩还会一起在床上啪啪啪……不要多想,她们只是在玩扑克牌。早苗目睹那场火灾的时候,心里其实没多少感觉,她只是想,哦,他们死了啊。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叫,没有痛苦的哭泣,没有昏倒,你甚至都不能在她脸上看到更多的表情。但只有女孩知道她很伤心,最了解你的那个人往往不需要看你的表情,她只要站在你身后,看着你在夕阳下微微颤抖的背影,就能明白你在想什么。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但你内心深处最柔弱的那根弦其实早已暴露无遗。那天女孩悄悄牵住早苗的小手,十根手指紧紧相连,深得嵌进了肉里。后来早苗搬了家,也不知道去了哪,女孩也再没见到过她,直到这个初中新学期的伊始。都说少女心少女心,重新见到友人的少女真的很开心,她觉得这种久违的相遇一定是种命中注定,相信她俩以后不会再分离。
  
但这里有个很严峻的问题,早苗记性不太好,再加上她不怎么愿意去回忆童年里那段不美好的时光,所以……她很自然而然地忘记了女孩的姓名。她的目光左顾右盼,略微躲闪,实则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围观群众不了解这些,看她的样子以为猜到了结局,不免心生叹息。有几个善良的女生已经为女孩准备好了纸巾,就等她经受不住打击开始哭泣,然后作势开始安慰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天下男人千千万,过了一家又一家。虽然她们很好心不过还是想多了,即使相隔多年好朋友多少还是了解你。女孩看懂了早苗眼中的躲闪,开始重新作自我介绍:
  “
我叫……”
  
她念出了那个名字,但上课铃声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使得早苗没听清。不过她还是向她点了点头,她总不好意思再问一次,这样会让对方很没面子。同学们重新回位置上坐好,女孩朝早苗微微一笑,吐了吐舌头,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时间就这么流逝,直到下午放学也没有其他人来和早苗搭话。同学们或是不屑,或是不愿,或是不敢,总之,早苗也乐得清闲。唯一不同的是,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时候变成了两个。
  
女孩兴高采烈地跟在早苗身边,虽然早苗没说话,但这就是默许了。她的步子蹦蹦跳跳,很像早苗小时候隔壁家养的那条哈士奇见着了出差一周的主人,就差扑她脸上到处舔。她们两人就这么看似安静实则躁动地一起走过很长一段坡道,走到一个公交车站。女孩过了马路,早苗却站在站台下没动。
  “
我走那边。早苗开口说,她指着和女孩相反的方向,语气有些抱歉。
  
女孩儿没想到早苗开口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离别,多少还是伤心。不过她也表示理解,忙说没关系没关系,那我们明早再见。她转身跑开,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从书包里翻出来一台相机。
  
早苗心里说了声卧槽你小叮当吗随时把相机带身上,不过女孩儿完全没有自觉。她拿起相机对准早苗就拍,在落日与流风的映衬下镜头里的早苗美得不行,如妖孽一般。照完这张照片女孩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张照片随时带身上,说不定可以辟邪。
  
这时,一段悠长的旋律裹着微风吹过两人的间隙,向着远方飘去。她俩望向声音的来源,在街道的尽头,一位披着旗袍,褪去高跟的女子端坐在藤椅,静静拉着二胡。她微微眯眼,长发飘飘,身体随音乐律动,远处传来的风轻轻拍打着她的琴弦和旗袍下摆,像极了风尘里的红牌。音乐是有魔力的,早苗控制不住心里那股冲动,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女孩也跟着跑了过来。
  
她放慢脚步,闭眼倾听这段熟悉而又陌生的旋律,待她把它拉完。女孩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曲终,早苗和女子同时睁开眼,她不顾对方眼中的惊愕,急忙问道:
  “
它叫什么?
  
女子抚去唇边的秀发,轻轻吐出几个字。
  “
来自远东的风。
  
刹那间,世界天旋地转,三人揉作一团。一声惊呼,早苗从床上坐起,脑袋疼得令人作呕。不知不觉中,冷汗已打湿全身。
  
她捂住额头,愣了愣神,抬头,周围还是熟悉的光景。干净的地板,木头中间有个小洞,古朴的房间,以及枕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御币和符卡。喉咙很干,她咽下一口唾沫,如刀刮一般,实实在在的痛感提醒了她,你醒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
  
梦吗?不,不是,那一切不过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是属于曾经的回忆。她松了松睡衣纽扣,缓缓支起身,光着腿朝门外走去。外面阳光毒辣,她记起现在正是七月,蝉鸣得要死人,神奈子正靠在神社走廊的柱子边看报纸,标题是文文新闻。早苗看她身边摆了一杯茶,就走过去一饮而尽。
  
神奈子转过头,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说道:早苗,你怎么不穿裤子就跑出来了,快快快进去……可不能给那帮没素质的天狗记者发了福利。
  
早苗没回答这个问题,她放下茶杯,看着神奈子问道:她呢?
  “
哪个她?神奈子有些疑惑,然后拍了拍掌,说,哦哦,你以前那个朋友啊!她昨天不是就已经走了吗,被博丽的巫女接去了。她看到早苗的脸色有些奇怪,就问她你怎么了。
  
早苗抬起头,毒辣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把手遮在额头,半眯着眼,转身进了屋里。
  “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神奈子放下报纸,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些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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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6 09:31: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六月三 于 2016-2-6 09:49 编辑

青楼记
(上)

时钟走过零点,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现在是七月,幻想乡最热的时节,即使到了半夜暑气也未消退。夜雀在竹林里开的烧烤店生意还不错,妹红正找了张空桌摆上度数不高的清酒,就着漫天繁星和蛙叫虫鸣当下酒菜。米斯蒂娅把烤好的鳗鱼串剪碎置于青瓷碗中,拌上些许秘制佐料以及辣式小酱端在妹红桌上,烤肉散发出的阵阵浓香激发了她的食欲,她夹起大块鳗鱼肉丢在嘴里咀嚼,两腮一动一动,猛地一咽,喉咙一阵起伏,再满上好酒一杯咕嘟一饮,新鲜的鳗鱼肉便下了肚。她一边发出满足的呻吟一边朝还在摊前忙碌的老板娘竖起大拇指,意思是老板娘你最近手艺见长,小爷我吃得很是满意,遂赏你一根大拇指以资鼓励,望再接再厉。米斯蒂娅冲她笑了笑,手上工作却是没停。把最后一位客人的菜上了后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几步走到妹红桌旁,捉出一根凳子坐下。妹红还在大快朵颐,吃得大汗淋漓好不畅快,夜雀双肘支在桌上盯着她看,眼睛眯成了一弯浅浅的月牙,很是好看。
  “
听说你明儿又要去找她挑战,怎么不好好休息会儿。
  “
家中又没有空调,那破电扇不知道是不是生了锈,转起来也不快倒是呼哧呼哧地响地厉害,等忙完事就拿去河童那里修一修,兴许还能再用个几年。妹红仰了口酒,脸颊微红地说道,还有你这话说得不对,算不得什么挑战,她比我弱太多我都是得让着她。现在过了零点已经算是明天,一会回去睡一觉大上午的时候再去找她,她爱熬夜看小说,我揣摩她那时也差不多该醒了。
  
米斯蒂娅拿过酒给自己满了半杯,她抚摸着紫砂壶面打趣道她明明是你仇人你还这么了解她,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她长得这么水灵你什么时候把她泡到手给大家瞧瞧。永远亭的公主诶,那种足不出户的大小姐可是不会来我们这种小店的。
  
妹红吞下一块烤肉摇了摇头,说我藤原妹红是什么人,要泡她还不是轻而易举,但父命难违……好吧,你别这么看着我,其实也不算,怎么说她以前都欺负了我家人,我不把这口气还回来这事就一直撇不清,总得有个交代你说是不是。米斯蒂娅看她的样子心知肚明,也不多说什么,把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便回去继续忙碌。妹红把筷子搁在桌上,冲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打了个嗝,随后慢悠悠地起身,拖着没喝完的酒瓶隐入了竹林。
  
此时此刻,永远亭。
  
辉夜趴在电脑前滚键盘,对她来说今天才刚刚开始。她打开论坛看有没有人更新,那个ID叫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爱丽丝更新了《魔理沙观察日记》,对方在帖子里写到:啊,魔理沙,我的魔理沙,舌尖绕牙齿三下……”辉夜笑得不行,心说你写的这是什么废话,跟《洛丽塔》似的,写个名字硬生生套了三句话。那边一位叫大医生的在《青楼记》写道:见了那金发碧眼的可人儿,那厮面不改色心不跳,内心却道:这妹妹我可曾在哪见过……”这文笔有点眼熟,辉夜揣摩可能是永琳,字里行间透出一股子话本小说的味道。ID叫夜幕中的老板娘发帖向众人资讯情感问题,声称喜欢上了一位客人,她每天都来店里喝酒或许是对她有意思。辉夜匿名在下面回复了句喜欢就要去追不然到时被别人抢了只有哭晕在厕所。她又切回文区,那个叫什么威严满满的夜之王的家伙开了新坑,开头就是一段啊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之类的抒情语句,然后三句话不离灵梦,倒是绘声绘色地演绎了一段独自站在夜空之巅寂寞不胜愁的吸血鬼与外冷内热的博丽巫女纠葛的情感故事。辉夜叹了口气打开马甲博丽炅梦在下面回道:呵呵真当老娘不上网赶紧脱好裤子洗白白乖乖躺好,等老娘回来来好生教育教育你。打完后她顺手签了个到就退出了论坛,接上手柄准备重玩一次永夜抄。
  
清晨,她被门外嘈杂的声音吵醒。她睡眼迷蒙地推开门,发现大厅气氛有点不对劲,但见竹林兔子排排坐,四四方方成一圈。谁家今早出了事,一只铃仙躺中间。
  
永琳抹了把头上的汗转头对辉夜说:公主,你来得正好,有件事还得请你帮忙。辉夜还没来得及答应就听见门外传来妹红和帝的对话声:
  “
我藤原妹红今日是来……”
  “
等等……我现在忙有事待会再说,我家公主还没醒。
  
辉夜急忙跑到门外,妹红见她出来便接着说:我藤原妹红今日是来……”辉夜赶紧推着她的肩膀说行行行老地方见,我现在有事下午再来找你。妹红一脸困惑地走后辉夜回到了大厅,她这才仔细观察躺在地板上的铃仙:双腿并拢脸颊通红两眼无神衣衫不整,裙子再被掀开一点点就得打开辉夜新世界的大门,她还一边用手揉着裙边一边发出奇怪的呻吟。辉夜咽了一口唾沫看向永琳说,这……你给她吃了什么。
  
永琳一摊手说,还是老样子,试药呗,不过大概是产生了什么副作用,她吃后变得特别亢奋,费了我们半天劲才把她搞定。辉夜说她这哪是亢奋这明显发情了都,你做的是媚药吧。永琳说没有没有,本来就不是这方面的药,只是才发现有这个作用,公主你过来,要救她还得请你帮忙。辉夜莫名其妙地走过去,刚走到铃仙身边她突然回过神,死死地盯住辉夜看,眼眸深处透出一股决然。辉夜被吓了一跳,一不小心搂到桌脚坐到了地上。铃仙撑起身体慢慢向她靠拢,辉夜盯着她慢慢向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她求助地盯着永琳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情况,永琳回答说今早这家伙意识模糊口中一直说着公主你的名字,我想她肯定是平时对公主你有意思,只是一直压制着感情被喂了药突然就爆发了出来,所以要让她变回来只有委屈一下公主你了……
  
辉夜看着趴在她身上喘息越来越重的铃仙不禁大声吼道:
  “
永琳,你真是让我哔了狗了!
  “
不是哔了狗,是哔了兔。永琳纠正道。
  
铃仙把辉夜按在地板上,用鼻头轻轻蹭着她的脸颊低声呢喃,公主,公主,不要离开我……辉夜很无奈,只得摸摸她的耳朵说在这儿呢在这儿呢,我哪也不走。听到这话铃仙安分了很多,闭上眼抱住了辉夜的颈脖,两条大长腿夹住辉夜的腿像是打了个结,紧得根本分不开。辉夜纳闷平时看这姑娘挺秀气的这时候是哪来的力气,再抬头一看,永琳正埋头拿着个小薄本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口中还念念有词。听了一会辉夜大骂道:永琳,论坛里那个什么《青楼记》果然是你写的!永琳放下笔不好意思地说公主你也在看啊,那我今晚上就去更新,平时地位卑微的仆人对自家主人日久生情,但迫于世俗的压力只得把这份禁断的感情压抑在心里,终有一日误食了媚药向主人袒露了自己的感情,最后霸王硬上弓和主人终成眷属,哎呀呀,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辉夜觉得好丢脸,正准备反驳几句偏偏这时候铃仙伸出舌头在她锁骨上舔了一口,她打了个激灵刚到口的脏话马上变成了永琳救我!见着这一幕永琳像是打了鸡血般奋笔疾书,众兔子赶紧捂住脸一哄而散……
  
傍晚,辉夜躺在床上轻轻抚摸着怀中的月兔,默默叹了口气,心说老娘第一次就这么哔了兔了,而且居然感觉还不错,真不知道是造了哪门子孽。永琳鼻血失血过多被兔子们抬走了,现在这里就她两人,铃仙依偎在她怀里睡着了,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微笑。辉夜把唇按在她的头顶轻轻一吻,帮她盖了盖被子。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倒映在她们脸庞,慢慢消逝不见。
  
辉夜伸了个懒腰,心想今天真是忙碌的一天,晚上再去论坛逛逛看永琳更新了没
  
但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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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6 09:33: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六月三 于 2016-2-6 09:50 编辑

(中)
作者:大医生

  上回说道,那紫氏女子来了这楼外,蹬得楼梯咯噔直响。主人探出帘子笑到:妹妹好些年不见,可曾念过姐姐?金发女子抽扇,掩面回答:这话说的,只怕是坏了姐妹情分,妹妹何时不念着姐姐哩!今儿来见了姐姐一面,连饭都还没吃呢。说罢,唤来那青衣小厮,从仆人手里接过一金丝软绸包裹,拿去给主人看。小厮应了声,便裹到主人面前,拆开看了,得一玉如意。主人托住那如意,蹬蹬下了楼,看住女子深切说道:妹妹来就来,还送什么礼。转头吩咐小厮去了厨房,端来一枣泥馅山药糕共得吃食。女子道声谢,接过那糕点搁在一旁,转头向那小厮问道:我且问你,你可还记得我。
  
那小厮弯下腰忙道:是有过一面之缘。
  “
可是在那月亮之上?
  “
是。
  
女子脱了手套,拿起勺子在糕点面头一舀,递到嘴里抿了下,接着说:你这兔子倒有几分胆量,且站起来说。小厮道了声不敢,主人便接过话头:妹妹如何待我这小侍?山野里捡的卑鄙小子,随便起了名便叫她铃仙。她转头对那铃仙说:今日我们姐妹相聚,快去厨房准备些吃食,可不能亏待了客人。铃仙进了厨房,主人又握住女子的手说道:妹妹来得匆忙,先坐下吃茶,待会我让阁子里那小姐出来与妹妹见见面。
  
女子又道了谢,说道:可是那位月亮上的小姐。主人回答:正是。女子心道:听闻那位小姐乃是闭月羞花之貌,若能见上一见也不枉来了此趟。两人又聊了半晌,才过来几只兔子端来吃食站在一旁。小厮把一碗翡翠燕窝粥端在女子面前,又从兔子盘里拿出一碗鸭子肉粥端在自家主子面前,再摆上一盘豆腐皮包子,一盘螃蟹馅炸饺子,一道火腿炖肘子,一锅烤鹿肉,一盘红烧鸡,一碗姜汤。最后接过两只青花瓷杯,替两人满上屠苏酒,才退到一旁,吩咐众兔子散了去。那主人给小厮叫道:给小姐也摆上。小厮又去厨房端来一碗皮蛋笋子粥搁在桌上。主人又道:酒也要满上。兔子正端来酒坛,女子起身忙道:小姐的酒就由我来倒。说罢,接过酒坛给酒杯满上,主人笑着唤来小厮去叫小姐出来,小厮便上了楼。此时,女子捻碎手中的药,悄悄倒进了酒里。
  
再说那小厮去了楼里,对着那位小姐的阁子轻声唤道:小姐,主人叫你下来吃饭。
  
阁子开了一道口,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珠往外瞧了瞧,接着说道:把饭给我拿上来。
  “
小姐,可是今儿来了人,主人想你去见见客。
  “
不要!快去把东西拿上来,今后我自个给老师说。
  
小厮下了楼,给主人转述了话。主人无奈叹道:这姑娘真是娇生惯养惯了,来了客人也不下来。又转头对着女子歉声道:妹妹见谅,小女生性害羞,见不来人,改日再给妹妹赔礼道歉。女子忙说无妨,端起酒杯和小姐的酒杯碰了碰,说:让我与你家小姐敬上一杯,也不枉来了此程。主人又道了声歉,从铃仙手里接过盘子,给小姐夹了几道菜,摆上酒瓶,叫她给小姐端了去。铃仙接过盘子,又上了楼。
  
小姐听了脚步声,拉开门缝一看,见只有铃仙一人,则把她拉进了屋。进了屋,铃仙放下盘子,分别端出主食和酒杯,摆在小桌上,吩咐了主人的话转身便要走。小姐突然拉住她的左袖,娇声说道:铃仙,你帮我吃了好不好。铃仙吓了一跳,忙说小姐使不得,这是主人叮嘱要让你吃了的。小姐嘟起嘴,两条柳叶眉翘上了天。她捉过铃仙衣襟,柔声说道:铃仙……”那厮转过头,脸烧得绯红,嘴上却说:小姐,这是主人的吩咐……请不要为难我。小姐白了她一眼,眼骨碌一转,又说:那且帮我喝了酒可好?小厮犹豫一阵,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要走时,那小姐靠过身,抱住她的手臂又道:再喝一口好嘛。又是一杯酒下肚,铃仙觉着脑子昏昏沉沉,似有小人儿在眼前打转。小姐不知酒里被下了药,以为她酒量不好,见时机已到又把众菜推到铃仙身旁,轻轻咬着耳朵:铃仙……”话未说完,她一声惊呼,就见得铃仙双目通红,作咬牙切齿状,哪里像是醉了酒?不知为何,此刻这小姐在铃仙眼中格外诱人,粉嫩的双肩,嘤嘤的嘴唇,及腰的长发,看得她是面红耳赤,心惊肉跳,只觉胸中热血难耐,似有一团热火开在心头,叫了一声,便一把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小姐正要尖叫,就见得电光火石间被一把捂住了嘴。说来也巧,那厮还未松口气,门口又传来了笃笃敲门声。
  
那来者可是何人?铃仙又该如何应对?诸位看客,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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