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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13 22:3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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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節】
她來了。
秀麗的面孔、無法被感知的存在、獨一無二的明鏡。
不可能會有第二個答案。
冥界十殿之首——森羅王。
腦海中頓時警報聲大作。
我還遠不是她的對手。
繼續留在這裡不是明智的選擇。
但若是能逃到人多的地方,她便不能妄動。
禁止在大眾前干涉顯界,這是閻王親自下的禁制,對象是十殿之主,同時也包括閻王自己。
沒有猶豫,近乎本能地撕開並遁入隙間之中。
我清楚她不可能就這麼乖乖地袖手旁觀。
但現在也只剩下逃這個選項了。
顧不得斯文,我從隙間中倉皇竄出,餘悸猶存。
安全了嗎?
不...
四周未免太安靜了。
等到視線恢復正常,我才清楚看見眼前的景象。
迎接我的不是新都的繁華,而是一片熟悉的荒蕪死寂。
這裡是公寓的第三層。
「喲,歡迎回來。」
森羅只是倚著其中一根樑柱,笑盈盈地盯著我。
——又回到了原地。
目的地是新都,這點我再三確認過了。
不存在定位錯誤的可能性。
我試著再次張開隙間,出口在不遠處打開。
將手伸了進去,感受到的是一股無可言明的怪異。
硬要說的話,是詭譎的封閉感。
拜它所賜,無論將座標鎖定在何處,隙間都沒辦法超過方圓一公尺。
是對空間做了手腳?
有這個可能,不過我不能斷定。
「別這麼急著走嘛,我們上次這樣面對面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她的嘴角,勾起了戲謔的幅度。
目光不似舊友,像極了慵懶的掠食者戲耍著獵物。
「從來沒有過...你對這裡的空間做了什麼?」
一邊拋出問句拖延時間,一邊思索著對策。
當務之急是如何逃離這裡。
「哈,別這麼早斷言...知道嗎?有種東西,叫莫比烏斯環。」
「...莫比烏斯環嗎?」
我知道這個概念,甚至在不久前還與幽幽子一同聊到過。
是由外界數學家發現的,將長紙帶的一段扭轉180度,再粘合而成。
這個奇特的結構只有一個面,一個邊界。
換言之,沒有起始點,也沒有盡頭。
一隻螞蟻在上面爬行,永遠不會有停止的一日。
頓覺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原來如此。
將外界的鏈接斷開,翻轉後與原來的樓層連接在了一起。
由於只有一個面,即使跨越多少次邊緣,也不可能找到終點。
操縱隙間的結果也只能是回到原點。
起點即終點。
這棟公寓的第三層現在就是一個莫比烏斯環。
現在的處境十分不樂觀。
隙間是派不上用場了。
那麼,用物理的方法呢?
樓外還飄著綿綿細雨,從這裡能很清楚地看到荒涼破敗的市景。
雖然成功機率不大,總歸要一試的。
當年逃亡時練就的本領有沒有荒廢...這就來驗收一下吧。
猛地向後一蹬,藉著反作用力,很輕易地突破了音速。
伴隨著音爆,視線中的景色也在隨著高速移動而急劇倒退。
不是朝我而來,陰沉的天空向著原本的方向倒退而去。
是封閉空間的補正作用。
要逃出這裡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深吸一口氣,在離地不過一公尺的地方開始加速。
一馬赫...兩馬赫...三馬赫...
感受到摩擦產生的高熱以及作用在我身上的G力,不過影響甚微。
畢竟現在是妖怪的軀體,自不可同日而語。
不敢停頓,就這樣在數秒內直接提升到極音速。
已然是多年前戰略偵察機的極限速度了。
速度還在不斷增加,直至停留在十馬赫。
那是我在平時狀態下所能達到的最高速度。
顯然還是不夠,我的位置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動。
不過數公尺的距離,現在看上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咬緊牙關,不得不燃燒起自身的妖力。
犧牲換來速度的再度攀升。
十五...二十...二十五......
第一次將速度拉抬到十倍音速以上的程度,目前最快的戰機也只能望塵莫及。
最終,已經能與軌道上巡航的航天母艦比肩——
三十馬赫。
作為大妖怪所能抵達的極致速限。
不禁想到,千百年前那個拿著團扇,御使著風的無良記者也能到這種程度嗎?
想這些做什麼呢...
註定不會有答案,不是嗎?
因為她也早就不在了。
身體與空氣的急劇摩擦,從外面看上去就像是一顆燃燒的火球。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徒勞無功。
連樓層邊緣那殘破的護欄都不能靠近半分。
再這樣下去也逃不出去。
恐怕只剩下最後的辦法了。
——將這個環本身直接破壞掉。
於是我停了下來,任憑身後狂亂的音爆橫掃而過。
用剩餘的妖力操縱隙間內預先存放著的兵器射向四面八方。
無窮無盡的劍、矛、戟...每一樣都挾帶著萬鈞的力道,狠命撞擊在早已千瘡百孔的墻體上。
然後乾脆地沿著原路徑反彈了回來。
撞擊點毫發無損。
亦有少數朝著森羅王破空而去。
那人也不躲,只是保持那萬古不變的招牌微笑。
足以開山裂石的眾多兇兵直接穿透了她的身軀,沒有受到阻礙。
姿勢維持不變,那一身莊重的袍裝甚至都沒能泛起一絲漣漪。
一拳打在幻象上似的,她輕而易舉地卸掉了我的一切攻勢。
心情沉到了谷底。
這個牢籠可真夠堅固的。
「該玩夠了吧?淘氣的八雲小姐。」
像是看膩了我這一番無用功的嘗試,她打了個哈欠。
無數年來,沒有人能打破她的胸有成竹。
我也不例外。
既然逃不掉,打也打不贏,索性就聽天由命吧。
「...日理萬機的殿主大人拋下冥界事務,就為了把我囚禁在這看我的笑話?這等紆尊降貴我可受不起啊。」
「還以為你會有趣一些,冷嘲熱諷的功力怎麼跟那群老不死的一樣。」
貌似你也是那十個老不死之一吧。
這番話我可沒敢講出來。
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要殺我的話早就動手了吧,為了其他事的話就別拐彎抹角了,直接進入正題也免得浪費時間。」
「老是打打殺殺的,你對冥界有這麼大的敵意我能理解,不過我還沒針對你做過什麼吧?」
「埋伏我的人才剛死沒多久,這話有說服力嗎?」
「那可不是我的意思,是它自己做的決定,我只是基於立場,順水推舟指點了陣法而已,你自己不也說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謀略是沒有用武之地的。」
她還學了我的語氣重述了一遍。
確實,那樣的佈局是沒辦法傷到我的。
不過,這些小事跟另一件事比起來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方才和她對峙的當下,武器與建築相碰撞的同時,我就有種異樣的感覺。
現在總算認出來了。
我不是第一次接觸到這股力量。
此前困擾著我的諸多疑惑仿佛也有了解答。
「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唯獨那一次,帶走幾百條人命的那次動亂,是妳的傑作吧。」
我橫眉冷對,樓外淒風苦雨。
疏疏落落地浸淫了悄無生息的街道。
「沒錯,是我親自下的手,那個缺口也是我命人鑿的。」
森羅聳了聳肩,一派輕描淡寫,像是承認了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心中忍不住竄起一把無名火,被我及時壓了下去。
「是啊...或許我該對你抱有的不是敵意,而是恨意。」
天色愈發陰暗了,黑雲翻墨,殘樓依舊。
樓觀劍等一干兵器早早地收回隙間內,也沒有再拿出來的打算了。
自嘲似地笑了笑。
「你現在一定很愉悅吧,當年被你玩弄於指掌內的螻蟻,而今還是動彈不得啊。」
「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不是很理解你所謂的愉悅是什麼意思。」
她歪著頭,以手支頤。
森羅罕見地露出一絲疑惑。
「我們從來就不被允許擁有過多的情緒,那會影響判斷力以及判決的公正性。」
「那是為了什麼...是因為我和藍擾亂了你們在外界的佈局,所以進行的報復嗎?外界亂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六十年一次的異變不是偶然,是冥界算計中的一環。
通過引發戰亂、天災,藉此來引渡大量的幽靈。
——它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
「你也很清楚的吧,光憑我的職權是絕無可能越權進行這種大規模行動的,這是閻王大人的意思。」
「大量的幽靈一下子湧入冥界,審判上豈不是會更加麻煩嗎?」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若是刻意省略了這個過程呢?」
「你是說...」
「為了容納更多的幽靈,冥界擴張地太快了,架構從以前就一直處於不穩定的狀態。」
森羅負手而行,走到欄杆旁向外眺望。
那裡除了廢土和殘墟,什麼都沒有。
「冥界需要修補,修補就必須要有能量,幽靈就是其中一種。」
TBC.
【第十四節】
「當這種結構趨近於薄弱,冥界外壁的能量便不時從這個大的整體上剝落,有些會被境界吞噬,剩餘的則會溢散到顯界去。」
不同於顯界的自然擴張,冥界有被強制擴張過的痕跡,幅度大得異常。
關於這一點,早在移轉西行寺家到冥界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
「顯界的壁壘一年比一年穩固...就是這麼個原因?」
千百年來無人打理,顯界的穩固卻不減反增。
我所觀測到的奇異現象之一,今日也一並有了答案。
「是這樣沒錯...而一旦外壁徹底潰滅,冥界的內部與外部的混沌同化,屆時冥界的一切事物都將不復存在,我們沒辦法置之不理。」
「實話告訴你吧,地獄在數百年前就已經被廢棄,裡面服刑的亡靈全部被拿去填補外壁了」
「所以在需要大量亡靈的情況下,特定選在一甲子的間隔——也就是境界相對曖昧的時候進行引渡?」
想明白其中關節,我啞然失笑。
因我無法確定超越了二戰規模的戰役會對大結界造成何種程度的影響,我和藍選擇了出外調停。
暗殺、易容、式神滲透......
就算不能完全避免,也能拖延時間或減小其規模。
那時是2048年,核戰發生前七年。
一打就是十年,終戰的那一年正值六十年一度的輪迴。
「不管時機過早還是過晚都會影響到引渡的穩定性,你應該很清楚......」
「即使是我和藍會連累到冥界,與幻想鄉的其他人又有何干係?波及無辜也是你的作風?...回答我,森羅。」
不能理解,既然不是出自情緒上的濫殺,她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單純地殺雞儆猴嗎?
「你又錯了,半個世紀前的那一次是閻王大人親自下達的諭令,被指定的執行者是我,我僅僅是奉命行事。」
「閻王早已登臨冥界絕巔,但從來不是嗜殺之人,我不相信他會直接下達這種命令。」
「確實不會,實際上問題還是出在你身上,是在你狂妄地駁回閻王大人的警告過後才使得這紙諭令成為了可能......」
說到這裡,我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森羅,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她越講,我越覺得莫名其妙。
駁回...閻王的警告?
森羅見我一臉錯愕,也覺察到了事有蹊蹺。
「誒,八雲紫,可別跟我說你已經忘了這件事。」
「那場亂事我怎麼能忘得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在那個時間段,我沒有收到過任何來自冥界方面的信息。」
事情發生前幾日的情形被我一再回想,就是希望從中尋得端倪。
「若是有冥界的使節接近幽冥結界附近,我不會感覺不到。」
然而那幾天裡,冥界那裡安靜地詭異,連駐扎在三途川沿岸的肅靖府斥候都被撤得一乾二淨。
「那日冥使上路前也有來與我稟報過,不會有假...三日後他所帶回來的,就是你抗命不遵的狂妄言辭。」
「...那他是在閻王面前呈報的嗎?」
「不...他是通過破妄庭將消息呈遞上去的。」
她將視線轉向了我這裡,目光如炬。
不過眨眼間,森羅得出了結論。
「你沒有扯謊的必要,那麼就是有人在中立的冥使身上搞了些花樣,而能徹底瞞過破妄庭的,縱觀冥界,包括我在內也只有十人。」
——又是十殿殿主。
她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
「你那裡還真是不招老傢伙們待見...對了,閻王大人在諭令上也明確給出了損滅本源的重點對象,跟鬼神長給出的傷亡統計完全吻合,現在看來那八成也是偽造的。」
進而對其他的方面也一併提出質疑,森羅向我詢問了那日的詳細情形。
「這樣啊...光是人里就有三位數的傷亡,除去人類不是目標外,跟那份二位數的傷亡統計實在是相去甚遠。」
「...不然原先預定的數十個目標中,除了我,還有些什麼人呢?」
「裁決者無法處理的仙人、蓬萊人、還有一些超過自身壽限的大妖,順便一提,你不在諭令的處決名單上,應給出的是警告性處置。」
若當時不是靈夢及時趕到,我現在連站在這裡的機會都沒有。
但我明白森羅說的是實話,有另外的人想藉這個機會斬草除根。
「毀滅的能量我盤算過,能穿透大結界的分量與破綻的多寡、大小有關聯,若是那個裂縫再大一些,就能造成你所說的那番景象。」
某個殿主在森羅當初鑿的裂縫上做了不可告人的事吧。
都縫合幾十年了,現在再回去追溯怕是也找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你下手的時候就沒有感到任何異常嗎?」
「裂縫是我的下屬鑿的,在顯界執行命令的時候,我人也不在大結界附近。」
「在能量進入幻想鄉後呢?能隔著結界控制它的爆發,表示你對後續的情形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吧?」
「你想的太簡單了,大結界對於感知的遮斷能力之強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前無古人,我對它的控制權僅僅維繫在一條橫亙在兩界內外的神識絲線上,那條線就夾在裂縫之間。」
這倒是令我意外,積累數百載光陰的「幻想」之壁能將殿主級別的感知都隔絕在外。
如此一來,一直活在監視之下的猜想倒是杞人憂天了。
「所以在它爆發之後,那條線就徹底斷了...即使個人修為進步再快,也抵不過舉世幻想增長的速度,這是事實,沒什麼好迴避的。」
在大結界這個部分,能量來源主要還是芸芸眾生,我、先代還有藍不過是起到了順水推舟的作用而已。
殿主的實力我已感同身受,若是因此便對他們產生輕視,可就大錯特錯。
「他們是想以你之手來除掉我。」
這麼一想,也蠻符合現實情形的。
藉敵人之手來除掉另一個潛在的敵人。
標準的一石二鳥。
這就是那個人,或者說那群人的打算。
「冥界一直以來都視我為眼中釘吧,那誰來殺...還不都一樣嗎?」
「冥界需要穩定,我們不能放任任何一絲火苗成燎原之勢,進而危害到到冥界本身。」
果然是這種沒有新意的藉口。
「無論哪一位暴君都曾編織過類似的理論吧,冥界又有什麼依據呢?」
「...月夜見。」
「哦?」
很熟悉的名字。
月球文明的創始者,在月面建立起都市,且以結界封閉的第一人,也是月球的最高領導者。
「他的出現和冥界的起源時間相去不遠,他像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顧,生來便有著看破境界的眼睛,鑽研出的科技和道術都是前所未有的,年紀輕輕就統一了無比遼闊的版圖。」
「與日俱增的力量助長了他的慾望,很快他不再滿足於顯界的一切,而是率領著軍隊大舉進攻冥界,意圖將立足未穩的閻王拉下位來,取而代之。」
「那一戰是我們贏了,閻王利用他的輕敵擊敗了他,為了避免冥界後續的報復,他只能帶領殘存的眷屬敗走月球,即是我們鞭長莫及的地方。」
回憶起當年的戰事,她描述了大致的經過。
永琳、輝夜都沒有提起過,至今所翻看的文獻也沒有關於月夜見生平的記載。
森羅不說還真不知有這樣一段秘辛,腦中空缺的那一塊也可以補上了。
「我們雖然獲勝,卻是慘剩,陰兵陰將死傷殆盡,冥界也被月夜見和閻王大人的對決餘波撕裂到近乎崩潰......」
冥界住民不會有明顯的情緒,我卻能從字裡行間中聽得一絲恐懼。
能看出對此她還耿耿於懷。
「我從來沒見過閻王大人發怒,在得知月夜見逃離地球的同時,身後的桌案立即被大人揮劍斫成了兩半...那之後的事你也知道了。」
「...肅靖府成立,開始剪除顯界的不安定因素,你們是怕有人...成為第二個月夜見?」
「是也不是...以前閻王大人還健在時,你就這麼乖乖呆在大結界內,是不會有人去找你麻煩的,沒有那個必要。」
「那是圖個什麼?我並不覺得我這裡有足以吸引殿主的因素。」
「有,當然有。」
森羅看向我的眼光變得不一樣了。
沒有看錯的話,那個眼神...是憐憫?
「你是唯一的道妖,本源與這顆星球徹底相連,你是全球龍脈精華凝聚而成的產物,縱觀整個歷史上,從來沒有誰的本源能和這顆星球的一切如此契合,即使是月夜見也不能。」
「所以你對這個世界的理解能力凌駕於他人之上,不論對何事都有著傑出的才能,能改變自身的性別、種族、樣貌、氣息,同時,你也是唯一可以操弄境界之人,萬物都存在的陰陽隔閡,你完全可以視若無物。」
「你的身上很有可能有著這個星球上...所有本源的奧秘,即便只是單純地吞噬你加以同化,也將對這顆星球了如指掌,更可以吸納整個星球的力量化為己用......甚至可以這麼說——誰吞噬了你,誰足以擊敗其餘殿主、統領冥界。」
我一直不想去正視這件事。
可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冥界幕後那股呼之欲出的肅殺之意。
至今經歷的厄運此刻連成了一線。
一波又一波追殺而至的裁決者、本當收到卻被攔截的警告、欲借閻王諭令及森羅之手擊殺我......
為了不讓這份力量落入他人之手,「你」還真是苦口婆心啊。
「隨著閻王大人離去,再沒有人有能力壓制殿主間的權力鬥爭,然而在這關鍵時刻,你這塊香饃饃還敢在外拋頭露面,這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為什麼願意跟我講這些...真如你所言,直接吞噬了我,冥界不就是你的掌中物了嗎?」
「是啊,其他殿主顧忌他人而都不敢妄動,以至於互相肘掣,唯獨放任我在外界尋覓你,只因為他們算準了我的原則。」
講到這裡,森羅話鋒一轉。
「藉助外物終究不是長遠之途,即使他日我君臨冥界,修為也再難寸進...我不會對你不利,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被吞噬,這便是引誘你出來的原因——我會教你如何躲過那幾個對你心懷不軌的傢伙。」
如果我不想要,其他人都別想得到的意思嗎?
森羅,冥界何曾有過像你一樣有趣的人啊。
但我還是有些疑惑。
「如果當年閻王選擇不吞噬我的原因跟你一樣,這種反常的情形,其他幾殿沒道理推敲不出來吧?」
「閻王大人的心思我摸不透,不過...哪怕貴為殿主,也有的是短視近利的蠢貨。」
森羅篤定地答道。
「諾,比如你後邊那位。」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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