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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7 09: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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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botasiki 于 2012-9-27 10:05 编辑
18.
幾盞晶瑩剔透的大吊燈懸在大廳天花板上,弗格瑞恩大副對著強光眯起眼細看,每盞樹葉狀的託盤都擦得鋥亮,只有一小些液態蠟油盛在盤中。每扇他們經過的的門都描金鍍銀,牆上的裝飾物也無一不散發著耀眼的金光。
大副吞吞口水,捅了捅一旁難得穿上正裝的妹紅。
「喂,你說那些都是真金麼?我能用小刀刮點走?」
妹紅低頭白了他一眼,「有點素質好不好。」,他也想摸一摸那些金燦燦的事物,但被別人當成鄉巴佬不好,於是裝作對其視而不見,心裏卻十分在意。
「我猜未必是真金,八成是黃銅。」他聳聳肩。
可就算是黃銅,屋子的氣派也足夠叫妹紅吃驚,他猜測就連那些吊燈每日都會有專人保養,總督府都這樣,更別說皇宮得氣派到什麼地步。
這麼一想,身上那件忘了多久前備至的,一年也不見得穿的了兩三回的紅色外套和黑馬褲穿在這裏還真是掉價——哦還有他的馬靴。來之前只是讓利格露幫忙上油擦亮一遍,難掩長期使用的痕跡。
妹紅拿起面前桃木小桌上放置的香檳酒,搖晃著玻璃酒杯。一名貴族模樣的男人從兩人跟前經過,他嘴上什麼都沒說,但流露出的鄙夷眼神足夠讓妹紅在宴會後把他拖進樹林暴打的老婆都不認識。
哼。這群人顯然沒有把他們這些功臣放在眼裏,簡單介紹一下,輕描淡寫說了說戰績,階級分明的晚宴就開始了。
什麼葡萄牙海軍總督,什麼非洲總督,還有那個肥豬。總之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妹紅冷冷一哼喝掉杯中酒——酒倒是很不錯,還有那滿桌的美味佳餚。
「我們不受歡迎呢,魔理沙。」他點點走過的那名道貌岸然的紳士,語氣裏毫不掩飾出生低賤的痞子味。
「是呢。」大副不爽的翻翻眼,最噁心的就是這種披著人皮的貴族了。
妹紅也就是一個商人,出生於下層社會,年少就航海經商的行商者。常年浸沐海風中就算他洗八遍澡都洗不去那股鹹腥味,總之,他不是騎士,所以無需在意繁瑣禮節和自己的面子。對於那些人的鄙視眼神,他想直接忽略過就行,作為代價,他會用自己的方式賺回來的。
——比如說這晚宴。他得吃回來,不僅如此,還要順點走。
邪惡地笑笑,妹紅湊近魔理沙耳邊:「看見櫃子裏那幾瓶酒沒?想法子順走。」
「不愧是哥們,和我想的一樣。」大副眨眨眼,表示完全贊同,妹紅不這麼提他也早就這麼想了。
不過……
「這和我刮牆上的金片有不同麼?」
「我想這樣比較體面。」
妹紅裝正經地嘟下嘴,點點頭。
「瓦爾提督。」
妹紅聽見聲轉過頭,是利格路和米斯蒂婭,利格路穿了妹紅給他買的新衣服,米斯蒂婭的則是那件素白的長裙,她不適合穿上流人的那種晚禮服,此種打扮已經足夠美麗。
至少妹紅覺得她看起來比那些濃妝豔抹,打扮的和山雞似的貴婦可愛多了。
利格路帶著米斯蒂婭走到他們身旁,兩人手中的餐盤裏擺滿了各色美食,細滑綿軟的巧克力蛋糕、每根都有手指長的醬汁蝦肉、從異國運來香料製作的咖喱等等,土包子形象展現無遺。妹紅沒想過要說他們,土包子就土包子,把他們吃的心疼才好呢。
「全都是沒吃過的食物哎!海上就不說了,在陸上也沒機會嘗。」
利格路小孩子似的說著,眼裏滿是興奮,慧音並不富裕,姐弟兩人沒有上船前也是過著每日粗茶淡飯的生活。一旁的米斯蒂婭也差不多,漂泊居無定所的遊牧民族怎有機會享用這等佳餚呢。
妹紅笑著點點頭算是回應,這兩個孩子大概是看不出貴族們對他們的鄙夷的,嘛,也好。
「機會難得,多吃些。」大副站起身,拍著利格路的肩積極鼓勵,一面插起盤上的一只奶油蝸牛送進嘴裏,「手藝不錯。」,不忘舔掉餐叉上殘餘的醬汁。
吃掉法式醬汁蝸牛,魔理沙抬起頭環顧四周,這麼說來,分散行動後勇儀和慧音就不知跑去了哪里,勇儀倒是無所謂啦……
他瞟了眼邊上的妹紅,好不容易把心儀的女孩子約出來卻要和他待一塊,想必心裏蠻不高興?
「咦……你們都在這兒啊。」
說曹操曹操到。
慧音沿著長廊走進大廳,遠遠地就看到了圍在一塊的大夥。她的打扮和上回去酒館那時類似,稍有區別的是這回她暫時借走了屠自古的一條祖母綠項鏈掛在頸上彌補低領禮服的空缺。
她不適合戴這種——妹紅再次看見她,還是這樣想。他覺得慧音更適合戴白珍珠項鏈。
但也是,每個人適合的首飾都不同,為西班牙貴族千金量身定做的項鏈戴在慧音頸上當然會彆扭。
正想著有的沒的,慧音卻徑直向妹紅走來並在他身前停下,他沒想她會這樣就到他跟前,弄得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慌了神。
「那個…很感謝你今晚帶我來這個宴會,我看到了很多名貴的收藏品,獲益匪淺。」
「哈?哦……哦,沒什麼。」
她一本正經地鞠躬道謝。天啊,這是晚宴不是麼,她不吃飯又跑去幹嘛了?
慧音本不想來這個宴會,現在卻十分慶倖自己當時答應了妹紅的邀請,總督府有個收藏室,裏面擺放了許多她從未見過的名貴寶物實體,她近距離地觀察並進行記錄,隨身帶筆記本真是個好習慣。
「有點可惜的是幾乎都不讓觸摸,要是能摸一下就更好了……」
她不無惋惜地說道,魔理沙歎口氣,眼睛翻了翻天花板。他的哥們真是苦逼,喜歡上個不解風情的書呆子、考古狂。
「以後能找到寶物的機會有的是,在海中或海岸沉睡的珍寶不計其數,拿到了就能讓你研究個夠。」
「謝謝。」
魔理沙快無語了,還沒見哪個姑娘對珠寶華服不眼饞,反倒是喜歡土兮兮的各種舊文物,妹紅的話本該像「以後有了祖母綠紅寶石黑瑪瑙,都給你戴個夠。」這樣,讓他牙根泛酸才是,但聽他倆的對話只讓他頓感脫力。
「呃,我說啊,格拉哈姆小姐還沒吃晚飯吧?」魔理沙看不下去了,插話打斷。
「是沒有。」
「哎,妹紅你還不帶她去啊,人家餓著肚子呢。」
「啊、好。」
平時精幹的船長——最開始和學者吵起來時候也是精神抖擻,此時卻頓感地成了個呆瓜,極不自然地去拉起慧音的手,兩人在大副的催促下離開了大廳。
「唉。」魔理沙略微沮喪地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轉頭去問學者大人的弟弟,「你姐姐一直這樣不懂風情麼。」
「嗯?…剛才有怎麼嗎?」
「算了。」看來有其姐必有其弟。
妹紅和慧音很般配,雖然現在兩人都有點遲鈍,但魔理沙想他們不久後就會開竅,選擇走到一起。
利格路也是,雖然看上去傻傻的,還滿是年輕人的青澀,這樣的他卻是最適合米斯蒂婭的人。
——自己呢?
魔理沙玩弄過的女人不算少,卻沒有哪個令他真的心動,和妹紅比起來,他要更浪的多。也許是這個關係,他都不太肯定是否有人會真的和他在一起,白頭偕老這種事,壓根就沒想過。
——那麼,自己的那份感情又在哪兒?……
「我去喝酒,你倆也要好好玩啊。」
苦笑,他搖搖頭,選擇還是不要想這些事,此時還是去開懷暢飲吧。
啊對了,不能喝太多,他還要順走櫃子裏那些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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