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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eastの影

[长篇] 【7.5】深夜雀食堂(16章 罗密欧与黛斯德莫娜 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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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2-11 15:47:25 | 显示全部楼层
初次看到《幻想乡缘起》和御阿礼之子们相关设定的时候就想到,这册“妖神情报书”的主要读者实际上是“人类”。既然是“为了人类而书写”,那么稗田家财富声望的来源等等便有了合理的解释,而另一部分也就同样容易理解了:这册书中的内容不一定全都属实。
倘若某个妖怪被描述得非常恐怖,那么随着人们的警惕和避免接触由它引起的伤亡也会相应减少。
现在的稗田家这么做可以理解,但是当初呢?《缘起》的初代编撰者稗田阿礼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愿望才决心要编写一部妖怪百科全书,那个最初的愿望不知有没有和与《缘起》相关的记忆一起被每一代御阿礼之子们继承,他们又有没有放弃过……这就是本章一开始的灵感来源了,即所谓“本心”。
不过随着一点点写下去我自己的想法也逐渐变了,与其停留在早已被强调呼吁烂了的“做事不忘初衷”,果然还是想更进一步“不忘本心和抓住现实的关系”。二者实际上并非互相阻碍,而是相辅相成的。
毕竟世上能把自己的梦想当作事业的幸运儿少之又少,大部分人赖以谋生的未必会是喜欢的工作,然而这却绝不能成为放弃追逐理想或彻底脱离现实的借口。脱离现实去追梦只会成为空想主义的殉葬者,而放弃了梦想完全屈服于现实则会被骂作胸无大志的蠢蛋。只要肯做,每个人都可以抽出功夫做自己想做的事,每个人都可以不必放弃任何一方,取得和谐的平衡。有句话叫“理想很骨感”,但为了让“骨感”的理想牢靠起来,自然就要用我们未必喜欢的“现实”去填充起来了。


大致就这些,下一章《Fate\Stay Straight》,主角……嘛大概已经猜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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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4 02:54:32 | 显示全部楼层
忍不住又去看了看求闻史记里对夜雀的评价。。。还不坏嘛
看到设定想到读者和内容不实其实很普遍,但由此想到第一代和“本心”就是厉害之处了
不是单纯空洞的口号,而是脚踏实地的人生道理
还有那让人猜不出结局的剧情
这才是小说啊,有这样的感觉
本心和现实
我一直坚持“三次元里接受现实,二次元里追求理想”
为了能用电脑和上网而努力
知道有和我想法差不多的人,给了我很大鼓励
下一章是小铃对吧,真是非常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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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2-25 00:24: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时候……有时候,我也会想到。

自己参与的故事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这样。

桌子上摆着一碗料理。

我用汤匙舀起一些,放入口中,感受着两种相同不同的蛋白质似是而非口感的混合,不论尝上多少次这奇妙的细腻都让人欲罢不能。

其他顾客们尝到这碗东西时,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我不知道,这其实是个很容易解决的疑问,只要看准时机编个理由把它推荐给合适的对象就行。美味不美味,终究还是要由顾客说了才算,我也正是在对光临的客人们察言观色的过程中收集着另一种意义上的的“美味佳肴”。

……我,是不是有点太偏执了呢。

只有店里空无一人的时候,我才会偶尔想起这个同样简单却不如之前那般容易解决的问题。

近段日子随着客源增多我也顺势像块干燥的海绵般如饥似渴地搜集所爱的精彩故事,可事后仔细回味时,却总是发现与其说我在“购买”“收听”,倒不如说我自己也在这些故事中占据了或多或少的戏份,部分甚至到了反客为主的地步。……虽然并不排斥这样的发展,但同时我也知道太过投入深入于某事某物的话,因专注而变得狭窄的视界便容易忽略两边的东西。

总是将来往的客人当做嗜好来源的我,不知不觉中逐渐遗忘了用于招待他们的料理本身也是“故事”的绝佳载体。

就比如说面前的这碗。

其取料可谓相当之独特,至少之前我是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用它来制作料理的。要是放在过去那个教会时代的欧罗巴,单是将其烹饪估计就要被视为崇拜异教邪神受追杀了吧。

究竟是要经历何等曲折离奇的故事,才会诞生如此奇特的料理?

我同样尚未知晓,等到静下心来用和对待客人时同等热情的目光注视一直被当成料理时,才发现那亦是座不容忽视的巨大宝藏。而且正如人们会逐渐积累画出越来越长的人生轨迹一般,这座宝藏,围绕料理发生的各色故事也在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增加。

对此,我很庆幸自己醒悟得还不算太晚。


Chapter 14
Fate \ Stay Straight



当又一位不速之客又在非营业时间闯进店内的时候,我所参与的那场激战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有破绽!……哈啊!】

敌人一着不慎就被按倒在地,而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左手掐着对方脖子右手就利索地手起刀落。只听得爽快的“嚓”一声响敌人带血的头颅便朝外飞去。将尸首一把丢到一边,不得片刻懈怠地寻找下一个目标,在再次做出决胜一击前又要经历相应程度的难缠搏斗……这场战斗,就是如此艰苦。

然而这甚至都还不算真正的难关,即便头已经被切掉,倒下的敌军尸首依旧武装得刀片一样锋利,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割伤,不将神经绷得跟琴弦一般紧很难避开。

【哈啊!】

早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的斩杀,背后是堆积的无头尸体,前方还有大批尖牙利齿的敌军在耀武扬威。

……嗯姑且还是解释下吧,这场战斗就发生在店里水池边,对阵双方则是我和鳗鱼。

香烤鳗鱼是我这家食堂的招牌菜不假,但自顾客那里收到的好评依然丝毫缓解不了每次准备处理活鳗时,打心底里冒出来的烦躁和嫌恶。八目鳗因其外貌狰狞的口器似乎还有着“吸血鬼鱼”之类的恶名,但像我一样料理过这玩意的人都知道,相比烹饪前的准备工作它模样的恐怖根本就不值一提。

首先它长条形的身体就像涂满了油一样润滑,看上去满当当地挤在水盆里,真一把抓过去了还真未必能牢牢捏住一条,用“搏斗”来形容我将它们一条条揪去鲇板上的过程一点都不夸张。仿佛这样还不够似的,它们脊背上一直延伸到尾巴的背鳍更有着光看外表无法想象的锋利,稍有不慎就会被切伤手——这对干我们这行的人而言可是大忌——所以还不全神贯注避开不行。将一条条八目鳗抓出来,一刀砍掉卖相糟糕的头让它安分,再注意着不弄伤手地挖掉内脏摊开腹肉串进竹签,久而久之这一过程就被我视为艰苦卓绝的“战争”了。

【嘿!】

这项工作我都是采购回来就第一个做,时间通常是没人来的午后一两个时辰,大概也因此我没能第一时间察觉有东西降落在店门外的空地。

一个被斩断的鳗鱼头飞去了意外的方向,顺着视线移动我注意到有谁正站在帘子外面。……似乎还是个幼小的人影,从帘子下面能见的部分占身体比例来考虑的话。

她没有立刻进来,而是先立在门中原地展开了漆黑的翅膀,这一瞬间我便明白过来访客是谁了。

【嘿哎……在不知道的时候翻新过了啊……】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那位曾在幻想乡中引发过两次异变的红魔馆之主,拿伞顶开门口的帘子缓步走进店内。
……或许这些举动由其他人做出来多少能体现点优雅,但放在这位只有幼童体型的吸血鬼身上时却莫名多了几分做作的滑稽,就连方才在店外的犹豫,让人联想到的也只有用胡须试探洞口宽度看够不够钻进去的小猫而已。【这位客人,本店还未开始营业的说。】双手使劲抓着条鳗鱼,我连转过头去招呼的工夫都抽不出来,只听见她找了个位置在台前坐下。

【无妨,本小姐并不是来点东西吃的。】

【啊,那就太好了。】

这其实算忙得不可开交的我的真心话,不过对方显然没有用我的处境来理解。【哼嗯~人家才刚进店门就打算送客了?架子真不小嘛,老板娘?】

【啊,也不是那个意……】

架子大的其实是你自己吧,都坐下了还不把翅膀收回来是不打算让旁边人坐了吗。我一边叹气一边转回柜台一下,不是打算在营业时间外招待客人而是确认下调料的状况,期间不得不一直忍受她一半戏谑一半趣味盎然笑容的注视。【小店尚未到营业时间,客人您若是有什么要事,可否等我做完这些食材的准备工作再谈?】

【区区杂务,就不能放一下再做?】

【如您所见鳗鱼是很容易腐败的东西,要是不趁现在收拾好……】

【所~以~说,伟大的特佩斯大公的直属后裔都大驾光临了,你这家小店就不能破例一次吗?】

【…………】

这话不由得将我的注意拉了过去,柜台外那一位的表情就仿佛表示自己说出这样的台词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一般。

不论怎么看都只有十岁左右人类小孩程度的身躯,背后张开的黑翼相较显得十分硕大。

不知是不是吸血鬼体质特别,已是入冬天气却仍只穿一层薄如蝉翼的浅色洋服。而在那之上……呃,我不知道该不该用“妖艳”来形容那依旧透出稚气的笑容,但那魅惑色的瞳孔的确像许多盯上猎物的夜行生物一般,眯成了一条竖线。【姆,你那是什么表情?】说话间还可以不时见到她口中的小小尖牙,【莫非是在质疑吾辈高贵的血统?】

【……不。】

我随口答道,挥刀斩下又一条鳗鱼的头,【那么可以请问尊贵的红魔馆之主特意光临敝店的理由吗?现在虽然没法料理,但要是能订些粗茶淡饭的话,小店必当怀着着感恩之心及时备好。】

【呵……本小姐难得亲自动身,在你看来就只值这点小恩小惠?】

【哈,哈啊……?】

【外界住民的愚钝果然让人看不下去,真是的。】

说着她还显得很无奈似的摊开手摇摇头,【亏我还把你当成同志呢,结果也不过如此吗。】

可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明白您是来干啥的啊,以及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同志”了?这家伙肯定没发觉自己的态度让人很不爽。【抱歉我的确是愚钝之人,还请斯卡雷特小姐指教。】我把怨气都发泄在手上,“嘭”一声把木头菜板砍出条印子。

【唔嗯,姑且还是先问问你,这段时间可有察觉身上的异样?】

【异样……是指……?】

【命运。】

嗯很好,到了这个份上,要不是事先认识过我大概就要把她当装神弄鬼的巫婆神汉之类轰出去了。但也不得不承认那么一个只有幼童体型的女孩子,得意洋洋地竖起手指用那魅惑的朱红色双目望向我说出这台词的样子……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命运?】冲这份上我姑且没有立刻送客,听她一言就是。

【没错,在幻想乡里呆了这多时间,老板娘肯定也听说过我的事情了吧?】

【……‘操纵命运的能力’吗?】

【那可不是什么‘能力’哦,应该称其为‘天赋’才是。想得到‘操纵命运的力量’,首先必须有‘看见命运的天赋’。】

【哈啊,这么说,斯卡雷特小姐是因为看见了我的‘命运’——】

【只要是我所到所见之处,所有人的‘命运’都会被掌控得一清二楚。】

绯红恶魔小姐无视我继续讲了下去,我差点就以为她就要像以前另一位难缠的贵客一样接上“而你近日必有灾难”之类不知到底算不算玩笑的话了,【而你的‘命运’的走势则特别有趣,比起俗世的口腹之欲,我更感兴趣的是你这份难得的‘佳肴’才对,老板娘。】

【……我的‘命运’,有那么特别吗?】

不知道那“操纵命运”的传闻到底是真是假,但倘若她真的不是在说大话……实话说我还是不愿意被人肆意窥探牵涉到过去的‘命运’的,回过神来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一拍。【怎么看,我都不过是只随处可见的山野妖怪而已啊。】

【哼嗯,初次来这家小店见到你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什么意思……?】

【那时你的‘命运’并没有和多少人有交集,正如我所见到的绝大多数俗世之人一样……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你,就算把‘命运’形容成层层重叠的毛线团也不为过。原本完全想不到会有关系的人们,‘命运’却不知何时都已交叉在一起,而且那个共同的焦点正是老板娘你……这才是真正吸引我过来的理由。】

【…………】

我,成了“焦点”?

“命运”什么的不太明白,换成“人脉”的话就好理解多了。回忆起自打博丽巫女光临以来变得忙碌的日子,如果说每一次的邂逅与畅谈都意味着改变了他们的“命运”的话……我说不定真的要对这位体型娇小的吸血鬼另眼相看了,尽管名义上她也算得上我避之不及却又纷至沓来的“大人物”,但直到这里才似乎真正开始散发出符合“大人物”的气质来。

【怎么样?全被我说中了吧?那个表情是承认了对吧?】

……呃,好吧,果然只是错觉。抛下鼻子都快翘破屋顶了的吸血鬼小姐,我转头继续料理我的鳗鱼,【嗯,全都猜对了哦,所以呢?】

【所以?你真的连一丁点自觉都没有吗?像这个样子的‘命运’迟早会因为太复杂偏离原有方向的。】

【啊是吗。】

【当然这也是我亲自来这的另一个理由,你的‘命运’变化得很有趣,只要答应加入我下仆的行列,我也不是不能把这团毛线球理清——】

【不好意思,不需要。】

像她那样深居简出的大小姐肯定很少碰到如此强硬的拒绝吧,我清楚地察觉到她高高在上姿态的动摇,【哎……?】

【乱得跟毛线球一样也好,这‘命运’也是我自己选择的,那么顺着它走下去自然也是我的责任。而且比起原本的‘命运’,到底哪个会更有趣谁都不知道呢……斯卡雷特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恕我实在无法接受让别人来随便决定我的东西。】

随便扯了点不明觉厉感觉的台词出来,不过拿来应付对方倒是相当合适的样子。吸血鬼小姐像是还没从之前的意外中恢复过来,过了好一会才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不,不愧是被称为‘罪之舌’的存在,我似乎有点小看了。】

【彼此彼此啊,‘夜之王’。】

【嚯……的确要比我想象的更见多识广呢,那么为了庆祝与同志的相逢,我是不是该摆出一桌与‘夜之王’之名相称的宴席……嗯,怎么了老板娘?】

她略显疑惑地盯着我,这一回我完全没有掩饰流露出的惊讶。

【等等……那个‘夜之王’,真的是你?】

【?都自己说出来了还装傻可不好哦,老板娘。】

吸血鬼小姐一边说道一边十分骄傲似的挺起小巧的胸膛,【正是如此,过去那些只知道对着十字架朝虚构的神明祈祷的俗物们所憎恶、所恐惧的‘夜之王’,讲的就是本小姐的事。只要是在恼人的阳光不复存在的夜晚便不曾尝过败绩,胆敢冒犯领地者绝不轻饶……这么吃惊干嘛?老板娘你不是知道才这么叫我的吗?】

【不……我,我只是……从记忆里的教会通缉榜单……随便挑了个名字而已……】

顿时她得意洋洋的讲述姿态便如结冰般僵硬,而我则不得不使劲忍住冒出的笑意。

因为被叫了教会那边的外号所以就随便找了个回击,完全的无意之举却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不过引我发笑的主要原因还是别的。

——这绰号,逊透了啊!

虽说同样从教会那里得了个“罪之舌”的绰号但我可从没以此为荣过,会那么做还把那种不仅中二甚至隐约让人联想到寻花问柳的外号挂在嘴边的果然只会是……我下意识想去捂嘴,这动作也被吸血鬼小姐看到了。【那,那算什么意思!】有一丝恼羞成怒自她脸上划过,但马上就又恢复了先前的高姿态,【哼,果然俗世之人是没法理解吾辈的兴趣……】

【不,不是那个意思……哎呀!】

因为放开了一只手,抓着的鳗鱼便“刺溜”一下从另一只手里逃了出去。

尝试抓住的力往它滑溜溜的身上一握,反而成了协助它飞出的动力,其结果就是鳗鱼在空中划过了一条优美的轨迹,接着——顺着衣领滑进了吸血鬼小姐挺出的胸膛里。

【…………】
【…………】

显然“吸血鬼鱼”和“吸血鬼”的相性并不如它们的名字一样好,从后者瞬间铁青的脸色就能看出来。

【啊,啊,呜,啊……】

连自命不凡的姿态都还没来得及变,口中发着不成声的呻吟,她动作僵硬地在身上胡乱摸索起来,【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啊!什,什什什么东西到底是!!】

【实,实在抱歉!请冷静点斯卡雷特小姐!把衣服解开就行!从后面解开!在后面!】

【啊,啊,有,有什么东西,又,又钻到前面来了,啊,咿,啊……】

一个个解纽扣太麻烦了,已经语无伦次的吸血鬼小姐干脆“嘶啦”一把将洋服直接撕开,我不由得惊呼一声捂住眼睛。……但鳗鱼还是没有和预想的一样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她的身体就像触电一样颤了一下,脸色红得跟蒸熟的龙虾一般。

【咿,咿,咿……】

【斯卡雷特小姐!别,别慌,慢慢来就一定可以……】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乎,我们伟大的特佩斯大公的高贵后裔,“夜之王”传说的缔造者,吸血鬼之洋馆的馆主大人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就这么残破着衣衫通红着脸一边护住胸口一边哭喊着逃出了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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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7 23:36:16 | 显示全部楼层
hhhhhh太坏了,还放加大字体

点评

咦你这么一说才发现……好像是改标题字体时手滑了一下,本来没想那样的(  发表于 2015-2-28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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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7 10:35:59 | 显示全部楼层
【哟,米斯琪!最近生意可好?】

无需细听就知道这声音只可能来自那只聒噪乌鸦,抽空朝柜台那边望了一眼,看到的却并非文往常坐下准备点单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我盯着她手里打开的记事簿,以及她面上的营业用笑容问道。

【什么意思……我做出这个架势的含义,你会不知道?】

【干嘛?终于还是准备对我下手了?】

【没有终于不终于的,我射命丸文只是永远追寻着新闻的气息而已——哦哟,事到如今再装傻也没用了喔?】文继续一脸邪笑,【有关前两天红魔馆的馆主大人从你店里衣衫不整地出来的事,作为了解我的人,你该不会认为随便扯两句就能糊弄过去吧?】

【……真的假的啊,你?】

【嗯?我当然是认真的,连关键照片都抓拍到了。】

她说着还弹了一下相机的后盖,【虽然相识也有段日子了,但我实在想不到米斯琪你居然真的会对客人下手喔?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搞成那样啊,说来听听嘛?】那嘴角笑得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彼此彼此,我也是实在想不到过了那么多年,你居然还是不懂瞻前顾后是什么意思。】

入冬的节气天色早早就暗下来了,名义上已经开始营业,但真的连晚饭都到我这里来解决的客人还是屈指可数的,更不用说还要冒着逐渐积攒的寒气。【别整天想着搞个大新闻,年轻人。】我“啪唰”将拣好的新鲜蔬菜甩进水盆,【真要把那么劲爆的玩意印上报纸送出去,倒霉的可是你自己呵。】

【……咦,咦——】

【要是你能保证这样作死损害了人家形象,之后被整个红魔馆追杀时不会躲到我这里来,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告诉你。……真是的,我自己都打算把那时的事情忘掉了,你居然还特意来舔刀尖喔?】

之后我就丢下文转去生火,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出她僵着那副得意笑脸的样子。【……也,也是呢。】连声音也变得干巴巴的了,【对,对了,考,考虑到当事人的名誉问题,这事情就只收录进黑历史栏里好了……】

【——明智的选择。那么为了您的人身安全着想,可否把当事的胶卷也交给我呢?】

【咿!!!】

我第一次见到“惊发冲冠”是什么样子,戴在文头上的毡帽带绒球一飞冲上了天,她自己则被固定在原来的姿势,因为有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正顶着她喉咙口。

【您默许的话,我就自己动手了哦?】

【……咲,咲咲咲咲夜小姐!?】

在文发大着舌头呼唤的当儿另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她胸前相机的位置,摆弄几下就“咔”一声打开了盖子,取出了一卷圆筒状的小玩意。之后瞬间的事我看的不是很清楚,那只手将圆筒朝空中一抛,连刀刃划过的反光都没看到,但下个瞬间它就碎裂成了无数碎片飘散。【……所谓爆料也是有适合登出去和不适合登出去之分的哦,射命丸小姐应该是再明白不过的吧?】手的主人的声音,听起来也跟匕首的刃部一样寒光闪闪,【以后取材的时候能像老板娘说的一样,懂得三思而后行就好了呢。】

【我,我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饶,饶了我吧!咿!】

接下来我又看文实地演示了一番“连滚带爬”的模样,鲜血从她被割破皮的脖子上流下来。……虽说觉得有些做过头不过这么一来她应该会安分许多吧,我本想暗松一口气,却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理由的话,自然是因为把文吓得屁滚尿流的那个人并没有也跟着离开。

【…………】

她依旧保持着望向外面的姿势,我有些犹豫该不该主动开口搭话。

中等身材的人类少女……吧,虽然外貌而言似是如此,但说实话我并不很能肯定。

身着端庄典雅的合身女仆装饰,银灰色秀发大概也是为了劳动方便绑成两股麻花辫,从用词遣句和行为举止都透出相当的教养和风度来看,大概是在仆人这个阶级中处于相当上层的位置。【……十六夜……咲夜,小姐?】集结往日听到的传闻和刚才的事,我试探着叫出这个名字。

【是。】

她有了反应,转身朝向这边,嗓音和面上的表情一样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刚刚还拿着刀子胁迫过谁。

啊……果然就是这种感觉。

十六夜咲夜,红魔馆的女仆长,她的事情我并不是没有听说过,自然也知道她的确是个“人类”的事,但只有像这样面对面接触后才真正能理解传闻的那种感受。【请,请问,您拜访小店可有要事?】虽然本人显得如此沉静,但面对她的人却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该不会是一路追着那家伙……】

【不,与射命丸小姐在此相遇纯属偶然,但大体上也可算作意外收获。】

【意外,收获?】

【如此看来,敝馆馆主蕾米莉亚·斯卡雷特大小姐……近日的确有造访过此地吧?】

这句话从她嘴里道出的同时,我被无数把利刃牢牢钉在了墙上。

……不对,那其实是我的错觉,而引我产生此等幻觉的正是咲夜自灰色瞳孔中射出,锐利丝毫不亚于她手中尖刀的凌厉视线,仿佛在对上的瞬间自己心中所想就会被彻底刺穿,动弹不得。

尽管身为人类,但比起作为“人类”的存在,十六夜咲夜给人的印象更接近其他某样东西。

一把无比锋利的镀银小刀。

正如被她收纳身上,传言中她爱用的武器一样,她自身的存在就仿佛那些高档利器的其中一把,在适当的时候显得如钢铁般沉默而冷静,又在适当的时候反射出让见者心生畏惧的凛冽寒光。【……呃……】被那种目光盯着的我甚至无法思考,【是,是那样没错……】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哈,咦?】

反应过来时她又收回了锋芒,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恢复了微微颔首的站姿,只留我在一旁怅然若失。

【有关日前的事。】

【啊,嗯。】

【大小姐当时弄成那副模样回来,让人还以为遭了什么不得了的难……不过地点是这家小吃铺的话,就全都能说通了。】

【……咦,咦!咦?】

咲夜并没有又拿刀刺似的目光注视我,但恢复理性的我却又不禁慌张起来。

蕾米莉亚衣衫不整地从我店里跑出去的事情虽然我是想忘掉,但红魔馆那边未必也会这么想。

要是这位女仆长要找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我呢?“这下放心了”的潜台词是不是“总算找到猎物了”?这下可好,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却连对方的底细都还不知道。要是她同样“为当事人名誉着想”决定灭掉我这只山野妖怪的口的话……下意识把手伸向脖子前摸着,却听得柜台外传来轻笑:【您多虑了,老板娘。】

【什,什,什么意思……?】

【我这次前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下大小姐的行踪而已。不用那么害怕也可以,那时应该是大小姐自己胡闹才会把鳗鱼弄到衣服里去的吧?】

【啊,倒,倒也不能那么说……】

有错的还真是我这边,能这么体谅人家的确让人感激,不过随便说出这种话来对自己服侍的主上不会不敬吗?【那就是这么回事了,只要老板娘不乱说,我这边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原以为锋芒毕露的她会是誓死维护主上尊严的类型,但此刻的她正带着一丝微笑,身边的气氛也比之前柔和许多。【不过作为替代,可以稍微问些问题吗?】

【……啊,当然,当然可以!】

【大小姐之前来这的时候,有说是为什么来的吗?】

【这,这个嘛……】

强定下心神回忆起当时的对话,结果我自己也被吓得跟文那副德性差不多,【嗯……好像没有聊到吧?她说是看上了我的‘命运’才来的,不过她说那个谁懂啊……】

【?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吗,或者,有没有点些什么吃呢?】

【其他也就是些类似的有的没的废话吧,与其说没有点单,其实是对话发展到那里之前就因意外中断了吧……啊,我,我没有侮辱斯卡雷特小姐的意思哦!就是想到了说出来而已!】

【是吗。果然是这样啊……】

咲夜的确没有怪罪于我的意思,我意外注意到她悄悄叹了口气,【那么,今日就此别过了。】她说完行了个礼便转身想走,却又因注意到什么停了下来。我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了墙上那份简朴的菜单。

【请问,老板娘这家店,就只能做这些东西吗?】

【当,当然不是了!】我反应过来解释道,【除了这些以外,客人想吃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出来的都可以来点单或者预定哦。】

【这样啊。……正合我意,可以让我也预定一份料理吗?】

于是她重回到柜台前来,向我下达了这么一份奇妙的委托。

【如果……如果大小姐以后还再到这家店里来的话,希望老板娘能使用这些原料,研究一下美味料理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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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15 14:04:12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婆真是太潇洒啦!老婆就跟刀一样啊啊啊啊!!

咲夜这是要研究好了回去做给傲娇sama吃吗hhhhhh红魔大法好!

感觉肖叔对人物的理解很到位,有一种啊这角色就是这样的啊的感觉。好期待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哇!
[strike]三更半夜鸟饭店[/strike]深夜雀食堂真是太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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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4 02:29:36 | 显示全部楼层
……实际上我也算心知肚明,文那家伙大概也只是和往常一样来揶揄我而已。

她并不是真的那么不知分寸的人,特别是在有关我的事上。随便从角落的公共取阅区抽一份《文文,新闻》出来,虽然偶尔会有类似的爆料但的确是从来都没出现过与我这家小店相关的丁点新闻。……她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友人的容身处吧,与我相关的新闻不会被印在报纸上,而只会成为她像那样不怀好意地笑着用来调戏我的谈资。

嘛当然结果也同样是注定的,只不过这次并非我亲自动手,文装〇不成反被〇真的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

“完美潇洒的女仆·十六夜咲夜”

所谓外号称谓大多都是别人帮忙安上的,就跟我在教会那曾经的名字“罪之舌”一样。倘若她平日在外待人接物也是那般风度,那为何会被如此称呼也就不难理解了。姿态礼仪方面自不用说,遣词用句礼貌而不失分寸,表情中笑容的成分也控制得恰到好处,虽然能明白是在避免过深接触但又不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以“仆从”的身份而言,不得不说咲夜的确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她这把精致的“银刀”总是在恰当的时候放出恰当的光芒。

这种角色,特别是才正值青春年少就以人类之躯成为这种角色的人,背后往往都会藏着些曲折离奇的经历——比如说,像她那样会让人下意识认为拥有一个更加出色的上司的人,为何会甘心服侍一个看上去如此不靠谱的主子之类。

【…………】

鉴于再放着不管可能就真要造成损害,我不得不一边干着手上的活一边朝台外喊道:【请适可而止吧,斯卡雷特小姐!】

【……唔,唔唔唔……】

【再那样下去我就没法做生意了!说到底到底有什么好怕的啊!】

我晃了晃手中的鳗鱼,柜台外的那位伟大的特佩斯大公的高贵后裔,“夜之王”传说的缔造者,吸血鬼之洋馆的馆主大人稚嫩的脸孔顿时又惊得红一阵白一阵的,掂着手中的冈格尼尔神枪眼看着就要丢来:
【咿,咿呀!!干,干干干什么别靠近我!】

【那个,请不要拿那么危险的东西晃悠,会把桌椅弄坏的……】

【危险的是你才对!为什么还能不知廉耻地拿着那么恶心的猥亵物啊!赶快丢掉!丢掉!】

呃,就算你这么说,鳗鱼姑且也算是这儿的招牌菜的说。不过一朝被鳗咬而已就怕成这样,这位馆主大人的气量是不是小了点啊?……好吧,可能确实不仅仅是咬了一下那么简单,或许直接将成品送进她嘴里能改善一些吧。

将最后一串鳗鱼弄好串上竹签,我赶紧接上生火烧炭的工作,天色已然不早,按这个速度应该正好能让第一批来店的客人吃上新鲜的烤鳗。柜台外的那位见状也总算放松下来,手中的神枪化作血色雾气消散了。

【…………那个,我说啊?】

【嗯?何事?】

【为什么……斯卡雷特小姐,会在这里看着我干活呢?】

对着又换成一副仿佛理所当然的架势坐在台前撑着头的吸血鬼小姐,我依次将鳗鱼串摆上我们之间的烤架。【…………】或许因为外观改变了很多的缘故,这回她倒是没什么反应。【对上次的意外我表示诚挚的歉意,不过看样子您也没有要怪罪我的意思嘛?为什么这间有着大量,呃,您所忌讳的东西存在的小店,您却还要像这样特意前来呢?】

【哼,别当我是傻瓜,你的意思不就是认为我在害怕这小小鳗鱼?】

【不我并没有那样说……】

倒不如说在由谁来指出之前您自己的言行就已经完全暴露了吧喂。【……哈啊,所谓俗物果然也就只停留在察言观色的程度而已。】嘴上这么说的她面上有些不忿,看来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我只不过是想离这种肮脏龌龊的魔物远一些而已,只不过相比诱惑我来这店中的理由,这点程度的不适还是可以忍耐的罢了。】

【诱惑您来的……理由?】

【就是你的‘命运’啊,我说过的吧1,光是在旁欣赏你身上奇异的‘命运’就是种美妙的消遣。】

【可就算你这么说也……还有我这里可是小吃铺,打发时间我不反对,但至少点些什么吃吧?】

【你的‘命运’真的可以说前所未见呐,不仅奇妙还不断处于变化之中。】

果然她又自说自话下去了,赤红的瞳孔闪着兴奋的光。如此随性的心情变化真的像小孩子一样啊……当然如此不妙的感想我只在心里默念。【仅仅是两次见面之间的这段时间,就又有两条新的‘线’开始靠近纠缠到你这个‘焦点’上来了,这之后的发展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嘿哎~这么说来,您早就已经看出十六夜咲夜小姐来这里的事了吗?】

【那是自然,区区这种程度的——什,等等,咲夜来过这里?】

【……哈啊?】

她因我的话而惊讶,我则因她的惊讶而意外。

【咦……您原来不知道的吗!?刚刚听到‘又有新的线’什么的,我还以为斯卡雷特小姐你早就全部——】

【这,这我当然早就知道!只不过连我也没有想到其中的一根居然会是咲夜……】

能够察觉到“命运”的变动,却辨认不出那变动的从属?蕾米莉亚传闻和记载中“影响和操纵命运的能力”不想竟会在这里露出些正体的边角,这么说来她自称“看上了我奇妙的命运”里面是否也多少掺有水分呢?鉴于这位吸血鬼小姐死要面子的性格,我本以为带着怀疑的注视便可引出更多情报,却发现她根本就没在看我。刚刚的事好像又被她轻描淡写略过,此刻她显然对自己手下的事更感兴趣,【是吗……咲夜也会到这里来吗……】轻声自言自语道。

【我觉得您居然会不知道这件事才……】

【咲夜来这里的时候,有点些什么吃的吗?】

【哎?】话又被她强硬地打断,我想起了银刀小姐留下的那份奇妙的订餐,【嘛,姑且算是有……的吧。】

【是吗。果然是这样啊……】

吸血鬼小姐说着也轻轻叹了口气。我蓦然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她此刻抬头仰望墙上菜单的姿势似乎也和之前某人如出一辙。察觉菜单的简陋后,她也提出了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问题:

【呐,老板娘,你们店里就只能上这些东西?】

【倒也不是那样……】

【是‘客人点的东西只要能做都会做’吗,没记错的话?既然敢放出这种口号来,就是说你对自己的料理水平有相当的自信咯?哼嗯,那么本小姐委托于你也无妨。】

我半张着嘴,呆望着她将一小堆叮当作响的钱币按在台前,那个量足够在我这里点上一大桌饭菜了。【这些你先拿着,我想要的是‘质’不是‘量’,把你所有的本事都使出来去做料理。】

【啊,啊……】

【钱不够就直说,就算只做得出很少也无妨,不过不是现在——】

【——而是‘在下一次十六夜小姐再来店里的时候,把最美味的料理奉上给她’,对吧?】

【…………】

本以为吸血鬼小姐又会孩子气地嗔怒,不想她却只是眨巴了几下眼睛,【这种时候好像是应该夸几句懂得察言观色?嘛算了,总之你能明白就好。】

【……承,承蒙赏识。】

被其他谁这么低看大概会多少感觉不爽吧,但面前这位只有幼女体型的吸血鬼高高在上的态度却只让我想发笑……当然要真笑出来估计她就真的要发火了。或者说引我发笑的理由还不止于此,到了这个地步,整件事情似乎都弥漫起某种奇妙的气氛来。【您的委托我就接下了,不过可以让我问几个问题吗?】我决定暂时不透露另一边也同样下了委托的事,静观事态究竟会向何处发展,【因为无论如何都觉得很奇怪……比如说,为什么身为主人的你要特意用这种方式来给十六夜小姐点餐呢?】

【唔,果然还是被问到了吗……】

【您不知道她的行踪的事我也十分在意,该不会十六夜小姐平时就像这样连禀报也不报上一声就随便出入馆里的吧?】

至少在我的认识中,这种程度本应是归入仆从对主人最基本的尊敬中的。【当然不是!别把本馆的女仆长和那些无礼俗物相提并论!】果不其然话音未落就被艳红的瞳孔瞪了一眼,【问题的答案其实都是同一个,因为我自己也有几天没有好好见过咲夜了。理由的话,是她目前正在休假中。】

【休假?】

【对,我强制给她放的。】

身为女仆长的人随便休假真的没问题吗?【强制性放假?那个,我,我想该不会是解雇的意思吧……十六夜小姐的工作,没法让您满意?】

【……本以为你也是与她见过面的,难道连这点眼光都没有?】

【?什,什么意思……】

【咲夜是我非常优秀的部下,没错,极其——无懈可击地——优秀。】

吸血鬼小姐还特意在句末加重语气,听得出她是真的相当赞赏对方的表现,【打理馆内的分内事自不用说,交给她的份外工作也能漂亮完成,如此优秀的仆从,我可以断言就算翻过幻想乡来也找不出第二个。】

【这么说的话,您不是完全没有不满的地方吗?】

【我当然没有不满,咲夜她——不错,因为她,实在是太过优秀了。】

自称为我而来的吸血鬼小姐,自进店以来第一次垂下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仅仅是这样的小动作与语气变换,却能让我蓦然意识到面前坐着的不仅仅是位任性的大小姐,同时也是继承了高贵血统的,整个吸血鬼之馆的统领者。

【就算把明显是为难人的事交给她,她也会拼尽全力去解决。对于十分优秀的时,咲夜自己肯定是最明白的,但这却恰恰成了生在她命运之‘线’上的死结,逼着她总是勉强自己……直到最终像这样出了问题。】
【出了问题……?】

【咲夜之前来的时候,老板娘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异样?我不由得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就算要说有什么不对,那也还只是我和她第一次正式见面而已……充其量也只是塑造了她“镀银小刀”一般的形象罢了。【实在抱歉,因为我和十六夜小姐还不是很熟……】我选择实话实说,【一定要说的话,就是见面时有好几次都把我吓得够呛吧,让我以为是因为您的事来寻仇来着。】

【吓得够呛?哼嗯,看来光是放假休息还不行,完全没有缓解的迹象嘛……】

【缓解,是指?】

【在你理解中的‘优秀的仆从’,难道是那种会随便把锋芒展露给外人看的家伙吗?】

【咦……】

【一直勉强自己,当然会变成那样。美铃说的那些‘上火’‘肝火过旺’什么的我听不太懂,不过即使是我也能明白,那种戾气的波动绝非往常的咲夜会有。】

明明是和之前一样带些拐弯抹角修饰的台词,此刻我听来却仿佛判若两人。

【所以才只能由我出马咯,必须由我亲自来教她明白,一个人再怎么优秀,也是有只靠自己没法解决的事情的。】

即使说的时候她并没有气势逼人地直盯着我,我依然可以感受得到话语中蕴含的份量。

坐在台前的“夜之王”,我第一次得以接触到她看似稚嫩的外表下于漫长时光中支撑着吸血鬼一族的高傲,并足以成为两次大规模异变主谋的东西。

或许时常显现的孩子气占去了太多视野,但她也是和我一样经历过教会时代的人。

光端坐在王座上任性地发号施令抵挡不了敌人的侵略,那些沉甸甸的道理,肯定也是在世间摸爬滚打的过程中艰难求得的吧……天真与鲁莽造就不了“夜之王”的神话,或许在下一次她挺起小小胸膛夸耀自己功绩时,我的确应表示由衷的尊敬才是。

【要不是有我这个善解人意的主子在,真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

然后,蕾米莉亚随手从烤架上拿了串撒好调料的,【真受不了】一边嘀咕一边咬下一口咀嚼起来。我有些钦佩地注视着她,不,应该说作为旁观者我是真的很受感触。

身为吸血鬼白天出门本就不会是漫无目的地闲逛消遣,或许当初她第一次来店里就是为了寻找解决方案,我为自己之前的态度暗暗反省了一下。

【那就交给老板娘你了,听美铃说这种积攒引起的病最好还是得慢慢调理,想来想去果然还是用你的料理最合适。】

【……结果还是得我来做吗喂!】

【那是当然的咯,我不是说了‘有些事自己一个人是没办法的’嘛,比如像料理的话你明显比较在行吧?啊,像是这个味道就相当不错哦,我就没法做得这么美味了,是什么来着?】

【就是鳗鱼啊,之前我拿在手上料理的那个。】

【……………………】

以后是不是别在外面处理鳗鱼了比较好,看着吸血鬼小姐瞬间铁青的脸色我不禁这么想。

犹记得上次是瞬间石化,而这一回她的动作则宛如上发条的机械人偶一样,我看着她一格一格地将咬过的烤串放下,又一格一格地像躲避什么妖魔鬼怪一样自柜台前退开,【您没事吧?斯卡雷特小姐?】

【没,没,没事的,只,只不过是吃了口鳗鱼而已……啊哈哈……】

【请不要把本店的招牌菜说得跟毒药一样……还是说是不合您的口味?这边这些都还没放调料,全都可以按您的喜好——】

【不用了我现在还不饿!!!】

她的眉毛一抽一抽的,我似乎还看到有细细冷汗从白皙的额头上冒出。【那,那就先,先这样了……料,料理的事就拜,拜托你咯……】说完便失魂落魄地迈步朝店外走去,不一会儿就又传来“哎哟”一声。……该不会吓得连遮阳伞都忘了开吧?

【哈啊,果然还是不行吗……】

我只能一边苦笑,一边祈祷那个样子不要又被文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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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26 23:41: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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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26 23:41: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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