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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5 21:0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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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领导并协助创造了‘月之民’的八意大人本人居然出此妄言,我相信房内无人不如我一般大惊失色。……除了辉夜公主,观察着我们反应的她又在拂袖呵呵笑着。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吗?【师父!您这,这,这岂不是……】
【岂不是将‘月之民’的存在意义完全否定掉了……你是想说这个吧,优昙华?】
【对,对啊!……哎,但我不是那个意思……】
在我手足无措的当儿八意大人又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也不你能完全确定……哈啊,如此显而易见的矛盾,为什么千年来却从没人注意过呢?】
【矛盾……?】
【呐,因幡你还记得,我等月之民是为了什么才升上月面去的?】
问话的换成了公主大人,她的目光同时也在环顾室内,应该是打算也讲给在座的访客们听。【唔,唔……】虽说是几等于常识的内容,我却摸不透公主大人的意图,【为了摆脱地上的‘污秽’,所以前往月上净土……的样子吧?所谓‘污秽’好像就是地上的生物们在竞争中产生的,给予生物寿命,关乎生与死的东西?】虽然至今都没弄懂过,我还是努力挤了些记忆出来。
【大体上吧。至于‘污秽’究竟是什么,解释起来恐怕就得到明天了……不过今天的重点不是那个,而是‘月之民是为了摆脱污秽得到长生而升上月面的’这点。我说的没错吧,永琳?】
【……是的,公主大人。】
【很好,那么下一个问题:我又为何来到下界,因幡你在月上时有听说过没?】
这实际上都是我出生前好久的事了,不过姑且还算有所耳闻,月都的原公主的事情。【公主大人的话,听说是因为触犯禁忌,协助制造并喝下了蓬莱禁药。‘使用了那药会被玷污成和地上人一样的生物’……我是这么听说的,莫非是指里面也有‘污秽’吗?】
【唔,脑子转的很快嘛?你猜的没错哦,而且这么一来矛盾也就再清楚不过了吧?】
【……咦?】
我呆望着公主大人,她仿佛很开心地又笑了一阵,丹唇轻启道出了答案:【既然月之民是为了追求长生的永恒才升去月界的话,那为什么真正能达成‘长生’的蓬莱药却会被列为禁药呢?若为了长生必须摆脱‘污秽’的话,那又为什么真正能使人长生的蓬莱药却要用‘污秽’作为原料之一呢?】
和之前偷听时一样我顿时又被巨大的信息量搞懵了,只得先机械地全部记住再慢慢理解……但仅仅理解了字面意义上的皮毛后,我便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两只长耳朵有无听错来。
这的确是没有思考过的,或者对于月之民们而言,说不定其实是“万万不可去思考”的问题。所以去思考了的辉夜公主,就……
【在月界是怎么流传的,好像是‘娇蛮任性的公主胁迫永琳做出了禁药’什么的,嗯?呵呵呵,真是个便利的说法呢。我和永琳总有一个要背黑锅,所以就选择了让对她们而言价值更大的永琳留下,就这么简单。】
【……不,的确是我的才华连累了公主。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胁迫,一起做出蓬莱药的我原本就应该共同受罚才对。】
八意大人大概是想表示歉意吧,但公主大人只是微笑着摆了摆手:【什么啊,我看上去像是会对这种事在意上百千年的小气鬼公主吗?要没有从一开始就做好受罚的觉悟,那时我也就不会帮你了。】
【但您受到的毋庸置疑是莫须有的刑罚。您不过是从我这里得知了永恒与须臾的奥秘……却决然不该被污蔑成什么‘罪人’。】
曾几何时,天才的贤者为了脱离寿命之困生死之苦,与同志者们一起将自己的部族搬上了月面。
在这块没有污秽的净土中他们得到了近乎不死的生命——仅仅是“近乎”而已,并非真正意义上脱离了寿命不说,疾病、受伤、种种意外都仍然威胁着部族的安全。出身名门制药家系,掌握着丰富医学药学知识的贤者,自然就把做出一种能够一劳永逸的药来作为自己的目标。
【……但是失败了,那是我第一次在制药这项工作上尝到挫折的味道。】
八意大人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无能,【而且,还不仅仅是一颗绊脚石的程度而已。】她饮了一口茶,将故事继续讲述。
起初贤者以为是因为材料不够纯净的缘故,既然远离污秽可以使人得到近乎永恒的生命,那么只要将对原料的去“污”提纯不断精进就总有一天可以达到目的。然而此举却又产生了其他意想不到的情况,越是提纯,原料本身竟变得越不稳定,到后来甚至到了连形态都无法维持的地步,更不用说拿来做药了。
即便拥有天才的头脑,贤者依然深陷矛盾的难题中无法自拔……一直到后来,她从某个可谓最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了解决的猜想。
【最想不到的地方……究竟是?】
【…………】
她沉默地起身,伸手打开另侧的窗户,十五的圆月正高悬夜空,将银光洒入房中。
【我……看见了地上的事情。】
——似曾相识的台词。
【月都从来都没有间断过对地上的监视,在我离开前那段时间,观星台里的新望远镜就已经可以对地上进行米级单位的观察了。或者不用这么麻烦,所有对地上世界的观察记录都有整理成册存在档案库里。我……从望远镜里,从档案库里,看到找到并得出了难以置信的结论。】
【有关地上世界的……?】
【没错。因为那个充满‘污秽’被我们鄙夷的地上世界,同样存在着‘永恒’。而且……说不定,还是连我们月之民都无法企及的‘永恒’。】
我的心脏开始失控地狂跳。
要是回到在月界训练的日子,我气息如此紊乱焦躁的样子铁定会被依姬大人教训的吧。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是我能冷彻到在听着自己一直追寻的“答案”时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话……我当初就不会产生疑惑,更不可能放弃月都逃来地上了。【……】我拼命压制住自己上前抓住八意大人手臂的冲动,安静等她开口。
【‘摆脱寿命的限制’,我等月之民所追求的,正是这种自身存在的‘永恒’。这对身处污秽之中的地上人而言自然是不可能做到的,除去少数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傻瓜们外,大部分地上人都从未奢望过什么长生不老。活至大限而终,对他们而言倒不如说是坦然的事实与莫大的幸福。】
可如此又哪来什么“永恒”呢?虽然强烈地渴望解答,但曾身为月之民的我自己既未见过身边有谁因寿命而离去,又没经历过死伤无数的战争,即使偶尔有谁受伤染病也会被先进的医术治愈。我无法想象其中的意义。
【不错,地上人不会去追求自身的‘永恒’,但是他们的存在却也并非在死后就彻底湮灭了——正是因为他们的血脉,他们的智慧,有关他们的各种各样精彩的奇妙的传说故事仍然在一代又一代流传,米斯蒂亚小姐这样的人现在才能收集得到它们。】
【…………】
【‘地上世界只会在无谓的竞争与寿命的轮回中重复毫无建树的创生与毁灭’……最早的时候连我都是赞同这一观点的。可直到我亲自见证了地上世界的变迁,那些在我们眼中下贱愚蠢的地上居民不但繁衍兴盛,而且更在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追赶着月界千万年积累的发展进度;地上人们不被寿命苦短所缚紧抓着现世不放,而是在有限的时间中尽可能地做出一番事业,并勇敢地将希望托付给下一代……这便是地上世界拥有的‘永恒’,我们这些仅追求自身者不可能望其项背的‘永恒’。真正愚蠢的,是被居高临下的态度蒙蔽了双眼的我们自己。——这也便是你叛逃的理由没错吧,优昙华?比起永不会掀起波澜的月海,你和我一样更中意在地上奔流的江河湖海呢。】
【!我……】
【因为月海太过纯净,蕴育不出任何生命;而地上的河流却能开山劈石,把生命带到原本荒芜的地方……倘若我往月海丢进一颗药,那不论过上几千年它的成分都依然会留在其中;但就算我拿大桶往地上的河海里倒东西,几天后,几个月后,在水循环系统的分散下,在各种微生物的降解作用下,一切都会恢复原状,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至此,我终于找到了制药的方法。】
【方法?……难道就是指,掺入‘污秽’吗?】
【不错,一味只知道追求极致的纯粹,只会使得其存在本身越来越脆弱,构造越来越固化而已。就像那些提纯了的原料,脆弱得甚至根本不能去碰。只有用‘污秽’还其以本来面目,让它时时处于‘变化’的过程之中,才能让它稳定地存在于世……确定了这思路,制作起来也就得心应手了。】
【咦?等,等一下!师父您所做的,不是‘长生不老之药’吗?要是仍然在往‘毁灭’推进的话——】
【——我什么时候说过‘蓬莱药’是什么‘长生不老之药’了?】
我瞬间哑然,而八意大人只是仿佛很困扰地摇摇头,【说到底光有‘长生不老’这么个模糊的概念根本做不出东西来嘛。……的确,虽然‘蓬莱之药’可以让人不老不死,但其实却并不是有多复杂的东西。就像制作工序,其实就是往月都使用的伤药里掺入‘污秽’而已。】
【什——】
今夜爆出的秘密实在太多,我感觉我的神经都快要麻木了,只有眼睛还瞪得老大。【月都的伤药可以完美地遵循灵魂的刻印重塑肢体——但它本身是非常‘纯洁’的,因此也相当之‘固化’,只会与你主观意志无关地把你原来的身体一模一样地再生出来。然而掺入了地上的‘污秽’赋予其和其使用者‘变化的过程’之后就大不一样了,不再仅仅遵循灵魂本身与肢体有关刻印的‘固化’恢复过程,甚至可以让本人的意志也以‘变化’的形式参与进来。所谓的‘蓬莱之药’,实际上就是这么一种允许服用者‘按自己的意志重塑肉体’的药物。……这样就能解释优昙华你看到依姬与我见面时惊讶的一幕了,因为实际上我现在的模样,与她记忆中千年前的老师恐怕已经大不一样了吧。】
【唔……】原来八意大人早已察觉到我在偷听了吗。
【除了我和公主大人,那个藤原家的小女娃也是一样的。虽然她大概不会知道这些事,但只要潜意识里认为千岁高龄和年老体衰有一点联系,不断重塑变化着的身体也是会起反应的。比如说,她那一头雪白的长发。】
下意识想往窗外望去,竹林里出了这么大乱子,妹红小姐今天会不会也躲在房外偷听呢,得知了自己身体的真相之后又会作何感想……【当然光这么恢复一次当然不够。】不过八意大人看来只是单纯举个例子而已,【这里就要用到公主大人的力量了,用她的能力将药效,连带整个变化的过程都延长至无限长的程度……本来公主大人的力量是严禁滥用的,但在得知了我的事后她还是执意帮我完成了制药,所以才……】
【说了不用在意了嘛。】辉夜公主笑道,【就像你说的,月都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我还巴不得被罚下来好好体会一把呢,这被你如此看重的地上世界的精彩。……而且以当时你的处境,想要把这意思传达给上边,除了做出这药以外也没别的办法了吧?】
这一回八意大人没有否认,只是停顿了一小会,像是在回忆那时的情景。
【……虽然名义上才智卓绝德高望重,但我毕竟是个药师。】
她沉吟道,【其实是和研究员差不多的,上边想从我这里得到的比起空泛的大道理,更希望是能让人实实在在脱离苦海的长生之药。所以我就折衷了一下,希望她们能理解这蓬莱之药的含义。】
【但却因为涉及‘污秽’而被认为做出了禁药,吗……】
不难想象那么一瓶能真正做到使人不老不死的药摆在月都众权利者面前时,究竟引发了什么样的反应。因为实现月之民们所追求终极目标的竟然会是来自于地上的“永恒”,一直苦苦追寻的“蓬莱净土”不是别处,而竟然正是那片充满“污秽”的故土。
大概会完全无法接收的吧。或者说,即使心里明白,表面上也不可能会承认的吧。
【上边很快就追查下来,得知我和公主大人的协力关系后,马上就把所有责任都怪在了公主大人身上。因为他们认为我这样睿智的人不会做这种蠢事。我当然也出面说明过,但得到的却是他们表示理解后要求我‘为了月都’保持沉默……没错,‘为了月都’他们早已不再将我当作贤者对待,利用的不是我的智慧,而是由我的空名堆积而成的名为‘月之头脑八意永琳’这么一个存在。】
【怎,怎么会是这样……】
【到底我只是个药师,制药治病我在行,治政治国就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了。“保全月都”与“探寻真理”之间,不知不觉竟已成了鱼和熊掌的关系。我没法说服上边改变方针,但我仍然贪婪地渴望二者兼得……公主大人的事只是个契机,就算她没有被罚下界,我最终也会像这样到地上来的吧。要是能够在太晚之前再次得到机会的话……或者就算月都真的为此付出了代价,依靠我这些年做的研究和准备也好尽可能地挽回一些。】
八意大人真不愧“贤者”之名,我又一回不禁叹服。
与上边的看法无关,不拘泥于既成经验,开阔的眼光也从不为偏见所遮蔽的她的智慧的确无人能及。与流传的说法相反,倒不如说是月都背叛了她才对。但即便如此她依然不曾放弃过,正是因为爱着月之民,才毅然决定离开月都……吗。
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与单因为疑惑与不满就逃到地上来的我相比,她实在伟大太多了。
【那么我们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就如开始时所说,只不过是些迟早会被众人所知的无聊过失而已……您觉得还满意吗,米斯蒂亚小姐?】
靠着床头的夜雀老板娘,整个过程她一直安静地听着,此刻也在微微皱眉低头思考。……是因为这回真的事关重大吧,平日我在店里所见更多的是她哼着小曲悠闲地享受打探“故事”过程的姿态,就像初次对上我时那样。【是吗……】她轻声自言自语道,【所以那家伙,当时才会下到地上来,才会说出‘那个地方已经没剩下多少可能性’这种话来的吗……非常感谢您八意医生,这个故事,的确是我所听过的最耐人寻味的故事之一。】
【只要能派上用场的话。看米斯蒂亚小姐你的反应,是得出结论了吗?】
【啊啊。……文,你在听吗?】
她意外呼唤起自己那位友人来。【……啊!哎,哎?】射命丸小姐大概也是听得呆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我在呢!有什么事?】
【有件事只能拜托你。现在可以立刻赶去冥界一趟吗,去找那位西行寺家的贵人,越快越好。】
【西行寺家……幽幽子小姐?】
【嗯,请告诉她,我大概要去她那里‘赊一回账’了。】
有些意味不明的指令,明明应该老板娘是店家那位亡灵是客人才对。【……明白了,我会尽快的。】不过看来射命丸小姐与老板娘之间存在着不为人知的默契,她只应了一声便又从窗口飞出。
【那么米斯蒂亚小姐你呢?那两人为什么会来,能说说你的答案吗?】
【…………】
对八意大人的提问,老板娘只是默默直起身子准备下床,同时开始动手解开身上的绷带。【啊,现在还不能——】八意大人很快就明白不可能阻止得了,【……注意下腹的贯穿伤啊,那就算妖怪的恢复力也不是半天几刻能治好的。】也只得这么忠告道。
【谨记在心。……灵梦小姐,紫小姐,虽然很过意不去,但我有个不情之请。】
整理好衣装,老板娘又立到了幻想乡的两位管理者们面前。【……哈啊。】叹气的是八云家当主,似乎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说吧。】
【听闻那两位中有你们不方便见的人在,在尚未引发异变的当前,应该还不需要你们出场才对。……直到我真的倒下为止,希望你们都不要插手。难得来了生涯难见的贵客,作为老板娘,我无论如何都不想让给别人呐。】
【是嘛,那随你喜欢好了。……只是别把命送掉啊,你的烤鳗鱼,我可还没好好吃过呢。】
【感激不尽,我会努力的。】
几百年前,那位“铃仙”,到底看中了夜雀妖怪的哪一点呢。
然后时至今日他又是为什么会重回地上呢,而且还难以置信地带着依姬大人一起。至于老板娘,她究竟又从我等月之民的故事中得出了什么样的答案呢……这些问题疑惑着所有人,当然也困扰着正在竹林中飞奔的我。
……啊,我应该解释一下,从老板娘指示文去冥界之后开始的部分,其实都是我脑补的。
因为实际上在文飞出窗口的同时我便也悄悄出了永远亭。八意大人所讲的的确能解释很多内容,但却仍然解答不了此次事件最根本的问题。
比如说,如果“他”是同样不满月都上层的做法因而希望依姬大人能了解八意大人的思想的话,那整件事早在她们见面时便该结束,完全不需要牵扯上夜雀食堂,以及拿出“来找的是老板娘”这种说法。我想知道他真正的打算,所以此刻我才会站在竹林外缘某地,仰望高处那个传奇的正身。
【……】
我并不怕死。
自从决定叛逃的那一刻起,我就早已准备好接受总有一天会降临在身上的惩罚。我也预想过会一起碰上依姬大人的情况,幸运的是她似乎不在。【……哟哦。】“他”很快注意到了我,动作麻利地从竹枝上跳下来,【这样啊,你就是最近逃去地上的那位‘铃仙’吗,我有听说过你的事哦,同胞。】
【……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同胞’了。】
肌肉绷紧,电流穿过全身神经,两只长耳笔直竖起,将“波”的侦测范围开到最大。
【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介背叛者而已。背叛者的下场……你是明白的。】
倘若那些传言中有关这家伙的事都是真的的话,那我根本不可能与他为敌。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摆出了姿态。我没有老板娘那样的细心巧舌,只能企图用最擅长的战斗来索求。他会不会真用对付叛徒的办法来处置我呢,我并不知晓……但是那种距离一直苦苦追寻的答案只有最后一步却不得知的折磨,真的要比死更加痛苦。
【啊哈哈……过去这么长时间,连你也沾染了地上粗暴的问候方式吗?】
然而他竟没有也摆起架势,而是在那哈哈苦笑着。【干嘛有事没事就动刀动枪的,明明万事和平能和平解决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把老板娘伤成那个样子,真亏你还说的出……】
【那是为了把消息送到八意大人那边嘛。场景不布置好,演员们不都把台词背熟了的话,可是没办法上演正戏的哦?】
【!?你到底,在想些……】
我的话被硬生生掐断了,自他同调了“波”之后送到我脑海中的信息,使我的动作瞬间僵硬。他的确并非是来找八意大人的,这家伙,真正的打算竟然是——
【所以说啊,同为背叛者的我又怎么会对你出手呢,‘同胞’哟。】
【什,什……】
【不过为了在上演正戏时不意外穿帮,还是请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我根本动弹不得。
下一刻,“波”的滚滚洪流便将我吞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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