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败者物语

沉没

【善后处置（八）】
“我的眼睛有点花。”
就在旁观的诸位少女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表述完毕的岁纳径自甩出一句解释，随即戴上了方才展示给妖怪贤者看的那副眼镜。
明亮的镜片折射出方框中的世界。
镜框黯淡的光泽令人伤感。
空洞而有些纯粹的瞳仁则显得无比朦胧。
少年戴上眼镜的那一刹那，在八云紫眼里却又是那么的安详。
“虽然这场战斗没有达到我心里预想的程度，”八云紫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过负荷少年，“不过似乎也可以原谅。”
战斗固然很短促，但足以让妖怪们从其中窥出许多事情。
至于战斗完不完整，那就是战斗狂所在意的事情了。
“请容我致以最深切的歉意。”少年微微扶正了镜框。
“这家伙的能力看上去挺强的嘛……”
不远处正忙于记录的射命丸文，瞥了一眼还在和八云紫对话的岁纳，小声地做出评价：“面对那么多凶器，我可不敢像二愣子一样冲过去，还能够毫发无损。”
那个，射命丸小姐您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微妙？
“所以说，那个人类到底是…………？”
“我说阿紫为什么会执意要见他呢，原来是这样啊~”
从帽子下探出视线的古明地恋，不解的看向身边的小报记者，冀求从她那里获取答案。地底妖怪的疑问，却被华胥的亡灵所截断。
“我有的时候觉得，人类真是一种奇妙的存在。”幽幽子完全没注意到另一边鼓起脸的恋恋，“在生活中承受着痛苦，然而总有方式宣泄出来，发泄完后就自顾自的一脸没事人的模样呢。”
“痛苦这种东西，明明是人类最想消除的东西之一。可人类只能默默承受，默默发泄，接着默默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到这儿，幽幽子的视线突然将自家的庭师紧紧锁住：“妖梦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呀？”
“没有…………应该吧。”
妖梦此时的内心是纠结的。身为一个合格的从者，如果连对自己主人的食量这种小事都感到痛苦……准确说来是苦恼，那自己这个庭师当得就很不合格吧？
“所以，那个人类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呀？”
看着妖怪贤者的式神渐渐趋近她的主人，被遗忘的恋恋毫无缘故的生起闷气来。
当然，少女自然是不会意识到自己在生气的。


“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想知道球磨川先生去哪里了么……动作还真快啊。”
八云蓝在自家主人的示意下，刚准备动手为岁纳斟茶，岁纳却早已自行倒了一杯捧在手中。
“我习惯了。这种小事，习惯就好吧。”当事人倒是浑不在意，“前辈那种家伙到处乱跑的话，想必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点紫大人您想来也是清楚的。”
“出于善后的想法吗？这种思维是好的，只是……”
八云紫看向微微与少女们保持距离的岁纳，眯起了眼：“他有些事情有没有和你提过？”
“什么事？”少年反问。
“果然是不知道。”
紫眯起的眼睛里漾着岁纳与恋恋的身影，少年的一无所知好像完全在她意料之内。
“你们啊，有没有想过搬家呢？”

风灵玉

俯首拜辉神……

沉没

风灵玉 发表于 2018-3-18 12:37
俯首拜辉神……

我发现了一只野生的林登万

沉没

【新话题（一）】
搬家？
提到搬家，射命丸文才想到一个问题：她还不知道岁纳的据点究竟在哪里。
“很遗憾，没想过。”还没等文文反应过来，岁纳很迅速的就否决了妖怪贤者的提案。
“…………我还没说要你们搬到哪儿去呢。”
八云紫的微笑依旧：“那么急着拒绝干什么？”
“对我来说，任何地方都一样。”岁纳满足的喝下温热的茶水，静静地又倒了一杯，“既然有了一个安居之地，我就没必要东奔西走。”
“那岁纳小哥你当年为何会来到这个地方呢？”
“个人原因，无可奉告。”仿佛看出了紫（妈）小姐笑容中所包含的调戏意味，岁纳回答时的态度颇为冷淡。
“虽然紫大人您问我来到幻想乡的原因，但真要深究起来，我对其中原因也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
就像是为妖怪贤者圆场一样，岁纳紧接着做出了他的发言。
“我问的也不是那个意思……算了。”紫此时的笑容少有的脱力，她已经放弃去为岁纳解释方才她话里的真正含义了，“换个话题吧。”
“请不要故意岔开话题。”岁纳提醒着。
“安心啦，接下来的话题人物就是球磨川禊哦。”
“您总不会是想说搬家这个提议是前辈提出来的吧？”岁纳的脸上尽是怀疑，“兴许是我多心了，不过前辈一向是行动派。他若真的想要搬家，根本不需要提议什么的。”
“这个提议是我提出来的。”
代替妖怪贤者开口的，是她的式神：“我曾经向紫大人提出了这么一个方案，不知道那位球磨川先生是从何得知的，在之前的会面里他好像对我当初的提案了如指掌。”
“蓝小姐……你吗？”岁纳颇为无奈。
“也就是让岁纳先生他们搬家这个方案？”侍立的妖梦思绪渐渐明晰起来。
“正是如此。”
“前辈他肯定什么都不清楚。”岁纳一脸苦笑，“他就是那种从不看试卷内容，直接看试卷反面的家伙啦。”
“说起来……”本来在享受着茶水的幽幽子，饶有兴致的发问了，“之前球磨川先生也用过这个比喻。‘不看试卷内容，直接看试卷反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西行寺大小姐这么一问，原本聊得好好的话题一下就被中断了。
因为这也引起了其他不明觉厉人士的好奇。
岁纳的表情写满了尴尬：“能不能暂时不谈这个问题？”
“你不也是用这个说法么？难道你自己也不懂其中含义？”
少年默然许久，过了好一阵子才再次发话：“…………我所表达的意思不见得和球磨川前辈想表达的一样。因此，这个比喻当中所包含的真正意义，还是请您亲自去问前辈吧。”
蓝看了看岁纳，又看了看她的主人。
式神的主人看上去对自家式神那掺有困惑的视线并不在意，仍然悠闲地喝着茶。
“蓝你怎么了？”小报记者的感觉永远是比其他存在敏锐的。
“不，没什么……”
式神摇了摇头，宛若想挥去什么不快：“看来误会这种事也是经常会发生的呢。”

沉没

【新话题（二）】
说不定球磨川也不明白，自己的计划究竟代表着什么。
“不要觉得忧愁。试着去习惯，你就会很坦然。”就在蓝在心里慨叹的时候，式神主人那艳丽的脸上浮起了看透一切的笑，“你只是没见过这种人罢了。”
一旁的岁纳则是完全没听懂：“紫大人您在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哦，小哥。”
紫把空了的茶杯交给身边的蓝：“蓝，你接着说吧。”
“好的……”蓝将空杯接过，态度也变得越来越审慎，“总而言之，我为紫大人拟定了这么一份搬家计划，本来是想趁这次宴会和球磨川先生讨论一下是否可行。”
“那么前辈如今在哪里呢？”
“应该是在看新房………吧？”蓝最后的话语里，混杂有些许的犹疑。
“新房？”
岁纳本来还想追问下去，然而妖怪贤者的发言掐断了他的问题。
“正如字面意义上的新房，”合起的折扇轻轻敲打着少年的额头，“不过他直接将计划应承下来，这倒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还是不认为前辈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要搬家……”
“既是这样，你亲自去问他不就好了？”说到这儿，妖怪贤者露出了往常的笑容。
“下去吧。”
与这句话一同出现的，是一道出现在岁纳身下的间隙。
少年就这样，连恐高的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直落落的掉了下去。


“话说……忘了问紫大人，所谓的新房到底在哪里呢？”
可怜的岁纳，直到掉进间隙后，才想起自己尚未问出的问题。


“无缘冢那种地方，对人类而言不是很难承受吗？”灵梦显然有些不耐烦，“因此蓝那家伙就向紫提案，让箱庭的一伙搬家啦。”
“这就是你愿意作为中介，让球磨川学长与紫大人见面的原因？”
“算是一部分原因吧。”博丽的巫女撇了撇嘴，“箱庭的那两人超烦人的说…………哎哎，早苗你别那么紧张啊，紫又不会随便对他们做什么的。”然而当她看到早苗那极其关切的眼神时，却又很快的慌了神。
“我没事的。”早苗笑着拿起了一片仙贝，这让灵梦看得无比心痛。
“灵梦你这又是何必呢……”咲夜则是苦笑。她已经不明白，灵梦究竟是心疼早苗这个后辈，还是心疼后辈手里拿的最后一块仙贝了。
只是以女仆长以往的经验来看，兴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那么，灵梦你清楚蓝所提出的计划吗？”拿起仙贝的早苗只是咬下了一小口。
“我也不太清楚……”
此时的灵梦才发觉，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补救：“据紫自己透露的一些情况来说，她已经找一些对箱庭一伙有兴趣的家伙谈过了。迷途竹林、地底这些地方，都有对箱庭一伙感兴趣的存在呢。”
还真是受欢迎啊……什么的，你以为灵梦会说出来么？
“是这样啊。”早苗微微颔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放下仙贝，起身离开。
机不可失！仙贝刚一回到盘子里，灵梦便以迅雷不及女仆长掷出小刀之势将仙贝夺了过来。
“早苗，你的那份执念最好还是放下来吧。”
“没错，就像放下仙贝那样放下来吧。”
听到博丽巫女这番话的咲夜不由得睨了灵梦一眼，不过只顾着享用仙贝的灵梦是不会在意的。
毕竟幻想乡是不可能被常识所束缚的，何况区区小细节乎！（笑
“这不是执念。我也并非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停步伫立于神社门口的早苗，温柔的凝视着眼前大嚼特嚼的灵梦：“真是羡慕你啊。”


“我……你羡慕我什么呢？”
灵梦那宛若一泓清水的双目，平静的将早苗的离去尽收眼底。随后，灵梦手心中的仙贝碎屑被她本人吃了个干干净净。
“你可真会毁气氛。”
结果，被完美而潇洒的女仆长给狠狠“恭维”了一番。

沉没

新的一卷
【Game start（一）】
生活在和平时代的高中生，看到媒体上播送的一些有关战争的信息，兴许都会思考这么一个问题吧？
——什么是动乱？
在我眼里，所谓动乱……可以看做是上面的人带着下面的人一起乱动，在各种意义上。
没错，就像现在一样。


微绿的火光发出“沙沙”的轻微响声，于少年眼前闪烁。它看起来随时都可能会被消灭，然而所拖出的那条长长尾巴招朋引伴也似的引来更多的火光。
这种景象人类会想当然的认为是鬼火。假如按科学的说法，会解释为磷火。
“这里是坟地吗？”少年仿佛自问自答般的提出了疑问。
隐约显现出人脸的磷火摇曳着，像是在摇头。
少年见此情景，不由得怔了一怔。愣怔随后化为了苦笑。
“我也是蠢透了，居然会向火焰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岁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环视着周围的铁幕。
自从被八云紫丢进隙间后，他就一直在黑暗中摸索。
当然，一直凭空掉落的他一开始是什么都摸不到的……呃，摸起来像触手的玩意儿除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就掉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一向有人说，突破黑暗后迎来的即是光明，可放现在这个情况不就是扯淡嘛。在此处已徘徊许久的岁纳如是想着。
如果面前的“鬼火”能算是值得期待的光明的话，那就没什么是值得期待的了。
总之，先试着找找出去的路好了。岁纳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可不是一个值得逗留的地方。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觉得磷火的晃动有些有趣的岁纳再次发问，似乎想从磷火的摇动中找出一点能让自己行动的力量。
令岁纳惊讶的是，泛绿的人脸竟然通人性的在点头。
喂喂，这是哪门子的怪谈啊。
少年总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惊吓，却有感到自己一种想发笑的冲动。
他以略微带着调侃的口吻将话题接续了下去：“请问您能带我出去么？”
“能啊。”
…………等等，鬼火在说话？
这既不科学，也不魔法啊！鬼火说话已经不只是作为谈资的怪谈级别了吧！？
还在惊异的岁纳只来得及看见了一闪即逝的寒光。
然后，他的头就应刀而落。


本应该是这样的。在岁纳身旁埋伏了很长时间的琪斯美这样想着。
可她很快的发现，自己握着的刀并没有将眼前这个人类的头给斩落。
与其说没有斩下，不如说连这个人的皮肉都没有砍伤一丝一毫。
这有点不妙啊…………
身为一个钓瓶落妖怪，琪斯美将“突然袭击”这个词表现得淋漓尽致。无论是用火光引开人类的注意力，还是猝然落下的一刀，在她自己看来根本无可挑剔。
这充满自信的一刀，竟没有产生任何效力。这个事实有点残酷，也令她有点害怕。
一击没有得手，退却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一击得手，全身而退自是理想的情况。没有得手，却还是能够全身而退，这倒也不坏。
只是……那个人类好像迅速的恢复了正常，而且试图去抓住自己。
啊啊啊，人类真是太可恶了！
在内心抱怨着人类的钓瓶落，就这样开始了她所谓的败走之路。

沉没

【Game start（二）】
在磷火的映照下，突然遭到砍杀的岁纳只看见了迅速逃窜的一抹绿。
随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搞什么啊……”少年把玩着手中那柄刚才目标还是自己脖颈的利刃，脸上的神情就像在摆弄厨房用具一样的轻松。
他在方才的一刹那也动过想追过去的心思，然而还是放弃了。
“毕竟追不上啊。”岁纳大致看了一眼凶手的速度，又在心里比照自己的体能，“那家伙是兔子变的么？”
不是人家跑得快，是你跑得太慢了。
“不过看它之前的举动，恐怕是妖怪吧。”
岁纳再次开始他在黑暗中的步行，他判断顺着刚刚那个妖怪的路线，说不定能走出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
想到这儿，岁纳的眼神渐渐锐利起来，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周围的黑暗。
“…………话说。”
他挠了挠脑袋：“那个妖怪走的是什么路线来着？”


岁纳最后选择了狗带……不，是放弃了思考。
这时候的他，只能痛恨自己的无能，他也只能痛恨自己的无能。
“要是我记忆力再好一点的话，那就好了。”此刻岁纳那双微微发亮的瞳仁里，没有积极，没有消极，甚至连所谓的光明、黑暗都没有。
“现在该怎么办呢……？”
说着这话的岁纳，早已低下身子开始盘坐起来。
那把妖怪留下的刀，依旧在少年手中。
四周的一切都是黑暗，这点仍然不变。
有所变化的，只是放弃了继续走下去的自己。
岁纳苦笑了笑，那还是坐在这里等死比较好吧？
『为什么不躺下来等死呢？』
因为心里还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为什么不站起来呢？』
因为很累。
岁纳忽然感到自己的天灵盖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顺着那温柔的力道，他向上看去…………
“鬼啊！！！！！！”

沉没

【Game start（三）】
映入少年眼帘的，是近乎骷髅的头颅。
镂空的眼眶流淌着能淹没光明的黑暗，搭配着略显苍白的面庞，使人感觉更加可怖。
不可知的光与随处可见的暗在这张脸上交错。
而这颗头颅，此时还露出了意义不明的微笑。
不成熟的少年理所当然的受到了惊吓。
猝然起身的岁纳下意识的挥出一拳，直接命中那只正在朝他微笑的“鬼”。
『唔……』
『短短几小时不见』
『后辈君你就是这样招呼前辈的吗』
被痛殴的“鬼”即使脸颊吃了岁纳狠狠的一拳，变得有些口齿不清，它的笑容也依旧不变。
那白花花的一片，隐约透着鲜红的血渍，在黑暗中愈显阴森。白色的应该是牙齿吧，岁纳在内心猜测着。
就在岁纳对来者怀抱疑虑之际，那“鬼”却再次开了口。
『不过后辈君你还是那么的无能，这让我很欣慰啊』
………………啊咧？
过于熟悉的声音令岁纳死死盯着眼前这只“鬼”。
此时的“鬼”多出了两个散发着暗淡光泽的东西。拜这光芒所赐，“鬼”的全貌因此而尽数显露出来，被黑暗遮掩的眼珠与制服也一同进入了岁纳的视野。
球磨川禊。
身经百战，逢打必败的败者球磨川。
而微微闪现着暗光的，是两枚巨型螺丝钉。
这位败犬脸上如今挂着足以令所有胜者不快的微笑。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急需被退治的鬼吗？』


岁纳终于明白，这是虚惊一场。
他的心随着屁股一同落到了地上：“前辈你不要吓我啊……我胆子长得可小了，经不起吓。”
『是这样吗？』球磨川眨了眨眼。
球磨川原本被暗色背景同化的眼睛，在现今看来倒有些乌亮亮的。
『所以说，你刚刚说……鬼？』这位过负荷前辈的眼珠此刻正骨碌碌的转着，在铁色的背景下显得颇为滑稽，『我就那么像割下女孩子胸部去吃的恶鬼？』
“……这个是我不对，我不该说前辈您是鬼的。”
岁纳也眨着眼作为回应。
“我应该大叫‘怨灵来了’。”
『我觉得坐下来休息，比听后辈君你圆话要有趣得多』
很明显，这个玩笑开得并不成功。


“前辈你不是去看蓝小姐所提供的新房了吗？”瞅着坦然坐下的球磨川，岁纳很快排除了之前的尴尬，提出了自己自落下以来一直抱有的疑问。
『新房？有这玩意儿？』
球磨川则是一脸讶异……这个貌似不是装的。
前辈这副表情不像是在骗人，那么八云蓝又有什么原因要欺骗自己呢？编造出这种不久便会被拆穿的谎言，岁纳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好处可言。
——不过以前辈那烂到家的性格……
盘算了一阵的岁纳，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份疑惑深藏在脑海之中。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我们一起愉快的去寻宝吧』
“…………哈？”

沉没

【Game start（四）】
…………给我等一下。
岁纳不禁揉起了太阳穴，试着理清思绪。
被紫大人丢进隙间里→进入了未知的空间→被不明妖怪砍杀→碰见前辈→前辈兴高采烈的打算去寻宝
总之，先清清嗓子。
“前辈你是有多脱线才会提议去寻宝啊！！”岁纳不由得喊出声来。
『后辈君你想想看』
『失去方向感的旅人』
『充斥着神秘的空间』
『在暗处蛰伏的不明生物』
“是妖怪啦！”
『这些不都是引发冒险故事的绝佳因素吗？』
“可这跟寻找出路有什么必然联系吗？”看着以充满诱惑与鼓动的语气讲述着一切的球磨川，岁纳已经放弃了吐槽。
『那么，后辈君』
过负荷的学长神情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能说说你为什么想要找寻出路么？』
“只是……”被球磨川这么一问，岁纳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给出了回答：“想找到出口，然后回到自己原本应该停留的地方吧。”
『后辈君意外的是个居家派呢』球磨川所在的地方忽然传来了拍打尘土的声音。
虽然看不分明，但岁纳知道，这位前辈正准备起身离开。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动身出发吧』
“…………哎？”
败者回首。
脸上的笑容迥异于周边的暗色调，却又带着伤感。
『真是败给你了』


说是要找通往外界的出口，两人其实更多意义上是在黑暗中瞎逛。
球磨川说的一点都没错，在这浓厚的铁幕下，无论是谁都会很容易失去方向感，更不用说过负荷了。
岁纳曾尝试着做些记号，可也无济于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两人在漫无目的的乱走的时候，没有再跑出妖怪什么的给两人来上几刀。
当然两人走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不是全无收获。
比如……头顶上这个大洞？
从头顶的洞口折射进来的光线，由于洞口的缘故聚合成类似光柱的东西，将站在洞口下方的两位少年完全给包裹住。凝视着在光亮中宛若蠕虫般蠕动的手指，岁纳突然有一种重生为人的感觉。
然而那种蜕变的不适感，眨眼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后辈君』
听到了前辈呼唤的岁纳，抬头看向满脸笑容的球磨川。
球磨川伸手指向头顶的光明：『如果叠人梯的话，说不定能够得到出口哦』
啊啊啊，简直够了！
“即使叠人梯也够不到吧。”
“是啊，是啊。”
“而且你们能来到这里，还毫发无损，应该是会飞的有实力者吧？”
“很抱歉。我们既没实力，也不会飞……”
…………话说。
岁纳歪了歪头：“前辈，这里除了我们外，还有别的人在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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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 start（五）】
当然有啊……黑谷山女看到岁纳的反应，显然有些头痛。
人类小哥你的反射弧究竟是有多悠长啊喂！？
不过自己好像也不是为了纠结这个小细节而跟过来的，想到这儿，黑谷山女也唯有苦笑。要回琪斯美的刀很容易，只是琪斯美提到的那个连妖刀都无法砍伤分毫的少年……
就是那个反射弧超级长的家伙？
『小姐你没看错哟』
『那个反应总是慢半拍的人就是我引以为豪的后辈哦』
眼前的视界只切换了一帧，制服少年的位移就像3D特效一样真实而又不乏虚幻，让人很难相信他居然能有这么快的移动速度。
此时的制服少年正爽朗的朝她打招呼。
『呃……虽说看不清楚，但姑且还是这么说好了』
『我叫球磨川禊，还请美丽的小姐您多多指教』


当岁纳看见与球磨川一起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黑谷山女时，表情意外的没有半点波动。
“前辈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绅士了？”
『比如说遇上女孩子的时候？』球磨川笑了笑。
在这种情况下，黑谷山女反倒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了：“你们自称不是实力者，那你们是怎么来到这的？”
『遵从msater召唤而来』
“被人丢到这儿来的。”
然而黑谷山女却得到了两个不同版本的回答。
金色头发上系着的黑色缎带微微耷拉了下来，仿佛透出了主人的失望。
“归根究底，你们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喽？”黑谷山女一脸的无可奈何，“我就说，为何会有人类出现在这里呢……还以为来的是人类里的强者，能好好打上一场的。”
“打架多麻烦，还要消耗体力。”岁纳则是不以为然。
“麻烦……么。”
说到这儿，黑谷山女眯起了眼：“厌战的人类我也不是没见过，像小哥你这种还真是挺奇怪的。不过我貌似也可以理解你不去追琪斯美的原因了。”
那个……小姐您是不是微妙的搞错了什么？岁纳尴尬的摸起了自己的脸颊，就像他的脸上有什么污垢一般，需要用力拭去。
“对了，琪斯美是……？”
“之前是不是有个你看不到的家伙用刀砍你么？这么快就忘了？”
被岁纳提问的黑谷山女此刻却露出了暧昧不明的微笑，让岁纳心中莫名的平添几分罪恶感。
『原来后辈君你是那种人啊』
前辈你就不要添乱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