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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沉没

[长篇] 【围观众】败者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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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13 17:51:24 | 显示全部楼层
【Fake or Fate(五)】
球磨川方才还穿行在茫茫的妖怪之海中。
他的身材本来就算不上高大,而妖怪们之间本身就相互忌讳。是故即使街道上的妖怪数量众多,球磨川也可以在空隙中穿梭而行。
一开始是没多大问题啦…………
不过,越向目的地进发,想要前进也越困难,就像现在一样。
因为越靠近岁纳所在的地方,妖怪也越多。
所以球磨川面对眼前诸多妖怪组成的“墙”唯有苦笑。
“南城那个人类真是有趣啊。”
“是啊,是啊。”
“那副挣扎的姿态,简直了!”
“吊着干什么,把那家伙吃了吧!”
球磨川静静地倾听着妖怪们肆意的嗤笑,呆呆的看着吊在远处的岁纳。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想起他原本应该做的事。
『本来还想一鼓作气冲过去』球磨川抬头看了看远处那个能被称作“同伴”的小黑点,然后低头认真地凝视着自己的手腕,仿佛手腕上真的悬挂着手表一般,『时间可不等我啊』
“…………!喂,人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陡然的,有妖怪发觉了球磨川的存在。这本应该是不会出现的情况。
只不过,球磨川此刻却偏偏暴露了行踪。
“又有人类?”
“嚯嚯嚯……”
本来不会被妖怪们发现的球磨川,如今正毫无保留的接受着周围妖怪聚焦过来的视线。
嘲笑、嗜血,以及些许的惊异。
妖怪们的视线里包含着的,都是些让人不愉快的感情。
垓心中的球磨川,反倒像只珍奇动物了。
『啧啧』球磨川不由得咂了咂嘴。
这可有点不妙啊。
…………你以为球磨川会这么想?


正当球磨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体型巨大的牛鬼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牛鬼一副杀气腾腾的神情,瞅着眼前完全没在理睬它的弱不禁风的人类。
“我问你话呢!!”本来就对人类没有好感的妖怪,此时正因对人类的怨恨而发飙。
这声怒吼,立时震碎了周边打算聚拢到南城看热闹的喧嚣。
然而并没有谁敢上前说几句话。
旧都向来以实力说话,没有妖怪愿意拿自己当祭品来扑灭牛鬼的怒火。
帮人类说话,那更是不可能了。
『…………那个,请问,能让一下道吗?』
球磨川的妄想好像也被惊碎了,身子一抖,最终还是开口说话了。
『能否稍微体谅一下没有时间在这里逗留的我呢?』
露出友善微笑的球磨川如是说着。
态度温和。
谈吐优雅。
礼节完美。
乍一看,球磨川展现出来的都是“不想惹事”的意思。
不过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只会激怒这只牛鬼。而球磨川的态度也让牛鬼妖怪确信,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牛鬼愤怒了。
而这份愤怒,只能用暴力来发泄。


“那边又出什么事了……?”感知到了旧都骚动的帕露西,百无聊赖的坐在桥板上,眯着眼看向远方依旧骚乱不止的旧都。
之前放球磨川一行人过桥的她,在暂时离开之际突然发现自己少了一样东西。
稻草人。
帕露西随身都会携带几个稻草人,有时候会用来发泄嫉妒,有时候会送给人类当做施展“丑时参拜”咒术的道具(划掉)……总之就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啦。
如果少了一个的话,帕露西也是会很困扰的。
——大概吧。
也正是由于帕露西发现少了个稻草人,她因而才在桥的周围翻来覆去的找。可惜的是,花费了很长的时间,就是没有什么收获。
“真是嫉妒那群很轻松就能找到遗失物品的家伙啊!”
抱膝而坐的帕露西,一边感受着来自旧都的无穷无尽的嫉妒心,一边压下内心的困惑说着嫉妒的话语。

Renaissance
歌手:Steve James / Clair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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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13 17:51:42 | 显示全部楼层
【Fake or Fate(六)】
即使是这样,帕露西也并非对旧都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嫉妒的妖怪手中亮出了之前给予岁纳极大伤害的那张符卡。
——妒符「绿眼怪物」。
这张给岁纳施加了巨大创伤的符卡,实际上只是帕露西所持有的较弱的符卡之一。她的力量来源于嫉妒之心,符卡的命名也与嫉妒有关,连“丑时参拜”都是帕露西为了收集嫉妒心作为食粮而发明的咒术。
因而她对突然收集到的,那几乎永不枯竭的嫉妒之心异常的敏感。
“而且这大量的嫉妒中,掺杂着愤怒与怨恨……”
帕露西瞄了一眼掌中还未发动,就已经散发出强烈光芒的符卡。
“到底是来源于谁呢?”
这个问题,没人能够回答她。


那是很粗暴的一击。
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无与伦比的力量,以及精确的命中率。
这些结合起来,就变成了无论是谁都挡不下的攻击。
直到一分钟之后,球磨川才意识到自己的左臂被牛鬼给彻底毁了。
原本左臂存在的地方,如今空荡荡的。只剩下了肩部的制服被撕裂后的寂寥。
正如字面意义上的毁灭。
『…………啊咧?』这时的球磨川终于看向了左臂的空虚。
然而牛鬼并不满足于卸掉球磨川一条手臂,它想要的是球磨川的命。给予懦弱的人类以最恐怖的惩处,将人类脆弱的身躯撕碎、吞噬,这才是妖怪的作风。
就在妖怪进行再一次追击的时候,人类却悠哉的说话了。
『既然不愿意让道』
『我只好请你让开了』
右臂爆散开的血花无比的艳美,点缀着球磨川那平静的笑。
是自己避开了呢?还是对方失误了呢?抑或两者兼有呢?球磨川不知道。
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无与伦比的力量,以及精确的命中率。
对球磨川而言,这些统统无所谓了。
他只知道一件事。

——你们这群烦人的家伙惹怒我了。
“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球磨川右臂被破坏的同时,围观的妖怪中突兀的爆出一阵悲鸣。
在他们的头顶上,在这条街的上方,布满了数之不尽的铁钉。
天上的螺丝钉组成了一面庞大的钉墙,与地面无数倒插着的螺丝钉之林上下呼应,形成了一张足以咬碎人与妖怪的大嘴。死亡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就算是在妖怪看来,都只能感受到绝望。
抬头是刀,低头是钉板。
中间的是鱼肉。
『去见映姬酱吧』
『和我一起』
倒地面对砧板的那一刻,球磨川脸上绽放出了虚无的笑。
密布尖钉的大嘴,开始咀嚼。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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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13 17:51:58 | 显示全部楼层
【Fake or Fate(七)】
完了。
在铁钉所形成的巨嘴面前,没有谁是强大的。
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
在没有感情的事物面前,都是平等的。
连牛鬼都只能愣怔的看着天上的钉墙按照地心引力,逐渐与地面上的钉板汇合。
那般崩坏的景象,若非亲眼目睹,是没法体会到当事者的恐怖的。
然而,倘若真的目睹了,你又会后悔目睹这份恐惧。
明明知道,等到那一刻,自己的身躯会被无数尖钉贯穿,自己的肉体会感受到无上的痛苦,然而就是没有办法挪开自己的脚步。
到底是害怕到无法挪步呢?
还是已经没有力气了呢?
抑或说两者都有呢?
股栗这种感觉,切实的传导到了在场所有依旧保持站立姿态的妖怪们身上。
只是,那张大嘴需要嚼些什么。
而这份颤动、这份触动,也同时传递到了妖怪们的心里。
满是铁钉的下颚,开始上扬了。
勾起的弧度,更像是残虐的笑。
站立不稳的妖怪、四处飞扬的泥尘、崩塌下来的石块,一切都表明了场面的混乱。
整个过程有些悠长,却又有些利索。悠长得让妖怪认为生机仍在,利索的粉碎了这条街所有妖怪的活路。那张大嘴混杂着善与恶,不分种族、公正、公平甚至无私、慈爱的咀嚼了起来。
“嘎吱……嘎吱……”
尖利的铁钉正是它的獠牙,能令它咬碎一切。


连打嗝声都没有。
静得可怕。
这条街几乎所有的妖怪都闭上了嘴。
这条街,也真正意义上的
——完了。


追蹑着过负荷的王的少女,在铁嘴咬合的那一刹那,掉出了那张嘴。
那张兴致勃勃咀嚼着的大嘴仿佛是预先设好骗局的黑洞,诱惑着无意识的少女无意识的跟随了过来;想将她吸引,想拥抱她,想把她吞吃到一点都不剩,宛若是个迷人的骗子。
所以说,如今能够幸存,算是幸运吧?
无意识的少女无意识的笑了起来。
看着不远处正在溃塌的大嘴。
“这是我的不幸,也是我的幸运。”
“那个人类,真是既有趣,也没趣啊。”
在这般莫名幸福的微笑中,少女落了下去。

Turnin' - Young Rising S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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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13 17:52:18 | 显示全部楼层
【Fake or Fate(八)】
碧绿色的眼瞳中,映射着不断崩坏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种怆然。
就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过负荷的领袖正缓缓的站立了起来。遍体鳞伤的球磨川创口处还汩汩的流淌着鲜血,甚至还有些许的螺丝钉仍旧插在他身上。
但他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
站在那逐渐坏乱的高地上。
站在那里的,现在也只有球磨川了。
『哎呀呀……』
满是鲜血的可爱面庞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本来说要和你们这群家伙一起去见映姬酱来着』
『没成想』
『被讨厌了呐』
满脸笑容的他,陪同无意识微笑起来的少女,一同坠落了。


乐园的审判长四季映姬正沉着脸,坐在一间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身处于讲台的她,可以将下方所有空桌椅尽收眼底。然而,阎魔的视线却一直紧紧的锁住了那套沾染着血迹的桌椅。
那是球磨川刚刚在这里逗留过的痕迹。
“那个人……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说到这儿,映姬就有点头疼:“早知如此,那次我就不应该装不认识他。好好的教育他一下才是正道。”
不过好像还是屡教不改啊…………
想起了那个方才颓废、滑稽却又不失震慑力的大罪人,阎魔不禁为自己的结论而苦笑着。
“罢了罢了,我还是出去看看小町吧。”
“她说不定要担心了吧?”


无意识的少女为自己看不见的人而微笑着。
古明地家的二小姐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碧色的瞳仁中充斥着欢喜。而无意识的她,也不会发现这欢喜。
只因她如今正享受着这份震撼。
如同热恋一般的屠杀,名副其实的再现在她的眼前。
在即将毁灭的舞台上,虚无的魔王依托着午夜的背景率领着虚妄的群魔们狂欢作乐。地狱早已无法满足这般的惨状,也正是由于如此,这等惨状经由人类之手再现了。
不过这动静似乎闹得有些大。
想来,统治这里的鬼族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My Songs Know What You Did In Th... - Fall Out 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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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13 17:52:47 | 显示全部楼层
【Fake or Fate(九)】
……
…………
………………
星熊勇仪看着眼前的大片荒芜,沉默不语。而跟随着她的鬼族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皆已被眼前的惨状被震慑住了。
“去看看这群家伙是否还活着。”勇仪终于做出了决断。
鬼王此语一出,手下的群鬼纷纷散开去看那些连惨嚎都没法发出的受害者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部下们彻底散去了之后,勇仪才发起了牢骚。她默默地为自己那个名为“星熊杯”的大碗注起酒来,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凶手似乎早已离开了的样子。
不过这个凶手造成的破坏力……该怎么说好呢,勇仪如果大闹一番的话,说不定也能在顷刻间毁掉这条旧都的大街道。但即使是妖怪,也不会像那个凶手一般如此残忍地对待对手。
那些受害的妖怪肢体大多被尖锐的巨大铁钉贯穿,有的甚至全身布满了铁钉。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算了,然而那些妖怪无一例外的神情极其恶心,恶心到让任何妖怪看见都想吐的地步。妖怪在物理方面可是很强悍的,能令这群妖怪变成这幅模样,想必在遭受螺丝钉刺穿的同时,它们还承受着精神上的极大痛苦。
部下已经吐倒一大片了啊……盯着一个个因为恶心而倒下的鬼族,勇仪唯有苦笑。
说实话,勇仪自己瞟了一眼后也几乎要吐出来。得亏勇仪将碗里的那些酒一气都灌了下去,才让她没有像部下那样呕吐起来。
残忍归残忍,这些受创的妖怪基本没有丧命的。
这个事实令检视过那些妖怪的勇仪心里有点惊讶。该说这个凶手是仁慈呢?还是该说这个凶手不懂得下杀手呢?抑或说这两者兼有呢?
一路走下来,站立在废墟里的只剩下了勇仪一个。
鬼族们都因精神受创而倒下了。
那些遭受屠戮的妖怪没个几天更是起不来。
“看起来是个挺强的家伙呢。”勇仪再次喝了一大口酒。
酡红的面庞,狰狞的笑容,这位鬼王的战意已完全被唤醒。
只是…………
“呵呵,居然能让勇仪你情绪如此高昂。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还是好嫉妒啊!”
“…………帕露西?”勇仪那由于过度的激昂而发热的头颅,在看见面前这个妖怪之后稍微冷静了一点,“要找我喝酒的话,你可没挑对时候喔。”
水桥帕露西一向是勇仪的好酒友之一。勇仪喜欢找帕露西喝酒,最大的原因是帕露西不会像旧都的某些妖怪那样害怕自己,也不会像某些妖怪那样只知奉承自己。
就算旧都里的那群家伙也是妖怪,勇仪依旧不喜欢他们战战兢兢、过分殷勤的样子。
“好大阵仗啊……”绿宝石也似的视线环视着四处的倾颓,“那群魂淡竟然能在这等惨剧中幸存下来,真是令我嫉妒万分。”
“帕露西你只是来看这里发生了些什么吗?”
“当然不是。”
收回视线的帕露西,歪着头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说起来……勇仪你是要找那个凶手吗?”
勇仪点了点头,趁势将装着酒的大碗送向帕露西,示意水桥喝一碗。
碗里的酒正好是帕露西能够一口气饮下的分量。
毫不客气喝完酒的帕露西显然意识到了这点,神情有些不高兴。
“…………勇仪你酒量那么好,真是让我嫉妒死了。”
“帕露西你不要岔开话题,”瞅见帕露西撇嘴,勇仪反倒豪迈的笑了起来,“难不成你有那个家伙的线索?”
充斥着嫉妒心的妖怪斜了一眼南城吊着的那个人。
“去南边看看,也许会有什么收获呢。”
微醺的视界里,那个吊着的人渐渐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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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14 12:21:34 | 显示全部楼层
【Follower(一)】
“那个怪物的目标也许就是南城被吊着的人吧。”
帕露西满不在乎的……至少是看起来满不在乎的将星熊杯还给了勇仪:“我这一路上看下来,只要是通往南城的街道,呆在那里的妖怪都被干掉了。”
………………啥?
勇仪有些讶异的看向一脸云淡风轻的帕露西:“你看见他了?”
“我怎么可能追得上那种怪物。”
帕露西即使是在微笑着,嘴角也难免流露出些许讥讽的味道:“我是凭这两个小家伙来判定那怪物的方位的。”
在勇仪困惑的注视下,帕露西拿出了她随身都携带的两样道具。
符卡。
以及……稻草人。
水桥的符卡此时透着微弱的绿色荧光,如同主人的眼睛那样美丽。
“呃……”帕露西凝视着手中的符卡,“勇仪你是不知道,在我比较靠近那家伙的时候,这些小家伙发出的光芒几乎可以当灯笼了。”
“而且,就算我不发动这些符卡,这些符卡在靠近那怪物之际都有可能自行发动。”
“自行发动?”勇仪如今兴致更大了。现在的鬼王也明白,假使再放任那不知名的凶人,被毁掉的就不仅仅是十二分之一的旧都了。
然而,她就是无法按耐与强者战斗的心。
“是帕露西你无法抑制这些小玩意儿了吧?”
“不是我的问题哦。”
帕露西斜眼瞅着另一只手上散播开强烈不祥气息的稻草人:“符卡不受控制,都得感谢我另一只手上的这个小东西呢。”
“真是嫉妒啊,连一个稻草人的怨念都比我强。”


『真是麻烦啊』
『我一个人可没法处理这么多大家伙啊』
球磨川为难的看着堆在自己身边的无数妖怪……理所当然的,周围的妖怪们都已经被他放倒了。一具具的妖怪躯体就这样横七竖八的躺在那儿,有的甚至堆成了一座小山。
遗留着的血液弥散开一种腥味,旧都蒸腾的热气将这些腥气带到更远的地方,让更多的妖怪利用嗅觉感知到这里的大规模杀戮。
满是血迹的屠宰场里,只剩下一个干干净净的存在。
而且是人类。
球磨川禊。
此时的他正抬头看着吊在高处的岁纳,懒散的挠着后脑勺。
『本来说过来救后辈君来着……不过』
『好高啊』
『我够不着啊』
球磨川伸出手来比划着,试图大概测量出岁纳距离地上的高度以及他和岁纳之间的距离,只是并没有什么卯月。理由很简单,球磨川的数学有点……差劲。
『这样根本没法算出结果嘛』
『下次带个计算器来就好了』
仍然在苦恼中的球磨川君,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身后到处乱堆的妖怪躯体。
妖怪们虽然没有死,但它们肯定是没法动弹的。球磨川如此确信着。
或许可以用它们做些什么…………
过负荷的魔王脸上现出一丝混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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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14 12:21:49 | 显示全部楼层
【Follower(二)】
球磨川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他够不着岁纳的话,将那些妖怪的躯体累积成一座小山,站在小山上说不定就能够到。
只是他太高估他的体力了。
『…………啊咧?』
仰面跌倒的球磨川呆呆的瞪着旧都的“天空”。
那勉强能算作“天空”的泥壤,如今在球磨川的眼里,是一片混沌。
就像他刚才的笑容一样。
之前战斗所产生的沙尘至今还没有散去,高台下静得像是进行过一场弥撒一般。无论是骨骼断裂的声音,还是鲜血汩汩流淌的声音,都没办法打碎这里的死寂。
躺在地上的球磨川呆呆的瞪着高台上的人。
随着绳子摇晃着的岁纳,令球磨川想起了自己的弱小。
『什么嘛……』球磨川苦笑了起来,『果然我根本拉不动这群大家伙啊』
『还是找个帮手好了』
他扭头看向自己那因为拉扯妖怪躯体而摔断的手臂。
『毕竟我很弱嘛』
『没及时赶到什么的』
『赶到后也无能为力什么的』
『我这个前辈当的也真是无力呢』
苦笑着的球磨川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用仅有的一只手拿出了他最爱用的螺丝钉。
随后,用力向后一扔。
他的身躯却径自朝前方行进。
『我』
『还是没赢』


——之后,那枚螺丝钉准确地命中了那根吊着岁纳的纤细的绳子。


今日的地灵殿依然是那么酷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地灵殿本身的位置就比较靠近灼热地狱,再加上那只持有八咫乌之力的地狱鸦也驻守在灼热地狱,环境燥热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幸运的是,那只名为“灵乌路空”的地狱鸦作为地灵殿的宠物,肩负着调整灼热地狱火力的使命。
她自己也很努力的控制体内八咫乌的力量,是故地灵殿还没有热到无法居住的地步。
只是,鸟的脑袋不出意外都是空空的,那只地狱鸦真的能够稳定的抑制住这份神之力吗?
火焰猫燐当初亦抱有这份困惑。
火车妖怪如今正在宽广的地灵殿里徜徉着。迥异于旧都的颓靡荒芜,地灵殿有着西洋风格的厅堂。棋盘式的格状地板与玲琅满目的彩色玻璃相互交错。
如果说旧都是被遗忘的日本城下町,那么地灵殿则是拥有西方教堂那等深邃感觉的地方。
“觉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喵~”
“吱呀吱呀”的车轮滚动声在空旷的过道响起,伴随着车轮声的是火焰猫燐的说话声。
阿燐一边推着推车,一边嘀咕着:“自从上次阿空出了事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客人了喵。”
地灵殿的主人,也就是阿空与阿燐的主人古明地觉,她也算不上是一个好客的人。倒不如说,由于觉的能力,更不会有很多人和妖怪愿意拜访这位地灵殿的主人。
而刚才,自己的主人竟然让自己去旧都迎接客人。
“觉主人是不是被热坏了喵。”
说是这么说,阿燐对自家的主人还是很尊敬的。
尽管对主人的决定感到困惑,阿燐依旧决定还是先去旧都看看情况。
至少,觉主人是不会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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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14 12:22:02 | 显示全部楼层
【Follower(三)】
既然觉主人不会欺骗自己,想来是真的有客人来到这片宽阔而狂野的地底世界了吧。只是之前的来客,有的是为了解决异变,有的是为了来欣赏地底独有的“石樱”。说起来,地底的石樱应该没几个地上人或妖怪知道的……这次的客人是为何而来呢?
“难不成又出事了喵?”
有人来到这受厌恶者群居的地下,甚至还要拜访地灵殿。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否怀揣着恶意,阿燐自是不懂这些的。然而一旦产生“再次发生与地底有关的异变”这种预感,她就有点害怕。
毕竟处理异变的家伙都有点那个啥…………来着。
一想到博丽的巫女以及那个普通的魔法使,火车妖怪不禁抹了把汗。
明明地底的热度自己已经习惯了的。
阿燐一边擦着汗,一边回想着自家主人交托给她的任务。
“觉主人说那几位客人只可能从幻想风穴那儿进入地底,按脚程应该到了那位水桥面前。只是那个家伙……我还挺不想和她碰面呀喵。”
水桥帕露西,有名的嫉妒妖怪。
阿燐来往于地上与地下的时候,总归要经过帕露西所看守的那座桥,也总归要被帕露西嫉妒一阵子。
虽然阿燐对帕露西碎碎念的那些包含着嫉妒与怨念的台词并不在意,但是很烦。就算是以阿燐这般的开朗单纯,亦会觉得“水桥这家伙真烦啊”。
不过,正是由于阿燐的这份单纯,她只会感觉水桥很烦人,仅此而已。
“那我在旧都等着那些客人到来,似乎就可以了喵。”
大概估算了人类的脚力后,哼起了歌的阿燐欢快的推着自己的爱车趋向了动荡不断的旧都。
只是她根本想不到,客人中的一位早已杀气腾腾的朝地灵殿的方向过来了。


方才还在因为被劝酒而不悦的帕露西,正不断地给自己灌酒。
鬼王星熊勇仪的劝酒,没有谁能拒绝。
包括帕露西在内。
不过……别看帕露西个头不大,力量不是特别强,她的酒量可并不差。即使她如今在陪着勇仪前往旧都南部的途中,不停喝着勇仪递过来的酒,她的步伐依然没有一丝醉意。
这也是勇仪喜欢找她喝酒的一个小小的原因。
“帕露西,再喝一杯。”一口气将碗里的酒喝完的勇仪,又拎起随手抓来的大酒坛往星熊杯里倒酒,之后递给她身旁的帕露西。
“…………嘛,因为是你,我就再喝一点好了。”
帕露西看着眼前的酒,又看了看勇仪豪爽的笑容,小声嘟囔着接过了酒杯。
只不过,她没有立即喝下。
“勇仪。”
“嗯……?怎么了?”
“原本吊在那里的人类,”帕露西翡翠色的眼瞳倒映在那如同镜面的酒水中,“好像不见了。”
“哦,不见了啊。”眼见水桥还拿着自己的星熊杯,勇仪想也不想,直接拿起酒坛喝了起来。那个几乎有半个帕露西大的酒坛,在勇仪手中仿佛毫无分量一般。
“还要去吗?”
“呼哇……当然啊!当然要去!”
勇仪龇牙咧嘴的笑着,好像一时间还没法从美酒的酒劲缓过来:“有本事从那群小家伙的手里把人救出来,这不是更有意思了么?为什么不去?”
——又为什么不去战斗呢?
“是这样吗……?”
帕露西的视线没有半丝的动摇:“那随你便了。”
“我先干为敬。”说着这番话的同时,水桥举起了手里的星熊杯。
地底的一切,都被倒映在这装满醇酒的酒杯里。
让人迷醉而又不觉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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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14 12:22:34 | 显示全部楼层
【Follower(四)】
浓郁的酒香从星熊杯中扩散开来,眩晕了帕露西的视线。可她并没有犹疑,径自将碗举起,然后“咕嘟咕嘟”的一气喝了个干净。
醇厚的滋味令帕露西几近全身发麻。
果然,最高级别的清酒味道不坏。
即使是身处妖怪的“尸山”之中,帕露西依然有闲心感受美酒的品质。
“不得不说,勇仪你的酒质量还是那么好。”
水桥咂了咂嘴:“有‘星熊杯’这么一个能提高酒水品质的好东西,我真是嫉妒你啊。”
“酒好是一回事,”勇仪接过了帕露西送过来的空碗,“没有一个好酒友,再好的酒喝着都没劲。”
“……鬼族的想法我是不懂啦。”
帕露西绕过了一座小小的“妖怪之山”,扫了一下周边的景象。尽管被打倒的妖怪们仍然乱七八糟的堆在各个地方,然而情况比之前见到的那群最初的受害者要好得多。
取而代之的是,建筑物的大面积毁坏。
那般景象足以令任何人联想到一只厌倦了条条框框的力大无穷之鬼。它厌倦了街道的束缚,直接将身旁的房屋摧毁,随后踏着建筑物的碎石走向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
“不过……那家伙还真敢做啊。”
帕露西踢了一下眼前的小石子:“不过看方向,的确是去旧都南城的。”
“那么,勇仪……”与此同时,充满了嫉妒心的妖怪斜兜了一眼正端详着受伤鬼族的勇仪,“你还要走下去吗?这个位置距离那个地方不远了哦。”


岁纳睁开眼看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那土得让他发昏的“天空”。
的确很土,因为都是厚实的泥土嘛。
如果想想现今身在地底的话,对这般景象也就可以释怀了。
是了……现在是在地底的旧都。想到这儿,岁纳那由于有些缺氧的头脑此刻终于活泛起来。
头还有些痛,脖子也还挺疼,四肢几乎都要散架了,这都没关系。过负荷的后辈以在他人看来极其“悠哉”的方式慢慢起了身,脚步固然颇为无力,可他的眼睛还是能接收到信息的。
入目所见,是一大片废墟。
妖怪的躯体交错的垒在一起,地上大滩大滩的血液已被风干得差不多了。岁纳软弱的脖子随意地垂了下来,而他偏移的目光也将那根断掉的绳子收入眼帘。
绳子断掉的地方………螺丝钉?
“貌似是前辈救了我啊。”后辈苦笑了起来。
纵然自己被球磨川从吊着的窘境中解救出来,岁纳还是没有解下自己脖颈套着的那一轮绳子。按他的话说,就是“太累,暂时懒得解”。
只是在球磨川不知去向的当下,岁纳也不知所措。
说要去前辈所说的那个地灵殿,这里没有可以指路的人……呃,该说是可以指路的妖怪。如果要离开这个地方,那就更不可能了。
看着周围诸多的建筑物残骸,岁纳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再加上岁纳他是被妖怪们拖来这个地方的,所以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旧都的什么位置。
好不容易理清了现状的岁纳,不禁扶起了额头。
“这是开的哪门子的玩笑啊,还请饶了我吧……”

Nevada (Original Mix)
歌手:Vicetone / Cozi Zuehlsdorff
所属专辑:Nev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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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14 12:22:48 | 显示全部楼层
【Follower(五)】
嘴里说着“玩笑”的岁纳,却比谁都明白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正是因为清楚地知道现状,岁纳如今只觉视界一阵眩晕。明明此刻的脑袋无比冷静,身体反而产生了相当的排斥,好像在怒吼“你需要休息”,这使得过负荷的后辈身躯摇摇欲坠。
“噗通”一声,他便再次躺倒在肮脏不堪的地上。
眼前是因他而扬起的沙尘。
“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够了,少年如是想着。
说不出的无力感迅速的侵袭全身,肉体像是一滩烂泥,完全不想动,也不能动。可思维像煮沸了的开水,活泛得很,其热度甚至随时都可让锅炉炸裂。
过负荷的生理一向跟不上心理。
这是常态。
所以,习惯就好。
“说要习惯什么的……”少年都觉得自己有点絮絮叨叨的,如同一个碎碎念的疯子,然而就是止不住自己想要说话的冲动,“我到现在不还是没习惯嘛。”
以前被视作未成熟的自己,到现在依旧故我。
欠下来的人情,到现在都没还上多少。
自己还是那么不成熟。
就在岁纳苦笑的同时,两道身影遮掩了他看向天空的视线。
“我该说久违了吗……?”拿着碗的少女垂下了头,她那绿宝石般的瞳仁即使在昏暗中,也依然那么美丽,“不过,我好像没问过你们名字,你们却知道我叫什么。好嫉妒啊。”


“…………帕露西小姐?”
那堪称瑰宝的眼睛,岁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
“帕露西你认识他么?”此时发话的,是另一个身材高大的女性。
“算是认识吧,”帕露西瞟了一眼几乎散架的岁纳,“对了,人类……你的同伴呢?”
同伴?岁纳认真地想了想,终于想起帕露西指的同伴应该是球磨川。
“跑了。”
“哈……?跑了?”那个高大的女性对于少年简短干脆的回答,显然有些诧异,“把我们鬼族的地盘几乎毁了六分之一,就这么跑了?”不论是谁都能听得出,这位女性的语气里有着不甘与不爽。
不过,鬼族啊……岁纳眯起了眼,仔细的观察起这个高大的女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这个女性额头上有一个角。
和伊吹萃香是同族么?
只是,这也不关自己的事。
“人已经走了,所以请问两位,能不能不要妨碍我的休息?”
“…………我说你啊,对,就是你。”
对岁纳的态度抱有困惑的,是那个高大的鬼族女性。
接过了帕露西手里那个大碗的她,在给碗里倒满了酒后,微微弯下了腰,凝视着眼前这个让她不快的人类。
“你现今已经被抛弃了,被同伴抛弃了哦!”她的神情有些困惑,又带着些不满,“你为什么还能摆出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来!?”
“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被抛弃,习惯被背叛,习惯被欺骗,习惯被愚弄。”
“一切都可以习惯,因为我已经累了。”
“仅此而已。”
话音刚落,岁纳就被碗里的酒泼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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