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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剑神爱德华

[转载作品] 东方/今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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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1 19:32:1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日目·夜 永远亭
【宿命的死斗】

“呐,永琳,就这么观望真的好么?”
翻过身后,向正在座位上的永琳说道。
“无妨,总之我们的目的,并不在那愿望机上。”
永琳从椅子上站起。
“保全能引发替身能力的弓和箭,还有艾哲红石为主要目的,夺取圣杯则为很次要的手段。”
“我知道啦,好不容易能当一回异变的参与者却只能窝在这里……”
“这是为了大局着想,请务必忍耐。”

永琳啜了一口咖啡后,继续写着药的纲目。
“不过——”
从匣子里拿出了红石。
“这玩意,真能让人类进化到亚里士多德的程度么?”
“这是毋庸置疑的,在1939年,也就是二战时期,柱中人的领袖卡兹,曾经被镶嵌艾哲红石的石鬼面的骨针刺入脑部,在本能制其于死地的紫外线的催化下,进化为亚里士多德。”
“喔?那……”
“不过他使用的强大波纹反而被乔瑟夫·乔斯达手持的艾哲红石吸收,并将其打入火山,导致火山喷发,卡兹本人被冲出了地球,现在已经放弃思考了。”
“呼…乔斯达……?”
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以耍诈、逃跑、装死为策略么…这跟那个黑白差不多嘛……”
叹了一口气,将红石放回匣中装好。

“我可没想到这个圣遗物能召唤出这种从者啊,没错吧,Lancer?”
将视线转到银发的骑士身上。
“嗯?我吗,Master?…嗯,我也搞不清楚啊……”
银发的枪兵挠了挠头。
“是呢……本以为这把手枪能召唤出军火商一样的Archer之类的职阶,但没想到只是中规中矩的骑士而已,老实说,我有些失望啊,Lancer。”
不过,话是这么说了,但既然把Lancer召唤出来就只能硬着头皮了,况且Lancer还有着很优秀的能力。
“你倒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呢。还有你的拳头,能击碎40cm以上的水泥板,没错吧。”
“啊啊,我呢,生前臂力就很惊人呢,最高成绩是16t。”
这不是惊人得太过了吗?
不管怎么说,空手击碎40cm的水泥板,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级别的力量吧。
如果一拳打在人体身上的话,毫无疑问会开个洞吧。
“怪力吧,这是。”
“可以这么说。”

Lancer拿起了我摆弄的黑色手枪。
“原来如此,紫苑用我的宝具残骸制作的枪械,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Lancer熟练地将手枪拆解,再组装起来。
“果然,很称手,Master,这把手枪,能让我使用吗?”
“这把枪是你的宝具的一部分么……那把这把手枪给你也无妨。”
"感激不尽,Master。“

将枪别在腰间,挎上一个像是装着大提琴的箱子。
“召唤的时候就想问了,那个大提琴箱中究竟装的是什么?看起来很惹眼的样子。”
“这个吗?这是我的宝具啊。”
“大提琴么?话说Lancer,你不是枪兵么,枪兵应该有枪型的宝具吧。”
“唔,说是枪的话,倒也可以。因为我的宝具比起进攻更注重防御呢。”

突然,屋内响起一阵风铃声。
“——!”
“——!”
“——!”

正在我和Lancer讨论的时候,屋内突然变得一片黑暗。
“Master——!”
“能感到么,永琳?Lancer?”
“啊啊,似乎有其他的主从来了,公主大人。”
凭魔力的感觉,大概有两个人。
“Master,要去迎击吗?”
Lancer把口袋里的钢手套带好,上好手枪里的十三发子弹。

“永琳,Lancer,你们两个和我出去。让铃仙和帝在永远亭里把守弓和箭。”
“明白,公主大人。”
“明白,Master。”

从发出警报不到一分钟,她们便已经靠近两千米了。
“看起来,就算我们不去招惹别人,还有疯火鸡自己找上门来呢。也好,反正我还和那个疯子有帐要算。Lancer,准备好了吗?”
“正在准备。”
Lancer将大提琴箱上的拉链打开,从中拿出一把巨大的盾。

“盾?”
“外典——准备完了。”
Lancer向我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出发了。
“那么——就去把那只烧鸡打个四脚朝天。”

门外异常炎热——
至少有40℃——
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仲夏的世界,还有那只火鸡在肆无忌惮地挥动自己的烤翅。

“你果然是Master啊,Neet!”
“这句话该我说!”


““你个,老不死的。””

Lancer:“真祖!”
Berserker:“你是那个…圣盾骑士?”
藤原妹红:“怎么,你们认识吗?”
Berserker:“说是认识,也只不过是见过几面而已。在Tatari事件中具现出来守护奥西里斯之砂的盾之骑士,异端审问骑士团的团长——莉兹拜斐·斯托琳多巴利。”
Lancer:“倒是能在这个地方见到你也的确很让我诧异,我们交手,也不止一两次了吧。真祖——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
蓬莱山辉夜:“正好,你们两位有矛盾,我们两个也有一些事情要解决。”
爱尔奎特:“原来如此,在意大利与瓦拉齐亚之夜的战斗中,为了掩护紫苑·艾尔娜·亚特拉斯逃走而被虚言之王杀死,连同【正式外典】也被Tatari吞噬,但因为外典的加护无法被彻底消化解体为情报,成为了以病毒形式存在的,其实的亡魂。”
莉兹拜斐:“的确,不过那是生前的我,现在身为Lancer的我,目的只有一个——守护吾主,夺取圣杯。”

爱尔奎特:“哈,莉兹拜斐。你还真是一个孤高的骑士。”
爱尔奎特:“但是,那个宇宙人…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爱尔奎特:“据我所知,那个月之民,一点都不希求圣杯吧。”
蓬莱山辉夜:“唔……”
莉兹拜斐:“无妨,不论吾主的目的为何,我自会成为她的盾。”
爱尔奎特:“是么,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八意永琳:“那是——”

八意永琳:“魅惑之魔眼!糟了,中计了!”
莉兹拜斐:“永琳小姐!”
蓬莱山辉夜:“永琳!”
爱尔奎特:“不用那么担心啦,只是让那个医生小姐暂时不能动了而已。因为这边的Master要求了2V2的公公正正的决斗,所以闲杂人等就当观众吧。”
蓬莱山辉夜:“你这家伙!”

莉兹拜斐:“请冷静下来,Master。永琳小姐虽然不能战斗,但2V2的话,我们也不处于劣势。”
八意永琳:“不需要为我担心,公主大人,和Lancer说的一样,虽然我无法动弹,但是在战力上,我们还是有优势的。”
蓬莱山辉夜:“我知道了,永琳……”

藤原妹红:“看起来终于想通了嘛,你这个混蛋。”
蓬莱山辉夜:“你这只火鸡就由我来对付,Berserker就交给Lancer来解决,正合你意吧。”
藤原妹红:“不,这边有一个提案。”
藤原妹红:“我来和Lancer打一场,你这个Neet就让Berserker打牙祭吧。”

莉兹拜斐:“……这个极东之地还真是怪异,到目前为止,我已经遇到三个混血种了。”
藤原妹红:“不过,这也是你最后一次遇到混血了。”
莉兹拜斐:“你身后的……是替身么?”
藤原妹红:“原来你也能看见啊……嘛,我忘了你也是灵体来着,灵体看到这个精神的虚像也是应该的。”
藤原妹红:“这个呢……叫做【魔术师之红】,是操纵火焰的替身,经过数百年治退妖怪的锻炼,已经成长完成了。就连飞来的钢筋也能融化给你看。”

莉兹拜斐:“的确是强有力的替身,如果是生前的我,确实无法敌过。”
莉兹拜斐:“根据Master所说,你和Master,都有不死的能力,对吧。”
莉兹拜斐:“但,你如果耗尽力气的话,就相当于输了,没错吧。”
藤原妹红:“那个死宅是这么告诉你的吗?不过,你真的以为,能耗掉我的体力吗?”

藤原妹红&莉兹拜斐:“来吧。”
莉兹拜斐:“吾之名为莉兹拜斐·斯托琳多巴利,音乐和法律的调停者。誓以此要塞之盾,贯穿汝身。”
藤原妹红:“吾之名为藤原妹红,蓬莱之人形,誓以此不死鸟之炎,焚净汝身。”

藤原妹红&莉兹拜斐:“孰上孰下,在此迷途竹林,一决胜负吧!”

蓬莱山辉夜:“Berserker……吗?”
爱尔奎特:“没错,Berserker之Servant,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哒!”
蓬莱山辉夜:“你们真祖,是盖亚以月之民为蓝本制造出的自然的触觉。”
蓬莱山辉夜:“你认为…复制品能胜过原品吗?”
爱尔奎特:“哦?没有规定复制品无法胜过真品吧。”
爱尔奎特:“况且,我有盖亚的支援,而你是从月球逃离出来的月之民,你没有月球的加护呢。”
蓬莱山辉夜:“哼,尽情饶舌吧。”

蓬莱山辉夜:“还有,你真正的Master,不在这里吧。”
爱尔奎特:“哇,对于魔力的感觉很敏锐嘛。的确,我真正的Master不在这里。”
爱尔奎特:“但是,现在管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蓬莱山辉夜&爱尔奎特:“原品和复制品的胜负,就在这里判定吧。”

替身名称:魔术师之红
本体:藤原妹红
破坏力:B 一拳能击碎30cm的水泥板,捏碎莫氏硬度为7级(如石英,紫水晶)的岩石。
成长性:已完成
精密度:B 可以精确到微米级的操作
反应速度:A 平时可以达到500m/s-600m/s的反应速度,爆发性反应速度能达到1000m/s
持续力:A以上 死亡前可一直保有替身。
射程:B 火焰可以蔓延数百米

能力简介:
1.能操纵火焰。
•火焰温度可以达到2000K,能轻易熔化钢铁。
•能将火焰附着在拳头上进行打击,所以很克制十六夜咲夜的气化冷冻法。
•火焰可以在没有氧气或可燃物的地方燃烧。
•只要是目视范围均可以使其起火,但是无法使看不见的区域起火。
•可以通过在极小的空间燃烧而形成的冲击波将自己或对方弹飞。
•火焰蔓延速度极快,基本在几分钟内就能让半径为100m的圆形区域被火包围。
•使用的火焰算是魔术,所以对魔力仍然有效,被Lancer的【正式外典】克制。

2.能使双眼变为热感应成像仪。
•所显示的热力学温度能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能精确感知温度。
•发动替身后一直保有此能力,所以即使身处黑暗也能“看清”周围。
•能通过探测对方的体温来进行追踪打击,就这点来说,攻击性质像【杀手皇后】。
•但是眼睛损毁的一瞬间(虽然后面能自动愈合)是无法探测出温度的。


Master:西行寺幽幽子
属性:混沌.中庸
筋力:E 魔力:C 耐力:C
幸运:B 敏捷:A+ 宝具:EX
【固有技能】
气息遮断:C
能遮断自己的气息,并给对方的五感以干扰

【保有技能】
魔眼:A+
拥有稀有的宝石级魔眼,直死之魔眼。可以通过魔眼找到万物的“死线”,凭着自己对“死”这一概念的特殊理解,“杀死”被切断的部分。被切断的部分,无论用多么高超的技术都无法缝合在原部位。

心眼(真):A
从修行、锻炼中培养出的洞察力。能够在劣势中冷静地把握自身状况与敌人能力,并找出活路的「战斗理论」。A级代表即使不可能逆转,也能用战斗经验把握对手的心理,寻求破绽并给予即时生成的战略实行。


直感:A+
近似于未来视,超出常人许多的强大直觉。直接将妨害于五感的手段无效化,甚至还能预测对手下一次攻击。

透化:B
借助于修炼达到的“无想之域”,类似于古明地觉,铃仙的精神干涉是根本无效的。

勇猛:B
让威压,混乱,暗示等精神类干涉无效的能力。有能提升近距离格斗的伤害值的效果。

回归初始:C
能在任何状况下迅速退出战斗。有能让不利的战斗回到初始回合,让技能回到初始值。

投掷(短刀):B
把短刀当做手枪子弹射击的能力,掷出的短刀速度能达到50-60m/s

【宝具】
???
等级:EX
类别:结界宝具
范围:1-99
最大捕捉: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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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1 19:44:4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日目·夜 迷途竹林
【BLOOD HEAT】

月光之下。
“外典——Gamaliel!”
被称作Lancer的剪影,从对面数十米的距离一口气冲了过来。
“切——”
吐掉烟头
“【魔术师之红】!”
烟头瞬间燃烧起来,数条像是凤凰的尾羽一样的火焰,向着冲锋的骑士连射过去。

“————”
骑士架起了圣盾,像是要用盾防御一般。
“天真!”
火焰只是接触到Lancer就开始迅猛地燃烧。
“唔——”
以高速将冲锋的Lancer包裹于火焰之中的,无疑是由我发射出的“矢”所进行的攻击。

但————
“突破——!”
面对那把盾,尽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砰——
“呜——肋骨,断了四根吗?”
沉重的盾击,毫无疑问地破坏了内脏和骨骼。

“————”
在被命中的一瞬间,思索着。
为什么,攻击没有作用?
好比机关枪的连射,其高温连钢都能轻易熔化,这点是操纵【魔术师之红】的本人再清楚不过的了。
——那样的粘着在Lancer上的攻击连射了八发。
这样强大的攻击,竟然没有带来效果。

迅速将自己的身体抽离,跳出十米开外。
“——”
内脏和骨骼的伤也渐渐痊愈了。
“原来如此……宝具吗……”
那把盾,有提高对魔力的能力吧。
虽然我的火焰温度很高,但由于仍算在魔术的范畴内,所以仍然被那把盾克制。
“啧——”
重新摆好姿态,向自己的不爽打了个响舌。

“せと!”
Lancer将腰间的手枪拿出。
“せとせとせとせとせとせとせとせとせとせとせとせと!”
在落地的同时,向我的眉心连开了十三枪。
“以为我的反应,跟不上一颗子弹吗?”
瞬间,后面赤色的身影将火焰挥向子弹。

但是,在火焰触及子弹的一刻,子弹竟然改变了方向。
“什——”
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就被打成了筛子。
“能改变弹道的……子弹?”

对此回应,Lancer直冲了过来。
“哈——!”
直接挥出了右拳。
“喝——!”
用火焰附着在左拳上,以抵御进攻。

喀嚓——
噗——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火焰,仅仅是轻微地烧伤了Lancer的右手。
而她的拳,却直接将我的左手上的骨骼连同肌腱全部打碎。

“结束了!”
Lancer将左手上的盾枪刺中了我的腹部。
理所当然的,这次我无法防御了。

砰——
Lancer轻轻地叩响扳机以后,我被高压的蒸汽吹飞。
噗——
“啊……咳……”


“竹取物语的辉夜姬,还真的存在啊…嘛,五件神宝,弓和箭,石鬼面,艾哲红石…所谓的收藏家就是这种东西吧,蓬莱山辉夜。”
Berserker金色的双瞳闪着寒光,不紧不慢地向辉夜走去。
“天真,从复制品就想敌过真品吗?”
辉夜的手向上扬,从身后出现了五色的弹幕,无数条光线贯穿而出。
“像你这样的程度的弹幕——”
Berserker只是在地上猛蹬了一下,便以高速向辉夜冲刺。
“用这双爪,就绰绰有余啦~~~”

凭借自己的双手,夸张地抵挡于辉夜的弹幕。
弹幕的确碰到了Berserker,但也仅仅是碰到而已。
数十记光束接连命中,结果只是类似于擦伤罢了。
“怎么?你能用出来的烟花就这种程度吗?”
Berserker一边也嘲笑,一边高速地前进。

“碍事☆”
Berserker将爪横扫了过来。
“哈……呼……”
而辉夜对此的反击,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在蓬莱辉夜眼中,Berserker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到了最后,Berserker,Lancer妹红,一切都缓慢到停止。
Berserker的爪像慢速放映的录象带一样,最终在辉夜的脸旁停了下来,
尽管是这样,Berserker仍旧是撕破了辉夜的衣裳。

“呼…好险,动作…好快”
辉夜不停地大口大口喘气。
“唔…要尽快…”
迅速跳离Berserker。
从Berserker已经凝固的爪中逃脱后,辉夜使时间恢复正常。

“嗯——?”
Berserker似乎因为对辉夜的能力起了兴趣而转过了头。
“是瞬移程度的能力啊……看起来也不能小看了你这个宇宙人啊……”

“————”
辉夜没有做声,但此时她心里已经窃喜。
这自然是只看到了蓬莱山辉夜出现在她的身后而做出的错误判断。
“也好,那我也来秀秀我的能力吧。”
“——!”
辉夜做好了战斗的姿态,在心中描绘的弹幕浮现于身后啪——
爱尔奎特的手指打响后——
蓬莱山辉夜身后边的空间开始蠢动起来。
“啧……空间攻击吗?”

砰——
蓬莱山辉夜身边的竹竿变成了碎屑。
“唔……”
辉夜将弹幕尽数投射出去
“【永夜返•子之刻】!”
刹那间,辉夜投射出的光弹像雨点一般,朝Berserker轰击而去。

“什么嘛,真无聊,零分!”
啪——
爱尔奎特的手指再次打响——
在打响的瞬间,无数的锁链从天而降,层层包裹了Berserker。

砰——
啪嚓——
轰——
无数的弹幕轰击着铁链,即使是蕴含魔力的铁链也被彻底打断,甚至被轰碎。

但这并没能消减Berserker的防壁。
被打断的铁链立刻又连在一起;
被轰出凹陷的地方被立刻补上;
爱尔奎特的防壁,其上的锁链以秒为单位再次升起。

“投影…不对,这是——”
正要说出答案时,辉夜所处的空间传来了切裂空气的声音
“不好——!”

啪——
在尝试发动能力的辉夜反应前,爱尔奎特率先打响了手指。
就算是不死之身,不发动能力的话,辉夜的反应速度是远远弱于Berserker的。
跟真祖比起来,人类的反应速度就逊色太多了。

咚——
辉夜所处的空气传来爆鸣声。
噗——
“呜!”
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辉夜便被撕碎得只剩脚踝。

“这就是……【空想具现化】了!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高压的蒸汽吹飞以后,身体直飞向竹子后。
咔嚓咔嚓——
究竟是竹子断裂发出的声音还是骨头断裂发出的声音,我已分不清了。

“咕……呜!【魔术师之红】!”
将身后的竹子全部烧光后,调整自己的身躯。
尽管这样,我还是在地上翻滚了几周之后才抓住了地面,停了下来。
“啊……咳!”
不断地咳着从食道喷涌而出的内脏碎片和血液。

“可……恶……”
虽然因为身体的缘故,就连腹部被冲开的洞也新人痊愈了,但终究不是无痛症,痛觉还是没有消失。
这样的话,真的会被Lancer耗尽体力了。

“原来以为一定扑灭了,没想到真的和Master一样啊——”
“切——”
虽然我不喜欢称赞别人,但Lancer确实是一等一的强敌
能抵御任何魔术等级的圣盾;
连骨骼也能轻易粉碎的拳头;
能在发射后改变方向的子弹。对了——
既然是盾型宝具的话,抵挡的方位只有盾能覆盖的部位吧。
这样的话,只要向着那家伙的防御死角进攻,绝对能突破她的防御。

“せとせとせと!”
Lancer故技重施,再次向我连开了三枪
“太天真了!”
这次绝对不会再中招了。
在身体的外层附着上一层火焰。噼啪噼啪——
子弹只是被火焰的热浪烧灼就熔化成了像钢水一样的液体,滴落了下来。
“有一套。”
“不用你夸奖。”
“啊哈!”
Lsncer用脚猛地蹬了地面,缩短了距离。
这个距离已经不适合枪的攻击了。
盾击或出拳,不管哪种攻击都是足以致命。

“喝!”
右手的拳,以撕裂空气的气势呼啸而来。
“唔!”
在拳触碰到身体前的一瞬间,我用爆风将自己冲了上去。
“抓到了!”
啪的一声弹响手指。
直接跃过Lancer的背部,向Lancer射出锋矢。
“呀啊啊啊!”
圆弧迫不得已地回旋着。
对此向后大跳一步闪过,将火舌发射到Lancer的背部。

这个时候——
“居然……无效……?”
射向Lancer的火舌,在Lancer还没有转过身时就已经消灭,就像一开始进行的试探一样。
我从一开始就判断错了,那把盾并不是只能抵御正面的攻击。

噗——
Lancer的枪尖直接贯穿了肩胛骨。
向着落下的我刺入青色的枪尖上,血从肩头喷涌而出。
“咿——!”
疼痛之余,仍感到恍惚的尖锐。
如同切水果一般的利落,我的身体被高速地摔到地面。




辉夜的身体一瞬间消失了——被歪曲、切断、压缩、刺穿,最终连肉片的形式都不存在了。
只剩下了一双脚踝。
刚刚出现的,简直像是碎纸机一般的数十、数百、数千,数不完的断层立刻消灭,好像是瞬间的错觉一般。空间回复了原来的样子——
只不过,原来站在那里的公主只剩下了一双脚踝。
“还以为辉夜姬是什么狠角色呢,看起来Master的担心是不必要的啊。”
Berserker逐渐接近了那双脚踝。
“怎么,你的不死也只有这种程度嘛。”
爱尔奎特更加靠近了。
“说的也是呢,被撕成这样还能复活也太荒谬了。毕竟这是处决那只阿克夏之蛇所用的刑罚呢。”

但是,这远远没有结束——
“诶——?”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双脚踝便从眼前消失了。
“什——”
爱尔奎特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腹部就已经被炸伤了。

在她的背后——
“你说……”
辉夜的呢喃传到了Berserker的耳中。
“这样还能复活…就太荒谬了?”

“啧……”
Berserker在辉夜手中汇聚的光弹发射之前,迅速地跳离开来。
“唔……”
从爆炸的伤口渗出的血液,染红了Berserker白色的衣服。

“伤口苏生的真快,不愧是真祖。”
“比不上你啦~~”
Berserker的双瞳,似乎是因为兴奋,已经是从赤红变为黄金色。
“原来是切到只剩脚踝也能苏生过来,不过你的速度还真是快,连我都没反应过来呢。”
“嘛,原本是期待着遵守弹幕规则来打倒你的,但似乎办不到啊。”
“呼呼~~说到弹幕,我可不会输的哟~”
像是烈风一般,白色的影子威压过来。

“喝啊——!”
瞬间,战斗开始了。
从天幕上,数条为了贯穿蓬莱山辉夜而疾行的铁链呼啸着。
“难题【燕的子安贝·永命线】!”
随着呐喊,星屑与光束将铁链击碎。

“嘿诶~~”
Berserker舔了舔胭脂般的嘴唇。
“那我也要~~稍微认真点了呢~”

被打碎的铁链落下以后,又有新的向辉夜飞去。
“难题【佛御石之钵·不碎的意志】!”
铁链接触到身体时,便被弹飞。
“嘿~原来如此。把符卡的魔力附着在身体上,让身体更加坚韧的奇怪用法啊,对你刮目相看了,月亮上的公主。”

最后,爱尔奎特在自己的面前具现了一面魔术幕墙。
“天真!难题【龙颈之玉·五色的弹丸】!”
毫无迟疑地,色彩交织着向幕墙轰炸而去。
“要上了哟☆”
在幕墙破碎的那一刻,Berserker灌注全力,弯曲膝盖,踏了出去。

爱尔奎特的爪所携起的风与辉夜发射出的的光幕回旋交织。
“哈……呼……”
辉夜再次调整了呼吸。
“——!”
而她再一次在Berserker的视界里消失了。
“走开哟☆”
爱尔奎特立刻回过头去,弹开了蓬莱山辉夜。
“这么近的距离,使用弹幕的话连你自己也会伤到的哟~还是说,你在运用身体的特性呢?” “——”
辉夜没有作声,但她在下一瞬间就到了Berserker面前。
“用瞬间移动的小花招就想打倒我吗”?
Berserker将手向上一扬,土块便飞溅过来。
像是列车一般高速地突进般的冲击。

然而——
“难题【蓬莱的玉枝·梦色之乡】!”
辉夜的手上拿着蓬莱玉枝,出现在了与Berserker突击方向相反的,Berserker的背后。
“呜——”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辉夜以超过Berserker十倍的反应速度,割下了她的头颅。
(作者的话:下面是吐槽时间
初代:真正的绅士
二代:奸诈的老流氓
三代:五口不良学生(现在是笨爸爸
四代:飞机头不良
五代:黑手党教父
六代:女囚犯
私生女(大雾):纯爷们后宫王

于是:JOJO家最后的绅士在哭泣 )



在落地的瞬间,向后将身子翻了过去。
“唔——”
躲过骑士接二连三的突刺以后,我将身体稳住,停在地面上。
“呼……呼……”
渐渐将呼吸调匀以后,肩胛骨复原以后,又再次向Lancer冲去。

但是,说实话,现在我所剩的体力也不多了。
如果再这么和她纠缠下去,恐怕我会先一步被耗尽体力。
“哈……哈……”
那边的情况也是同样的。

“真实之盾啊!”
“Stand,On!”
Lancer用飓风般的速度突进。
由舞蹈的盾与燃烧的拳所演奏的血腥舞曲。
红色与青色,在燃烧着的招荡竹林飞舞着。
被点燃的竹叶,仿佛是美丽的羽毛一般落下。
枪刺像暴风般袭来,透过四处飞舞的竹叶。
用着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力量,逐击用火焰灌满的手,接住Lancer的攻击。
但是,无论环境是如何的赤红,Lancer的身上一点都没有沾上火星。
这未免太荒唐了吧,能轻易将钢铁熔化的火焰,被那把盾全部地挡了下来。
也就是说,我刚才的攻击,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

对了——
既然是能提升对魔力的盾的话,只要是没有那把盾的加护,亦或是盾的防御被突破的话,她的对魔力就会大幅度下降吧。
“好——”
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心以后,用爆风从Lancer的旋风中推出。

“原来如此,要孤注一掷了吗?也好,这样下来也只是拉锯而已。”
Lancer扬起了被汗水濡湿的脸颊将盾架起。
“来吧,蓬莱之人形。汝之攻击,吾将以此圣盾,尽数抵挡!”

“那么——”
将脑中的开关打开,血液如同沸腾一般,火焰不断聚集在红色的身影的手上。
“おおおおおおおおおおおお!!!”
身体也逐渐被热浪所包围,火焰不断地压缩着。
“喰らいやがれぇ————!”

瞬间——
“【裏百八式•大蛇剃】!”
跳跃起来,将火焰发射出去。
浓缩的火焰形成的旋风,瞬间将地面上的草地蒸发。
“啧——这种程度的火焰……”
Lancer很辛苦地抵挡着,头上窜成的汗珠越来越大。
但是,火焰仍没有突破那把宝具。
“切,不愧是宝具——”
被那个宝具勉强地挡住以后,再次将手上运满火焰。

“见せてやろ!”
将手中的火焰挥到地面上,瞬间升起一条火柱。
“咕——”
Lancer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不死鸟の拳をぉ———”
凭着手上的不死鸟之焰,不断地轰击,燃烧,爆裂,发光。
“【最终决战奥义•无式】!”

“呜啊——”
Lancer自己,因为失去平衡而倒了下去,受伤的盾枪也不再显现出白色的条纹。
“炎技!!”
身后的身影,将火焰尽数释放。
“大•炎•上!!!”
将所有火焰,放射出来,形成比白昼还要耀眼的光芒。
将竹林里的所有竹子点燃,形成了宛如炼狱般的情景。
Lancer被掷出以后,被火焰烧灼着,沉入地下了。

“呼……”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最后一点力气也用尽了,终于把那家伙打倒了啊。”
直接躺在地上,身后红色的替身也逐渐消失。
“哈……对辉夜那家伙,是不是太过分了呢?”
不像样地自嘲着。

然而——
“正…外…”
“诶——”
像是耳语一般,传来低吟。
“正式外典——”
从Lancer消失的地面,黑色的骑士从土块中冲出,向着我刺过来。

“什——”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在那种温度下活下来?
“可恶——”
身体因为太过放松,已经处于虚脱状态了。
“原罪抱拥!” 正当枪尖要刺中心脏时——
“红符【红色不夜城】!”
在我与Lancer之间,一个红色的十字仿佛喷泉般涌出。

向着轻吟的方向看去——
“那是——”
“——第十二祖?”

“呜——”
金色的头颅从脖颈上直接飞出,在空中不止地旋转着。
咕隆咕隆——
沾染上从脖颈中喷出的血液,那个头骨碌骨碌地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然后慢慢在地上停了下来。
纯白的衣服和紫色的裙子也染上了血迹,失去了头的身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如同喷水池版不断飞溅出来血液。

“…终于…打倒了…”
辉夜手拿着滴血的蓬莱玉枝,注视着眼前已经被切开的残骸。
“…好难缠…竟然能将【空想具现化】发挥到这种程度…如果不是不死之身就真的有可能死了…” 正当辉夜转身离开之际。
“噗啊——”
一条锁链从辉夜的背后,直接贯穿了她的腹部。
“什——”
还没有给会也反映的时间,铁链接二连三地命中。
只是一秒钟,辉夜的腹中便被锁链填满了。

“咳…噗……”
辉夜不断吐出被撕裂的脏器,地面混杂着的,Berserker的血与辉夜的血混合、凝结在一起,散发出一种危险而又甜蜜的气味。
而这,还没有结束——
那个被红色染的如同梅菲斯特的浴室一般的身体抬起手指,直接刺进了蓬莱山辉夜的膝盖中,彻底地一击将骨头粉碎。

然后——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没有头的真祖将指头横扫过去,辉夜的小腿被直接从身体上挑了出来。
手,倒下的爱尔奎特的一只手……突然,像蜘蛛的脚一样,拿着被撕扯下来的腿,当做拐杖一般撑着地面,就在这个时候,整个世界都冻结了。

“看——穿——了!”
哈啊,哈啊,哈啊——
从脖颈上仍然漏着鲜血,那颗头颅,虽然没有肺了,但是Berserker仍然在喘着气。
鲜红的血液还在不断地流出来。

“呃——”
辉夜试图要呼吸,却发现根本无法起到作用。
“没——用——的——我——换——成——二——氧——化——碳——了——哟——”
那颗头颅,上面的眼睛不断地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你——的——能——力——需——要——呼——吸——调——节——的——吧——那——把——空——气——抽——离——的——话——你——也——就——”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虽然少女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仍然向着辉夜一字一顿地吐出话语。
“毫——无——用——武——之——地——了!”

“唔,呕——”
蓬莱山辉夜的喉咙,因为忍受不了眼前的景象,已经呕吐出来秽物了。
单手的撑着地面想站起来,但又立刻倒在地面上了,她的手臂在周围的血海里打了滑,倒下的女孩的身体立即又都被染红了。
好几次,好几次,女孩都想站起来,但是都打滑而跌到……
虽然是这么滑稽的动作,但是女孩好像很乐在其中。

“在——哪——里——呢——”
Berserker的身体在血液中爬行着,寻找着自己的头颅。
“啊——找——到——了——”
Berserker扭曲着身躯,像是扫地一般找着自己的头颅。
然后,就那么理所当然地接了上去
“唔——接歪了呢☆”
Berserker又那样的将头像是起瓶盖一般拔了出来,又安了上去。
“嗯——正好☆。”
“看起来是你输了呢,辉夜姬☆。你太过轻看我了呀,以为我对【空想具现化】的只有那种程度吗?”
Berserker用那双仿佛宝石一般的双眼,注视着血液溅满裙子的辉夜。
“月之民也不过就这种程度嘛,贫弱贫弱~~”
Berserker捂着被血液染红的眼睛。
“怎么了,再减缓时间躲过去啊,不过倒也是,你不可能再次调匀了。本来操控时间这种能力对人类的负担也很大,你现在根本不可能了。”
“唔,咳——”
辉夜的意识已经因为周边空气的影响,慢慢模糊了。

“那就一击,把你的心脏挖出来吧,虽然很痛苦,但是我喜欢哦~~”
Berserker正想要加速的时候,两人的视线均被战场的另一边所喷发出的十字所吸引。 “Lancer!”
“蕾米莉亚?”

“【深红恶魔】——”
Lancer向着天空上的绯红身影望去
啪、啪、啪
蕾米莉亚戏谑地鼓起掌来。
“很好,作为面包之间的战斗还真是很有点缀的,让本小姐着实愉悦了一番啊……”
那双闪烁着寒光的赤红之眼,带着不屑的神情地上的五个人

然后——
“白姬——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
“第十二祖——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两双鲜红的眼睛互相对峙着。
“从父亲口中听说的,那威风凛凛的真祖,似乎已经变了不少呢。”
“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堂堂斯卡雷特氏,这代的当主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呢。”
双方都毫不留情地压制着对方。
“不过,这还真是,初次见面…应该这么说吧,最后的真祖小姐。”
“客套话就免了,毕竟在这里的我也最多算赝品而已。”
Berserker无聊地玩弄着头发。
“反倒是说,消失了数年的第十二祖竟然在此极东之地出现。”
“不,这也只不过是白翼公给予我的契机而已,下达了追杀真祖的命令后,我便以此借口迁移到此极东之地的。”
“原来如此,这也称得上明哲保身,追杀我的第十祖与别格外祖,还有在我的居住地出现的第十三祖,无一例外均在极东之地长眠了。”

蕾米莉亚的右手上,红色的魔力逐渐地压缩,汇集,最后一把枪现了出来。
“把祖位让渡给我的父亲,与您是敌人吧。”
赤色的枪尖上指着那双已然变为金色的双瞳。
“在那场黑姬与白姖的战争中,您重创了我的父亲,没错吧。”
“原来如此,为了维护斯卡雷特氏的荣誉而与我为敌了吗?”
“正是,不过,那也是细水长流的事情,现在呢——”

蕾米莉亚转过头去,面对着Lancer。
“没想到被第十三祖消化的亡魂也参战了,教会的忠犬还真是杀都杀不完呢。”
“【冈格尼尔】吗?”
Lancer沉默地将盾架起来,盾上的白色条纹再次流动起来 “正式外典Gamellei 连那个不死鸟的火焰都能尽数挡了下来,确实是配与我的神枪一战的要塞之圣盾,纯粹用地扑灭吸血鬼的圣典。”
“得到像你这样的祖的夸奖还真是笑不出来啊,蕾米莉亚。斯卡雷特。”
“但是——”
蕾米莉亚用白皙的左手将脸覆盖了起来,双瞳散发出异样的光芒,鲜红得仿佛能从中滴出来一样。

右手上的神枪,枪尖上的魔力不断地汇聚起来,周围的空气也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啧,这种压迫力——”
Lancer仍然屹立着将盾架起来。

“全都要——死在我面前啊!”
蕾米莉亚挂着疯狂的笑容,将冈格尼尔投了出去。
正当这时——
『妹红,Berserker,先撤退。』
“诶,慧音,为什么?”
『再呆下去的话,你们两个也会被卷入的。』
“切,我知道了,Berserker撤退。”
“知道☆”
爱尔奎特将魔眼解除后,和妹红一起退回人间之里了。

“公主大人——”
在红色的流星即将要与黑色的盾撞击前,永琳冲上前去,展开了盾墙
“药符【壶中的大银河】。”
Lancer面前的空间逐渐开始扭曲,永琳制造出来的空间不断地吸收着蕾米莉亚掷出的枪溢出的赤红色魔力。
“啧——”
虽然魔力成功地被吸了进去,但蕾米莉亚的脸上仍没有任何的动摇。

“射杀她,神枪”
随着幼小的红色的低语,永琳制造聉的空间逐渐出现子裂纹
“唔——噗啊”
最后,以神枪贯穿了那个黑洞为结果,永琳口中也吐出了血液。

【冈格尼尔】直接与【正式外典】碰撞在一起
虽然此时冈格尼尔的冲击力已经被缓冲很多了,但是破坏力仍不容小觑。
砰——
Lancer的脚陷了下去,但她仍在坚守着,豆大的汗珠悬在下巴上。
青色与红色混合在一起,最终成了一片眩目的光芒。

终于
“哈,哈,哈。”
Lancer大口大口地喘气,狠狠地瞪着蕾米莉亚。
“真令我惊讶,能正面抵挡神枪的教会的狗,你是第一只呢。”

蕾米莉亚的脸上,明显地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算你捡回一条命喔。”
红色的身影便向人间之里渐行渐远。

“呼……噗”
Lancer因为放下了心而大喘了一口气,血就在她喘气的时候喷了出来
“Lancer!”
“不,我没事,再者说,不还是有永琳小姐么,这点伤,很快就能被治好的。”
Lancer将盾卸了下来,直接躺在了已经被夷为平地的门前。
“嗬,与蓬莱人僵持这么长时间吗?”
Lancer望着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着。
“这样的奇迹,为什么那时没有发生呢?”
次日预告:

“三咲市,真是个好地方啊。”
“你就是学姐说过的——”
“你相信……妖怪吗?”
“再问下去可就失礼了哟,七夜君。”
“你很正确,开膛手杰克。”

“不是我……”
“我相信您,当主大人。”
“比起御主,更像是制衡的角色。”

“啧,只不过是个小伤口。”
“看在同行的份上,向我祈祷的话给你打五折。”
“结晶化?”
“这就是我的本职。”
“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

“怎么了,我到Master的房间里不行么?”
“唔……动不了……”
“这是我给你的Gift哟。”
“身体……好热……”
“从衣服里弹出来…很让人遐想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
“魔理沙,我要吃♀了♀你。”

露米娅:“那么,明天也有杀必死,杀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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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21 20:16:0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难得上网看到了搬运过来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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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22 15:31:32 | 显示全部楼层
……
血腥、猎奇、狗血、重口味、幼灵梦、小不点咲夜、死星、十割、即死
这是MUGEN吗?!
而且!
为什么没有写内含JOJO!!

点评

可能是为了给看文的一点惊喜吧  发表于 2013-8-22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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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2 19: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二日目·午夜,三咲市
【影绘的杀人鬼】

现在刚好过了零时。
因为热,所以起来了。
“唔,这里是——”
很明显这里不是幻想乡。
烟灰缸,电话,电视,水壶。
总之,这里应该是外界的旅馆一类的地方。
师父,理所当然不在这里吧。

即使在这么深的夜里仍然在蝉不厌其烦地聒聒着。
“嘛,算了,哪里都好——”
看了看衣架上,衣架上只有灰色的衬衫,黑色的外套和黑色的短裙。
“好过份,有小偷来了吗?”
到各处翻了翻都没有找到类似行李的一类东西。
“这下可惨了,衣服全在红魔馆里吗?”
算了,果然找不到女仆装一类的东西呢。
“……就用这身行头将就一下吧。”
把衣架上的衣服穿了上去,却意外的合身。
“话说回来,我是怎么付房费的呢?”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唔——”
把电视插头插进了插座中,但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怎么,这旅馆不是24小时供电的吗?真扫兴……”

拉开面前的窗帘
瞬间,城市的全景呈现在眼前
“呜哇,至少有20层吧,这么大的洒店零时居然不供电?”
呼的叹了一口气,望着刺入眼中的深红之月。
“真不吉利啊……”

我一打开窗户,夏夜凉爽的空气便滚了进来,挤出了屋内闷热潮湿的空气。
“哈……呼……”
深深地呼吸一次。
吸进来——吐出去
我淡漠地望着天空。
“估计电梯也是不好用的吧,爬楼梯又太累,那——”

说完这些话,跃出窗台,跳了出去。
“不过,不退房卡,没问题吗?”
身后是轰鸣的风声。
虽然确实是很高,但对于久经沙场的我来说从七八十米跳下来并不算什么难事。

“【THE WORLD】!”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最后我还是用金色的巨人将我缓慢地着陆了。
终于看到了这个城市的街道。
“三咲市,真是个好地方啊……”
建筑中虽然毫无疑问地住着人,但丝毫没有人的气息。
凌晨零时,只有街边的路灯闪烁着街道。
黑色的柏油路在橘色的灯光照耀下,一直一直延伸着,人造的光线毫无人味地驱散着黑暗。
比起幻想乡来说,这城市过度开发得令人不快。

那么,去实现她的愿望吧。
实现寄宿在我的内心中的声音的愿望吧。

所以——
走到了不远的CBD里,若无所事地向着加班的上班族们友好地搭讪。
然后,把他们引到小巷里以后,在停止的时间中切割成一片一片的肉块。
重复,重复,重复,重复——
这样下来,究竟杀了多少人呢?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也不想要清楚,毕竟这样的话太麻烦了。
眼前的尸体仿佛要堆成小丘一般——
无辜的上班族或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亦或是应酬而归的落单男女,在这里都没有差别地被弄成菜肴一般。
菜肴?当然是用断肢拼成的意大利面而已。
当然,酱料就是用生的内脏捣碎成的淋汁,淋在面条上面
而肉丸,用的是砍下来的头颅勉强代替而成
扯断,刺穿,砍下,碎裂,熔化,被完全破坏的人类形成了意大利面的拼盘。

地上,掉着的短刀,与菜肴比起来就象牙签一样。
还不够完美呢,多练几次就好了
捡起尸体堆中的小刀。
这毫无疑问了吧,是十六咲夜做的。
既然结束了,就赶紧回到红魔馆里吧

但是——
传来了咔嗒咔嗒的脚步声
“【THE WORLD】!”
身后金色的巨人已经蓄势待发。
虽然这边的意大利面被我煮得不算太好,但是淋上新的肉酱就能好多了吧。
脚步声随人影的露出而靠近过来。握住小刀。
一个穿着笔挺西服的男子来到了小巷里了。

几乎同时,我在出击的同时,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小刀迎击。
“【闪鞘·七夜】!”
“【闪鞘·迷走】!”
双方的刀光交织着。
“斩!”
“无駄!”
我们互相都瞄准了喉咙放出必杀的一击


““还真吓到了——””



黑暗传来了二重奏——
我的刀被他的那把“七夜”斩断了,而他挥刀的右臂也被彻底冻结。
“被血液的芳香吸引而想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些都是一位淑女做的。”
“你是性别歧视论者吗?”
“不,小生可是平心而论呢,毕竟我身边的女孩子都比我厉害呢。”
说完话以后,他用左手指了指已经被冷却的右手。
“能帮我解冻一下么?带着这个冰雕上班可是要被罚款的哟,Miss。”.
“算了,也是我失礼了。”
把断掉的小刀扔掉后,将那个男子的右臂解冻。

“这位小姐,为什么您会我们七夜家的体术呢?”
“七夜?不是被轧间家灭门了吗?”
“我是七夜家的遗孤,仅此而已”
“这样啊,其实我的体术还有这个冷冻法都是师父教我的,她的名字是琪露诺,不太好相处呢。”
“喔?有个好师父也是福气啊。”
“承蒙夸奖……”

像是减重到最后的拳击手遇到生平最强的敌人一样,男子露出了笑容。
“没想到在这个城市里也能遇见和我一样的杀人鬼啊,怎么样?交个朋友?小姐?”
男子友好地将右手伸了过来。
“握手就不用了,这边的左手全是血呢。”
“是么?算了,作为一个绅士,就不能强人所难了”
感到遗憾的耸了耸肩,男子把手收了回去。

“对了——”
我径直走到意大利面旁,被血染红的自动贩卖机前。
“有钱吗?我的行李被偷了的样子,身上连一毛钱也没有喔。”
他从钱包中拿出二千地纸币,丢了过来,我理所当然地接住了。
在上面摁了几下以后,我难堪地回了头。
“好像……吞进去了……”

“唔,那可是两千啊,不小的一笔数额呢,Mademoiselle。”
男子按了按太阳穴。
“这样的话,秋叶她也会说'笨蛋哥哥,居然会把两千元纸币塞到自动贩卖机里'吧。还真让人头痛。”
“我道歉,和同好第一次见面就让他损失这么多钱,确实很过份啊。”
“给你,这次别被吞了。”
男子又一次将钱包打开,向我掷出了两枚硬币顺利地将两瓶咖啡取出以后,把其中的一瓶给了他.
“很白皙的皮肤啊,您是外国人吗?”
“嗯……按现在的国家分界来说,我应该是罗马尼亚人吧。”
“这样…日语说的很好呢。”
“差得远了……”

咔的一声,直接用刀子切开咖啡听上面的部分
“给你——”
把咖啡的零钱丢了过去,被男子接住了.

用牙咬破了嘴唇,将鲜红的血液滴到了咖啡之中与其混合在一起
“唔,原来你是这么喝咖啡的吗?小姐?”
“只是个人的爱好而已,因为是B型的血,所以就相当于在里面放砂糖了,这么理解就没错了。”
那个男子坐在我旁边,拉开了听上的拉环
“你的那件西服,没问题吗?这样沾上血回家的话?”
“不用担心,反正翡翠也会清洗的。”

“那么——”
“为了今晚的血腥舞曲——”
“以及遇到与自己相似的人——”

““干杯!””



碰杯后,男人坐在我的身边一起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
“好难喝,完全没有师父煮的好喝啊。”
“因为是商品化的饮料就别期待口感了,话说咖啡不是好东西的话,人们为什么要喝呢?”
“一部分人是源自自身的爱好,而绝大多数人恐怕是为了要锻炼自己的忍耐吧,因为人……会有很多身不由已的麻烦事吧。”
“啊啊,原来如此,你的发言与你的年龄完全不符呢。”
男子愉快地笑了。
我也喝咖啡,虽然师父因为是冰妖精,不怕烫而喝着滚沸的咖啡,但有着类似于猫舌头的我就没有那么耐热了。
或者说这根猫舌头就是烫出来的。

可以说,喝着这种毒物的人,也真是想自杀了吧
“话说,你还真是性格恶劣的人,普通的人会在和别人一见面就用这水蒸汽把别人的手臂冻上吗?”
“这句话我还给你,那把古董水果刀瞄准的是我的喉咙吧。”
“不过从一开始不就很好么?因为无关的人都成了肉片,只有双方活着就来死斗吧。”
就竟技来说,本质与黑市上的拳击,亦或是符卡规则出现前的相杀是无异的,最后全部变成那种情况也很好吧。

彼此虽然抱怨着咖啡的味道很糟糕,却还是一口一口地喝着。
“还是无法习惯呢,喝惯了师父的咖啡,喝这个就如同喝中药熬成的苦汤水一样。”
“这就是所谓的‘曾经沧海难为水’吧。”
“这点我举双手赞成。”

我将盛有咖啡的罐子放到地上,在口袋里摸了摸
“啊。Lucky☆,口袋里还有一包烟。”
将带着血的手伸向男子。
“有火吗?我这边好像连打火机都没有了。”
男子遗憾地耸了耸肩。
“对不起,我可是个无烟者呢。”

“呼,算了……”
直接在指头上生火,点燃了香烟,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如果能自己点,为什么管别人要火?”
“懒得点……”
空虚地望着星空。
“话说,你不来一根吗?”
“啊,算了吧,烟(和了个谐)草会让思考钝化,如果想保有纯粹的意识,不要摄取比较好。”
“一边道貌岸然地说着那种话,还一边喝咖啡。”
从内心感到滑稽而笑了起来。
“人类这种东西连食品安全都不能保证,不就是为了吃毒而存在的吗?又不是LSD之类的,这点而已,你能忍耐的吧。”
“原来如此,但我还是拒绝吧,身上如果有烟味的话,家里的女人会以为我在酒吧的地板上睡了一夜呢。”
“完全理解。”

猛吸了一口烟后,不悦地看着菜肴。
血已经从粉红色为为褐色,淋上的酱汁不断地像熟透的果实一样溶解。
“又弄糟了……”

“那么小姐,既然到了这里,欢迎到三咲市观光。”
“现在做导游你也提不到成,百货商店关门呢。”
“不过,小姐,能允许我问你的名字么?”
“真失礼,作为绅士居然不先报上名姓名。”
“说的也是,那——”
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七夜志贵,一个普通的工薪阶级上班族而已。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十六夜咲夜……”



“啊啊,你就是学姐说过的——”
“学姐……雪儿吗?作为后辈来说,她的确很有资质。”

在那之后的一个小时,都在和男子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看着路上的车,叙述着彼此的履历。
其中最无聊的,就是解说着彼此的能力。
能将时间停止的我——
和能看见万物之死的他——
在彼此道出原理的时候——

“是吗?那你能降低环境的温度吗?”
被称作“七夜志贵”的男子说出暧昧不明的话。
“做不到,气化冷冻是调节自已体外的水蒸汽来冷冻对方,所以只有接触或离自己距离很近的目标才有效,这样的能力是没有的,但是通过冻结身边的物体来使环境的温度降下来,虽然效果不佳就是了。”
“原来如此,任何针对性地近距离攻击是无效的吗?”
“不,也不尽然,只要反应能力比我快抑或是攻击中附有火焰的,使水汽化吸收的热量不足经熄灭火焰,都能穿透这层防御的。”
“能操纵体表的水分,还真是奇异的身体。”

“哼——”
长长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其将冻为雕塑,用指头捏碎。

那的确——
本来这副身体,就并不是正常的
思考原理的话,也不应当以社会的常识自居吧
想要剖析自己,首先自己的种类这一个大前提就弄错了
“但是还真是很辛苦,那样的事情我一次都没有想过呢,更不要说做到了。”
“是啊,不凭借魔术的加持,就随意地操纵体内的物质,甚至体外的物质也能掌控,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变成了英吉利牛肉了一样了。”
说完这些话,我又径自走向了自动贩卖机。
“喂——”
我将右手伸向了仍坐在原处的男子。
男子又从钱包里拿出两枚硬币,掷了过来。

又喝了一罐以后——
“好久……没和同好说话了。”
“那就奇怪了,小姐您是住在无人岛里吗?”
“啊,从昨天以前还一直住在连GPS都没法定位的无人岛上呢。”
“无人岛么,反过来想也是个桃源乡呢。”
七夜一口气将罐中剩下的咖啡灌到了胃里。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远离世界的吧。”
“喔……?”
为了听取接下来的发言而挑起一边的眉毛。
“像我们这样的杀人鬼,是不被世间容许的吧。所以,还没有从这个世界里脱离出来的人,是不能与我们交流的,我说的没错吧。”
“哼,远离啊,我们……”
故作姿态地打了一个哈欠。
“确实如同你说的一样,七夜君。这点是不在人的理解范围内的,不过——”
转过身去看着七夜的脸。
“异常的……有可能是这个世界哟。”
“咦,那是什么意思?”
“正如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也说了吗?人们往往是赞同多数的意见而制定标准的自由民主,而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不就会被当作‘使用不能’的废弃品来处理吗?哪边正确都无所谓,毕竟这种标准也是由那大部分的人通过法律来规定的。被称为行为异常的人,根本不能用规则来限制吧。”
“喔,那你这么说……我们这种杀人鬼的存在也是合法的咯?”
“举个例子吧,七夜君。”
将已经喝干了的咖啡罐放到了地上,站起身,披在身上的外套随风飘舞。

“你相信……妖怪吗?”



听到这样的话,七夜歪了歪头
“妖怪……?你是说类似于地精之类的小妖么?”
“不全是……总之就是神话中出现的人外物种。我之前有说过吧,我的师父是一只冰妖精。况且你和雪儿也有来往,那么,从她嘴里也能撬出死徒的情报吧。那你既然相信了死徒的存在,为什么不相信妖怪的存在呢?”
“这倒也有理,但是为什么要举妖怪呢?”
“不,举其它的例子也无妨,只不过是因为显而易见的例子。妖怪啊,并不像神话描写的那么狰狞,毕竟,史官在撰写史料也会掺杂个人感情没错吧。通常来说,与人类友善的妖怪和惧怕人类的妖怪都不少,在很久以前,人类和妖怪是可以共存的。”
“呼……这样啊……后来呢?”
“没有然后了,也不过是这样而已。但是也有妖怪杀人的。不应该说是很通常的事。当然,有的时候也只是个意外。但是,那种情况下,没有人去问杀人的罪。那样的话,也不是很好吗?”
“杀了,也没关系,不是吗?”
“不对不对,你搞错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七夜君。原则上妖怪是不能杀人的,毕竟表面上还要维持妖怪与人类的所谓和平。”
“哼……和平啊。”
“不能杀不能杀,但是杀了也没关系,很是矛盾吧,七夜君。而且不只这样,妖怪们以人的恐惧为食粮而存在,但是却不能伤害人类。”
“……那还真是好啊。既然大家都知道妖怪的可怕,为什么还如此落魄呢?”
“那是因为……尽管这个世界存在着这样的东西,有记录证明,甚至连教会这样矫枉过正的集团都承认其存在,但是妖怪却不能随意杀人。明明是以人类的恐惧为食,却连一块面包都吃不到,不是太可怜了吗?这只能算是Gray Zone而已。所谓的常识是大多数人所认为的善良的话,我们就不能是异常者喔。因为,天平本身就不是水平的呀。”

短暂的沉寂以后,男子开口了。
“那么……你以杀人为乐吗?”
“哈哈哈哈……还以为从要说什么呢?如果很快乐的话,我也就不会休息吧。也只不过是热衷于这种行为,做了一次以后就去做第二次,只不过是这样对我而言,杀人并不是爱好,而是事业。但是一旦杀过以后,就很热衷于这个事业吧。那么这各行为异常没关系 ,我只不过是重拾旧业而已,要说区别的话,那也就只有目标变成原来的雇主。”
“啊啊……的确是这样……”
男子将口袋名的刀拿起来,正对着坐着的我。
“——那么。就如同中国谚语里说的,一山不容二虎。这么一座城市里只能有一个人进行如同死神般的收割。”
男子将身子蹲下,像是一跃起来就会斩下什么一样等待着。

看起来,七夜志贵是真的,想和十六夜咲夜进行死斗。

“不要……比较好哦。”
非常自然地说出了拒绝的话语。
“为什么?”
“因为就死斗来说,你比较强,但…按能力来论的话。”
“你比我优良吗?”
“只要无法杀死时间的话,你是无法打倒我的。”
沉默良久以后,七夜拿起脱掉的西服。
“是吗?那么我这算是庸人自扰了。”
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

“对,你很正确,开膛手杰克。”
只说了这句话,男子转过身去离开。
“就如同浪潮一样,只要有后辈出现的话,我这个前辈就不得不黯然离场吧。这就是舞台剧应有的规则啊。最终,像我这样的人也只能坠入奈落吧。”
“我并不想继承你的衣钵。”
“那只是自我安慰而已哦,小姐。今夜,虽然我不敢断定,是你第一次登上解体活人的活悲剧中吧,从明天开始也会一样。这种快感就像你说的LSD一样哦。你连一天都不能忍耐。” 最后,男从向后举起了单手。
“那么,祈祷不再相遇吧。否则……大刑而亡的必定是我。”
就这样,七夜家的遗孤离去了。

老实说,听到“不再相遇”的时候,心里感到一点的遗憾。
不会再相见——
也就是说不用还钱了吧。
——接下来,回去吧。
黎明之刻即将来临。
忘记所说过的话,就这样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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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2 19:22: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日目·朝 红魔馆
【赤之庭】


“不是我……”
在整理情报之时,向Rider和帕琪清楚地解释了自己的立场。
“但是——”
“我说的很清楚,帕琪,昨天晚上的并不是我。”
“这点我知道,但是毕竟昨天晚上出现的,暂且称为是蕾米的人,使用的的确是你的符卡啊……”
“没错,当主大人,这点还算是次要的,主要的是——”
“风格尼尔…….吗?那把枪可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就算说是我也没有人能够否定吧,毕竟那把枪本身就已经是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的特徽了。”
“现在红魔馆已经处于被动状态了,再这么下去恐怕真的很不妙,蕾米。”
“我知道了……现在的重点是……”
要赶紧把这个冒充我的人揪出来。
不论是谁,能伪装成我扰乱视线的人,一定是个棘手的敌人。
现在,我已经无故背上了挑起事端的责任。
毕竟虽然就现有的情报来说,最先发动攻势的是白玉楼的西行寺幽幽子,但是,那是在暗外进行挣斗,即使在那个森林里进行交锋也不会有很大的动静。
但是,那个伪装成我的人却在竹林里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堂而皇之地暴露了我的身份。

而且,那个人还在双方的战斗白热化的时候公然宣战。
“但是,昨天你确实没有不在场证明,蕾米。”
“不——”
Rider向帕琪提出异议
“当主大人虽然外形是个小孩子,但是我想还不至于无谋到这种程度。”
Rider将双肘置于桌面上,双手交叉,将鼻子放在交叉的十指上。
“我信任您,当主大人。”

“这份信任,我就笑纳了。”
本来,我的意愿,是想要在静观其变后再行动的。
一个原因,是这个洋馆本来就可以说是一所堡垒。
况且,由于这副死徒的身体出行的时间和天气也受到了严格限制。
还有——

“Rider,身体契合得怎么样了?”
Rider摇了摇头。
“要让这副不属于我的肉体适应我的能力,完全适应的话大概要5天。”
“5天……吗?”

老实说,我都不确定是否能撑到5天。
现在的事态很严重。
两个晚上适应不了,就代表着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

“总之……现在我们恐怕是被牵制住了,已经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蕾米。”
“没错整个红魔馆只要有一点儿动作,其余六个御主就都会有所动作。身为馆主,弄成这个样子也真是惨啊……”

那么——
“对了,帕琪,能让人改变外形的药,你知道吧。”
“复方汤剂……应该说是炼金术比较进阶一点的药剂,虽然服用之后能改变体形和样貌,但是能力是不会改变的。”
这样的话,虽然说外貌的问题解决了,但是符卡和神枪究竟是怎么来的?

而且,最让我不爽的是她的口气。
那个扮成我的人,用的确实是我的口气。
相似到了,甚至连我都认为那是我了。
说实话,我心中有种下棋的时候差了一步,甚至两至三步的感觉。

“好了,先不说,咲夜的情况如何?”
“咲夜小姐现在由琪露诺小姐照顾,至于病情的话,还是帕秋莉小姐说比较好。”
“嗯……现在病因还是不明,出现的是异常的高温和贫血症状,恐怕并不能很快痊愈。”
“是么?不过那只冰精照顾的话,肯定不会出问题的,琪露诺她自己有分寸,怎么说她也是⑨——隐士嘛。”
“这样的话——”
从桌子上起身。
“告诉那个门番,用不出来一下能把肉体拍烂的波纹今年的带薪休假就泡汤了。Rider先去尽量适应身体,帕琪配置好图书馆的防御。”
““了解””

“那么,散会。”



从图书馆回到卧室,坐在床上,手中翻阅着用来召唤我的书。
“沾染吾主之血的《圣经》……”
既然这样——
那么就再一次好好地想一想——
伪装成当主的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很明显,当主没有说假话
自然,她没有必要,也没有原因说假话。
但是,如果就放在任蓬莱山辉夜与藤原妹红双方这么战斗下去,必定有一方会彻底输掉。
虽然,蓬莱人是的确不会死的,但在其体力耗尽的时候,将其囚禁起来,榨干其魔力,那效果与死了无异。
如果就这么战斗下去,在战争之始就会有一名从者被淘汰。

但——
伪装成蕾米莉亚。斯卡雷特的人却打断了这场战斗,并在某种意义上保全了Lancer侧与Berserber侧的实力。就效果而言,只是让当主背负了挑起事端的罪名,让其他御主具有联合进攻红魔馆的口实。
就这点来说,也无可厚非。
因为如果刨除从者这个变量的话,即在的七名御主中,胜算最大的无疑是当主。
伪造了这种战端,也就是让红魔馆与其他御主平起平坐了。
“比起御主……更像一个制衡者……”
不管这个人是谁,目的为何,但值得肯定的是她完全地把局势掌握在手里。
即使是盟友,都像是被她摆布的棋子一样。令人恐惧的,不仅仅是她的心计。
“投影?不对,强度应该是原品的三四成而已。”
轻而易举地就将当主的符卡和神枪复制出八九成的能力,确实是不能等闲视之。

平心而论,不论是计策还是能力都是强敌。
有这样的人在的话,看来夺取圣杯决非易事。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想,那个人没有伤害白姬——按理来说,爱尔特璐琪和爱尔奎特两人的矛盾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但,她非但没有伤害Berserker,反倒是帮助了Berserker将Lancer重创。
这样来想,伪装成当主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和Berserker是一侧的,而且,现在放过蓬莱山辉夜也是在等待时机,趁Lancer恢复的这段时间布好陷阱,将其彻底扑灭。

况且,不光是外部原因,还有红魔馆内部也并不是那么和谐。
帕秋莉那一句话,分明是将事实歪曲了。
病因未明——应该说病因早就明了了,准确来说,如果没有这个病因不明,帕秋莉会不会供给她抑制吸血冲动的药物都是否定的。

也就是说,十六夜咲夜的莫名晕倒,早就在帕秋莉·诺蕾姬·亚特拉斯的预料之内的。本来就是巨人的地窖的学院长,如果连这点变量都不能用分割思考计算出来就太失职了。
但是,想必出手帕秋莉意外的是,变化来得这么快。
十六夜咲夜,在圣杯战争期间昏倒,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就这么下去的话,关于她研究的那个课题,自然就会以失败告终。
而为了阻止这个失败的发生,帕秋莉自然会尽全力去弥补这件事。
其实就结果而论,十六夜咲夜变为死徒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沦为杀人鬼的放在,道德纲常自然可以抛在一边,心无旁骛地进行杀戮。
也只是让她的心理崩溃,把她从人变成杀戮机器而已。
这样反而提高了战争进行的效率。

“那么,究竟哪里会赢呢?杰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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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2 19:22:1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日目·夜 博丽神社
【异端制裁者】

银光一闪——
神社的正前方,三支弩箭无声地瞄准了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
“谁?”
男人的衣服突然鼓动起来,刹那间,三把黑键脱手而出。

砰——
箭与剑激烈地交突
“去吧!”
从中年男人的身体里,像是变魔术般地飞出了数十只乌鸦。
乌鸦在飞行的途中转化箭矢,朝隐藏的人突击着。

“【结晶防护·A】!”
在神社外围的树上,拿着弩枪的神父现身。
在手上的小型机械——导力器发出光芒后,Archer的身体四周形成了蜂窝形的防壁。
青色的乌鸦撞上防壁以后就如同粘稠的泥浆一样,化成黑色的液体。

“肃!”
绿发神父的身体同时,突然开始了共振。
能够将数十只由魔力形成的箭矢尽数挡下的盾墙,此时变成了许多不规则的碎片。
被击中了——
眼睛无法感知到的冲击,从全身,均匀而沉重地打向全身。
Archer落到了地上。
在落地的瞬间,Archer突然领悟到那冲击是什么。
“啧……”
Caster只凭一只手,就将Archer所处的空间捏碎了。
打个比方,就像人的前后两面而被压路机均匀地压平了一样。

“喔?只断了两根?那身衣服的抗性也很好啊。”
Archer理应能理解的,全凭借自己的对魔力才勉强捡回一命。
如果再次被命中,就一定会被捏成肉片。

“但是,真可惜啊,进入了【兽王之巢】的领域里,就算我没有发觉,它们中的一只发现都会自动迎击的,也就是说,对我奇袭是无用的。”
Archer吞咽了口中的鲜血,眯起眼睛。
“原来如此,没有想到第一个正面交锋的从者就用【创世之士】这样强大的能力啊。”
“哼,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你迅速就能融入啊。不管哪个世界的代行者都一样。”
好像乌鸦般,Caster发出短短的笑声。

“……”
Archer默默地将弩箭上装上刺刀。
“有趣,身为远程作战的Archer仍想和从者化的二十七祖之一决胜负吗?”
“那也未必,没有人规定Archer就一定不能进行近距离作战啊。”

“那结果就是这样了,Archer!”
Caster的外套像鼓满风的帆一般,飘舞着。
数十只动物,从Caster的身体与影子里飞出来,向Archer以撕裂空气的速度压迫着。

“——好”
Archer将弩枪指向Caster。
Caster的脚底,出现了一个深红的圆圈,圆圈上逐渐浮现出杯子的图案。

“——做个了断吧。”
刚才的受击好象只是演戏般,Archer向Caster以及身边的动物猛冲了过去。
“王显!”
Caster张开的手掌再次握紧,Caster面前Archer的影像开始从内侧崩离瓦解。
Archer在被捏碎之前,握着刺刀冲了过去。
Caster以及身体中分离出来的动物,都被Archer手中的弩枪所切割。
无论是如同轿车般巨大的熊,夸张地游在地面上的鲨鱼,被当作子弹射出的金枪鱼,能将岩石变形的鹿,身形比Caster都大了几圈的巨狼,都被Archer凄惨地用刺刀切开头颅,贯穿了身子。
没有一只动物能跟得上Archer此时的速度。
“呜——”
连Caster自己,也被装在弩箭上的灰白色箭矢划伤手背。

“死亡制裁……”
Archer低语出了招式,随着这低语,地上暗红色的杯型图案现出了枪锋。
“灭!!!”
从地上升起的影之枪,刺穿了在图案内的所有生物。
Caster的【兽王之巢】所释放出来的野兽,都被枪刃刺成了黑色的泥水。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Caster本身也被轰击的只剩半个身子。

“结束了……”



然而——
从头部到腰部一半以上都不见 的Caster仍在站立着。
“呼……,胜利的是这边啊,大叔。看在是同行的份上,现在祈祷的话可以给你打五折。”
Caster吃吃地笑了起来。
“哼,哼哼哼……还真令人吃惊啊,都已经被我压碎了还有这样的速度。虽然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本质都是教会选出来的处刑人,马太福音十章16写到‘你们要灵巧如蛇,驯良如鸽’,看起来这话没有错,Master的忠告果然是对的。”
Caster的声音完全没有应有的模糊不清。
“不,大叔,你被我将死了。”
“哼哼,把我身体中分离出来的使魔全部杀光就可以了?不,就逻辑来说,你所列出的大前提就错了。只要没有使魔,就什么事都做不了?”
Caster脚下的黑色液体渐渐爬上了他的身体。
“直到现在,和你交手的都是我自身啊!只不过是为了方便侦察,才去捕食其它的动物,居然被看作低等杂碎的使魔了,真是不爽。”

“不——”
Archer慢慢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
“错的是你,大叔!”
“直到现在仍在饶舌吗?恐怕你要是不再拿出圣典的概念武装,恐怕这个神社的所有有机质都会转换成养分。这么,说来,有一个会使用符札的生物因子也是不错的。”
“噗,所以说大叔被将死了啊,那种武装我已经拿出来了,看看自己的右手吧。”
Caster向着Archer的视线看了过去。
在那里,Caster的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是变成了一大块灰白色的晶体。
“结晶化?”
Caster迅速从已经苏生的大衣内侧拿出黑键,“咔”的一声将自己已经结晶的右手切下。 “原来如此,使人的身体盐化的弩箭,这就是你的概念武装吗?”
Caster被盐化的右手逐渐到了影子里。
“消灭我的身体的一部分,抑或是杀死我放出的‘种’,只要其再回到我的身体中,融入这个【兽王之巢】里就能以混沌的形式苏生。”
Caster像是自豪一般地抬起了重新长出的右手。
“所以,持有混沌的我,体内存在着666种武装。这已经并不是死徒一般的程度了,而是食物链的整体啊。”

“——”
Archer没有说话,但手上的弩箭瞄准了Caster。
“你说过…【兽王之巢】是一个整体吧?”
“即使如此,又如何?即使知道了这结果的本来面目,没有【直死之魔眼】就休想破坏这个混沌——除非你是拥有能破坏一个大陆的力量。”
“小瞧人啊…大叔。老实告诉你,我的宝具确实能毁灭一个大陆,但是对付你用不上那么大动干戈。”
“直到现在还在逞能吗?也罢,将你压碎后消化为养分,填补我失去的遗传因子!”
“太迟了,大叔,先看看你的影子吧。”
Caster向后看看自己的影子。
刚才吞进手的区域已经变成了灰白色的结晶。
“什——怎么会这样?”
Caster立刻将自己的影子切离,但重新苏生的部分仍然被盐化。
“不可能!我,竟然!”

Archer在Caster回过头之前,直接将灰白色的箭矢射入Caster的胸膛上,那里也开始迅速盐化。
“你的固有结蛤【兽王之巢】,虽然覆盖范围只有自己,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庞大的系统树。但是,只要这个系统树的一个单元上制造病毒,很快整个系统就会全部被感染,最终瘫痪。”
“什——难道?”
“正是,那个弩箭就是扑灭你的,轻视人类是你的失策,大叔!况且——”
Archer的眼神变得锐利,冷酷。
“这就是我的本职,异端歼灭!”

“不,不可能——为了抵达根源而夺取圣杯的我,怎么可能在战争伊始就死去!”
——Caster的身形在改变着,在他胸口上尚未结晶的黑暗的物质也发出红色的光芒,变成了肉体的一部分。
“这个身体,是远超过我原有的身体的啊,是远超过死亡的程度的!!!”
Caster的身体动了起来,他将所剩无几的混沌种浓缩起来,把自己的肉体强化到极致。
“武装999!”
像要绝灭般,Caster向Lancer冲过去。

然而——
Caster的大衣里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等到Caster意识到那是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给你的人偶时,已经为时过晚。
“【龙卷火焰】!”
人偶的爆炸与Archer附上熊熊火焰的箭矢,将Caster彻底熔化。
“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
留下这样清大的叫喊,Caster已经完全变成盐的遗体,被熔化成一堆看不出原貌的盐糊。 “就这么点风压?亏我还蛮期待的。”
Archer转过身去,向神社走去。
突然——
“想逃走吗?”
Archer立刻回头,将弩箭对准一只正欲逃走的乌鸦。
在Archer扣动板机之前,乌鸦就一命呜呼了。
准确地说,乌鸦是被一根长钉一样的东西穿刺在地面,化成黑色的泥水。

“这是……”
Archer靠近了被钉在地面的乌鸦。
“西洋剑的…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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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2 19:22:42 | 显示全部楼层
二日目·深夜 雾雨邸
【无形之岛】

“咕……嗯……”
身体虽然已经很疲劳了,但是却在异常的时间醒了过来。
意识在睡熟和清醒之间徘徊着,
看了一眼时钟,现在是23:30,已经在这种半睡半醒的境界里半个小时了。

“——可恶……睡不着”
想睡却睡不着,这样的情形就像自己正在被拷问一样
秒针在不断地嘀哒着。咔哒——
“呃——?”
好像除了时钟的响声,还有夹杂在其中,滑开锁舌的声音
都是这种时间了,有谁会来呢?
咔哒,咔哒,咔哒——
没错了,有人正往屋里走近。

“——”
都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呢?
不会是Saber 吧。
“哈,笨蛋吗?我是?都这个时间了。”
“好了,差不多该清醒了吧,魔理沙。”
声音,传了过来
“呃,Saber?”
吓了一大跳,不禁直起了上半身。
“晚上好,魔理沙。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安心了。”
Saber应衬着月光,用绯红的双眼问候着。
“等——你在说什么啊?”
“怎么?我不能到Master的房间么?”
仔细想一想,Saber说过她生前是一个妖怪,
也就是说,Saber在夜间出现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都不足为奇。

“真是的,魔理沙,真是奇怪不是吗?我特地来看你的,你就这么迎接我?”
“啊,说的也是——” 不对,
——好像是有哪里,不,是很多地方不对劲。
Saber的语气很女性化,但是这样过头了反而有些妖艳。
平日里总称我为“丫头,现在却用“魔理沙”这个字眼叫我。
眼神很温柔,但是里面仿佛有什么企图一样。
轻挑的语气,好像是在诱惑着我一般。,
开关非常优美的,让我望尘莫及,似乎要从衣服中弹出来的胸部,
细瘦的,让人想从前面紧紧抱住的腰。
与双瞳一样闪烁着娇嫩的红色的嘴唇。

“让我先坐起来。”
想从床上站起来,和走过来的Saber保持距离而在大腿上使劲
“身体……动不了?”
“真是的。”
Saber爬上了床,看着努力使劲的我。
“既然你都已经发现了,可就不能这么,轻饶了你,魔理沙。”

“别开玩笑了,Saber,这一定是梦,对吧。”
“唔嗯……你说的是这样,这是货真价实的梦。”
“既然是我的梦,那就给我醒过来啊……。”
“那可不行啊,魔理沙。”
Saber艳丽的嘴唇上扬
“因为这……是你的心愿嘛。”

“要说这是我的愿望什么的,太荒唐了吧。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真是的,你还真是迟钝啊,魔理沙,这个时间去别人的房间还会干什么吗?”
Saber脸红红的,有所企图地可爱地笑着。

“魔理沙,你想被推倒吗?”

说完这句话,Saber紧紧按住了倒在床上的我,
膝盖紧紧地压住我的小腿,双手不遗余力地按着手腕。
“呃——Saber,别那么用力,要……断掉了。”
Saber平时的力气比我还小,但现在却非常有力。
压在腿和腕上的,就像是数十公斤的石块一样。
但是对于我的哀求,Saber却戏谑地笑了笑。
“我一放松的话,你马上就会挣脱的对吧,再说那种妨碍的东西断掉就好了。”

“嗯……嗯……”
仍然在肩头使劲,但Saber的四肢就像手铐一样,紧紧地钳住了我,
“呼呼……奋力从笼中挣扎着要逃脱的小白鼠的那种表情,真可爱呢,真想接着看下去。”
“别……说这种话。“
“原来魔理沙……讨厌我这样啊……”

Saber将脸贴得更近了
“真是……看起来很好吃呢……”
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呢?
再靠近的话,我会……

“那就用这个,决胜负吧。”
Saber邪邪地笑着。
然后就直接将我扑倒,吻上了我。
“——”
想用舌头来强行拒绝,但是根本没有奏效。
Saber那像蛇一样的舌玩弄着我的舌头。
舌相互交缠,唾液汇合在一起。
就像我的舌头被她的舌头慢慢融化一样,两块粉红色的肉舌不断地热络地交汇着。

理性开了缺口。
快乐的神经就像从身体中剥离一样裸露。
就这么沉沦在亲吻的乐趣中,这样的想法不断冲击着大脑。
舌头不受身体的控制,主动地响应Saber舌头的摆动。
Saber闭上了眼睛,深情地吻着,她的衣服和我的衣服摩擦着。
淡淡的,带着异常热度的呼吸,传达到了我的右颊。
“嗯……嗯……”
舌添舌抵着我的舌头,Saber将口中的液体送了出去。

“呜……”
胸口是Saber胸部被挤压而产生的柔软弹力。
Saber口中的液体,和唾液,一起被她强有力的舌头灌到我的嘴里。
那炙热的温度,仿佛食道都已经被其融化。
不能……喘气…… 过了几秒——但在我的感觉是很长的时间,Saber的唇分开了。
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Saber盯着我。
“哈……哈……哈……”
大口大口地喘气。
“嗯,魔理沙的舌头……真好吃。”
吞下残留在她口中的我的唾液,她慢慢地将头靠近我的左耳。
“你……给我……灌了什么?”
“是……让你不能离开我的……速效媚药啊,不过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那样的,我也吃了。这是我给你的gift哟。”

“啊……这场……噩梦……快结束……吧。”
正想要把Saber推开的时候,胃里突然像烧灼一般产生了热度。
这股热度,不过多久就传遍了全身。
皮肤也慢慢由健康的白色变成了高热的粉红色

“身体……好热……”
“嗯,药效很快,真不错。”
Saber像观看着一出戏剧般享受地看着。
“够了……Saber……玩够了吧……停下来……”
Saber没有说话,俯视着变的奇怪的我,
……然后,Saber逐渐脱下了她的衣服。

“魔理沙大小姐,就让我尽心尽力地侍奉您吧!”
说罢,Saber也脱下了我的衣服。
“住手……不要……”
“很奇怪啊,魔理沙,虽然嘴里说着不要不要,但是身体却意外地老实啊。刚才也是,明明我想把舌头拿出来,魔理沙的舌头紧紧地勾着不放呢。你的身体已经慈善你自己了哟。”

Saber将我的睡衣彻底脱掉以后,趴在了我的身体上面。
扑通,血液开始失控。
“呼呼,魔理沙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好像要坏掉了。”
“没有……道理吧……”
“真是的呐,这从衣服里弹出来的样子,很让人遐想吧。”
Saber那丰满的胸部不断地,不断地摩擦着我的腹部。
这种摩擦,好想要——
快,再快一点,希望现在就交合的欲望。
理性已经快要决堤了。
想就这样,一点也不剩地尝尽面前的人的味道,髓芯一次又一头昏脑胀地冲荡着理性。只能拼命地,用所剩不多的理性压抑内心的冲动。
“啊,好像稍微有点玩过火了呢。魔理沙,现在这么辛苦吗?”
“……”
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
再吐出一个字的话,什么东西,好像要坏掉了一样。
“这样啊,那我就加把劲吧。”
“不……要……。”
将最后的力气,勉强汇集出了那些话。
但,Saber像是没听见一样,把舌头伸向了耳旁。
滋噜——
带有黏度的舌头,反复地舔着我的耳朵
“啊……啊……”
“真妖艳呢,魔理沙的声音。”
那种感觉,真的是不敢置信。
简直像是,全身都浸在Saber的嘴里那样。
那充满着唾液的舌头一直舔着我炽热的耳朵。
Saber的舌头,加上媚药的催化,脑子快要熔掉了。
“啊,魔理沙真敏感啊,这么几分钟就热成这样了。”
“住手吧……我……不……喜欢”
“是……这样吗?”
Saber将那根舌头伸向了左颊。
“不是……说过……住手……吗?”
“让我尝一尝你的汗,就知道你有没有说谎了。”
说罢,Saber猛地在左颊用舌头一舔。
“呜——”

不,不行了,
虽然想要忍住声音,虽然明白发出声音,理性就已经输了。
却——
左颊留下了Saber温暖的感触
什么——无论什么都好了
滋噜——
汗液与唾液混杂的声音。
“哈啊……哈啊……哈啊……”
Saber的舌头离开了我的脸
“……啊”
理性,早就像枪膛里的子弹一样冲出了。
无法抵抗的快感,在媚药的催化下,传遍了全身。
咕噜一志,Saber将嘴中的混杂物,一并吞下。
像某种瓷器一样标致的喉咙,动人地轻轻震动。

“是说谎的味道呢。”
Saber的嘴和我的脸,拉出一条细长的银线。
“呐,魔理沙,感觉如何?”
“……”
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眼睛早就无神了。
全身都不能动了。 “这么轻易就坏掉了?亏我还很期待来着。”
“……”
“魔理沙,我要吃了你。”
“啊……!”

就这样,我和Saber,两个人带着暴躁的呼吸,像融合在一起般地交合整夜,我也渐渐被Saber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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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2 19:23:09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日目·午夜 无名冢
【献给逝去的人】


在森林的深处,八云紫停下脚步,将手中的洋伞插在地上,蹲了下来,凝视着地上的石碑。
“终于到了······”
这块石碑,不······也许叫石块更为合适。
因为碑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如果是人的墓碑的话,称之为“无名冢”再为合适不过了。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虽然是块连名字都没有的碑,但那块碑的旁边,一棵杂草都没有。
想必,这里一定是葬着对八云紫来说很重要的人。

“我来看你们了……”
八云紫自言自语着,将另一只手上的花束放在碑前,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
“我啊,不过多久,也要去了……”
紫色的女人悲伤地笑了起来。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啊,八云紫,当成包袱都甩不出去…”
随着笑声的渐渐变小,眼泪也从脸颊滑下。
“我真的…所剩的时间…不多了。这副…身体…最多能撑一个月了。”

这时——
“我可没听说过给活人扫墓啊。”
在树丛中,传出清澈的声音。
红眼的花妖,渐渐从树丛中现出的身影。
白皙的皮肤,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越发美丽。
“风见幽香女士…对不起,我失态的一面被您看到了。”
“道那种没用的歉干什么?”
八云紫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缓慢地站起了身子。
“那么,风见幽香女士,您指的是什么呢?”
“雾雨魔理沙,她的从者,你是知道是谁吧。”
“雾雨魔理沙…我记得应该是Saber之Servant,吉尔伽美什吧。”
“你——!”
风见幽香直接用手抓住了八云紫的领子。
“少给我装蒜了,八云紫!Saber是谁,我们彼此都知道。”
“吉尔伽美什,我不是说过了么?”

风见幽香像是要咬断一般咬着牙,然后松开了手。
“好,继续装蒜。那就让你亲眼看看!”
幽香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你知道这是什么吧,八去紫!”
“老式照相机吗…拥有这个可是不合法的哟。”
“看起来你还不是老年痴呆。”

风见幽香的手上,像是海市蜃楼一般长出了许多紫色的荆棘,缠绕上了照相机。
“紫色的…荆棘吗?”
“也没忘嘛,我的能力。”
风见幽香将长满荆条的手抬高。
然后,狠狠地砸向了照相机。

照相机像是从喉咙被砸中一样,吐出了一张相片。
相片径直飞到了八云紫面前,被八云紫一把接住。
“原来如此,通过操纵植物的能力,使自己的手上生长荆棘,让其与电器相连,将自己所想知道的信息投射于荧幕或照片上,还真是个便利的能力,占卜程度能力的妖怪。”
“既然知道我的能力就别想绕弯子了,隙间妖怪,虽然每次会打断一台照相机,但是这里出现的信息是绝对不会错的。”
风见幽香不耐烦地催促着。

照片上黑色的底面逐渐显影,最后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影像。
影像上——是一个左边的头发上系着缎带的金色长发女人。
看着那张照片,八云紫叹了一口气。

“露米娅……”



“没错,就是在十三年的事件中与第十六代博丽巫女一并丧命的妖怪,操纵黑暗程度的能力的食人妖怪露米娅。”
沉默了一段时间,八云紫开口了。
“不,风见幽香女士,你说的不尽正确。”
“什么?”
即使以从者的形式具体化,亡灵终究是亡灵。而且,即使活着的话,存在过的证明和记录被抹消了也与死无异。
紫一步步地踱着。

“而且,你要是说我在装蒜的话,露米娅——不,暂且称之为Saber更会装蒜呢。她本来的心情,也是要和博丽灵梦以及雾雨魔理沙相认的——”
像是很有感触般地,八云紫静静地说着。
“但是,看到她们的记忆全部被清除后,Saber选择了闭口不提,想尽一切办法闭口不提,希望只能作为从者与雾雨魔理沙夺得胜利,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紫向着挂着银月的天空望去。
“仅仅十三年,Saber就到了如此的冷静,真是可怕的妖怪啊。”
八云紫将视线从天空上移开,转移到了风见幽香身上。

“你——别太得意了!”
幽香手中的荆棘越伸越长,最后缠住了紫的四肢和颈部。
“这可真的……在别人的墓地上相互打斗可是对死者不敬吧。”
“哼……”
幽香用荆棘将紫拉到面前,拽住她的衣领。

“我问你,八云紫,为什么……要让露米娅出现?明知道这只会带来悲伤。”
“不,这不是我干的,也许…是某种抑止力吧,正像星球与星球之间有着引力,人与人之间也有着引力。也就是说,人与人的相遇,分开,再相逢都是必然的。即使能时间回溯,被杀死的人仍会被杀死,悲伤的人仍会悲伤,忘却的人仍会忘却,这就是这个世界所无法回避的螺旋,称之为命运更好,并不是那个幼小的吸血鬼所掌握的脆弱能力,而是货真价实的,既定的轨迹。”
紫缓缓地伸手,触及着自己的鬓角。
“身为一个占卜的妖怪,这种程度的未来还是能预测的吧。但是,你没有去预测,说不敢预测更好。换言之,雾雨魔理沙是一定会遇到露米娅的,即使把那条缎带毁掉也于事无补。”
像是十分悲伤地,滑稽地苦笑着。
“因为这就是…食人妖怪露米娅,她悲剧的命运啊。”

“你这——”
“然而,明明预见到了这样的事情终究会发生,却没有任何的行动,是因为你也知道,这是不可逆的。我说的没错吧,风见幽香。”
“逞口舌之快……”
风风幽香将八云紫身上的荆棘收了回来。
“露米娅一个人没法改变的话……”
从口袋中拿出一摞纸牌。
“那两个人一起协力,就能了吧。”
从中直接拿出一张,撇给八云紫。
“顺位的【法皇】,不会……”
“啊啊,我要去协助露米娅,如果不能帮她摆脱这个命运的话,至少也让她有个能倾诉心肠的对象。”

说罢,风见将洋伞拿了起来。
“等等,这样的话——”
“平衡会被打破吗?确实,这样两只强力的妖怪取到一起就已经颠覆天平了,但——”
幽香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紫,将头回了过来。
“那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吧。”
“……”
八云紫没有回答

“对了,作为谢礼就再告诉你一件事。”
风见幽香又将一张牌掷了出去。
“逆位的【世界】……原来如此,琪露诺家的孩子也有麻烦了呢。”

“那就这样了,我可从来不相信命运这种扯出来的东西。”
风见幽香的声音,渐行渐远。
“螺旋再怎么转下去,还是会有误差的。”
终于,清澈的声音消失在了森林里。
“呼……”
像是卸下重荷一般,八云紫大口大口地喘气。
“连隙间都没法用了,看来…真的要速战速决了……”
跪在了墓前,用手摸着石碑。
“有光的地方一定有暗,但没有光的地方全部溢满了暗。”
像是对着碑说,但也像自言自语。

“那种随处可见的幸福,在某种人的眼里,却是难能可贵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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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2 19:25:51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日目·朝 红魔馆
【茧中的真实】

呼、呼、呼……
呼、呼、呼……
“哦?看来有反应了呢。”
呼、呼、呼……
“要醒就别在这里装诈尸啊,咲夜。”

“嗯……”
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被缝上的眼睑。
“……诶……啊…师…父……”
“太好了——虽然我是想这么说来着。但是现在的情况,反而你变成植物人比较好呢,最差也和吸血冲动同归于尽了。”

“唔……师父,现在是……几点了?”
“想要知道时间的话…现在是公元2005年8月1日10点25分。”
“哦……”
等等——
8月1日,也就是说——
“我睡了整整一天吗?”
“啊啊,没错,你确实睡了一整天。身为你的监护人我还很辛苦呢。”
琪露诺像是没什么事情一样平稳地呼吸着,背着双手。
那样背着手倒是很令人在意呢。

“师父……你的手……”
“跟你没关系吧。”
师傅在转身的一瞬间,我看见了。
身为女仆,我很明白那双手,是扭过数十次、数百次毛巾的手。
手上起了血泡,皮层破损发紫,渗出了血来,细腻的手上都起了茧子。
床边放着漂着毛巾的脸盆。
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发高烧,所以就数十次、数百次地来冷却温度吧。
因为她的能力太过于冷酷,而冰的冷却能力不够好才这样做的吧。

“师父……为什么呢……”
“你指什么?”
“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呢……明明我……五百多年前……就该死了啊……”
“唉……”
她像是难以启齿一般地沉默了。

“咲夜……把脸靠过来。”
“嗯……?”
带着疑问地将脸靠了过去。
然后——
琪露诺向我的右脸,狠狠地打了一下。

“啊……”
“你这家伙…总是不把自己当回事……那种颓废……真是让人想上去踩一脚……既然现在还活着就要珍惜生命啊……”
她像是生气了一样把头狠狠地偏了过去。
“正因为是五百多年前的那件事情的唯一幸存者。才要连家人们的份都要活下去啊,就这么死了你觉得是给家人的交代吗?如果你和吸血冲动搏斗输了还好处理,但是如果你是自愿把这副皮囊交出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使劲地咬着嘴唇。
“而且,如果你认为死就是对你的家人的交代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毫无痛苦地冻结成英吉利牛肉。不过在我看来你还没有那么无力。”
“是吗……”
“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你却用五百多年还没有了解到。我就不说你的学习能力了。”
“哈……抱歉呢,师父。”
“哼…现在谄媚我,我也不会用能力帮你缓解疼痛。”
虽然是这么说了,她还是将毛巾附在了我的脸颊上。

“师父……真的是很温柔呢。”
“你的审美观很有问题呢,我可觉得自己和温柔一点都挂不上呢。”
然后,她就从我的视界里消失了,大概去准备水去了吧。

忽然,身体被强拉了起来。
“师…师父?”
”这是惩罚,就忍着吧。”
不管我的感觉,她直接拽起我的领子,将药随着冰水送到嘴里。
“呜……”
杯子里的冰水直接被一口气灌了下去。
“呜…呜…呜……”
“别发出那种令人误会的声音,是特地去要的特效药,就请高兴地服下去吧。”
像是真的在为我刚才的那些话生气一样,她粗暴地将药灌了下去。

“哈——咳、咳、咳……这有些过分吧,师父。虽然我刚才确实有些——”
诶……啊……
想起来的身体又倒了下去。
但是并不感到不快,像是从体内的核心感到了温度降了下来。
——这…就是活着的实感。
“……这还真是难以置信呢。”
“看起来那个炼金术士开也不是蒙古大夫。”
甚至能感到马上站起来的样子。

“你下一句是‘让我站起来试试吧’。”
“让我站起来试试吧——啊!”
“不行,你现在是需要慢慢回复身体的知觉。总之就是要好好休息一下。“
“啊…嗯……” 这样的话,不如……
“来谈谈我们两个人,相识的时候的事情吧。师父,你还记得吗?”
“啊啊,我还记得呢。捡了你这么个大麻烦……”



随着一声钝响,最后一个尸生人被波纹贯穿。
“啊……呜……”
而我自己也被从背面击碎头骨。
想倒却倒不下去,因为从膝盖以下都被冻上了。
并非即死,不,这种程度根本是杀不死我的。
纵使如此,我还是无法看到理应出现的圣职者。
在脑部还未被冻结的那点时间,只能思考那个代行者是如何手不血刃地解决了身边的百余个尸生人。

“怎么……噩…梦…吗……”
在这个天罗地网里,就算是苍蝇也不能进入。
没有注意到任何一个尸生人被冻成冰柱,就算是这些尸生人的首领我也莫名其妙地死亡了。
这……不可能是普通的代行者所为吧。
为了扑灭一个二十七祖的预备而出动埋葬机关的人士……吗?
这肯定不是人所能做出来的。
在小腿附近,就算是气体也毫不留情地被冻结了起来。
是神出鬼没的妖精,亦或是自己一无所知的魔物所杀的呢。

“切……还没死吗……”
像风铃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眼球停止机能的运作之前,看到了袭击者。
一个长着三对冰翼,外观只有8、9岁的小女孩,从视界无法捕捉的地方跳了过来。
“小姐你看到的无疑是现实啊。堂堂二十七祖的预备居然被一个小女孩打倒,很不甘心没错吧。”
“你…这…家伙……”
“小姐,很可惜。虽然你资质不错,但是立场对立,我也没办法。”

这绝对是噩梦,绝对残酷的噩梦。
既没有气息,也没杀意,纯粹地封锁。
那个小孩只用了十分钟就消灭了一百余个尸生人。 身形是人类,但是气息完全和人类不同。
而且如果是8、9岁的孩子,根本是不会拥有杀死这么多尸生人的力量了。
“原…来…如…此……”
冰逐渐蔓延到了腹部。
逐渐用消失的意识得出了结论。
那就是这一次的敌人。
被称为【隐士】的埋葬机关精英——
“琪…露…诺……”
“原来你知道我啊,那事情就好办了。”
那个人的手上逐渐现出来了刀锋,那大概是日本刀吧。

“如果就让你这么逃掉的话,我也不好交差。”
面前的小女孩整了整自己的围巾。
“能不能请你……去死呢?”
幼小的冰精,她的嘴角缓慢地上扬。
那是,非常开朗,却又冷酷无比的微笑。

此时,我感到寒彻无比。
不只是因为身上的冰已经蔓延到了胸口上,还有那只冰精给我心里的压迫。
“虽然只是一个兼职工作,但是,就算是打下手也要尽心尽力才好嘛。”

呲、呲——
好像听见了电流一样的声响。
在冰精身体上的光芒传递到了刀锋上。
“那是……波纹……?”
“大概是那样的东西,因为现在距离太阳升起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就先勉强解决了。就算是把你冻成英吉利牛肉也杀不死你,虽然跟修行僧比只是三脚猫程度的波纹,但是对付二十七祖预备之一足够了。”

不、不可能——
“银色…波纹疾走……”
我的人生,就这么——
这真是,残忍的噩梦啊——
“你下一句会说‘不要,我不想死’。”
“不要……我……不想……死……啊!”
我、刚才——

“啧啧,很遗憾啊,小姐。我能给你的只有——”
冰精双手握住了刀,银色的波纹在刀上游走。
“毫无痛苦地……死亡啊。” 说罢,冰精便架起刀向我突进。
“剑技——”
从九个不同的地方,被切碎。
“射杀⑨头!”

心脏、咽喉、头骨、左膝、腹部、左臂、左手、双肘。
刀上面附着的波纹已经游走到了肌肉上,但因为被冰冻没有进一步地延伸。
本应从切口处横溢出来的血液,也被冻成了冰柱。
简直、和时间静止了无异。
感觉不到痛楚,感觉不到温度,只有意识异常地没有被冻结。

“【白色相簿】,解除!”
随着背后的低语,身上的冰块也逐渐消散。
本来因为冻结附着在身上的肉片,现在啪嗒啪嗒地掉在了地上,被波纹融化。
作为各种感官回复的代价,意识变得模糊不清。
感到了波纹,在头部的游走,脑已经几乎无法思考。

最后在想的,就只有那个冰精,是否是用了多重次元曲折才在一瞬间砍了九刀。
身体逐渐变成灰尘。
脑中仍然思考着的问题——
也变成了最后的问题——

这就是我,脑中所唯一能重复的话语。



——
————
——————
忽然,从梦中醒来。
无音——
这样异常的沉默,让我感到十分害怕。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而点燃了床边的蜡烛。

“啊!”
点燃蜡烛的瞬间,恐惧更加蔓延了。
虽然因为蜡烛本身是白蜡烛而没有在意,但当床边的蜡烛点燃以后就更让我恐惧了。
整个房间,已经失去了所有色彩,变成了黑白的底色。
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一点肉色,全部变得像苍白的纸一般。

“父亲、大家、有人在吗?”
这样的恐惧,让我觉得身处在另一个无色的世界之中。
平常都能从容地出去的我,此时却在挣扎着是否要出去。
出去的话就会被杀掉,脑中的本能重复着话语。
出去的话就会被杀掉——
出去的话就会被杀掉——
出去的话就会被杀掉——

“呼,笨蛋吗,我?下任贵族的当主,居然会这么害怕?”
边说些用来自我安慰的话,边走向了门旁。
让我鼓起打开门的勇气,并不是自己嘀咕的话,而是——
就算死了,也比在这个无色无音的房间里坐以待毙强多了。

“——!”
把手放到门把的瞬间,全身的汗毛就倒竖起来。
在对死亡的恐惧仍没有消减,而在门外又传出了奇异的味道。
这个味道,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但是到底是什么地方呢?现在无论怎么也想不起来。
“呜——”
在嘴中吞了一口口水以后,慢慢地将门打开。

然后——
“呜——呕,呕啊!!”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味道。
同时,所有的防壁都被破坏。
虽然身体的色彩恢复了,但是我想着,还不如就那么在屋子里,在睡梦里死亡。

那是——
血液的味道,和腐烂的肉片——
还有——
布、
布、布、
布、布、布、
布、布、布、布、
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布——
我这么反复地告诉着自己,但是仍被眼前的现实压倒。

不对,那是——
皮层
是变成了布状的,平时被我视为朋友的女仆们的亡骸、也就是她们的尸体。
那是,身体被什么给吸干了的尸体。
如同废弃的货物一般松弛地陈铺着,那是多达数十人的——
人类的外皮外皮外皮外皮外皮外皮外皮外皮外皮外皮外皮外皮外皮外皮啊啊啊!

“呕、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理性,已经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对啊,拔去骨头,肌肉被挖出,内脏被掏空,只剩下苍白的皮囊。
变得像是布偶的外层一样的女仆们,尽数被谁,像是讽刺一般摆在了我的门前。
“全……被……吸干了……”
血液……血液全都被吸干了。
真…真可笑啊。
这不就像是,那些人们所说的【德古拉】一样吗?

这个时候,脑中变成了白纸。、
唯一的念头,就是从这里逃出,然后活下来。
至于为什么,怎么做,我都已经忘记了。
这个时候,我只能想到,从正门逃走。

在天明之前,不断地跑着——
在走廊上狂奔——
在楼梯上摔倒——
贵重的衣服上沾满血迹——
在摔倒的地方不断地爬着——
水晶的鞋子都已经脱掉——
没有出口——
到处都是布片——
我这么骗着自己——
我不断地诅咒着自己——
我无法逃离——
忘记怎么站立——
只能像蛆虫一样爬行——
大门近在眼前——
勉强站起来——
拿着手里的“武器”——
终于出门了——
沙沙沙——
树木的帷幕打开了——
在眼前的是——
有着深黑面貌的“人”——

“喔?”
咕噜咕噜地牛饮着的东西,停了下来。
那个“人”对我的出现感到惊异。
“本来在无音无色的房间内死去并不是一个坏主意,但你还是醒来了。”
那个“人”有着苍白的脸庞,和标致的长袍。
在我看来,应该是魔法师一样的人——
“那么,小姐,是我失礼了。”
看着我,面前的“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吾名为翠皮亚·艾尔娜·奥贝隆·亚特拉斯。小姐,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呜…………”
这是我,嗓中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喉咙,早就因恐惧而冻结了。

“原来如此…吗?原来您无法发声吗?”
现在我的心中,除了恐惧——
“你……”
“嗯?并不是失声吗,那恐怕是我吓到你了呢。”
还有这个,对面前的人,将所有人杀死的愤怒。

“你这杀人犯!”
瞬间,以自己最快的反应速度,将手中暗藏着的银制餐刀掷了出去。
现在也许是说笑一样吧,我天生便能使用一些像小把戏一样的能力。
“カット!”
翠皮亚将黑色的某物附在手上,投了出去。

但,仍有一柄小刀,命中了他。
“成……功……了……”
命中头部的话,这样就能死了吧。

然而——
“叽!!”
那东西不管自己头上的伤口,狂笑起来。
“呜,呜啊啊啊!!”
我吓得蹲坐在地上,想要逃离他。
“叽叽!!”
那东西张开了“眼睛”。
那并不能称为眼睛,那只不过是,红色的球体而已。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那东西边流着血红色的血泪边狂笑。
黑暗的眼睛深深凹陷着、滴答滴答地流着红黑色的血液。
刚才喝进去的鲜血,又从双眼溢了出来。
所以,那是不够的,不论多少鲜血,都是无法满足他的。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慌忙站起身来,背向他逃离。
“旋转吧老鼠——”
但是,太慢了。
我逃离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秒针倒转之!!诞生倒转之!!世界倒转之!!”
啪——
什么东西,从我的腰部出来了。
那是——
红色的——
像是番茄一样的,红色的血液。
从腰部,被旋转的漩涡切成两半。
啊啊——
早知道…不穿出这件…最贵重的衣服出来…就好了。

“旋转旋转旋转旋转旋转旋转旋转旋转旋转旋转旋转旋转!!!”
身上,不知道被多少次,从腰部切开。
真是戏谑啊,本来属于我的部分,现在被生生切成了两半。
望着……自己的身体,飘向另一个地方。

而我的上半身,被那个东西接住。
“处女之血啊……虽然没有修补遗传因子的必要,但是这种食物,想必是无上的美味吧。”
说完,他便咬上了我的脖子。

……好热
……好舒服
……就这样崩坏吧
……没错
……这才是至高无上的快乐
……苦闷地叫着
……身体
……被吸着
……什么东西,进来了
……相应的
……什么东西,失去了
……喉咙纠结紧缩在一起
……要把头拧下来一般
……毒液一般的异物
……传遍了全身
……
…………
……………………

被吸完血液以后,像垃圾一样被丢在了地上。
而那东西,对着其它的东西提起了兴趣。
“嗯?这是……陨石制成的箭?”
啊啊……
不要……
那是父亲……
最珍爱的藏品……
“这等东西,居然被一个普通的贵族家庭收藏,哼,真是暴殄天物啊!”

血液,逐渐从被切断的部分流了出来……
“虽然我无法带走这个珍宝,但是,也算是个人的恶趣味吧。”
说罢,那东西逐渐接近我。
“不…不要…滚…开…啊……”
“出血这么多居然还能保有意识,还真是强硬啊!”
那东西捡起地上的箭。

“给你机会!”
他慢慢地靠近了我。
“给你机会选择该去的两条路!”
他渐渐将弓箭举了起来。
“一个是活着成为被选择的人!”
手快速地下落。
“或是通往死亡之路!”

“咳…啊……”
箭——
贯穿了我的喉咙,从那里喷出了大量的鲜血。
“呵呵呵,那么,期待着下次的舞台吧。女士们,先生们,这次的舞台剧就到此结束!”

说着这样的话,那东西渐渐消失了。
“啊…啊……咳……”
气管被刺破,发不出声音。
现在,能映入眼帘的——
就是那,鲜红的满月。
意识——
随着那深红之月,慢慢沉入湖底。

终于——
感官——
停止——
意识——
中断——



“呼……”
推开了自己的家门。
不、说是家也太过夸这个地方了。
老实说,这个地方,当个阁楼都嫌破烂。
用一个最言简意赅的词来概括,就是废墟。
并不是什么形容,而是在几年以前修建的贵族大屋,后来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又废弃了。
虽然在我看来,这样的大宅从最上层开始修建是很有效率的,但是这个建筑还是按照常规方法修建的。
怎么说,这个地方也不是一无是处,好处就是很大。
由于建到一半就放弃了,所以本来想建在上面的地板被当做屋顶使用。
总而言之,这幢不了了之的大楼被我“租”了过来。
下雨天的话…就用冰把屋顶封起来。
摇摇欲坠的天花板,嘎吱作响的木门,唯一的好处就是冬凉夏暖。
唯一的光源就是在咕嘟咕嘟烧着咖啡的炉子。

“终于回来了……”
把门费力地拉开以后,外面的寒气进到了屋里。
“甜蜜、温暖的家。”
但是那股寒气,却远远比我身上的温和多了。
“唔…好冷好冷……”
径直向烧着咖啡的炉子走去。
结果——

喀嚓——
在地板之间,有一块已经开裂。
而我并没有注意到,就那么踩了上去。
结果就从地板下面类似于奈落一样掉了下去。
“呜——可恶,这下面是挖空的吗?”
不对,这里下面一定是土地。
除非——

“哈哈哈哈——”
恶作剧的祸首现身。
“我就知道是你……”
“怎么样,很有趣吧,琪露诺前辈?”
少年用天真无邪的音调说着。
“一点都不有趣,你这家伙整个一瘟神……”
向那家伙伸出了手。 “

这是应该对你的前辈做的事情吗,梅琏·所罗门?”
“啊哈哈哈……我是彼得·潘嘛,这种程度的恶作剧你还是能忍受的吧。”
“忍受个毛……有哪个第五位会这么对第四位么?”
“就站在你面前呢。”
“谢谢你说的冷笑话。”

他边奋力地将我拉出来,边做出辛苦的样子。
“好沉,你到底吃了什么啊,前辈?”
“别废话,信不信我把你那四只架空魔兽全都冻成英吉利牛肉?”
“知道了……”

“呼……总算上来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结果你要干什么,梅琏?你这家伙向来是无利不起早吧。”
“话别说的这么过分嘛…作为前辈是不是要温和一点呢?”
“温和个鬼,四千多岁的小屁孩说什么呢?”

“前辈好过分啊……”
不带感情地回话,梅琏轻轻地笑着,拿出了纸袋中的资料。
“布加勒斯特那里出来新的死徒了哟。”
“出来死徒跟我有什么关系?”
把在墙角沸腾着的咖啡拿了过来,倒在了瓷杯里。

“喝吗?”
“不了,我怕烫伤喉咙。不过琪露诺你不是冰精么,喝这个不会化么?”
像是真的感到愉悦一样,少年笑了起来,然后停了下来。
“书归正传,先看了这个资料以后再说。”
梅琏笑嘻嘻地将资料递了过来。 “唔……”
便将仍咕嘟咕嘟冒着水汽的咖啡一口一口抿着,便阅读上面的字。
“嗯……‘在瓦拉齐亚公国现身的死徒,依据当地的人们对并不存在的吸血鬼:暴君德古拉Ⅲ世的恐惧而现身……’呼,还真是荒唐,人啊,总是喜欢怕一些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
“没办法,中国有一句成语叫‘众口铄金’嘛。流言这种东西,不但传播得快,效果也相当好呢。”
背后传来轻松的语调,梅琏边轻轻哼唱着小调,边和我一起看着资料。

“下面是攻击手段……‘据先遣骑士团的幸存者的情报,此死徒是通过收束本来就不存在的流言而最后歪曲到把此地的所有人类的血液吸干来吸血的固有结界……’等一下——”
“注意到了么,前辈?这和你的朋友一样吧。”
将资料收了起来,梅琏径自走到窗户那里。
“【祟】——【TATARI】……将人们对黑暗的恐惧,依照一定周期,嘛,其实也就是你那位友人肚子饿的时候在任意地区具现化的一种‘现象’,将在小范围内对于黑暗的极度恐惧——Negative News进行放大,收敛直至浮现出一个鲜明的现象,在依照流言中对于黑暗的定义将其赋予实体的‘将黑暗化为周围的人心中形态’的固有结界,一夜之间将所覆盖地区的的人类尽数吃光……”
“呵,要不要告诉露米娅那家伙呢,她可是有这方面的知识版权的。”
的确——
将人们的恐惧化为现实,已经不是这个死徒的原创了。
早在人类出现之际,就有这种恐怖的术式了。

“但是,这家伙在吸完血以后就消失了……而且昨天有偏偏是满月……这家伙的结界看起来没有露米娅的方便呢…而且只是将人们的血液吸干,根本没有露米娅将所有有机质吃光的气势嘛……”
“看起来这个死徒需要一定条件才能具现化呢……”
“不过啊,梅琏,这种实力,已经是二十七祖之一的强力对手了吧。”
“嗯……正好第十三祖是空位,性质也类似,这样的话,把第十三位让给他也不错呢。虽然论硬实力的话他比不上我,但是论对人类的威胁,他可是不能等闲视之呢……”
“因为现象所以杀不死…吗?也好,这样的话他也有比露米娅好的地方。”

将壶里的咖啡一口喝干,拿起了装在纸袋里的资料。
“怎么,前辈,你动心了?”
“动心倒说不上,我本来就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了。”
但是,为什么要亲自去呢?
除了自己的兴趣,莫不如——

“我感到,某种引力了呢……”



这夜——
明明应该只是,普通的满月之夜——
但为什么,身体却——
这般的——
犹如发狂一般——
酷热——

“水……”
为了寻求水分而爬行着——
不能站起来。
下半身早就被……被谁来着,砍了下来。
我为什么这么渴——
为什么只剩下半个身子——
为什么还活着——
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

“水……”
什么东西……从刚才开始,就在我身体里流窜着。
那是……血液吧。
是谁的血液呢?
………………
………………
不记得了,那种东西,丢到天外就好。

总之,那个像黑蛇一样的东西,一直在我身体里流窜。
流窜到哪里,哪里就产生了着魔一般的热度。
总之,总之啊——
不快点找到水的话,我会……坏掉的。
虽然早就坏掉了,但是如果不找到什么东西压抑的话,会坏得更加厉害的。

在家的门前,匍匐爬行着——
想着,要是有双腿的话,该有多好啊。
与用惯的双脚相比,这么用上半身匍匐着——
啊啊,多可笑啊,简直就像牲畜一样,不是吗?
女仆们全死了,邻居们也是。
不管是铁匠、裁缝还是谁都好,没有任何人残留下来。
这个城市,说是死城都不为过了。
井水……大概全都干涸了吧。
河川也被一具具的布偶衣所堆埋起来,早就断流了。

即使,即使如此,我还是为了寻求那可怜的水分而伏贴着地面。
没有——
没有——
没有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哪里都没有水源,就算是水洼,也被蒸没了。
热源……想必是我住的房子燃烧所造成的吧。
以前,和大家欢笑地住在一起的大屋,现在只变成了一片废墟。

“啊……哈啊……啊……”
用血红的双眼,在充满尸体的视界,不断地找着——
在哪里,究竟在哪里呢?
什么,什么液体都无所谓,来解除我嗓子的干涸吧。
就算是铁水,现在也能一饮而尽。

“啊……啊……”
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终于,在堆积着的布偶衣的底端,找到了水源。
那是,不断从布偶衣中流出来的,红色的液体。
究竟是我的眼睛是鲜红的呢,还是这片液体是鲜红的呢?

老实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
这……应该是谁吃剩下的吧。
不管怎么样,现在就心怀感激地畅饮吧。

“咕嘟……咕嘟……”
只是嘴唇接触到,全身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一样。
这温热的液体,像铅液一样灌到胃部。
在舌能尝到味道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是血,是从大家身体中流出来的血。

但是——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大家,对不起啊……
为了让我活下来,不得不借你们的血喝一下了。
我借的不多哦,马上就会还给大家了。
所以……
大家……
忍一忍吧……

咕噜——
咕噜咕噜——
忘记了时间的流动——
就这么开怀畅饮——
不敢置信,那根本和我平时喝过的酒完全不一样。
跟大家的血相比,那些平庸的酒简直像是水一样。

就在那时,我卷到了什么——
布偶皮无止尽地,不停地卷到了嘴里。
感到碍事,而好几次,好几次地将大家的皮囊扯开。
但是,无论再怎么再怎么拨开,血还是会把这些布片牵过来。
只要一将口对着布袋积满的小山喝着,这些布皮就会被牵过来。
怎么拨怎么拨都一样,不停地伴着呼噜呼噜的喝水声缠到手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即使如此,我还是因为渴求着水分而狂饮下去。
皮层将嘴塞住了?那就连它一起咬下来。
皮层堵塞着小山,妨碍着我喝水,但我还是将嘴靠了上去。

——梦魇,仿佛是噩梦般的存在着。正在这时——
从天空上,有两个人降落了下来。
那身姿,不禁让我想起飞在天空中的仙子一类的事物。
“永琳,箭在哪里?”
“稍安勿躁,公主大人。反正这里都是死尸,慢慢找也不失为一种好策略。”
“那你去慢慢找吧,我可没那闲心。”

……箭?
是说,插在脖子上的那把箭吗?
她们是,这把箭的主人吗?
那可糟了?不还给她们可不行啊。
可是,我的手现在抬不起来,更不要说是拔出脖子上的箭了。

“嗯……?”
用手拨开皮层的,带着奇怪帽子的人注意到了我。
“在这里,公主大人。”
“那么快点动作吧,永琳。看起来被箭插死的人,没被箭选中呢。”
“是……”

穿着红蓝相间的衣服的人,不断靠近着我。
然后——
噗——
一把,把箭从我的脖子上拔出来。

好疼——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太粗暴了——
这样的话,刚才喝下去的,不是全都喷出来了吗?

但是——
在做出这样的抱怨以后,意识就渐渐模糊了。
“这样一来目的也达成了,永琳,走吧。”
“嗯……” 在她们要飞起来的,我的意识停止前的一刹那,身后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巨人——
然后,她们,灰尘,世界都停了下来。
“为什么……时间……静止了?”
根本无法自问自答。
只能说明,刚才只是幻觉而已。刚要飞起的两人,其中一人停了下来。
“干嘛啊,永琳?再磨磨蹭蹭教会那边该派人来了。”
“啊啊,我知道,只不过……”
“怎么了?”
“啊,不,没什么……” 结束了这样的对话以后,二人就这样飞走了。
而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为什么会将时间停止下来?
会将时间停止下来?
时间停止下来?
停止下来?
下来?
……………………



“全死了……”
看到了铺在地上的人皮,淡蓝色头发的少女装模作样地捂着嘴,喃喃地念着。
本来,这种情况,她已经不只面对过一次了。
而捂着嘴唇,只是她对这种情况的一种戏谑的嘲笑罢了。
也许,少女嘲笑的是,这个死徒的粗鲁。
在她看来,这种吃法,比起她、与她同行的人和她的友人,都太过于粗鄙了。


距离新的第十三祖——被教会命名为瓦拉齐亚之夜的死徒第一次出现已经过去了一个昼夜。
那噩梦般的夜晚,已经结束了。
虽然月光已经倾泻下来,但被月光映照着的废墟,却仿佛沉入了更深的黑暗里。
几天前还有几十人在这个大屋里工作,现在却都变成了布皮。
……那种情况,让人联想到完全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与生之脉动的空间。
仿佛是,踏进去就根本无法出来的,什么东西的胃袋。

活下来的骑士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冲击,都称之为【噩梦】。
而这两人却称呼这个死徒为【翠皮亚】。

“教会那帮老头…是不是还用火灾来掩盖对外界的消息?”
“啊,谁知道呢,琪露诺。但是——”
少年将视线偏转到由尸体堆成的小山上。
“要是看了这个事实以后还说是火灾的话,我可觉得这个说法毫无信服力啊。”

手上拿着入鞘的日本刀的少女和十指戴着戒指的少年踏进惨状的废墟。
大屋,不,应该说理应存在的大屋周围的树木都被烧光了。
这个空地上,散落着十位数的残骸,大多都是这里的居民。
毫无知觉的人们,就被那根本不存在的,影绘的吸血鬼——德古拉Ⅲ世的冒牌货杀死了。
数百人量的血液,结果连一晚都不够。

“什么嘛,这样都成布皮的话,不就吃不了了吗?”
“你还真是到哪里都忘不了吃,梅琏。不过还真是不像样的吃法,亏他还是上届亚特拉斯的院长呢。”
“对了,琪露诺。你听说了吗,亚特拉斯那里出来了一个高材生呢。”
“帕秋莉·诺蕾姬吗……她的导师不是翠皮亚么,被推举为下一届院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什么嘛,你完全没抓住重点嘛,前辈。那个魔女可是在11岁就修习了炼金术的学士学位啊。”
“原来如此……肺痨是这么来的啊……书呆子而已,不足为惧。”
而和眼前惨状毫不对应的,两人在这片废墟里开始了聊天。

但是——
“呜——”
本来还是带着一副无聊表情的冰精,将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莫非,亲戚串门来了?”
“梅琏,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微妙的时差?”
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少年的嘲讽一样,少女表情严肃地扫视着。
“时差……?这么说……确实呢。但是——”
梅琏望了望用尸体堆成的山。
“这里不可能有时间系能力者吧。从发生事件两个小时以后,这里就被全面封锁了。即使有魔术协会的刺客到这里来回收的话……”

“不,梅琏,反过来想——”
少女逐渐接近了由尸体堆成的小山上。
“你下一句会说‘难道是尸体?’”
“难道是……尸体——啊!”
“也许……尸体之中还有活下来的人也说不定。”
少女回头向少年喊道。
“梅琏,过来看看——”

“什么嘛…这不过是普通的人皮堆成的山嘛。”
在扫了一眼、确认了所有尸体以后,少年马上得出了结论。
“不……你没注意到有一个地方很不协调吗?”

“嗯…?不协调,好像没有呢。这个尸山里也只有尸体嘛,好好注意的话,也有几个见过面的同僚呢。”
“不是那么浅薄的地方——”

少女渐渐向少年视线所无法达到的地方迈开步伐,踱到了一个只剩下上半身的尸体上。
“按理来说,如果所有人都是被吸干成布皮了,那么大概就不会有人还能保有完整的内脏和骨骼的,但是这孩子的内部并没有被挖空,在另外一个地方也有这样的尸体,大概是这孩子的下半身,还有——”
少女将那个上半身拿了起来,指着喉咙上的伤口。
“咽喉部这个贯穿的伤口,让你想到什么了,梅琏?”
“等等…………穿刺的伤口…莫非——”
“嗯,看起来你注意到了,这个伤口大概就是能引发替身的‘箭’刺穿肉体所带来的伤口。”
“但是——箭在哪里呢?”
“看起来是被想要拿走的人拿走了。那群宇宙人手脚还真是快。”
像这样的,少女饱含杀意地嘲笑着。

“……呵呵,能停止时间的替身,还真是很有趣呢。这个女人经过了一天一夜都没死,而且——”
梅琏向被截成两半的少女的脖子摸去。
“虽然呼吸停止了,但是还是有血压和脉搏的。”
“嗯……我想她大概已经变成了——不,应该是超越了死徒,因为在昨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这孩子还没有被太阳照成灰。”
“啊啊,这还真是好呢,像我就只能在黑暗里出动,不能像这家伙一样在太阳底下晒这么长时间都没事。”

“况且,你有没有发现翠皮亚老校长吃东西吃不干净,梅琏?”
“啊啊,每个布袋里都有吃剩下的血液流出来,还真是不懂餐桌礼仪呢。”
“但是,这个尸山的底下却意外地干净,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
“大概……可以初步判定这家伙是吸血种了,那……”
死徒的笑声在黑暗中渐渐明晰。
“是要就地正法还是放着不管呢,前辈?”
“都不是——”

少女将两段尸体捡了起来,放进了自己准备的类似尸袋一类的东西。
“我想…这家伙,也许是个好材料呢。这个替身能力…可是很强的。”
“哪有?比不上前辈您的【白色相簿】啦。”
在琪露诺将两段尸体放到袋子里以后——

少年向着少女的背面说。
“对了,前辈——”
“嗯?”
“听说你,要退出埋葬机关吗?”
听到了这句话以后,少女的脸上又显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我也听过这句传言……”
冰冷的回复传到了少年的耳中。
“我就说嘛,你的目的谁都搞不清楚。不像我是为了接近秘宝而加入这个组织。既然没有目的,留在我们这里也没有理由吧。老实告诉我,前辈,大英时计塔有没有挖墙脚,让你去开一门速冻牛肉专业呢,像这样的职位很诱人吧?”
“……那你这么说我也毫无办法,确实,英国的人士曾经来过我这里,不过很遗憾,既然没有留在教会里的理由,那么也没有留在协会的理由。”
“啊哈哈,也对,像您这种信仰程度也就是‘让圣经在抽屉里睡睡觉’的人,早就让那群腐朽的老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吧。”
“腐朽的老头……先不论我的年龄,就算你的年龄也能甩出他们十条街吧。”
“这样啊——那可真好,那边可是无聊到爆呢。像你这样一出生就被那群人视为异端的家伙,去那边会无聊至死吧,嘛,虽然那些顽固不化的魔术师能不能靠过你都不一定。那种像是死徒一样整天靠日子等死的死法应该是最下等的吧。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不是能用死徒来衡量的。”
“…………”
“还有啊,其实我也知道那传言也只是传言。毕竟嘛,你到这里并没有什么有求于教会,但是在那之后你还是继续在猎杀异端,如果说想要悠闲的工作的话,早在我加入之前你就退出不就好了?”
“这样绕弯子干什么?有话直说,梅琏·所罗门?”
“嗯……就是啊,你对于教会的报酬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其实只不过是想单纯猎杀吸血鬼一样。但是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话,哈哈,我只不过是喜欢玩玩具的小孩子啊。”
“——呼,这样吗?那这样的话,以后就可能再也看不到我了,但是埋葬机关是不能有空位的,至少等我锻炼出来有才能的人再退休好了。到那个时候,就算是你我也会出手哦。”
“啊呀呀,这么说的话,尸袋里睡觉的那个人就是下任第四位了,好期待啊,那么我就看看她有没有资格与你并驾齐驱吧。”

大概是检查完了吧,少年和少女渐渐走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少年问了少女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前辈,为什么你还继续狩猎着死徒呢?”
对于这个问题,少女只是微微一笑。

“那想必是……生活中的娱乐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像是被火烤干的喉咙停了下来。
而意识,就被倒放到模模糊糊的时候。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燃烧着的房屋外面。
大概是因为点燃的蜡烛翻倒了吧,发生了很大的火灾。
看惯的地方都变成了一片废墟,就像在哪里看过一样。

——而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多久呢?

不知道——
对于时间的感知,已经非常麻木了。
只不过,用脑袋仔细思考的话,大概过了一天吧。
一天还是一年,都无所谓了。
火势……在大概是天明的时候就渐渐变弱了。
之前窜的那么高的火墙也开始崩塌,建筑物也大概烧成黑炭了。

在这之中,我只有对自己还完好的一事,感到极为不可思议。
不,这样说也不太对——
那个时候,我只剩下半个身体了。
下半身被挂到哪里了吧。

染满鲜血的衣服。
被切割成两半的身体。
已经冰冷的手足。
倾盆而降的大雨。
贵重的衣服被截成半段,被雨淋湿,在之后可笑地蒸去了。

但是——
既然遭受了这样的事情还能活下来,本身就是奇迹了。
那么,就不应该期盼别的事情了。
既然借了大家的性命活了下去,就不能辜负他们。
现在我能想的,仅此而已。

像双亲或者家,如果全都消失了,那么大概就是一无所有了吧。
所以,身体以外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而且,我似乎感到了,我与之前有些不同了。
像是海一样的知识,灌进了脑子里。
我也很吃惊,自己为什么能接受如此大量的知识。

也许是因为,我已经,变了吧。
变得我不是我一样。
也就是说,作为这些知识的代价,我已经将最重要的东西也交换出去了。
因为…不知道付出了什么代价也是代价啊。但是即使如此,也要活下去。

————那是像噩梦一样,却无比真实的
——现实

“————唔”
在模模糊糊的最后……
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只蜻蜓。
那只蜻蜓忙碌地飞着。
一只蝴蝶紧跟在后面,但是以蝴蝶的翅膀,是根本追不上蜻蜓的。
即便如此,蝴蝶仍没有因此而慢下来。
蝴蝶渐渐地跟不上了,在即将看着蜻蜓从视线中消失的瞬间——
跌了下去。

划着弧线向着下面坠去。
如同昂首的蛇一般坠落,竟与折断的鲜花一样相似。
那个身姿,充满了悲哀。
令人想要陪伴的样子。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蝴蝶,无论是“无”还是“有”都无法达到。
双脚没有踏在地上的蝴蝶,连停下来的自由都没有。

也就无从谈起追求那真实了。



“嗯……”
醒来的时候,身处于白色的床上。
“这里是……”
窗帘随着风缓缓飘动着。
这里是个安静的小屋,装饰没有我原来的家奢华,不过这简单的装饰也显现出了屋主人的清爽。
金色的阳光泻下,透过窗户泻入到地板上,形成了一片片投影。
仿佛……一切都充满着光芒,充满着希望。
天气非常晴朗,风也意外地干爽。
就像,在我记忆中的那个片段,只不过是一段噩梦罢了。
“嗯……怎么会?”
手指触及着双腿——
那双本不应该存在的腿。
理应是从那里断成两半的腹部,现在只剩下了一条浅浅的疤痕。
不管是谁,有能力将这段身体缝合起来的,一定不是正常的医生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段记忆绝对是现实。
居所被烧成废墟、亲人们全部被吸干、自己的身体被断成两截、喉咙被箭刺穿。
像是只有童话中能出现的——
金发的吸血鬼、银发的东洋医生、黑发的公主——
翠皮亚·艾尔娜·奥贝隆·亚特拉斯、八意永琳、蓬莱山辉夜。
这三个人……无疑是真正存在的人。
等等——
为什么我……会知道他们。
明明…和他们一次都没见过啊——
为什么——

“唔…呜啊啊——”
髓芯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痛苦,体温也随之降低。
不应该掌握知识的我。
本应死去的我。
贪婪地饮血的我。
果然,我已经不再算是原来的我了。

嘎吱——
对面的木门慢慢打开。
“哦?一周就已经醒了吗?就患者来说还真是快——”
站在对面的是个幼小的姑娘。
小姑娘穿着水蓝色的连衣裙,戴着蓝色的缎带。
就穿着来说,确实很符合她的外观年龄。


但是,从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她绝对不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那是,冰彻置底的眼神。
如同看着路边的乞丐一般。
不、不对,比那更残酷。
要做恰当比喻的话,就像是看着养猪场的猪一样。
只是和她对视,气氛就直降到冰点。
很残酷的眼神。
像是说“虽然把你救了起来,但是注定是废人一个”一般的感觉。

“咳…咳……那个……”
想要打破面前的沉寂而勉强张开了嘴。
“你会说日语?”
而对面的女孩直接问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嗯……日语……啊!”
果然,刚才从我的嘴里流出来的,不是我原来掌握的语言。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能这么流利地说出来,原来不是我祖国的语言呢。

“你下一句要说‘我到底是’。”
“我……到底是……啊!”
深不可测……
眼前的小女孩绝对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
那种压迫的气势,根本让人无法靠近。

“嗯……琪露诺……”
“哈?”
面前的少女说出意味不明的话语。
“请问你能重复一遍吗?”
“真是——”
蓝色的小姑娘直接拿手死死按住睡衣的衣襟。

“名字啦,名字!我叫琪露诺,你的名字呢?”
“名……字……?”
“是、是,就算是新手入门的话,起码也要让我知道学员的名字吧。”
“嗯……”

名字吗?
我的名字是……
到底是……
明明是,很重要的东西……
想不起来……

“为…什么……”
太奇怪了……
为什么,连名字都想不起来。
明明,一个人的名字就是很重要的东西啊。
没有了名字,也就没有了鉴别的标签了啊。
怎么会……
这种残酷的事情,为什么要发生在我的头上啊。

“喂,别哭啊,你。我可不觉得我对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诶?我在……哭吗?”
“嗯,确实是在哭,只不过只下雨不打雷。”
“啊……啊哈哈……”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如果忘了自己的名字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贴上的标签被撕下来的话,一下就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吧。

“算了,名字什么的,不用管也好……”
小姑娘叹了叹气,弄了弄身上的围巾
“名字是琪露诺,种族是冰精…嘛,你理解成哥布林也可以,年龄…超过100岁以后就忘了……兴趣是喝滚烫的咖啡和冻青蛙。现在缺一个打下手的。”
小姑娘把手伸了过来。

“城主最后的遗孤,欢迎你来到……世界的背面。”



“等一下……也就是说……”
老实说,我现在还不太能把握状况。
上身与下身确实地连接在一起,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血液的流动与肌肉之间的摩擦。
但,那也是令人感到无比恐怖的实感。
明明应当被切掉,慢慢腐烂的身体,现在好好地连着。

“妖精小姐…你是……妖精?”
“哈?你是笨蛋吗?”
对于我的问题,小女孩像是从心底感到滑稽一样,戏谑地笑了起来。
“那个啊,我确实是妖精,具体来说是冰精一类的生物,你想要证据的话。”

啪——
打火石互相摩擦的声音。
自称琪露诺的小姑娘把手上包裹着什么植物的叶片的纸卷擦燃。
“呼…烟叶稍微有点老了呢……你来一根吗?”
“不,我就算了。”
“是么……”
那里面应该包的是烟叶吧,抽那种东西,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吧。
不过,把烟叶用纸卷卷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担心就用不着你,反正肺坏掉挖出来再换一个就是了。”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纸卷,然后吐出了白色的烟雾。
“呼…说回来,好像是有不要在病人面前抽烟的规定。嘛,为了方便示范你就先忍一下吧。”

琪露诺的手接触到了白色的烟雾。
然后——
像是魔法一样,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发生在我的面前。
本应该徐徐升起的烟雾渐渐缓慢了下来。
噼啪噼啪——
在她的右手周围,空气发出了不寻常的声音。
那种声音,不禁让人想到了被冻裂的树枝。



“这、这是——”
惊讶得发出了声音。
只不过是数秒而已,本来应该从纸卷升到空中的烟雾凝固了起来,变成了一座精致的冰刃。
外形是一把灰色的短刀,刀柄上好像还刻着“Made by Cirno”的字样。
“现在……”
琪露诺将短刃放在手里摆弄。
而她的背后,也长出了只有冰精才会有的冰翼。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女士?年龄就算了吧,100岁以后就记不清了,就生活的长度和质量来说都远胜你啊,小鬼。”
女孩倒吸了一口气。

“说起来,你不记得自己的姓名了,对吧,家人呢?”
有着和外表不符的睿智的冰精,大概是问着我的家人的事情,不过我对此无法作答。
“不知道,应该全都死了吧。”
就算记得也没有意义不是吗?
不如说忘了还比较好,这种无用的回忆,只会成为累赘吧。
“嗯。”
对此,冰精只是短短地应了一声。

但这个语气,这股深入骨髓的潇洒、冷静和残酷让我讨厌。
面前的人,像是完全不具有感情一样潇洒。
现在的我只能得到同情,而这个少女却连这种便宜的东西都不打算给我。



“切口的地方不要紧吗?是在髋骨和尾骨附近吧。”
冰精仍然用着毫无感情的声音说着不可思议的声音。
“奇怪的人,明明就是你把我的两节身体缝合起来的吧。”
“当然,只是在例行确认,感知恢复了吧。”
“嗯……”
虽然在心里感觉到恐怖,但是确实要承认,下半身的知觉完全恢复了。
“那么,我的推断也就可以成立了。”
“推…断……?”
说的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冰精开始打量起来。

“那、那个……你不会想吃我吧。”
“不会有那种无聊的打算,我并不像露米娅那样。”
“露米娅?”
“一个损友。吃人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不值当,如果不是有特定需要的话,吃英吉利牛肉就可以了。”
“但,你不是人类吧,好像冰精有把人冻起来吃掉的传说吧。”
“是有这种传说,但我不至于饿到把人救起来再吃的恶趣味。而且,不是人类这点彼此彼此。”

等等,她说什么——
“彼此彼此?”
“没错,说回来你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吧,经过这几天对你切片的检测,确认了八九分吧,想知道吗?”
冰精脸上一副嘲弄的表情,像是在说“你真的做好了觉悟吗”。

“是,请务必告诉我!”




“哦?真令人以外,觉悟倒是做的很到位嘛。”
冰精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随即恢复平静。
“呼…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可不擅长新手入门。先做个基础知识测试吧,你知道什么是尸生人(Zombie)吧。”
冰精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说起尸生人(Zombie)的话,Zombie=僵尸=Jiang Shi,这样应该没错吧。
“嗯……你是说,僵尸(Jiang Shi)吗?”
“不是僵尸(Jiang Shi)是尸生人(Zombie)啊。”
“嗯…有区别吗?”
“所以说不是僵尸(Jiang Shi)是尸生人(Zombie)啊,真是令人头大,真的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个门外汉。”
冰精按了按太阳穴,脱力地大大叹息。
“唔……”
总觉得有点生气。
毕竟我平时能用的小把戏也仅限于变变魔术之类的,像刚才那样直接把空气冻起来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况且一上来就问我这样的问题,产生这样的反应也是自然的。

“算了没关系,从一开始我就没抱希望你能答对这道题,毕竟瓦拉齐亚之夜给你的知识不能随意运用。”
琪露诺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先要纠正一点,虽然运作原理相似,都是通过啃咬将人类转化为同类,但是僵尸(Jiang Shi)和尸生人(Zombie)可是两种东西啊。不是哪个姓霍的大婶给你的脑门上贴个【破鞋显正】的符再喊上急急如律令你就成尸生人(Zombie)了。虽然僵尸(Jiang Shi)和没有思考能力的尸生人(Zombie)类似,但是僵尸(Jiang Shi)是由邪仙对尸体的法术而制成的傀儡,而尸生人(Zombie),也就是食尸鬼(Ghoul)与活死人(Living Dead)的合称,是由死徒吸食人类的血液时的失误或是蓄意而留在人类体内的死徒体液残留在体内,所以虽然已经是死者,但是还没有死透的尸体。总的来说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姓霍的大婶……
嗯,记忆里好像有这么一个人。
“你说的是……霍青娥吗?”
“哦?真令人意外,连尸生人(Zombie)和僵尸(Jiang Shi)都分不清的人居然知道霍青娥是谁,还真够奇怪的啊,翠皮亚的知识。”
“诶?”
对了,为什么我能这么快地回答出来呢。
在这之前,明明我根本不知道霍青娥是谁啊。

“唔——呜啊啊啊啊啊!!”
没有任何征兆地,脑袋开始急剧地疼痛起来。
那种疼痛——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像把手臂的骨头咔咔地折断一样。
“看起来是了,瓦拉齐亚之夜流到你的身体里的知识果然是有排斥性的。不要紧,以后习惯就好。”
“呜——说得…轻巧——呜啊啊!!”“这可不是说的请
这根本不是有点疼痛,而是痛得要命啊!

过了一段时间,疼痛逐渐开始减弱。
“哈…哈…哈……”
大口大口地喘息。
“还真是不像样啊,你。虽然因为是别人的知识用起来是有点困难,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嘛,虽然凭借老校长的知识你也能理解,但是相比来说我自己解释你能更深层次地明白吧。”
感觉刚才好像听到了很奇怪的表达方式,但是如果在这个时候插嘴好像会引发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就不说话了。

“看起来你的理解能力并不是很好,所以我还是直接示范的好。”
冰精将手头快要燃尽的烟头对准了我。
“等——你要做什么?”
“别紧张,疼一下就结束了。”
然后——

“冰晶色波纹疾走!”
她把还在燃烧着的烟头戳到我的手心上。
“唔——啊!!好烫!!”
“先忍着点!”
像是错觉一样,她的身体好像微微发出淡蓝色的光芒,那光芒传递到烟头,随即也传导至我的身上。


急忙把手抽了回来。
“你在干什么啊!虽然因为你是长辈我就不说什么了,但突然把烟头戳到手心上,就算是长辈也太过分了吧!”
气冲冲地对把我的手心烫伤的妖精喊道。
“你说我在做什么?看看自己的手不就知道了?”
“诶?”

视线被她的话所动摇,不禁移到手上。
“这是——骗人……”
刚才的烫伤完全消失了。
“伤……怎么会……”
就算只是烫伤了皮肤,但是那里至少应该鼓起水泡啊,却一点外伤都没有。
“事先声明,我可是没有用治疗一类的魔术,这伤是你自己治好的。”
“不、不可能啊,怎么会……”
“所以我说过彼此彼此,之前上下两段身体的愈合也是,我只是做了缝合的工作,愈合的能力是你自己做的。果拥有这种恢复能力还以人类自居,你还是第一个。这么长时间也改稍微有点自觉了吧。”
“我…是怪物吗?”
“啊啊,差不多。”
少女用着一成不变的讽刺声调说着令人心碎的话。

啊…果然吗?
作为活下去的代价,什么都不记得了。
家庭、名字、友人,全部都没有了。
相反地——
自动愈合的身体,不属于我的知识。
我不想要的东西却接踵而至。

“那,还要我说下去吗?”
“嗯…”
没有选择的必要了,既然已知自己是怪物了,就知道得更彻底一些。
“也好…那种锐利到作死的眼神,没想到能在你的脸上。”
虽然口头上说着没想到,但是少女的眼神里仿佛有着洞察一切的深邃。

“首先要明确一点。总的来说,你是一个矛盾体。”
琪露诺像是在私塾授课的塾师一样,在这个卧室里踱来踱去。
“嗯…?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好,也不期待你能理解……先确定一点,你被瓦拉齐亚之夜——也就是翠皮亚·艾尔娜·奥贝隆·亚特拉斯吸血了,对吧。”
“嗯……”
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虽然那里已经没有牙印了,但是脑子里清晰地烙印着血液被吸取的画面。
“但是血液被吸取了那么多还能活下来,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啊……?”
我想起来了——
在那只金发的吸血鬼吸取我的血液的时候,确实有什么东西进入到我的体内了。
那是像毒蛇一样流遍全身的,吸血鬼的血液。
“你要说的下一句是‘难道我变成僵尸(Jiang Shi)了吗?”
“难道我变成僵尸(Jiang Shi)了吗?——啊!”
“不是僵尸(Jiang Shi)是尸生人(Zombie),如果是这么轻松就简单了。”
冰精又将兜中的另一支烟卷拿了出来,点燃。

“呼……本来那个死徒将人转化成尸生人(Zombie)是没有意义的…本来就是没有合适的时机就根本不存在的死徒,就算把多少人变为尸生人(Zombie)都是无用,也许他……是看上你的材质了吧。”
“材质?”
“嗯…卓越的身体能力,对知识的快速理解,一百余条魔术回路,庞大的魔力储量,说实话我都有些羡慕了,当大小姐都是白瞎你这个人才了,我相信翠皮亚也是认为你这样的天才死了很可惜吧,这大概就是他作为校长不‘忍心’埋没人才的恶趣味吧。”
像是要顿一顿一样,琪露诺咳了咳,然后继续说了起来。

“刚才用烟头给你灌输的是波纹,产生的能量与太阳的能量相同,如果你只是尸生人(Zombie)的话,恐怕以我的波纹强度,在刚才的那一下你就已经死了。而且,对你的回收工作是在瓦拉齐亚之夜事件的后天,也就是说,你的身体已经被太阳光暴晒一天了,但是这样你还没有死,所以你不是简单的尸生人(Zombie)。”
“等等——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尸生人(Zombie),我到底是——?”
“所以说你是个很麻烦的存在,理应被Secure,Contain,Protect,应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尽管如此,我还是手摸着嘴角,认真思考起来。
假如是人类的话,我应该不具有能自我治愈的能力。
但如果是尸生人(Zombie)的话,我应该被刚才的波纹打碎。
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尸生人(Zombie),那我是什么呢?

“人类是有了肉体以后,知性才得以诞生。然而作为知性根源的肉体,谈不上是知性。你在那个晚上被瓦拉齐亚之夜灌输了血液,理应成为尸生人(Zombie),但是你的肉体适应能力却意外的高,结果你的肉体只在一夜之内就从食尸鬼(Ghoul)进化为了死徒。”
“啊!”
我不禁提高了声音。
“但是这个时候,世界发生了错误,因为这个世界总是有误差的。作为知性根源的你的肉体,已经完全死徒化了,但是理应与知性根源同化为死徒的知性却没有变化,也就是说你的人格和知性仍然是人类。刚才的头痛就是你作为人类强行接收吸血鬼知识,大脑所发出的的悲鸣。”
冰精显露出了戏谑的表情。
“但是这不就是错误吗?一个生物怎么可能同时即是人类又是吸血鬼,等到抑止力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这样的生物已经产生了。于是世界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将你的时间强行锁定在了身体完全死徒化的那一刻。”

冰精拿出一个硬币。
“刚才我说的似乎有点偏于理论了,给你举个例子吧。”
她将硬币向上抛了起来,然后握在手里。
“现在这个硬币是正是反?”
“这种事情,如果不张开手掌的话,谁都不知道吧。”
“也就是说正反的比率各占一半,或正或反,但是如果这么看呢?”
琪露诺的脸上突然显示出严肃的表情。
“如果说,这个硬币处于正与反的叠加状态,即既正又反的状态呢?你要说的下一句是‘根本没有既正又反的硬币’。”
“根本没有既正又反的硬币!——啊!”
“但是你就是那颗硬币!”
怎么听,琪露诺的声音只有一种:对世界的矛盾就站在前面的冷酷。
“世界本身也像你刚才所想一样,不可能是既正又反的硬币,但是木已成舟,应该怎么办呢?”
“把这颗硬币销毁就可以了!”
“做不到。如果要不看到硬币就销毁的话,必须把那只遮盖硬币的手也销毁才可以!”
她静静地在屋中踱着。
“于是,世界本身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把这颗硬币一直用手攥着,只要不张开手,或者让那颗硬币自行销毁,这样的矛盾就不成立了。但是身为既是人又是死徒的你,寿命本身可是非常之长的,所以老死还是不能期望的了。”
她注视着我,用一如既往的讽刺语气说着。
“被世界的矛盾所诅咒着的生物,这就是你的真面目。满足了吗?既为人又为死徒的矛盾存在。”

话题终于结束了,作为结束,琪露诺将手里的烟卷掐灭。
“呼…刚才也只是自说自话了……不过你能理解的,对吧。”
“嗯……”
既是死徒又是人类……
被诅咒的存在……
“嘛,看你的资质也不错,我这里也缺个打杂的。如果你拜我为师的话,我应该会很高兴的,但是,如果你要是拒绝的话……”
琪露诺将口袋里的一个小包裹拿了出来,丢给我。
“这是……”
“一袋子钻石,只是用烧火的木炭变的,我想这一袋足够你开一个商铺或是什么的了吧。如果你要回到正常的社会的话,我也会当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我可不敢保证你不会被我的同僚Secure,Contain,Protect啊。毕竟这种标本可是很罕见的。”
冰精微微地笑了起来,但那绝对不是善意的微笑,而是像柴郡猫一样危险的微笑。

“是去是留由你决定吧,无名的少女。”
“我……”
决定了——
既然已经踏入了这个世界,就无法回头了。

“我要——”
刚想要回答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金色的巨人又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时间——
又静止了——
屋内的一切都停止了动作。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我相信时间真正地停止了。
那令人目眩的景象,只持续了一瞬间。

“——哈……哈……哈……”
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浑身劳累。
只是一瞬间,就累成这样了。
“刚才是……”
冰精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然后归于平静。
“哈……哈……琪露诺…小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身体里…有恶灵寄宿…恐怕…会伤害到…琪露诺小姐你……”
“原来是在担心这种没有必要的东西吗?那好——”
房间里突然急剧地冷了起来。
刚才屋里明明很炎热,现在就像冬天里的茅草屋一样寒冷。

“我现在就告诉你,恶灵的真面目!”



“啪”的一声,冰精打了一个响指。
凭直觉感到了危险,我从床上跳了下来。
从冰精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除了纯粹的杀气别无其他。
琪露诺仅用蘸着水的手指在半空中刻着文字——应该是自我暗示类的卢恩符文一类的文字。
手指仅仅是在半空中比画,水汽凝结形成的霜就已经形成了“Ansuz”的样式。
文字像云雾一样,释放出白色的雾气——不,说是霜气更好。

“……【白色相簿】……”
蓝色的魔术师低语着。
雾气像是放映机一样和她的躯体重合起来。
“这……这是……!”
“没错,单凭精神驱动的所在,意志的虚像,随我的意志,任意操控的恶灵,其名为——”
白色的雾气逐渐定下型来。
被雾气包裹着的白色人形逐渐站了起来。
那是……怎么形容呢……
浑身被白色的衣服包裹着,衣服外面又是一层淡蓝色的冰块——不对,应该是冷冻的气体。脚上还穿着用来滑行的冰刀,只是远远看着就有种像是被冻结的错觉。
“【白色相簿】!”

从那个白色的人形身上,喷射出了浅蓝色的冰弹。
“唔!”
凭着直感向右边起跳。
那应该也是用空气制成的冰弹,被那个擦到的话,毫无疑问会冻伤吧。
“厉害,只用了这么一点时间就完全适应了死徒的身体,果然翠皮亚没有看错人。”
“等等,真的会死啊!”
“死掉不是挺好的吗?你不是很期盼自己会死掉吗?”
对于我的抱怨,冰精用无聊的口气回答道。

然后是冰精开始动了起来。
“嘛,就这么让你死掉我会很困扰的,尽量试着躲一躲吧。”
不知道从哪里,少女抽出了数以十计的剑柄,剑柄就像是魔法一样突然生成了剑刃。
比起剑,称其为箭或者钉更好。
“等——”
“要掷出去了啊……”
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少女将手中的长剑掷了过来。
“这太胡来了吧!”
往上面一跳,躲过了十余柄长剑。
回头一望,那十几柄剑深深地插进了墙壁,无法想象如果那种东西如果插进身体里会怎么样。
“弹跳力至少为2m…然后是下一波……”
少女又掏出了五柄长剑,投了过来。
“呜啊!”
可恶,这下根本躲不了了。
那就赌一赌吧,虽然会有点痛,但是如果以吸血鬼等级的力量的话……
“呜哦哦哦啊啊!!!”
对准每把黑键的轨迹,用拳头将每柄剑刃打碎。
“啊,好痛……”
虽然成功地将五柄黑键全部打碎,但仍是被碎裂的剑刃刺进手中。
“拳的力度……至少100kg……有点差强人意啊……”
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样,对面的冰精自顾自地说着。


与此同时,被称作【白色相簿】的人形将手放在了地面上。
从被白色衣物包裹着的手上,白色的冰面正在急速蔓延着。
那种速度,快得令人惊异。
“什——”
还来不及反应,双腿就被白色的冰所覆盖。
被冻住的脚…没有知觉。
直至膝盖处的知觉都消失了,看起来硬拔出来的话会断掉。

白色的人形迅猛地奔袭着。
【白色相簿】脚下的木板被它当做冰面一样滑行着。
仅仅数秒,它就来到我的面前。
噼啪噼啪——
和刚才一样,冻结空气的声音。
只不过是一小会,人形的手上便出现了一条锁链。
“现在给你选择的机会。”
那个妖精冷冷地说道。

冰冻的锁链,想要折断我的脖颈一样缠上,并加大了力度。
“呜——呃!”
颈部的压力,不禁让我喘息起来。
“现出自己的灵,或是就这么被我杀死……你选一个吧。”



“呃——!”
不能呼吸——
喉咙被绞住——
脖颈像烧伤一样疼痛——
这样…在窒息之前,脖子会先被勒断吧。

“——呜!”
这个力道……不是人类……
虽然形状是人类,但是卡住我脖子的人形,毫无疑问不是人类。
人形,在冰精的驱使下,要勒死我。
虽然我想要用手掰开锁链,但是只要一接触手就像被烫伤一样剧烈疼痛。

“不,就这么放弃也不错啊。你有活着的意志吗?”
女人的话让我回过神来。
“呜——呃!开什么……玩笑……”
但是,不得不承认……
像是之前的我死掉,然后诞生了新的我一样。
心里就像被掏空的洞一样。
明明大家都死掉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
这样的我,真的能安心地活下去吗?
为了自己自私地活了下去而牺牲其他的人,这样的我真的能活下去吗?

“呃……呜……”
屏住呼吸,我的手从那条锁链上离开了。
就这么被勒死的话,那也不错一样地放弃了。
即使活下去也没有意义。
像人类一样死去,这不正是我所希求的事情吗?
明明没有活着的实感而存在着,作为怪物而存在着,这才是苦行。
消失掉的话,这才是自然的道理。

力量增大了。
实际上还没有经过数秒,时间似乎变得非常缓慢。
如同橡胶一样,迟缓地流动着。
人形绞住我的脖颈。

没有温度……不,虽然是冻伤,但是却像烧伤一样疼痛。
对于这种杀人行为好不留情,少女像是没有怜悯一样绞着。
颈部的皮肤…裂开了。
凝结着的,流出的血,正是仍然活着的明证。

死掉…和大家一样…抛弃掉生命?
抛弃掉……?
忽然产生了疑问。
究竟…他们,死去的大家究竟死的确实有意义吗?
……是啊,他们应该不会想看到我这样抛弃生命的。
无论理由是什么,他们不是还把命给我了吗?
应该不会,去希求死的。
因为…死,明明是那样的孤独和无价值。
死,明明是那样的黑暗和令人厌恶。
四,明明是比什么都令人感到恐惧。

“对不起,我拒绝!”
瞬间将身体注入活力。
用左手抓住冰链,右手向人形的腹部打去。
“哦……?”
“我啊,单是想到要坠落到那种地方就感到厌恶。”
“你不要腿了?”
“不要了!生命和双腿,我选择后者!”
拼命地用右拳打向人形。
虽然右拳被冰甲所缓冲,但是那拳是确确实实地打中了。
“噗……手还真重……”
琪露诺的腹部也产生了同样的拳印,她口中也吐出了鲜血。

握住冰链的左手嘶嘶地冒着热气。
手掌也像被烧伤一样疼痛。
但那都没有关系。
“我要……活下去!”
冰链就像用纸编织成的一样,就这么被我撕裂。
将碎裂的冰碴收集了起来,向着冰精投了出去。

“天真,以为我的替身如此强力本体就一定不济吗?就初心者来说确实是很值得的判断了,但是——”
琪露诺将手中灰色的短刃举起。
“【闪鞘……”
完全无视将要飞过来的弹片,她慢慢地念出了招式的名字。

然而——
“到、到哪里去了……”
目标却在一瞬间消失了。
她——以堪称奇异的敏捷躲进了我的视线死角。
无视人类运动能力而瞬间加速至最大向侧面移动,这身法与蜘蛛无异。
这……应该是七夜家独传的步法:用以退魔的蜘蛛步吧。

“极死……”
身后传来了低吟声。
“身、身后——?”
蓝色的影子宣告道。
扬在半空中的手向侧面移动起来。
也许是想真的置我于死地,她毫不留情地抑制手腕挥舞的力道,竟然顺势以背部对着我。
影子如同陀螺一般回转起来。
刀光破风而来——
“————”
不管怎么说,如果让我视认出小刀的轨迹,就已经没有用了。
刚才将黑键打碎,已经证实了我有能拦截小刀的能力。

正当我判断出有十二分把握将其弹开时——
她在掷出短刀同时一跃而起的身影也映入我的眼中。
冰精如同在雪原中舞动,依然背对着我跃向空中。
头向下,脚向上,倒立着向我急速奔袭。
以噩梦一样的速度,与掷出的短刀同时向我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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